又玩脱了-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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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兰跟着一行人飘着。
　　他一直没有出声，库洛洛也就无法判断他在不在，而埃兰想看的，便是在离开他的情况下，对方会怎么处理事情。
　　到目前为止，小不点做得还不错，起码没有输了场面。
　　不得不说，作为艾米时练习出的那种矜持而优雅的微笑对他的形象有很大的加分。埃兰肯定了自己的教育方式，果然刚开始带库洛洛去莱昂那里做少爷……不，做小姐是对的。
　　这就是看着幼崽长大的感受吧？
　　觉得有点新奇，又有点心酸，还有点欣慰。
　　当时他的前世在养菲尔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埃兰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系统。
　　这次，向来有问秒答的系统沉默了很久。埃兰开始怀疑它潜水失联的时候，稚嫩的童音终于响了起来，【我不知道。宿主不是看过那段记忆吗？】
　　【可我只是像看电影一样看了一遍啊，没有站在前世的视角上代入。】
　　黑暗神托腮，轻轻道，【我能够感受得到，我和他，其实是两个人。】无法融入的情感，和不同的思维方式，都昭示了他们其实是不同的人。所以埃兰叫那个成熟版的男人前世，而不是失忆前的自己。
　　系统沉默。
　　埃兰也不在乎它的回答。
　　他回想起系统刚才的声音。即使依然是软软的童音，但终究有些似是惆怅追忆的情感在其中带出，与音色所暗示的年龄截然不同。这样的情况，就仿佛在上个世界，受到诅咒的彩虹之子里包恩，看起来是个小婴儿的外表，行事举止却不掩成熟。
　　喜欢装嫩吗。
　　看样子，不只是人类，神祇也有这个毛病。
　　埃兰突然想到在晴明那里时的自己，随即否认了这个莫须有的指控，他那明明是因为失忆。
　　紫色短发的女孩从集装箱里走出，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你们好。”
　　富兰克林问道：“玛琪，窝金怎么样了？”
　　女孩的声音清冷，“老样子，我给他缝了伤口，但他总是乱动，又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刚好有绳子，我就把他绑起来了。”
　　埃兰飘进去，见到了这份「杰作」。
　　这个大号集装箱里居然有一张床，虽然只是用木板堆砌的简易床，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毫无疑问是奢侈品了。窝金那经历了太阳长久考验的肤色透出失血的苍白，只穿着条短裤，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绑在床上，只避开了胸膛的伤口。
　　几处伤口都被线缝合了，是普通的线，针脚细密，这样的手艺做裁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真的没知觉了？
　　埃兰戳了戳对方的脸，特别硬，和库洛洛的手感简直不能比。很快对这里失去兴趣，埃兰又看了看集装箱里其他的东西，在其中发现了女性的内衣。
　　“……”
　　比起玛琪，派克才比较需要吧？


第184章　流星街
　　难得的好天气。
　　外界想必是烈日炎炎，而在流星街，炽烈的阳光被厚厚的充满杂质的空气遮盖，遗留下来的，反而是虚假的温暖。
　　库洛洛的声音愈发沉稳了。“飞坦，你把这段念一遍。”
　　“切。”
　　转眼之间，离来到8区已经有3个多月了。也就是说，还有4个月库洛洛就12岁了。在训练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充实，而即使他们非常努力地锻炼了，念的基础也在提升，对于如何开发自己独有的念技，还是没什么头绪。
　　这点派克倒是走在了两人前面，她的念能力「记忆的探索」，提问后只要触碰对方，就可以读出其大脑深处的记忆，在情报方面算的上是十分逆天了。知道这点的时候，飞坦默默盯了库洛洛半分钟。
　　是谁说胡思乱想或者放空大脑可以破解这个的？
　　库洛洛对此的理解是这样的，“看起来，即使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相关的东西，潜意识里还是会随着提问想到吗……也就是说，这种能力提取的不是表层的记忆。如果能训练好潜意识，比如深度催眠自己遗忘掉情报，应该还是能防住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而且用了几个专业术语加强权威性。
　　但飞坦就是认定他在狡辩，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根本懒得听。
　　库洛洛：“……”
　　心累。自己选的同伴，跪着也要好好相处。
　　伤好了以后，飞坦活跃许多，天天或者单独出门，或者跟着大熊出门，渐渐地，他的战斗中也带上了乔格的影子。
　　将气集中在四肢上，人的手脚也能和熊的爪子媲美，而看似笨重的棕熊实则动作灵巧，动作间有野生族群传承已久的一套方法，飞坦学到自己身上后，又改动了不少，觉得很好用。
　　另外，他还对乔格从口中喷出土箭的攻击很感兴趣，想研究一个这样的念技，扔过去先攻击，后续还可以爆炸的那种。尽管这种形容听起来更像放出系而不是变化系，但谁叫飞坦喜欢呢？
　　对于讨厌的东西，他可是很没有动力的。
　　比如书本和文字。
　　「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要什么，在什么地方长大，遇见了什么样的人和事……这些都会影响你们的念。小不点，你不用急着下决定。你才11岁半而已，等到走出流星街，你会再见到很多东西的。」
　　「派克是在需要分辨人心的环境里长大的？」
　　「是吧。」
　　那么，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库洛洛对着一本书烦恼。这是本记载了外界风景和传奇的书，分类是游记，作者还配了不少插图，极尽笔墨渲染那些地方的魅力。想要什么呢？库洛洛再次问自己。……其实，全都想要。
　　无论是那些感兴趣的东西，还是那些感兴趣的能力。
　　反正到现在为止，需要的东西是靠抢的，除了意外出现的D——那么，念能力能抢吗？
　　他向D寻求建议，埃兰思索着道：「理论上，念能够做到一切事情，就连死者复生也不是不行。但越是这样的念，限制也就越多。比如说，要让一个死人活过来，其代价可能是献祭一城的人，你明白吗？」
　　如同炼金术中的等价交换。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夺取别人的念，需要给“夺取”这个行为加上限制吗？」
　　「提醒你一下，除了“夺取”，在“使用”上也会有天然的限制，毕竟你夺取的是活人的念，而如果念的原主人死去，这份念也就不存在了——死人的念是很少见的。而且，如果能力太多，你要怎么在战斗中切换它们呢？」
　　埃兰突然想到了游戏快捷键，摇摇头把这个设想抛出了脑海。
　　「没错，这些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还有些两人没有说的，是很容易想明白的部分。比如说，“夺取”的条件首先是对目标的念能力有一定的了解，否则抢过来了也不会用，更不知道它有什么前提，没准会坑到自己。
　　万一是献祭自身的怎么办？
　　这部分才是最难的，因为人们都会隐藏起自己的念能力，即使是当着你的面用了出来，也有很多细节是看不明白的。当然，派克可以提取到这部分记忆。但如果找派克帮忙的话，就代表派克会了解到自己所有的能力，这又是库洛洛所不愿意看到的。
　　啊，好麻烦啊。
　　果然只有用武力强迫，或者用智慧诱骗吗？
　　后者的话，需要一个比较能够让人放下戒心的身份。
　　一个学生如何？在许多书本之中，作者们对「学生」这个群体似乎都很有好感，听说是外界的人都要经历的阶段，代表着希望和未来，可以在无形之中受到年长者的青睐和女性的垂青，当然还有来自同龄男性的排斥。
　　如果要减弱这份排斥的话……书呆子。
　　这个词语在积攒的知识里跳了出来，库洛洛唇角不由得扬起了微笑。
　　一个文质彬彬、手上总是带着本书的学生。性格暂定在温文有礼上，根据当时的情况，可以再做变换。
　　库洛洛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毕竟，他是曾经扮演了乖巧小淑女——艾米近半年的人……好吧，如果不是莱昂不对劲再加上有D帮忙，第一个月艾米的人设就要整个崩掉了。
　　这样想着，库洛洛还是觉得自己能行。
　　迷之自信。
　　埃兰翻了几本心理学的书扔给他，让他自己去折腾。
　　好无聊啊。
　　怎么还不发生点大事呢？
　　流星街的人心，不用他污染已经这样了，如果再放任神力肆虐，这片居住着800万人口的广大疆域，顷刻间就要血流成河吧？流淌在垃圾堆上的血……真是没有美感。空气也差劲、东西也难吃……如果不是现在披的皮的缘故，埃兰真的很想把库洛洛放养在这里算了。
　　再等点时间吧。
　　3个多月前，三个学徒去了窝金的住所，在那里，安妮弄走了窝金身上的土元素，让对方的伤口得以通过正常的治疗痊愈。经过这件事，两个小团体也算了有了点交情，而后来，窝金他们很快也学到了念。
　　这点库洛洛并不意外。
　　知道念兽，可见对方已经了解了这方面的情报，在为得到念做准备了，依照窝金和富兰克林的力量以及玛琪的智慧，抓个弱小落单的念能力者还是可以的，而在死亡的威胁下，让俘虏用“发”也很简单。
　　不过，到底缺少指导，他们的念进展很慢，不知道如何判断自己的念力属性，开发独有的念能力方向不明朗——窝金除外。
　　“超破坏拳！”
　　“吼！”
　　破坏拳变成了超破坏拳。
　　这样的取名方式，该说不愧是强化系吗？
　　直接将念用来强化身体，这耿直的念能力方向倒是非常适合他。
　　飞坦恰好从外面回来，眼睛里都带着笑，手中拎着把刚刚抢来的、非常合心意的雨伞，“乔格，我来！”
　　大熊开心地退了下来。
　　小熊立刻跑上去安慰它。
　　窝金和飞坦打成一团，力量对速度，看起来颇具观赏性，前者习惯把念力附在拳头上挥出，后者则熟练地将念力延伸到雨伞上。当飞坦再一次撑开伞遮挡住自己动作的时候，窝金狂吼一声，将拳头打向地面！
　　大量的垃圾随着灰尘被掀起，强化系的思维简单明了——既然他看不见你，那你也看不见吧！
　　“咳、咳咳。”
　　派克被呛到，库洛洛则把声音咽入了喉咙。
　　D的声音从风中飘来，含着笑意，“什么时候这么注意保持形象了？”
　　库洛洛没有回答。
　　和飞坦在模仿乔格的战斗方式一样，他也在模仿，模仿D的为人处世。就和在扮演艾米的时候一样，他是首先记下了D扮演的艾米，才一点点完善这个形象的。
　　模仿，社会学习的重要形式之一，指个体自觉或不自觉地重复他人的行为的过程。尤其在儿童方面，儿童的动作、语言、技能以及行为习惯、品质等的形成和发展都离不开它。
　　库洛洛在书本上找到了这个词的解释。
　　他摩挲着手中光滑的书页。
　　如果要具现化出一样东西来承载夺取来的念，书是第一选择。具现化的前提是对事物足够了解，而他几个月来都和书相伴，在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有助于伪装——拿着书本的学生，谁能说不正常呢？
　　窝金和飞坦没有分出胜负，不是生死斗，双方都没出全力。窝金大笑着道：“飞坦，我看你很不错啊！还有库洛洛和派克，你们要不要加入我们？”
　　库洛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面带微笑道：“为什么不是你们加入我们呢？”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黑色的眸子里闪着纯良的光，身后却仿佛有黑暗如影随形。
　　库洛洛越来越像D了。
　　飞坦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往可能会和他共鸣的派克看去，却见对方表情纠结，用念在指尖凝聚了一个词：水见式。
　　“窝金，我们约个时间决斗吧！输了的就要加入对方！”
　　“好啊！”
　　为了让更多人体会一下“辣”，飞坦也是蛮拼的。
　　埃兰开心地低语：“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唯一能听到的库洛洛以为他说的是即将到来的决斗。而实际上，埃兰通过神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流星街走来。那是——莱昂医生。他看起来很不好，白大褂整洁，身形却更消瘦了，脸色青白，神情恍惚，如同刚刚下葬的尸体。
　　这种“异常”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他。
　　即使隔了这么远，只要黑暗神愿意，也可以听到对方的话。
　　莱昂怀里抱着个兔子玩偶，一手拿着手机，语气温柔地似乎在与什么人通话，“爸爸的工作很顺利，马上就要回来了……答应你的礼物当然准备好了，放心吧小艾米……好的，好的，让妈妈别烧太多菜……”
　　一个路过的女孩天真地说破了温和的假象：“妈妈，叔叔为什么拿着玩具手机打电话？”
　　孩子的妈妈被吓了一跳，义正辞严教训道：“那是市面上的最新款，你没见过而已！”她偷眼打量莱昂，见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连忙抱起孩子，快快地、快快地走了。
　　啊，精神更不正常了吗。
　　这种情况的话……埃兰看向飞坦和库洛洛。不，应该说，他在看「安迪」和「艾米」。


第185章　流星街
　　决斗的日期被定在15日后。
　　在此期间，库洛洛已经具现出了他的书本，并取名为盗贼的极意。
　　埃兰看着那本书。
　　深红色的书，看起来倒是有厚重的感觉，让人容易以为这是本讲述历史的严肃书籍，但封面的一块白色以及血色的手印，又把它往休闲书籍的方向带了——特别是恐怖类的读物。
　　他好奇地戳对方，“说好的温文有礼的学生呢？”
　　库洛洛微笑着道：“单一的形象不够鲜明，我准备塑造一个爱看课外书籍的学生，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的确很有趣。
　　温和有礼、相貌出众，再加上和外表不符的爱好，似乎有点反差萌？明明才11岁，套路却很熟练的感觉呢。埃兰仔细想了想，确信没有给库洛洛看过什么恋爱类书籍，而莱昂的房子里也没有那种东西。
　　只能是天生的了。
　　打恋爱游戏基本BE的某人感受到了碾压。即使现在库洛洛还没有走出流星街，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对方良好的异性缘。
　　话题回到决斗。
　　派克不用多说，只是在增强基础；在想不出绝招的情况下，飞坦的战斗力基本定型——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耗费在了给库洛洛增强实力上。
　　在抓住几个弱小的念能力者实验之后，库洛洛完善了他的念。
　　成功盗取念能力必须满足以下四个条件：
　　1、要亲眼看见对方的念能力；
　　2、要询问跟对方的念能力有关的问题，并得到对方的回答；
　　3、要让对方的手放在书封面的手印上；
　　4、1…3项条件要在一小时内全部完成。
　　否则就会失败。
　　“我也来帮忙吧。”
　　埃兰这样说着，加入了搜集念力小分队。
　　接下来的几日里，库洛洛享受到的绝对是白金镶钻VIP待遇。
　　D的初始情报将他可能会感兴趣且在小团体能力范围内的念能力者筛选出来供其挑选，飞坦抓人派克读心，很容易就满足了盗取念能力的条件。库洛洛翻看着书中崭新的填充页，颇为困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被众多恋爱游戏荼毒的埃兰差点回了一句“我以前对你不好吗”，及时咽下了这句对白，他回应道：「我接下来可能要出门逛比较长的时间，如果不增强你的实力，怕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话语很委婉，意思很明显。
　　在流星街，“不见”和“死了”几乎是同义词。
　　10日已过。
　　剩下5天，库洛洛在练习他夺取来的念能力。使用偷来的能力时要将书具现化在右手上，并且要翻到要使用的念能力那一页，对能力的熟悉程度和发动时机都有很高的要求，还要能把它们搭配组合起来。
　　赢面很大。
　　阅历所限，富兰克林还没有开发出属于自己的念；窝金的念可以用增强身体来概括；而玛琪如果有了念能力，想必和辅助有关，偏重点不在战斗上。
　　只要制定好策略，寻找相对的克制方法……
　　库洛洛熟悉着偷来的能力，仿佛胜券在握。
　　夜深人静。
　　「D，我想好了旅团的名字，就叫幻影，怎么样？」
　　「是不是想得太早了？」埃兰这样说着，却只是随口的调笑，和讽刺全无关系。他似乎比库洛洛还要笃定对方一定会成功，「不如多想一些吧，比如团员人数、目的、活动、规则之类的。」
　　「你觉得蜘蛛怎么样？」
　　「嗯？」
　　「我想用蜘蛛作为旅团的标志，结网的蜘蛛，捕捉猎物的样子我很喜欢。」
　　「用狗吧。」
　　「……狗？」
　　「对呀！」埃兰兴致勃勃，「我很喜欢的。」尤其喜欢它被欺负的样子。不过，似乎和库洛洛想要的旅团风格不太一样？不管了。这样想着的某人进入了安利状态，而这一晚上，未来的团长心情如下——
　　「……」
　　无限循环。
　　决斗进行得很顺利。
　　力量之后是野心，如果仅仅是在8区活下去，那么任何一个三人小团体都可以，但在拥有念能力之后，他们都有了想要走出流星街的意图。正因如此，才要联合。走出去的话，光靠三的人的力量是不行的。
　　需要更多的同伴。而在这之前，必须决定以谁为主导。
　　埃兰飘在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
　　库洛洛VS窝金
　　真正的决斗只有这一场而已。双方的最强一对一。六人之中，库洛洛的智慧无疑是最高的，只要他再展现出足够的力量，领袖的位置便毋庸置疑。而剩下四人之间无论输赢，其实都只是交流各自能力、增进了解的方式罢了。
　　幼崽一定会赢。
　　如果他用神识帮对方相中了那么多念能力者，库洛洛还能输掉，他的眼光岂不是太差了吗。
　　战斗没什么好看的。
　　埃兰这样想着，道：“我去逛逛。”
　　刚刚取得一场胜利的库洛洛循声抬头，“D？”
　　无人回应。
　　莱昂医生回来了！
　　人还未到6区，消息却已传入，毕竟那身白大褂太过显眼。
　　豪斯曼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到底维持不住平静的假象，烦躁地来回踱步道：“医生房子外面守了多少人？”
　　“老大，我们的人……”
　　部下恭敬地说着，私下已猜到区长会怎么做。
　　先在暗处不要乱动，看看医生到底想做什么，另外，派人去打探8区飞坦的消息。
　　艾米被豪斯曼刻意忽略了。在他奇怪的态度下，他的部下不免也有些心里发毛，再加上那天明明很多人去追艾米，后来却没有谁看到了她的踪迹，他们也都觉得这个女孩不对劲起来。
　　莱昂宅。
　　埃兰飘在空中，围着艾米外貌的丽莎转了一圈，“嗨~”
　　对方没有反应。
　　黑暗神的双眼逐渐空茫，表层的纯澈退去，内里的荒芜弥漫上来，点、线、面……所有的线索交织联系，他轻轻道：“念兽：女仆人偶。家务满分，除此之外有在主人和女仆之间切换形象的能力，发动条件是大量的鲜血。”
　　埃兰托腮思索，“执念是有父亲在的家，也就是莱昂先生所在的地方吗。”
　　突然觉得这只念兽有点可怜。
　　明明有人类的外表，却没有人类的思维，只是为了模糊的目的在这世间徘徊，在“莱昂的家”这个概念彻底消失后，它就会消散吧？埃兰这样想着，慢慢融入了进去。同为死者的念，他们能不能共存或吞噬呢？
　　答案是可以。
　　等身水镜在眼前凝聚成形，埃兰看着自己呈现在镜中的样子。——和艾米一模一样。
　　丽莎已做好了本职，将这栋房子打扫地干干净净，而由于莱昂回到流星街的消息，那些守在外面的人都不敢踏进来，还不知道这个在眼皮底下发生的变化。可见医生昔日的积威之盛。
　　埃兰将「半位面」里的裙子都放进二楼的衣柜里，自己从中选了一条淡绿色带着森林气息的长裙换上，又配了白色镂空百合花长款披肩斗篷，蹬上小皮鞋，再选了浅金色的微卷长发，装扮成了一位小淑女。
　　“艾米”对着镜子露出甜甜的微笑。
　　黄昏已至。
　　莱昂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他的情况看起来更糟了，步子有点蹒跚，踩在不平整的垃圾堆里，深一脚浅一脚。作为念能力者，其以往浑厚凝实、环绕周身的气也稀薄了，生命能量这样流失，分明是受了重伤的表现。
　　怎么办？
　　现在出手吗？
　　阴影处的豪斯曼属下交换着眼神和手势，犹豫不决，尽管区长的命令是观望，但见到如此虚弱的医生实在难得，这时候不出手太可惜了。而就在第一个人慢慢走出时——
　　“爸爸！”
　　甜美的女孩声音从房子里传出，一个身影紧接着冲了出来，飞快地抱住莱昂的大腿。“艾米”仰起头，可爱的脸蛋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欢迎回家！呜哇，这个兔子娃娃好可爱！”
　　莱昂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柔和起来，蹲下就想把女儿抱起来，却没有力气，歉意道：“小艾米，爸爸有点累了。”
　　围观众：“……”
　　卧槽真的是那个艾米啊！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