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谋帝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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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庭：嘤嘤嘤～好想凡凡。
　　姬凡沉思：昌仪破了再说。
　　顾庭猝。

　　☆、第一百零三章　千岁千千岁

　　西周与南疆边境的战火还在持续。
　　南疆军粮草尽失，西周军那日晚上在乐陵城已经让这些南疆军逃走一次，这回怎么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夜袭后，西周军修整了一日，姬凡便领着人与南疆军正正式式的开战了，而谢林留守乐陵城。
　　西周军经夺乐陵及围剿两役连胜，士气得到空前的高涨，一鼓作气在半月内又连夺陇右、嘉裕二城。
　　南疆军的战线一退再退，直至嘉裕后方的襄城，龟缩其中不敢再与西周军正面交锋。
　　而此时昌仪彧已由原先的卧病在床到了勉强可站立的地步，南疆军的统帅还是昌仪彧，但昌仪族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至于南疆军的粮草问题，在这几日都是靠嘉裕与襄城的存粮勉强支撑，而北齐援军带的粮草只够他们自己吃。
　　粮草被烧一事后，昌仪族长早就派人从就近城池抽调粮食应急，月妩华也下了支援的命令。
　　但是，在粮草运送的过程中，却是遭到了多方势力的阻拦。
　　等粮草到达南疆军所在时，他们已经连失两城，南疆军与北齐军的粮草都已经到了极度匮乏的时候，每个兵士一天只够吃一餐，昌仪彧一天也最多只能吃两餐。
　　而粮草到襄城时的总数也只有他们送出的一半，大概路上还是被那些人截了部分。
　　但也是因为这些粮草到了，南疆北齐援军这才堪堪守住了襄城。
　　现下南疆军由最初夜袭乐陵的十五万只剩下了五万，因为他们后来无粮草，都不敢太正面应战西周军，大部分时候是且战且退，所以损失的人数比夜袭的要少许多。
　　北齐五万援军还剩四万。
　　而西周军在粮草充分，将领安然，士气高涨的情况下，只死伤了一万人马。
　　乐陵后的推进，几乎都是姬凡统帅的，谢林跟在后面收拾姬凡打下的城池后续。
　　不光谢林，西周众朝臣，周边关注西周南疆大战的几国上层人物，对姬凡这个西周始创的小皇太女又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一些先前只知姬凡太女名头，不知她的事迹的人，去调查姬凡近来所为后，也不得不感叹西周顺安太女在行军武学上的天赋，比前几年同样年少成名的昌仪彧更优秀。
　　西周帝宫
　　在太和殿上，百官身前，西周帝听到边境传来的条条捷报，骄傲自豪的同时，眼底是深深的担忧。
　　他的凡儿啊，优秀的举世瞩目，却也吸引着掩在暗处的毒蛇们露出了锋利的獠牙，站在了风口浪尖的至高点。
　　听着前来传讯的将领说完边疆战事连连大捷之况，定王率先上前向西周帝恭声道：“顺安太女天纵奇才，乃我西周福气啊。”
　　说完，衣摆一撩，向西周帝行一大礼道：“愿我大周延绵万世，重掌河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顺安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朝臣听了，也跟着定王行大礼，齐声道：“愿我大周延绵万世，重掌河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顺安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十人同时而言，“千岁千岁千千岁”的余声绕旋于太和殿许久不散。
　　西周帝见此情景，自姬凡走后，少见地开怀大笑，连忙抬手道：“众卿平身，众卿平身！”
　　临华殿
　　贞妃站在院子里，此时已经是初冬了，原先院子里被西周帝换成的浓烈似火的秋海棠，此时渐露颓靡之势。
　　拨弄着手中恹恹的秋海棠花盘，纤细的素手在鲜红的映衬下，越显得色白如玉。
　　顾庭跨进院里，就看到个清冽如寒月的窈窕背影。
　　颇具兴味地挑了挑眉稍，开口道：“娘娘的兴致好像不大好。”
　　听到身后的声音，贞妃也懒得回头，淡淡道：“何以见得？”
　　顾庭轻笑一声，不想与贞妃再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切入正题道：“娘娘应该也呆腻了这空荡荡的临华殿了吧？”
　　贞妃闻言，眸子一暗，冷声道：“顾相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可知道阿鱼曾因缘巧合拜入覆玉宫宫主诸葛无渊门下。”
　　贞妃不知是从顾庭口中听到了阿鱼二字还是诸葛无渊这个名字，不由面色微变，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哑声道：“你到底是谁？”
　　顾庭勾勾嘴角，“顾某与阿鱼乃是同门师兄弟。”
　　贞妃手中一用力，掐断了秋海棠纤细的经，也终于转过身来，定定看着顾庭良久。
　　顾庭毫无畏惧地任贞妃随意打量。
　　贞妃看顾庭一身坦荡的样子，心里便信了他的言辞几分，语气放软了些，“顾相此次前来，是为了阿鱼？”
　　至于顾庭怎么会知道诸葛长鱼与她的关系，贞妃倒不甚在意，从蛊兵一事后，她早就知她的真实身份迟早会被发现。
　　顾庭闻言，微微颔首。
　　“阿鱼在南疆前线，月妩华让他督进战事，如今南疆连败，他怕月妩华伤及你。”
　　贞妃眸色微动，想到她这个自出生就因为她而饱受磨难的儿子，心中就不由泛起阵阵疼意。
　　“顾相想如何安置我？”
　　“娘娘倒不怕我说的是假话？”
　　贞妃敛了敛眸，自嘲一笑：“假话又如何？我的身份你们想来都知晓了，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看你的样子是为了阿鱼欲保我，我自是乐意至极。”
　　顾庭扬唇，贞妃看得透就好，不然他再解释取信也太麻烦了。
　　顾庭走后，方才一直在屋里盯着贞妃与顾庭聊天的佳正跑出来，到贞妃身边，垂着眼，暗含警告地对贞妃道：“大小姐可是要想清楚自己是哪国人，即便大小姐现在身份暴露，难道也不考虑考虑小少爷在南疆的境况吗？”
　　贞妃闻言，神色一冷，佳正是她那好妹妹按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现下唤自己大小姐不就是提醒自己的身份，竟还想用阿鱼威胁她……
　　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贞妃素手轻抬，一把扣住了佳正的下巴，一只黑色的蛊虫从贞妃的袖口渐渐爬出。
　　佳正眼见着蛊虫离自己越来越近，可她却丝毫挣脱不了贞妃的桎梏，眼中的惊恐愈来愈盛，忍不住尖声道：“大小姐你不能这么做，你是要叛族吗？族长一定饶不了你的！”

　　☆、第一百零四章　他还好吗

　　贞妃依旧面无表情一身冷寒，蛊虫就在佳正的注视下，从她大喊大叫的口中一下子溜进了她体内。
　　贞妃这才放开她，佳正连忙蹲在地上干呕，甚至用手去抠嘴，妄图让那蛊虫出来，可是毫无作用。
　　最后只听佳正一声凄厉的尖叫，五官开始渐渐渗出行行鲜血来，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颤抖不已。
　　看着地上的人渐渐没了声息，贞妃这才轻哼一声。
　　叛族？
　　当年她被撤去圣女之位的同时，不就已经被逐出月氏了吗？
　　连族都没有，何来叛族。
　　御书房
　　西周帝翻看完最后一本奏折，将笔放下，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边疆刚夺下三城，还没捂热，这些人就蠢蠢欲动，想要插手，这是不让人省心。
　　也不看看西周创下这般战绩，其他几国虎视眈眈的模样。
　　北齐虽支援南疆，谁知将来也会不会来分南疆的这一杯羹。
　　西周帝闭目养了会儿神，就听到一阵开门声。
　　睁开眼，顾庭已经站在了案桌前。
　　撇撇嘴，“你倒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
　　顾庭弯弯嘴角，没说话。
　　“贞妃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知会她了。”
　　“嗯。”
　　顾庭回京后，就开始帮着西周帝处理政事，为西周帝分担了不少负担，两人的关系也和缓了些。
　　本来西周帝还是看着顾庭不顺眼，但姬凡难得来了信让顾庭帮助西周帝，也让西周帝帮着顾庭完成姬凡委托顾庭在京办的事。
　　但让西周帝最后决定的原因，还是他想着让顾庭留京帮他办事，就不会滚到边疆去黏姬凡了。
　　不过在两人合作了几次后，西周帝心里还是挺赞赏顾庭的办事能力的，所以两人如今的相处还算不错。
　　深夜
　　原本寂静无声的帝宫中，突起阵阵喧闹声。
　　夏堇姑姑起身点了灯，又去去了外衣给准备起身的淑妃披上。
　　“外面生了什么事？”
　　“吵闹声从临华殿那方向传来，奴婢已经命人去打听了。”
　　淑妃点点头，就未起身。
　　夏堇姑姑拿了个软垫给淑妃靠着。
　　淑妃靠着软垫又闭眼眯了会儿。
　　良久，屋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夏堇姑姑起身去开门，与屋外的人轻声交谈了几句，又关了门，来到淑妃床边。
　　“娘娘，临华殿着火了。”
　　淑妃听言，睁开眼，眼中的困意也散了几分，有些讶然道：“是怎么回事？”
　　“是宫人在守夜是睡着了，打翻了烛灯，燃了起来。”
　　淑妃蹙了蹙眉，“那贞妃如何了？”
　　夏堇姑姑摇摇头，叹了口气，“里面火势太大，还未寻到，不知情况如何。”
　　淑妃面露沉思之色，“陛下知不知道？有什么反应？”
　　“这么大动静，陛下定是知晓了，不过御书房目前却没传出任何话。”
　　随后，主仆两人就静默坐着等消息，也感受着这帝宫里怪异的气氛。
　　又过了会儿，夏堇姑姑再次起身去开门。
　　回来后，淑妃看到夏堇姑姑一脸沉重的模样，忍不住先问她，“人找到了吗？”
　　夏堇姑姑摇摇头，“吕贞妃死了。”
　　“什么！”淑妃不由微微提高了音量。
　　掀了被子下床，又对夏堇姑姑道：“快给本宫更衣，我们去临华殿看看。”
　　“是。”
　　淑妃到临华殿时，就见火势已经差不多没了，原先精致华美的殿阁此时也就只剩一堆黑乎乎的木头焦炭。
　　殿前摆着一排的烧焦尸身，淑妃见了不由有些呆愣。
　　夏堇姑姑有些担忧地问淑妃道：“娘娘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奴婢替您去看看吕贞妃。”
　　淑妃闻言回过神来，对夏堇姑姑摆摆手，“本宫自己去。”
　　夏堇姑姑见淑妃如此坚决，也没办法，无奈地先唤了一旁在临华殿帮忙的宫人，让她带着她们去看看吕贞妃的尸身。
　　吕贞妃的尸身被烧得通黑，早已面目全非，而这具尸体的身量确实是吕贞妃，并且尸身上带有寒玉佩，那是西周帝那次番国进贡后赏给吕贞妃的物件之一。
　　淑妃看见吕贞妃的尸体，眸子沉了沉，没多说什么，就转身带着夏堇姑姑回去了。
　　回了永信宫，夏堇姑姑这才疑惑地问淑妃道：“娘娘怎么看？”
　　淑妃抬眸看她一眼，正色道：“我们不要去参与这些，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原先吕丞相叛国，吕贞妃平安无事，到了现在却是死于寝殿起火。
　　其中原因，大部分人都会往这方面想，但淑妃了解西周帝，总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她还是打算继续安安稳稳地当她的淑妃，这些事她参与不进，也参与不起。
　　不知名的某地下通道中，顾庭带着一黑色披风兜着的人缓缓而行。
　　推开石门，是一简单的起居室，但各种生活用具齐全。
　　跟在顾庭身后的人，将斗篷掀下，露出一张清冷如月的脸庞。
　　是吕贞妃。
　　“先住这儿罢，三餐会有人给你送来，有什么事可以让送饭的人知会我。”
　　贞妃点点头，“好。”
　　顾庭扬扬眉稍，好心道：“趁现在我还在，娘娘有什么疑惑可以先问了。”
　　贞妃敛眸，“不用再叫我娘娘了，吕贞妃早在方才就葬生火海了。”
　　顾庭勾唇，戏谑道：“那我该唤你什么？吕清音还是月音华？”
　　吕贞妃闻言身子一僵，“唤吕清音罢，月音华早在十多年前就被逐出月氏，不存在了。”
　　顾庭了然地点点头，“快问吧。”
　　“阿鱼他平安否？”
　　顾庭凝了凝眸，“凭阿鱼现在的能力，少有人能奈何的了他，自然平安。当然，这是没有命缘蛊的情况下。”
　　吕清音听言，紧紧攥了攥衣袖，语带自责地低
　　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我可以解。”顾庭突然道。
　　吕清音猛地抬头看向顾庭。
　　“你日后帮我个忙。”
　　“好。”吕清音想也没想地答道。
　　她现在可是失踪人口，毫无价值，也不知顾庭能让她帮什么忙。
　　不过一切对于阿鱼有利的事，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
　　顾庭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吕清音神色纠结了会儿，才对顾庭开口道：“他，还好吗？”

　　☆、第一百零五章　不要回头

　　顾庭眸中闪过一丝兴味，“谁？”
　　吕清音张张嘴，良久才吐出二字，“诸葛。”
　　“身中破日蛊的结局，你作为南疆前圣女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我。。。。。。”吕清音眼底浮现丝丝刻骨痛意，声音也越发的低哑，“他还在人世吗？”
　　“不在。。。。。。”顾庭看到吕清音眼中渐渐生起的绝望，顿了顿，才继续道：“不在如何？在又如何？终日不可见光明，承受噬心之痛，空有大把时间，却丝毫不敢再沾染武学。即便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吕清音听言，不由踉跄地后退一步，神情有些呆滞。
　　他那样卓绝无双的人，陷入这样的境地，是还不如死了的好。
　　可是，他怎么能死呢。
　　他还不知道阿鱼的存在，也不知道。。。。。。
　　吕清音此时脑子里是一团浆糊，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一些什么。
　　随即，又听顾庭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可惜不想活却必须要活着啊。”
　　吕清音闻言，猛地抬头，看着顾庭，定定道：“你是说，他还在？”
　　顾庭看着吕清音眼中隐有泪光，就直接将诸葛无渊那些破事都告诉了吕清音。
　　毕竟，这位还是自己的师母，是阿鱼的娘亲，他还是不要玩的太过火的好。
　　所以，顾大公子您是觉得人家都被你说得眼泛泪光了，不算过火？
　　吕清音听完顾庭所说，不由叹了口气，“你能否何日带我去见见他？如今月音华已经从这个世上彻彻底底消失了，我也勇气去面对他。”
　　顾庭点点头，这本就也是他的目的之一，看他师父那别扭样，到时候就算用祓右去了破日蛊，也逃不了孤家寡人的结果，他这个好徒儿当然要帮帮人家。
　　（你确定不是因为帮着姬凡坑自己亲师父而心存愧疚？）
　　西周与南疆之战还在持续，战线还在襄城处。
　　而此时，在距离襄城前较远的一处山林中，姬韶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双唇，抬头看了眼他们下来的峭壁，见没其他人再下来，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身旁尚存的几个兄弟。
　　南疆军在粮草充足后，月妩化又掉遣了内部其他氏族的兵力来补充前线，以致镇守襄城的兵力又达到了十五万。
　　在两方人马都休整了几日后，南疆军率先对驻扎在嘉裕城的西周军发动进攻，这回的统帅已是昌仪氏的族长昌仪靖。
　　西周军虽都经历好几场战役，有些疲惫，但在其强硬的身体素质，以及司青禹前几日发明的一些世人未曾见过的适用战争的大规模机关的协助下，又将南疆军再次打退回了襄城。
　　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南疆军这次由昌仪靖带领，虽也是败了，但损失兵士的数目也才一万左右。
　　而姬韶这回被困，是因为在此战后，姬凡收到消息北齐又有五万援军派来，她便命姬韶带五万人去拦截。
　　哪知，援军是真，可是来的不是五万，而是十万。
　　姬韶在五万西周战士的抵命相护下，才从那十万北齐援军手中逃了出来，而西周军也由最初的五万变成了姬韶身周的这寥寥几十人。
　　伸手抹开眼周遮挡视线的鲜血，将带血的布条从手上解下来，换了个面继续包扎好虎口处的伤口。
　　这几日她都不知道杀了多少来追击的南疆兵士与北齐兵士，偏偏那帮子南疆军的蛊术在杀人上不行，可在找人上还是好用的很，他们藏在不管哪儿没几个时辰，就会被找到。
　　她虎口处的伤口便是因为挥舞了银枪过度而形成的。
　　一个与姬韶一样，由于长久四处躲追兵，脸上糊了鲜血黑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导致看不清面貌的兵士，黑漆漆的手里攥着一个小野果，一瘸一拐地来到姬韶眼前，将果子在衣服上难得的干净处擦了擦，再递给姬韶，“小郡主，吃个野果子吧。”
　　姬韶看着兵士手里的野果子愣了愣，抬头看到兵士眼底的真诚，不由感到鼻尖有些发酸，摇了摇脑袋，哑着声道：“我不吃，你吃。你也两三日没吃过饱饭了，你吃。”
　　那兵士咧了咧嘴，露出与黑漆漆的脸极不相衬的大白牙，爽朗道：“还是小郡主吃吧，我是男子汉，岁数又比小郡主大，抗饿得很。”
　　姬韶抬手，用手背按了按眼角，这才伸手接过野果子，声音沙哑地厉害，轻声道：“谢谢。”
　　那兵士听到姬韶的道谢，有些受宠若惊。面色微红，但是脸上脏东西太多看不太出，挠了挠后脑勺，连忙对姬韶摆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
　　一旁的其他将士见此情景，看着那害羞的兵士哄然大笑，有几个胆大的还当着姬韶的面调侃了那害羞的兵士几句，闹得他连忙转身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
　　而姬韶看着身边这些人的笑脸，方才眼中的涩意也淡了不少，跟着大家也不由弯了弯嘴角，微微握紧了手中的野果。
　　突然，就听到枝叶刷刷的摆动声，姬韶眸子一凝，沉声道：“撤！”
　　将士们听令，立马收拾了东西，跟在姬韶身后准备离开，其间有个将士忍不住啐了一口，低声道：“这些南疆狗，真是没完没了。”
　　姬韶听了沉了沉眸子，用蛊术寻人的南疆军，不就像狗鼻子一样灵敏吗，还真是南疆狗。
　　他们现在剩的人少，行动方便但疲惫不堪，而南疆追兵精力充沛却人数众多，山林行走不便。
　　所以两方的速度没差多少。
　　姬韶武功底子好，而且这些西周将士都以护着她为己任，所以她的精力可算最好。
　　听到后方传来一声惨叫，应该是落在后头的西周将士被杀了。
　　姬韶忍住不回头，敌方人多势众，她一回头，她或许能脱身，可是她身边这些因她而一起回头的西周将士们却会死。
　　但随着后方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多，姬韶咬咬牙，还是回了头。
　　看到身后仅剩的十几个人，不由眸色发红，低吼道：“你们先走。”
　　可姬韶一停，这些人也还是停了下来，齐声道：
　　“属下誓死保卫小郡主。”
　　姬韶眼眶发红，怒吼道；“你们先滚！小爷比你们厉害多了，没你们拖后腿走得更快！”

　　☆、第一百零六章　山林再见

　　那几人垂着头不语，还是站着不动。
　　姬韶看越来越近的追兵，心下一横，大声道：“这帮子南疆狗人那么多，我们也跑不了多久，你们不愿意先走，就跟老子冲！能杀几个是几个！”
　　“是。”众人齐声应答声震天而响，也导致南疆追兵以更快的速度向他们追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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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长鱼到的时候，就见一道浑身染血的身影手握银枪，宛如一头野兽般，在南疆兵士中横冲直撞，收割着一条条她能触及的南疆兵士的生命。
　　当她来到自己的正前方，瞥见一双同样染血的双眸，不见了原先的灵动，只余麻木与暴虐。
　　虽然几次见面，姬韶都没在诸葛长鱼面前露出真实面貌，但是她那一双眸子，却让诸葛长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着四周除了姬韶再没有西周兵士，以及还余几十的南疆兵。
　　敛了敛眸，掩在袖中的手指微动。
　　姬韶现在可以说是杀红了眼，基本没什么理智。但随着她身周的南疆兵越来越少，直至最后没有，姬韶才回过神来，看着一地的尸体，愣了愣神。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如果没感觉错的话，好像越到后面她杀南疆兵越不费力。
　　仔细回想，至最后几个的时候，那些人就好像站着不动等自己杀他们一样。。。。。。
　　愣了几秒，姬韶也懒得多想，她现在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也难以再思考这些细节了。
　　抬脚，艰难地移动步伐。
　　一路走过，低头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那些人不久前的爽朗笑脸还印在自己脑海里，可是现在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们笑了。
　　她不是早该习惯这些了吗？
　　从她第一次参战，见过那些尸山血海后，不是就习惯这些了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此时却有些想哭呢？
　　小时候被老大不定时的狂揍，她没哭；老大离开，她没哭；在岐山跟着老头子练武摔断腿，她没哭；九岁第一次杀人自己也重伤躺了一月，她没哭。
　　她活了这么几个年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那么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她的眼涩的都有些睁不开，却是一滴泪都流不下来。
　　走到后面，看到那个给自己递野果的将士的尸身，姬韶停住了脚步。
　　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