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谋帝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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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庭触及北宫月的眼神，敛了敛眸，还是一向平淡的声音，“顾某还需帮陛下处理朝事，实在抽不出空。”
　　北宫月听了，面色一顿，有些尴尬，道：“那便算了吧。”
　　顾庭这时也起身，对北宫奚道：“顾某还有些琐事要办，就先告辞了，今日能与二殿下相谈，乃顾某之幸。”
　　北宫奚也起身，笑道：“顾丞相有事便先行离开吧，本殿就不送顾丞相了，改日西周陛下寿宴，我们再把酒言欢。”
　　“好。”顾庭微微颔首应道。
　　看着顾庭离开的背影，北宫月也起身，不由对北宫奚恼道：“二皇兄，你为何不多留他一会儿？”
　　北宫奚淡淡看她一眼，道：“你想怎么留？让顾庭放下他那边的事，来和你聊些废话？”
　　北宫月听言，心中更气了，怒道：“二皇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废话，父皇让本宫来西周，不就是见识见识，让他顾庭带本宫见识不可以吗？”
　　北宫奚复又坐回自己位置上，抿了口茶水，道：“可惜人家不愿意。”
　　“你……”
　　北宫月真是要被气死，却又说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原地恨恨跺了一脚。
　　她这个二皇兄，以前没发现，不曾想说话那么毒。
　　北宫奚抬眸，见北宫月转身准备离开，语气微凉，又道：“你的事最好不要妨碍到本殿办正事，不然不要怪本殿不客气。”
　　北宫月一听，猛得转过身，对北宫奚嗤道：“本宫的事就不是事了吗？不客气？我看你能怎么不客气，皇后也不过……”
　　北宫月实在气不过，就想讽刺北宫奚几句。
　　幸得扶儿在一旁见了北宫奚越发阴沉的脸色，暗道不好，连忙将北宫月拉走，免得她一时气愤说了不该说的话。
　　而北宫奚看到扶儿拉着北宫月匆匆忙忙离开的样子，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院子里，走出大厅好远，扶儿才舒了口气，放开北宫月。
　　而北宫月转身给扶儿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得亏附近没什么人。
　　“你做什么拉本宫，皇后没我母妃得宠不就是事实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扶儿捂着脸，看到北宫月脸上的怒容，连忙解释道：“公主，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北齐了，现在这里是西周，使者行队中基本都是二殿下的人。
　　公主那番话在帝宫说，自是无人敢找公主晦气，连皇后也不能，可是现在……”
　　扶儿话中的帝宫自然是指北齐帝宫，她后面的话未说完，北宫月也不是傻的，自然也想明白了，不由面色微变。
　　但还是忍不住道：“北宫奚还能真杀了本宫不成？”
　　扶儿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对北宫月低声道：“公主，乐妃娘娘宠冠后宫，与皇后势同水火多年。
　　而二殿下作为皇后娘娘的亲儿子，您方才若是当他面说了那番话，还真保不齐二殿下会做出什么。
　　公主若是出事，二殿下将责任都推到西周身上，他自己最多不过一个看护不利的结果。”
　　北宫月闻言，面色一变再变，有些呐呐道：“那现在怎么办？”
　　北宫月与姬凡姬韶的年纪相仿，但自小母妃得宠，自己也是被北齐帝乐妃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在北齐帝宫无人敢与她作对，所以性子说好听点是单纯不谙世事，说难听点就是无知。
　　而扶儿年长她几岁，年幼入宫，北齐后宫人多自是每每锋芒暗涌，扶儿经历的多了，自然比北宫月看得透，才能及时阻止她那愚蠢的行为。
　　此时，也只能叹了一声道：“幸亏方才公主那话未说完，不过公主往日在二殿下面前还是要慎言呐。
　　而顾丞相，公主等到明日晚的西周帝寿宴，就又可再见了。”
　　北宫月面色有些不虞，但也知扶儿说得有理，想想明晚也不是很远，就点点头应下了扶儿的提议。
　　未央宫
　　姬凡带着齐佳氏回宫后，没去找西周帝，等到了饭点，西周帝就带着德公公悠悠然的到了，姬凡就直接在吃饭时和西周帝提了齐佳氏之事。
　　“那便作凡儿的近卫好了。”西周帝如是说。
　　姬凡点点头，“唤锦衣卫如何？”
　　“好，父皇回去后就下旨，给锦衣卫安正统的名分。”
　　“嗯。官职等级如何定？”
　　西周帝思索了片刻，想着姬凡原先是公主，所以她身边的几个人基本没官职在身，而如今是西周储君了，这些人的官职也该跟上了。
　　“泠吾、要离作从二品，其他人作正四品，凡儿觉得怎么样？”
　　“好。”
　　姬凡听言有些怔愣，她是认为西周帝定不会给她身边的人太低的官职等级，但却没想这么高。
　　毕竟西周帝的御前带刀侍卫长也是从二品，而其他御前带刀侍卫是正四品，储君近卫与帝君御前侍卫等级，这样好吗？
　　西周帝看姬凡的样子，忍不住摸摸姬凡的脑袋，笑道：“父皇要给就给凡儿最好的，反正凡儿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让这些人官职高些也方便他们帮凡儿办事。”
　　姬凡听言点点头。
　　姬凡送走西周帝后，顾庭果不其然又从门口那颗树上闪身进门，但这回却是背着个大包裹。
　　姬凡见了，挑了挑眉稍，问他：“这是什么？”
　　顾庭对她眨眨眼，自然道：“我的东西呀。”
　　“什么东西。”
　　“全部东西。”
　　姬凡：“……”
　　然后她就见顾庭背着东西，径直往他昨日住的那个房间而去，姬凡忍不住额角突突，也随后跟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寿宴始

　　第二日就是西周帝的寿诞了，宫里的忙碌达到了顶峰。
　　顾庭昨晚还是住在未央宫，还将自己全部家当都给搬了过来。
　　但是，今日晚上的寿宴，顾父与顾母也要入宫贺寿，所以顾庭还是要回府，到时候与顾氏夫妇一块儿入宫。
　　使者馆舍，北齐庭院。
　　“殿下，大将军已经率四十万将士抵达南疆境内了。”
　　一位后背微驼的青衣老者站在北宫奚身前，沉声说道。
　　北宫奚听闻拧了拧眉，“父皇不是让本殿探了消息再行动吗？”
　　老者叹了口气，道：“不用再探了，西周定王郡主领二十万西周军自许昌后又往北攻下，如今又占昌仪四座城池，昌仪彧带仅剩的两万南疆军被困于南疆靠北齐边境的都阳城。”
　　北宫奚听言，不由诧道：“南疆月氏未再派援军？就甘心这样把昌仪丢了？”
　　“月氏如今怕是自顾不暇了，殿下可记得许昌出现的南疆十万银甲军？”
　　北宫奚点点头，“那究竟是何方势力？作为南疆本部军队却是去帮助西周军。”
　　“是诸葛氏。”
　　“什么！”北宫奚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诸葛氏不是灭族了吗？如今是宁愿背上叛国的罪名都要覆灭月氏？”
　　老者摇摇头，“殿下，诸葛氏在举兵之前揭露了月氏制蛊兵暗中残害大量南疆百姓之事，如今已有南疆多个部族站在了诸葛氏一方，共同讨伐月氏。”
　　北宫奚坐回位置上，又道：“所以父皇也想参与南疆这些事？”
　　老者敛了敛眸，沉声道：“南疆这块肥肉不止陛下，其他各国现在都在虎视眈眈，陛下应是想先下手为强。”
　　“那也先不过西周啊。”北宫奚不由感叹道。
　　南疆如此乱局，西周若是插手的正是时候，他们现在再伸手，拿到的估计也只是西周吃剩下的。
　　燕绥那边自然也收到了与北宫奚得到的差不多的消息，但知晓诸葛氏之事，燕绥却未曾有北宫奚那般惊讶，似是早就心中了然。
　　不过对于北齐派兵四十万前往南疆之事，燕绥倒是沉思了许久，最后问身边传消息的暗卫道：“皇叔可知晓此事？”
　　“王爷知晓。”
　　燕绥微微颔首，“北齐这回的领帅是何人？”
　　“皇后兄长付查大将军。”
　　勾了勾嘴角，“北齐的将领也就付查能用，北齐帝这回倒是没犯糊涂，看来这巨大利益面前，连蠢人都会聪明些许，不过……”
　　燕绥的话未说完，但一向淡漠的眸子却是越发的寡淡。
　　未央宫
　　要离将战报递给姬凡，才道：“主子，北齐大将军付查已带领四十万北齐军抵达都阳城，小郡主那边的二十万人马可能会有些不足。”
　　姬凡看了眼战报，淡淡道：“父皇已让豫章王领二十万援军前往支援，不必担心。”
　　要离听言，眸底闪过一丝诧异，问道：“豫章王不是与陛下不和吗？”
　　姬凡敛了敛眸，豫章王是西周唯一因军功而立的世袭异姓王，与谢家相同，豫章王也是西周武将的支柱之一，当初西周帝登顶也有一份功劳。
　　不过，那年谢皇后身死，谢林前往彭城镇守边疆，豫章王也请求远调至北齐边境。
　　北齐、南疆、西周在南疆北部可算三方相交，北齐调往南疆的四十万人马大多是从镇守西周边境中抽调，从其他地方，他也只能抽小部分，毕竟在南疆境内已经损失了十五万，北齐旁边的东昭与夷族也不得不防。
　　而豫章王原有四十万人马，带了二十万去南疆，剩下的人继续防着北齐。
　　所以，北齐这回可算是下定决心要从西周手里抢下那半块肉了，那四十万北齐军对于北齐来说已算全力。
　　南疆战火纷飞，天下之争早已随着许昌的城破而逐渐展开。
　　但西周帝宫这时却是无比热闹繁盛，夜色幕临，华灯初上，西周帝的寿宴正式展开。
　　而在这日的下午，百官偕同亲属就已经纷纷入宫等候。
　　申时左右，宫宴已经准备完毕，贺寿众人也开始按照身份地位依依入座。
　　最先入场的一批人自然是王侯高官，以及三国来使。
　　寿宴在长乐殿举行，殿中分了三个大台阶，最高位自是西周帝的位置，其两侧自分别是定王与姬凡的。
　　姬凡二人下侧两边是三国来使以及顾庭等官职高的朝臣的位置，而顾氏夫妇因为身份特殊，也是安排到了这处，位置在顾庭旁边。
　　再下一台阶，中间空出了一大片的场地作歌舞表演用，而其他官员位列两侧，官员的身后是安置其亲属的位置。
　　这时，普通的官员及家属基本都已经到场，最下一台阶上，乌泱泱的坐满了人，而最上方的定王也是提前到了，三国来使及顾庭一家还有西周帝与姬凡还未到。
　　“顾丞相，顾氏族长及夫人到。”
　　听到殿门口传来尖细的高喊声，殿中众人的目光都不由投掷到了门口。
　　顾庭一身青衫似竹，身姿挺拔，容貌俊美，清雅矜贵之气倒是牢牢吸引了场中不少贵女的目光。
　　这些人大部分是只问顾庭名声，未见过顾庭本人，之前大学士府的交流会来得人数也不过这时宫宴的十几分之一。
　　而顾父此时在一众人面前倒是一直保持着儒雅睿智的形象，颇有顾氏之风。
　　说实话，顾父这人若是要装，就凭他的容貌与气质，便无人看得破。
　　顾母则是一惯的温柔娴雅，静静地走在顾父身边，让人不由赞道二人相配非常。
　　三人刚入门几步，身后那道尖细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东昭太子，北齐二皇子、陵阳公主到。”
　　北齐月一进门见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与第一次见面一样的青衫但纹路却是不同，可在顾庭身上便显得格外好看。
　　眼底闪过一丝痴迷，忍不住丢下身边的北宫奚与扶儿，快步向前追上顾庭。
　　“顾丞相好巧。”
　　顾庭却好像没有听到声音，继续往前走，倒是顾父回头颇具兴味地看了北宫月一眼。
　　北宫月见顾庭不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面色发烫，尴尬不已，就不由伸手想拉住顾庭的衣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招蜂引蝶

　　众人就见在北宫月伸手要触及顾庭的那一刻，一道银光闪来，差点切断了北宫月伸出的那只右手，而顾庭则是微微侧身远离了北宫月些许。
　　“你若敢碰阿庭一下，本殿便剁了你的手。”
　　北宫月刚及时缩回手，惊慌未定，就听次言语，饱含怒意的视线猛然投向银光闪来的方向。
　　就见一容貌远胜于自己的小女子一身窄袖黑袍，其上金色纹五爪金龙，三千青丝高束，飒爽英姿远非普通女子可比。
　　这女子此时面无表情，黑沉沉的眸光冷冽又锋利地钉在自己身上。
　　北宫月触及姬凡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颤，随即反应过来，怒喝道：“你是何人？西周的人都如此不知礼数吗？你不知本宫是北齐贵客，竟欲拿刀砍本宫！”
　　北宫奚在看见姬凡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姬凡的身份。
　　姬凡身上的五爪金龙难道是绣着玩的？
　　所以北宫奚听到北宫月的一席话，就不由眉头紧皱。
　　是真不想管这个蠢货，但是北宫月此时丢脸，丢得也是北齐的脸，所以北宫奚还是连忙上前将北宫月挡在身后，对姬凡道：“顺安太女，舍妹不懂事，还望海涵。”
　　姬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视线还是带了些寒意。
　　而北宫月听到北宫奚的话，却是更恼怒了，对北宫奚气道：“二皇兄你在干什么！她要砍你妹妹的手，你还要她海涵，顺安太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快让她给本宫赔礼道歉！”
　　北宫奚闻言，正想呵斥北宫月，却是听到一声轻笑声，是来自一旁的顾庭。
　　“让顺安殿下向你赔礼道歉？你配吗？”
　　北宫月听了，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顾庭，就见顾庭看向她的视线冰寒无比，让她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她的耳畔就只剩顾庭继续言语的声音，“泠吾，就让北齐的公主看看我们殿下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拖下去！”
　　“是。”
　　众人这才注意一直跟在顺安太女身后的那个黑红锦衣女子。
　　他们还未看清她的动作，就见陵阳公主已经消失在了殿内。
　　北宫奚眼见着北宫月消失，这时也不由对顾庭道：“顾丞相这是何意？”
　　顾庭凉凉地看他一眼，淡声道：“冒犯我朝储君者，不配参加陛下的寿宴。”
　　北宫奚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不让参加寿宴而不是将人带走就好。
　　虽然他很不喜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她现在出事，他回去后还是会有一番麻烦，如今还不宜与乐妃一党出争执。
　　场内文武百官及亲属看着门口这突发的一幕，都不由有些呆愣。
　　而姬凡却像是毫无所感，径直上前拉过顾庭的手，对顾庭身旁的顾父顾母微微颔首，道：“伯父伯母，本殿带阿庭先行一步。”
　　顾父听了姬凡一句伯父伯母，还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倒是顾母对姬凡微微一笑，温声道：“好。”
　　这时顾父也才反应过来，笑容满面地对姬凡道：“快去吧，快去吧。”
　　姬凡闻言眸底不由闪过一丝笑意，转身拉着顾庭往上座走。
　　而众人看着这眼前的一对璧人，都不由开始心思纷飞。
　　先前大学士府的宴会就隐隐有消息传出，说顺安太女与顾丞相间关系匪浅，今日看来，还真是没错。
　　而且就凭顺安太女方才的作为，便是将这顾丞相纳为了自己人，连那北齐的陵阳公主碰一指头都不可以。
　　一些曾经兴冲冲派人到丞相府妄图将家中女儿与顾庭议亲的官员，此时不由心中惴惴。
　　这顺安太女虽一月多未回京，但她先前由蛊兵一事清理朝员的狠戾形象还是深深烙印在众人心里。
　　而一直充当看客的燕绥，此时也是确定了自己在昌仪基地所见之人的身份，看着前方二人拉在一起的手，不由眯了眯淡漠如往的眸子。
　　前方，顾庭眉眼带笑地边走边偷偷瞥一眼面无表情的姬凡，最后小声说：“凡凡，我没让她碰到。”
　　姬凡凉凉看他一眼，淡声应了个“嗯”。
　　顾庭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有些委屈地唤姬凡，“凡凡～”
　　姬凡不理他。
　　“凡凡～”
　　“……”
　　“凡凡～”
　　顾庭这唤了三声的时间，他们也到了上座的台阶。
　　顾庭见姬凡还是不语，但他的位置已经到了，就拉着姬凡的手不想让她走。
　　姬凡转头看了眼方才在门口的其他也快到地方的顾父顾母等人，只好对顾庭警告一声，道：“你若再招蜂引蝶，小心我不客气。”
　　说完，就一下挣开顾庭的手，径直再向上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顾庭则还皱着一张脸立在原地。
　　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啥叫招蜂引蝶呀……
　　这时顾父顾母也到了顾庭身边，顾父方才就看到了顾庭拉着姬凡不放的场面，此时凑到顾庭眼前，贱兮兮地道：“隔了那么点距离还舍不得呀，还好我和你娘亲可以坐一块儿。”
　　顾庭，“……”
　　揍亲生父亲算不算犯法？
　　顾庭目光一转，看也不看顾父，就当没听到他的话，也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顾父的话没收到自己预想的结果，不由怒瞪顾庭，心里暗骂臭小子。
　　顾母见此场景，不由无奈，只好拉过顾父的手，先行入座，一直站在这场中算什么事儿，免得挡了后头的人的路。
　　在舞台附近的百官所坐的场地，一道怨毒的目光紧紧投射在上方姬凡之处。
　　姬凡有所感知，往目光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没发现什么。
　　敛了敛眸，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而在百官亲属席位中低着头的付皙汝，感受到姬凡扫视过来的有些凉意的视线，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走在最后的燕绥也到了上座，见姬凡的看向自己，勾了勾唇，对姬凡笑道：“顺安太女，又见面了。”
　　姬凡的眸子沉了沉，未语，只是对燕绥微微颔首。
　　而顾庭见此场景，看燕绥一副与姬凡十分熟稔的样子，面色不动，但双眸不由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意味。
　　燕绥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了些。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温柔体贴

　　众人都入座后，没多久南越使者也到了。
　　南越派来的使者不似其他两国是皇室子弟，而是南越的首辅大臣景荣，但其身份在南越也是极其重要，也是表示了对西周帝寿诞的重视。
　　又等了会儿，大约到了酉时，西周帝的帝辇才抵达长乐殿。
　　殿外尖细的声音再一次高高响起，“帝驾到，众人起身接驾。”
　　姬凡与定王在上座率先起身，后是下一台阶的来使与权臣，待这些高位之人都起身后，舞台附近的人才能站起。
　　随后，便是响彻云霄的齐声礼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周帝不复以往的金色龙袍，而是与姬凡一样是黑色长袍，但其上所纹的却是九爪金龙。
　　另外姬凡的长袍看似男装，实际上却是经过制衣司精心改良的专属储君服。
　　因为西周历朝历代的储君都是男子，再加之姬凡原来武试的状元服也是男装改良，反而越贴近姬凡的飒爽之姿，所以制衣司这回的储君服也是同理改制，结果同样极适合姬凡。
　　“平身吧。”
　　西周帝威严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众人这才纷纷站起，而在门口位份低的官员及其亲属还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圣颜。
　　而西周帝一进门就在寻找姬凡的身影，看到自己位置边上，那个与自己衣着相似的小身影，西周帝的眼里不由溢满笑意，连忙往上座走去。
　　待西周帝入座后，这才将视线移到了三国来使的身上，沉声道：“各位使者远道前来西周为朕贺寿，朕真是万分感谢啊，今日宴会几位可一定要尽兴。”
　　燕绥微微一笑，应道：“本殿还要多谢西周陛下这几日的热情款待呢。”
　　北宫奚与景荣也是说了些类似燕绥所说的这些场面话，最后西周帝哈哈一笑，一声令下，便是让众人先行用餐观歌舞。
　　长乐殿中，丝竹之声顿起，舞娘一个个由不同的几个方向缓缓滑入舞台中，长袖翩飞，身姿妙曼舞动。
　　西周帝见众人的目光都被歌舞吸引了去，对身旁的姬凡眨眨眼，轻声道：“凡儿你看，我们俩今日衣着定是让其他人惊艳无比。”
　　姬凡，“……”
　　一直关注着姬凡的顾庭，“……”
　　在另一边不小心听到的定王，“……”
　　定王本想装作没听见，目不斜视地看着场内的歌舞，但随即就又听西周帝继续道：“凡儿，你说日后我们俩的衣服都改成这样相似的如何？”
　　最后，定王实在装不下去，忍不住转头对西周帝道：“你有完没完，不就是有个女儿，谁家还没个女儿啊。”
　　西周帝淡淡瞥定王一眼，不屑道：“就你家那小魔王还能叫女儿吗？我家凡儿温柔体贴，那才叫女儿，姬韶那小鬼头整天就知道上房揭瓦，打架挑事。”
　　同样和原先的定王一样假装在看歌舞的顾庭，此时真好举杯欲饮，听见西周帝的话，差点一口酒喷出来，眼前又浮现以前自己被姬凡追着打的场景……
　　而定王闻言，则是冷嗤一声，道：“你这皇帝也不用当了，眼瞎到这个地步。”
　　姬韶小时候有多熊，那么姬凡小时候就只会更熊，而且姬韶有时候你还管得住，姬凡却是管都管不住。
　　所以对于姬凡，定王就算好几年没见她，也知晓姬凡怎么都不会变成西周帝说的那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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