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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君主的宠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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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齐式微,参见公主!”

方才顾沫白是伏在呼延迄的怀里,齐式微不好请安,现下她既然醒了,身为南毓的子民,齐式微把芽儿放在座位上,朝顾沫白拱手作了个揖,也不行跪拜礼。

“啊?”顾沫白的大脑一片茫然。

“什么公主?喂,姓齐的,你是不是也醉了?怎的说上醉话了?我们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儿,哪里来的公主啊?”

裴宔凑近齐式微,嚷嚷道。没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啊!

“呆!你先不要说话。”

丢给裴宔一个你真的笨到不行的眼神,单吢偏头问一脸困惑的顾沫白,“王妃您不认得此人 ?'…fsktxt'”

不能够吧?就他所知,齐式微和皇室关系密切,公主应从小就和齐式微认识才是。

“怀静,怎么连你也醉了,我们这里哪有王妃啊,王……老天,不要告诉我,你……大……王,你……你们。”

裴宔指着顾沫白、单吢吓得说不出来话来。

天哪,不会顾小兄弟不是个男子,还……还是他们的王妃吧?

自动地略过瞬间石化的某人,呼延迄低头审视自己怀里的顾沫白,眉峰微皱,把单吢方才的问题也严肃地问了遍,“爱妃,你不认得他?”

顾沫白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又不是真的南纤影。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呼延迄气结。

“我是不知道嘛。喂,这位兄台,我们应该认识么?”

顾沫白问重新落座,怀里窝着“小萝莉”的齐式微。

“嗯,认识,认识。我师父是你的青梅竹马哦。差点你就成了我的情敌了。”

小芽儿朝顾沫白眨眨眼。

“青梅竹马?情敌?”顾沫白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芽儿 ̄ ̄ ̄。”

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不认得他了?难道是在生他的气么?因为在当王作出和亲的决定时,他有事出不得山谷,等知道消息时,她人都已到了西祈好些日子了。

“公主!您是还在生圣上和草民的气么?”

“嗯?我生呼延迄的气干嘛?他现在没惹我生气啊!还有我都不……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顾沫白以为齐式微口中的圣上是指呼延迄。

“不是,不是,我师父所说的君主是指您的父皇,南毓国君陛下。他个木鱼脑袋, 以为你是生他的气,所以假装不认识他啦!”芽儿再次代师发言。

“芽儿,不许没大没小。”淡似温水的口吻,怎么都令人畏惧不起来。

莫芽儿可爱地扮了个鬼脸,“我说的是事实嘛。我就没瞧出影姐姐哪里有生气的迹象啊。”

她好像真的是不认识师父哎,是不是他们俩太久没见面了,师父变得太帅,她一下子没认出来啊?也不对啊,那她听见师父的名字,应该也会想起来才对 ̄ ̄ ̄

为什么会不认得师父呢 ̄ ̄ ̄芽儿的聪明脑袋也有点打结。

“青梅竹马?嗯?”

绿眸里跳跃着危险的簇火,呼延迄冷睨怀里的顾沫白。

“西祈君主,您别当真,都是劣徒顽皮,其实草民和公主她……”

齐式微见呼延迄沉下脸来,张口想要替顾沫白解释,都是芽儿这小丫头,总是口没遮拦的。

“这是本王与王妃的私事。本王相信王妃会亲自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王妃,你说,本王说的可对?”他和王妃的事,岂轮得到旁人来解释。

呼延迄语气不善地打断齐式微的话,低头对怀里的顾沫白询问道。语气里大有你敢说不对,就小命休矣的态势。

“识时务者为女子”,顾沫白忙不迭地点头。

“倒是齐公子,身为南毓国的传奇人物,你不在南毓国继续谱写传奇,跑来我西祈何事?”

第五十七章 开始在意我了吗

微亮的晨光跃过银白色的纱窗,房间里烧了一夜的暖炉有气无力地袅娜着余热。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有些在意她了?

绿眸恼火地瞪着床上犹自睡得香甜的佳人。他见鬼的才会在意她!在意这个昨晚她问了他这句话之后就醉倒了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的笨女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她的夫君,是个正常男人,她竟然三番两次地让他成为柳下惠,还好几次在他怀里睡过去!

不但如此,每回还都睡得比他早,起得比他晚!有王妃当得像她这般“不知体统”的么!

不行,他要扳回点身为夫君,身为男子的面子。

带着点被忽略的不甘心,呼延迄俯下身,重重地吻上眼前樱红的诱人芳唇。他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弄醒她,惩罚因她而起的一夜无眠。

但她的味道出乎他意料的甜蜜,他的舌先是在她的唇畔外徘徊萦绕,渐渐地改变了初衷,直接撬开她的贝齿,轻车熟路的找到她的丁香与他缠绵缱绻。

“嗯 ̄ ̄ ̄”

睡梦中的顾沫白无意识地嘤咛出声。

还以为佳人真的被自己吻醒了的呼延迄,滑入檀口的舌迟疑了片刻,见顾沫白没有苏醒的迹象,呼延迄又大胆的展开行动,不但加深了热吻,这一次【www。fsktxt。com】,他的手也没有闲着。

为防止顾沫白真的醒来会挣扎,呼延迄很有先见之明地用左手将其两双玉手都伸过头顶桎梏好,右手熟练地解开她腰间的束带,映入眼帘的迤逦风光令他倏然地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想过在宽大的衣服包裹里头的身躯,是这般玲珑有致!

眸光由浅转深,呼延迄将头埋在她的两片起伏之间,惩罚性的吸吮浅咬。

这是怎么回事?

顾沫白盯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倒抽一口凉气,直觉的兜拢自己敞开的衣襟。

这才发现,她的手,被,钳,制,住,了!

“呼延迄!”

太过分了!他……他怎么,怎么可以没经过她的允许就……

“醒了,嗯?”

呼延迄抬起他那双包含逗弄和情欲的绿眸,含笑地凝视着双手被他钳制,因而动弹不得的顾沫白,着实佩服起自己的远见。

“你个小人!”

她又羞又气又恼地瞪他,“你……你干嘛握住我的手拉!”

“你说呢?嗯?”

笑得轻佻又邪魅。

她都不知道他有这么,这么可恶的一面!

每个男人的心底都住着一个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猛兽!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挣脱不得,顾沫白气得不行。想要撇过头不去理他,表示无声的抗议,意外地看见窗外天色透亮。

“呀!都这么晚了,你快点放开我啦!我们还要赶路,你忘了吗?”

顾沫白是真的有些着急。要是让静大哥他们久等,不被取笑才怪!她和呼延迄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合法的夫妻了,就算他想要索取些丈夫的权利也是应当, 在和他告白的那一刻她也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但是……她不想这件事被弄得人尽皆知啊!

虽然,静大哥、裴大哥迟早也会知道……

像是为了应证顾沫白的话,门外传来“扣扣扣”的敲门声,“小姐、姑爷,请问你们起了吗?”

站在门外的齐式微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在走之前和公主辞行,最好是能够说上几句话。

客栈里人来人往,齐式微明的改叫顾沫白为小姐,身为南毓的女婿的呼延迄自然就算是姑爷了。

齐式微的敲门声无疑就是顾沫白的及时雨啊!她赶紧扭头对外头喊道:“起了,起了,我们马上就好咯!”

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顾沫白身上起来,呼延迄烦乱地扒了扒经过了一晚有些凌乱的黑色头发。

“本王要飞书给南毓君主,灭齐式微九族!”呼延迄下了床,低咒不已。

竟敢坏他好事!

重获自由的顾沫白立即背过身去,迅速地穿好自己的衣裳。对呼延迄的低咒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就是打扰他的“性致”而已么,用得着灭人家九族啊?真是个任性的皇帝!

“呼延迄。”

“嗯。”正在穿衣服的呼延迄漫不经心的应顾沫白一声。

飞快的地呼延迄的唇上印上一吻,顾沫白就抓起自己挂在屏风上的裘袍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走至门口时,转身红着脸道:“我在楼下等你用早餐。”

坦白说,他早上的“热情”真的有点吓到她,但,这世间上应该不会有人讨厌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做的亲昵行为吧!

怔楞地抚着自己被吻过的唇,琥珀色的瞳眸染上些许困惑,她……。不气恼早上他对她的恶劣行径么?

“公主。”

“吓?”

打开房门就听见有道声音压低嗓音在叫自己,顾沫当场吓了一大跳。

拍着起伏的胸脯,顾沫白看向来人,含笑问道:“你就是齐式微吧?”

呼延迄口中要灭九族,是南毓国的人。

“公主以前从不会连命带姓的草民的。”齐式微淡淡的笑容里参杂着些许无奈。当年只及膝的小女孩呵,也都长这么大了。

“那我以前叫你什么?”

带有顾虑地望了眼门扉,齐式微浅笑,目光坦荡地直视顾沫白,右手伸出,作出邀请的手势,“公主,进一步说话可好?”

“嗯 ̄ ̄ ̄”

顾沫白偏头沉吟,有些迟疑,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南纤影,和眼前的这位俊男有什么好说的呢?

“草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公主单独谈谈。”昨晚她的反应太过奇怪。就算她在心里埋怨他没能阻止这场婚姻,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是。

“可是……”

“公主,得罪了!”

手法娴熟地点了顾沫白身上的几个穴道,齐式微打横抱起同时被点了哑穴的顾沫白,在成功避开客栈的旅客之后,脚尖点地,轻盈地掠上屋檐,径往客栈外头奔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心想着创造和顾沫白独处机会的涂向祁没注意到,在他抱着顾沫白离开的那一刻,身后厢房的房门也跟着打开,有道身影,疾如闪电地追了上去。

第五十八章 你不是她(求收藏)

早晨的阳光融化了些许冰雪,挂在青松枝头上的冰垂闪耀着生命的光亮,地上有行人走过的参差不齐的脚印,上头青黄的枯草从地上悄悄探出头来,即使是在天寒地冻,万物都进入冬眠,生命的活力也从未停止过更新繁衍。

耳边响起的是雪落竹林般声韵悠然、逸我轻听的飘渺笛声,身旁还坐了个有阳光般俊逸的男子,如此清晨如此景,嗯,要不是现在身不由己地“坐”在树上,身边的人也不对的话,顾沫白会很惬意地偎依进那具宽阔的胸膛,闭上眼尽情地享受的这派在现代绝对无法领略的冬日风光。

一曲终了,已经被解了穴道的顾沫白偏头问这个带了她出来,又一言不发,只顾着吹笛的俊逸男人。

“请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是专门带她来看雪景的?

齐式微收起自己的青玉横笛别于腰间,如阳春般的笑容里噙着宠溺,“难道公主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顾沫白对上他清澈的目光,怎么有人的眼神可以包含这么多的讯息!有盼望、有欢欣、有困惑、有宠溺,还有淡淡的,淡淡的忧伤,顾沫白的心没来由地抽紧了一下,好像她曾经欠了眼前这个男子很多一样。

“公主真的不记得了吗?你说过的,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之一,就是希望能够坐在树上,好好的欣赏一场雪景。然后希望祁哥哥能够在雪中吹笛给你听”

齐式微帅气的俊容浮现些许感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说的人都忘了,偏听的人还记得。

他墨色的瞳眸里聚起一片烟色朦胧,视线无焦点地投注在远方披了一袭白色衣裳的青松上。南毓的冬天,鲜少下雪。

哈?还真的是带她来看雪景的啊。

“你在雪中弹琴,我在雪中知音。”

“什么?”他发怔地转过头看向她。

“嗯 ̄ ̄ ̄没什么。就是让我想起我很喜欢的这首诗。‘你在雪中弹琴,我在雪中知音’。天地这么苍茫广袤,我们那么渺小。这世界这么大,知己那么少。齐哥哥,我们以前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她很喜欢这个身上充满了阳光和青草气息的南毓男子呢,而且他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会把对方的愿望装进自己的心里,并且努力为之完成,说明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吧?

她看得出他很在乎南纤影,但,是哪种在乎呢?在乎有分很多种,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恋人之间。应该不会是恋人吧?这南纤影之前的恋爱对象,不是北胡太子呢么?难道,三角恋?

树上的积雪在他们上来之前,就已经被齐式微用内力震落了,这里的视野很好,周围的白色景致一览无余。顾沫白伸出手,试探性地摇了摇眼前的一个枝丫,发现还挺牢固,于是双臂交叠地靠在上面,感受阳光旋转跳跃过斑驳的树影,落在身上的温暖感觉,支颐着下巴,笑问和自己坐在同一根粗壮树枝上的齐式微。

这样调皮而又率性的举动,令齐式微不觉莞尔。仿佛有回到了小时候,他爬到树上抓鸟,她在树下为他拍掌叫好。

记忆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东西,很多事你并没有故意去记得,但就是会刻在了脑海里。

伸手轻柔地手拂开因为方才的晃动,而悄然落在她秀发上的一片落叶,眸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在西祈过的好吗?”

他为她拂去树叶的动作是那么地自然而然,好像他曾为她做过许多遍一样。如同他此刻关心的话语。

那种没来由地抽紧感又来了,什么缘故呢?

顾沫白茫然地揪着自己的胸口,不解地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轻声问道,“我们,真的曾经是青梅竹马吗?”想起客栈里,芽儿提过的话。不然为什么,她就这样看着他,心里会莫名的难过?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副身子还残留着对过去的记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难道这具身子正在发生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变化吗?

齐式微苦笑,“是芽儿那丫头误会了,你怎的也……”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死的突然伸出手,探向她的脉息,之后他的脸色变了变,笑容从他脸上骤然消失,“你……你是谁?”

他温和的目光顿时化成利刃,他那根吹奏仙乐的玉笛不知何时已抵着顾沫白的咽喉。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这根看似无害的玉笛是足够要了她的命的。

顾沫白笑了,“你一探我的脉象就知道我不是南纤影?”那他能不能够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个空间的原因呢?

“影儿从小的身子骨就不大好。”他淡淡的解释着,玉笛又逼近她一寸。以前他替她把脉时,她的脉象永远都是虚浮、无力。

而眼前的这个人人,脉象太过沉稳,显然无病无痛。

“她人在哪里?”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她目光无谓地回视他犀利的眼神,仿佛抵着喉咙的那根武器并不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有上次娄大宝拿刀子抵着她的那种恐惧感,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目光太坦荡,给她的感觉太熟悉的缘故吗?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他淡淡的瞄了她眼。他把过她的脉象,她没有一点武功,这张脸,也没有易容的迹象,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他需要听她的答案!

他的玉笛仍然抵着她的,但她感觉到力道没有那么紧迫人了。他真的是个很冷静自持的人,顾沫白心想。

“我说你就会信吗?”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不相信?”

他把问题又抛给了她。

“好,我说。”

顾沫白咬了咬下唇,“但我必须你,这个故事本身真的离奇。”

“说吧。”齐式微的声音像浅浅的是叹息。

离奇的故事,他听得多得多了,也见得够多了。

顾沫白看了齐式微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我来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我是在一次毕业聚会喝醉酒,搭了辆出租车回家。等我醒来以后,就是在西祈的佯城,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呼延迄。根据我后来的了解,应该是真正的南纤影喝毒酒自杀了,之后灵魂就变成了我的。在我们那里,有个词叫做穿越。总之我倒霉的穿越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南纤影哪儿去了。也许她也穿越到我那个年代去了吧。”

顾沫白以为齐式微听了以后会很震惊的,但他没有,他只是喃喃自语,“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也不是在胡说……”

齐式微颓然地把玉笛放了下来,目光哀切又悲伤地凝视着远方,“她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也不知道。”顾沫白低垂着头,声音有些难过。

她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南纤影什么时候会回到这副身子里来呢。她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清楚……

来到古代这么久,她都快要把自己当成古代的人了,南纤影再也回不来了吗?若是她回来了呢?那么她该怎么办?小新该怎么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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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杀意漫天

“既然你不是她,我们下去吧,再不下去,我估计我的性命就堪虞了。”

齐式微的嘴角又噙着淡淡的清风般笑容,只有那一双微黯淡的眼眸泄露了他此刻的难过。

“嗯?什么意思啊?”

顾沫白还没反应过来,齐式微便抱着她脚尖轻点枝桠,优雅地从树上翩然跃下。

双腿才一落地,顾沫白就感觉到自己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转过身,朔风扬起,黑纱下呼延迄出色的俊颜若隐若现。

“小新?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顾沫白瞠大双眸。

他们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吗?

呼延复杂地的瞥了她一眼,将她牢牢地搂在怀中,视线转到背手而立的齐式微身上。

“她是本王的王妃。”不管她是来自过去和未来,他只知道现在她是他的王妃,以后,永远,也会是!

“我知道。”

齐式微仍是浅笑着,笑容里有些落寞。他还来不及补偿,斯人已去。他曾经以为,时间会很多。却原来,一转身的时间,也可以天人永隔。

“对不起 ̄ ̄ ̄我 ̄ ̄”

顾沫白紧咬着下唇,对不起什么呢?她其实也不太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自然而然地,对上那双失意的眼眸,对不起三个字就溢出了口。

“不,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对不起纤影。”

如果他当时带她走,结局就会截然不同了吧!

“师父 ̄ ̄ ̄师父 ̄ ̄ ̄”

远处传来奶声奶气的的甜腻呼唤,呼延迄、顾沫白、齐式微三人不约而同地朝声源望去。

雪地里出现两位骑着褐色的骏马的少年,他们其中一个和一名五岁左右的女娃共乘一匹,其中一个牵着一匹通体发亮的黑色宝驹。

齐式微的眼在看见崖其怀里的莫芽儿时,原本哀戚的神情便被柔和所取代。

他展开双臂,温柔的注视着芽儿小小的、胖胖的身子在雪地里朝他奔跑而来,等待她扑入他的怀中。

原本应该是很温馨、美好的情节,突然,就在距离齐式微只差几步之遥时,芽儿小小的身子往前一扑,崖其和印廷抢救不及,芽儿跌了个狗啃屎。

爬起来时,她的脸上、衣服上、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雪花。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活生生的小雪人。

“哈哈哈 ̄ ̄ ̄”

齐式微还是用张开的双臂蹲下身把芽儿紧紧的抱在怀中,极其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他的小芽儿,总是以她最为出乎意料方式的出场。

“师父!你这样取笑淑女很没有礼貌哎!”

芽儿在师父的怀里闷声抗议。随后赶来的崖其和印廷扶着树干,笑得直不起腰。

呼延迄和顾沫白却清楚地瞧见了,阳光下,抱着芽儿的那个男人眼角晶莹的泪滴。

伤心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能哭和哭不出来,哪种更痛?

再站起来时,齐式微的脸上已不复任何的哀伤,他整个人又恢复到他们初见他时的那副模样,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淡如清风,潇洒朗逸。

左手牢牢牵着芽儿的小手,齐式微看了眼还不到自己腰间的芽儿,又看了看站在呼延怀里的顾沫白,视线落在呼延迄的身上,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无奈,“你知道吗?现在我真的有些嫉妒你。”

这还是前所未有的情绪。习武多年,他习惯摒弃爱、恨、贪、嗔、痴这些私心杂念,以求笛我两忘,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他是人,不是神。哎 ̄ ̄ ̄

呼延迄微挑眉,不太懂齐式微的意思。但当他眼角的余光瞄到齐式微注视着芽儿的双眸时,恍然大悟。他也跟着笑了,笑得像只骄傲、不可一世的狼王。“呵呵。本王允许你嫉妒!”

齐式微,南毓的护国天师,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出神入化,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也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人。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个淡若墨菊的君子,波澜不惊,脸上永远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世间没有什么是可以牵动他的情绪的。

却原来,为情所困时,他们都没有什么不同。会嫉妒、会哀伤、会茫然、会犹豫,会,受伤。

这世间什么铁石心肠、冷若冰霜的人,不过都是因为没有遇见值得他们在乎的人吧。

“师父,我们该走了 ̄ ̄ ̄”

芽儿晃了晃齐式微的手臂,她不太懂师父和这个呼延迄的对话。她只知道她不喜欢师父语言里流露出来的感伤,她的师父应该是温柔的、快乐的,永远都如朗月般温暖人心的男子。

齐式微弯腰捏了捏芽儿的小俏鼻,抬头对呼延迄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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