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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不好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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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的……不可以告诉晴明大人。谁都不可以!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强烈的告诫自己。萤草像极力忍耐着无尽的痛苦,紧抱身体的双手指节青筋暴现,泛着毫无血色的苍白。
外面明明阳光普照,萤草却陡然间觉得寒冷刺骨。好像稍一晃神,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在如此痛苦的当下,她潜意识里却存着一丝侥幸的念想。如果告诉茨木大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嫌弃她,或许还能帮她消除身上这些丑陋的花纹。
另一个声音却坚决道,不,不会的!茨木童子是那么的傲慢,怎么会喜欢一个如此丑陋的她?
那这么一来,她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人了吗?她该怎么办才好?
萤草的眼泪终是抵挡不住心中逐渐崩塌的声音,汹涌地滚落下来。她害怕哭出声响,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咬着唇。
连什么时候咬破了唇她都没意识到。血腥伴着眼泪的咸味涌进嘴里,和着难以名状的酸涩。
萤草醒过来时,身边的鲤鱼精和蝴蝶精还有觉都睡得很香,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动静。
萤草朝有银白月光投落的窗纸望去,心绪烦闷郁结。
睡着的时候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只有茨木童子,晴明以及众人对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厌恶神色。
萤草咬了咬唇,却蓦然觉得很痛。她抬手抚上唇瓣,那里有几处的皮脂不见了,能摸到血肉凝固在一起的疙瘩。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忽然觉得一点都不想睡。理好衣束,她悄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越过蝴蝶精她们,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圆月当空,半片云都没有。几点星星像嵌在黑盒子里的宝石,熠熠生辉。凉风习习,拂面而来,竟让沉闷的心情有一丝的缓解。四周寂静平和,连虫鸣都不曾有。
偶尔一,两只萤火虫从她跟前飞过,萤草却无心欣赏。忧心忡忡地徘徊在静谧的后院,却毫无自觉地来到了茨木童子的屋门前。
与他在一起后的日子过得非常开心。哪怕他时常欺负捉弄自己,心里却都是满溢的甜蜜。
换作以前,萤草绝对想不到会和茨木童子成为一对。她不敢,也没那个能耐。而茨木童子,更绝无喜欢上她的契机。
也许许多事在冥冥中自有天定。即便是他那般的大妖怪,也始料不及。
萤草的手抚在门纸上,心情格外沉重,像压着一块石头,喘息不得。
茨木大人就在门的另一边。她只要轻轻推开,就能看到他。
可不知为何,她连踏近一步的勇气都没有。脑海里又浮现起他那张倨傲万物的俊脸上呈现出的厌恶神色。他如看蝼蚁般睥睨着她,连正眼都懒得给,鼻子里哼出声来。
他说,汝真丑陋,离吾远点。吾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汝!
光是想到这里,萤草就止不住要溢出眼眶的泪水。
她强自镇静,转过身欲走,却意外撞到一个高大宽厚又熟悉的胸、膛。还未抬头,那胸膛主人的声音就直接落了下来:“小甜点?”
萤草没有做好与茨木童子见面的准备。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心脏差点从胸/口跳了出来。她害怕茨木童子看出她的不妥,低着头说:“茨,茨大人……”
“汝做何低着头?”茨木童子见她躲躲闪闪的样子有些奇怪,随后一笑,又道:“太晚来找吾,所以不好意思?”
听到茨木童子自顾自的话,语气口吻非常温柔,让萤草七上八下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张灿烂的笑脸迎向他:“茨大人才是,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
明月的光芒被房檐截断,萤草一半的样貌神情被遮掩,只能透过余辉看见鼻子下泛白的肤色。
茨木童子抬手抚上萤草的唇。柔软水润,像一颗可口的果子。他沿着她的唇线细细描摹,低沉隐忍的声音幽幽响起:“酒喝多了,出来醒醒酒。汝此时来找吾何事?”
萤草回过神,急急躲开他的手,回答说:“没事。我也有点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茨木童子沉默地看着面前那个无措的草妖,考究般抿着薄唇皱着眉。半晌才道:“正好,吾带汝去个地方。”
萤草疑惑地望向他:“去哪……”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茨木童子便大手一捞,把她夹到自己臂弯内,飞速往阴阳寮外跑。
萤草甚至都来不及回神,便只听到原本轻轻的凉风变成重重的呼啸风声。他的衣袍与夜风摩擦,发出簌簌响音。那轮廓分明的侧脸映在月光下,冷峻高贵,甚至比平时多了几分的恣意潇洒。
萤草忽然想起大江山的事。那时他在找到自己后是幅什么样的神情呢?是不是像天神降临那般威武,如同现在这样?
晴明的阴阳寮附近有一片竹林。不大,却也不小。此时竹林静悄悄的,月下的竹节纵横交贯,影子被拖得老长。
风吹叶动,一派宁静详和。
穿过重重竹影,茨木童子在竹林深处放下了萤草。
脚尖着地的萤草首先被映入眼帘的一池湖水吸引了视线。那池湖水像一滴雨落在绿竹间,衬得林中尤为特别。宛如玉盘从天而降,为一片绿意点缀出瓷白辉煌。
倒映的圆月照亮了湖边周遭,光点碎片随着粼粼波光泛着淡淡涟漪。而造成涟漪的却是那些小小的,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着亮黄光芒的萤火虫。
水声潺潺,萤火虫满天飞舞,夜色可人,映出佳人容颜,萤草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住了。她情不自禁地颤动着声音,感叹出口:“好美……”
连呼吸间的风都有着清新的香气。看到此情此景,好似什么烦恼都被抛之脑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看小甜点好像很喜欢的样子,茨木童子满意地笑了。他朝萤草伸出握成拳的手:“小甜点,汝看。”
待萤草舍不得的把眼睛移到茨木童子手上时,茨木童子才缓缓摊开掌心——两只萤火虫自他掌心飞出,一闪一闪地在萤草面前晃啊晃,飞啊飞,直到越飞越远,越晃越小。
“汝喜欢么?”茨木童子的俊脸在清风皓月下有着温柔的弧线。
萤草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境。欢喜,激动,彷徨,还有些悲伤。她把杂乱的思绪悉数揉成一团,化成一个深深的拥抱。
她张开手一头扑进茨木童子怀里,紧紧抱住他硬朗结实的腰肢:“我很喜欢,非常喜欢。我最喜欢茨大人了!”
茨木童子一下怔住了。
小草妖不是那么主动的人,所以她此时的投怀送抱茨木童子完全没料到。怔了半晌,小草妖也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还越抱越紧,像不舍得放手似的。
他闷着声音笑了起来,回抱住萤草小小的,娇弱的身体:“吾知道,吾也喜欢汝。”
啊,真是……太狡猾了。萤草高兴得眼泪都禁不住要夺眶而出。她多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不再转动。
然而……
萤草紧贴在茨木童子怀中。他有力的心跳是她新的庇护之所:“茨大人,如果,我说如果,我像之前那样失踪了,你还会来寻我吗?”
小草妖又在想些奇怪的事了。茨木童子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会。”
萤草开心的笑了,然后双手揪紧他的衣襟,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就一件!是我一辈子的请求。”
“小甜点,汝今夜似乎有点奇怪。汝说说看,吾做得到的话就应了汝。”
萤草似是下定了决心,她忽地松开茨木童子,眼神决绝的凝视着他说道:“若是哪天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再找一个新的伴侣,幸福的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没留马甲的两位亲,还有谢谢梧柒,谢谢夙洛的营养液~~
☆、前兆
萤火虫在银波荡漾的湖面上盘旋翩飞,闪烁的光点犹如星星从天空掉下来,被装进了这小小的林间。微风吹送,绿竹的香气与夏夜的清朗盈鼻,四周景致朦胧清晰,宁静幽远,与世无争。
世界的中心仿佛就在此处,梦幻又真实。
没有任何预兆,萤草就是有那么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和茨木童子终有一天会分开。
茨木童子被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弄得一懵。瞧见她染着银辉的脸分外肃穆,完全不像平时那个笑脸迎人的小家伙。
他扬唇一笑,用萤草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轻声道:“汝怎么会死?吾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萤草却不依不饶,仍旧死死地盯住他,等着他肯定的答案。
茨木童子很无奈。这么固执的草妖他是第一次见,他能怎么办?只好答应她了:“好吧,吾答应汝。”反正到最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让小草妖死的。
好不容易哄到手上的宝贝,连吃都没吃出滋味来,能让她死去不成?
萤草不知他心中所想。听见他答应自己了,才露出柔美的笑颜,伸出尾指,对他说:“拉勾为证。”
这是不相信他的意思?真是个麻烦的草妖。茨木童子不情愿地伸出尾指与她的尾指交缠在一起:“满意了么,小甜点?”
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妖怪竟能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欢快又心酸。萤草再一次主动投进茨木童子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嗯,茨大人。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来到现世,有晴明大人为她安家,有同伴朋友和她一起欢笑难过,还能与茨木大人成为亲密的恋人。萤草觉得她这妖生实在太幸福了,幸福得现在死掉都心甘情愿。
小草妖平时就喜欢乱想。茨木童子认为可能是她没见过这样的情景,过于感动,才会东想西想。但能让她主动抱自己两次,也算是物有所值吧。
******
立秋之时,晴明他们终于从黑夜山回来了。风尘仆仆的一进寮,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把所有式神都召集到庭院里来。
时值黄昏,大家刚用过晚膳,正在院子里乘凉闲聊,或是在后院泡水嬉戏。听闻晴明回来,都围去庭院。节省了小白一个一个跑去叫他们的功夫。
晴明和神乐很明显是瘦了,小白干净漂亮的毛发也沾满了尘土。灰不溜秋的,比起小白,更像是小灰。
神乐和小白就站在晴明的身旁,晴明则站在那棵绿意盎然的樱花树下,三人的神色俱是肃穆,连带着阴阳寮周遭的氛围也庄重起来。
大家三三两两,或前或后,或站或坐,都伸长脖子等晴明发话。茨木童子原本还在廊道边赏景边喝酒,不去理会晴明。还是萤草好说歹说,他才跟着过来了。
两人坐到离晴明有段距离的地上。偎依在一起,十指紧紧交握,分外甜蜜。而坐在他们身边的鸦天狗,首无,还有妖狐,般若等却痛苦万分。
不说与茨木童子坐在同一处压力巨大,单是他与萤草二人的幸福氛围就教他们这么与恋爱无缘的妖怪仇恨。
自晴明成为阴阳师,第一次召唤出雪女,他都不曾试过把寮里所有式神叫到一起说话。庭院里除了N级的式神和达摩不在之外,不管是刚来还是来了许久的式神都到齐了。
晴明望着黑压压一片妖怪的脑袋,心下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召唤了那么多的式神,然而SSR级的式神却仍旧只有茨木童子一个。
不是晴明看轻自己,实在是现实过于残酷,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茨木童子究竟是为什么想不开才来他这个穷酸的阴阳寮?
他的目光很快落到显眼的那个大妖怪,以及他身边的小姑娘身上。以现状来看,大概是为了与萤草相遇吧。
真是个浪漫的想法。
神乐悄悄拉了拉开始神游天外的晴明衣角,娇俏的脸上满是不解。晴明才回过神来,装腔作势的咳了一声才道:“我叫大家来,是有几件事告诉大家。”
离得他比较近的鬼女红叶下意识接口:“晴明大人,是关于式神失踪的事么?”
晴明顿了顿才慎重地点头,“确实包括这事。我与博雅他们从黑夜山回来又直奔了京中一趟。虽然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式神失踪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白狼紧接着问:“晴明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晴明思忖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那些失踪的式神,并不是无缘无故失踪了。而是,已经变为作乱的堕妖。”
一众式神皆惊呆了。他的话说得很轻,但式神们却犹如有千斤重石压在心口那般沉重。
惠比寿年纪比其它式神要大,自然比他们更快镇定下来。他问:“晴明大人,此话怎讲?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成为堕妖?”
堕妖,堕落的妖怪。不再是正常的妖怪,也不再是阴阳师的契约式神了。
“这点我也尚未明了。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在黑夜山出现裂缝时就已经准备好这一切。堕妖们此时仍在京中四处作乱,有不少人类和阴阳师都惨遭毒手。我寻你们过来,就是告诉你们关于那些的式神堕化的原因。”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晴明的话,萤草却没来由去的紧张了起来。心里像踹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响个不停。
“堕化的式神思想会变得阴暗悲观,心智外表还会被混沌的妖力染成黑色。除了自身妖力堕化外,全身还伴有奇异的暗纹。我们猜测式神堕化的原因与他们接触过阴界的裂缝有关系。所以参与过封印裂缝的你们之中若谁变异常了,尽早告诉我。”
话音一落,大家纷纷开口议论起来。樱花妖与桃花妖并肩而坐。两人看着大家惶惶的神色,不大放心地问晴明:“晴明大人,那些堕化的妖怪不能变回原来的模样了么?”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第二件事。堕化的式神已经脱离了阴阳师的控制,虽然还有自主意识,但会仇视一切。哪怕是以前的同伴,也难保不会兵戎相见。至于能不能变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性很低。”
那到时候真打起来,他们是下狠手杀死对方还是带着侥幸心理留一半实力活捉他们?大家都等着晴明发话,萤草的脸色却在晴明说了有奇异暗纹时变得惨白。
她眼晴直直地盯着某个点,已经听不清晴明后面说的任何话。茨木童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晴明的话,注意力却在萤草身上。
见萤草眼睛都瞪直了看向晴明那边,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顺着她的目光去看。看到的却还是晴明那张看烦了的,没有任何异常的脸。
“如果我们之中有异常之人,告诉了你之后又当如何?”有声音从黑压压的一群头顶上传出来。
晴明深呼一口气,回道:“我自会处理。”
大家讨论的声音更加繁杂了。晴明回来的路上已经预计过他们会问些什么,作答起来有张有弛。
“还有,在这期间,我需要时常到京中,委派工作和其它日常任务大家就先搁置吧。而且那黑手的身份很有可能是阴阳师,与堕化的式神也有很大关联。所以现在是紧要关头,大家诸事小心。”
晴明说的话就是这些。遣散了众人之后,他便和神乐一起到起居室商议进一步的事宜。红叶不放心地跟过去了。白狼担心博雅的情况,想从晴明那里打探些消息,也跟着一起。
晴明去黑夜山时带了姑获鸟,般若,雪女,以及座敷。他们陪了自己一路,肯定很疲累,晴明便安排他们先回去休息。
大家还沉浸在晴明那些话之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一派觉得那些堕化的式神能变回来;一派却觉得除了赶尽杀绝,没别的可行性。还有各种猜测幕后黑手是哪个阴阳师的,就是没人注意到萤草已经起了身,朝后院走去。
茨木童子跟在她的身后。以往哪时晴明回来,她都会去迎他,而且还会各种关切的询问。今日却只顾回屋,都不搭理晴明。
真奇怪。
经过水池那头的廊道,茨木童子开口喊住心不在焉走着路的萤草:“小甜点,汝怎么了?”
萤草闻声蓦然回首,像才发现茨木童子跟在她身后似的吃惊不已。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问:“茨大人,你怎么跟来了?”
她扬着一张与平时无异的灿烂笑脸,茨木童子反倒愣了一愣。
他很快回神,说:“汝不去找晴明么?”
“晴明大人不是跟神乐大人商量事情吗?这时去打扰他不好。而且,他从黑夜山回来应该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茨木童子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随意听着。暗忖她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好。
萤草顿了顿,又问他:“茨大人,你说花鸟卷大人是不是已经变成堕妖?”
“她都失踪了那么久,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萤草垂着头,像在分析茨木童子的话。茨木童子抬手揉着萤草的脑袋,说:“汝不要想太多。凡事顺其自然,吾会保护汝的。”
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能让萤草的心软成一滩春泥。她回以微笑,说:“茨大人果然很厉害。对了,我把蒲公英洗了放在育成室那边晒,茨大人能帮我拿回来吗?”
她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地注视着他,模样可爱得像只讨巧的小狗。茨木童子很受用,说了一句好就转身去帮她拿。
目送着茨木童子逐渐走远的身影,萤草攥紧了手心。她死死咬着唇,眼眶湿润的低喃道:“对不起,茨大人。”
☆、再次失踪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风铃迎风摇曳,叮咚叮咚发生悦耳声音。红色流苏的吊坠随风摆动,像一尾悬在半空的鱼。
有道娇小的黑影投射在被月光染成银色的纸门上,踌躇不定的样子。过了许久,那黑影才轻轻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今夜的风很凉快,很温柔,可人的心绪却很烦闷,很悲凉。
黑影进屋之后,过了半晌就出来了。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长廊里。
茨木童子近来睡得很香。不止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然而今夜他却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不再有小草妖,而是断断续续出现了他在五条渡口被砍掉右臂,和酒吞童子一起在平安京与安倍晴明等阴阳师战斗的场景。
零碎不堪,令人不舒服到极点。
他无意识地蹙起眉头。鼻尖忽然嗅到一股好闻的香气。清新之中带了点甘甜,熟悉不已。紧蹙的双眉在香气缓和下,慢慢被抚平。紧接着一个冰凉的物么贴上了他的脸颊。
那物么顺着他的面部轮廓慢慢游移,停在他的眼睑之上,随之又落到嘴唇,弄得他瘙痒不已,忍不住抬手去弄开那物什。
物什像有神识般很快躲开了。等他终于安稳下来,物什又转移到他的手上。拉起他的手,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握。
他想要睁开眼睛,却突然心中一闷。有滚烫的液体落在脸上,很烫,却奇妙的充满了冰凉的寒意。
这是什么怪异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一直撩拨抓挠,平静不下来。
茨木童子终于还是张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横梁,周围染着零散月光的摆设。四周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茨木童子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液体滚烫的感觉犹在,竟有种整张脸烧起来了似的灼痛。可摸上去却只有角骨冰冷,半分湿意都没有。
屋内的香气若隐若现,似假还真。茨木童子的心绪忽然莫名低沉下去,无缘无故。
外面静寂无声,夜应该很深了。茨木童子烦闷不已,便怎么也睡不下,只好起身去外面走走。门才开,他的脚却不由自主地朝萤草的房间走。
明知道这么晚了,那个小草妖已经睡死,他还是想去看看她。
路过水池时,走廊上的茨木童子忽然顿住了脚步。他朝水池那边望去,朦胧月色下,水池泛着波光,周遭景致被轻纱晕染,如梦如幻。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小草妖?
可转念一想那是不可能的事,便又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忽然停下来。
现在去吵醒小草妖好吗?她被吵醒,可能还觉得无所谓。万一把与她同住的几个小妖吵醒,她说不定又会不停念叨。
虽然她怎么念叨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可吵醒小草妖他也不怎么忍心。思前想后,茨木童子最终还是转身回屋。
罢了,喝酒去。
漫漫长夜,有人梦醒买醉,悠然自得;有人轻装上路,江湖不见。
从黑夜山回来,果然很劳累。晴明睡意正酣,如果不是小白天一亮就过来喊他,他兴许能睡到吃午膳的时候。
晴明洗漱完华,换上正装就和神乐带上姑获鸟,般若,座敷,桃花妖,山兔五个式神直奔京中。
三尾狐都已经起来,正在庭院的樱花树下晃着尾巴发呆。见晴明他们出门,还十分妩媚的挥手送别。小纸人们仍兢兢业业的打扫整理着庭院,一切显得和平美好。
茨木童子昨夜喝了酒,起来时正好到了午膳时间。平时的这个时候他不出现,萤草就会过来喊他。可今天却反常的没有。
茨木童子穿戴好出门,迎面撞上了急冲冲朝这边奔来的觉。
平时扛着狼牙棒在R级妖怪面前四处威风的觉此时脸色煞白,满头大汗,慌慌张张不知所措。她一头撞进一身铁甲上,鼻子脸蛋瞬间疼得快哭出来。
她揉着脸抬头,正好与茨木童子的目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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