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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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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对齐侯撒娇说:“君上君上,不如赏赐公子一个理膳公子的名头啊,多好听!”
  吴纠冷笑了一声,齐侯眼睛里那抹杀意几乎要掩饰不住了,只是淡淡一笑,说:“哦?是么,孤怎么没觉得好听。”
  齐侯语气突然冷下来,鲁姬吓了一跳,连忙说:“是鲁姬一时失言,仔细一想,的确不好听。”
  鲁姬怕触怒了齐侯,得不偿失,所以赶紧装作肚子疼,顿时“哎呦!!”了一声,倒在齐侯怀中,说:“啊……我……我肚子好疼……这……这粥里有毒!有毒!公子纠你好歹毒的心,你……你竟然要谋害公子……”
  鲁姬说着倒下去,结果没有倒在齐侯怀里,齐侯已然站了起来,鲁姬倒在席上,吃了一惊,抬头看向齐侯。
  齐侯则是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然后慢慢的用小匕舀起来,吹凉,然后放入口中。
  那粥色泽光鲜,米粒熬得稀烂,又稠又浓,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咸香的配料,舀下去一匕,料足味美,入口不只是米的口感,还有一些弹牙的口感,但是那些配料已经被吴纠弄得看不出形状,实在不知是什么。
  只让人觉得鲜香异常,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鲜味儿,回味良久。
  齐侯喝了两口,本身是要做做样子的,但是入口真叫人惊艳,又赶忙喝了两口,看的吴纠眼皮直跳,才笑着说:“有毒?怎么孤喝着没事儿?恐怕是鲁姬你没这个福分罢?”
  鲁姬一听,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心里紧张的要死,连声说:“君上!君上真的有毒啊,鲁姬……鲁姬肚子好疼,君上快救救鲁姬,鲁姬恐怕要不好,君上快救救小公子……”
  鲁姬正说着,突然脸色一僵,方才只是假装肚子疼,如今却突然冒出冷汗,肚子里一片绞痛,实在难以忍受,并不是滑胎,而是有些闹肚子的感觉,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鲁姬脸色瞬间就惨白了,觉得可能是那碗粥本就有问题,可是齐侯也喝了,却没有任何事情。
  鲁姬哀声说:“君上,鲁姬……鲁姬肚子好痛,君上……”
  这回不是假装的了,这回是真的,鲁姬演的更是情真意切,吴纠却慢慢走过去,蹲下来笑眯眯的看着鲁姬,说:“自然了,你肚子自然是要痛的,不过不是因为你的假公子要掉了。”
  鲁姬一听,顿时脸色更难看,说:“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是你……是你谋害鲁姬,你想要谋害君上的小公子!你用心好歹毒啊!”
  吴纠挑了挑眉,说:“嗯?小公子?在哪里?我问你,若是让一个人丢尽颜面,你说用什么办法好?酷刑?血粼粼?断头砍手?”
  他说一句,鲁姬就打一个寒颤,吴纠却摇摇头,说:“不不,那都太血腥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见血,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让你丢尽颜面,那才是最好的,我这个人最喜欢兵不血刃,一会儿你就能体会到了。”
  吴纠说着,鲁姬肚子里剧痛无比,绞痛的来回来去的咕噜响,胃里还有些堵塞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仿佛要吐出来似的。
  吴纠见她这般难受,说:“你带了许多药粉来齐国,想必你早有准备。”
  鲁姬吓得睁大眼睛,说:“我不懂你说什么!”
  吴纠笑了笑,说:“没关系,你嘴上说不懂也没事儿,毕竟谁疼谁知道。”
  吴纠说着,指了指身边的那碗粥,笑着说:“这粥里没什么毒,只是一些水产罢了,例如蟹子,干贝,用料十足,妥妥的一碗鲜粥,只不过这些水产寒性太大,与鲁姬你天天使用的药粉犯冲。”
  鲁姬全身哆嗦起来,不只是被吓得,还是因为腹中奇痛无比闹的,睁大了眼睛瞪着吴纠。
  鲁姬为了让自己不来月事,装作怀孕,所以必须要天天服用那些药粉,药粉中又有大量的柿子粉,吴纠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柿子和海鲜是不可以同吃的,因为柿子是大寒的食物,而海鲜也是大寒的食物,在中医理论上,这两个东西太冲,尤其对本就体寒的女子来说,不易一起吃。
  在西医看来,螃蟹中的高蛋白和柿子中的鞣酸相冲,会在胃中发生凝固,变成不易消化的团块,齐侯这些日子都和鲁姬一起吃饭,吴纠是变着法子的想海鲜的做法。
  鲁姬一连吃了好几天柿子加螃蟹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最近体质不太好,所以经常出现腹泻的问题。
  今日鲁姬又一连喝了好几碗海鲜粥,腹痛的程度比之前还要剧烈难忍。
  吴纠笑眯眯的说:“不知你能忍多久,若你承认自己耍的小伎俩,便罢了,若不承认,你可要继续忍着。”
  鲁姬腹痛难忍,有一种想要腹泻的冲动,瞬间就明白了吴纠的意思,吴纠是要让她当众出丑,鲁姬怎么可能承认,这可是大罪名,只好硬着头皮装作要滑胎,说:“君上,君上!公子纠害我!君上您要给我做主啊,鲁姬肚子好疼,恐怕要不好了。”
  齐侯冷笑了一声,坐回席上,看着鲁姬在地上疼的打滚儿,满头大汗,笑着说:“鲁姬滑胎,怎么不见血?倒是很特别了。”
  鲁姬忍得满头是汗,简直要坚持不住了,吴纠却笑眯眯的看着她,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出丑了?那纠也没有办法,不过君前失仪,也是大罪一桩,鲁姬可要忍住啊。”
  鲁姬疼的已然不行了,这次比之前都要疼痛,毕竟吃了太多的海鲜,恐怕要变成急性的病症,一方面疼痛难忍,另外一方面还想呕吐。
  鲁姬的脸都憋青了,齐侯见她还死抗不承认,便说:“叫医官进来,再给鲁姬把脉。”
  吴纠却说:“等等,君上何不让鲁姬自己承认,也就差这么一骨节了。”
  齐侯相当无奈,虽然鲁姬自己承认固然好,但是齐侯真的怕他失仪在殿上,毕竟如今还是午膳的时候,若真是如此,齐侯恐怕几天都不需要用膳了。
  不过吴纠都开口了,齐侯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吴纠笑眯眯的盯着鲁姬,悠闲的说:“纠早就和鲁姬说过,希望越大,失望反而越高,不过话说回来,若你能忍一个时辰,纠也是佩服之至的,这样罢,咱们打个赌,你若忍一个时辰,纠在众人面前,给你磕三个响头,如何?”
  鲁姬如今忍得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里乱成浆糊,不只是肚子疼了,胃疼、想吐,难受的厉害,早就听不到吴纠说什么,但是她又知道吴纠在跟她示威,一生气一恐惧,恐则下气,气息往下顶,那就更糟糕了。
  吴纠就是故意用话挤兑她,让她生气,让她害怕,别说是一个时辰了,鲁姬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
  鲁姬刚开始还咒骂吴纠,后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地上来回打滚儿,头发都乱七八糟的,齐侯当真有些佩服吴纠,果然是兵不血刃,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而且竟然比意料中的更能折磨人。
  一方面佩服吴纠,一方面又觉得,吴纠也是个相当记仇又小心眼子的人……
  鲁姬终于坚持不住了,脸色青白的说:“我说!我没有怀!我没有,放过我罢,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疼死了,疼死我了……”
  吴纠冷冷的说:“没怀?那小公子是假的了?”
  鲁姬连忙说:“是假的!是假的!”
  吴纠眯着眼睛,声音低沉的说:“那你和君上的床笫之欢呢?”
  鲁姬连声又说:“假的!也是是假的!全是假的……快放了鲁姬罢!鲁姬没有和君上欢好过,只是……只是那日见你和君上在水旁小楼喝酒,你走之后……之后便假装躺在君上怀里……假装……假装而已……”
  吴纠一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吴纠还以为齐侯跟鲁姬真的勾搭上了,结果原来竟然是那么回事,那日齐侯和吴纠两个人都喝高了,齐侯都醉了,吴纠更是醉的不行,不知怎么就亲吻在了一起。
  那之后吴纠被自己的反应生生给吓得酒醒了,猛地就推开齐侯逃走,没想到吴纠走了之后,竟然让鲁姬给钻了空子。
  吴纠听她这么一说,看了一眼齐侯,齐侯也正看他,吴纠吓了一跳,连忙把视线收回来,冷笑说:“如今鲁姬已经招认诓骗国君,剩下便有君上做主了。”
  齐侯脸色冷淡地说:“先拖下去,关押起来,把这事儿告诉鲁公子。”
  很快有士兵进来,快速将喊疼的鲁姬给拖了下去,大殿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齐侯看向吴纠,说:“多亏有二哥帮忙,如今这事儿终于算是了结了。”
  吴纠一笑,说:“也多亏了君上肯牺牲色相,将那鲁姬迷得晕头转向。”
  齐侯一听,怎么觉得吴纠这不是夸奖自己,反而是夹枪带棒呢?
  齐侯干笑了一声,说:“二哥功不可没,如此一来,鲁国理亏,再加上施压,这割让遂邑一事,也是二哥的功劳了。”
  吴纠笑着说:“君上折煞纠了,怎么是纠的功劳?用鲁姬摆了鲁国一道儿,还是君上的功劳,若不是君上把鲁姬吸引过来,怎么能让鲁国理亏呢?”
  齐侯一听,又当头被打了好几棒子,叹口气说:“二哥,孤……”
  吴纠拱了拱手,说:“君上,纠有些累了,可否先告退?”
  齐侯无奈的说:“二哥注意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遣人来告诉孤。”
  吴纠点了点头,说:“谢君上厚爱。”
  他说着作礼就退了出去。
  齐侯见他退出去,随即眯了眯眼睛,冷冷的叨念了一声:“鲁姬,真是好样儿的。”
  他说着,又冷冷的说:“将鲁姬关押,等一会儿,孤要好好的会会她。”
  “是。”
  寺人连忙应声,赶紧去传话了。
  齐侯让人给吴纠送了一些补品和药材之后,这才自己往牢房去了,鲁姬就关押在宫中的牢房里,如今狼狈不堪,虽然腹中已经不是那么绞痛,但是胃里十分难受。
  鲁姬听到开门的声音,随即有人走了进来,连忙睁大眼睛,说:“君上!君上!是君上!鲁姬便知道,君上放不下鲁姬。”
  齐侯幽幽笑了一声,看着鲁姬被五花大绑着,负手慢慢走过去,说:“的确,孤是放不下你。”
  鲁姬一听,满脸的欣喜,说:“君上,鲁姬身子不适,求求君上,可怜可怜鲁姬,将鲁姬放了罢,鲁姬……鲁姬也是太仰慕君上,所以才……才出此下策,只是一时糊涂……”
  齐侯笑了一声,说:“鲁姬啊,你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什么吗?”
  鲁姬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说话,齐侯笑了一声,低下头来看着鲁姬,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冷小说:“因为你这张脸!”
  鲁姬身子一颤,仿佛被齐侯亲口承认给震慑住了。
  齐侯又说:“孤第一面见你的时候,当真很惊讶,真的太像了,的确,孤留你有些私心,但是你却不知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齐侯说着顿了顿,做出打量鲁姬的样子,说:“不过孤现在仔细看了看,就算你和公子纠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这么一看,也不像了,因为你根本不及他聪慧通透,只是耍一些让孤厌烦的小手段罢了。”
  鲁姬听得怔着,齐侯已经冷冷的一笑,说:“来人。”
  他说着挥了一下手,就有寺人捧上来一碗药汤子,齐侯掸了掸自己的袖子,说:“鲁姬喜欢作假,那孤便让你永远做不得假,这药你喝下去,就永远不需要担心会身怀六甲,何其便宜?”
  齐侯说罢,眼中透露出杀意,森然的说:“喂她喝下去。”
  “是!”
  寺人应声,快速走过去,让人掰住鲁姬的嘴,将她的嘴大张,鲁姬使劲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很快一碗药就被迫下肚,呛得鲁姬几乎不行,险些全都从鼻子灌进去。
  鲁姬使劲干呕,但是已经喝下去,根本没办法呕吐出来,瞪着眼睛看齐侯,嘶声力竭的说:“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歹毒!!”
  齐侯笑了一声,说:“歹毒?这便是歹毒了,那孤还给鲁姬准备了一份大礼,如何作数?”
  鲁姬擅糠一样看着齐侯,就听齐侯幽幽的说:“你的事情,鲁国特使已经知道了,为了避免鲁国变成不礼的国家,公子庆父将自己和你的关系撇得一清二楚,鲁姬单凭孤处置。孤不杀你,因为杀人实在无趣,一了百了便宜你了。”
  鲁姬听着齐侯的话,抖得厉害,齐侯笑了一声,用很温柔的嗓音说:“充入女闾,让鲁姬戴罪立功,也为齐国征些粮草钱。”
  鲁姬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说:“不能!不能这样!我是鲁国的公主!!不是奴隶!你不能!不能!我是公主,我是公主,不能!”
  齐侯只是笑了一声,转头要走出去,临出门之前,突然定住了脚步,笑着说:“哦对了,险些忘了,划花她的脸,再充入女闾,反正鲁姬这张脸面也没用,孤不想再看到你顶着这张脸大放厥词了,因为你……不配。”
  他说罢了,眼中尽是阴霾,低笑一声便大步走了出去。
  吴纠正在用晚膳,就听子清说:“君上的发落已经出来了,将鲁姬充入女闾了。”
  吴纠一听,有些意外,还以为齐侯会把鲁姬千刀万剐的,没想到竟然想了这么一个阴险的招数。
  女闾其实就是宫廷妓院,这个年代战乱很多,俘虏自然就许多,男的俘虏一般就是奴隶,而女子俘虏便充入女闾,这年代宫廷的妓院也是营业性质的,说起这个,还是管夷吾献的计策。
  俘虏太多,杀了是不仁义,但是留着又浪费口粮,于本国无意,于是管夷吾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让这些俘虏中的女子入女闾,若是这些俘虏想要活下去,都会自愿进入女闾,有贵族或者官员去女闾顽乐,都是需要消费的,这些钱会直接充入国库,作为军饷和粮草钱。
  女闾的发展在东周非常壮大。
  鲁姬是贵族,虽然只是庶女,但是一向标榜自己的高贵,还要争做齐国夫人,如今夫人打了水漂,竟然还给丢进了女闾中,想必慕名而来的人肯定很多。
  吴纠淡淡的说:“君上也当真阴险。”
  子清和晏娥都装作没听见,赶紧去端茶倒水了。
  吴纠又说:“公子庆父那边怎么样了?”
  晏娥一听,笑着说:“能怎么样了?这回他可惨了,上次还跟公子面前嚣张,如今被君上抓到了把柄,因着鲁姬的事情,一堆狠削,已经松口割地了,还在赔礼道歉,若不如此,君上一定把这事儿告到天子面前,到时候鲁国也算是扬名立万了呢。”
  吴纠笑了笑,虽然这事儿齐侯被鲁姬先摆了一道,不过齐侯也不算吃亏,顺利拿下了遂邑不说,还狠狠削了庆父一顿。
  吴纠心想,怪不得齐侯如此殷勤,又送这个,又送那个的,仅仅两天,竟然将自己的房舍都要给堆满了,这么多东西无从下手,实在不知放在哪里好。
  吴纠可不知道,他是会错了齐侯的意思,齐侯殷勤,完全不是因为鲁国割地的缘故,而是出自其他私心。
  这个私心,齐侯是日益明了,只可惜吴纠不明了,又因为有鲁姬横插一杠的缘故,齐侯自然殷勤了。
  吴纠愁眉苦脸的对着那些赏赐,说:“子清晏娥你们收拾一下。”
  晏娥苦着脸说:“公子,能收的收起来了,当真收不下了,公子的房舍就这么大,里外间都堆满了,就差放在榻上了。”
  吴纠一阵无奈,这个时候有寺人小跑着过来,笑眯眯的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吴纠笑着说:“此话何讲呢?”
  寺人笑着说:“恭喜公子乔迁之喜,君上已经将一处别院赏赐给公子,眼下已经打扫干净,请公子即刻搬过去呢。”
  吴纠有些吃惊,还以为是宫外的别院,没想到寺人引路,却是宫内的别院,而且非常靠里,险些就进了小寝宫了,就连卫姬和郑姬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么靠近小寝的。
  吴纠一看,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这个房舍当真很大,里外好几间,旁边还连着偏房,齐侯还吩咐把荻儿和甯戚一并接过来住,免得吴纠孤单。
  换了新的房舍,那些赏赐也就能堆下了,众人忙忙碌碌,整整忙了一天,这才将新的房舍收拾好。
  这房舍十分方便,以前吴纠的房舍出宫很方便,因为很偏僻,如今去花园倒是方便了,四通八达,唯独出宫要走好长一段路。
  庆父因为赔了地,丢了人,很快就打道回府了,也不管鲁姬怎么样,赶紧就逃走了,那架势仿佛是过街老鼠,让人看了心里十分痛快。
  齐侯心情好,便请了吴纠来喝酒,吴纠一听说喝酒,头皮就发麻,因此这次并没有怎么喝。
  两个人还是坐在临水的小楼里,齐侯见吴纠不喝酒,装作委屈的说:“二哥可是还怨恨孤?”
  吴纠一听,顿时眼皮一跳,不知什么时候,齐侯装作委屈装的如此炉火纯青,毕竟齐侯人高马大的,但是他长相俊美,装委屈的模样,其实还挺好看的。
  吴纠心里默默的想着,果然颜值即正义,看起来自己也是个俗人。
  吴纠恭敬的说说:“君上何出此言呢,纠身为臣子,怎敢敢对君上心存怨恨之意?”
  齐侯说:“二哥越是这么说,孤就越不放心了,上次鲁姬去找二哥晦气,的确是因为孤的过失,孤给二哥赔不是。”
  他说着,竟然真的站起来,黑色袖袍一展,双手恭恭敬敬的在身前合礼,对着吴纠拜了一下。
  吴纠险些吓得跳起来,赶忙站起来托住齐侯的手,说:“君上折煞纠了,若是叫旁人看见,岂还了得?”
  齐侯则是耍赖一般,说:“二哥只说原不原谅孤,若二哥不原谅,孤便不起身。”
  吴纠何止眼皮跳,头皮还发麻,齐侯这都要三十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童心未泯在撒娇么!三岁的荻儿都不这样撒娇了!
  但是吴纠没办法,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拿捏自己呢,只好说:“纠心中本无怨恨,君上快请起罢。”
  齐侯顺势抓住吴纠的手腕,笑着说:“当真?”
  吴纠被他捏住了手腕,听着他温柔低沉的嗓音,心中突然冒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只得硬着头皮说:“自然是真的。”
  齐侯这才起来,与吴纠喝了两杯酒,吴纠心中萦绕着那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根本么没心情喝酒,应付了两下,只是喝了一杯,便告退了。
  晏娥跟着吴纠往房舍走,吴纠一路眼神很迷茫,突然站定说:“晏娥。”
  晏娥立刻应声说:“公子,怎么的?”
  就听吴纠认真的说:“我不会真的喜欢男人罢?”
  晏娥都没听懂,诧异的说:“公子,您说什么?”
  方才齐侯那温柔的嗓音让吴纠心里有些燥热,这次肯定不是喝酒的问题,毕竟吴纠才喝了一杯,而且也没有接吻,齐侯吻技再好也没用武之地。
  但是吴纠心里怪怪的,有点酥酥的,麻麻的,还有点痒痒的感觉,实在说不清楚。
  以往吴纠都没有恋爱的经验,这么仔细一想,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男人?
  吴纠从未意识到这点,这么一想,又觉得即使自己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是齐侯那种强势威严的类型,因为吴纠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温和有嘉,但其实内心是个强势的人,若是两个强势又同样小心眼儿的人碰在一起,那真是鱼死网破的节奏……
  吴纠一路迷茫的往回走,晏娥跟在后面偷偷抹冷汗,“吱呀”一声便推开了房舍的大门,正好看到子清在擦拭桌案。
  子清跪在地上,动作很规矩,身材瘦削,因为一直在习武,所以小细腰在衣裳的衬托下看起来很显瘦,其实有点小肌肉,藏得很严实。
  子清以前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不过因为他已经露馅儿了,这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却不公开的事情,所以子清也不必装了,卸下伪装的子清持重又踏实,还有一点点冷清。
  总之子清这个模样,纤瘦又清秀,吴纠一看,说:“这才符合我的口味。”
  子清和晏娥都不知道吴纠在叨念什么,就见吴纠走过去,伸手拉过子清,没头没脑的说:“子清,你接过吻么?”
  子清都懵了,惊讶的说:“什么?公子您说什么?”
  吴纠说:“我问你和人接过吻么?”
  子清这回虽然听清楚了,但是不知吴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当即闹了个大红脸,说:“公子,何来此问呢,自然……自然是没有的。”
  吴纠笑眯眯的捏着子清下巴,他比子清高,虽然子清这段时间长了些个头儿,但是吴纠还是比子清高了不少,捏着他下巴,颇有些纨绔的感觉,又像是在哄小红帽的大灰狼,笑眯眯的说:“子清你跟公子接吻试试看好么?”
  子清和晏娥都像木雕一样愣着,不知公子今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所以脑子出了点儿问题。
  不过就在子清怔愣的时候,吴纠又挥了挥手,一脸惆怅的说:“不好不好,险些忘了子清还是个孩子,未成年。”
  吴纠正纠结着找谁试验试验,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正巧有人敲门,子清赶紧跑去开门,以防公子对着自己“撒酒疯”。
  “吱呀……”一声,门开了,吴纠在内间,却听到召忽的大嗓门儿说:“公子,我听说你换了房舍,跟大牙来看公子了。”
  他说着,首先冲进来,笑着说:“这房舍好生大,但是君上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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