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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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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娥觉得莫名其妙,赶紧又低下头来。
齐侯看到这一幕,眼睛眯了眯,伸手轻轻蹭了蹭自己的下巴,不知在谋算着什么。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总是不停,虽然并非狂风暴雨,但是这样足够淋的透心凉,天气还凉着,齐侯顾忌着吴纠的身子,便打算多在亭子里歇一会儿。
齐侯吩咐下人将席子扑上,摆上了小案,吴纠一看,正好让晏娥将自己之前做的双皮奶拿出来。
双皮奶的小碗放在一个小篮子里,里面儿放了许多冰拔着,确保是凉丝丝的,这天气还不暖和,冰块没怎么化。
晏娥将小篮子放在桌上,掀开盖子,“呼”一下,一股水汽从里面冒出来,仿佛仙境一样,随即才看清楚里面是几只小碗,小碗没有盖子,里面盛着奶白色的东西,表面结了一层皮,也不知是什么,反正齐侯和邢侯都没见过。
晏娥将碗一只一只拿出来,一共三碗,刚好一人一只,放在三个人面前。
邢侯客气的接过碗,还冲晏娥笑着说:“多谢晏娥姑娘。”
晏娥觉得这邢侯好生奇怪,明明是个贵族,但是比公子还要客气,而且总是叫自己姑娘,晏娥是奴籍,可不是什么姑娘。
晏娥冲邢侯干笑了一下,然后赶紧低头拎着小篮子退开了,邢侯还追随着她的身影看了一阵。
齐侯笑眯眯的挑了挑眉,又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吴纠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觉得邢侯并非像晏娥说的“油腔滑调”“色眯眯”,其实还挺有理有度的。
三碗双皮奶摆在面前,小碗还凉丝丝的,一摸冰手,子清拿来三把干净精致的小匕,放在同样精致的帕子上,呈上来。
齐侯第一个拿起小匕,笑着说:“二哥,这又是什么名堂?”
吴纠说:“回君上,这甜食唤作双皮奶,味甘爽滑。”
齐侯听不懂什么双皮奶,也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但是他已经总结出来了,吴纠做出来的东西一定好吃,便首先用小匕将双皮奶轻轻的戳开一点。
奶冻很滑,上面黏在一起的两层奶皮首先戳开,顺着小匕舀下一小块,在浅口的小匕中,裹着一层蜂蜜的双皮奶晶莹亮泽,犹如凝脂,犹似美人娇嫩的皮肤,除了颜色明艳动人,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奶香和芬芳。
其实是因为这年代没有砂糖和炼乳,所以吴纠打奶和蛋清的时候,特意加入了一些甜酒浆,这样一来羊奶和蛋清的腥味儿膻味都可以去除,又平添了一份酒意,入口层次不会单调。
齐侯有些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他吃香很优雅,看起来十分有教养,眯着眼睛,笑了一声,说:“果然是二哥的手艺。”
邢侯也觉得新鲜,便拿起小匕也舀了一勺尝尝,只觉果然爽滑美味,说不出来的香甜,浓而不腻,甘甜清爽,后味儿浓郁带着酒香,却不醉人。
齐侯也不说话了,轮到吃这个事儿,齐侯立刻动作优雅又迅捷的,几勺子便将小碗里的双皮奶都吃光了,吴纠刚拿起小匕,还没开始吃,就看到齐侯用精致的帕子擦着那双稍薄却极为性感的嘴唇,眼睛瞥着自己的双皮奶……
吴纠眼皮一跳,赶紧把小匕放下来,笑着说:“君上可想再用一碗?纠的还未动过。”
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还未成尝过自己的手艺,孤哪里过意的去?”
他这般说着,却不客气的伸手将吴纠的那碗双皮奶拿走了,放在自己面前,吴纠另外一只眼皮也是一跳,心想着装什么洋蒜。
齐侯用小匕舀了一勺,却不放入自己口中,首先递过来,竟然递到吴纠的嘴边,笑着说:“来二哥,你也尝尝看?”
吴纠顿时有点蒙了,首先瞥了一眼邢侯,邢侯笑眯眯,仍然未觉有什么不妥,而吴纠却觉得十分不妥,万分不妥。
首先齐侯身为一国之君,他竟然喂一个臣子吃甜食,这本身就十分的不妥,其次还是在邢侯面前,这动作也太过亲昵了些?
最重要的是,吴纠稍微有些洁癖,那小匕是方才齐侯用过的,齐侯没有换小匕,就舀了一勺递到自己嘴边儿。
齐侯见他不张嘴,笑眯眯的又凑过来一些,用小匕蹭了蹭吴纠的唇瓣儿,轻声说:“来,张嘴。”
吴纠顿时双眼眼皮都跳起来,怕邢侯看了笑话,只好硬着头皮张开嘴,齐侯立刻将那勺双皮奶喂了进去,双皮奶太滑,直接顺着吴纠嗓子就滚下去了,险些呛着吴纠,根本连味道都没来得及品尝。
齐侯“呵”的低笑了一声,嗓音十分优雅迷人,带着低沉的磁性,随即伸手过去,食指中指抬着吴纠的下巴,大拇指轻轻蹭了一下吴纠的唇瓣儿,动作快极,一滑就过去了,还晃了晃,上面有一层浅浅的奶白色,笑着说:“二哥当真粗心。”
吴纠不知为何,当即脸颊“咚”一下就烧烫起来了,被抹过去的嘴唇也颤抖起来,麻嗖嗖的,好像吃了一个大麻椒一般……
邢侯依然没在意,还笑着说:“齐侯和公子亲厚,真让我好生羡慕呢。”
吴纠干笑了一声,偷偷瞥了一眼邢侯,邢侯脸色很正常,又偷偷瞥了一眼齐侯,齐侯眼中化不开的温柔宠溺,让吴纠满心诧异,肉麻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想着今日早膳是自己做的小馄饨,齐侯应该没有吃坏什么东西才对……
吴纠偷看了一眼,还被齐侯抓了个正着,赶紧低下头来,齐侯倒是很乐意欣赏那殷红的脸色,吴纠总是因为身子不好,脸色比旁人白皙一些,脸皮稍微一红,更添几分惊艳之色。
吴纠为了避免尴尬,往外看了一眼,说:“雨停了。”
外面的雨果然停了,春雨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众人吃也吃过了,歇也歇过了,正要起身继续游览。
突然听到“踏踏踏踏”的马蹄声,快速朝这边涌来,远远看到一袭宽袍的年轻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正是石速。
石速匆匆而来,一身衣裳已经湿了,恐怕是一路冒雨过来的,衣裳紧贴着身子,衬托出他高大矫健的身材。
石速近前,赶紧翻身跃下马,快速走过来拜礼说:“速拜见君父、二伯,见过邢公。”
齐侯见他来的匆忙,说:“有什么事儿么?”
石速连忙说:“君父,大司行已经回宫。”
他这么一说,齐侯表情倒是淡淡的,邢侯笑着说:“定然是接到雍巫了。”
石速说:“正是,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儿,大司行托速快马加鞭呈给君父。”
齐侯说:“呈上来。”
石速连忙将怀中一卷小羊皮快速拿出,他身上全都湿透了,但是怀中的小羊皮却是干燥的,保护的相当好。
齐侯接过来,揪住一角抖开,然后托在手掌中浏览。
吴纠就在旁边,看不清楚,而且齐侯没让他看,所以吴纠只是瞥了一眼,羊皮上没有多少字,但是应该是急报。
只是短短几句话,齐侯看了之后,脸色却猛地阴沉下来,比方才的雨来的还要骤然,低沉着声音,咬着后槽牙,冷冷的说:“岂有此理。”
吴纠有些奇怪,说:“君上?”
第64章 巨无霸
齐侯脸色非常阴霾;但是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将羊皮又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就听到“轰隆!!!”一声,天空之中竟然炸了一声春雷,随即又开始下起瓢泼大雨来。
齐侯看了一眼羊皮卷,这上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公孙隰朋在去接雍巫的路上,得到了探子从卫国送来的消息,所以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宫中;但是齐侯和吴纠都不在宫里,公孙隰朋快马赶回来,几乎要累的吐血了。
石速正好也是年纪了;齐侯就给了他一些任务,当时石速在路寝宫之中;便看到了公孙隰朋;公孙隰朋将羊皮卷交给他;说是十万火急,让石速快点出去找齐侯;于是石速便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
的确是十万火急;因为卫国又开不安生了。
原来这张羊皮上写着卫国探子带来的最新动向,卫侯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他在几个月之前的确是接到了作乱的公子元。
公子元已经被贬为庶人,发配回了卫国,虽然齐侯想将公子元千刀万剐,但是因为公子元乃是他的儿子,所以就算公子元大逆不道,在这个残存礼仪的年代里,齐侯还是不能杀公子元。
于是齐侯便想要卫侯借刀杀人,毕竟这个事儿关系到了周朝和北狄人,所以卫侯于情于理都应该替齐侯清理门户。
可是齐侯绝没想到,卫侯突然又想出了馊主意,在这张羊皮上只写了短短几句话,卫侯说了,公子元年纪小,一时被鄋瞒人蛊惑,其实心地善良,所以有情可原,准备赦免并释放公子元。
齐侯一看,怎么能不生气,卫侯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何止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是故意对着自己耀武扬威来着。
齐侯脸色十分难看,当下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转头对邢侯拱手说:“邢公,当真对不住,孤有事在身,需要先行一步。”
邢侯有些吃惊,说:“这大暴雨?”
齐侯笑着说:“孤二哥身子弱,孤与速儿先行一步,还请邢公代为照顾二哥,有劳了。”
吴纠一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齐侯竟然要冒雨赶回宫去,不等吴纠打听消息,齐侯已然带着石速快速冲出小亭子,大步冲进大雨之中,然后跨上高头大马,在暴雨之中,两个人的衣裳一下全都湿透了,带着“踏踏踏踏”的马蹄声,火速冲着宫殿的方向冲去。
吴纠当真好生奇怪,但是齐侯已经走了,行色匆匆的,晏娥见吴纠站的往外,赶紧过来说:“公子,别站在那儿,要淋雨了。”
大雨下了大半日,一直到下午之后才停了下来,吴纠眼看便要黄魂了,暴雨这才开始停歇,吴纠和邢侯都怕天黑之前赶不到齐宫,于是赶紧跨上马,就往宫殿而去。
两个人进了宫,邢侯拱手说:“雍巫应该已经到了宫中,齐公子若不介意,雍巫对我邢国来说也是恩人,我请跟公子去探望一眼雍巫。”
吴纠也想去探望雍巫,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有些淋湿,还是赶紧回去换件衣裳才是,于是吴纠带着邢侯便到了自己的房舍,换一件衣裳,然后再一起去探望易牙。
吴纠进了房舍,让子清跟自己来换衣服,因为房间里只有子清和晏娥两个人,所以就让晏娥拿一件衣服去给邢侯。
晏娥拿了一件衣裳进了房舍,邢侯正打着赤膊,将湿掉的衣裳脱下来,还没来得及扔在一边儿,正抓在手中,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湿衣裳又搭在了自己身上。
晏娥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连忙将干净的衣裳呈上去,说:“邢公,婢子侍奉您换衣裳。”
邢侯一听,连忙摆手,说:“不不不,不敢有劳晏娥姑娘,我自己来便是,这……还是放这儿罢,劳烦晏娥姑娘先出去一会儿。”
晏娥又奇怪的看了一眼邢侯,这才把衣裳放在旁边的小榻上,然后退了出去。
邢侯等她退出去,连忙把自己身上的湿衣裳摘下来,扔在一边,然后好歹擦了擦,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吴纠那边很快也换好了衣裳,出了门就看到了邢侯,邢侯换了一身白色的行头,是吴纠的衣裳,因为他们身高和体魄都有差异,邢侯这么一穿,宽松的衣裳瞬间都不觉得宽松了,有一点儿劲袍的感觉。
吴纠说:“邢公,请。”
邢侯点了点头,说:“走罢。”
两个人一同往旁边走,很快便看到了易牙的房舍,易牙下狱之前就住在这里,这回回来也住在这里。
两个人到了门口,便看到了守着的寺人,吴纠过去,引着邢侯往里走,两人进了门,进了内室,就看到易牙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他双手搭在身前,脸色非常安详。
只是他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左面的脸颊还稍微有些红肿,露出的纤长的脖颈上,也有一道非常长的伤疤,整个人呼吸有些微弱。
吴纠许久都未见到易牙了,突然这么一看,险些吓了一跳,易牙瘦到了极点,他的脸颊向内凹陷,脸上没有血气,露出的双手和手腕也仿佛皮包骨头一般。
乍一看过去,根本看不出是那个模样妩媚又精致的男子了。
吴纠吃惊的快速走过去,旁边有寺人侍奉着,但是没见其他人,吴纠说:“雍巫怎么样了?”
寺人回话说:“回公子,大人还没醒过来。”
邢侯一听,说:“之前医官便说了,这毒素颇为霸道,雍巫又被鄋瞒人折磨过,体虚再加上中毒,毒素清除干净便能醒过来,算起来也快了,公子不用太过担心了。”
吴纠点了点头,还是颇为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易牙,若不是因为还能隐约看出他的样子,吴纠恐怕都不敢认了,易牙变了很多,他离开临淄城的时候已经够瘦了,如今却更加瘦了,皮包骨头一样。
也是这般,毕竟易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且还被鄋瞒人俘虏过,不能自己进食,自然会瘦成这个样子,看起来让人害怕。
易牙身上都是伤口,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就能看到很多伤口,脸颊还肿着,虽然有消肿的趋势,但是离开前线已然这么多天了,竟然还肿着,吴纠很难想象易牙到底经受了什么。
吴纠看着易牙叹了口气,易牙现在也没什么意识,旁人说话他也听不到。
这个时候就听给一个寺人走过来,说:“公子,甯戚少爷带着荻儿少爷过来。”
吴纠一听,看了一眼榻上的易牙,易牙这个样子绝不能让荻儿看到,吴纠赶忙说:“先别让他们进来……”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荻儿一下就扑进来了,嘴里还说:“义父,爹爹回来了吗?”
吴纠都没来得及阻止,荻儿已经跑了进来,甯戚小大人一样跟在后面。
荻儿冲进来,先看到了吴纠,然后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叔叔,不怎么认识,随即往榻上一看,便看到了易牙。
荻儿跑过去,伏在榻边上,睁大了眼睛,轻轻拍着易牙,奶声奶气的说:“爹爹,爹爹?荻儿来看爹爹了。”
易牙此时还没醒过来,确切的说,虽然邢侯说易牙毒素清除之后就能醒过来,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易牙具体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毒素具体会什么时候清除干净。
荻儿伸手拍了拍,易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荻儿似乎被吓着了,眨着大眼睛,迷茫的说:“爹爹,爹爹?”
吴纠不忍心让荻儿见这些,毕竟他才三岁多,连忙对甯戚说:“甯戚,快带荻儿先出去。”
甯戚只是说:“公子,荻儿已经不小了,我像他这个年纪,早就学会很多了。”
吴纠一听,显然被甯戚噎了一下,虽然对于甯戚来说,三岁的时候已经开始懂得很多,懂得怎么在这种残酷的时代生存,但是吴纠并不想给荻儿这些。
荻儿偷偷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吴纠,说:“义父,荻儿想陪着爹爹,不要让荻儿出去。”
吴纠心里一颤,连忙蹲下来,说:“好孩子你长大了,那你好好陪着爹爹,乖不要哭,你要是哭鼻子,怎么照顾爹爹呢?”
荻儿点点头,说:“荻儿是男子汉,不会哭的。”
吴纠揉了揉他软软的小头发,转头说:“请医官再来看看。”
子清亲自去找医官,很快医官就过来了,易牙身上的毒素未清,还在发高烧,连续的高烧让医官都不怎么乐观,也就是易牙身子骨皮实,毕竟他是在北狄长大的人,而且自小根本没有王子的待遇,他和士兵一般,从小训练长大,所以别看易牙身材瘦削风流,但是其实他身子骨相当皮实。
易牙的身子骨挽救了他自己的一条命,一直到现在还撑了下去,医官倒是不在意那些毒素,只是易牙一直在高烧不退,连续的高烧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吴纠让医官开了药,然后让晏娥去熬药,因为时间太晚了,邢侯不方便多留,就走出了房舍,回了自己下榻的地方。
吴纠在易牙这里坐了很久,小荻儿相当懂事儿,说不哭就不哭了,因为易牙长久不能动,所以小荻儿就跪在旁边,轻轻的避开易牙还没有恢复的伤口,给他捏捏手臂和腿,活动一下经脉。
吴纠默默的叹了口气,坐在一边突然觉得十分疲惫,不只是身体疲惫,还是心里疲惫。
子清见吴纠一个人坐着,低声说:“公子,该用晚膳了。”
吴纠摇头说:“我还没什么胃口,你先去用膳罢。”
子清看着吴纠,突然蹲下来说:“公子,您是不是不舒服?”
吴纠的确不太舒服,有点疲惫,不过还以为是心理上的,子清说了一句“失礼”,伸手摸了一下吴纠的额头,顿时惊讶的说:“公子您发热了!”
晏娥正好端着药回来,听到子清的话连忙来查看,吴纠果然发热了。
今日出门的时候下起了下雨,吴纠淋了一些雨,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再加上易牙正在发烧,吴纠又离得太近,旁人都没事儿,吴纠抵抗力不行,竟然也开始发热了。
吴纠只觉得自己有点疲惫,头发重,没想到自己发烧了,子清和晏娥连忙搀着吴纠站起来,扶着他回了房舍,然后火速叫来了医官。
吴纠躺在榻上,一闭眼睛便睡着了,医官过来的时候,子清和晏娥急的团团转,医官诊了脉,幸亏只是普通的发热,因为淋了雨有点伤寒。
子清和晏娥这才松了口气,医官开了药,晏娥又去熬药,子清就照顾着吴纠。
吴纠睡得朦朦胧胧,不知什么时候,感觉身上冷得厉害,便睁开了眼睛,他一睁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应该不会觉得冷才对。
吴纠看到身前有个很小的影子,仔细定眼一看才看清楚,原来是小荻儿,吴纠想要说话,首先却咳嗽了出来。
小荻儿被他这一咳嗽就咳嗽醒了,赶紧爬起来,说:“义父,您醒了?”
吴纠嗓子不舒服,有些红肿刺痛的感觉,沙哑的声音说:“荻儿,你怎么在这儿?”
小荻儿说:“义父发热昏迷呢,荻儿照顾义父,子清哥哥去换盆热水,马上就回来了,晏娥姊姊去熬药了,义父要什么告诉荻儿就好。”
吴纠见他一本真经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你爹爹呢。”
荻儿说:“爹爹还在睡觉觉,甯哥哥在照顾爹爹。”
正说话,子清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盆子,里面冒着热气儿,看起来是热水。
吴纠说:“荻儿,去看你爹爹罢,义父这儿没事。”
荻儿陪了吴纠好一会儿,这才出去了,吴纠又躺下来,觉得特别累,莫名其妙就发烧了,也是身子骨太虚弱的缘故。
子清用热毛巾将吴纠身上擦了擦,吴纠还是觉得冷,缩进被子里,团在一起闭眼睡觉。
晚膳也没吃,很快便睡着了。
一直到深夜,公孙隰朋才从路寝宫出来,同出来的还有王子成父石速曹刿等等,因为时间太晚,今日他们都要宿在宫中,在路寝宫门口拜别之后,众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散开。
公孙隰朋心里有事儿,他往临时下榻的房舍走,走着走着便定住了脚步,这个地方他很熟悉,没想到竟然走到易牙这里来了。
公孙隰朋抬起头便看到了易牙的房舍大门,抬步走了过去。
他今日本是去接应易牙的队伍,但是没想到遇到了探子急报,随即这一天都忙碌的根本无从分心,这样一闲下来,虽然心里没想,但是却不由自主的来了。
公孙隰朋干脆抬步走过来,因为是深夜,外面已经没有寺人伺候了,公孙隰朋知道易牙没有醒过来,还在昏迷,敲门也不会有人应门,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往里走,走到内室,竟然看到了房间里有人,不是上夜的下人,反而是小荻儿和甯戚。
小荻儿趴在榻边上睡着了,甯戚双手抱臂坐在一边,明明年纪也不大,却犹如小大人一般。
甯戚看了一眼公孙隰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公孙隰朋点了点头,低声说:“你带荻儿去歇息罢。”
甯戚点头,把荻儿叫醒,荻儿一脸的迷茫困得厉害,就被甯戚给拉走了,很快两个人出了门,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公孙隰朋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在床榻边坐下来,定定的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慢慢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着他的额角。
过了很久,公孙隰朋叹息了一声,说:“我很恨你,在亲手查出你是狄人派来的细作的时候,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如今……如今看到你这个模样,隰朋心中……”
公孙隰朋说着,便停了下来,又说:“隰朋已不知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隰朋天生愚钝,分不清楚你的话,你知不知,隰朋曾经过立誓,若对你还有半分留恋,万箭穿心!可隰朋还是放不下,放不下……”
公孙隰朋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易牙,随即慢慢起身,然后慢慢的低下头来,在易牙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就在这一瞬间,公孙隰朋突然感觉到身下的易牙猛地一颤抖,随即发出“唔”的一声,竟然动了。
公孙隰朋一惊,赶紧抬头去看,就看易牙睁大了眼睛,似乎已经醒过来了,盯着自己,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
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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