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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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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娥心里慌慌的,就见邢侯双手捧着一个玉顽意儿递给晏娥,邢侯塞在她手心里,笑着说:“不瞒晏娥姑娘,我第一次见晏娥姑娘,觉得晏娥姑娘像我故去的妹妹,所以便多看了几眼,不过后来几次见面,觉得晏娥姑娘心地善良,而且温柔娇俏,便对晏娥姑娘倾心已久,这话一直不敢说出来,恐怕唐突了晏娥姑娘……”
  他说着,就看到晏娥低头看手里的玉顽意儿不说话,邢侯笑了笑,又说:“我并非是想强迫姑娘,这是我的一对玉扣,如今交给姑娘,不日我便要启程去晋国,请姑娘代为保管此物,三年之后,我还会回到临淄城来看望晏娥姑娘,若到时候姑娘还留着这对玉扣,又没有出嫁,那时……请晏娥姑娘考虑考虑我的这番心意。”
  晏娥听得两颊绯红,低声说:“邢公这是何必呢,齐国这么多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比婢子美貌出众,况婢子只是一个奴婢,实在配不上邢公。”
  邢侯笑了笑,说:“晏娥姑娘不必自轻,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真希望三年之后,姑娘已不是一个婢子,已然是我邢国夫人。”
  晏娥没想到邢侯说的这么直接,当即脸上一红,有些焦急,又听着邢侯的低笑声,赶紧把玉扣掖起来,然后转头就跑了。
  邢侯站在身后,一直看着晏娥,直到看不清楚了,这才往回走去。
  吴纠正在喝茶吃晚膳,就看到晏娥跑过来了,因为跑得太急,就听到“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吴纠连忙伸手一接,原来是从晏娥身上掉下来的,竟然是一对玉扣。
  那玉扣雕工非凡,而且精致雍容,一看便不是便宜的东西,应该是贡品一类的,最主要的是,这玉扣一看便是男子的腰带扣。
  吴纠接在手里,免得被打碎了,定眼一看,随即笑了起来,说:“呦,晏娥,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晏娥赶紧把玉扣拿回来,好生收起来,说:“公子,您别取笑婢子了。”
  吴纠见晏娥又羞赧又不好意思的,连忙说:“好好,不笑了,是我不好。”
  筵席一直到很晚,吴纠有些困了,又喝了点儿酒,这几日睡得都太早,生物钟一到,就朦朦胧胧的要睡着了。
  吴纠确定自己没有喝醉,那两杯酒气早就散干净了,只是太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了,到了散席的时候,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却懒得起身。
  这个时候吴纠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手劲儿很大,臂膀非常有力,带着一股高温,那人的体温天生很高,比吴纠低烧的时候还要热乎。
  吴纠感觉到了,是齐侯,恐怕除了齐侯,没人会直接把吴纠给抱起来。
  吴纠有些习以为常了,又因为睡着了,所以懒得睁眼,随即感觉齐侯抱着自己在走路,似乎是跨进了寝宫的门,又听齐侯低声说:“都出去罢,不要伺候了。”
  随即是宫人们窸窸窣窣的声音,全都退了出去,然后是“吱呀——”一声,关门的声音,小寝宫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齐侯带着吴纠走进去,将他轻轻放在榻上,吴纠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根本没有醒过来,只是“唔”了一声,然后继续熟睡。
  齐侯定定的看着吴纠的睡颜,脸颊稍稍泛着殷红,气色果然比之前好太多了,双颊丰韵了一些,手腕子也不是那么瘦了,带着一点儿小肉肉。
  齐侯看着,忍不住捏了捏吴纠的脸颊,吴纠在睡梦中不安生,不耐烦的又“唔”了一声,喃喃的说:“走开……”
  齐侯低笑了一声,说:“二哥敢让孤走开?那孤就不走。”
  他说着,又捏了捏吴纠的鼻尖,吴纠在睡梦中不堪其扰,使劲摆了摆头,齐侯的手指正好蹭在了吴纠的嘴唇上,吴纠还微微张着嘴唇,一股湿润划过去,齐侯猛地一震,眼睛眯起来,死死盯着躺在榻上的吴纠。
  齐侯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慢慢的,慢慢低下头去,看起来略显薄情的双唇压在了吴纠的嘴唇上。
  吴纠被他弄得睡不踏实,明显感觉有东西压在自己的嘴唇上,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就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四目相对,吴纠和齐侯的眼神撞在一起,他看到了一双藏满情欲的双眼,仿佛是一只恶狼,一头老虎,或者一头豹子野兽,凶猛异常。
  吴纠一抖,但是身子木着,没有动,两个人嘴唇只是点了点,齐侯便慢慢抬起头来,声音沙哑低沉的说:“二哥,你这回……醉着么?”
  吴纠的眼睫快速的颤抖了好几下,嗓子里发出轻轻的喘息声,但是并没有说话,他的嘴唇明显哆嗦了一下,嗓子一滚,呼吸急促了两声,随即抿了抿嘴唇。
  在昏黄的灯光下,齐侯紧紧盯着他,声音嘶哑,不依不饶的说:“二哥,你醒着么?”
  吴纠仍然不说话,他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只是看着齐侯,那眼神也相当的模糊。
  齐侯不似平日只是点到即止,好像要刨根问底儿一般,又说:“你若不说话,我再吻下去了?”
  吴纠嘴唇一抖,但是仍然没说话,就在这一瞬间,齐侯又低下头来,两个人嘴唇瓷瓷实实的碰在了一起,吴纠猛地转头要躲,齐侯却固定住他的下巴,一把钳住他的下巴,不让吴纠转头,狠狠碾压着吴纠的嘴唇。
  吴纠的眼睫快速颤抖着,不敢呼吸,不敢张嘴,死死咬着牙关,闭着嘴唇,齐侯竟然伸出舌尖顺着他的唇缝挑了一下,但是因为吴纠死守阵地,齐侯就没有强求,只是触吻着他的唇瓣儿,直到吴纠颤栗不止。
  齐侯慢慢抬起头来,贴着吴纠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吴纠猛地闭上眼睛,呼吸陡然急促,齐侯轻笑了一声,低声说:“二哥,你好好想一想。”
  吴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轰轰隆直响,仿佛里面装了一个大拖拉机一般,又好像在不断的敲锣打鼓,炸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齐侯的话一声一声的传进吴纠的耳朵里,但是吴纠只是闭着眼睛装死,并没有回话,连个反应也没有。
  齐侯叹息了一声,说:“今天夜了,你好好想想,孤去另外一个小寝歇息,二哥也好生歇息。”
  他说着,竟然真的转头离开了,吴纠听到隐隐约约衣衫的声音,然后是“吱呀——”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即跫音渐远,整个寝殿里便只剩下吴纠一个人。
  吴纠这时候才“呼”一下睁开眼睛,紧紧盯着天花板,眼睛里一片迷茫朦胧,嘴唇哆嗦的不能自已,连忙抬起手来,使劲压着自己的嘴唇,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齐侯出了小寝宫的门,带着宫人到了另外一个小寝宫,一路上都笑眯眯的,宫人低着头恭敬的跟随着,却不知齐侯心中有什么喜事儿,竟然这般的欢愉,笑的人后脖子发凉,感觉跟闹鬼一般。
  第二日并不需要上朝,齐侯心里也算是了了卫国的事儿,有了邢侯帮忙,齐侯心中也踏实,挖水渠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而且昨日还在吴纠没有醉酒的情况下,亲吻了吴纠,齐侯自然心中畅快,次日醒来的就晚一些。
  齐侯起身,叫来寺人梳洗,对着铜镜看了看,宫人正匍匐在他脚边整理衣角。
  齐侯眯眼打量了一下,说:“换件衣裳,这件不好。”
  寺人有些吃惊,毕竟齐侯平日里穿衣裳并不讲究,今日不知怎么的,竟然要换一件。
  寺人连忙去捧来好几件新的衣裳让齐侯亲自挑选,齐侯选了一件换上,毕竟今日可是要去见吴纠的,虽然基本上这些日子是每日都见吴纠,毕竟吴纠就宿在小寝宫,不过今日有所不同。
  齐侯笑眯眯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裳,一切都非常妥当,这才和寺人往吴纠夜宿的小寝宫去。
  齐侯走进小寝宫,里面很安静,床榻收拾好了,不见吴纠的踪影,齐侯有些奇怪,说:“公子呢?”
  一个宫女回话说:“回君上,公子说自己的病大好了,所以今日一早便搬出去了。”
  齐侯一听,简直要给气死了,吴纠这好家伙,竟然跑了!
  不过吴纠就算是逃跑,也跑不出多远,齐侯立刻出了小寝宫,就去吴纠的房舍,虽然是直奔吴纠房舍,却仍然没有抓到吴纠。
  房舍里只有晏娥正在收拾东西,看到齐侯有些惊讶,说:“君上,公子出宫去了,说是去饭馆儿了。”
  齐侯一听,更是气得不行,还以为吴纠跑不出宫,结果吴纠跑到他那个小饭馆黑店去了。
  齐侯本想某足劲儿去找吴纠的,不过正好邢侯过来辞行,说是明日一早便即启程,不敢耽误时间,快马加鞭就要去晋国。
  齐侯被邢侯给拦住了,只好说了一阵子话,紧跟着又有了公事,齐侯便没时间去找吴纠了,只好等着吴纠回来。
  吴纠今日一大早,恨不得天没亮就卷铺盖跑了,至于为什么逃跑?因为吴纠终于想明白了,齐侯这是想泡自己的节奏。
  而吴纠也被齐侯撩到了,虽然昨日只是纯洁的碰了碰嘴皮子,齐侯也算是正人君子,并没有做其他事情,但是吴纠感觉心跳加速,心脏差点崩裂了,耳朵里擂着鼓,只是一个碰碰嘴皮的动作,好像废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让吴纠端端的不知所措。
  吴纠认为自己喜欢弱气一点儿的,小鸟依人一些的,就算是要跟男人谈恋爱,也应该找那种人才对,找一个一国之君,这算怎么回事儿?
  所以为了以防被撩妹高手的齐侯撩到,吴纠选择赶紧跑路,他不敢在宫里呆着,所幸带着子清就跑出来了。
  吴纠进了小饭馆,管事儿又给吴纠兑换了一些齐刀,装在盒子里,一大盒子,实在太多,吴纠抱在怀里都怕被人抢了。
  因为不能回宫去,所以吴纠就在饭馆儿把双皮奶的做法教给了厨子,让管事儿给饭馆儿再添个甜点,除了吃正餐之外,还可有下午茶甜点,这样业务就扩大了,也不怕被效仿的店面挤掉生意。
  吴纠一直耗到晚上,晚到再不回去就要门禁了,子清催了好几次,吴纠这才抱着盒子准备往回走了。
  两个人回到宫门口,子清就见吴纠做贼一般,探头探脑的往里走,左右看看,似乎在躲避什么似的。
  子清有些担心的说:“公子,您没事儿罢?”
  吴纠咳嗽了一声,说:“能有什么事儿?”
  他说着,突然顿住脚步,说:“对了子清,咱们有些日子没去看雍巫和荻儿了,不知雍巫的伤怎么样了,还有小荻儿,也不知做菜的手艺是不是精进了。”
  子清惊讶的说:“公子,这个时候去?怕不是人家都歇息了罢?”
  吴纠其实就是找借口,他怕这个时候回去,正好被齐侯逮个正着,于是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这就想起了小荻儿,一会儿再找个借口,说是想小荻儿了,抱着软软萌萌可爱的小荻儿睡个觉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今儿就不需要回去了。
  吴纠这么打算着,就带着子清往雍巫那边走了,美名其曰是探病。
  其实吴纠想对了,齐侯真的就在他的房舍坐着呢,今儿齐侯比较忙,不过晚上也算是抽出了一些工夫,于是就来堵吴纠,心想着吴纠跑了一天,他还能不回来睡觉?
  结果齐侯也就想对了,吴纠还真没回来,齐侯坐在席上,一脸阴沉,晏娥站在后面伺候着,感觉额头都要冒汗了,也不知公子跑到哪里去顽了,一天竟然不回来。
  齐侯这个时候突然说:“晏娥啊,今儿早上,公子回来之后,有说什么吗?”
  晏娥不知他指的是什么,只好摇头说:“没有,公子什么也没说。”
  齐侯点了点头,他想套套吴纠的口风,但是晏娥看起来也不知道什么。
  齐侯等了很久,就是等不到人,因为明日一早还要去送邢侯去晋国,所以不能熬夜,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不过齐侯刚一出门,就看到了形色匆匆的公孙隰朋,公孙隰朋应该是从路寝宫过来的,没有要出宫的意思,而是往其他方向去。
  齐侯立刻出声说:“隰朋,这是往哪里去?”
  公孙隰朋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遇到齐侯,连忙拜礼,随即有些踌躇,但还是实话实说:“隰朋去探望雍巫。”
  齐侯一听,这才想起了雍巫,这些日子因为卫国的事情,险些将齐侯气昏了头,一直忙着对付卫国和鲁国,根本没有来得及管易牙的事情。
  易牙也是命大,齐侯本想让他死在战场上,结果他并没有死,而且还得到了邢侯的相助,中了毒竟然也没有死,不过听人说易牙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味觉失灵,嗓子也沙哑,嗓音不似原本那么好听了。
  齐侯听到易牙的名字,便想起来了,说:“正好,孤也一道去探病,拜访拜访。”
  公孙隰朋这么一听,觉得齐侯肯定不是去探病的,但是也不敢违逆,拱手说:“君上请。”
  两个人一道往前走,齐侯的口气满不在意似的,说:“隰朋啊,依你看,那雍巫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的不记得?”
  公孙隰朋听齐侯这般问,迟疑了一下,说:“依隰朋拙见,雍巫应该是真的不记得,但是……但是隰朋也不敢肯定。”
  齐侯点了点头,说:“你这些日子,天天去探病?”
  公孙隰朋一愣,又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是。”
  齐侯只是又点了点头,并没有对公孙隰朋说些什么,没说他不该去,也没说他可以去,公孙隰朋便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只不该每天去,可是易牙他味觉失灵,一直很抗拒吃饭,早膳和午膳吃的会很少,只有晚膳公孙隰朋去喂他,易牙才会听话的吃一些。
  不过两个人之间很少说话,基本一句都没有,只是公孙隰朋天天忙完了,到易牙那里,给易牙喂了晚饭,看着易牙睡觉,自己便走了,多余的什么也没有。
  两个人走到易牙的房间门口,结果齐侯一眼便看到了子清,子清站在门口,看到齐侯也吃了一惊。
  齐侯看到子清,便挑唇一笑,就知道吴纠一定在里面,哪想到这么巧了,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吴纠。
  果然,齐侯一撩衣摆走进去,吴纠本是笑着在和小荻儿说话,结果那笑容慢慢的……慢慢的就僵硬在脸上了,随即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惊讶。
  齐侯很享受这种惊讶的表情,笑了笑,说:“真巧呢,二哥也来探病?”
  吴纠赶忙将脸上的僵硬和惊讶全都收起来,连忙拱手说:“纠拜见君上。”
  易牙坐在榻上,他身上有许多处骨折,还没有完全好,不能下榻,只能在榻上静养,看到齐侯,露出一脸奇怪陌生的表情,吴纠连忙低声说:“这是国君,快行礼。”
  易牙这才抬起手来,说:“拜见君上。”
  齐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易牙,易牙也正打量他,两个人的眼神碰在一起,齐侯笑了笑,易牙眼中却都是探究,好似真的失忆了。
  易牙清瘦了许多,那一张魅惑美艳的脸孔上面,错综着不少伤疤,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若不仔细看,乍一眼看过去还真叫人害怕。
  而且那声音沙哑的厉害,也不似以前婉转温柔,声音中带着一股沧桑劲儿,面容也淡淡的,仿佛是死灰。
  齐侯打量了一遍易牙,自己在席前坐下来,笑着说:“雍氏一族,果然都是忠心耿耿的贤良,昔日有雍廪斩杀无知逆贼,今日有雍巫带兵击退鄋瞒人,邢公对你可是大加赞赏,让孤甚是欣慰。”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齐侯这一句句的“肺腑之言”,就听齐侯笑了一声,突然说:“隰朋。”
  “是,隰朋在。”
  公孙隰朋连忙拱手应承。
  齐侯笑眯眯的说:“你说,按照军功来说,雍巫是什么功劳?”
  公孙隰朋看了一眼齐侯,又看了一眼雍巫,说:“是头功。”
  齐侯笑着说:“正是,正是……雍巫奋勇杀敌,保住了邢国河山,又保住我大周的威严,该当是头功。那你们说,孤应该赏赐雍巫些什么?”
  易牙静静的坐着,仿佛没听到齐侯说话一样,也仿佛他们议论的并非是自己一样,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那上面有一朵暗红色的花纹。
  吴纠低着头,眼睛轻轻抖了抖,他似乎捕捉到了齐侯一句很重点的话,那便是他称雍巫为雍廪一族的雍氏人,这样一听,吴纠就知道,齐侯是给自己下台阶。
  众人沉默着,没人说话,齐侯突然一拍掌,笑眯眯的说:“这样罢,雍巫带着孩子,却没有妻室,孤帮雍巫指个可心的婚事,如何?”
  他这话一出,公孙隰朋一阵惊讶,连忙抬头看了一眼齐侯,没想到一抬头,顿时和齐侯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公孙隰朋连忙又低下头来。
  易牙还是没动,只是静静的坐着,眼睛都没眨一下。
  齐侯笑着说:“二哥,隰朋,你们说谁家的姑娘好?”


第66章 以色侍君
  吴纠和公孙隰朋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低着头,公孙隰朋这回连一句“但凭君上做主”都说不出口了。
  齐侯笑了笑;也不在意这种冷场;随即特别亲和的对易牙说:“雍巫;你呢?有心仪的姑娘么?”
  易牙则是表情淡淡的说:“巫并没有心仪的姑娘,况巫现在如废人无二;不该连累谁家姑娘,还请君上谅解。”
  齐侯笑了笑,说:“雍巫何必自谦呢;等你把伤养好了;孤再给你寻摸了一个好姑娘;以你的容貌和战功;还怕寻不到好姑娘么?到时候也有人能帮你带带荻儿,分忧解劳;何乐不为呢?”
  易牙没有立刻说话;顿了一下,还是说:“谢君上。”
  齐侯哈哈一笑;时候:“那便这样说定了;今儿也不早了;孤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尽早把伤养好了,知道么?”
  齐侯说的那叫一个温柔,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温和亲近的长辈一般,吴纠狐疑的看了一眼齐侯,结果正好被齐侯逮住了眼神儿。
  齐侯笑眯眯的对吴纠说:“二哥,孤还有点重要的话与你说,你随孤来小寝叙话罢。”
  吴纠一听,心头“梆梆梆”狂跳三声,一瞬间有点怂了,想要逃跑,但是齐侯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硬着头皮,吴纠也得去啊。
  吴纠只好抱拳说:“是,君上。”
  齐侯幽幽一笑,说:“那行,走罢。”
  雍巫和公孙隰朋连忙恭候说:“恭送君上。”
  齐侯笑着说:“别送了,对了隰朋,你也别天天在宫里泡的太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这些日子因着卫国的事儿,你也累了。”
  公孙隰朋说:“是,谢君上关心。”
  齐侯说着,就带着吴纠,笑眯眯的走出了房舍,走出门的时候还在说:“子清,你不必跟着了,回去歇息罢,正好回去与晏娥知会一声,她等了一天有些着急了。”
  齐侯的声音说着,渐行渐远,只剩下了隐约的跫音,渐渐听不到声音了。
  公孙隰朋站起身来,没有说话,易牙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要走了,就看到公孙隰朋走到门边上,但是并没有跨出去,而是将门合上,又走了回来坐下。
  公孙隰朋坐在席上,易牙半躺在榻上,他动了动,似乎想要躺下来,便双手撑着往下搓,但是动作有些艰难。
  公孙隰朋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扶着他躺下来,刚要起身,易牙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公孙隰朋吃了一惊,没能站直起来,就弯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易牙。
  易牙的嗓音十分沙哑,目光如止水,淡淡的说:“我还没用晚膳。”
  公孙隰朋说:“那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易牙却摇了摇头,仍然伸手勾着公孙隰朋的脖颈,突然用力向下一拉,自己垫高了一些,将公孙隰朋也拉下来一些,两个人的嘴唇就碰在了一起。
  易牙侧过头来,对着公孙隰朋的嘴唇亲了亲,还伸出舌尖儿舔了一下,声音并不婉转,仿佛是个烟嗓一般,低声说:“你每天晚上,在我睡着的时候,都这样亲吻我。”
  公孙隰朋感觉自己颤抖了一下,眼神晃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说话,就听易牙继续说:“这样好舒服,将军很温柔。”
  公孙隰朋更是说不出话来,易牙搂着他,说:“将军……再温柔一些。”
  公孙隰朋的呼吸陡然就粗重了,瞪着易牙,突然狠狠压了下来……
  吴纠低头看着脚前面的一块地,默默跟着齐侯往前走,齐侯大步走在前面,那样子颇为神清气爽似的。
  或许因为吴纠落在后面一段,齐侯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了,转头说:“二哥,快跟上。”
  吴纠没有办法,只好快走几步,跟在齐侯身后,齐侯又落下两步,和吴纠并排,笑眯眯的说:“二哥今日都在宫外头?顽的怎么样?”
  吴纠干笑了一声,说:“纠是去了饭馆,并没有顽什么。”
  齐侯呵呵低笑了一声,说:“是么,孤还以为二哥在外面找到了什么好顽意,所以一天都不回来了,心里当真嫉妒的紧呢,心中一直思忖着,到底是什么,这么引二哥喜欢。”
  吴纠听着头皮发麻,脑袋里“梆梆梆”的敲,齐侯又说的这么暧昧不明,以前吴纠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现在知道了,因为齐侯想要撩自己。
  可吴纠觉的,齐侯想要撩的人也太多了,例如他后宫九位夫人,例如易牙啊晏娥啊等等,而不知齐侯突然吃坏了什么东西,竟然又开始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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