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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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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
展获一愣,僵着没有动,酒水也不多,但是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吴纠看得出来,展获的呼吸都急促了几下,随即又缓缓平和下来。
展雄一见,“嘭”一拍桌案,猛地就要站起来,吴纠赶忙拉住他,说:“四弟,别冲动。”
如今在展雄是齐国将军,展获是鲁国的士师,虽然展获是展雄的亲大哥,说起来展雄还是鲁国的贵族,但是展雄早就叛出鲁国,还是鲁国的通缉要犯,怎么算都不能去管这个“闲事儿”。
吴纠怕展雄过去会吃亏,还让鲁公借题发挥。
展雄气的胸口快速欺负,重重冷哼了一声,突然转头便离开了。
因为那边动静有些大,又是在酒宴上,鲁公很快也离开了,身边的臧辰看了一眼展获,便跟着鲁公离开。
展获一个人站在案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吴纠这个时候站起来,走过去,将一条帕子掏出来,递给展获,说:“展大夫,请用。”
展获这才醒过梦来,抬起头来干笑了一声,说:“多谢齐公子。”
他说着双手接过帕子,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幸亏酒杯不大,里面的酒水也不多,只是擦了擦便干了,衣服前襟稍微有一点点湿,但是不是很明显。
展获又把席上的酒渍擦了擦,低声说:“让齐公子见笑了。”
吴纠没有离开,反而在他旁边坐下来,笑着说:“展大夫不介意纠坐在这里罢?”
展获有些吃惊,说:“请坐。”
吴纠笑了笑,说:“纠听展雄说起过展大夫。”
展获这个时候苦笑了一声,说:“展……展将军他怎么说的小人?”
吴纠说:“展雄说,他大哥武艺超群,而且为人仗义,展雄的一身功夫都是他大哥悉心教导的。”
展获听了一愣,随即才笑着说:“齐公子当真会安慰人,这种话,恐怕展将军是不会说的,毕竟在他心中,我这个做大哥的,根本不值一提,他看我不起的。”
吴纠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展雄他虽然看起来对你不理不睬的,但心中是最崇敬你的。”
展获低笑了一声,说:“展季许久没见过展雄了,如今看到展雄跟着公子,也便放心下来,好过他天天提着头奔走,做大哥的心里也舒坦一些。”
吴纠笑眯眯的说:“纠见展大夫,在鲁国并不得势,展大夫何不与展雄一起,来我齐国?若是能得展氏两位高洁辅佐,乃是我齐国最大的幸事。”
展获低笑了一声,说:“齐公子说笑了。”
吴纠说:“展大夫,纠不妨直说罢,你感觉没错,纠的确是想拉拢你效力,不过说实在的,鲁国如今已然衰败,展大夫生的一双慧眼与玲珑的心肝,不会看不出来罢?再者就是,纠看得出来,展大夫疼爱幼弟,为何不放弃鲁国,来到齐国,与展雄一起辅佐我君?”
展获又笑了一声,抬起自己的右手,说:“不瞒齐公子说,你也看到的,展季……乃是一介废人,已然不是展雄心中那个武技超群的大哥了,如今的展季,举一粟尚且费力,更别说为国效力了。”
吴纠虽然之前已然料到,但是听展获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心中还是一震,说:“展大夫的手……”
展获摇了摇头,没有再提这个,其实吴纠多少也猜到了,展雄突然背出鲁国,而且还在鲁国掀起无数次起义,他之前打死了鲁国的贵族,展获却放了他走,这笔账,旁人追不到已然成为盗跖的展雄,自然要与他大哥展获算一算。
展获的手腕上有伤痕,连个酒杯都举不起来,若仔细观察,平时还有些微微颤抖,恐怕是留下的病根,他吃饭喝酒都慢条斯理,可能并不是因为展获为人温吞,而是他的动作根本做不快。
吴纠看了一眼展获的手,展获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低声说:“请齐公子保密,这事儿不要对展雄说,展季怕他……怕他钻牛角尖儿,展雄疯起来,可没人能管束的住他,也恐给齐国招来祸端。”
吴纠点了点头,又说:“就算展大夫已然没有武艺在身,但天下霸术,可不只是武艺才能安邦,对么展大夫?以展大夫的心志抱负,何必在鲁国受委屈?”
展获又笑了一声,看向吴纠,那双眼睛虽然温柔,但是带着一丝犀利和清透,仿佛在审度一个人的内心。
吴纠一瞬间几乎不敢和展获对视,就听展获笑着说:“齐公子连自己都不能肯定,不能给自己的国君做保,又用什么来游说展季呢?”
吴纠被他噎了一下,展获说的没错,对于齐侯来说,吴纠都不信任他,又怎么能游说展获呢?
展获拱手说:“展季无有得罪之意,也无有冒犯齐公子和齐公之意,只是在展季心中,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吴纠一愣,展获又拱了拱手,吴纠也拱手说:“纠失礼。”
吴纠说罢了,叹口气便站起来便要走,这个时候展获突然也站起来,神色有些坚定的拱手说:“齐公子,展季有一言,请齐公子记住……会盟凶险,齐公子多保重。”
吴纠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展获,展获则不再说话,只是对着吴纠拱了一下手。
孔子之所以推崇柳下惠,而不推崇辅佐四代鲁国国君,名声比功绩都大过柳下惠的臧辰,就是因为柳下惠大名鼎鼎的“直道事人”这句话。
吴纠第一次听说这句话的时候,并非是因为学习历史,而是因为在工作中看的一些管理书籍。
里面便有柳下惠这句著名的话,吴纠没想到今日能从柳下惠的口中亲口听到这句话,感慨还是良多的。
展获的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到哪里不会被三次罢免?若不坚持自己的做人原则,到哪里都能升官发财,又何必抛弃生养自己的故乡呢?
柳下惠的官途非常不得势,因为他和上司臧辰的主见并不合拍,所以曾遭到三次罢黜,以至于柳下惠明明是贵族出身,父亲乃是大司空,与臧辰一般官阶,但这么便利的条件下,如今柳下惠已经三十几岁了,仍然是一个小小的士师,旁人若是听了,都不大相信。
吴纠本有意招揽柳下惠,但是没想到柳下惠一席话,让吴纠也有些深省,自身都不信任齐侯,吴纠常常在给自己留后路,无论是广交贤士,还是经营小饭馆,一边联络自己的人脉,一边积攒自己的财富,都是给自己留有后盾。
在柳下惠这种圣人的面前,吴纠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小人,但在这个世道上,恐怕只有后小人活的称心又如意,而贤胜不是断手便是不得志。
吴纠有些感叹,坐回自己的席位上,坐了一会儿,就见到一片阴影投下来,抬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鲁公来了。
鲁公方才因为泼酒,也弄脏了一些自己的衣裳,便回去换了一件衣裳,这才回来。
此时鲁公面带微笑,一脸亲和的模样,举着酒杯对吴纠说:“齐公子,不介意孤坐在这里罢?”
吴纠只是一笑,说:“鲁公言重了,鲁公想做什么?还需要问旁人么?”
鲁公同脸色一变,还是忍着怒气坐下来,随即低声咬着后槽牙说:“吕纠,你以为如今有齐侯给你撑腰,你便无法无天了么?我鲁同想要碾死你,便是碾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不是你当时求着孤,让孤保你的时候了?你答应孤的事情怎么还没……”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突听有人发笑,就见到齐侯悠然的走了过来,笑着说:“鲁公,这是在和二哥说些什么呢?说的如此欢心,让孤也听听罢?”
鲁公一阵干笑,他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齐侯便走了过来,鲁公本想打岔,结果就听吴纠淡淡的说:“鲁公在说,纠总有君上给纠撑腰。”
鲁公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他还以为吴纠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哪知道吴纠竟然毫不惧怕,一脚就要将船踹翻,吓得鲁公面色都苍白了,说:“这……这……”
齐侯一听,眯着眼睛,食指和中指捏着酒杯,轻轻的晃着,里面淡琥珀色的酒水发出“哗啦哗啦”清脆悦耳的声音。
齐侯笑着叹口气,很为难的说:“是呢,鲁公说的正是,孤就是太宠着二哥了,然……这毛病,想改也改不得,越是想改,就越发想宠着,这可怎生是好?”
鲁公没想到齐侯会这样说,顿时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呛出血来,使劲咳嗽了好几下,满脸都是菜色,仿佛实在忍耐不了,猛地站起来,冷哼一声,甩袖子便走人了。
吴纠看了看远走的鲁公,低声说:“君上如此惹怒鲁公,明日还有会盟商议,如何是好?”
齐侯冷冷一笑,说:“脸皮撕破的多了,不差这一层,不过好在疼的是鲁公,而不是孤。”
他说罢笑了一声,目光阴测测的。
吴纠看了一眼齐侯,拱手说:“多谢君上替纠解围。”
齐侯笑了一声,回过头来,那阴测测的眼神瞬间就不见了,笑着低头盯着吴纠,随即压低一些身子,弯腰说:“孤与二哥解围,二哥只是口头言谢,实在没有诚意。”
吴纠一愣,说:“君上若有吩咐,纠自当尽心竭力。”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侯已然说:“这就对了,来二哥,尽心竭力的亲孤一下。”
吴纠一口血差点也喷出来,几乎明白了方才鲁公那种吞了一肚子黄连的感觉,齐侯竟然这般无赖,吴纠这些天真是一次一次的刷新三观。
齐侯低笑一声,直起身体的时候趁机捏了一下吴纠的耳垂,说:“孤先记着,这儿人多,等回去再说,二哥可不能耍赖。”
吴纠梗着一口气,就看着齐侯优哉游哉的转身走远,和其他人应酬去了。
这日便是册封大典,明日开始就是商量尊王攘夷的具体办法,今日一直吃喝到晚间才散。
吴纠回了帐子,刚刚沐浴完毕,洗了一身酒气,想要睡下休息,毕竟昨夜前半夜忙着捣鬼,根本没睡足,刚躺下来,后背还没热乎起来,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人从帐子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不用看都知道,子清没有阻拦,只有齐侯一个人了。
齐侯一身便服,没有穿朝袍,大步走进来,犹入无人之境,然后在吴纠身边的榻牙子上坐下。
吴纠眼皮一跳,连忙翻身坐起来作礼,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孤来讨赏了,白日里那个奖赏,二哥没忘记罢?”
吴纠一瞬间脸皮有些烧烫,真不知道齐侯竟然无赖如此,子清连忙转过身去,将已经擦干净的条案再擦一次,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吴纠说:“君上……”
齐侯笑了笑,说:“好了,不与二哥开顽笑还不行么?二哥快穿好衣裳,咱们去抓老鼠了。”
吴纠头皮发麻,说:“老鼠?”
齐侯笑眯眯的说:“是了,那个叼了食物,就要偷偷逃跑的老鼠。”
吴纠一听,脑子里猛地一闪,宋公!
按照北杏会盟的历史走向来看,宋公受封当天夜里,就带着宋国的使臣和军队“逃跑”了,毕竟宋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受封,如今名正言顺了,也不必受齐国的“欺压”了,因此赶紧就走了,管他什么会盟呢?
吴纠一阵诧异,侧目看了一眼齐侯,不知齐侯是怎么知道宋公要逃跑的,况且若是齐侯真的知道宋公要逃跑,还把宋公拦住了,那历史上岂不是写的有误?
吴纠心中好生奇怪,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轨迹已经全部打乱了么?
齐侯让吴纠赶紧穿衣裳,等着看好戏。
果然如此,宋公受到了天子的册封,他的谋臣戴叔皮便悄悄进谏,说:“君上,如今君上已然是名正言顺的宋公,何必看齐国脸色,受那小小侯爵的欺压?趁着诸侯饮醉,夜色连绵,不如早早离去?宋国乃是这次会盟中的大国,一旦君上肯牵这个头儿,什么会盟盟主,代天子之命,其他国君也必然响应,纷纷离去,到时候齐国的会盟就会作罢,且成为笑柄,岂不是妙哉?”
宋公心中有些犹豫,毕竟他有把柄捏在齐侯手中,但是若不离去,心中也十分不甘,左思右想之后,想要摆齐侯一道,也算是报复了展雄。
便同意下来,让戴叔皮安排,等到夜里带人悄悄离开北杏。
夜色过半,宋公的营帐里有些轻响,宋公御说没有穿朝袍,而是轻装简行,一身黑色的劲袍,看起来干练又清秀,衬托着高挑精瘦的身材。
宋公御说和戴叔皮很快从营帐中出来,在安静的月色下,快速往营门走,戴叔皮护送着御说,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奈何其实齐侯经历过一次宋公的毁约,自然心里清清楚楚,此时已经气定神闲的安排好了。
宋公御说走到营门口的时候,突听“喀嚓!!!”一声,两队兵马从左右冲出,猛地交叉拦在大营门口,吓得戴叔皮险些惊叫出来。
随即就听“踏踏踏”的脚步声,气定神闲,为首的是一袭黑衣的齐侯,随即是一袭白衣的吴纠,展雄腰夸宝剑,器宇轩昂的跟着走了出来,指挥着那些军兵。
齐侯笑眯眯的说:“宋公,这夜里头的,往何处啊?”
宋公御说没想到齐侯竟然半夜派兵拦住自己,顿时脸色都变了,咬着后槽牙干笑说:“席上饮酒太多,半夜睡不着,起来赏赏月色。”
齐侯幽幽一笑,说:“今儿月色当真喜人,怪不得连宋公都给迷住了呢,那感情正好,孤尝听说宋公有个士大夫叫做戴叔皮的,聪慧伶俐,一直没能讨教,不如这般,正好孤的四弟有些旧与宋公续续,孤便与戴大夫讨教讨教?”
戴叔皮吓得面无人色,求助般的看向宋公,御说听到齐侯提起展雄,分明就是威胁自己,双手攥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僵硬的说:“夜色不早了,御说还是先行休息罢,毕竟明日还有商讨,就不叨扰齐公了。”
齐侯摆了摆手,说:“那好,宋公,请。”
宋公御说脸色苍白的被齐侯的军队护送着,回到营帐边,戴叔皮想要进营帐,不过被展雄给拦了下来,笑着说:“使臣这么晚了,戴大夫不去就寝么?”
戴叔皮看向宋公,御说连忙对他打眼色,戴叔皮赶紧拱手说:“小人先退下了。”
他说着,逃命般的就跑了,齐侯则是笑着对宋公说:“宋公劳累,明日还要做咱们商讨的主心骨,那便早些就休息罢。”
他说着转头对展雄说:“老四啊,请宋公回去休息。”
御说脸色一僵,展雄已然抱拳说:“是!”
他说着,大步走过去,御说连忙后退几步,快速钻进帐中,不过很快展雄便走了进来,把帐帘子放好。
御说连退了好几步,看向走过来的展雄,说:“展雄!你别太过分,孤现在已然是天子册封的宋公,你一个区区盗贼,以为做了齐国的将军,便能耀武扬威了么?”
展雄挑了挑眉,将自己的黑甲解开,扔在一边,说:“谁说我要耀武扬威了?我只想让宋公您老实点儿,一闲下来便不安生,宋公您也真是能折腾?”
御说见他把铠甲脱下来,连忙又退了几步,营帐虽大,但是避无可避,被展雄大步走过来,直接按在地上,御说吓得脸色惨白,服软说:“展雄……你……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是宋公,我有金银财宝,全都给你,你喜欢美人,也……也给你,只求你放了我……”
展雄盯着御说有些脆弱的面容,笑眯眯的说:“我的确喜欢美人,不过我喜欢辣的,宋公便是那个最辣的。”
他说着,御说两只眼睛已然红彤彤的,无助的仰面看着展雄,展雄一瞬间险些被他那眼神给吸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御说猛地脸色发狠,“嗤!!!”一声,腰间竟然藏着短剑,猛地一下从地上暴起,双腿一曲,直接踢在展雄腹部,展雄没有防备,直接被他踢得猛然向后一翻。
“唰!”的一声,银光一闪,短剑快速冲来,直取展雄面门,展雄一笑,食指中指一夹,“啪!”一声夹住刺来的短剑,猛的一转。
御说只觉剑柄在手中不老实,快速旋转火辣辣的刺得手心疼,倒抽了一口气,一下松开了手。
一瞬间御说感觉肩头被人重击一下,连退好几步,撞在帐中的柱子上,随即是“哆!!”一声,短剑一下飞过来,顺着御说耳垂一下插在柱子上。
御说只觉得耳垂一阵火辣,一下就被锋利的短剑划破了,热乎乎的鲜血顺着耳垂往下淌,让御说狠狠哆嗦了一下,看着离自己脖子不到几寸的短剑,后背一阵发麻,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展雄则是施施然走过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刚才生生挨了一下,一把捏住御说下巴,挑唇笑着说:“我说了罢,我喜欢辣的,宋公恐怕是那个最辣的,就你那两下功夫,还想偷袭人?你肚子里下作的计量,越来越不堪一击了。”
吴纠跟着齐侯看了一场戏,齐侯好像算准了宋公会连夜离开,所以特意让展雄带兵围堵,御说连大门都没踏出去,就又被请了回来。
吴纠有些狐疑,这和他看到的历史一点儿也不一样,历史上说,因为宋公的毁约,之后齐国还还联合了几国联军,其中还有周天子的派兵,一起攻打宋国。
但是如今宋公被请了回来,想必攻打宋公这种下文儿便没有了,吴纠好生奇怪,拱手说:“君上神机妙算,是如何得知宋公会趁夜离开的?”
齐侯笑了笑,带着吴纠往回走,笑眯眯的说:“二哥今夜跟孤一榻就寝,孤就告诉你。”
吴纠一怔,随即脸上难看的说:“君上又开纠的顽笑了。”
齐侯笑了笑,说:“算了,瞧见二哥生气也这般可人疼的份儿上,便告诉二哥了。”
吴纠连忙洗耳恭听,却听齐侯笑着说:“你都说了,自然是因为孤……神机妙算?”
他说着,继续往前走,吴纠知道自己被耍了,真想对着齐侯的屁股狠狠踹下去,不过还是忍了又忍,说:“君上……英明。”
齐侯哈哈一笑,说:“二哥也会溜须拍马呐,虽然功底是不到家的,不过二哥说出来的话,无论是什么,孤都爱见。”
吴纠听他打岔,显然是不想告诉自己,又听齐侯说:“明日还有商讨,二哥快回去歇息罢,你脸色都不好了,孤看着怪心疼的。”
吴纠只好拱手说:“纠告退,君上也早些歇息。”
齐侯点了点头,看着吴纠转身进了帐子,自己这才也进了帐子。
会盟正式开始的第三天,乃是商讨尊王攘夷的具体行动,这一天众人也是早早的洗漱完毕,用了早膳,没有来到前两日举行仪式的空场,反而进入了幕府之中。
幕府之中正上位是一个青铜大案,下面铺着席子,左右两手,两遛儿的坐席,都配着案子,案子上面放着地形图,还有一些文书等等。
众人走进来,齐侯已然一身黑色的朝袍,在最上位坐下来,毕竟人家现在可是盟主,虽然宋公鲁公都比齐侯的官阶高,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鲁公是闹了笑话的诸侯,而宋公则是被挟持的诸侯,其他陈国邾国则是亲近齐国的诸侯,而蔡国是个随风倒的诸侯,卫国也算是孤立无助,如此一来,众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家走进来,因着今日是君王议事,所以使臣们则是陪客,不能入座,需要站在身侧,吴纠和展雄便一左一右的站在齐侯身后,曹刿和王子成父站在幕府门口守卫。
宋公身后站着惊吓了一晚上的戴叔皮,戴叔皮那老奸巨猾的脸上挂着憔悴与森然,看起来吓得不轻,一夜未眠。
对面鲁公身后则是站着身为大司寇的臧辰,在鲁公子庆父得宠之时,臧辰虽然也身居大司寇,但是和庆父不怎么对盘,所以自然被打压,如今庆父因为连续搞砸了割地和联合卫国两件事情,让鲁公大怒,所以已然失宠,如今臧辰便是鲁公身边的第一宠臣。
臧辰站在鲁公左手,展获站在臧辰身后,手里捧着文书,身为国母的文姜本想今日旁听,然而闹出了那笑话,怎么还敢跑出来,连忙躲了起来,若不是因为怕再被笑话,恨不得直接跑回鲁国去了。
其他诸侯身边也跟着宠信的大夫们,都是严阵以待,因为他们都清楚,今日商议尊王攘夷的大事儿,有利有弊,他们必须竭尽全力为自己讨得方便才行。
齐侯见众人到齐了,笑了笑,说:“各位诸侯,本盟主有礼了。”
吴纠一听,险些笑出来,看着众人变化莫测的脸色,更觉有意思,因着大家都是坐着,使臣是站着,所以其实使臣的视角更广泛一些,再加上吴纠站在齐侯身后,齐侯坐在稍高一些的正上位,视角就更是清晰无比,一览无余。
诸侯没辙,只好抬手作礼说:“盟主有礼。”
齐侯派头十足,俊美英俊的脸上挂着似严肃又似亲和的笑容,展了展自己黑色的袖袍,淡淡的说:“本盟主今日,代天子之意,充天子耳目,执牛耳以聚诸侯,共商尊王攘夷大计。”
吴纠垂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齐侯的开场白,牛耳是一种祭祀仪式,在会盟头天的祭祀典礼上,也有这种祭祀,就是用牛的耳朵来祭祀。
在周礼中,这是一种诸侯会盟的象征,执牛耳,就是主持会盟的盟主,祭祀中会把牛的耳朵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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