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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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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谭公“噗通”跪在地上,说:“天子饶命,天子开恩啊,都是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老夫已经将小儿亲自正法,以儆效尤了,还请天子开恩,看在老夫一片至诚之心,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老夫罢!”
老谭公说着,还一个劲儿的给齐侯打眼色,似乎是希望齐侯给自己美言几句。
齐侯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天子,谭公说的正是,谭公忠心耿耿,一直以来都是尊王的楷模,这次谭国出现内乱,乃是谭国太子贪心不足,如今谭国太子已经正法,还请天子看在谭公为长者的份上,饶了谭公这次。”
齐侯都开始给谭公说情了,其他国家自然也没话可说,天子胡齐则是说:“谭公,你瞧瞧,瞧瞧齐国的国君,你要好好习学啊。”
老谭公赶紧拱手说:“是是是,齐公深明大义,大人大量,天子英明明鉴,老夫谢过天子和齐公。”
齐侯这个时候却笑眯眯的说:“不过……”
他这么一说,老谭公心里咯噔一下,就听齐侯又说:“谭公虽然忠心耿耿,却治家不严,治国不严,以至于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失误,谭国太子竟然公然反叛天子,若是不给谭公一些小惩大诫,恐怕难以服众,会给诸侯国家,起到反面的表率。”
老谭公刚听齐侯给自己说情,才松了一口气,顿时这一口气又提上来了,当真是提心吊胆。
齐侯的话说的甚是巧妙,这样一来,全都是围着天子团团转,天子自然高兴了,便说:“按照齐公之意,该如何小惩大诫?”
齐侯笑了笑,拱手说:“天子明鉴,这谭公年纪大了,本该安享晚年,再让谭公劳心劳力的治理国家,也是天子您的不是,旁人还以为天子您苛待诸侯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明白了,齐侯这一个甜枣,一个棒子,竟然要撸掉谭国的国君!
他们想的没错,齐侯的确想要撸掉谭国国君,谭国本身是子爵,小小一个国家,但是多次和齐侯叫板,别看面儿上挺好,其实内地里势同水火,若是给了谭国喘息的机会,回过头来定然又会找齐国的麻烦,因此齐侯便想着,干脆直接撸掉谭公。
因为这次齐国是大功,天子本在想怎么奖赏齐侯,若是给齐侯升爵位,固然是好的,但是齐侯就变成了一等公爵,这样一来,齐国本就强盛,爵位又高,胡齐又怕镇不住齐国,因此不想给齐侯升爵。
齐侯突然这么说,胡齐很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谭国作为他的附属国家,小小一个谭国,虽然富饶,但是离洛师太远了,因此胡齐扒着谭国也没有意义,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削了谭国子爵,直接送给齐侯也好。
胡齐这么一想,便说:“齐公说的极是,极是,寡人险些没有想到这个,谭公年纪也大了,不如安享晚年,这谭国就改成谭邑,归属到齐国,由齐公来统领。”
他这样一说,谭公险些吐血出来,齐侯虽然给他美言了几句,没有什么惩罚了,但是齐侯又用一句话,竟然削了谭公的爵位,还将一个国家降为小邑送给了齐侯。
天子用谭国贿赂了齐国,谭公如何能不生气,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谭国这次理亏,他若提出异议,恐怕这满殿的诸侯们都等着捡瓜捞呢,到时候性命都要不保。
谭公着急,其他的国君则是面面相觑,都看出来了,齐侯这次功劳大的很,因此胡齐顺着他的心意,给他奖赏,因此什么鲁国莒国,就赶忙缩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根本不敢说话,也不敢叫板。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急匆匆的冲进大殿,来人是胡齐手下的心腹,单伯子正。
单子正走进来,连忙拱手说:“吾王,子正方在宫门口发现一盘桓的贼人,便捉住盘问,那贼人自称乃是楚王派来的使臣,想要求见吾王,说有重要事情禀报。”
众人一听,纷纷议论喧哗起来,吴纠奇怪的皱了皱眉,如今楚国兵败,退回南面去了,此时不应该赶紧缩着么?而且现在洛师之内正在召开大会,这次大会主要便是商议怎么乘胜追击的攻打楚国。
楚国的使臣竟然还敢进洛师来,感觉是不要命了。
“南蛮子竟然还敢过来?!”
“定然是楚国兵败,派人来会盟了!”
“是这样是这样!定然是惧怕了天子的威严!”
“天子英明,齐公英明!”
胡齐本身还沾沾自喜,不过有人喊话的时候还加上了“齐公英明”四个字,顿时让胡齐有些不高兴了,毕竟胡齐可是天子,真正的周王,而齐侯不过是个侯爵,竟然还要和自己平分英明。
不过这次若不是齐国巧计,洛师恐怕就要被攻破了,因此胡齐也不能说出这话。
胡齐只是脸色不好看,对单子正说:“去,将那楚国使臣,给寡人抓过来!寡人倒是要看看,他们楚国人还要做什么!”
胡齐说完,很快那楚国人就被带进了大殿,好几个虎贲军押送那楚国人。
他走进来,不跪拜也不行礼,昂着头,一脸死士的模样。
胡齐一拍桌案,怒喝说:“大胆!毫升放肆!见到寡人,为何不行礼!?”
那楚国人哈哈大笑着说:“你们周朝气数已尽,我为何要行礼?”
“大胆!”
胡齐又喊了一声,说:“楚国已经兵败,如今抱头鼠窜的跑回了南面,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口气?寡人也当真是佩服了!来人!将他抓住,给寡人剁成肉泥!”
那楚国人还是满脸得意,一脸不怕死的样子,说:“等一等!”
胡齐冷笑说:“怎么,害怕了?”
那楚国人说:“害怕?我们楚国人,还不曾明白什么是害怕!只是在我死之前,我需要将吾王的口讯,传达给你们周国人。”
他说着,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吴纠身上,随即露出冷笑。
吴纠皱起眉来,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心脏“梆梆”的狠跳了两下。
胡齐冷声说:“快说!”
那楚国人盯着吴纠,笑着说:“吾王说了,我们楚国虽然这一场仗打输了,但是也并不算输,因为吾王的幼弟,我楚国的幼王子,就潜伏在你们周国之中,而且位高权重!”
他这一说,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大家纷纷往自己身边看,想要知道楚国人口中说的是谁。
楚王的幼弟,楚国的幼王子?众人都没想到,楚王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弟弟,而且潜伏在周朝做奸细,听到“位高权重”四个字,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而此刻吴纠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眯了一下眼睛,因为就在众人寻找那“楚国细作”的时候,吴纠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殿上一片喧哗,人心有些混乱,齐侯一见,立刻朗声说:“天子,这楚国人定然是想离间君臣之心,请天子明鉴。”
胡齐立刻说:“对,齐公说的没错,莫要妖言惑众!”
那楚国人哈哈大笑说:“怎么是我妖言惑众?我楚国的幼王子,在你们周国的封国做大司徒,掌管天下大事儿,真是风光的紧呢!齐公你看看自己的身边……不正坐着那奸细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发出“嗬——!!”的一声抽气声,位高权重、大司徒,又坐在齐侯身边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吴纠。
第107章 公然反叛
众人都是“嗬!!”的一声倒抽气; 然后将目光“唰!”的一下聚拢在吴纠身上; 就连齐侯也惊讶的看了一眼吴纠; 不过很快就眯眼转头,看向那楚国人。
齐侯冷笑说:“楚国人的计谋,都这么不堪一击么?若孤的二哥真是楚国的细作; 都位高权重了; 你们竟然巴巴的跑来揭穿?这计谋孤也真是佩服佩服了!”
齐侯这么一说; 众人纷纷也觉得的确如此; 毕竟吴纠虽然是位高权重,但是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危害齐国甚至是周朝的事情; 相反的; 吴纠在齐国的时候; 齐国发展得很好,越来越强盛; 据说这次救援郑国,也有吴纠出谋划策。
众人心里一琢磨; 在场的也都是公侯,身边带的都是精明的宠臣,怎么能不怀疑那楚国人所说的话?恐怕楚国人是想要挑拨离间罢?
只不过; 虽然众人心里头都是明了的; 然而那句话,就仿佛一根刺一样,横在众人心上,有人皱了皱眉; 有人露出厌恶的目光,还有人露出看热闹的目光。
如今齐国太过强大,在齐侯的爷爷那一辈,就给齐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经过齐僖公和齐襄公两代衰落,如今齐侯又将齐国壮大起来,而且空前强盛,如论是在人口、国土面积,还是建设、农业方面,全都空前强盛。
齐国崛起速度如此之快,其他国家能不害怕么?如今楚国人不嫌事儿多,“抛砖引玉”,各个诸侯若是不趁机按压齐国,那也不是诸侯了。
因此楚国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要用吴纠的身份,造成周朝的骚乱,他们深刻的明白,如今楚国大败,而且占线拉的很长,非常损伤国力,必须要休养生息才能恢复,再加上已经被灭掉的申国和邓国又开始死灰复燃的反抗,楚国人也无瑕分心。
这个时候洛师还传来了消息,天子齐聚各个国家的诸侯,商议攻打楚国的事情,楚王熊赀再霸气,难免也要害怕了,若是诸侯国真的不惧惨厉损失,轮番上阵,这车轮战打起来,楚国就算站着地势优势,不会灭国,也可能被周朝瓜分殆尽,成为一个名存实亡的小国家。
因着这些,楚国人是害怕了,所以想出这么一个釜底抽薪的笨办法,这个办法真的太笨了,谁都知道,吴纠若真是位高权重的奸细,怎么可能就这么暴露出来,楚国人被周朝叫做南蛮子南蛮子,但也并非是真的野蛮人。
楚王熊赀就是算准了,周王多疑,诸侯嫉妒,君臣猜忌,这些都是连太平盛世也不可避免的事情,更别说如今纷乱的时代了。
楚王还是聪明的,他派了一个死士过来,没有任何本钱,只用一句话,就开始了离间的戏码。
吴纠端端坐着,扫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顿时心里也就清楚了,虽然楚王熊赀这个办法十分简单,而且简陋,但是效果十分不错,因为他抓准了人性的多疑和猜忌,最重要的还有诸侯之间的嫉妒和争夺,信不信都无所谓,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而如今诸侯表达出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那楚国人不惧怕齐侯的冷嘲热讽,而是说:“我王也是一番好意,免得你们蒙在鼓中,如今我的话说完了,而且句句属实,信不信由你们,改日你们整个周朝,恐怕就是我幼王子掌控了!”
那楚国人说着,还“哈哈哈哈”的狂笑起来。
齐侯“嘭!!”的一拍桌案,冷声说:“楚国人当真歹毒,知道天子召开大会,是为了声讨你们楚国,便想出这样的离间之计,也真是大丈夫所为!来人!给孤把他押下去……剁成肉泥!”
他的话说完,天子还没有表态,但是真的有虎贲军冲上殿来,抓住了那楚国人。
吴纠皱了皱眉,看向周天子,果然天子胡齐的脸色不好,毕竟齐侯只是一个侯爵,而他发号施令的时候,天子的虎贲军竟然冲了进来,这不是盖过了天子的威仪么?
齐侯正在愤怒,因此没有注意这些,吴纠看胡齐的表情,就知道胡齐不太高兴,但是也不好反驳齐侯。
虎贲军冲进来,抓住那楚国人,那楚国人却不躲闪,反而“哈哈哈”继续大笑,随即疯狂的大喊:“周国气数已尽!你们的士大夫全是我楚国人!我王英明!”
他说着,嗓子里突然一卡,竟然“咳!”的发出一声,随即口吐鲜血,猛地倒在地上开始扭曲,不停的颤抖,最后吐了两口血,一下就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这楚国人竟然提前服了毒,明摆着是个死士,根本没想要离开。
齐侯看着地上的死士,眼神相当阴霾,天子胡齐这才说:“拉出去,快拉出去。”
虎贲军们赶紧将那死士的尸体拉出殿外,不过殿上还拖出了长长的血迹,血腥味很浓重,混合着美味佳肴的味道,实在让人食欲全无,一个个脸上都变色了。
齐侯这才重新坐下来,他侧头看到吴纠,吴纠一直坐着没有动,脸色也很冷淡,一句话都没有说,齐侯担心吴纠,毕竟吴纠是个心思细的人,在他和吴纠正式交往之前,吴纠并不喜欢表达自己的内心,什么事儿都云淡风轻的,其实却是个心思很脆人,容易受伤的人。
齐侯伸手过去,在案子下面,偷偷拍了拍吴纠的手背,似乎是安抚一样,吴纠侧头看了一眼齐侯。
齐侯低声说:“二哥,没事罢?”
吴纠摇了摇头。
那死士被拖走之后,方才气氛很高昂的宴席,突然就有些冷场,胡齐连忙咳嗽了两声,这个时候鲁公装作一脸关心的模样,连忙说:“天子感染了风寒,不宜饮酒,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同看……今日的宴席不如就先到这里?改日议论完讨伐楚国的大事儿,再举行庆功宴席,天子以为如何?”
鲁同这么一说,无疑是给胡齐下台阶,天子胡齐赶紧说:“鲁公说的正是,寡人身子的确不太舒服,各位今日也先散了罢。”
什么身体不适,其实都是假的,楚国人所说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横在众人心上,是扎的他们不舒服。
天子胡齐虽然也觉得,齐侯说的很对,若是位高权重的细作,楚国人自己抖落出来,也是够愚蠢的行径,明明应该放长线钓大鱼,但是胡齐也忌惮齐国的强盛。
胡齐作为天子,土地面积没有齐国大,人口没有齐国多,国力没有齐国强盛,还要看齐国的脸面,巴结齐国以求自保,天子心里多熬得慌,如今来了一个给他整治齐国的机会,胡齐还要谢谢楚王呢。
虽然胡齐也清楚,楚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胡齐心中也要考虑了,楚国在南面,是南蛮子,那边的土地十分贫瘠,大面积的土地寸草不生,只能演兵,哪有自己这中土富饶,多年来周国和楚国都是分庭抗礼的,胡齐也是习惯了,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解决齐国,毕竟齐国是周朝的内部封国,离洛师比楚国近得多,在加上临海、产盐,又是农业大国,的确让胡齐不安生啊。
胡齐想要趁机扳倒齐侯,因此装作不舒服,很快就走了。
胡齐一走,诸侯们也就纷纷散了,很快一场庆功宴,竟然不欢而散,明明楚国人只是空口白牙的说了一句话,竟然收效如此盛大。
齐侯冷眼看着这场景,转头对吴纠说:“二哥,时辰还早,咱们去驿馆下榻罢。”
吴纠点了点头,他知道齐侯是体贴自己,免得在宫中遇到那些多事儿的诸侯。
两个人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很快便看到了还在指挥虎贲军的单伯单子正。
单子正赶紧迎上来,说:“齐公,大司徒。”
他说着,又对吴纠说:“大司徒不必介怀,天子英明,大司徒的作为建树,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定然不会理会楚国人的污蔑和离间的。”
吴纠点了点头,拱手说:“多谢单公。”
单子正虽然这么说,但是刚刚胡齐的反应可不是这般,单子正因为还有其他事情,很快就告辞了。
吴纠和齐侯准备往外走,上了缁车,很快就去了驿馆,一路上吴纠都没有说话,一直在出神,坐在缁车里发呆。
齐侯与他说话,吴纠通通没有听见,齐侯唤了好几声,说:“二哥……二哥?”
吴纠这才“嗯?”了一声,回了神,说:“君上叫纠?”
齐侯见吴纠这个样子,连忙说:“二哥,不必想太多,楚国这离间之计用的太过简白。”
吴纠笑了笑,不过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轻声说:“虽然楚国的计策用的简陋,但不得不说,楚王的确十分精明,他的目的达到了,也给了天子一个惩治疏远齐国的机会……”
吴纠顿了顿,又说:“况且……楚国也不是无的放矢。”
齐侯看向吴纠,惊讶了一下,吴纠随即垂下眼帘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花纹,轻声说:“君上,回到驿馆之后,罪臣有要事想呈禀。”
齐侯眯了眯眼睛,隐约已经猜到了吴纠想要说什么事情,不过只是点了点头,说:“好,那二哥到孤房舍来说。”
吴纠也点了点头,之后一路就无话了,只能听到缁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很快便到达了驿馆。
子清和棠巫从驿馆里迎出来,自然,他们也听说了这动静,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样有利于其他人的“坏事”呢。
子清和棠巫都有些担心的看向吴纠,不过吴纠倒是神态自如,说:“不用伺候了,你们先回去,纠与君上有些事情要呈禀。”
子清和棠巫都点了点头,虽然看似觉得吴纠没什么事儿,但是棠巫心思细腻,子清又跟着吴纠这么久了,突然觉得吴纠给人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两年前,公子刚刚夺位失败之后,就是这般云淡风轻的,当然子清不知道公子已经换了人,子清只觉得那时候的公子,虽然温柔斯文,但是给人一种隔阂千里的感觉,从不开放自己的心思。
吴纠跟着齐侯默默的往里头走,很快便到了齐侯的房舍,齐侯推门走进去,将寺人和宫女全都遣走,等吴纠进来之后,亲自关了门,然后坐在席上。
齐侯坐下来,吴纠却不坐下来,齐侯展了一下袖袍,说:“二哥,请坐。”
吴纠却没有坐,而是走过去,一抖自己白色的衣摆,然后跪在了齐侯面前。
齐侯吃了一惊,眼睛都睁大了,想要扶起吴纠,但是吴纠抢先说:“君上,罪臣有要事想要禀明,请君上听罪臣说完。”
齐侯的手就顿住了,说:“你说。”
吴纠面色依然很冷淡,很平静,说:“今日在庆功宴席上,楚国人所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
齐侯的眼神有些深沉,说:“哪一半?”
吴纠没有抬头,也没有看齐侯的眼神,用依然平静的口吻,说:“纠可能真的是楚国人……日前楚国使臣葆申来到齐国出使,便说纠与楚国先王神似,又多方打探,询问纠的后肩是否有伤疤,想要确认纠到底是不是楚国血脉……”
他说着,慢慢抬起手来,将自己的披风和外袍脱掉,然后又解开里面的亵衣,将衣裳全都顺着肩膀拽下来,露出自己的肩头,稍微侧过身,示意齐侯看自己的后肩。
借着昏暗的灯光,齐侯看到吴纠白皙的后肩上,的确有一个伤疤,而且不是天生的,是人为的,那伤疤看起来年头很旧,深得根本掉不了,已经刻骨铭心了。
吴纠淡淡的说:“这伤疤是当年鲁女与楚国先王私生子的印信,留待以后相认所用……”
吴纠将葆申告诉他的,全都告诉了齐侯,原来当年鲁姬和楚国先王,也就是现任楚王熊赀的老爹有一腿,当时鲁姬嫁给齐僖公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但是楚王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政治,没有迎娶鲁姬,鲁姬为了自保,将儿子生下来,还说是齐僖公的。
这样一来,便是公子纠了。
齐侯想过很多次,吴纠可能是鲁国人,毕竟鲁姬是鲁国人,但是他从没想过,吴纠竟然是楚国人,他的母亲是鲁国人,而父亲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楚国先王,吴纠是一个带着楚国贵族血脉的人……
吴纠跪在地上,说:“当时葆申让纠与他回国,纠窃以为如今是楚王当政,也没有子嗣,必然不需要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回去了无疑找死,因此请葆申守口如瓶,但是没想到,今日事情败露了出来,而且还是当着诸侯的面子,纠很可能就是楚国人,让齐国蒙羞,让君上蒙羞……”
他说到这里,齐侯突然欠起身来,一把抓住吴纠,猛地将他带进怀里,紧紧抱住,低声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是孤的人。”
吴纠吓了一跳,猛地撞进齐侯坚实的怀中,一瞬间有些心跳加速,齐侯紧紧的搂着他,又说:“二哥,你的作为,大家有目共睹,他们就算不想承认,但是孤心中清楚,你根本没有让孤蒙羞。”
吴纠嗓子一紧,慢慢放软了,就靠在齐侯的怀中。
齐侯又说:“这事儿,孤心里清楚了,二哥无需多想,甚至什么也不要想,孤自会处理,但是只有一点,这辈子二哥都别想离开孤,明白么?”
吴纠听着齐侯霸道的话,却没有任何反感,反而笑了一声,说:“纠明白。”
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好一会儿,齐侯的呼吸有些烧汤,赶紧将吴纠的衣裳整理好,给他拉上肩膀,笑着亲了亲吴纠的额头,说:“二哥自己在孤面前,亲自解衣,风光当真是好的,只可惜明日可能还有一番恶战,二哥早些休息。”
吴纠点了点头,今日筵席不欢而散,不知明日天子会不会发威,今天晚上大家肯定都在权衡利弊,明日才能见分晓。
齐侯说:“二哥乖,随孤就寝罢。”
两个人洗漱之后,就去休息了,齐侯紧紧搂着吴纠,生怕他飞了一样,过了良久,才轻声说:“二哥,你睡了么?”
吴纠没说话,不过摇了摇头,齐侯又说:“二哥不用多想。”
吴纠说:“纠知道。”
齐侯继续说:“孤不会让任何人诋毁二哥的,就算二哥想要兴兵打回楚国,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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