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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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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这叫一个尴尬,大大方方走出来,竟然遇到了冷场,寺人赶紧又高声喊了一声,这才有人听到了,赶紧转过身来,迎接齐侯。
众卿大夫连忙说:“恭迎君上!拜见君上!”
吴纠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差点被挤死了。
齐侯走进来,直接走向吴纠,笑眯眯的说:“看来经过讨伐谭国这一战,二哥已经是我齐国实至名归的英雄了。”
吴纠连忙拱手说:“君上错爱,纠实在惭愧。”
齐侯笑了笑,说:“二哥不必自谦,我齐国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二哥这一站解除了我齐国百年难遇的国难,还正了我齐国的忠臣之名,因此二哥是我齐国当之无愧的英雄,今日的宴席,也正是为二哥庆功。”
他说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住吴纠的手,吓了吴纠一大跳,齐侯则是一脸坦荡荡的,引着吴纠往前走,说:“二哥,今日为你庆功,你可是主人家,请上座。”
吴纠一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齐侯让自己坐在他的身边,这个位置的确是上座,但是历代坐在君王身边的,都只有国母夫人而已……
吴纠顿时偷偷瞪了齐侯一眼,齐侯这是司马昭之心啊,只不过齐侯肯定不知司马昭是谁……
齐侯笑着说:“二哥万勿推辞,辜负了孤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吴纠听他还装可怜起来,为了避免齐侯在众人面前卖萌,只好拱手说:“谢君上厚爱。”
齐侯就拉着吴纠坐在了自己身边。
众大夫们虽然知道齐侯身边是齐国夫人所坐的位置,不过转念一想,吴纠可是功臣,自从齐国开国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国难,吴纠解除了天子的削封,天子还因为害怕,要巴结齐国,封齐国为公爵封国,这是多大的荣耀,因此众大夫们也没有反驳。
齐侯和吴纠先坐下来,齐侯这才说:“众卿们,今日是为大司徒的庆功宴,也是为单公的接风宴,今日欢饮,请爱卿们不必拘礼。”
众人连忙谢过,这才纷纷落座,齐侯一边说,还一边搞小动作,伸手挠了挠吴纠的掌心,吴纠无奈的收回手来,也不能表现出来。
很快宴席就开始,寺人宫女鱼贯而入,将膳食摆好,齐侯一看自己桌上,多了好几样菜,而且那些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他家好二哥的手笔。
齐侯的眼睛顿时就亮了,首先用筷箸夹了一只香炸小河虾吃,因为齐侯没见过这个菜,十分好奇,试探的吃了一口。
小河虾送进口中,那叫一个酥脆,一股炸物的香气立刻充斥在口腔中,可以说基本没有人能抵挡炸物的美味,虽然炸物并不是太健康,但是绝对是小孩子们的挚爱。
齐侯吃了一口,小河虾没有剥壳子,却鲜美的说不出来,那香味儿蔓延在口中,又酥又脆,吃了一颗完全不解馋,齐侯连忙再夹了两个,随即放下筷箸,拿起旁边的小匕,直接舀了一大勺往嘴里送。
吴纠本看着齐侯惊艳的目光,还挺高兴的,结果就看到齐侯化身成吃货,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送小河虾,也不怕扎着,一瞬间三分之一盘就没有了。
吴纠满脸尴尬,生怕在座的士大夫们看到,不只是士大夫,在座的还有洛师来的单子正和邾国的国君曹克呢,齐侯要是把脸丢到洛师和邾国去,吴纠也是很惭愧的……
吴纠连忙咳嗽了一声,但是齐侯没注意,吴纠又使劲咳嗽了一声,旁边的寺人直抹冷汗。
吴纠见咳嗽不管用,就戳了齐侯一把,没想到齐侯腰眼儿竟然怕痒,差点把小河虾给喷出去,连忙用宽大的袖袍掩住,责怪的小眼神儿看了一眼吴纠。
吴纠当即翻了个白眼,低声说:“君上,注意仪态……”
齐侯则是正义的说:“全赖二哥做的太好吃了。”
吴纠心说,我的错……
吴纠无奈的说:“要不然……君上尝尝其他的菜?”
齐侯一听,终于放过了小河虾,因为他知道,其他菜肯定也非常好吃。
齐侯在一桌子美味佳肴中,一下就找到了吴纠做的菜,立刻夹了一大筷子红烧肉,送进嘴里,别看肥肉很多,但是一点儿也不油,入口味道厚重浓郁,带着丝丝甜味,但是并不会让齐侯这个北方人觉得难以入口,反而适应性挺广泛。
齐侯一口红烧肉吃下去,嘴巴鼓着,含糊的说:“二哥好吃,二哥好吃……”
吴纠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说:“君上,请斯文点,还有宾客在场。”
齐侯连忙将红烧肉咽下去,喝了一杯酒顺了顺嗓子,又恢复了一派优雅高贵的气度,笑眯眯地说:“二哥说的正是。”
吴纠有些无奈,齐侯尝过了河虾和红烧肉,又喝了一口酸辣汤,第一口给呛着了,因为味道实在重口,不过特别开胃,而且酸辣的味道十分爽口,齐侯一喝上,果然就上瘾了,一豆酸辣汤,很大的豆,结果一口气喝到见底儿,“咚”一声放在案上,吴纠低头一看,好家伙,空了!
吴纠觉得齐侯的胃,可能肉是一个格子,汤一个格子,甜品一个格子,主食一个格子,唯独没有装菜的地方。
齐侯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只蜜汁烤鸡上,齐侯先是优雅的用刀子切了一块下来,然后用筷箸夹着送入口中,一咬下去,顿时满口生香,蜜汁甜丝丝的味道,和烧烤的脆香结合起来,简直又香又醇,而且外焦里嫩,外面的皮酥脆生香,里面的鸡肉嫩的要流油,真是非常符合齐侯的胃口。
齐侯眼睛一亮,顿时把筷箸扔下,然后挽起袖子来,就将那只烤鸡给徒手抓了起来,吴纠看的目瞪口呆,齐侯真的捧着烤鸡就咬下去,也不嫌把手弄脏,好像一只大老虎在分食猎物一样,一脸的“凶残”模样。
整这个时候,单子正走过来准备敬酒,就看到齐侯捧着一只烤鸡,吃得津津有味,双手都是油也不在乎,精致的黑袍险些蹭到了油,不止如此,就连脸颊上也蹭到了油星。
吴纠见到单子正满眼惊讶的模样,使劲咳嗽了一声,齐侯这才看见单子正走了过来,也咳嗽了一声,连忙优雅的将烤鸡放下来,轻轻放回盘子里,然后抽出帕子来,仔细的擦手,但是根本擦不掉,肯定要去洗手才行。
吴纠这叫一个尴尬,齐侯这吃相当真是丢人死了,单子正怔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便连忙举起酒杯,说:“齐公,子正敬您一杯。”
齐侯也举起酒杯,笑眯眯的说:“单公客气了,您远道而来,是孤应该敬单公才是。”
单子正连忙谦虚,两个恭维了一阵,互相敬了一杯酒,随即单子正就离开了。
齐侯立刻要去抓那只吃了三分之二的烤鸡,吴纠连忙拦着他,说:“君上,去净手。”
齐侯一脸委屈的说:“孤还没吃完,怎么要净手?”
吴纠额角青筋直蹦,说:“快去净手,不然被人笑话了。”
齐侯没办法,看得出来吴纠对自己油乎乎的手满是嫌弃,只好起身去净手去了。
齐侯走开之后,很多人过来敬酒,吴纠也端着酒杯走下主席位,到宴席之中去和旁人敬酒。
这个时候吴纠又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视线,那视线盯着自己的脑后勺,十分的炙热,吴纠回过头来,正好和单子正的目光撞在一起。
单子正显然吓了一跳,连忙撇开目光,不过很快又把目光放回来,继续盯着吴纠看。
吴纠觉得莫名其妙的,感觉单子正有话要说,但是一直没说,实在不知所谓。
过了好一会儿,单子正终于“鼓足勇气”,慢慢走了过来,端着杯酒敬酒说:“齐国大司徒,子正敬您一杯,恭喜大司徒再立奇功。”
吴纠客气的说:“单公言重了,这些都是纠的分内事,不能说是立功。”
单子正给吴纠敬了酒,但是并没有走开,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吴纠很是头疼,这个时候齐侯净手回来了,便看到单子正正在和吴纠“搭讪”。
的确是搭讪,因为单子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好说,因此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听起来就跟真的搭讪一样,而且还是那种心怀叵测的搭讪,好像要“泡妞”似的。
其实单子正这次来齐国,天子胡齐还嘱咐了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让单子正从齐国人的口中,套出黑火药的配方。
方才单子正打听过了,这个黑火药极其的秘密,似乎是大司徒吴纠发明出来的,很少有人知道配方是什么,大家只是知道,黑火药的威力简直可以让天地变色,非常之厉害。
单子正没打听出来,只好找到吴纠,想要跟吴纠套话。
然而之前也说过,单子正这个人,为人其实挺正派,不怎么会说话,这下就难为了他,他为了完成天子的任务,肯定要去询问,可是怎么询问才好?于是变成了支支吾吾的搭讪。
齐侯一回来,就看到单子正正在搭讪自己的二哥,心里顿时又跟喝了一碗酸辣汤一样,那叫一个酸爽。
吴纠起初觉得单子正很奇怪,不过后来就听明白了,原来这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竟然在跟自己套话。
这事情就有点意思了,吴纠这个人,其实心机很重,外热内冷,只是看起来亲和温柔,单子正这个老实人来套他的话,算是吃了苦了,吴纠先是装傻充愣,就是听不懂,到了最后单子正被逼无奈,问的十分明白了,吴纠干脆说:“原来单公是这个意思?其实是一种很不入流的方法,单公如此高贵之人,定然是不便听的。”
吴纠说不入流,也的确是这样的,在他们这些贵族人看来,理膳都是不入流的事情,更别说挑粪了,也是因为挑粪这种事情,就算吴纠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因此黑火药的配方,如今是保密的非常完好。
吴纠这么说着,单子正就知道他不想透露,正着急的时候,就听一声笑声,齐侯净手回来,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走过来笑着说:“二哥与单公相谈甚欢,在说什么?也跟孤说道说道?”
他这么一说,口气很奇怪,单子正心中警铃大震,也不敢多停留,便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有吴纠听出来了,齐侯这口气醋溜溜的,实在酸的紧。
单子正一走,齐侯立刻抓住吴纠的掌心,说:“二哥,孤方离开一会儿,你就与单子正搭讪。”
吴纠一听,齐侯这明显偷换概念,明明是单子正一脸老实的和自己搭讪,而吴纠小小的戏弄了一下单公,没办法,看到这么老实的人,吴纠心里不落忍,就想小小欺负一下。
齐侯突然凑过来,这大庭广众的,突然要和吴纠说悄悄话,吴纠下意识想要躲,但是真的若是躲了,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反而很奇怪,还不如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
吴纠便站着没动,齐侯低声耳语说:“二哥,别忘了一会儿宴席之后来孤的小寝,孤吃的味儿,一会儿可全数要讨回来呢。”
吴纠一听,耳朵热乎乎的,没来由一抖,脑袋里麻嗖嗖,因为喝了些酒,竟然感觉晕乎乎,有点云里雾里。
吴纠连忙咳嗽了一声,赶紧自己走开了,齐侯看着吴纠发红的耳根子,也没有追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大司行公孙隰朋突然从外面疾步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卷文书。
因为大司行这个职位就是沟通各国的,因此有什么消息,大司行是最灵通的,公孙隰朋一走进来,脸色还不好,众人立刻就猜测,可能是哪个国家不安生了,又要难为齐国了?
公孙隰朋走进来,立刻拱手说:“君上,楚国送来了信函,请君上过目。”
众人一听,楚国?立刻喧哗一片,声音嘈杂的开始议论起来,单子正也皱了皱眉,不知道楚国又要搞什么名堂?
齐侯冷笑一声,说:“呈上来。”
公孙隰朋赶紧将羊皮卷呈上去,齐侯打开一看,顿时更是冷笑,说:“楚国人,送来了会盟文书?”
齐侯的话一出,四座更是喧哗了,楚国人送来的不是别的文书,正是青丘会盟的文书。
这张文书说的很清楚,楚国兵败,不服其他国家,只是对齐国服气,整个周朝之中,楚国只要求和齐国会盟,请齐国的使臣到楚国来,和谈盟约。
吴纠一听,皱了皱眉,楚国人此时提出会盟,而且还只是针对齐国,显然又在挑拨离间,挑拨天子和齐国之间的关系。
齐侯只是冷冷一笑,随即就把文书往旁边的地上一扔,态度很傲慢的说:“楚国人想出兵就出兵,想会盟就会盟,想污蔑孤的二哥便污蔑孤的二哥?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如意的事儿?隰朋,你就转告楚国人,这会盟,齐国不想谈,也不愿意谈,没意思。”
齐侯的态度非常强硬,在被楚国诬陷之后,满朝文武都有脾气,此时听到君上的态度,顿时恨不得纷纷叫好才是。
公孙隰朋立刻抱拳说:“是,君上,隰朋这就去回话。”
齐侯则是抬手制止了公孙隰朋,笑着说:“如今乃是为二哥庆功,为单公接风,何必急于一时,不用太把他们楚国放在眼中,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吃饱喝足,明日睡醒之后再说其他的。”
公孙隰朋一听,就知道齐侯要给楚国颜色看看,便立刻说:“是,隰朋明白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楚国递来了会盟的盟书,大家都以为齐侯要纠结一阵,召开个廷议朝议商量一下,没想到齐侯就直接把文书一扔,在酒宴上就回绝了,都不需要任何思考,不过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单子正暗暗将楚国提出会盟的事情记在心中,准备回洛师之后禀报天子。
酒宴又开始顺利进行着,而且气氛空前的热络,大家都在庆祝着这次顺利度过危机,吴纠此时此刻才觉得有些紧张,毕竟一会儿宴席就该结束了,这对于吴纠来说其实很陌生,虽然吴纠年纪不小了,但是并没有接触过太多,也没有想过太多,突然提到日程上,而且近在眼前,难怪有些紧张。
吴纠脑子里瞬间脑补了很多,打仗都没紧张,如今却紧张的不行,一紧张就一杯一杯的机械性喝酒,一不小心竟然给喝大了……
他好久都没有喝高了,这种感觉更是晕乎乎的,几乎走不动路,就听到齐侯无奈的声音说:“二哥你怎么了?怎么醉了,能走么,孤扶你。”
吴纠晕乎乎,意识也晕乎乎的,不知道酒宴是不是结束了,听到齐侯温柔无奈,又满满都是宠溺的声音,酒壮怂人胆,更何况吴纠根本不是怂人,便要霸王硬上弓,先下手为强。
他们还在酒宴上,虽然酒宴散了,但是大家还没走,为了表达恭敬,都是齐侯先离开的。
结果齐侯没想到,二哥好生热情,突然扑上来,抱着你自己的脖子,简直吓坏了众臣,大家目瞪口呆,因为吴纠扑的太正直,一点儿磕巴也不打,因此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齐侯见吴纠撒酒疯了,赶紧搂着吴纠,安抚说说:“好了好了二哥,孤扶你回去,当心脚下,小心些。”
齐侯赶紧带着醉鬼就走了,丢下一众目瞪口呆,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大臣们,还有同样目瞪口呆的单子正。
相对比之下,邾国国君曹克则是一脸淡定自若,十分优雅的说:“时辰不早了,单公也早些歇息罢。”
曹克早就知道那两个人的关系了,因此此时就有一种难以言会的优越感了,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施施然便走了……
齐侯扶着吴纠,一路走到小寝宫,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吴纠一喝醉了,仿佛就要放飞自己,一股子“野性”扑面而来,还会经典国骂三字经,齐侯身材高大,愣是几乎扛不住他了,旁边的寺人宫女一路低着头,都不敢看,实在辣眼睛。
齐侯走到宫门口,天气本就热,一下出了一头汗,声音也气喘吁吁的说:“不用跟进来伺候了。”
寺人宫女连忙松了一口气,全都在外面伺候,还将殿门给关上了。
齐侯扶着吴纠走进去,吴纠醉的厉害,而且正在放飞自我,齐侯将他放在榻上,吴纠立刻一勾,若不是齐侯反应快,险些砸到了吴纠。
齐侯撑着,感觉真是万分惊险,自己这体重若是砸到了吴纠,吴纠那纤细的小身板儿不知会不会骨折。
就见吴纠撩着眼皮低笑,纤细的食指挑着齐侯下巴,一脸醉醺醺又撩人的表情,呵气说:“君上,洗干净了么?”
齐侯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吴纠醉的没法要了,顿时头疼的说:“二哥,你怎么喝醉了,不是说今日要来过夜的么?”
吴纠立刻说:“嗯?自然是要过夜的。”
他说着去拽齐侯的带扣,“喀嚓”一声就拽开了,然后撕扯齐侯的外袍,动作十分的急切。
齐侯一看,顿时眼神就深沉下来,低声说:“二哥别闹,你醉了,今日孤先放过你,明日再跟你算账。”
哪知吴纠这个醉鬼却“呵呵”低笑着说:“胆小鬼,定然是你技术不好,怕丢面子。”
齐侯一听,好家伙,差点炸了,立刻按住吴纠,说:“嗯?二哥还真敢说?”
吴纠挑唇一笑,也是因为醉酒,胆子格外大,也不拘什么礼数,轻轻划着齐侯的下巴,声音沙哑的说:“那就来试试。”
齐侯被撩的几乎炸了,眼神阴霾,仿佛是一只伺机捕食的野兽,低笑说:“好啊,如二哥所愿……”
吴纠只记得自己喝醉了,他有些紧张,酒喝多了,因此后来醉醺醺的,意识仿佛断片儿了一样,但是那些醉酒之后的事情又开始慢慢回笼,吴纠隐约记得自己撩了齐侯,然后……
吴纠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一瞬间身体疼的要命,酸疼无比,尤其是那种不可言喻的地方。
“嘶!”
吴纠禁不住低呼了一声,他这一声,立刻把旁边的齐侯弄醒了,齐侯赶紧起来查看,声音异常沙哑的说:“二哥,没事儿罢?”
吴纠抬头一看,齐侯脸色不是特别好,眼底有些发青,看的吴纠十分怔愣。
吴纠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是断片儿的,思维不是很连贯,只记得昨天晚上两个人也算是干柴烈火,剩下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实在记不清楚了。
吴纠震惊的感受着自己的酸疼,尤其是下面撕裂一样的疼痛,又看到齐侯满眼乌青,就跟一脸肾亏的模样似的,惊讶的说:“君上……昨天?”
齐侯赶紧翻身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吴纠一说昨天,齐侯心里就那叫一个气啊,昨天吴纠喝多了,又一个劲儿的撩齐侯,齐侯也不是圣人,自然要吃下口。
可是吴纠因为喝的多,因此根本不配合,而且吴纠没经验,也不知道下意识的配合,不配合还闹腾,因此虽然的确有点什么,但是根本没做到底,吴纠因为不配合,那里出了血,齐侯也是第一次与男子发生这种事情,因此这方面经验也是稍微少了些。
吴纠醉着酒,感觉到疼痛,还有些出血,自然更闹腾了,竟然可怜兮兮的就呜咽上,哭得梨花带雨,齐侯很难见到吴纠示弱的哭泣,还梨花带雨的,简直就是激起了齐侯心底里的征服欲。
只不过齐侯心疼吴纠,哪知道吴纠竟然还一边哭,一边说齐侯技术差等等,简直把齐侯气得要死。
这一晚上就这么折腾了,齐侯根本没做到底,吴纠还有些受伤,齐侯心疼的不行,又是沐浴又是上药,还要照顾呜咽的醉鬼,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哄着吴纠入睡。
夏日天亮的早,齐侯天亮才睡下,这会儿又给吵醒了,因此脸色才黑乎乎的,眼底也都是乌青。
吴纠疼得厉害,看到齐侯那脸色,就以为齐侯肾亏,心想着之后要不要酿些补酒给齐侯喝些?三十岁的男子正应该是身强体壮的年纪,结果齐侯只是表面高大?
齐侯照顾了一晚上醉鬼,疲惫的不行,还被吴纠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盯着,感觉头皮发麻,咳嗽了一声,说:“二哥,身子还好么?要不然找棠巫过来看看?”
吴纠当即老脸发烧,连忙说:“别,不用了,没什么事儿。”
齐侯凑过去,可怜巴巴的说:“二哥,昨天本该成就好事儿的,都怪二哥喝醉了,不如今天……”
吴纠一听,顿时头皮发麻,感觉齐侯技术太差,都要有心理阴影了,连忙说:“不行,纠……纠还疼着。”
齐侯被吴纠那质疑的眼神又盯了一眼,顿时抹了一把脸,特别想要告诉他家好二哥,自己的技术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吴纠喝醉酒太“狂野”,一直折腾,外面的寺人宫女恐怕都听见了,吴纠一直又哭又喊疼,可能寺人宫女此时都会觉得齐侯是霸王硬上弓的禽兽了。
齐侯当真是冤枉,到嘴的鸭子竟然又飞了,因为吴纠“受伤”的缘故,最近还做不得了。
吴纠“受了伤”,这两天走路都不对劲儿,而且不愿意坐下来,坐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的召忽觉得莫名其妙。
召忽还特别贴心的询问吴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吴纠只能搪塞过去,敷衍了两句,不过心中想着,召师傅和东郭师傅也做过这档子事情,怎么不见召师傅如此痛苦,都过了两天,吴纠感觉那里还疼着。
吴纠本想问问召忽,取取经,可是这种事情好似又说不出口来,因此只能默默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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