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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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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纠走进去,驿馆的膳夫都不认识他,见他穿得好,也不敢搭理他,就各自忙各自的,因为是早膳完毕,没到午膳,因此膳房里的人不多。
  吴纠走进去就挽起袖子,准备做点什么,他弄了些面来,又开始弄馅料儿,看起来是要做个甜味儿的点心。
  吴纠动作很利索,很快包出很多小饼子,下锅一烙,立刻变成了金黄色,外皮酥酥脆脆,看起来无比美味的样子。
  吴纠做好了金黄色的小饼子,一口气做了许多,然后盛出来五个,放在盘子里,剩下一些饼子又加了些“佐料”,随即吩咐子清,说:“下午让人把这些饼子,送到骊姬那边。”
  子清也不多问,立刻说:“是。”
  吴纠便端着那五个小饼子走了,吴纠回到房舍的时候,齐侯回来了,见吴纠不在,子清和棠巫也不在,还想出去找吴纠呢。
  齐侯听到房舍的门响,立刻就闻到了一股酥香的味道,还伴随着甜丝丝的味道,立刻迎上去,笑着说:“老远就闻到香味儿了。”
  吴纠把盘子放在案子上,齐侯探头一看,立刻笑着说:“这饼子孤上次吃过,叫什么来着?名字怪的厉害……老公饼?”
  齐侯上次的确吃过老公饼,吴纠特意做了老公饼给齐侯吃,还哄着齐侯叫自己老公,当时齐侯乖乖叫了一声老公,还问吴纠怎么这么奇怪,为何叫这种不雅致的名字,因为老公这个词儿,在当时指的是寺人。
  吴纠险些被他气死,不过这次做的,虽然外形有些相似,都是金灿灿的酥皮小饼子,但是内容可不一样。
  吴纠让齐侯尝尝,齐侯最喜欢做这个活计了,立刻就将饼子拿起来,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尝了尝,一口咬下去酥香十足,一股香甜的奶味儿直冲而来,带着丝丝甜蜜,说不出来的浓郁,但是又不腻人,随着那酥香的奶味儿皮子咬下去,立刻咬到了里面浓郁的馅料儿。
  竟然是甜的,和上次咸味儿的老公饼并不一样。
  齐侯喜欢甜味儿的点心,虽然上次那咸味的老公饼也不错,齐侯都给吃干净了,但是按照齐侯的口味来说,还是喜欢甜味儿的点心,这次的小饼子口感更符合齐侯的要求。
  齐侯当即两口就把小饼子塞在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嗯嗯,好吃,二哥好吃。”
  吴纠已经免疫了他的“二哥好吃”,笑着看齐侯一连吃了三个,齐侯吃东西的时候分明很凶猛,但是竟然很有感染力,又满满都是优雅,仿佛是一个矛盾的个体,总之让人看了十分有成就感。
  齐侯一边消灭小饼子,一边好奇的说:“二哥,这回饼子是香甜的,叫什么名堂?”
  吴纠笑着说:“叫老婆饼。”
  齐侯一听,老公饼是咸的,老婆饼是甜的,虽然这名字都着实奇怪,但是倒真是有趣。
  齐侯咬着第四个老婆饼,嘴巴吃的还嘟起来一些,就好像卖萌似的,对吴纠低声叫了一声:“老婆。”
  吴纠一听,顿时一个激灵,险些把还有一只老婆饼的盘子扔在齐侯脸上。
  齐侯被吴纠瞪了一眼,十分不解,委屈的说:“二哥,为何上次吃老公饼,你就让孤叫你老公,如今吃老婆饼,孤这么主动叫你,二哥却不欢心?”
  吴纠气的要死,头顶都要冒烟儿了,不知齐侯是真傻还是假傻。
  齐侯一口气吃了五个,吃完之后意犹未尽,笑着说:“二哥,怎的就五个?还有么?”
  吴纠说:“还有不少,但是不能给君上吃。”
  齐侯一听不能给自己吃,顿时一脸威严的说:“二哥还想给谁吃?”
  吴纠笑眯眯的说:“自然是拿给骊姬吃了。”
  齐侯一听,心中警铃大震,说:“二哥,骊姬有什么好,又老又丑,以前还有个老男人,哪有孤俊美?”
  吴纠听着齐侯这话,顿时笑了出来,真想拍着案子笑,子清和棠巫听着齐侯自卖自夸,赶紧当没听见。
  吴纠笑着说:“哦?那骊姬年纪也不甚很大,看起来还没君上年纪大呢,君上还说旁人又老又丑?”
  反正怎么说,齐侯都不让吴纠把那些老婆饼给骊姬吃,不过吴纠其实早就计划好了,只有这五个老婆饼里面的料是正常的,其他的老婆饼都稍微加了一些旁的东西。
  例如山楂,还有一些燥热壮阳的东西等等。
  骊姬正在怀孕,马上就要生了,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能跑出楚国去,真的能顺利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其实吴纠早就刨好了坑,等着骊姬往下跳呢。
  众人要在这个驿馆休整两天,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骊姬因为快要临产,所以就在房舍里呆着,下午的时候膳房送来了一些精致的小点心。
  吴纠的手艺那就不用说了,虽然老婆饼是混在一堆小点心里送过来的,然而骊姬吃了一块之后,立刻就相中了吴纠做的老婆饼,一连吃了好几块,吃到胃撑,还是意犹未尽的。
  骊姬撑得厉害,但是因为这老婆饼真是太好吃了,晚膳的时候骊姬都没吃旁的,光吃这个了,其他都是随便捡了两口。
  吴纠没想到骊姬这么爱吃,竟然全都吃光了,听着子清的禀报挑了挑眉,说:“那便有热闹看了。”
  很快就入了夜,一切都相安无事的,吴纠和齐侯也打算就寝了,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传来杂乱的声音,吴纠知道好戏定然要开始了,便笑眯眯的对着齐侯勾了勾手指,带着齐侯走出了房舍。
  两个人出了房舍,外面乱成一团,好几个宫女大喊着:“医官!医官!”
  “骊姬娘娘不好了!”
  “骊姬娘娘流血了!医官!快快!”
  宫女寺人乱作一团,还有从远处冲过来的医官,很多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抻头去看。
  分明说是骊姬娘娘出事儿了,但是医官却被宫女拽着往天子特使的房间跑去。
  齐侯和吴纠也来到了庆父的房门口,里面传来阵阵的惨叫声,分明是骊姬的。
  骊姬大喊着:“救命啊……好疼!好疼啊!救命啊!快来人救我……哎呦我的肚子啊!”
  众人往里一看,好家伙,那场面只能用劲爆两个字来形容,为何劲爆?因为从外室开始,衣裳小衫就丢了满地都是,可见当时的情形有多么热烈。
  庆父的房间门口丢的都是女子的衣裳,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还是那种贴身儿的,里面还传来骊姬的惨叫声,这地上的衣裳还能是谁的?
  骊姬大着肚子匆匆嫁给庆父已经很丢人了,这还没嫁过去,竟然还三更半夜跑到庆父的房舍来,小衫都仓促的扔在地上,可见干了什么好事儿,如今里面惨叫连连,绝对是不小心滑胎了,还能是什么?
  医官赶忙冲进去,吴纠他们在外面,但是也能听到里面杂乱的声音,骊姬不停的大喊着,随即“嘭!”一声,鲁公子庆父衣裳不整齐的从里面一下冲了出来,一脸的惊慌,身上竟然还蹭了些血迹。
  庆父一冲出来,哪知道外面这么多人,一抬头就看到了吴纠和齐侯,吓得一哆嗦,看起来庆父也没成想会闹成这样,毕竟本是花前月下的好事儿,谁知突然变成了血粼粼的事情。
  吴纠见庆父冲出来,立刻眯眼说:“鲁公子好大的胆子,原来娶亲是假,谋害骊姬是真的,来人!将庆父拿下!”
  庆父见旁边的士兵冲过来,连忙大喊着:“我没有谋害骊姬,没有啊!楚王您要明鉴啊!是骊姬自己跑过来的,这是我的房间,是她跑过来非要……非要和我做那档子事儿,我推脱也推脱不开,不干我的事儿,楚王明鉴啊!”
  众人一听,更是面面相觑了,庆父这么说,果然是因为两个人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此骊姬不好了。
  就在庆父挣扎的当口,那里面的医官战战兢兢的出来,低声说:“王上,骊姬娘娘这胎儿……怕是、怕是……”
  他说着,摇了摇头,旁边围观了许多卿大夫,楚国送嫁的卿大夫,还有一些鲁国的从者,全都惊讶万分。
  骊姬本已经要嫁给庆父了,两个人的关系说起来也算是合法合理的,但是关键这送嫁还没送完呢,骊姬肚子里还怀的是楚国的贵族子嗣,而庆父和骊姬做那档子事儿的事情,竟然把楚国的贵族子嗣直接给做掉了,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哪还能了得?鲁国人都觉得丢脸。
  吴纠一听,厉喝说:“好一个鲁公子,你不只谋害骊姬,竟然还连我楚国先王的子嗣也谋害了,来人,把庆父扣押起来,这件事儿,定然要鲁公给个说法才行!”
  他说着,旁边的士兵立刻说:“是!王上!”
  公子庆父衣衫不整就被扣押起来了,他大喊着“冤枉”,不过没人听他的,鲁国那些从者从未见过这么丢面子的事儿,因此也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公子庆父被带走了。
  骊姬的哀嚎声在房舍里起此彼伏的,随即就听到“娘娘!娘娘您不能下榻啊……”这样的声音,“嘭!”一声,房舍门又被冲开了,骊姬从里面冲出来,头发散乱,衣冠不堪,连小衫都没有,当真是辣眼睛。
  旁边的卿大夫们连忙回避,骊姬则是大喊着:“你!你害我!是你害我!!”
  她说着,冲着吴纠冲过去,想要撕扯吴纠,齐侯眼见骊姬疯癫癫的就要扑过来,恨不得还要咬人似的,连忙伸手拦住,将吴纠带着向后退,开什么顽笑,骊姬连像样儿的衣裳都没有,竟然扑过来要抓他二哥?
  骊姬大喊着:“你害我!!是你害我!谋害先王子嗣的人是你!是你才对!!你害怕我的儿子是楚国贵族血脉,你怕他替代你的位置!你这个下贱的人!”
  齐侯一听,皱了皱眉,“嗤——!”一声,手一扬,顿时将佩剑拔了出来,随即猛地一抬手,就听到“哆!!!”一声,齐侯的佩剑瞬间一甩,一下插在骊姬脚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几乎是紧紧贴着骊姬,剑刃愣是插在石板之中,“啪嚓”一声,将石板都给插碎了,剑刃没进石板很深。
  骊姬“啊!”的大喊了一声,被吓了一跳,何止是骊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齐侯的动作非常刚猛,一瞬间还以为他要将骊姬的脑袋砍下来。
  齐侯则是冷冷的眯着眼睛,说:“若敢再对孤的二哥不敬,便割下你的舌头。”
  骊姬哆嗦着,不敢再骂吴纠,却愤愤的瞪着眼睛,吴纠此时则气定神闲的说:“如何是寡人害你?你三更半夜不知廉耻,跑到鲁公子的房舍来,还未大婚之前,便与鲁公子做这档子事情,如今将我楚国的王族血脉断送于此,你不知反省,竟然还口口声声指责寡人?”
  吴纠说完,甩了一下黑色的袖袍,冷声说:“骊姬行为不检,责令骊姬往王陵,为先王守灵。”
  骊姬一听,顿时哀嚎着说:“是你害我!是你!你就是害怕我生下王子!动摇你的楚王地位!你这个阴险的人,是你害我!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害的!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
  吴纠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骊姬带走,士兵押送着骊姬,骊姬还在不断大喊,走过吴纠的时候,吴纠突然低下头来,低声在骊姬耳边说:“你我都清楚,你那不保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楚国贵族的血脉……”
  骊姬听着,方才还在大声高喊,一瞬间却没了声音,打起冷战来。


第123章 心愿
  骊姬脸色惨白; 吴纠则是冷笑了一声; 挥手说:“骊姬那是王兄在世的宠妾; 寡人不忍心动你,如今你却罪过深重,令你去给王兄守墓; 已经仁至义尽; 望你好自为之……带走。”
  他说着; 士兵立刻压着骊姬往前走; 骊姬也没有在反抗,只是瑟瑟发抖; 很快一片混乱就被吴纠给控制住了。
  围观的卿大夫们也赶紧散开; 寺人宫女开始收拾残局; 很快就回归了正常,因为是半夜; 所有人就全都回了房舍。
  因为骊姬和庆父的婚事告吹,因此鲁国的队伍灰溜溜的准备走了; 吴纠扣押了庆父,让人给鲁公带去一封文书,准备和鲁国和谈这件事情。
  虽然骊姬的事情告吹; 但是吴纠仍然带着队伍往前走; 毕竟他就没有想要出嫁骊姬,这次是来给齐侯送行的。
  队伍在第二天开拔,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楚国的边界; 吴纠刚刚登基,身为楚国新王,却一直将齐侯送到了楚国边界来。
  虽然齐侯总是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想要放慢脚程,但是放慢的已经非常慢了,鲁国使臣回到鲁国都快要折返回来了,齐侯今天胃疼,明日晕车,仍然在折腾着。
  饶是这样折腾着,也已经来到了楚国的边境。
  吴纠看着边境的边防,还有齐侯过来时候驻扎在这里的兵马,不由笑了笑,第一个下了缁车,然后转过身来,仰着头看着还在车厢中更不愿意下来的齐侯,伸起手来,示意扶他下车。
  齐侯没办法,这才把手搭给吴纠,吴纠扶着他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前走去。
  吴纠没有让人跟着,而是跟着齐侯往边界走去,一直走到边界的边上,恐怕再迈一步就要越出楚国边界。
  吴纠这才笑了笑,说:“非天子,纠只能送君上到这一步,恐怕再走一步,会给君上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齐侯看着楚国的边界,还有齐国的驻军,眯了眯眼睛,也不管那些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楚国卿大夫们,伸手拉住了吴纠的手,说:“二哥,好好保重自己。”
  吴纠点了点头,笑着说:“这话该当纠来说,君上也好好保重,一日三餐要老实吃。”
  齐侯笑着说:“孤用膳还需要二哥担心么?倒是二哥,别累坏自己。”
  吴纠说:“纠是怕把君上的口味已经养叼了。”
  齐侯笑眯眯的说:“正是如此,孤没有二哥不行。”
  吴纠笑了笑,看着远处的疆土,笑着说:“君上,这不是如您所愿么?君上的宏图霸业才刚刚开始,齐国与楚国联合,普天之下,没有人不惧怕君上,这不是君上的心愿么?”
  齐侯低头看着吴纠,边界的风有些大,齐侯慢慢抬起手来,将他的头发轻轻捋顺,别在耳后,叹气说:“是孤的心愿,然而孤现在心里头不舒坦。”
  吴纠说:“君上不必不舒坦,毕竟君上在意的那个吕纠……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做了楚王,他除了会理膳之外,已经不是君上心中的人了,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
  吴纠的话还没说完,“嘭!”一声,已经被齐侯突然抱在怀中,吴纠吃了一惊,何止是吴纠吃惊,身后的楚大夫们也十分吃惊,毕竟楚人还不知齐侯和吴纠的关系,虽然有些知道,但是也没有宣扬出去,不像齐国人,基本都知道这层关系。
  齐侯搂住吴纠,不撒手,使劲抱在怀中,吴纠挣扎了一下,说:“君上……”
  齐侯死死搂着他,说:“二哥,孤不让你说这种话……二哥仍然是孤心中的二哥,不管你是不是楚王,都不曾变过。”
  吴纠笑了笑,说:“谢君上。”
  齐侯说:“是要谢二哥成全孤。”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孤是个贪心的人,如今又舍不得二哥了,故现在才明白,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孤一定不会让你去做楚王。”
  吴纠笑着说:“君上如何说孩子话?君上您看看,若是这与楚国接壤的土地,是你齐国的土地呢?纠亦不必与君上依依惜别,这不也是君上你的心愿么?”
  齐侯紧紧将人抱在怀中,说:“是,是孤的心愿……二哥,你放心,很快的。”
  吴纠点了点头,说:“时辰不早了,君上还要赶路,快些上路罢。”
  齐侯也点了点头,慢慢松开吴纠,然后就在松开的一霎那,齐侯却装作转头,一个不经意,“唰”一下,嘴唇一下亲到了吴纠的嘴唇。
  吴纠下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齐侯,齐侯“呵呵”一笑,说:“二哥你再这么看着孤,信不信孤在卿大夫面前吻你?”
  吴纠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咳嗽了一声,拱手朗声说:“齐公,启程罢。”
  齐侯也对吴纠拱了拱手,朗声说:“多谢楚王相送,请楚王留步,改日孤亦会再来拜访……好生珍重。”
  吴纠点了点头,齐侯说完,吴纠挥了挥手,潘崇从旁边牵过一匹雪白的白马,竟然是纠墨,潘崇将纠墨交给齐侯。
  齐侯抚摸了一下纠墨的鬃毛,笑了笑,说:“多谢楚王赠马。”
  他说着,伸手抓住辔头,一下翻身跃上纠墨马背,纠墨冲着吴纠打了一个响鼻,吴纠又对着齐侯拱了拱手,齐侯也回了一礼,随即转身朗声说:“启程!”
  齐国士兵立刻传话下去,一声一声“启程——”此起彼伏,很快前方的大军开拔,整齐有素的往前走去,齐侯也催马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吴纠。
  吴纠一身黑色朝袍,今日风有些大,咧咧的风吹拂着宽大的衣袖,吴纠的身影显得很纤长,却不单薄,挺拔的腰身束在楚王的朝袍之下,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威严。
  齐侯的队伍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往齐国的临淄城开去,吴纠一直站在边界,默默的看着,直到看不清了,最后看不见了,仍然兀立在那里,仿佛融入了这一片昏黄之中……
  卿大夫们站在吴纠身后,谁也没说话,这次本是送嫁的喜事儿,因此身为乐尹的彭仲爽也一同跟随来了,他站在卿大夫的队列中,级别挺高,因此站的十分靠前,看着吴纠的背影,有些感叹的说:“唉,没想到王上与齐公的友谊如此深刻,仲爽未曾见过。”
  他说着,一边的潘崇回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用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不知彭仲爽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稻草,不然他怎么看出是友谊的?
  彭仲爽莫名被潘崇盯了好几眼,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觉得自己说的应该没错,放眼望去,天底下那个诸侯国不是掐的你死我活?今日合纵,明日毁约,今日约好,明日打仗,根本毫无信誉可言,而齐侯和吴纠竟然依依惜别,彭仲爽倒是十分感慨的,然而他想错了,这并非出自友情。
  潘崇看了一眼彭仲爽,莫名有些想要叹气,并非是叹气彭仲爽所说的友谊,而是想要叹气这番感情,不知能维持多久。
  天底下的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遇到权贵与权术,都会分崩离析,而这种分崩,只是需要时日而已,无论如何,都会走到这一步。
  虽然如今齐国和楚国是联盟的状态,但是等齐楚两国各自强大,不断碰撞之后,最终有一天他们的疆土会对上,到时候他们便不再是盟友,而是敌人的关系。
  潘崇笑了一声,这也是他为何相信权利,而不信感情的缘故。
  彭仲爽见他笑的诡异,不知在笑什么,便说:“仲爽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潘大夫指教?”
  潘崇挑了挑眉,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竟然有些神采飞扬的感觉,看的彭仲爽一瞬间傻了眼,原来潘崇并非容貌不出色,而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夺目抢眼。
  潘崇感叹说:“真羡慕啊,是个痴人。”
  彭仲爽莫名就被“骂”了,不过他听得习惯了,许多人都说他是呆子、痴人,还有更难听的,连彭家自己人都这么认为,因此彭仲爽也没什么反感。
  吴纠站在边界很久很久,久到天色要黑了,潘崇拱手说:“王上,天色晚了,还请王上回驿馆歇息。”
  吴纠点了点头,说:“回去罢。”
  吴纠说着,往回走,踏上缁车,准备回驿馆去。在不久之前,吴纠还不曾考虑这种离别的痛苦,似乎觉得没什么,毕竟吴纠这种人,将感情看的很平淡,然而真到了这个时刻,吴纠突然觉得,自己并非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他的心还是肉长的,看着齐侯勒马远去的身影,吴纠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齐侯离开了楚国,楚国的队伍也准备往回走,很快就回到了郢都城。
  他们刚到郢都城,鲁国的回信也来了,吴纠没空伤感齐侯的离开,让人将文书呈上来,展开一看……
  鲁公对于楚国扣押庆父一事,回答的话很敷衍,说庆父是天子使臣,代表的不是鲁国,因此他这次出事儿,理应由天子负责任,和鲁国没有半分干系。
  鲁公这皮球,一下踢到了天子的脸上,吴纠倒不觉得麻烦,就令人将这封文书送到洛师去,找天子问个说法。
  天子的回信也十分的快,都是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吴纠展开书信一看,便即笑了,说:“胡齐果然应当器重鲁国,因为周国和鲁国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来天子的回话和鲁国差不多,都是踢皮球,天子说虽然庆父代表的是天子,但是他是鲁国人,他这种缺乏教养的作为绝对不是自己的授意,因此需要找鲁国洽谈这件事情。
  天子的皮球又踢回了鲁公的脸上,而且天子做得比较绝,他怕鲁公再踢回来,因此直接找了个办法,让鲁公割地给楚国,还责怪了一番鲁国和庆父这种影响不好的作为。
  鲁公也接到了胡齐送来的责罚文书,并且要求自己割地给楚国,鲁公一看,气的差点直接爆炸了,将小寝都要拆了,地上碎了一片的东西,鲁公还在砸东西。
  鲁公上朝的时候也在发火,从主席上抄了东西就扔下去,也不理会砸到了谁,反正有人“哎呦”的大叫。
  鲁公震怒说:“天子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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