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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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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人话锋一转,说:“但也听闻先公三公子纠急躁不稳,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不识能人。”
  子清瞪大眼睛,说:“你!”
  他还没说完话,吴纠则是抬起手来制止子清,看向那膳夫的目光不由更加好奇了,笑着说:“师傅但说无妨。”
  那年轻人继续说:“齐侯小白之所以能登位,一方面是因为公子你无大局之眼,管夷吾一箭中带勾,管夷吾当时匆忙没有检查,是他有罪,但公子未入齐国,已先举杯庆贺,拖延时机,是否有罪?”
  吴纠看向那人的目光更加钦佩了三分,点头笑着说:“有罪。”
  那年轻人又说:“公子以为,齐侯和公子只是比赛行路,谁先入齐谁就为侯?齐侯居幼公子,公子为次长,长幼有序,理应由公子继位,齐侯入齐,是为僭越之罪,然齐侯并未像诸儿和无知一般,被人斩杀于侯座之下,为何?”
  吴纠依然彬彬有礼,面带微笑,说:“师傅指教。”
  年轻人说:“旁人只知道,管夷吾中带勾,小白诈死,先入齐就做了齐侯,但是却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若没有高子和国子两位监国鼎立之助,齐侯怎敢入齐,怎么敢称侯,恐做诸儿无知第二啊!”
  子清听得似懂非懂,子清也只知道这表面的一层,他们晚到了齐国,被拦在城墙外不许进入,但是却不知道年轻人所讲。
  年轻人说:“高子国子乃周天子御封监国,掌管齐国大政,鄙人说公子没有远见,说的就是这一节,齐侯在早年做公子的时候,就已经和高子国子亲厚相待,礼数有加,高子国子压鼎于齐侯身上,而公子则因傲慢,错失大好良机。”
  吴纠点点头,的确如此,如果争夺侯位,只是大家传说的“龟兔”赛跑,那也太儿戏了一些,如果没有高子和国子两位监国的意思,齐侯小白就算第一个冲进齐国,也会被立刻拿下,治一个僭越之罪,变成公孙无知第二。
  吴纠说:“师傅大才。”
  年轻人说:“鄙人姑且说之,公子姑且听之,顽笑罢了。”
  吴纠笑着说:“师傅大才,纠佩服,还请教师傅高姓。”
  年轻人一笑,脸上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封芒,仿佛他根本不是一个伙夫。
  年轻人说:“鄙人复姓东郭,单字牙。”
  吴纠一愣,似乎吃了一惊,心里“梆梆”狠跳两下,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齐桓公五杰之一,死谏之臣东郭牙!


第7章 政事堂摆宴
  吴纠大体知道齐桓公身边的能臣异人,毕竟齐桓公这一生,非常具有传奇性,不只是他的功绩伟业,他身边的能人一个个拉出来,也有许多小故事小典故。
  东郭牙就是其中之一,东郭牙是死谏之臣,为人直率,说话刻薄,出身非常地位,本在齐宫之中当做苦力。
  东郭牙这个人,有一个特点,他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听,只要是自己想说的,一定会说出来,在他做大谏的时候,好几次冒死谏言,惹怒了齐侯,不过齐侯并没有杀他,东郭牙也有自己的本事,保住了性命,而且步步高升,成为了齐国的上卿上大夫。
  吴纠一听他大名,就知道他是日后齐桓公身边传奇性的五杰之一,心里顿时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东郭牙口齿伶俐,思维井井有条,而且说话言辞刻薄,果然是个初生牛犊的文人。
  吴纠听着东郭牙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高兴,东郭牙日后是齐桓公身边的众臣,自己想要保命,那就要和东郭牙打好关系,如今东郭牙都送到眼前来了。
  吴纠笑着说:“东郭先生有礼。”
  东郭牙没想到这个公子和自己听说的并不一样,东郭牙听说的公子纠,自大傲慢,仗着聪慧锋芒毕露,招致别人都处处忌惮他,难成大器,如今一看,却有大不同。
  公子纠不但谦谦有礼,而且擅于听取别人意见,方才东郭牙故意用刻薄的言辞攻击公子纠,公子纠竟然一直微笑恭听,两旁边的小童都听不下去了,公子纠没有生气,还客气的叫他师傅。
  东郭牙瞬间就对眼前这个谦谦公子有所改观了,立刻作礼说:“不敢当不敢当,公子有礼,方才是东郭言辞莽撞。”
  子清看着这两个人变成了“惺惺相惜”,奇怪的伸手挠了挠头发,方才这个什么牙还一脸刻薄,怎么转脸就变得这么客气了?
  子清闹不明白,就站在一边,吴纠来到膳房,东郭牙就是带吴纠的师傅,两个人在膳房里,如今还是早晨,并没有太多活儿要忙,就随便说说话。
  就在这个当口,突然看到一个白影快速闪进膳房里,“唰!”的一声,看的众人眼花缭乱,东郭牙正在和吴纠说话,突然被吓了一跳,瞪眼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正是召忽!
  召忽要垂宝剑,白衣白冠,一下闪进膳房内,看到吴纠,立刻冲过去大喊了一声:“公子!”
  “三弟,小声些!”
  召忽喊了一声,身后又有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竟然是管夷吾。
  吴纠吃了一惊,说:“管师傅,召师傅。”
  东郭牙听吴纠这么说,就知道进来的是大名鼎鼎的管夷吾和召忽了,不由多看了两眼,管夷吾一派仙风道骨模样,长相端正,留着长须,看起来是个谋人的样子,而召忽看起来太年轻了一些。
  召忽见到吴纠,立刻说:“公子,齐侯真的让你来膳房了,岂有此理!”
  管夷吾走进来,拍着召忽的肩膀,说:“三弟,稍安勿躁。”
  召忽脾气比较急,伸手搭在宝剑之上,宝剑发出“咔咔咔”作响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要出鞘。
  管夷吾看了一眼东郭牙,他这个时候自然不认得东郭牙,毕竟如今的东郭牙,不过是膳房里一个烧火的苦力罢了,还不曾展露自己的才华。
  东郭牙如何通透,怎么能不知道他们想要回避说话,于是说:“柴不够了,我去搬些柴来。”
  东郭牙说着,就走出了膳房,管夷吾看了一眼,说:“子清,你去门口守着。”
  子清“哎”了一声,说:“是,管师傅。”
  子清很快就到了膳房门口,左右张望着,召忽一见东郭牙出去了,子清也去守着,立刻说:“公子,你受委屈了。”
  吴纠压低了声音,说:“两位师傅,怎么到这里来了?若是让齐侯知道了,定然加罪两位师傅。”
  召忽冷笑一声,捏着剑柄的手更加用力了,说:“齐侯若是堂堂正正的加罪,我还认他是个大丈夫!现在倒好!”
  吴纠听了,奇怪说:“齐侯为难二位师傅了?”
  按理来说并不该是如此,齐侯想要管夷吾的大才,应该不计前嫌,礼遇才是。
  管夷吾让召忽稍安勿躁,摇头说:“并未为难。”
  召忽说:“什么叫并未为难,摆明了给咱们难堪!”
  吴纠说:“到底何事?”
  管夷吾稳重,说:“方才我二人接到齐侯的宴请,今日晚间在齐宫政事堂设筵,请我二人过去,犒赏大败鲁军。”
  召忽“哼”的冷笑一声,说:“听听,听听,又是政事堂摆筵,又是庆祝大败鲁军,莫不是给我们难堪?”
  政事堂是齐宫里国君和大臣们商量政事的地方,听名字就知道了,政事堂摆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更别说管夷吾和召忽,现在还是罪臣之身,竟然被邀请去庆祝大败鲁军,怪不得召忽觉得脸上无光,这做法无非是狠狠抽了管夷吾和召忽的脸。
  吴纠一听,心里却了然一笑,原来齐侯现在是想要招募管夷吾和召忽了,只不过齐侯的想法,别人是猜不透的,齐侯邀请管夷吾和召忽在政事堂吃筵席,其实是想表达恭敬,不过齐侯的思想一向傲慢,又高高在上,和臣子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吴纠沉吟了一下,他胸无大志,并不想和齐桓公一争高下,毕竟齐桓公是历史上的枭雄霸主,他的锋芒还没有完全毕露,自己这个连星星都不如的人,如何与日月争辉?吴纠很有自知之明。
  再者就是,吴纠争了一辈子,已经累了,在他死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再争什么上游,只要安安心心的活着,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过管夷吾和召忽对吴纠很好,吴纠自从再睁开眼睛之后,这两位师傅可谓是尽心竭力,比吴纠上辈子的亲生父亲还要好,吴纠很感激他们,自然也不希望管夷吾和召忽有事情。
  吴纠沉吟说:“二位师傅,听纠一言。”
  召忽听他说话,深吸了两口气,沉下气听他说话。
  吴纠说:“眼下我等是阶下之囚,得以保命,齐侯请二位师傅赴宴,二位师傅不可不从。”
  召忽一听,非常不乐意,说:“要去二哥去,反正我不去,我一日是公子之臣,终身是公子之臣,要我和齐侯假颜附势,我宁肯当众自刎!”
  吴纠一听,立刻拉住召忽的手,心里“梆梆”猛跳,说:“召师傅万万不可!”
  管夷吾也吓了一跳,毕竟他这个三弟的秉性他是明了的,并不会说玩笑话,吓的管夷吾一身冷汗,说:“三弟,且听公子说完!”
  吴纠拉着召忽,不让他拔剑,说:“召师傅忠心,纠心中明白,但谁让召师傅跟错了主,押错了宝,如今纠沦为阶下之囚,连累了二位师傅,怎么忍心看到二位师傅有事,不管二位师傅是为了纠也好,或是为了齐国大业也罢,恳请二位师傅,忍一时之气。”
  召忽盯着吴纠拉着自己的手,眼神闪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撇开,似乎仍然听不下去,在召忽心里,齐侯的做法,是对他忠君之心的羞辱。
  吴纠见召忽脸上仍然冷硬,一狠心,立刻一撩衣摆,就要屈膝下跪,说:“算学生求二位师傅。”
  召忽吓了一跳,挺拔的身体一震,管夷吾也吓得不行,两个人连忙一边一个,将吴纠一把抄住,不让他下跪。
  召忽急忙说:“公子这是做什么!这是要折煞死召忽么!”
  管夷吾连忙说:“三弟,公子所言甚是,如今保重身体,留得一命,才能得报公子大恩,万不可莽撞!”
  召忽看着吴纠的样子,脸色立刻就软化下来,说:“公子快请起,召忽听你便是。”
  召忽说着,似乎有万般不甘心,叹了一口气,托起吴纠,转头就离开了膳房。
  管夷吾看着召忽走出去,松了口气,托起吴纠,说:“还是公子有办法,召忽牛顽,我和大哥劝他许久,说也说不动他。”
  吴纠也松了口气,说:“还劳烦管师傅多多照顾召师傅。”
  管夷吾说:“这是自然,请公子放心。”
  吴纠和管夷吾互相嘱咐了几句话,管夷吾就匆匆离开了,他走到膳房外面,果然召忽手搭腰间宝剑,站在膳房外面,面色冷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管夷吾走过去,和召忽并肩往回走,突然开了口,声音很低,也不似突然开口,仿佛斟酌千遍,幽幽的说:“三弟,不论你对公子有何种心思,都且作罢,切莫叫旁人看出来,身为人臣,只管忠君之事,莫给公子引来不必要的诟病。”
  召忽一怔,快速抬头看了一眼管夷吾,管夷吾眯着眼睛,眼里却都是了然。
  召忽连忙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白色靴尖儿,低声说:“召忽知道了。”
  ……
  齐侯一身黑色朝袍,负手站在大殿之上,在齐侯的寝殿中,有一块木制的地图,地图竖起悬挂在墙上,这是齐侯回宫之后,特意让寺人挂起来的。
  据说地图是齐侯亲手刻制,当年诸儿登基,与文姜淫乱齐鲁两国,鲍叔牙和管夷吾商量之后,准备护送公子小白和公子纠逃离齐国避难。
  从那时候起,齐侯便不是了公子,只是一个逃出齐国又没有势力的普通人罢了,他们一路逃亡,首先来到的是谭国,在谭国齐侯并没有被收留,反而收到了奚落和冷遇,最后被谭国国君赶出大门,这些耻辱齐侯一一记在心中。
  自那之后,鲍叔牙又带着齐侯辗转于其他国家,齐侯每到一地,就会详细绘制各国的地图,这幅地图的精准程度非常惊人。
  齐侯一直留着这幅地图,终于有一日,他回到了齐宫,将这幅木制地图悬挂在了寝殿之中。
  齐侯负手而立,黑色的朝袍显得他身姿高大挺拔,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枭雄气质。
  齐侯看着地图,就听到有人打开殿门走进来,声音很轻,那个人走进来,跪在地上,声音冷清,说:“君上。”
  齐侯都没有回头,似乎知道是谁跪在那里,目光仍然注视着地图,眯着眼睛,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沉沉的说:“公子纠……怎么样了?”
  那人跪着,没有抬头,大殿里不曾点灯,昏暗一片,阴影遮住了那人的面容,看不真切。
  就听那人说:“回君上,公子纠已入膳房,今日早些,管夷吾和召忽二人见过公子纠。”
  齐侯笑了一声,笑声有些沙哑,微微侧头,齐侯的面容从阴影中稍微错出一些,一双狭长的双眼眯起来,里面充满了戏谑的光芒,说:“知道了,你且回去,小心跟随,勿让旁人看出端倪,仔细盯着……孤的好二哥。”
  那人立刻应声说:“是,小臣告退。”


第8章 乌梅酒
  齐宫政事堂中,寺人和宫女忙碌着,将酒案全都摆好,酒具、食具全都放好,筵席铺好,一切准备妥当,又将政事堂前前后后擦净了一遍,这才准备一会儿齐侯在政事堂摆宴轻功。
  这次的筵席规格很高,是国宴级别,虽然齐侯宴请的人不多,但是一切都非常讲究。
  时候一到,就看到一身武官朝服的公孙隰朋先走了进来,公孙隰朋今年差不多三十四岁的年纪,也算是正当年。
  齐侯有个特点,他虽然在做公子的时候不得先公喜爱,但是他喜欢结交能人异士,公孙隰朋就是其中之一,在齐侯还是公子的时候,别人都说公子小白愚钝,生在侯室,却没有内明之心,难成大器。
  但是公孙隰朋却非常看好公子小白,因为公子小白对待旁人非常谦恭,当时的公孙隰朋还是个小官,公子小白却以礼相待,让公孙隰朋深感大恩。
  在公子小白从莒国争先奔往齐国的时候,公孙隰朋就鼎力相助,在高傒的授意之下,亲自率领齐国军队奔赴相迎,终于迎接了公子小白回国,登基成为齐侯。
  公孙隰朋是大功一件,所以这次公孙隰朋是功臣,理应赴宴。
  公孙隰朋走进来,里面还没有人,就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很快,高子国子也走了进来,高子三十几岁,比国子和公孙隰朋还要年轻,但是高子高傒这个人,精明圆滑,必要的时候又非常有手腕,实在是不可小觑的一个人。
  按照地位来说,春秋早期,周天子的权势虽然在日渐减弱,在西周所封的五百多个诸侯国中,到了春秋已经只剩下一百多个,这一百多个诸侯国仍然被周天子的权威制衡着。
  高子和国子,则是周天子亲自册封的齐国监国,只接受命周天子,他的存在,就好像是秦汉时期的太傅,只要有太傅在,别管是什么三公九卿,所有的事情,全都要交由太傅阅过,定夺。
  高子和国子这两位监国,就是这样的存在,他们存在一日,就将所有大夫凌驾一天,在这个齐国里,说话最管用的,不是刚刚登基的齐侯小白,而是高子和国子两位上大夫。
  再加上齐侯刚刚入齐,一切都有赖两位监国指点,这次的国宴,高子和国子,还要坐上首之位。
  再进来了一个人,那人留着长长的胡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笑眯眯的,竟然生着一张老好人似的娃娃脸,款步走进来,是齐侯的师傅鲍叔牙了。
  鲍叔牙护送还是公子的小白逃出齐国,奔赴莒国避难,这一段时间,公子小白根本没有任何权势,但是鲍叔牙从未嫌弃过一分,忠君之事,一直各方面打典,尤其是在谭国的时候,鲍叔牙跟随公子小白受辱,这一路分外艰辛。
  鲍叔牙是师傅,辈分最高,理应赴宴。
  鲍叔牙笑眯眯的走进来,在座的几位也非常的尊重这位师傅,立刻纷纷起来作礼。
  鲍叔牙抱拳一一回礼,然后朝身后说:“二位贤弟,请进罢。”
  众人一听,突然面面相觑,在座的这几位,就算公孙隰朋是武将,但是他从小知书明理,口才计较,并不是草莽之辈。
  三个人一听鲍叔牙的口吻,贤弟,还是两位,那只能是当年先公笑称鼎之三足的管夷吾和召忽了。
  在众人略微吃惊的目光下,管夷吾和召忽一身白丁装束,走进了政事堂。
  虽然三个人诧异,但是都是内明之人,不便多说,也特别沉得住气,只管坐下来,高子国子自持身份,公孙隰朋倒是对两个人拱了拱手。
  管夷吾和召忽走进来,还没有落座,就在这个时候,有寺人的声音喊着:“恭迎国君!”
  众人一听,立刻全都站起来,从酒案之后跨出来,恭敬的站着,微微弯腰,双手行礼。
  鲍叔牙伸手碰了碰召忽,召忽腰挎宝剑,这年头还没有君前解剑的规矩,不然吕诸儿和公孙无知是怎么死的呢?
  召忽没有解剑,还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宝剑上,鲍叔牙连连给他打眼色,召忽都不看,急的鲍叔牙不行,管夷吾则低声说:“三弟,可曾记得我跟你说的,咱们现在的身份还是公子的师傅,你若出丑不算什么,别连累了公子。”
  召忽一听,握在宝剑上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无力的垂下去,也慢慢低下头,双手行礼。
  鲍叔牙终于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公孙隰朋,高子国子虽然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都看到了召忽的表情变化。
  高子侧目看了一眼公孙隰朋,公孙隰朋也是武将,他腰上也别着宝剑,看到高子的目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高子是怕有个万一,若是召忽当众行刺齐侯,那岂不是措手不及了,这堂上,只有公孙隰朋佩剑了。
  而且召忽原本是个游侠剑客,武功之高恐怕虎贲军都比不了,这殿上没有禁军守卫,只能靠公孙隰朋随机应变了。
  众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快的,一群寺人和宫女,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黑衣男子,快速走了进来。
  那男子一身黑色朝袍,整个人气质非常,透露着一股英雄伟岸的风范,却又不锋芒毕露,王者气度和贤者气度兼具,款款从政事堂外走了进来。
  正是齐侯!
  齐侯眯着眼睛,面带微笑,一走进来,先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公孙隰朋高子国子三个人左手席位,鲍叔牙管夷吾和召忽三人右手席位,这派系已然非常明显了。
  齐侯看在眼里,只是微笑,众人都注意到,齐侯这次宴请了管夷吾和召忽,但是竟然腰间没有佩剑,快步走进来,笑着说:“众卿不必多礼,今日是家宴,请各位入座。”
  众人低头垂首,齐声说:“请国君入座。”
  齐侯笑了笑,首先一甩黑色袍袖,“哗啦”一声,端端坐了下来,就看他这落座的动作,也颇有王者气度,不同于其他人。
  众人谢恩之后,这才纷纷落座。
  齐侯扫视着众人,首先举起杯子,说:“这第一杯,孤要敬各位功卿,若无各位功卿,便无今日寡君……”
  众人端起酒杯,召忽也愤愤然的端起酒杯,却听齐侯笑着说:“且慢。”
  众人立刻停住,齐侯有笑说:“这第一杯,还有名头,孤还要敬在座先公之扛鼎之臣……”
  他说着,酒杯向鲍叔牙的方向,说:“叔牙师傅……”
  就被右转了方向,冲向管夷吾和召忽,继续说:“管师傅……召师傅……”
  管夷吾满脸诧异,饶是他见多识广,已经荣辱不惊,但是齐侯竟然称自己是师傅,这实在让人诧异,毕竟他们不只是政敌,而且还有一箭之仇,若不是齐侯机智过人,管夷吾定然要射上三四箭才敢罢休。
  齐侯说完,仍然不饮酒,举着酒杯,看了一眼身边的寺人,寺人连忙捧上一个盖着黑布的青铜托盘,齐侯一手举着酒杯,另外一手“呼!”的一掀黑布,猛地就将青铜托盘里的东西展露了出来。
  管夷吾目光一闪,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竟然是一只长箭,自然是射中齐侯带勾的那一只长箭。
  众人看到齐侯的动作,全都不敢呼吸,上一刻齐侯还说管夷吾是师傅,结果下一刻就把长箭拿出来,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侯看着长箭,笑说:“这第三个名头,则是不忘在莒,众卿共勉!”
  他说着,率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众人立刻跟随齐侯,举杯饮尽杯中酒。
  因为是国宴级别,席上所有的食物和酒,都是膳房准备的,最好的东西,就说这杯中酒。
  虽然春秋时候饮食还非常落后,但是各国国君已经追求奢靡的享受,每国的膳房都有几千人,宴席上的饮料,就分为十数种,分别为六清、五齐、三酒。
  众人杯中的酒色泽微红,呈现剔透的琥珀色,在那个时代,酒已经开始调色了,这种赤红的酒缇齐,属于五齐中的一种。
  不过众人这一下饮尽,都有些诧异,不由睁大了眼睛,这酒的味道实在“奇怪”,说“奇怪”并不是难喝,竟然非常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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