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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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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就有人开始说这些流言蜚语了。
  彭仲爽今日不知听到了多少这种流言蜚语,就连市井也有人开始传了,彭家上贡私卒才是刚刚的事情,市井就传遍了流言蜚语,彭仲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便来禀报了吴纠。
  彭仲爽拱手说:“王上,恐怕是有贼子故意传一些流言蜚语,想要重伤王上,分崩我楚国朝廷。”
  吴纠皱着眉,眯着眼睛,私卒的事情可大可小,斗家如今刚刚安定下来,还有屈家和蒍家,吴纠并不想让这些势力团体反了自己,如今却有人故意跟吴纠对着干。
  吴纠沉声说:“流言蜚语的来源,查清楚了么?”
  彭仲爽说:“仲爽已经着人去查,但是目前没有消息。”
  吴纠说:“查清楚,看看是谁在造谣生事儿。”
  “是,仲爽明白。”
  “还有……”
  吴纠想了想,说:“昨日学堂的事情,惊动了斗家和莫敖,莫敖和斗射师也是忙前忙后,令尹去替寡人犒劳一下斗家。”
  吴纠这么说,彭仲爽立刻就会意了,吴纠其实想要安抚一下斗家,毕竟流言蜚语的确会引导一些舆论,若是吴纠不作出打脸舆论的事情,恐怕贵族豪绅会跟着舆论走。
  彭仲爽刚要应声,吴纠却又说:“不,还是寡人亲自去罢,令尹准备一下,就明日罢。”
  吴纠亲自上斗家,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楚王大驾,的确需要准备一下,彭仲爽需要先行去通知斗家准备迎接王驾。
  彭仲爽应了一声,说:“是,仲爽这就去。”
  他说着,很快退出了小寝宫,吴纠皱着眉,说:“不知是谁在背地里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若是让寡人抓到他,定然让他知道,跟寡人面前斗手腕,他不过是个门外汉。”
  齐侯挑了挑眉,笑着说:“的确如此。”
  吴纠打算亲访斗家的事情,很快就传出来了,彭仲爽做事,吴纠是放心的,十分利索。
  嬴豫在驿馆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确切的说,他先听到的是关于吴纠想要明抢私卒的流言蜚语,驿馆里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使臣,今日也在讨论这个事情,还有昨日里学堂投毒的事情,全都在讨论。
  嬴豫心里有些着急,因为他知道,投毒和制造谣言的人,肯定都是凫须,若是这事儿查到底,凫须手脚很不够干净,肯定会牵连到江国,毕竟凫须现在可是江国的使臣。
  嬴豫坐在房中,越想越是心烦,凫须是晋侯诡诸派过来监视嬴豫的人,嬴豫有把柄在晋国手中,因此不敢跟晋国正面抗,再者说了,晋国强大,一根手指就能将江国碾平,因此嬴豫不敢真的惹急了晋国,才处处受那凫须的压制。
  但是嬴豫心中也有一杆秤,难道楚国就是好惹的么,到时候晋侯的事情没有完成,楚王又查到江国的头上,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还有学堂中的子弟,都是各国的豪绅贵族,江国弱小,一个也得罪不起,就怕群起而攻之。
  嬴豫脸色越来越难看,霍然站起来,推门走出房舍,如今天色已经黄昏,慢慢日落了,他一走出去,门口竟然有士兵站岗,还伸手拦住嬴豫。
  嬴豫脸色一寒,凫须慢慢晃过来,笑着说:“江公,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里啊?”
  嬴豫脸色难看的说:“你这是何意?难道孤去哪里,还需要与你一个奴隶禀报不成?”
  凫须笑着说:“小人是奴隶,不过是晋国的奴隶,我听说晋国的一个奴隶,都可以威胁江国的国君呢。”
  嬴豫呼吸一窒,说不出来的阴霾,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凫须说:“若是无事,还请江公回去歇息罢。”
  嬴豫紊乱的呼吸突然慢慢平复下来,笑了一声,说:“孤可是为了晋公的事情,尽心尽力,若是耽误了晋公的大事儿,你担待的起么?。”
  凫须说:“难不成,江公这么晚了,是想去找芈公主?”
  嬴豫一笑,说:“芈公主?芈公主不过是一介女流,虽然受宠,但是终归能知道什么楚国军队上的机密?”
  凫须狐疑的看着嬴豫,嬴豫笑着说:“孤自然是去找斗家的人。”
  凫须更是奇怪,一脸狐疑,嬴豫说:“斗家势力鼎盛,手握军队,各个都是楚国的骨干之臣,随便一个斗家的人,知道的机密恐怕都要比芈公主多的不知多少倍罢?再者说,斗家还有私卒,你不是想要挑拨楚国的私卒内讧么?若是斗家和楚国分崩,不消一刻,楚国便要灰飞烟灭了。”
  凫须冷笑说:“就你?连一个区区的楚国公主都没有搞定,还想要去说服斗家的人?你不知,斗家的人,各个都是人精么?”
  嬴豫挑了挑眉,笑得一脸不屑,仿佛凫须十分没有见识似的。
  嬴豫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领口,突然解开自己的领子,露出脖颈来,他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块看起来很激烈的吻咬痕迹。
  嬴豫笑着说:“谁说孤说服不了斗家?孤可以说服斗廉。”
  凫须一见嬴豫脖颈上的痕迹,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蔑视的笑了两声。


第172章 寡人是昏君
  嬴豫将自己的衣领子慢慢系上; 好像没看见凫须那鄙夷的目光似的; 动作优雅而又慢条斯理,说:“孤也想早点回江国去,若是无事; 孤还要赶着去斗家; 今儿就在斗家过夜了。”
  凫须虽然神色非常鄙夷; 但是眼珠子转了好几圈; 说:“还是小人跟着江公罢。”
  嬴豫冷笑一声,知道凫须这个人,油嘴滑舌不说,而且疑心病还非常重,嬴豫没有说话; 便直接往外走去; 凫须赶紧招了手; 让几个士兵跟着嬴豫,一起走出了驿官; 好像是监视似的。
  斗家正在忙碌; 今日彭仲爽亲自过来了一趟; 说是明日楚王会过来探访; 因此斗家如今十分忙碌; 正忙碌着打扫庭院,不能冲撞了楚王。
  嬴豫到了斗家的时候,斗家的侍从正在门口打扫,忙碌的都没看见嬴豫。
  嬴豫站在门口; 对那侍从说:“斗廉在府上么?”
  那侍从看了一眼嬴豫,嬴豫实在太年轻了,不到二十岁的模样,笑眯眯,一脸风流劲儿,而斗廉恨不得比他大一轮,为人又是持重忠厚,和嬴豫这种人完全不搭界,因此那侍从看了看他,满脸狐疑,不知道要不要通传,毕竟每日来斗家上门献殷勤的人不在少数,侍从将嬴豫也当成了献殷勤的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斗廉从里面走出来,他似乎是要和侍从说什么话,嘱咐一下明日的事情,不要怠慢了王上。
  结果斗廉一走出来,顿时傻眼了,连忙拱手说:“江公怎么来了,快请入内。”
  凫须站在后面装作一脸恭敬本分,看到斗廉给嬴豫作礼,顿时心中不屑,觉得他俩真的是那层关系,眼神特别的鄙夷,不过没敢明面上看,只能低着头用余光看。
  嬴豫和斗廉客套了一下,就走进了斗家,斗廉引着他去正厅,嬴豫笑着说:“嬴豫今日就是来找斗射师的,去正厅恐惊扰了国老和莫敖,不如去斗射师房中?”
  斗廉一听,吓了一跳,有些发懵,看着嬴豫猛地就想起了那日的梦境,顿时脸上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实在没办法张口。
  只是嬴豫一脸坦然,也没什么尴尬和不好意思,斗廉可能觉得自己想多了。
  嬴豫笑着说:“怎么?难道嬴豫不能与斗射师把酒言欢了?”
  斗廉赶紧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只是斗廉的房舍实在简陋,恐冲撞了江公。”
  嬴豫暧昧一笑,说:“清净就行。”
  斗廉没听懂,不过这话其实也不是说给斗廉听得,而是说给凫须听得,凫须听懂了,顿时又鄙夷的看了一眼嬴豫,觉得让嬴豫去搭讪芈公主嬴豫不去,非要来搭讪斗廉,原来江国国君是这么一个下贱的人。
  斗廉赶紧引着嬴豫往自己的房舍走,然后吩咐从者去弄一些酒菜来,摆在房舍中。
  进了房舍,斗廉请嬴豫坐下来,跟着嬴豫一起来的士兵都在房舍外面守着,凫须却自己跟了进来,站在一边儿,看起来虽然是恭敬的伺候着,其实则是监视着。
  嬴豫和斗廉都坐下来,酒菜很快摆上来,嬴豫亲手给斗廉倒上酒,斗廉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端起酒杯,说:“江公,斗廉敬您一杯!”
  嬴豫也端起酒杯来,回敬了一杯,两个人顿时就喝了起来,一杯一杯的敬酒,嬴豫是千杯不倒的体质,斗廉酒量也凑合,因此一时间还醉不得,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站在后面的凫须已经看的不耐烦了。
  嬴豫这个时候眯了眯眼睛,他本是千杯不倒,却装作有些喝醉,手腕一抖,直接将酒水洒在了自己身上。
  斗廉一见,连忙说:“江公的衣裳脏了,斗廉这里有些衣裳,若是江公不嫌弃,先换上斗廉的衣裳罢。”
  斗廉手忙脚乱的就要站起来,哪知道这个时候嬴豫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斗廉,随即就听到“嘭!”一声,嬴豫突然发难,斗廉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因为他一方面没想到,另外一方面也是不敢对江公无礼,因此一下就被嬴豫压在了地上。
  斗廉吃了一惊,眼看着嬴豫的嘴唇压了下来……
  凫须在一边看着,脸上终于露出了厌恶恶心的表情,鄙夷的看着那两个人,嬴豫将斗廉压在地上,嘴唇挨过去,从斗廉的脸侧刷过去,轻轻蹭着斗廉的耳垂,斗廉一瞬间都懵了,僵硬着竟然不知做什么好。
  斗廉连忙说:“江公,您饮醉了。”
  嬴豫笑着说:“是呢,还要劳烦斗射师照顾嬴豫。”
  凫须更是鄙夷的要死,嬴豫顺势就说:“凫须,你先出去。”
  凫须不想出去,毕竟他还要监视嬴豫,不过他迟疑的时候,嬴豫已经低头,突然吻住了斗廉的嘴唇。
  斗廉吓得要死,但是那温柔的触觉,又似曾相识,那日被自己狠狠的掠夺,不停的呜咽哭泣,一回想起这些,斗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躁动,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喝多了。
  斗廉猛地一把搂住嬴豫,“嘭!”一下翻身,竟然反客为主将嬴豫按在地上,嬴豫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伸起胳膊,配合的勾住了斗廉的后背。
  这下好了,凫须终于看不下去了,恶心的直接退出了房舍,嬴豫被吻的气喘吁吁,还说:“凫须你先回驿馆罢,孤今日在斗府夜宿了。”
  凫须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不过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扒着房门的缝隙往里看,似乎在确定。
  嬴豫眯着眼睛,用余光注视着走出去的凫须,听到关门的声音,并没有推开斗廉,斗廉不知情况,他喝了些酒,脑子里热乎乎的,还用吃人的目光注视着嬴豫。
  就在斗廉的目光深沉,想要低下头来掠夺的时候,嬴豫突然靠近斗廉的耳朵,似乎在亲昵,其实在低声说话。
  嬴豫低声说:“斗射师,嬴豫有不情之请,还请斗射师一定帮忙否则我江国就要灭国了。”
  斗廉还在喘粗气,突然听到嬴豫低声说话,一瞬间竟然清醒了,就听嬴豫又低声说:“方才出去的那个从者,乃是晋侯派来嬴豫身边的细作。”
  斗廉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更是尴尬不已,生着胡茬子的老脸都红了,因为方才嬴豫是装样子,而自己竟然是真的投入,那模样也不知被嬴豫看出来没有,斗廉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斗廉赶紧想要松开嬴豫,嬴豫却搂着他,低声说:“嘘……他还没走。”
  斗廉立刻就不动了,保持着压着嬴豫的动作,两个人动作实在暧昧的不行,直接趴在地上,上面还能用手臂撑起来,下面就有些不妙了,斗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喝多酒的缘故,竟然渐渐的要尴尬起来。
  斗廉连忙深吸两口气,可偏生嬴豫轻柔的呼吸就洒在他耳边,脸颊边,仿佛与自己的呼吸胶着在了一起,勾连着,能感觉到嬴豫呼吸中的甘甜,那是隐隐绰绰的酒香,更醉人了……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阵,嬴豫突然睁大眼睛,有些惊讶的瞄了一眼斗廉,斗廉活了三十多年,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顿时脸色有些僵硬,真不好意思迎上嬴豫那惊愕的神色。
  这个时候就听到“沙沙”的声音,外面的凫须似乎终于偷窥完了,转身离开了房舍,还将兵马也带走了,走的时候仍然一脸的鄙夷,似乎十分不屑。
  凫须一走,嬴豫这才松了口气,斗廉赶紧蹦起来,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嬴豫也站了起来,他衣裳上还有些酒渍,洒了不少,斗廉赶紧给他找了一件干净衣裳,请嬴豫去里面内室换上。
  嬴豫谢过斗廉,这才进去换衣裳,将湿掉的脱下来,换上了斗廉的衣裳。
  因为嬴豫身材并不高大,穿上斗廉的衣裳有些奇怪,稍显夸大,也有些邋遢,但是竟然说不出来的性感,斗廉看着,老脸又是一红。
  嬴豫笑着说:“多谢斗射师的衣裳。”
  斗廉忙摇头,这个时候嬴豫走过来,笑了笑,说:“斗射师……没事儿罢?”
  斗廉被他这么一说,刚退下烧汤的老脸又红了,感觉自己跟个老不休似的,真是太没脸见人了。
  哪知道就听嬴豫说:“嬴豫可以帮斗射师。”
  斗廉吓了一跳,嬴豫又说:“就当是谢过斗射师。”
  他说着走过来,斗廉慌忙摆手说:“不必不必,江公您……您坐罢。”
  嬴豫见斗廉一脸正派,便笑眯眯的坐下来,说:“那斗射师先请便?”
  斗廉尴尬的赶紧逃进内室,本想冷静一下就好了,哪知道一进去,就看到嬴豫方才换下来的那件衣裳,放在一边,上面还有一片深色的酒渍,斗廉盯着那件衣裳,眼神都是有些深沉……
  嬴豫见斗廉半天没出来,不知什么情况,就起身往里走,刚到内室门口,便看到斗廉拿着自己的衣裳,斗廉还没完事儿,还被衣裳的主人看到了全过程,顿时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斗廉感觉自就要“晚节不保”。
  嬴豫脸上也是难得一红,赶紧调头走了出去。
  之后两个人都有些沉默,斗廉觉得,难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尴尬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斗廉询问了一下嬴豫具体情况,嬴豫连忙说:“嬴豫知道明日楚王要亲访斗家,因此想请斗射师帮忙,私下求见楚王,这事儿不能让晋国的细作知道。”
  斗廉觉得,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明日等着楚王来了,让嬴豫偷偷过去求见楚王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难就难在……嬴豫今日要在这里夜宿,而且为了障眼,嬴豫让凫须以为自己是来勾引斗廉的,因此肯定要和斗廉同房夜宿,这样一来,可真是够尴尬的,尤其是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斗廉赶紧说:“这……时辰不早了,江公请入内下榻罢,斗廉守在外室。”
  嬴豫笑了笑,说:“这本是斗射师您的房舍,嬴豫在内休息,斗射师则在外守夜,实在不成体统,再者说了,万一那细作又回来查看,岂不是露了马脚,还请斗射师一并入内歇息罢。”
  斗廉不敢,其实不是怕嬴豫,而是怕自己做什么混账事情,嬴豫则是笑着说:“难不成,斗射师还怕嬴豫吃了您么?”
  斗廉一听,莫名有些老脸发红,赶紧作礼请嬴豫进内室,自己也进了内室。
  两个人和衣躺在榻上,斗廉灭了灯火,气氛暧昧到了极点,斗廉前半夜基本没睡,因为睡不着,后半夜酒劲儿来了,实在太困,也就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一早,斗家的人就忙碌了起来,因为今日楚王要来亲访,那是多大的荣耀,虽然斗家经常接受这样的荣耀,不过仍然不敢怠慢,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越来越大,斗廉就给吵醒了。
  斗廉本是军人,因此十分机警,很快睁开了眼睛,结果吓了一跳,就看到自己怀中有人,嬴豫还在睡,趴在自己怀里伸手搂着自己的腰,俨然一副乖巧的样子。
  而且嬴豫睡觉和吴纠一样,没什么安全感,喜欢蜷缩着,就静静搂着斗廉,不只是搂着他,还抓着斗廉的带扣,斗廉感觉自己一动,可能衣裳要开……
  嬴豫睡得很熟,可能是因为最近都很焦虑的缘故,他眼底有些乌青,靠在斗廉怀中,却无比的放松,露出一些孩子气的青涩来。
  斗廉看着这样一幕,突然才想起来,原来这位看起来风流倜傥,运筹帷幄的江公,还没有到二十岁……
  吴纠和齐侯今日要去斗家亲访,因此早上很早就醒了,因为已经入冬了,虽然楚地并不是很冷,但是天色亮的晚了,古人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这给了吴纠一个理直气壮的懒床理由。
  吴纠早上懒在被窝里,齐侯眼看时辰不早了,虽然现在日出晚,但是时辰可不晚,因此再不起来,就误了亲访的时辰,让斗家人在门口等着,实在不太好看。
  齐侯勤勤恳恳的叫醒着吴纠,哪知道吴纠一勾,将齐侯直接勾在榻上,两手一抄,紧紧抱在怀中,使劲的蹭着,嘴里嘟囔说:“唔……大白你掉毛儿了么?怎么不软绵绵的了?这样会斑秃的。”
  齐侯顿时脸色青的不行,自己是小白,二哥将他认成了大白那只蠢狗。
  吴纠醒过来的时候还十分迷茫,揉着自己的眼睛,说:“什么时辰了?”
  齐侯说:“再不洗漱就晚了的时辰。”
  吴纠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蹦起来洗漱,还说:“你怎么不叫我。”
  齐侯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齐侯何止是叫了吴纠,还被当成大白撸了毛儿呢!
  吴纠和齐侯匆匆从王宫出来,赶紧去了斗家,斗家的人已经在外等候了,国老斗伯比,还有斗伯比的夫人郧国长国女,莫敖斗祁,射师斗廉,全都站在门口等候迎接。
  吴纠和齐侯下了车,斗家众人连忙下拜,吴纠将人一一扶起,笑着说:“诸位何必如此多礼?”
  斗伯比说:“王上,请。”
  吴纠第一个走入斗家,众人也跟在后面,斗伯比将吴纠请到前厅坐下来,斗家的人赶紧奉茶,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吴纠呷了口茶,将茶杯“嘎达”一声放在案子上,这才笑眯眯的说:“想必各位也知道寡人这次的来意,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学堂的事情,斗家出力不少,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私卒的问题。”
  他这么明摆着挑出来,斗伯比斗祁和斗廉都看着吴纠,吴纠笑了一声,说:“最近有很多流言蜚语,说是寡人想要明抢私卒,不知诸位听说了没有。”
  斗伯比没说话,斗祁因为是宗主,理应应答,看了一眼斗伯比,这才拱手说:“市井流言,不能相信,请王上放心。”
  吴纠笑了笑,说:“也并非全都不能相信,寡人的确有削掉私卒的想法。”
  他这么一说,斗家的众人有些吃惊,不是吃惊吴纠要削私卒,而是吃惊吴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吴纠又说:“寡人知道,削掉私卒是难为了大家,毕竟这些私卒是合法的,也是各家用血汗钱自己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而且斗家的私卒,为我楚国做了不少贡献,打了不少胜仗,但是……想必各位也清楚,斗家除了诸位这些忠心耿耿的人,也有浑水摸鱼的人,旁的宗族,浑水摸鱼的人就更是多不计其数,实在令寡人忧心。”
  斗伯比仍然没说话,斗祁则是拱手说:“王上,私卒一时,在座诸位其实已经讨论过,都能明白王上的苦心,前些日子在演兵上,令尹捐献彭氏私卒,斗祁身为莫敖,本该也跟随令尹脚步,捐献私卒,只是……如同王上所言,斗家人多势力庞杂,斗祁惭愧,虽然身为斗氏宗主,但是并无挽天之力,恐怕若是将私卒上捐,可能会引起斗氏的不满,反而连累了王上的社稷。”
  吴纠点了点头,说:“莫敖忠心耿耿,寡人心中知晓。”
  斗祁又说:“市井流言斗祁也听了不少,但是自从王上登基这些年,斗祁也是明白王上为人的,绝不会相信那些挑拨离间。”
  吴纠笑着说:“难得莫敖有这份心思。”
  斗祁拱手说:“斗氏力挺王上削私卒,只是这个步调,恐怕不能太快,如今有贼子挑拨离间,企图离间我们楚国朝廷,恐怕王上还是要以安抚为主。”
  斗祁和吴纠想到一块去了,这不是,吴纠就来安抚斗家了,今日来安抚斗家,明日去安抚屈家,这样一来,那些市井流言不攻自破,吴纠就是打的这个算盘。
  斗伯比已经退隐,因此不好开口,斗祁深明大义,能看明白情势,斗廉又忠心耿耿,吴纠倒还真是庆幸的。
  众人谈完这件事情,已经中午了,斗祁准备了宴席,请吴纠和齐侯留下来用膳。
  这个时候斗廉却拱手说:“王上,斗廉有几句话,想要私下说与王上。”
  吴纠有些吃惊,斗廉为人忠厚老实,竟然有话私下要和自己谈,吴纠倒是有些好奇。
  斗廉请吴纠和齐侯到内院,自己的房舍,恭敬的推开门,请两个人进来。
  吴纠和齐侯一走进去,就发现房舍中竟然还有人,便是江公嬴豫了!
  吴纠目光是很敏锐的,上下一转,就发现嬴豫有点奇怪,并不是神色的奇怪,而是着装奇怪。
  他的衣裳比较大,看起来稍微违和,这么宽大的衣袍,吴纠一眼看出来是斗廉的,竟然有一种“男友衬衫”的错觉。
  再有就是,衣袍宽大,领口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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