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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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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冲在最前面的私卒脸上。
  “嗖!!”又是一箭,那些私卒顿时给吓怕了,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裳,文质彬彬的男子,手中执着一把长弓,眯着眼睛,正在朝下瞄准,将曹孙宿周身护的是滴水不漏,私卒根本无法近身。
  曹孙宿往上一看,顿时笑着说:“皇子师傅!”
  皇子告敖向下瞄准,说:“快走!”
  这个时候吴纠和齐侯已经快速冲来,一下将私卒冲散,齐侯猛地翻身下马,冲入战圈,吴纠一把将单薄的曹孙宿抄起来,一下放在马背上。
  曹孙宿呼呼的喘着气,感觉随时要累死过去,趴在吴纠背上,断断续续的说:“王上!斗射师已经进宫,郢都大阍犯上作乱,昨日夜里私卒围了王宫,擒住了一帮朝臣,要威胁大司马交出兵权!”
  吴纠听到这个,顿时脸色阴霾的冷笑了一声,说:“寡人知道了。”
  楚军与江军汇合,一下夹击了巴国军队,巴军抄后路直接偷袭楚军,底气在于他们粮草充足,然而巴军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援助,他们已经深入了楚国腹地,无疑是自断后路,被两边包抄,瞬间就给碾压了。
  楚国军队冲入城中,立刻制住了城楼上的私卒,郢都大阍大部分的私卒全都进宫去了,因为郢都大阍算准了巴军这时候过来包抄吴纠的军队,因此有恃无恐,令人守住城门,便带着大部分人马进宫去逼潘崇交出兵权。
  吴纠转头看向嬴豫,嬴豫快速催马而来,说:“楚王,齐公。”
  吴纠说:“劳烦江公收拾巴军残局,寡人还赶着进宫一趟,去捉几只不知死活的老鼠。”
  嬴豫拱手说:“楚王放心,这里交给嬴豫。”
  吴纠点了点头,正好看见皇子告敖从城楼上跑下来,他后背的箭筒子都射空了。
  吴纠将曹孙宿抱起来,交给皇子告敖,皇子告敖赶紧打横抱住曹孙宿,曹孙宿累的动不了,窝在皇子告敖怀中直接睡了。
  吴纠随即转头对齐侯一笑,伸出手来,挑眉说:“楚国男主,走罢,随寡人进宫去。”
  齐侯听了哈哈一笑,立刻一把抓住吴纠的手,猛地翻身上马,坐在吴纠身后,伸手搂住吴纠。
  吴纠声音镇定,说:“莫敖,整顿兵马,直接开进宫中!”


第176章 立为太子
  郢都的王宫中; 此时正一片片混乱; 朝臣被圈在路寝宫中,路寝宫的大殿里里外外全都是郢都大阍的私卒; 包围的水泄不通。
  私卒身穿铠甲,手指长剑,一个个盛气凌人; 指着那些被圈禁起来的士大夫们。
  士大夫们面露骇色; 看着那些私卒,还有翘腿坐在楚王宝座上的郢都大阍; 鼻息中还闻着一股股浓重的血腥味; 耳朵中隐约能听到痛苦的粗喘声。
  郢都大阍放肆的坐在楚王宝座上,笑着说:“怎么样?令尹觉得我这自创的刑罚如何?”
  士大夫们被私卒用长剑指着; 不能动弹; 而大殿的正中间,令尹彭仲爽倒在地上,他的朝袍上血迹斑斑,脸色惨白,被毒打的脸上都是血迹; 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模样。
  众臣看到这样一幕,有人怒喝道:“郢都大阍!你身为楚国朝臣; 竟然做出这等残害同胞,犯上作乱的事情,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羞愧么?!”
  郢都大阍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我羞愧?我羞愧什么?我看你们是害怕才是。”
  他说着; 看向奄奄一息的彭仲爽,说:“怎么,彭令尹,滋味儿好不好?你之前不是很厉害么,还把自己的私卒献给了楚王,好一条楚王的走狗嘛!现在呢,你的楚王怎么不来救你了?哦……我知了,他还在郢都城们外面,吃黑火药,被巴国人打呢!”
  彭仲爽满脸满身都是血,好几个私卒拿个又粗又长的针,往彭仲爽的身上扎去,每次扎进去,还要使劲的在肉中剜,最后一下拔出来,鲜血就发出“滋——”一声。
  士大夫们站在一边,几乎看不下去了,然而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王宫都被郢都大阍的兵马给包围了,谁也跑不出去。
  郢都大阍笑眯眯的抬起头来,说:“怎么样大司马,你看看,令尹是个文人,都伤成这样了,可不比咱们这些习武之人体魄强,若是再下几针,可别怪我心狠,咱楚国的令尹,可能就要换人了,啊?!”
  潘崇也站在人群中,脸色黑到了极点,双手攥拳,愤恨的有些瑟瑟发抖,狠狠瞪着嚣张的郢都大阍,咬着嘴唇和后槽牙,呼吸粗重,仿佛随时都要发怒似的。
  郢都大阍见他不说话,又说:“大司马,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交出兵权?”
  他说着,挥了挥手,私卒立刻又往彭仲爽身上扎了一根针,众人就听到“嗤”的一声,长针扎进肉中,不停的扭着,彭仲爽一下痉挛在地上,双手扒着地板,指甲都抓翻了,喘着粗气,死死闭着眼睛,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脸色更加苍白了。
  潘崇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全身一震,喝道:“你这畜生!你不得好死!!”
  郢都大阍笑的猖狂,说:“不得好死?我看是令尹先不得好死。”
  他笑着,突然站起来,一站起来,殿中的士大夫们都吓得后退了几步,不过因为私卒围着,也退不到哪里去。
  郢都大阍的脸色一下沉下来,冷冷的说:“我没什么耐心和你们顽,快交出兵权!否则……”
  郢都大阍说着,自己走下来,从士兵手中拿出一根长针,突然冷笑一声,随即慢慢蹲下来,众人只看到他提起手来,随即“啪!!!”一声将长针按了下来。
  “嗬!!!”
  彭仲爽重重的呻吟了一下,长针一下扎进他扣在地上的手背中,手掌的肉薄,郢都大阍一阵狰狞的笑容,说:“你若不交兵权,这就是令尹的下场!”
  他说着,又将长针砸众人的抽气声中,狠狠地往下一按。
  彭仲爽猛地咬住后槽牙,眼看着长针一点点没入自己的手背,穿透自己的手掌,一下将自己的右手钉在了大殿的地上。
  彭仲爽是个文人,虽然平日里不娇气,但是这种穿掌的疼痛,还是让他接受不了,彭仲爽粗喘了几声,猛地头一歪,一下昏厥在了地上。
  众人吓得脸上变色,紧紧盯着地上昏厥过去的彭仲爽,潘崇喝道:“住手!快住手!”
  郢都大阍笑眯眯的说:“怎么样?把兵权的令节交给我,不然我把他另外一只手也钉在地上。”
  潘崇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摇摆不定,之前郢都大阍骗取楚王的印信,没有成功,如今郢都大阍又想拿到大司马的令节,控制军队,毕竟只是拼私卒的话,郢都大阍的私卒远远不太够看,若不是出其不意的犯上作乱,根本不会成功。
  郢都大阍见他在思考,旁边还有好几个士大夫说:“大司马,不能给他!不能给他啊!”
  “大司马!想想郢都的百姓!不能将令节给他!”
  “郢都大阍是鸟嘴!你就算给了他令节,咱们也都逃不过死这一劫!”
  郢都大阍听着众人的话,笑着说:“快点考虑,到底考虑清楚了没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说着,一把攥住彭仲爽手背上的长针,猛地“嗤!!!”一声拔了出来。
  手背的鲜血仿佛是个喷泉,一下涌了出来,彭仲爽本在昏迷,此时一下惊醒了过来,用尽全力捂住自己的手背,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大呼声,彭仲爽高大的身躯瘫在地上,不停的痉挛着。
  就在彭仲爽的意识还没与完全回笼的时候,郢都大阍的长针又是“嗤!”一声,一下扎中了彭仲爽另外一只手掌。
  “嗬!”
  彭仲爽的手掌被钉在地上,和刚才一样,一下扎穿,郢都大阍握着长针,还使劲转了转,疼的彭仲爽已经低吼不出来,痉挛的咬着牙关,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潘崇眼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忍下去,说:“等等!我……”
  他的话说到这里,彭仲爽的手被扎在地上,嗓子里却发出“呵呵”的笑声,低笑仿佛是野兽的嘶吼声,说:“不要给他令节……”
  郢都大阍一听,怒不可遏,方才潘崇已经动摇了,如今彭仲爽一句话就给打断了。
  郢都大阍气的转动长针,彭仲爽咬着牙关,声音有些艰涩打颤,却始终笑着,沙哑的说:“你以为我彭仲爽没吃过苦头么?我彭家乃是申国的俘虏,什么样的苦头我没吃过!你这孬种,再给我挠痒痒么!?”
  郢都大阍被他的语气气的不行,“嘭!!!”一脚,直接踢在彭仲爽的脑袋上,众人发出一声惊呼,眼看着彭仲爽被一下踹了出去。
  郢都大阍冷冷的说:“好!!好!你是硬骨头!那让我看看,其他人是不是硬骨头!反正我有的是时辰,可以陪你们一样一样的顽!”
  他说着,快速走过去,一把从人群中将公子白直接拽了出来。
  “公子!”
  旁边的吴刀要动,私卒立刻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一紧,公子白被猛地拽出来,扔在地上。
  郢都大阍挥了一下手,旁边两个士兵快速走过来,郢都大阍哈哈笑着说:“我听说,秦公子的双手以前被西戎人几乎砍下来,那么今日,我们还原一下如何?”
  吴刀听他这么说,立刻喝道:“你敢!!”
  郢都大阍笑着说:“为何不敢,来人啊!”
  私卒很快走过来,郢都大阍拿过长剑,让人固定住公子白,将他的双手放在案子上,郢都大阍的长剑就磨在公子白的手腕上,一下一下的磨着,仿佛在磨刀,鲜血一下涌出来。
  公子白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一般,吴刀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大喊着:“公子!公子!”
  郢都大阍十分得意的笑着,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知道你武艺好,听说又是秦公子中心的一条走狗,那么你就给我砍下令尹的双手和脑袋,否则便砍下秦公子的双手和脑袋!”
  他说着,私卒将吴刀往前一推,但是因为忌惮吴刀的功夫,因此长剑还架在他的脖子上,只是递给了他一把短剑,让他去杀彭仲爽。
  吴刀慢慢将那把短剑捡起来,双手直打颤,不知如何是好,郢都大阍的长剑就架在公子白的手腕上。
  彭仲爽呵呵一笑,说:“仲爽无非一死,怕就怕死的没有名节!不像你这种人,死还会死的一身臭气!”
  郢都大阍被彭仲爽的硬嘴气的不行,喝道:“快动手!!!”
  吴刀握着短剑,看了一眼公子白,又去看彭仲爽和潘崇,双手颤抖不已,不知怎么做才好。
  屈重这个时候喝骂说:“你还有一点儿良心么!?”
  郢都大阍笑着说:“良心?那是什么东西?能当兵权用么?”
  屈重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那你们呢!?你们这些私卒,还有一点儿良心可言么!?在这里残杀自己的同胞,而我郢都城外呢,郢都城外已经被巴军包围了,随时都会冲进城里,郢都城中,难道没有你们的父母兄弟吗?!难道没有你们姊妹妻儿吗!王上在城外抗击巴军,你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如果巴军真的打进来,生灵涂炭的必然是你们的亲人!!”
  屈重这么一说,在场的私卒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有些动摇,眼中露出一丝混沌的迷茫。
  郢都大阍喝道:“屈重!你不要妖言惑众了!我已经和巴军讲好,巴军是自己人!”
  屈重冷冷一笑,说:“自己人!?”
  他平日里隐忍温和,仿佛一个翩翩君子,如今疾言厉色是旁人从没见过的。
  屈重又说:“巴军只是你这个玩弄权术的野心家的自己人!绝不会是楚国士兵的自己人,也绝不会是你们这些私卒的自己人,等到巴军冲入城中,你们再后悔,那便为时已晚了!”
  屈重的话,仿佛是一口警钟,一下一下敲在私卒的心上,屈重又说:“郢都大阍为人狠毒残暴,对楚国上大夫如此,你们这些私卒,在他心中难道会有更高的地位么?早晚有一天,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私卒们面面相觑,竟然因为屈重的几句话,有些动摇了,不是因为屈重口才太好,而是因为屈重全都说到了点子上,十分有信服力。
  郢都大阍一见这场景,觉得不对,举起手中长剑,大步走过来就要砍了屈重,这个时候旁边一个人影猛地暴起,“嘭!!!”一声撞开伸手架着脖子的私卒,猛地一下扑出去,拦在屈重面前,正是右司马偃鸠。
  偃鸠一脚踹过去,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郢都大阍“嘭!!”一声直接给踹飞出去,“咚!”一下,撞在旁边的案子上。
  这一下吓坏了众人,众人见到郢都大阍猛地掀翻出去,摔了一个王八大翻个儿,顿时又是解气又是解恨。
  郢都大阍被气得不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偃鸠喝道:“杀了他!!给我砍了他的脑袋!!大卸八块!!好啊!好!今日给你们脸,你们不要脸,那便全都杀了你们,然后我再去翻找令节!不过是把王宫翻个顶朝天而已!”
  他说着,却听到一个朗笑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说:“就凭你一个蝼蚁,还想要砍了谁的脑袋,笑话不笑话?!”
  那声音说着,路寝宫的大门轰然打开,竟然是斗廉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看到斗廉一身黑甲,顿时都兴奋起来,大喊着:“斗将军!”
  “斗射师!”
  “是斗射师来了!”
  郢都大阍一瞬间吓得有些害怕,随即看向斗廉,便慢慢放松下来,说:“斗廉,一个人来送死吗!?”
  斗廉哈哈一笑,说:“谁说斗廉是一个人?”
  他说着,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外面的阎氏私卒突然惊呼说:“不好,是斗家的私卒!!”
  “斗家的私卒闯入宫中了!!”
  “若敖六卒!”
  随即就见到一片黑甲武士快速挺入大殿,一下也包抄了大殿,与郢都大阍的私卒对峙起来。
  斗廉眼中闪着光芒,笑了一声,说:“郢都大阍,你们阎氏的私卒,想要和我们斗氏的私卒,比比厉害么!?这也太自不量力了!”
  郢都大阍吓得有些后背发凉,他之所以能控制王宫,是因为出其不意,再有就是占尽了城门的优势,他将王宫包围起来,又控制了斗家的人,因此斗家没有人去支配若敖六卒,所以才这么嚣张。
  他哪知道,斗廉已经偷偷进入了城池,并且支配了若敖六卒,虽然斗廉手中并没有族徽,也没有令节,但是如今城中大乱,巴军兵临城下,斗廉自然可以支配若敖六卒。
  斗廉偷偷进入城中的时候,时机已经非常紧迫,士大夫们都被郢都大阍控制了,一下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他一个人又要带兵进宫救人,又要去开城门,已经分身乏术,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皇子告敖和曹孙宿。
  皇子告敖是学堂师傅,没什么官阶在身,因此没有被圈禁在宫中,曹孙宿不过是一个羸弱的少年,也没有任何威胁,因此两个人逃过一劫。
  皇子告敖乃是百步穿杨的射手,曹孙宿又机灵聪明,两个便自告奋勇,到城门去支援,让斗廉支取若敖六卒,进宫救人。
  郢都大阍看到这一幕,有些害怕,不过却硬着头皮说:“斗廉!你以为自己了不起么?!你的若敖六卒若是动一下,我就砍掉一个士大夫们的脑袋!”
  他说着,举起长剑,冲着公子白就要砍下去,旁边的吴刀眼睛一眯,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他脖子上架着剑,“嗤!!”一声将吴刀的脖颈划破了一个大口子,吴刀却浑然不觉,一下暴起,猛地将郢都大阍“咚!!!”一声撞出去,就在这一刻,偃鸠也突然暴起,一下踹开身边的私卒。
  士大夫们中不少武将,看到众人混乱的暴起,再也忍不住,快速冲上前去,潘崇也猛地向后一击,直接将身后的私卒撞开,然后快速扑出,一把抓住半昏迷的彭仲爽。
  路寝宫中顿时混乱起来,若敖六卒与阎氏私卒厮杀在一起,因为斗廉是带着若敖六卒偷偷进宫,因此能带来的人并不多,和阎氏私卒对在一起,并不能讨好,两边厮杀在一起,路寝宫顿时变得昏天黑地。
  “杀!!!杀!!给我杀!!”
  郢都大阍眼看控制的完美的场景被打破了,眼睛里充血,睚眦尽裂的大吼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嗖——”一声,一柄长剑突然从打开的殿门口一下飞了进来。
  “当!!!”一声,剑柄击在郢都大阍的嘴上,正好打中了大门牙,“啊!”一声,郢都大阍竟然被那剑柄抽的直接飞出去,一下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不止如此,一口牙“哇”的一声掉下来四五颗,满嘴鲜血,嘴巴一下肿的老高,几乎要肿飞起来。
  郢都大阍一下懵了,朝臣们也一下懵了,私卒更是一吓蒙了,众人的目光全都“唰”的一下锁定在长剑飞进来的大门上,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一个穿着黑色朝袍,肩披腥红披风的清秀男子从外面款步走了进来。
  他负着手,一脸势在必得的微笑,说:“一条野狗就要闯进寡人的宫中狂吠,他到底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寡人?!”
  “王上!!”
  “是王上!”
  “我王!”
  朝臣们眼见那清秀的男子走进路寝宫中,顿时都兴奋的高呼起来,竟然是吴纠!
  朝臣们随即大喊着:“我王来了!我王万年!!!”
  郢都大阍一瞬间有些吓得怕了,后退了几步,就看到随着吴纠走进来,齐侯也跟着走了进来,他腰上挎着一个空剑鞘,手还搭在剑鞘上,方才的长剑就是他扔过来的。
  紧跟着吴纠和齐侯,斗祁和楚国军队快速挺入,与斗廉的若敖六卒汇聚在一起,势力已经远远大过阎氏私卒。
  士大夫们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山呼起来:“诛杀郢都大阍!诛杀郢都大阍!!诛杀郢都大阍!”
  郢都大阍吓得有些面无人色,喝道:“冲啊!!冲!杀了他们!还在等什么!!!”
  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我楚国的将士听令,巴军已在郢都城门被悉数歼灭,郢都大阍勾结巴军,卖国求荣,犯上作乱,残害同胞,理应万死,若有执迷不悟者,与郢都大阍同罪!若有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
  吴纠这么一说,在场的阎氏私卒顿时都不敢动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一脸的不确定。
  吴纠又说:“大司马,劳烦你将造反的贼子拿下。”
  潘崇方才被郢都大阍步步紧逼,如今已经一腔怒火,正好此时发泄,立刻“嗤!!”一声,抽出一个士兵的长剑,猛地跃过去。
  郢都大阍武艺并没有潘崇好,方才如此嚣张,只是因为他人多势众,如今情势翻转,郢都大阍尖叫一声就要逃跑。
  他满嘴都是血,一叫血就从嘴里喷出来,喷的到处都是,极其可怖恶心。
  潘崇一下跃过去,长剑一勾,一下扎中郢都大阍的手掌,潘崇脸上都是狠色,猛地往下狠狠一按,就听到“嗤!!!”一声,直接将郢都大阍的手掌钉在了墙上。
  “啊啊啊啊啊——”
  郢都大阍惨叫一声,潘崇又是“嗤!”的抽出一柄长剑,抬手一甩,“啊啊啊啊”又是一声惨叫,郢都大阍的另外一手也被钉在了墙上。
  士大夫们看到这一幕,本该觉得血腥,然而却只觉解恨,这个时候吴刀突然暴起,猛地欺上,手起刀落,“嗤!”一声响,郢都大阍“咚!!”一下摔在地上,他的双手齐根而断,还牢牢定在墙上。
  郢都大阍连惨叫都不能,一瞬间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张着大嘴,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士大夫们纷纷叫好,吴纠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说:“为那处城的百姓,为郢都城的百姓,也为死战在郢都城外的将士们……”
  郢都大阍惨叫不止,偏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随行的棠巫赶紧冲进来给彭仲爽治伤。
  彭仲爽昏死过去好几次了,奄奄一息,别看他刚才多不屈的模样,其实疼的不行,手上千疮百孔,棠巫看了直皱眉,潘崇也快速跑过去,帮着棠巫打下手,眼圈一下就红了。
  彭仲爽本在昏迷,感觉到脸上有水滴,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潘崇竟然在默默的掉眼泪,不由的笑了一声,嘶哑的说:“做什么哭?你是大司马,掌管天下兵权……若是被人看到你哭鼻子,就名誉扫地了。”
  潘崇只是默默的掉眼泪,彭仲爽看着自己的双手,说:“仲爽是一个文人,手对仲爽来说,没什么差别。”
  众人听到彭仲爽这么说,又是佩服彭仲爽,又是觉得郢都大阍可恶。
  吴纠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说:“郢都大阍带领私卒犯上作乱,罪该万死,私卒士兵归降者,入我楚军编制,若有执迷不悟者……剁成肉泥。”
  私卒之前听屈重的话,已经有些动摇,如今吴纠软硬兼施,一瞬间路寝宫中的私卒立刻纷纷抛下手中的兵器,发出“噼啪”的声音,然后快速跪下来,阎氏私卒一片一片的跪下来,方才还占据路寝宫的私卒们,此时已经默默下跪,全都叩首臣服。
  郢都大阍看到这样,顿时一脸死灰,吴纠冷冷一笑,说:“看来只有郢都大阍一个人需要剁成肉泥了!”
  郢都大阍一脸菜色,狼狈大喊着:“饶命!饶命!我王饶命啊!!”
  吴纠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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