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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杏纸上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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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李崇琰晕乎乎如坠云端时,顾春却一副鸣金收兵的架势,将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带了轻喘,小声笑道,“味道不怪的……你喝过了,就特别甜。”
颧骨透红的李崇琰咬紧牙根微恼地轻瞪她一眼,在周身腾起烈烈灼烫的同时,疾步绕过屏风,将她扑在榻上。
“小混蛋,”李崇琰低头以鼻尖与她相抵,醇嗓沙哑,气息缠绵,“想要命就直说,拿去就是。”
他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彼此的墨发凌乱交缠。
她红着脸明眸带笑与他四目相接,只搅和得他心中甜到一塌糊涂。“不想要命的,就要你。”
还说不想要命?下辈子的命一并拿走都行啊!
欣喜若狂的李崇琰瞳中微地迷离,涌起浓得化不开的欲,凝望她片刻后,便俯首自她耳尖一路至锁骨,不住地种下无数灼热的花火。
滚烫的长指堪堪触上那薄薄的交领,娇颜酡红的顾春连忙将他的手按住。
李崇琰一顿,抬头望向她,眉梢轻挑,疑惑的嗓音沙哑轻喃:“嗯?”
“这回,不、不许撕了……”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顾春忙抬手捂住他的眼,“先、先闭上眼。”
好奇她想做什么,李崇琰口中低笑应了一声,当真如她所愿了。
他轻颤的长睫在她柔嫩的掌心刷过,又惹得她周身止不住颤栗一回。
“你、你往日送我一对金环……”顾春忽地翻身压住他,将他的双手拉到他的头顶,笑音微抖,叮叮当当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我另还你一对谢礼。”
李崇琰察觉到腕间一凉,倏地睁开眼,却见双腕上多了一对金环。
那环刚巧与他手腕一般大小,扣着整套成串的九连环,居中缠了细细链子,赫然锁在床头雕花横木上。
见他面有诧异之色,得逞的顾春强忍羞耻之心,结结巴巴地耀武扬威:“我、我看画册学的!若、若你解不开这九连环……那,那就该,就该由我主欢!”
她不想做羔羊已经很久了!她要翻身!她要做食客!
“就知道……有诈,”哭笑不得的李崇琰难耐地呻。吟出声,闭目咬牙切齿,“这种时候,你叫我解九连环?!”
“你、你挣不开的,”顾春红着脸坐在他腰腹处,胜券在握地抬了下巴,“杏仁茶里有、有软筋散!”
明明是寒冬之夜,李崇琰的周身却愈发燥热滚烫,他略动了动,发现双手确实挣脱不开,只好哀求:“融融,别闹。”
“没、没闹!”顾春轻颤的十指探向他中衣襟间,以极不熟练的手法,磕磕绊绊开始处理她的“食物”。
这大约是李崇琰有生以来面对的最大酷刑。
他一抬眼便能看见满目绮丽到死的风光。偏偏那个号称要主欢的人,又极其生疏,半晌也没能进入正题。
就知道她是来要命的!
****
芙蓉面上的娇红被淋漓香汗浸过,如日下胭脂、雨后鲜露。
顾春娇娇伏在李崇琰肩头,气若游丝地懊恼轻喃:“好累。”
唔,主欢这件事……很不适合她。
李崇琰平复着浓重不稳的气息,手腕抖了抖,一阵叮当脆响:“钥匙呢?”
顾春悻悻展臂往床角摸了摸,片刻后两指软软捏出三枚精巧的小钥匙。
“没……没力气了……”她累到快要睁不开眼,折腾半晌才替他将锁开了。
双手重获自由的李崇琰立刻翻身与她换了位置,惊得她又一次回光返照,瞪大眼:“不是……软筋散……”
“软筋散哪里来的?”满色潮红的李崇琰声音温柔极了。
可顾春却从这温柔至极的声音里听出了凶残,“我自己……自己……”
来自他身体的惊人变化让她瑟瑟发抖,语不成句。是哪里出错了呢?!
李崇琰强忍着,咬牙笑道:“夫人要不要替我把把脉,看究竟是什么症状?”
顾春颤颤伸出手搭上他的脉搏……
见她面上的神色逐渐僵化,李崇琰满意地点点头:“或许是为夫孤陋寡闻,竟不知济世堂的软筋散,与春。药是相似的配方……”
这就很尴尬了。
庸医顾春尴尬至极,除了哼哼傻笑之外,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
真奇怪,明明是按照软筋散的配方来的呀……
“要不……”顾春咬着唇笑得浑身发抖,“我替你找个大夫去?”
李崇琰额角沁出一层薄汗,俯身在她肩头咬了一口,腰身微沉,带恼带躁,“你觉得……我眼下,需要的是大夫?!”
身为解药的顾春认命的笑着吻住他的唇,未几,便有裂帛之声响起。
烛火中,壁上一双交缠的人影激狂摇曳。
“还……闹不闹了?”
“不、不闹了,”软嗓带泣带喘,颤抖到几近破碎,“轻、轻点……”
喘。息与呻吟交织,到最后已分不清究竟是谁更失控一些。
一次次火热的接触令顾春觉得自己如被炙于狂焰之中,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自己不是个行医的料,没事逞强做什么软筋散啊?
哪里软了?!
要出人命啦!
作者有话要说: 一档上高速,大家低调,低调。。。
之后……可能还……总之,请各位乘客不要轻易解开安全带……(突然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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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十一月廿日; 小雪过后; 天候愈发凛冽冻人。
素来畏寒的顾春近日已恨不能抱着火炉吊命,若无十万火急之事; 绝不愿轻易出门的。
奈何今日要去青莲书坊取新稿的润笔费; 她挣扎许久后,终于还是在厚厚的袄裙外裹了兔裘; 又罩了增加服饰文采的裼衣,还拿了手炉拢在袖中,这才抖抖索索地出了门。
到了青莲书坊,自不免要与黄掌柜谈上几句。
因“公子发财”这名儿早已叫响,众人皆知这是位擅写凛然大戏的作者,她此前所交的那本新稿颇有些香艳; 于是新稿自然不便再用这名字,她当时与黄掌柜商量过后,便取了个“红杏楼主”的名儿。
黄掌柜笑道:“近来‘红杏楼主’可是风头无两; ‘公子发财’若再不出新稿; 只怕这声势就要被盖过去了啊。”
顾春也听笑了。自个儿和自个儿打对台,真是……有病。
“黄掌柜您放心,我两头都不耽误的。新稿是《护国妖女传奇》其实早写完了,就是总觉还有些地方不大妥当,我再琢磨琢磨。 ”
见她冷到不顾形象地哆嗦个没完; 黄掌柜也不久留她,痛快地与她结算了上本新稿的润笔费尾款。
顾春如今的润笔费与早前不可同日而语,再不是从前那个一本稿不足二两银的小扑街了。贴心的黄掌柜替她备了个精巧的锦囊钱袋; 替她将银子装好递过去。
她抖着伸手接过,飞快又将手连同钱袋子一并拢回袖中,便缩着脖子告辞了。
出了青莲书坊再回府中,已过未时。
刚进定王府大门,德叔便迎了上来,执礼道,“请夫人先移步正厅。”
虽说李崇琰早有言在先,府中大小事务都听顾春的。不过顾春从来不是个多事难为人的当家主母,极少当真过问什么,寻常府中事务仍与从前一样,交由德叔全权打理。
这半年来李崇琰在宜州推行的各项新政皆是雷厉风行,许多惯会看风向的人精已然看出,定王殿下正在逐步掌控宜州全境。
于是,原本门可罗雀的定王府忽地就有各路访客纷至杳来。若遇李崇琰实在忙到抽不出身,来客的身份又实在不合适由德叔接待时,德叔便会来请顾春出面。
听德叔说让她去正厅,顾春以为今日又是如此,便顺口问了一句:“是府中又来贵客了吗?”
德叔跟在她身侧,引着她往正厅行去,“京中来了宣旨官,殿下已在正厅先迎了,需夫人同殿下一道接旨。”
一阵寒风扑面,风中似乎夹杂了些细小的冰粒子,打在脸上又凉又疼。
顾春诧乎乎的打了个冷颤,缩着脖子弓了背。
****
她才迈进正厅,主座上的李崇琰立刻皱着眉头起身,几步迎了下来。
“怎么回事?”顾春偷觑了一眼候在一旁的三名宣旨官,以口形无声问道。
李崇琰却没答她,只是满眼心疼地替她掸了肩头残余的冰粒水渍,皱眉训道,“明知外头下着雪,出门怎么也不带伞?”
顾春收着下巴小声回他,“手冷,不想撑伞。”语毕攥紧了袖中的手炉。
她是个怕冷的懒人,撑伞太麻烦。
李崇琰笑瞪她,“那你不会带个人跟着替你撑伞啊?不会坐马车啊?”
“我怕冷,旁人也怕的呀。”顾春无所谓地笑笑。
她素来是个能推己及人的,并不觉得自己成了李崇琰的夫人,就该活得比从前娇气,不过是一点小事,没必要折腾旁人。
李崇琰本想让她先去将浸了雪的外衫裼衣换下,不过她看宣旨官仿佛已经等了许久,便摇了摇头。
当主宣旨官将封妃圣旨宣读完毕之后,颇有些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定王殿下与新任定王妃俱是一脸的敷衍,仿佛还有些隐隐约约的不耐烦。
于是宣旨官有些讪讪的,硬着头皮笑道:“陛□□谅定王殿下诸事繁忙,特意交代无须急着进京谢恩,待新年皇家家宴时一并谢过就是。”
***
唤了人将三位宣旨官送至州府官驿安置后,李崇琰不屑轻哼一声:“死老头,谁要谢他?”
李崇琰判断,这大约是死老头不敢向天下昭告顾时维之事的真相,又对顾春心怀愧疚,才会做出这样心虚的让步罢了。
顾春笑笑,不以为意,“就这么着吧,反正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的。对了,你今日的事都忙完了吗?”
说着话呢就将自己的手从袖笼中伸出来,往他怀中探去。
对她来说,李崇琰可比手炉暖多了。
李崇琰笑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衣襟之下,无奈又委屈,“还要去书房见冯星野,他派去嘉戎那头的人有消息回来。”
顾春点点头,遗憾地将手收回来,“那我去暖阁写稿了,黄掌柜在催呢。”
“你不是月初才交了一本吗?”李崇琰挑眉,牵了她的手,先陪她往暖阁去。
“那是……是催‘公子发财’啦!”
这个名字李崇琰已听过多次,却还是听一次笑一次,“哦,那你的新稿用的又是个什么古怪名字?”
“不、不许打听!”顾春有些不自在,鼓着笑脸警告他,“不然我会翻脸的啊,真的会翻脸的啊!”
原本李崇琰也是顺嘴一问,她既不愿被他知道,他也就没再追问。
见小雪后院中的小径有些湿意,他索性拦腰抱起她。
顾春惊呼一声,眼角余光瞥见院中有路过的侍者偷笑低头回避,不免有些羞赧,“诶你这个人……”
李崇琰淡淡垂眸瞥她,颇有些委屈,“哦,出了寝殿我就是‘诶’了?”
“哎哟这位殿下,你可真计较,”顾春将脸埋在他怀中,乐不可支地笑道,“你该自称本王啊!”
受隋峻的影响,如今阖府上下,包括团山屯军的人,大家都积极提醒李崇琰这件事。
李崇琰没好气地摇头笑,抱着她一路进了暖阁才放她下地。
暖阁中一室如春,暖和得要命。
顾春眨眨眼,忽然红着脸冲他招招手。
李崇琰背着手蹭到她面前,双目望天,傲娇娇道:“做什么?”
顾春软声笑嗔:“头低一点呀!”
他仍旧那副傲娇娇的模样,状似不情不愿地低了头,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顾春踮脚,只是抬手往他头顶上拍了拍,“去吧。”招猫逗狗似的。
见她偷笑,李崇琰立刻明白这家伙是故意调戏自己,于是伸手掐了她的腰,恶狠狠地将她吻了一通。
到底还有事要忙,李崇琰只得依依不舍地将人松开。
转身走到门口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又回头道,“王妃殿下,本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妃殿下建议,定王殿下最好不要讲,”顾春一看他那神色就知不是好话,于是笑瞪他,“赶紧消失,不要再打扰王妃殿下撰写旷世巨著了!”
可是定王殿下显然不吐不快,于是一边将暖阁的房门拉开,一边急急道,“王妃殿下穿太厚了,胖到没!腰!”
“给我麻溜地滚!”顾春笑着朝他举起手炉,作势要砸他。
于是,定王殿下像个成功欺负了心爱姑娘的毛头小子一样,带着恶劣雀跃的得逞笑意,一溜烟跑了。
两人都是对富贵名利无所谓的人,那道封妃圣旨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锦上添花,谁也没放在心上。
****
冯星野如今已是李崇琰辖下名正言顺的亲事官,专事掌管各路消息的刺探。
官虽不小了,可他依旧是一身黑袍,兜帽罩了头脸,那坐在房梁上说事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细细说完嘉戎的动向后,他忽然很不满地扬声道:“殿下!您玩那九连环已经玩了半个时辰了!到底有没有在听?”
“对殿下客气点啊,”李崇琰头也不抬地哼了哼,手中将那九连环解得飞快,“听着呢。”
“如今京中盛传,陛下可能……快不行了,”冯星野松了耸肩,“平王、宁王对长公主几乎已是穷追猛打,朝堂上成日扯皮扯成一锅粥。这才不过大半年,朝廷上下全忙着搅和站队,没几个做正事的了,嘉戎自然觉得有机可趁,闹不好真的会孤注一掷啊!”
李崇琰专心地解着他的九连环,口中道:“叶盛淮、叶行络已经带人在漠南青原布好阵势了,江瑶也在漠南青原后头的山谷里策应。如今就等嘉戎冒头,以逸待劳,揍不死他们。”
司凤池与司凤梧在本寨及十二个副寨也加强了防御共事,进可支援,退可殿后。
即便嘉戎当真孤注一掷挥师入侵,战场也只会框死在团山地界,保准他们连屏城也到不了,宜州不会乱。
冯星野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他们毕竟没有正规作战的经验,殿下不考虑从南军抽掉几个有经验的将领过来坐镇吗?”
“南军那头不能动,”李崇琰长指翩跹,将那才解开的九连环又套出个新花样来,“嘉戎一动,南境的奴羯也不会安分。若抽走南军将领,团山防线倒是万无一失,可南境又有漏洞了。”
“可是……”冯星野觉得自己真是个操心的命。
李崇琰淡淡打断他的忧心忡忡,云淡风轻道,“若当真打起来,我……本王会在。”
团山防线的位置如此重要,这又是团山屯军几百年来第一次大规模作战……没有比李崇琰更合适的主帅了。
冯星野终于彻底安心,悬空的两腿悠哉地晃了晃,忽然换了个话题,“殿下近来没空看新的话本子吧?”
李崇琰长指微顿,终于抬头看他一眼了。
冯星野嘿嘿笑着,自怀中摸出一本书来扬了扬,“近来新冒头一个作者,叫‘红杏楼主’。啧啧,香艳!大胆!豪放!一书成名,简直要将‘公子发财’的风头都盖过去似的。”
李崇琰一听可不得了,“拿来让本王瞧瞧,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抢定王妃的风头。”
冯星野将那本书扔下来,正正落在他面前的桌上。
李崇琰定睛一看,封面上的书名赫然是四个大字——
春上玉树。
****
等李崇琰忙完,已到酉时。
他知顾春会等他一道用膳,便匆匆赶去暖阁。
顾春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应声自里头推开暖阁雕花窗,探出半个身子来,远远冲他笑得甜甜的,随手指了指窗下,“呐,你站这里,就这里。”
李崇琰依言立在窗下,微仰头望向她,笑得满眼纵容:“你不冷了?”
“冷啊,”顾春敷衍应了一句,又招招手,“你再站过来一些。”
不知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李崇琰挑了挑眉,照着她指示的位置,站得近了些。
顾春认真地目测了一下两人隔窗的距离,又左右四顾无人,便立刻倾身伏在窗棂上朝他的唇吻了下来。
李崇琰抬手拖住她的腰身,承受并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略显奇怪的吻。
一阵寒风掠过,打断了唇齿交缠的火热。
顾春歉意地看了他一眼,皱眉以指尖压在自己的唇上,喃喃自语:“哦,不行的。”
语毕缩回去将窗关了。
留下一脸迷茫兼之咬牙切齿的李崇琰独立风中。
李崇琰定了定神,几步行过去将门推开,却见那个撩完就跑的家伙正在窗下的书桌前伏案奋笔疾书。
于是他忿忿走过去,敲了敲桌面,击鼓鸣冤。
顾春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执炭笔匆匆忙忙记录着什么,随口解释,“我想写一出隔窗拥吻的戏码,不过方才这样一试……行不通的。冬日里窗前无花,毫无美感……而且那窗棂硌得腰疼,不好。”
李崇琰听得面上一黑:“我是道具?”
“你不是道具,你是‘本王’啊……”
顾春扭头调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恼了,于是赶忙收了笔,赔笑着站起身蹦过去扑到他怀里,“哎呀,我好冷好冷好冷……”
动作熟练地掀开李崇琰的衣襟,将冰沁的柔荑贴上他的颈侧。唔,真的比手炉好用啊。
“每次都来这一招。”李崇琰不满地咬了她的耳尖,展臂环住她的腰,将人圈进怀中。
他转头四顾,见暖阁各处的火盆都好好燃着,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兔裘,十分不解:“你的手怎么成天都是凉的?”
连她身上兔裘的茸茸软毛都被烤得暖烘烘,可她的手依然是凉的。
顾春瘪了瘪嘴,无奈道,“我体寒啊。再说,也并非总是凉的……”
李崇琰有些忧虑地略一沉吟,忽然得意扬眉,“我有法子让你变热,你要试试吗?”
顾春恼羞成怒地笑着轻踹他的小腿:“不许闹,吃饭!”
“真的不试试吗?”李崇琰低头轻啄她的唇角,锲而不舍地追问。
“闭、闭嘴!”顾春笑红了脸,“吃完饭……再说。”
“哦,”李崇琰满意地点点头,“今夜饭后甜点:生吃小糖人儿……”
生怕他又要说些让她忍不住想捂脸的话,顾春连抬手蒙住他的嘴。
李崇琰忽然想起一事,轻轻拉开她的手,“红杏楼主?”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顾春惊得想落荒而逃。
“红杏楼主”写的那本旷世巨著,可是几易其稿,有许多内容吧……她是仗着李崇琰近来事务繁忙,料想他绝不会有空翻话本子,才装着胆子写的……
李崇琰哼哼冷笑,一手扣紧她那因穿太厚而圆滚滚的腰,一手自怀中摸出本数来。
顾春一瞧那书封就立刻羞得险些厥过去:“你你你……看这个做什么呀?闲得你!谁让你看的!啊啊啊啊!”
李崇琰横眉冷对,用那本书抬了她的下巴:“说清楚,书名什么意思?”
“这怎么说得清楚,”顾春有些尴尬地回避了他的目光,心虚地四下游移,“就……就随意起的啊!哎呀这些小事不重要啦!”
呵呵。
李崇琰非常严肃地问:“饿吗?”
顾春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该说饿,还是该说不饿,于是咬唇没作答。
李崇琰点点头,“那就是不饿了。”
“我没……”话音未落,她就被人抱起就走。
“哎呀呀,你做什么?李崇琰,你很烦啊……”顾春笑得绝望极了,在他怀中挣扎着。
李崇琰边走边挑眉:“既然王妃殿下还不饿,那本王就得先以事实澄清一件事。”
顾春搂了他的脖子,娇声求饶:“就、就随意起了个书名啊,又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小事不重要的!”
“谁说的?”李崇琰执拗且严肃地瞪着她,“谁上谁下,很重要。”
他的眸心忽然亮得吓人,顾春心中一紧,慌张喊道:“等、等一下!我……我想吐……”
虽不知她是真是假,李崇琰还是不敢大意,连忙放她落地,扶着她站好。
顾春在李崇琰焦灼关切的目光中干呕半晌,忽然愣愣抬头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要不要……”李崇琰见她像是当真不舒服,想着妙回春被冯星野派出去做事,此时并不在宜阳城,一时就有些慌了。
顾春茫然地抬手搭上自己的脉。
片刻后,两手的脉都探过了,顾春忽然直起身瞪向李崇琰,说出了让他震撼的六个字——
“我这是……喜脉啊。”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XX误我,导出文件失败,并且没有自动保存,害我这章又重新一遍TAT。
今天更晚了……有人理我吗?含泪么么哒大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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