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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杏纸上春-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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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恍恍惚惚的李崇琰先去墙角火盆处,将自己的双手及周身烤得暖和了,这才转身来到炕前。
  见他展开双臂,顾春便软搭搭扑进他特意煨热的怀中。
  她身上裹了兔毛氅,毛茸茸、暖洋洋的,衬得她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模样。
  李崇琰将人抱在怀中,顺势上了炕,只觉心尖如被那茸茸毛轻挠着,道不尽的甜软滋味使他周身蹿起一股猝然的酥麻。
  见他背靠在墙上,顾春便从一旁拿了锦垫过来,仔细垫在他的身后。“你背上有伤的……”
  昨夜她虽迷迷糊糊,但依稀记得自己睡梦中翻身去抱他时,不小心碰到他背上后,仿佛听到他咬牙嘶痛的声音了。
  “小伤而已,”不愿她担心,李崇琰故意挑眉,满目的风流纨绔相,“有伤也不妨碍本王对爱妃行不轨之事……”
  顾春立刻想起叶盛淮方才说的话,连忙红着脸急急打断他:“你不行……”
  话才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原本是想说“你不能行不轨之事”,这惹祸的嘴!
  果然,李崇琰立刻将她搂紧了,恶狠狠笑道:“爱妃的这种污蔑,本王忍不了!”
  “住手住手,”顾春一把按住他已然意图不轨的手,红着脸笑得爱莫能助,“叶盛淮可不是庸医啊,这回真是喜脉。”
  李崇琰绝望地将脸埋进她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她的颈侧解馋,口中恨恨道,“真是个噩耗。”
  ****
  正月初六复朝议事,在论功行赏之后,朝华长公主出人意料地以监国身份提出,由武安郡主云安澜继位,满朝哗然。
  原本众人对长公主以女子之身承继大统便有微词,碍于先帝遗命口谕,加之平王被擒、宁王逃窜,显然长公主阵营势头一时无两,他们便勉强说服自己,接受本朝即将出现开国以来首位女帝的事实;可长公主今日这惊世骇俗的提议,显然又一次打破了他们已然放低的底线。
  在他们的认知中,按辈分、顺位及眼下的名望声势中和来讲,即便长公主愿舍帝位,那也该由定王李崇琰来接手这龙椅,万不至于跳过李崇琰而落到外姓的云安澜头上。
  见长公主态度坚决,众人便纷纷看向李崇琰。
  哪知李崇琰只浅浅一笑,掷地有声道:“附议。”
  礼部尚书率先忍不住站了出来,长篇大论地表达了激烈反对。
  在其他官员群情激昂准备跟进时,李崇琰一句话将他们全都拍死了:“本王素来不擅口舌之争,若各位自忖不能将本王打到服,那就最好闭嘴。”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朝堂上这些人撕扯多年,从来都只是当面打打口水仗、背地在政务上相互使些绊子之类的手段而已,头一回遇上李崇琰这种简单粗暴的路数,顿时集体懵圈。
  没有人会天真地以为他只在随口吓唬人。
  强敌嘉戎被他一仗打掉四万主力,主帅、主将皆被生擒;平王如今还在天牢;宁王蹿入北境山林……况且,他那支虎狼之师还驻扎在京郊呢!
  于是风向立时大转,满朝附议之声,大势抵定。
  未免夜长梦多,在李崇琰的全力支持下,长公主当场决定事急从权,将云安澜的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十三。
  正月十三,云安澜行登基大典,诏令改年号为同熙,国号不变,仍为大缙。
  祭天过后,云安澜发出了首道圣谕:即日起废除新学,朝廷及各藩地州府官学须对男女生员一视同仁,文武科考均只论能力高下,不以男女为区分。若有违者,一经查实,按叛国罪论处。
  熙者,光明、和乐、兴盛也。
  同熙,便是新帝云安澜送给大缙姑娘们的第一道大礼。
  让她们可以走出后宅,抬头挺胸,与大缙男儿一样,同沐明光。
  云安澜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后的路道阻且长,荆棘遍布,可她会身先士卒的走下去,永不回头地走下去。
  她想要的盛世,是终有一日,这天下万民能达成共识——
  无论女子还是男子,你们,是一样的。
  自同熙帝云安澜起,大缙终于开始摆脱新学思潮,被打压数百年的女子们地位开始回升。
  为与之前推崇“男尊女卑”的李氏缙有所区分,后世史书称之为,云氏缙。
  ****
  同熙元年正月十五,新帝云安澜设了皇家家宴。
  定王李崇琰携王妃顾春进宫赴宴,开宴之前,云安澜将李崇琰请到御书房,摒退左右,密谈近一个半时辰。
  “……陛下放心,团山屯军将纳入宜州官军序列,不会并入定王府兵;届时兵符由本王与陛下各执一半,”李崇琰低头摆弄着手中的九连环,漫不经心地笑道,“南军也照此办理。”
  云安澜站起身,郑重执了晚辈礼:“多谢舅舅。”
  “从今往后,定王府的职责便是世代镇守南境与团山防线,”李崇琰随意地摆了摆手,徐徐抬头笑觑她一眼,“望陛下切记初心。”
  云安澜也笑了,目光澄澈坚定,“当初在团山本寨,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会终身铭记。”
  李崇琰终于也站起身,抬手握拳,与她的右拳相触。“与君共勉。”
  这是大缙军中惯用的触拳礼,意为携手同袍,生死不负。
  愿你我,永远少年。
  愿我们永远热血,永远赤诚。
  永远不忘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最初是为了要做什么。
  要记得自己最初是想带这天下人,去往哪一个方向。
  不要为权力、富贵所迷眼,成为当初的自己曾鄙视与厌憎的那种人。
  ****
  宫宴开始后,顾春兴致勃勃地将在场的人打量了一圈,略微倾身靠近李崇琰,在他耳旁低声道,“诶,那个,藕色衣裳的那个姑娘,就是忠义侯家的嫡长女吗?”
  李崇琰抬头,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敷衍一瞥,又低头玩着手上的九连环,“像是吧。”
  “什么叫像是?”
  “就许多年前见过一次,那时她还是个小毛孩子,”听出她的不满,李崇琰哼哼笑着,低声解释道,“死小孩们都长得差不多,我哪儿知道谁是谁啊。”
  “哎呀,她连喝茶都跟别人不一样呢,真是美到没话说,”顾春扭头瞥他一眼,有些难以置信,“我方才听人说,她打小就是个漂亮极了的姑娘,如今更是京城第一美人……你怎么回事,对这样的姑娘,该是过目不忘才对啊!”
  “本王的爱妃才叫美吧?”李崇琰头也不抬,理直气壮地嘀咕道,“你眼光有问题。”
  “睁眼说瞎话,”顾春好笑地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是青光眼吗?”
  李崇琰身形略晃,歪身朝旁边躲了躲,仍是低头忙活,“不,我是丹凤眼。”
  “什么毛病。”顾春低声笑嗔一句,又好奇地四下打量起来。
  片刻后,她再次扭头看向李崇琰,正想说什么,见他还在玩九连环,于是悄悄往他手背上轻拍一下。“你还玩上瘾了是吗?”
  李崇琰连忙坐正,回眸望向她,笑道:“生疏了,得练练。”
  他想报当日被“绑缚床头”之仇已经很久了,奈何天不遂人愿……不知何时才能了结“春上玉树”的恩怨,他恨!
  所以,他其实是在藉由玩九连环来舒缓心中悲愤啊。
  “宫宴之上,你的王妃就在你身边,你却只顾着玩九连环,”顾春假笑,语带不满,“你认为合适么?”
  李崇琰要笑不笑地觑她一眼:“本王以为,若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本王爱妃,那就更不合适了。”
  他原以为会看到顾春脸红惊慌的可爱模样,那知她只愣了一瞬,便忽然惊喜轻道,“这个段子好,我得赶紧记下来!”
  ****
  正月十八,李崇琰率部离京,云安澜亲自送行。
  “定王殿下当真不考虑留在京城,做个摄政王吗?”云安澜眼中有笑,却很认真。
  李崇琰回头望望身后的马车,唇角微扬:“王妃殿下不喜欢。”
  “你可真是……”云安澜摇头嗤笑,“没什么出息。”
  “‘出息’这破玩意儿,哪有本王的爱妃有意思?”李崇琰理直气壮。
  云安澜望着京郊官道上那队渐行渐远的浩荡人马,无声浅笑。
  她和李崇琰两人,谁也没有戳穿一件事:她知道团山有玉矿。
  去年五月进到团山本寨那回,卫钊的儿子在大雨天里爬上屋顶胡闹,她和杜梦妤都跟着李崇琰他们出去看热闹。
  在那条石头主街上,她看到了,被大雨洗涤后显出的铺路石中有一些碎玉。
  后来离开团山时,杜梦妤被冯星野的人暗中扣下,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如今李崇琰虽明确表态,将团山屯军与南军的兵符都交一半在她手中,可有那玉矿在,他若真要私自扩军,她根本拦不住。
  可她相信李崇琰,心甘情愿地任由他手握着这个随时可以向她反戈一击的秘密。
  那玉矿在李崇琰手上,对她来说,就像是小时候先生用来威慑他们好好读书的那根鞭子。
  只要她今后没有行差踏错,那根鞭子便不会被拿出来。
  但那根鞭子一定得在。
  如此,她身为一个帝王,才会时时克己,牢记初心。
  她相信他。
  ****
  马车上,顾春笑拿脚尖蹭了蹭李崇琰的小腿:“真不想留在京城做个摄政王啊?”
  李崇琰索性将她搂过来,任她躺在自己腿上,垂脸望着她笑道:“若我留在京城,你一定丢下我转身就走。”
  “算你机灵。”顾春笑眯了眼,抬臂环住他的脖颈拉他低头。
  李崇琰顺从地低头,极其克制地吻了她之后,便直起身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请王妃殿下略微克制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亲昵笑闹间,车轮滚滚,骨碌碌向西而去。
  京城繁华,离权力近,可是对他俩来说,没有宜州好。
  宜州有团山,有细沙江,有可以亲密嬉闹的伙伴与同袍。
  有他们两人之间美好的初见。
  愿此生温柔终老,白云不羡仙乡。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结束。
  7月10号到10月13号,三个月的时间,目前为止我最长的一个文。
  其实这个文的数据不好,差到几乎早就被榜单放弃了。
  这三个月中我压力大到头发掉得像换季脱毛,满脸狂爆痘痘像被地。雷轰炸过,坦白说,有那么几次,我曾经弱弱地想过,我是不是该放弃,或者砍大纲完结。
  可是幸好,还有你们。幸好,我没有忘记最初的心意。
  谢谢评论区的各位小伙伴,谢谢你们每一天的出现,让我可以勇敢又快乐地写完这个故事。
  谢谢我们小破群的各位小伙伴,谢谢你们每天的鞭策,关怀,殴打,吐槽,嫌弃,我知道,这都是爱。
  谢谢你们,能耐心看着我讲完这个故事。
  谢谢你们,一直都在。
  三生有幸,遇见你们。
  非常、非常的爱你们。
  明天将奉上大家点播的各路番外,例如没羞没臊解锁各种play的婚后生活、包子们的童年、隋峻花芫的CP等等等等,不过,有小伙伴点播的人物志、团山小伙伴们波澜壮阔的一生什么的,这就请原谅我不能接单了工程量太大啊哈哈哈哈!
  小剧透一下,下个文《天下第五妖媚》将在本文所有番外结束之后接档,天下第五妖媚的时间线比现在大概晚个四五十年,前期小部分主场景在江湖,之后大部分场景在京中。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云安澜开创的盛世繁华。以及,其中的某一个主角,是,冯星野和杜梦妤的后代……嘿嘿嘿。
  爱你们么么哒。


第86章 番外
  隋峻&花芫
  一 冰鉴
  正月十六; 同熙帝云安澜特地在宫中又设了庆功宴; 犒劳团山屯军、定王府兵、原州军及云氏府兵的众多将领。
  云安澜在此役中也领兵作战; 虽眼下登基为帝,在这些有功将领面前却不摆什么帝王谱,仍按军中同袍之礼与众人同庆。这让一干武将倍觉亲切; 少了许多拘束; 不多会儿宴上便觥筹交错; 和乐融融。
  酒过三巡; 云安澜放下酒樽,以手支着下巴笑道:“虽说诸位当日在朝堂上皆已受勋领赏; 可那毕竟是长公主殿下以监国身份代朝廷行赏,原也是诸位该得的;今日朕另给诸位备了些小小贺礼; 算是聊尽同袍之谊……都是些小玩意儿,一片心意; 诸位可莫嫌新帝小气啊!”
  她这话将架子摆得极低,完全是以同袍之礼相待; 一众将官心中受用至极; 纷纷谢过。
  未几; 便有宫人鱼贯而出; 果然奉上许多精巧玩意儿。云安澜让众将官自行挑选; 宫人们依次行过每个将官面前,奉上手中托盘以供他们挑拣。
  镶玉护腕、刀鞘缀了宝石的精铁短刀、镶了夜明珠的玄铁霸王鞭、鎏金马鞍……诸如此类,虽不算顶尖绝世、却绝非随处可见的物件。
  最重要的是,胜在有心; 都是军旅之人用得上的趁手之物。
  除了武器、防具之外,云安澜也备了一些精雅而不乏名贵的首饰之类,供女将官及有家眷的男将官们挑选。
  作为定王府兵大统领,隋峻先在漠南青原上御外有功,又在项城斩平王大旗,这等功勋,自是颇得新帝青眼。
  见隋峻什么也没拿,云安澜好奇发问:“隋大统领这是没瞧着顺眼的?”
  见众人都随着新帝的目光一起朝自己看过来,隋峻忍住满心尴尬笑道:“多谢陛下抬爱,末将眼花缭乱,一时没了主意。”
  坐在云安澜左手上座的定王与定王妃暗暗对视一眼,双双忍笑。
  果然是惯会做人的隋峻,瞧这话说得多给面子,其实就是没瞧上嘛。
  云安澜眉梢轻扬,笑意和煦地建议:“若隋大统领已娶妻,或有心爱的姑娘,那择两样小首饰倒也合宜的。”
  心爱的姑娘啊……
  隋峻以茫然的目光又将宫人们手中那些托盘一一扫过,仍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可以讨那姑娘欢心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不能让新帝下不来台,于是想了想,便向主座的云安澜拱手道:“末将斗胆,向殿下讨一只冰鉴吧。”
  冰鉴这玩意儿,要说稀罕也稀罕,可跟云安澜特意准备的这些东西比起来,又有些不值一提了。
  云安澜自是欣然应准,还特意问了他想要多大尺寸、什么形状的,才让宫人按他所说的形状、大小去替他寻了来。
  二风寒
  正月十八,定王李崇琰率定王府兵及团山屯军离京,启程返回宜州。
  团山屯军右军主将卫钊与隋峻骑马并行在队伍前列。
  卫钊见隋峻一路咳得撕心裂肺,便关切地扭头望着他道,“你这是风寒吧?不若去马车里躺着?”
  “不必不必,咳咳……”隋峻一边摆手,一边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缓过气来,“小事而已。”
  卫钊想了想,回身朝后头的叶盛淮打了个手势。
  不多会儿,叶盛淮策马上了前来,与他二人并行:“怎么了钊哥?”
  “隋大统领怕是受寒了,”卫钊对叶盛淮道,“你带的有治风寒的丸药吗?”
  叶盛淮点点头,笑着觑向隋峻:“阿络那儿有一些……手伸过来我瞧瞧。”
  他探过隋峻的脉后,勒马调头去找叶行络拿了丸药,又去马车里问顾春拿了饮水袋来。
  饮水袋里的水温热正好,隋峻谢过,将那丸药服下。
  叶盛淮又递了一个精巧的暖手炉给他,笑道:“春儿……王妃殿下给你的。叫你昨日独自跑出去,也不知在浪什么,那么大的雪,活该你风寒。”
  隋峻接了暖手炉,认命地抿唇点头,却并不解释。
  又行了一段后,隋峻打马回头去放行李的马车上瞧了瞧,才又重新跟上来。
  “又去瞧你那宝贝冰鉴哪?”叶盛淮啧啧摇头,“这一路你都去瞧了十几回了,也不怕给瞧化了。”
  那日隋峻向新帝讨的冰鉴,是约莫两寸见方的扁盒形状,跟个点心盒子差不多大小。
  众人都觉奇怪,不知他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要个冰鉴做什么。
  更诡异的是,昨日他独自出门大半日,之后还向长公主府的人要了一些冰,可见他已经用那冰鉴盛了什么东西。
  “买了一盒子点心,”隋峻黑面上勾起一抹温柔浅笑,边咳边道,“怕带回宜州要坏了,就用冰鉴封起来。”
  卫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似真似假道,“真瞧不出,隋大统领竟是个贪嘴的人啊。”
  隋峻急急又咳了一阵,那架势,简直能将肺都咳出来似的。
  须臾后,他拿起饮水袋又喝了温水润润咳到痛的嗓子,才哑声笑道:“我小时在京中的暗卫营受训,听人说过这味点心,却没机会吃……就当了个心愿吧。”
  往后,大概也没太多机会再回京来了。
  体谅他幼年不易,叶盛淮与卫钊轮流拍拍他的肩,便也不再追着调笑。
  三  玉兔雪花糕
  隋峻一路仔细呵护着从京中带回宜州的点心,是京城极负盛名的“三禾居”所出的玉兔雪花糕。
  这玉兔雪花糕是三禾居最负盛名的一味点心。
  以三禾居祖传的秘方,配以牛乳、栗粉、少许麦芽糖搅拌并煮开,倒在椭圆及长耳形容器里成型,脱模后,以长耳形沾少许麦芽糖汁坠在椭圆“兔身”上,再用两粒小小红色麦芽糖做“兔子眼睛”,最后通体滚一层椰蓉细粉,便成了香甜甜又毛茸茸的玉兔雪花糕了。
  这味点心,三禾居每日只做三百盒,每位客人只能买走一盒,卖完便明日请早。
  于是每日天不亮,三禾居门口便会排起长长人龙。
  要说这点心好吃是好吃,可最重要的是,它好看。
  那可爱的模样极讨人喜爱,加之也不易买到,京中许多小姑娘、熊孩子都是一见三禾居的玉兔雪花糕便迈不动腿儿,个个眼睛都能笑成细月牙。
  就如眼前的花芫这般模样。
  “……兔子诶,看着好乖啊,”花芫垂下脸凑近点心盒子,笑眯眯的圆圆脸上是遮不住的欢喜,“……这怎么舍得吃?”
  她扭脸看向一旁的隋峻,决定原谅他天不亮就跑到自己卧房外敲窗的无礼行径。
  隋峻一回到宜阳城,将手头的事情交接给副统领,便连夜打马往屏城来了。
  他济世堂时天光未亮,小伙计们才打着呵欠在前头诊堂洒扫。
  他随手将马拴在门口的树上,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后院翻墙而入,敲了窗将花芫惊醒了。
  原本花芫是带了满腔恼意,气嘟嘟开门出来的,可当她揭开食盒见这一排排可爱极了的点心兔子,顿时就气不起来了。
  见她欢喜,隋峻轻咳一阵,黑面上隐隐有笑。
  他冒着大雪在三禾居门口等了两个时辰,还是挺值得的。
  听他咳嗽,身为医者的花芫立刻蹙眉,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拉过来把了脉。“跟我来。”
  披头散发的娇小身躯抱着点心盒子走在前头,大步流星,虎虎生风,一派大佬风范。
  隋峻高大的身影跟在她身侧,不着痕迹地收敛着长腿的步幅,乖顺如獒。
  四   此等美味,天下无双
  此时还早,前头尚未开始接诊,花芫便不慌不忙地抓了治风寒的药,又亲自盯着煎好。
  煎药的小灶房内,只屋角处有一根不长的条凳。
  “还烫着呢,你坐一会儿再喝。”花芫随手指了指那条凳,又笑眼眯眯地将那盒兔子点心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瞧了又瞧。
  隋峻一把拎了她的后脖领子,“一起坐,反正你也不占地方。”
  他长腿一抬,三两步就迈过去,轻柔地将她放到条凳上坐下,自己也跟着与她并肩而坐。
  “你这随手拎人后脖领子的习惯,真讨厌,”花芫扭头瞪他一眼,却并没有太凶,“看在兔子的面上,这回就不同你计较了。”
  那条凳有些高,花芫一坐上去便双脚悬空,须得使劲抻长,才能勉强脚尖点地。
  不过她也没在意,两指小心翼翼从怀中食盒里拈起一只点心兔子,悬空的两腿乐滋滋晃悠着。
  她的腿晃来晃去,时不时擦过隋峻的腿侧。隋峻抿了抿唇,眼中有笑。
  花芫与那只点心兔子对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忍痛闭眼,拿着点心的右手横过自己的下颌,递到隋峻面前:“给你。”
  点心里牛乳的香甜混着她指间若有似无的药香,隐隐约约拂荡在隋峻的鼻尖,一阵叫人心猿意马的酥软立时自他的背脊直蹿上天灵盖。
  “你吃就好。”隋峻声音蓦地有些沙哑。
  他又不像定王殿下那样嗜甜,本来就是特意……买的。
  “吃独食良心会痛的,”花芫仍旧保持着那扭曲的姿势,闭紧了眼催促道,“快拿去!”
  隋峻扭头看了她一眼,悄悄吞了吞口水。“好吧,多谢。”
  指尖猝然一股温热濡湿的触感,花芫吓了一跳,像被火烫着似地收回手,扭头瞪向隋峻,却见他口中叼着那只兔子点心,满风平浪静地目视前方。
  见他若无其事,花芫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大约是多心了。
  于是她摇了摇一头乱发,重又喜滋滋地拿起一只兔子,小小心心地咬了一小口。
  “真的很好吃呢!”花芫眼睛笑眯成缝,抬肩轻碰了碰他以示感谢。
  隋峻用力将那只兔子点心整个塞进口中,含混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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