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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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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邓立华,孟宪川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来握住他的手:“哎呀,邓大哥,可把你盼来了,冒昧前来实在不好意思,兄弟这事真是着急啊。”他的胖手缩回一只伸进了西装内兜,掏出来两张照片递给邓立华:“邓大哥,这是我的两个朋友,这一个从四天前就下落不明了,打电话不接,家里又没人,连他们的车都不在家,后一个昨天也不见了。邓大哥,他们都不是不靠谱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大哥,你费费心帮忙找一找,他们的家人都急得火上房了。”
邓立华接过照片看了看就递给了文沫,拉着孟宪川坐下,自己掏出记事本坐在他对面:“孟秘书长,你先别着急,坐下慢慢说,你是怎么发现两个朋友失踪的?他的家人在哪?知不知道这两人近期有什么特殊安排没有?”
孟宪川掏出手帕擦擦他脑门上的汗,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照片上这两个人,一个叫胡印琛,一个叫潘征宇,我们仨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这么多年的友谊了,隔三差五地聚在一起吃吃饭联络联络感情,一个星期前我们在一起聚餐他们一点异常都没有,胡印琛现在被他爸爸安排进子公司从小职员做起锻炼,他也只是的抱怨几句便乖乖去上班了,潘征宇现在在咱们市卫生局当副局长,年前刚得个闺女,现在一家三口小日子美着呢。哪个也不会放弃现在稳定的生活玩失踪的,他们肯定是出了事了。”
“一个星期前的聚会,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吗?”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胡印琛,三天前我们还聚了一次会,但是胡印琛没来,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找到他们家去,才知道他们家人也一天没见过他了,不过听胡家伯父说印琛那小子在子公司上班时被不长眼的老员工欺负了,他那性子又不是能受气的主,当场把人给打了,之后就不知去向,我们一开始以为他是跑哪躲胡伯父的怒火去了,过几天还不就得回来?可谁能想到不单胡印琛没回来,潘征宇又不见了。昨天上午本来卫生局有个很重要的学习会议,该征宇主持的,他也早就让办公室准备好了发言稿,结果一群与会人员等了他一个小时他都没到,打电话到他家里,他的妻子说他一大早就上班去了!从他的家到单位,开车只需要30分钟,可是卫生局的人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找了好几趟,人影都没见着,邓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把我的兄弟找回来啊!”
文沫拿着两张照片一边看一边听他们说话,她越看照片越觉得眼熟,这两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可是c市她是第一次来,这两个人的名字也很陌生,到底在哪见过呢?文沫低下头看着照片发呆。
对!照片!薛钊伟家的合影照片!这两个人也在当时的合影里!
邓立华对孟宪川的询问还在继续:“你这两个朋友,有没有一起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
孟宪川顿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之后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他们我都了解,爱玩爱闹了点,但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结下死仇这么严重的。”
邓立华是什么人?多年的老刑警,孟宪川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看来孟宪川有事隐瞒着他,心里有数之后,邓立华不动声色,却看向孟宪川的眼神有些鄙夷,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又怎么样?自己的表情都遮掩不住,还敢玩政治?看来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多了。
“孟秘书长,你认识薛钊伟吗?”
孟宪川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文沫怎么会突然问起薛钊伟,一点心理准备没有之下,表情更真实得多,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却没有立即回答文沫的问题。
文沫也不是一定要他回答,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她接着问:“胡印琛、潘征宇还是你,你们三个高中都是在友谊中学上的对不对?你们认识一个叫贾召明的人吗?”
难以启齿当年事
刚才孟宪川只是神色稍有异常,现在却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脸色不对了。
只见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贾、贾召明,是谁?我、我、我不认识。”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帕擦着他油光光的脑门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浑然不觉自己紧张难安的样子早就出卖自己了,说他不认识贾召明,恐怕三岁孩子都不相信。
当年贾召明的失踪案至今仍是悬案,失踪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依照经验,贾召明肯定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不然他一个15岁的少年,没有任何谋生本事,怎么会十五年一丁点音讯都没有呢?而十五年后,c市先后发生的这几起案件,死者都与贾召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现在就谈要将两个案子并案侦察草率了点,毕竟案件在那摆着呢,从死者的死因到整个现场都找不出连环杀手杀人的证据,但这并不妨碍警方作出此种假设。
邓立华与文沫找准了脉搏,吩咐其他人调出胡印琛、潘征宇和孟宪川学生时代的档案来,便开始有针对性地询问孟宪川。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贾召明的养父母一家又在最近被害了,有可能得知当年事件真相的人他孟宪川肯定算一个,也许,从他口中警方能得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文沫有预感,解开了贾召明失踪之谜,贾家灭门案和薛钊伟被害一案的凶手就会浮出水面。
薛钊伟书房内的相册也被送了来,邓立华打开相册,翻出那张合影,指着照片中最瘦的那个孩子给孟宪川看:“孟秘书长,这个男孩是你吧?”如果不是邓立华先看了孟宪川学生时代的照片,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这个瘦小的男孩跟眼前的庞然大物联系在一起,此时他已经知道是同一个人,仔细端详下才看出些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看孟宪川点头承认,邓立华又一一指问照片中的薛、胡、潘三人。
“孟秘书长,你们四人是关系最好的发小。相信他们三个如果出了事你肯定是会难过的吧?现在薛钊伟已经死了。”说到这,邓立华特意把在发现薛钊伟尸骨的现场照的最恶心的一张照片放到孟宪川面前。照片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虫子附在尸骨上,其中有只甲虫正从薛钊伟的眼窝中探出半个身子,整个画面一看之下便能让人头皮发麻,孟宪川显然长三十多年没见过这阵仗,只看了一眼,头一歪,吐了。
待得孟宪川吐干净了胃里本就不多的东西,邓立华作势要放手里拿的另一张照片。可把孟宪川吓得脸更白了几分。一只手翻过桌上那恶心人的照片。另一只手死死按住邓立华,阴沉着一张脸:“别再给我看照片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不能因为我告诉你们的事逮捕我。”孟宪川说到这,闭上嘴等着邓立华给他答复,此时的他身上那种政客的机灵劲又回来了。
但文沫没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孟宪川显然没想到文沫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争论一番取个折中的方案吗?
邓立华也在一旁老神在在地说道:“孟宪川,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们抓不抓你的事了。你的三个朋友一个已经死了,两个相继失踪下落不明。估计也凶多吉少。当年到底发现过什么事我们现在不清楚,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清楚,贾召明失踪案名为失踪,只不过是因为警方从来没有找到过他的尸体,他到底是死是活。相信你心里明镜似的。现在跟警方坦白,你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一旦凶手认定你与贾召明失踪有关,那么我相信,下一个要失踪的就是你了。坐牢还是死在不知名的深山里十多年都可能找不到尸体,你自己选吧。”
孟宪川语塞,低下头想了会,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我全说,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在抓住杀害薛钊伟的凶手前派人保护我的安全。”
这个要求很合理,邓立华当然痛快会答应下来。
孟宪川再次掏出手帕擦擦头上的汗,语调低沉地向两人讲述了十五年前令人发指的丑闻……
十五年前,友谊中学。
人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这句话在友谊中学被一些学生发挥得淋漓尽致,因是私立中学,能进来的人九成九都有些家世背景,大家又都是同龄人,自是臭鱼找烂虾,入校后不久就形成不同派系,其中最霸道的,就是以孟宪川为首的小团体,小团体核心人物只有三人,其中又以潘征宇与孟宪川关系最为要好,两人从穿开裆裤时起就认识,脾气相投,家世相当,父辈都是跺跺脚能让c市抖三抖的人物,自然关系非同一般。自进了友谊中学,孟、潘两人再加上家里是c市第一大商家的胡印琛,以及其他巴结着他们三人的小喽啰,一群人可以说是在友谊中学横着走了,无人能出其右,虽然比不上电视上演的f4那么夸张,但也没少干欺负同学调戏女生的事,再加上学校要求住宿,没了家里大人弹压,怎一个快活了得。
就这样,在学生和老师敢怒不敢言中,孟宪川等人终于要高中毕业了。仿佛终于盼到了1949年,所有人内心忍不住欢呼。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一届的高中毕业晚会上,几个半大孩子终于闯下大祸。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晚会上捉弄低年级学生是孟、潘等人的保留项目,这次自己的毕业晚会,最后一次捉弄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而贾召明是友谊中学自建校以来第一个特招入学的贫困学生,他那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沉默寡言的性格,配合他唇红齿白的样貌,无不昭示着一点: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吧。因此他从第一天入学就被潘征宇盯上了。要说潘征宇这个人,亲近他的男孩都知道他的与众不同。男生十七八的年纪看看成人片其实也算正常,生理发育的好奇心谁都有,但潘征宇的口味稍微有些独特了:他只喜欢看男男的片子,平时对女生连个正眼也不瞧,没错。他有很强烈的同性恋倾向。
谁说孩子都是单纯善良的?半大孩子远比成年人更残忍,正因为还是孩子,比成年人更冲动,更无所顾忌,丝毫不考虑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这毕业晚会就成了潘征宇名正言顺将贾召明搞到手的的唯一一次机会。而傻傻的贾召明其实内心深处非常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友谊,去了晚会现场,被潘征宇连蒙带骗的带到了一间偏僻的教室,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孟宪川带来的一群人堵在教室里跑不出去了。
潘征宇指挥着几个小喽啰死死将贾召明按在了一张课桌上,自己亲自上前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迫不及待地欺身压了上去……
贾召明疼得咬牙切齿。却无奈被三个人死死按住。他只能拼命扭动身体,大声嘶吼,却无济于事,围观者或讥笑或漠然地看着潘征宇动作。而潘征宇一脸享受,足足二十分钟才放过贾召明,却还鼓动其他人也尝尝鲜,孟宪川与胡印琛被潘征宇一撺掇也稀里糊涂地上了贾召明。
等这群人胡闹够了,小喽啰才放开贾召明,却不曾想过贾召明虽然看着一身书生气,但是从上小学没多久便几乎成了寄人篱下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尊心极强,又性格敏感。今天潘孟等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把贾召明当小倌般玩弄,还言语多带侮辱,这让他怎么受得了?按着他的人一松开,他便抄起个凳子直奔潘征宇而去,将背对着贾召明正与人说笑的潘征宇砸了个正着。
血。顺着潘征宇的额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贾召明却是作势要再抡第二下,被旁边其他人拦了下来,贾召明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未着寸缕,羞耻之下,扔了凳子去捡衣服穿。
潘征宇正与人说得高兴,只觉头上一阵巨痛,伸手去摸一下子摸到满脸血。潘征宇是家中独子,从小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七大姑八大姨宠着长大,没挨过一根手指头的打,现在居然被个家里穷得丁当响的小瘪三给打破了头,而且还是当着一众朋友的面打的,这让潘征宇的面子往哪搁?
所以潘征宇不顾头上的伤势,转身拎起被贾召明丢在旁边的凳子,狠狠向正在穿衣服的贾召明挥去。贾召明被扫倒在地尤不能让潘征宇解气,呼唤孟、胡两人过来帮忙,一边打一边骂:“cao,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打死你!印琛、阿川,你们过来帮忙,其他人有多远给我死多远去!”
好朋友,讲义气,胡印琛和孟宪川连忙上前,三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在贾召明身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贾召明一动也不动了,连一直护着头的手都无力地瘫在地上,众人这才意识到他死了。
所有在场的孩子都慌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孟宪川明白自己闯下大祸了,连忙伙同胡、潘两人控制住教室门,不让手下这些孩子跑出去,又打了电话给自己的爷爷,让他帮忙善后。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孟宪川有点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些跟着他们的孩子家长都来了,每个人都被下了封口令,而孟宪川也被爷爷派来的人带回家,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友谊中学,只后来他自己打听过贾召明的事,得知他失踪了。
孟宪川这么多年来不断告诫自己,要将那天晚上的事烂在肚子里,三名好友聚会时也绝口不提,他以为,不提,就不会再有人关心贾召明的下落去刨根问底,殊不知,欠下的债,早晚是要还的。
一报还一报
努力睁开仿佛被502粘住的眼睛,潘征宇一时怔住,他不是应该在去单位上班的路上吗?今天早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呢,早晨的闹钟一响他可就一个鲤鱼打挺地起来收拾好,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出了门了,想着早点到会场争取个好态度,这次会议涉及到医改的小细节,做好了很容易出政绩,他这卫生局副局长也当了好多年了,有机会当然是希望能往上再进一步的。
潘征宇仔细地回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最后的记忆是在车库取车,之后只觉得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四下无人的密林中,还被五花大绑站都站不起来。潘征宇心下害怕,出声喊道:“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在?”
喊了几声后,潘征宇左手边的灌木林中传过来一阵响动,不一会一个个子高大健壮的男人拎着把铁锹出现在他面前。终于见到人了,潘征宇心中一块大石刚要落地,立刻又悬起来,这个男人在自己出声喊人后不久便出现在这里,见到自己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丝毫不觉得惊讶,潘征宇再笨也立刻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恐怕就是把自己绑来这里的罪魁祸首吧。
果然,男子走到他跟前,扔下铁锹,单手将潘征宇拎成跪坐的姿式,这才靠到不远处一棵大树旁,男子没有声调的话语传来,却在一瞬间让潘征宇如坠冰窟:“潘征宇,今天带你来这,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痛痛快快答了,我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我想要知道的,自然有我的法子,到时候你该说的一句不少说。还要皮肉受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潘征宇怎么能不害怕,听这男人的意思,竟是无论如何都会要了自己的命!潘征宇细细想来,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断人生路刨人祖坟的事吧?他的脑子飞速运转,企图逃过这一劫,男人却没有给给思考对策的时间。
“贾召明你尸首,究竟被你们埋到什么地方去了?”
潘征宇心下奇怪,贾召明是谁?这个人死了吗?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个男人刚一罩面就叫出自己的名字,肯定不可能是绑错了人,那么是什么原因让男人笃定自己知道这个叫贾召明的人的下落?
男人一直紧紧盯着潘征宇。自从从薛钊伟口中得知当年与贾召明的死有关系的三人中。潘征宇算是元凶首恶的那天起。男人就一直在设想哪天抓来潘征宇他会怎么做,是愤恨之极直接杀了,还是先问出弟弟的下落再折磨死他,又或者因终于了了一桩心事再也无牵无挂?却发现。真到了这一刻,男人心中只剩下平静,他明白,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的理由,不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坚持活下去,而是尽了为人子为人兄的责任与义务,放下心中执念,给自己求个心安,给母亲一个结果。也给弟弟一个交待。至少,得知弟弟的下落,也能给想儿子想疯了的母亲些许安慰吧,这是他身为儿子最后能为母亲做的事了。
而潘征宇这段时间仍在苦苦思索,遍寻了记忆愣是没有想起来贾召明是何方神圣。看向男人的表情就带了些迷茫委屈出来。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表情有多恶心暂且不说,他没想到那高壮男人竟是不假辞色一巴掌扇过来,打得他是眼冒金星。
关于提及自己那可怜的弟弟潘征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男人想了很多种可能,后悔、惊恐、不屑,不一而足,唯独没想过他居然不会不记得。
也对,他们这些出身良好的公子哥,怎么知道贫困家庭的生活有多艰苦,他们不过是因为祖辈父辈够出息,投了个好胎,便要处处高人一等,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地长大,受到良好的教育,不用工作也可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找工作更是轻松无比就能身居要职,怎么可能会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吃不饱饭的人家存在,还会有人为了救生重病的儿子而不得不将另一个儿子狠心卖掉!想想自己那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中的老娘,因为自三十年前就能再见过小儿子而日日以泪洗面哭瞎了眼睛,直到现在弥留之际还对小儿子念念不忘只想再见他一面,可是这一切不过是老娘的痴心妄想,他那听话懂事,才三岁就从来不哭不闹的弟弟,生命早在十五年前就被眼前的这个人渣剥夺了,而且,他还被这畜生……!!!
男人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压下想立刻打死潘征宇的冲动,不行,再留他多活一会,弟弟的尸首到底埋在哪里,他还没有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男人拖着潘征宇向刚才他来的方向走去,这里已经被他挖好一个深坑,将成为潘征宇的埋骨之地。
“你从来没有记住他的名字!可是他却是死在你的手里!十五年前,友谊中学!想起来了吗?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不老实回答我问的问题,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十五年前?我去,连一个星期前自己干了什么都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谁记得!等等!十五年前,友谊中学???潘征宇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是的,他怎么就忘了?当初年少不知事的时候,做下那么件糊涂事呢?当年那个倔强的少年,直到自己把他打死都没哭喊一声求饶,那时的自己不懂事,以为天大地大他家最大,死个把人无所谓,自家老爹会帮自己摆平,他只需要哭几嗓子叫爸妈心软就好了。他本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不就是个穷得要死的贫困生吗?没有后台,没有钱,甚至听说连他爹妈都不在乎他的死生,五十万,自己家只出了五十万,一切便烟消云散了。虽然事后他被他你爸爸打得去了半条命,直到大学入学报到的当天才被从家里放出来,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他不还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吗?虽然手段温和了不少,那些缺钱花的男孩知道自己的爱好后还主动投怀送抱,任君采撷,要不是毕业上班后他爸看他成天跟男人厮混影响他的仕途,压着他结了婚,他才勉强收心在人前做个样子。他潘大少怎么会被人像条狗似地绑着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由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问他一个乡下穷小子的事呢?这不科学。
男人等了五分钟,潘征宇还没从回忆回清醒过来,可男人的耐心终于告罄,他也不多废话,踩住潘征宇的右手,扯出小指头,掏出随身携带的刀,猛地砍下去。
一阵杀猪般的吼叫声从潘征宇嘴里发出,惊起无数林中觅食的鸟儿向远处飞去。
“唉哟,唉哟,疼死我了!”潘征宇在男人放开他之后,瞥见了地上那一小截断指,右手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眼前的男人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能说到做到,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大哥,大哥,我错了,贾召明是被我引过去,最后才死了的,我有罪,我检讨,可是他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孟宪川,孟宪川他踢断了他的肋骨,他才吐了好多血死了的,真不是我干的,我当时受了伤,脑袋流了好多血,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潘征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有多无辜,“还有,还有,处理贾召明尸体的也是孟爷爷派来的人,跟我没有关系啊,我真是不知道那些人把他带到哪去了,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男人根本不信潘征宇的话,又或者潜意识里想让他多受点折磨,才好消他心头之恨,所以不过半日,潘征宇剩下的九根手指头也跟手说拜拜了,潘征宇嚎到最后嗓子已经再发不出声音,男人犹觉得不解气,将他扔进深坑里,一锹锹的土毫不留情地盖在潘征宇的身上。
处理完了潘征宇,男人将现场尽快处理好,还细心地移栽过来几棵灌木,都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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