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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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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齐冉承认当初这篇报道的资料是一名陌生男子给他的，被他报道出来的内容缺少很多细节。至于那名陌生男子当时给他资料时戴着口罩。他看不清长相，直觉那名男子他应该不认识，至少男子的眼睛他不熟悉。
齐冉表现得很配合，他直接将当初男子给他的资料全数交给了文沫，写下了另一名发稿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答应如果那名陌生男子再与他联系的话他会马上与警方联系，成功拿到了文沫的电话号码，目送两人离开。
关上办公室的门，齐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讨厌这种不能掌握自己情绪的感觉，为什么在他的生命中还会出现让他为之心动的女人？就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样的自然，如果不是齐冉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而他很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文沫，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曾经失过忆的，而文沫，是他以前的恋人。
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搅乱了一池春水，虽然表面上的波动很快平静下去，但只有齐冉自己知道，内里是多么的波涛汹涌，他孤独的时间太长了，长得让他都以为生活原本就应该是一个人的孤单旅行，直到文沫的闯入。短短二十分钟的见面，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都被他深深印入心里。
可惜，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即使遇到对的人，也唯有一声叹息罢了。他选择的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齐冉内心经过怎样的挣扎文沫当然一无所知，回到公安局，文沫留下看资料，罗沁自己联系去见了另一名发稿人，同样全副武装的陌生男子，同样的一叠资料，汇总完毕后，凶手的犯罪意图终于徐徐展示在警方的面前。
第一死者李广安，出租车司机，就是新闻配图中挡在急救车正前方的那辆出租车的驾驶员。堵车事件发生后，公交专用线路一开始还能正常行驶，随着堵车时间越来越长，心情焦急的驾驶员们便开始侵占公交车道，所谓法不责众，看到其他车从公交线路畅通无阻的离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沉不住气，慢慢的，公交线路也被堵得死死的，等到急救车来的时候，前面已经丝毫动弹不得了，急救车上的医护人员刚开始时下车一一劝说前方的驾驶员，希望他们都能挪动挪动腾出一条路来，不远，900米而已。但是排在急救车前的所有车辆驾驶员都众口一词：一点也动不了了，你们想别的办法吧。这900米终于成了生与死的分界线。一条鲜活生命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无奈推动，除了引起社会的强烈反响外，没有任何实质意义，b市出台的条例、办法，只能对这些司机处以罚款和扣分，然而这些微的处罚在人命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急救车上的病人死于心肌梗塞，所以李广安的血管内被凶手注射进去了空气，造成了与病人一模一样的死因。在凶手的观念中，李广安当时对生命的漠视行同谋杀，已经使他自己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权利，而法律对他的惩罚有限，李广安甚至都没有因为阻挡急救车收到一张罚单。所以，凶手以真理与正义之神的名义践行着捍卫法律的职责。
而第二死者董慧玉正是第二篇报道中那名患有严重抑郁症的学生的班主任，据资料显示，女学生汪葵成绩不好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孩子比一般的孩子心思更敏感，小小年纪总给自己增加很大的压力，而压力过大有的时候是无法转换为动力的，汪葵的成绩一直没有明显的起色。任何一个老师都可以在潜意识里更偏向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对那些成绩偏低的学生或多或少有些挑刺教训一顿的嫌疑。有一次上董慧玉的课，正在讲台上讲得起劲的她看到汪葵转过头去后坐的男同学说话，正因为这次年级考班里排名不如从前生闷气的董慧玉找到了泄愤的对象，当前全班同学面将汪葵臭骂一顿，说到最后情绪激动到什么话都冒了出来，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男同学啦，什么一门心思花在穿着打扮上不务正业拖班级后退啦，本就心思敏感自尊心强的汪葵哪里受得了，当场顶撞了董慧玉几句，董慧玉便将汪葵带出教室外继续教育。下课后，外面走来过去的同学老师不知有多少，每过来一个老师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董慧玉就添油加醋得将刚才汪葵的所作所为重复一遍，让汪葵直到放学都抬不起头来。
第二天汪葵就没来上课，董慧玉打电话到汪葵家询问情况，原本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小孩子闹情绪没往心里去，这一打电话才知道从昨天回到家到现在，汪葵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汪葵的父母怎么劝怎么问汪葵就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盯着地面看。
一夜没睡的孩子终于在今天早上睡下了，所以没来上学，董慧玉并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到了第三天，董慧玉仍然没有见到汪葵来学校，这一次，汪葵的父母带着明显不对劲的女儿去看了心理医生，又过了几天，全校师生都知道了汪葵因患抑郁症住进了精神病院。董慧玉很是吃了回挂落。
但毕竟做为一个老师，骂几句学生太正常了，学校也只是扣发了她当月奖金，停课一周反醒，别的该干嘛干嘛。
而董慧玉被氢氧化钠烧穿了整个口腔、食道和胃，现在看来，凶手的意图很明显：做为一名教师，董慧玉的工作本应是教书育人，而育人才是最重要的，学生学习不好，不代表ta本身品德不好，以学习成绩论英雄，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一个脸皮薄的小女孩难堪，让她连一个正常人生活下去更做不到，董慧玉应受的惩罚远远大于扣钱停课。
但是我们国家里，家长普遍认为，严师才能出高徒，老师不打不骂孩子那是不关心孩子，所以没有人会对一名老师企图管教孩子言语失当有多少诟病。
但是凶手显然不这么认为，董慧玉祸从口出，凶手才会烧穿她的口腔，让她自食其果。
爱需要理由吗？
至于第四死者宋治军，他所在的4s店维修人员为了拿高额提成向汽车的刹车油中添加酒精是导致高速公路上三死一伤惨烈车祸的直接原因，事发后，他同维修工人一起被警方控制，最终这名维修工人被逮捕等待审判，宋治军却因为维修工人一口咬定他的所作所为均系个人行为，与经理无关，仅负了管理连带责任，赔钱了事，人也早在死亡前几天无罪释放。
显然，宋治军成功逃脱法律制裁，同样也成功惹恼了凶手，最终，凶手让他也尝了下被注射酒精之后死于车祸的感觉。
那么第三死者张志栋呢？其他几位死者到底因为什么被凶手杀死，凶手在杀人前都先报道了出来，这一点对凶手来讲很重要。
因为凶手是正义的，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绝对正确的，那么，这样一个凶手首先会在杀人前得到广大市民的认可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凶手杀人，不是单纯为了报复社会或者为了私人恩怨，他之所以杀人，是因为这些人该死却没有死，他代表的是法律所不能及的另一种约束力。人在做，天在看，我的行动，这句话被凶手贯彻得非常彻底。
这也是为什么凶手不惜冒着被发现甚至被抓的危险一定要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的原因，他必须要为自己杀人找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对，借口，你没有看错。
再伟大的正义的杀人也是杀人，不管这些受害者到底该不该死，都由不得凶手滥用私刑。
文沫做为一名警察，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法律有时候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坏人是如何的游走于法律与道德之间，距离触犯法律仅纳米之遥却令法律对其无可奈何。
但是，除了依法处决死刑犯，杀人就是不可饶恕的犯法行为。与其说凶手是在为其他人追寻公平正义，不如说是他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被不公平的对待从而产生怨恨，而凶手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足够的勇气直面对不起他的那个人。杀人的过程，同样也是不断强化他自己认知的过程，直到他有勇气除去那个他内心深处真正恨的人，他才会停止现在所做的一切。
所以归根结底，不管凶手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他不过是为一己私欲，他只是一个可悲的杀人犯罢了。
什么时候凶手才会去杀他真正想杀的人，积蓄勇气的这个过程需要多久，没人知道。所以文沫希望警方能在他下一次动手杀人借用他一定会利用媒体占据舆论至高点这一习惯性手法事先得知凶手的下一目标，从而抢占先机。
在此之前。文沫需要了解清楚。凶手是盯上了帝都杂谈这一特定网站。还仅仅是因为这个网站的编辑都在b市本地，便于他接近提供资料。
那么了解清楚第三死者张志栋的背后故事就成了当务之急，如果警方能从网络上找到文章证明他与其他几名受害者一样做过逃脱了法律制裁的恶行，凶手发表新闻的其他网站就会浮出水面。如果警方找不到这样的网站，说明张志栋是一个特例，凶手一定与他有着关联。
受害者共性之外的个性，就为警方提供了寻找到凶手的最有利线索。
于是便有罗沁听从文沫的要求带着一众手下开始了网上淘信息的大业，直看得两眼冒金星，也没有找到与张志栋有关的只言片语。罗沁还派人去找了张志栋的前妻、父母、兄姐了解情况，总的来说，张志栋不是个完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对父母尽到一份孝心，与兄姐感情不亲近不疏远，平时见面机会不多，但逢年过节总会一起回父母家团圆。
至于当年的离婚事件，责任倒完全在张志栋身上。那时候他也算小有家财，妻子容颜渐老，围在他身边的诱惑又多，一个没把持住爱上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老夫聊发少年狂，爱得一发不可收拾，死活非要跟自己妻子离婚娶她，宁可净身出户也要恢复自由身。老妻心灰意冷下同意离婚，张志栋心有愧疚之下给了妻子家中财产的八成。
张志栋以几乎净身出户和与女儿反目成仇的代价恢复单身，眼见着婚离了，钱没了，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的女孩态度也跟着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切，钱都没有，还让老娘跟你搞个屁啊？你以为老娘爱得是你的秃头啤酒肚还是软得像面条的**？以前忍着恶心跟你那啥是看在钱的面子上，真爱能值几个钱？当吃还是当得喝？拜拜吧您呐。
于是人家女孩继续去寻找有钱的金龟上演下一部蓝色生死恋了，留下张志栋一个人黯然神伤。没有了家庭，没有了爱情，张志栋只能把一腔热血撒到工作上，他的建材批发商店搞得红红火火，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做为一个生意人，张志栋是少有的与人没有太大的债务纠纷的。也许是天性使然，张志栋做生意一直很小心谨慎，一般不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之地，手中常有流动资金，即使离婚损失了大量身家，剩余的钱也足够维持他店内正常流水，至于供货商与买家之间关于先出货后算帐的作法，也是行内规矩，那点子钱够不上杀人的份。
就在警方卯足了劲深挖张志栋背后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黑暗一面时，文沫接到了齐冉打来的电话。
当初齐冉答应如果凶手跟他接触一定会通知警方，是不是那凶手又要行动了？文沫在对方表明身份时有点小兴奋：“齐主编，凶手再次跟你接触了？你现在在哪里？凶手还跟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的齐冉苦笑，看来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与案件有关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案子，是不是她根本就不会看到自己，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天知道他犹豫了多久还是没能最终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拔出这个早已经被他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要不是他的助手拿着一份前段时间投稿却没有被采用的资料进来，齐冉知道自己肯定是不敢打这个电话的。
瞌睡有人送枕头，齐冉看到那份资料时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看来缘分真来了，谁也挡不住。终于有了正当理由，他果断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还有些陌生却有宁静他心神力量的声音，齐冉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不，不是，是，是，是我，我找到，一份以，以前的资料，与上次那，那份资料，看字迹，是，是同一个人写，写的，你，你们可能会感兴趣。”
齐冉办公室里。齐冉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手中拿着的水杯，仿佛水里有什么绝世珍宝般专注地欣赏着。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他这副样子分明是竖尖了耳朵听着坐在他正对面的两个女警交谈。
文沫大致看了资料，前面部分多为机打，写的内容经查证也确有其事。只有最后一张纸记录着看起来像是地址的一行字是手写的。这个地址罗沁已经派人去看了，她们两人还没离开报社的原因，是想问清楚这份资料是怎么到报社的，又是怎么会被耽误到现在才发现的。
齐冉超级配合，叫来给他送资料的助手让文沫询问，两人没有叫他回避，他也就装不懂事，静悄悄坐在一边光明正大偷听女神说话。
原来，有的时候听一个人说话也是享受，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从她口中说出，仿佛每一个字都带上了魔力，吸引着他沉迷再沉迷。
有人要问了，只见过两面的一个女人，你不了解她的任何事，话都说超不过十句，何谈爱呢？
但是爱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需要吗？需要吗？如果要找个理由才能去爱，有了附加条件的爱还是爱吗？只有人找着理由分手，还有人寻找理由相爱的吗？
说到底，爱一个人只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会在什么时候爱上谁，每个人都控制不了，齐冉只知道，他的爱情来了。虽然是俗套到极点的令人觉得难以置信的一见钟情，虽然他一见钟情的对像居然还是一名女警。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文沫现在坐的位置，距离齐冉只有三米，然而这三米，却让齐冉再次深刻明白什么叫咫尺天涯。
猫与老鼠，注定只能是天敌吧？齐冉忍不住抬头偷看对面的女人，今天她穿了件天蓝色的无袖衬衫，黑色裤子，旅游鞋，不施粉黛，看起来清汤挂面般干干净净，让齐冉忍不住亲近。这样的女人，是值得好男人来爱她的吧？
齐冉一时间看得痴了，连文沫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头来时都没有避开，两人目光撞个正着，齐冉慌乱地低下头，却因为太刻意的动作让文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个齐冉，好奇怪！
等到文沫进了电梯准备下楼回去时，齐冉终于被再也见不到她的强烈失落压倒了理智，他上前一步按在正缓缓闭合的电梯门上：“文沫，请你吃顿晚饭，好吗？”
第一次“约会”
奇迹般的，当齐冉这句话冲动之下说出口后，他反倒平静了下来，望着文沫的眼神中满含希冀，心里默默祈祷一定不要被拒绝。
而电梯里的文沫愣了半天没吱声，还是罗沁在旁边暗暗捏了她的胳膊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算什么？被搭讪了吗？而且还是被一个与现在他们侦破的案子的相关人员搭讪？
文沫盯着眼前的男子，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他来，虽然见过两次面，但文沫只注重看他的细微表情了，倒是没注意这个人长得怎么样，现在换一个角度再看，才发现他身高175左右，虽然看着很瘦，但是骨指分明的大手怎么看也不像手无缚鸡之力、成天与笔杆子方块字为伍的人手应有的形状。平心而论，齐冉长得不算难看，但也没有出挑的地方，他属于典型的那种扔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大众脸，但是现在这双平平常常的眼睛里闪着的光芒，让文沫到嘴边想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
两面之缘，齐冉现在约自己目的何在？套她的话写新闻？文沫没往一见钟情这个方向去想。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所谓的一见钟情——以前崔志佳倒是坦白过他是对文沫一见钟情的，可惜，他这么表白的时候，正是文沫对他成见最深，最不待见他的时候，而且时间也足足晚了十余年，不但没有换来文沫的感动心动，还适得其反，让文沫觉得果然最初崔志佳接近她与秦鹏修的目的不够单纯，还一度将崔志佳定性为城府极深之人——当然，文沫却也没有看错他，最后的最后，连文沫也没有想到，得不到的执念会如此根深蒂固，这却是后话了。
一想到崔志佳和秦鹏修，文沫的心情瞬间沉到谷底，原来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因为她反目成仇，到了见面互掐的地步。崔志佳在文沫回来之前出差去了西北的一座小城市，而秦鹏修还是像以前一样，天天打电话求复合，求见面，却对肚子眼见一天天大起来的戴如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字不提。
这样的秦鹏修让文沫觉得心寒，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视若不见，毫不关心，以后自己遇到什么事还能指望他吗？文沫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脑袋当初肯定是被驴踢得不轻，才会爱上一个看起来正义感十足。其实败絮其中的渣男吧？没事的时候。可以对你千好万好。出事了，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厚着脸皮像块牛皮糖般甩都甩不掉。
相比之下，心机深沉的崔志佳都比他好。
总这么占着电梯不是个事吧？罗沁掏出手机看看表，时间不早。她也饿了。齐冉看文沫的眼神不时有柔情闪过，罗沁是什么人？审案无数，察言观色是看家本事，齐冉这副样子显然是对文沫有了那么丝心动，正好这个傻丫头又在空窗期。唉，罗沁微微叹了口气，公安系统的婚姻问题一直都是老大难，离婚率一直居高不下，没办法。谁也不想婚结了，人却天天看不着不说还得担心吊胆过日子，生怕哪天有警察上门告诉他们自己的爱人牺牲了。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所以有人明知她们的警察身份还敢勇敢追求的，至少得给人家一个机会。别一巴掌拍死。
罗沁一向是心动不如行动的实力派代表人物，眼前这个齐冉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两次接触下来，也不是个浮夸的性子，还算只潜力股，而且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四起连环杀人案有三起发生时，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基本可以排除嫌疑，文沫与他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不算违反原则。
所以，罗沁直接将文沫推出电梯，笑得一脸猥琐：“我就不打扰妹妹了，先走一步。”还没等文沫提出反对意见，她直接拍开齐冉拦着电梯的手，关门走人。
毕竟齐冉对她来说比陌生人也强不哪去，罗沁这一推一走意思再明显不过，饶是文沫自认为脸皮够厚，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齐冉脑袋一抽约来了美女，便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要去哪吃饭倒是没想过。
“那个，那个，我们报社门口出去的街角有家不错的湘菜馆，额…。。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文沫倒也不矫情，回道：“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那、那你、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收拾、收拾一下咱们就下去。”说完也不等文沫回答，齐冉一溜烟地跑回办公室。
直到关上门，齐冉都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都真实发生了。不管文沫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下来，是不是都说明她对自己至少没有恶感呢？欢欢喜喜地拉开抽屉拿出钱包，就在钱包拿到手的那一瞬，齐冉脸色沉了下来，钱包下面的位置，放着一个还未拆封鼓鼓囊囊的信封，至于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没有人比齐冉自己更清楚。
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泼下，齐冉眼神又片刻的清醒和挣扎，那一份潜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身份不会因为他一时得意忘形而消失不见。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到那时，等待齐冉的下场只有一种：死。
但是，即使身处地狱也想仰望天堂，也想无限接近、拥有一份美好，哪怕再短，哪怕为此付出代价，他也甘之如饴。他其实早就后悔，早就想洗手不干，只要再把以前的尾巴收拾干净，他还是可以摇身一变，做回普普通通的报社主编齐冉的吧？
但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知情人，如果他们不说，他可以不动他们，但如果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也就别怕他心狠手辣了。
街角的湘菜馆里。
此时正是用餐时间，菜馆里坐得满满当当的，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一桌刚刚吃完离开给他们空出座位。
两人落座后，因齐冉来这家餐厅吃过很多次，比较了解，便由他点了店里的几个招牌菜，还是文沫再三坚持，他才没有把每一个他吃过认为不错的都点了来。
“两个人，四菜一汤已经吃不了了。还是不要浪费的好。”文沫如是说，齐冉哪有不同意的，放下菜单，珍惜机会，寻找话题想跟文沫多聊几句。
“你、你下午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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