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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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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过来了。

    “袁表兄,给你拜年的来了。”宝珠雀跃如飞。

    袁训面沉如水:“嗯。”

    宝珠才不容他故态复萌,用一个字打发自己,扬着笑脸儿问:“嗯是怎么解?”袁训似笑非笑:“我看到了。”

    这次四个字。

    宝珠转转眼珠子,再展开笑容:“表兄看到我的红包?”

    “看到装不下去,再装不仅是个贪心鬼,还会掉出来破点儿财。”袁训说的是实情。

    “红花!”宝珠叫道。

    红花喜滋滋上来:“姑娘我来了。”上前去扯起自己袄襟,宝珠把红包抽个底朝天,金钱落了红花满衣襟,映得红花脸都成了金色,宝珠再拿着空红包送到袁训眼睛下面,笑得乖巧可爱:“表兄,给你拜年。”

    这下子总不能再不给吧。

    袁训瞄瞄笑得如小狐狸的宝珠,再看看她空了的红包,耳边是其它人的哈哈笑声。

    而这时候,梅英走出来:“四姑娘,老太太怕你没的装钱,让我送这个给你。”大家齐齐扭脸来看,“扑哧”,笑喷了好几个。

    好大一个包袱皮,足可以装十几件皮衣,现在摊开来,软搭搭在梅英手上捧着。

    宝珠眉开眼笑,索性把空红包也扔到红花衣襟上,双手接过琥珀色素面杭缎大包袱皮,再看袁训时,就难免有几分嬉皮笑脸,她占了上风,不无开心。

    “表兄,给你拜年呢。”宝珠还又行了一个屈膝礼。

    “这孩子淘气的,”安老太太这样的道。而钟氏兄弟则帮着起哄:“小袁,你没有备下?”阮梁明半开玩笑,把自己没给完的金钱抓几个在手心里,送到袁训手边:“我借给你,先说好,借一还百。”

    宝珠就得了意,没有备下?那今天这风头出的,可是丢了人的。把脑袋歪过来,半侧着睨过来,这眸光如霞光初放,得意就如那放肆的随风蒲公英,到处乱舞。

    “给了!”袁训沉声。

    宝珠怔怔,再愣愣看手中空包袱皮。

    袁训对房里安老太太一瞥,语气听上去没好气:“给过了!”安老太太猛然的迸出眸中神采,呵呵地笑了起来。

    独宝珠不明白,呆呆捧着空包袱皮,感觉下不了台。

    袁训没办法,从阮梁明手中取过一枚金钱,放入宝珠的包袱皮中,转身离去。他的意思已经明了,相信姑祖母和兄弟们全看得清楚,再加上年青,就没去考虑宝珠的心情。

    宝珠备觉受冷遇,涨红脸,眼泪快在眼眶里打转转。一枚,这是什么意思?

    “哗啦!”

    一把金钱放下来,阮梁明尽出袖中的金钱,笑道:“四表妹乖乖,长一岁不能再哭。”就去追袁训,打算教训教训他,这样凉人可是不对。

    “哗啦!”

    “哗啦!”

    好几把都投下来,是钟氏兄弟和董仲现也把余下的金钱都放进来,再安慰宝珠几句,也去追袁训二人,也有教训袁训的心。

    让四表妹多难堪。

    宝珠扁着嘴,本想把包袱皮交给红花,红花却又捧着衣襟,她就自己捧着进来,见到祖母和婶娘们都笑,颇有几分难以见人。

    “四姑娘,我来帮你数钱。”幸有梅英善解人意的赶来,接过宝珠的包袱皮,又帮红花把金钱放下来。

    老太太招手:“宝珠,到我这里来。”宝珠依言过去,贴着祖母坐下来,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她甚至嚅嗫着轻声这样道。

    耳边却听祖母慈祥地道:“过年你们都用心,为哄我开心如此这般,我喜欢,你不许再小性子,不许和表兄闹别扭。”

    最近安老太太时常是慈祥的,以前刻薄的那一个竟然像是别人家的。大家都已习惯,宝珠也有受宠爱之感,这就笑上一笑,又见邵氏张氏都含笑:“好丫头,过年就要这样的热闹,但生气可就不好。”

    这样,才把宝珠劝好,让她带着丫头去数金钱,数了半天足有上千枚,才把四姑娘的开心重新买回来。

    而这个时候,方姨妈走进来,垂首给老太太请安。安老太太待她依就,让邵氏张氏都诧异。那以前眼睛里不容沙子的老妇人,去了哪里?

    但这种改变人人喜欢,邵氏张氏打心里盼着到京里以后,也一直这样。她们也怕进京后,这侯府的姑奶奶仗势欺负人,两个媳妇可是再也接不下来。

    她们各自有着心思,都没有看到方姨妈眸中的怨恨。

    凭什么,宝珠宝珠的,日子过得那么开心,人人捧她如掬手上。而明珠,却大雪天里帮厨洗菜,还有些喜欢,悄悄儿地道:“母亲,在这里吃得饱。”

    做错事的人,死不知道悔改,那生活中就会再出现别的事情,一模一样的,翻版而来。如方姨妈,无反省之心,也算可叹。

    ……。

    垂花门下,阮梁明追上袁训,攀住他肩头皱眉:“小袁啊,你不能和表妹一般见识吧?”袁训才回身,见又跑来几个,钟引沛怕袁训生气,先在他脸上扫过,见袁训和平时一样,这才放心。

    几个人七嘴八舌把袁训一通埋怨:“这不是也哄姑祖母开了心,姑祖母开心,南安侯爷(祖父)知道也是开心的。”

    袁训无辜的道:“你们先别骂,我来问你们,我把自己给了她,这么大个儿的红包,难道不值钱?”

    ……。

    门帘子微动,红花走出来。见天色明亮,日边云彩似泼洒了丝线,丝丝若染,有无穷颜色。今天真是难得的天气晴朗,在过年当中算是少见。

    红花这样想着,对着姑娘睡房望去。昨夜她没有睡在宝珠房里,换成奶妈卫氏守夜。红花小脸儿上有了忧愁,自家姑娘从初一那天起,背着人就有些沉默,一反前几天唤红花做红包时的活泼。

    起因,都在袁表公子身上。他不给姑娘预备过年的金钱,不但姑娘面上无光,就是红花最近和小丫头们争执,也有低人一等之感。

    当着人,宝珠还是如常,但贴身主仆还是看出她的不悦,卫氏就亲自陪宝珠睡,劝了她半夜。

    红花不用去听,也知道奶妈劝的是哪些话。

    今天是元宵节,明天正月十六,是表公子们启程返京的日子,奶妈一定是说,再不喜欢也就这一天,忍耐就过去了。

    房里,奶妈卫氏催着宝珠换衣服:“晚上送行,可要有点喜欢颜色。”宝珠点头,更衣出来,红花讨好的跟后面,主仆来见安老太太。

    在门外,就听到安老太太房里笑声出来。掌珠姐姐格格声若一群灵巧的鸽子飞出,宝珠就纳闷,阮表兄就要离开,大姐为什么还喜欢?

    难道真的把亲事定下来?

    想祖母的手段,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宝珠想这猜测如果成真,她很为大姐高兴,但袁表兄……想到这个名字,宝珠眼前又晃动那一枚金钱,噘噘小嘴,和红花走进去。

    见家里人都在这里,表兄们当然也在。宝珠抿抿唇,生怕别人看出她刚才暗自的娇气,先对长辈们行过礼,再一一见过姐姐和表兄。

    好在表兄全坐在一起,统一行个礼就行,不然单独对袁训见礼,宝珠又可以怄得不行。她已经打算,以后永远不对他拜年,就是进京后能遇到,宝珠决定过年过节全躲着他。

    “四妹,”玉珠也是洋溢着快乐的嗓音:“我们晚上出去走百病,你紧跟着我们,不要走丢了。”

    张氏嗔她:“大过年胡说,你们都大了,难道还能遇上拐子?”

    玉珠还是欢畅无比:“遇到拐子也不怕,有表兄们在呢。”

    宝珠吃了一惊,先在祖母面上看她神情,见老太太笑眉笑眼,正和钟氏表兄在说话:“给你祖父带去的这一件子……”

    再看掌珠,她娇笑着问阮梁明:“晚上带我们走遍城墙吧,多少年没有出去走过。”阮梁明自然说好。

    而玉珠,磨着董仲现:“请吃汤圆,”

    这样一一的看下去,难免和袁训偶然对视。袁训面有笑容,但宝珠心有芥蒂,硬是从他笑容下面看出他对自己的冷淡。

    这冷淡,只对宝珠自己,宝珠气结。

    正气着,红花凑过来:“姑娘,晚上我给你多带厚衣服,”宝珠不语。红花又小心起来,悄悄问:“难道不喜欢?”

    “喜欢。”宝珠不好对红花摆脸色,就如实告诉她。

    怎么会不喜欢呢?

    现坐在祖母房中,面前无处不是过年的摆设,让宝珠的心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记不得四岁还是五岁,也是过年,宝珠溜回房找卫氏:“奶妈,余家哥哥要带我走百病去。快给我多备点心,免得我在外面饿。”

    卫氏就一脸的好笑,宝珠看着奇怪:“不许么?别人家里都走百病呢。”

    “不是不许,是姑娘你没有亲哥哥,可不能去。”

    “那余家哥哥……”

    “外面看花灯的人多,把姑娘你挤到,我没法交待。不然姑娘去问老太太,看她答不答应?”卫氏就推到老太太身上。

    宝珠记得当天哭了半天,又把掌珠和玉珠一起惹哭。安老太太异常恼怒,把她们教训一通:“没有祖父没有父亲,出去走百病谁护着你们?过年不许哭!”

    又和余伯南单独说了几句,余伯南以后再没有提过走百病的事,只在过上几天后,来见掌珠三姐妹,把花灯下面的热闹告诉她们,让她们解馋。

    然而,今年要去走百病了。

    宝珠面色阴晴不定,又有喜欢又有对过去没走成的遗憾。

    相对这种情绪下,宝珠对袁训的不悦减少很多。很快,她也能笑容满面和姐姐们讨论着晚上出去的事,心里的不满也减少很多。

    很快到晚上,安府大门灯火通明,孔青带着几个壮实家人在大门外下马石旁,身边是三顶小轿,正在让人:“再看看轿杆子,那上面是竹子花纹还是裂痕,”

    “表公子出来了。”一个壮汉小声提醒他。

    孔青忙直起身子,带着家人躬身行礼。袁训衣裳飘飘,头一个走下台阶,见到小轿后道:“不用轿子,这城并不大,走走吧。”

    不就是为走才出来。

    “可姑娘们从没走过这么远,”孔青陪笑,在家里走动那是例外,随时可以歇息。

    “那你们跟在后面,累了再上轿。但今夜人最多,轿子未必能挤上大街。”袁训皱起眉。

    他在京里看过很多年花灯,哪一年不把董仲现的父亲给忙到晕头。

    孔青也为难起来:“这怎么是好?”

    很快,袁训有了主意:“我们走长街,到城墙上逛一圈,轿子走背街,停在离城墙最近的小街上,你安排定了,让人知会我。姑娘们回来时,我让人告诉你。”

    “这法子好,”孔青也就笑了:“回表公子,那我们就不等姑娘们动身,我们现在先把轿子挪去找安置的地方。不然等掌过灯,只怕小街上也动不了。”

    袁训点头:“去吧。”看着孔青带三顶轿子离开,才自语道:“不想这小城里,人还真的不少。”而带人抬轿子离开的孔青,则暗想,袁表公子安排妥当,一看他就是在家主持惯事情的人。听说他没有父亲,因没见过他父亲,也看不出他像父亲,但这安稳劲儿,倒像那家的小姐。

    袁训的亲戚关系明朗后,孔青都还记得安老太太当年归宁,来拜会的那位年青小姐。她的身份尊贵,高过老太太,因此孔青留有印象。

    轿子离开后,袁训也没有进去。看天色近暗沉,今天为出门晚饭又用得早,表妹们应该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影壁后面,掌珠嗓音先传出来:“阮表兄,帮我们看看大门外面有没有闲人?”

    阮梁明转出影壁,对袁训打个照面:“闲人倒有一个,慢着慢着,让我看看这个人生得不错,原来是你家袁表兄。”

    袁训翻眼,我头上灯笼如白昼般明亮,你还要慢来慢来的才看清。

    嘻嘻笑声如乱蝶穿花,钟氏兄弟和董仲现先走出来,再就是蒙着面纱的三个姑娘,听从表兄们的建议,每位只带一个丫头。

    丫头们没有面纱,一眼望去,红花的兴奋就全在眼睛里乱蹦。

    宝珠手扶她的肩头,感觉手下肌肤内有什么欢快地涌动着。宝珠嫣然,看来出去看花灯犯眼馋,不是自己姐妹们独有的。

    红花还出过门儿,也急成这模样。

    五位表公子各带一个随从,别人都是年青的小厮,就袁训身边走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苍头,半弯着腰手提灯笼,那蹒跚步子像走几步就会倒。

    这就是袁表兄带来的家人,宝珠油然生出同情。她们早听说袁训带的家人不多,只有一个还老且未必中用,但亲眼见到的感触,又另是一种滋味。

    “顺伯,你老人家走前面,”这是钟氏兄弟在说话。

    顺伯摆手笑,嗓音带着老年人的嘶哑:“小爷们放心,论起走路,你们都不行。”大家笑笑,宝珠三姐妹对视一眼,玉珠悄悄道:“难道是游侠一流的,”宝珠虽不相信,但又放下心来。

    这是一个好心眼儿的孩子,有时撒娇,有时却颇能考虑别人。

    长街上,若开了珠宝铺子。家家门外悬挂着兔子灯,绣球灯,光若琥珀,若宝石,若美玉。一个人分开众人走出来,离得老远就笑:“我听说你们出来,特意来带路。”

    灯下,他眉目俊美,却是余伯南。

    不知怎么的,宝珠见到余伯南,却暗暗放心。好像有余伯南在,袁训对她视觉上的压力,就减去许多。

    至于为什么有这压力,宝珠以为总怪那枚金钱。要是怪自己的话,就怪自己不应该找他要。

    一行人走入人流,左边是阮梁明带着小厮挡住人流,右边虽是店铺,也由文弱的钟氏兄弟挡住,袁训力气大,和余伯南走在最前面,董仲现带着余下的小厮,挡在最后面。

    他们留出很大的空当,中间姑娘们也好,丫头也好,虽然前后左右处处有人流,也走得如入无人之地。

    宝珠暗叹,多年的心病就此解开。难怪祖母说没有祖父和父亲,还是不要走了,果然这要是姐妹们带着家人出来,孔青大叔一个人,纵带着家人们不会有这么周全。

    不是自己父兄,谁会这么出力呢?

    见有盏荷花灯自如晃开,里面烛火如明星银河,三姐妹互使眼色,由掌珠提出:“过去看看。”顺伯答应道:“好嘞。”

    左手提灯笼,右手在身前走不动的人背后一抚:“爷们,让让路。”那个人还没回身,就觉有大力涌来,身不由已避到旁边。

    掌珠瞪大眼。

    玉珠骇然。

    宝珠笑眯眯。

    “让路让路,”

    几声呼唤后,一条可以走动的路现出来。袁训和余伯南手挽着手,用自己身子挡住两边。此时街上有人认出来他们,也就私语着争着让开。

    “是安府。”

    “哦,那让让吧。听说他家来了贵客,咱们可惹不起。”

    三姐妹欣喜的从容而过,又见让开的人流中,有两个年青妇人猝不及防没让开,身子一斜往后就倒。

    观灯的时候摔倒,再起来可就难了。

    “小心!”

    三姐妹一起出声,见妇人们晃晃身子又站住,红着脸不敢再站。掌珠长长吁口气,对阮梁明道:“要没有表兄们在,这灯可观不成,”

    玉珠和宝珠一起称是。在很远的地方,方姨妈头上包着布,冷冷看着这一切。又装上了!能对不认识的人也有体贴,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我的明珠。

    方姨妈踩在一块石头上面,包着脸不怕有人认出来。她在掌珠姐妹前后寻找,寻思着是放火呢,还是把事先打听好的,同乐客栈里有群马贩子的马解开。

    她安乐不成,别人也别想安乐。

    她不能静心,看着别人宁静安然好似油锅中泼水,安家越是安乐,方姨妈越是痛恨。

    这种没有理由的嫉妒,也兴许嫉妒都是没有理由的,有理由谁还会嫉妒,疯狂吞噬着方姨妈的心。

    如方明珠出嫁,邵氏张氏所说,别人守寡抚养儿女长大,都是受人敬重。姨太太养大女儿并不容易,却落得没人喜欢。

    方姨妈还是不知道对错,也不明白收敛。她摸摸袖中的刀、火折子等物,杀人的心她是没有,但心中一团不如意的火,灸烧得她难过。

    她必须发泄,除了发泄以外,以方姨妈的见识,也不知道还有别的途径可以排解。

    所以坏人,不可以正名,却未必没有原因。虽原因值不值得原谅,但有原因就可以当坏人?

    切开马缰呢,还是放把火让人乱奔。

    方姨妈反复想着,再就下意识的紧跟住安家姐妹。

    也许她心能动天,前面忽然就乱了,有人大叫:“不要挤!”有没有人挤不知道,但这一声太响,街上还在喧闹,也半条街的人都听见。

    最早警觉的,是董仲现。他父亲作为京都府尹,职责中有一条是负责京中治安,年年闹花灯,是董大人最揪心的时候。

    这种未必有人真的乱,但有人大叫一声,后面的人不乱也乱了。

    “快走!”董仲现立即住脚,又怕惊扰身边的人流,低喝一声,尽量声不高,除自己人能听见以外,影响的人不会太多。

    袁训叫道:“顺伯!”

    “小爷别急。”顺伯应声时,用他苍老的身子一挤,就挤开两、三个人,而对面的一条小巷子也隐约可见。

    阮梁明当先过去,他的小厮魂飞魄散:“小爷我走前面。”抢步上前,掌珠和丫头紧跟着他。玉珠对董仲现看去,董仲现跺脚:“你先走!”玉珠还恋恋不舍,她一直矜持,只到此时,爱恋才浮出于表面,已带了哭腔:“你不来?”

    她的丫头扯她袖子:“姑娘快走吧。”

    董仲现叹气:“我也走,小袁,你走后面。”袁训还没有答应,余伯南胆气十足:“好!”董仲现和玉珠也离去。

    宝珠虽没有吓呆,但她的站位较远,必须掌珠玉珠先离开她才能走。在她才迈步时,“哄”地一下,人流潮水般乱了。

    余伯南还没有挣扎,就让卷出去多远。他随身带着两个衙役,急得大叫:“公子,哎,不许再挤,再挤抓起来……”也让卷了出去。

    宝珠这才真的害怕起来,心里怦地一声惊跳多高。袁训焦急的左右顾视,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带着宝珠红花穿过人流,而卷到人流中惊走,受伤踩踏极有可能。

    他索性不作离开的想法,事情紧急,顾不上避嫌。手臂一展,把宝珠揽在怀中,再喝命红花:“后退,退到墙那边去。”

    红花早吓哭了,泪眼汪汪:“姑娘我们明年再也不出来了。”但人还能伶俐,小短腿一缩,就到了墙边,还能伸手去接宝珠。

    宝珠才到墙边,身子压住的是红花,红花后面才是冷冰的墙。人流大潮中哭喊号叫声大作,而袁训也在这个时候,到了宝珠面前。

    他手撑住屋檐下的柱子,又怕柱子不结实,另一只反转按住身后墙壁,恰好在宝珠面颊旁,好似一个小型堡垒。

    宝珠才觉得能喘口气,就见一堆的人不分什么的拥护过来,她清楚的听到袁训闷哼一声,身子微晃,往后退了退,在宝珠衣上一撞,又用力往前站了站,和宝珠主仆隔开。

    “红花,蹲下!”宝珠厉声高叫,红花还不肯蹲:“姑娘这墙冰死人。”宝珠怒叫:“快蹲!”红花服从惯了的,本能往下一蹲身子,躲到宝珠裙子下面。

    宝珠往后又退一步,身子紧贴住墙壁,虽然穿着皮衣,也一阵冷冰上来。她顾不上自己,只道:“袁表兄过来。”

    袁训回身,见到宝珠紧贴住墙壁,身子微有颤抖,不会是冷,应该是怕。她的一双眸子如暗夜中的猫眼,透出遇到危险的焦急。

    她没再说话,但面容却表露出,你再过来些。

    两个人身子此时的距离,也的确多了出来。

    而身后的人潮,也多出来。

    袁训不再迟疑,此时情势也不容他多想。他不是后退,而是一转身子,双手撑住墙,脸到了宝珠头上,把宝珠护在胸前。

    “嗡!”

    宝珠大脑一片空白,空白过后,才见到袁训虽近在咫尺,但并没有和自己接触。虽没有接触,但他衣上味道扑面而来,让宝珠避无可避。

    宝珠腾地红了脸,这脸红看在袁训眼中,袁训大怒:“这当口儿你还羞涩什么!”他说话的气息,在冬夜里产生的白雾,从宝珠发上过去。宝珠哭了:“我又不是有意的!”袁训抿紧嘴唇,指望宝珠不回话,比登天都难。

    两个人都不想说话时,红花又出来一句:“姑娘别哭,有我红花呢。”袁训无话可说,有你红花躲在最下面,你好好躲着不添乱就行了。

    宝珠为了躲避这种羞涩,就看远处。不看还好,见人流似无尽头,一波一波涌过来,有人在里面挣扎,有人在里面手臂乱舞,还有人呼儿唤母,这些人从袁训背后过去,尽数挤在他的背上。

    袁训紧绷住唇,没再闷哼一声,但从他脸色渐发白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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