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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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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我们照样的好!”

    添好些话在里面,催着别人长志气,为什么不走?分!

    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只是掌珠自己要分,文章侯夫妻和老太太都不答应,没有四太太,也分不出去。

    今天,又一次不问韩世拓上门来意,把事情弄到这份上。

    已经这样,一不做二不休。

    四太太拿个门闩对着四老爷撵去,她怕一百两银子系住四老爷动心,她才这样,怎么能容忍丈夫和侄子说话,骂道:“滚回房里去!没皮没脸的,当初人家叫你走,你就走!人家上门,你就给他全脸面!依着我的吧,让满京里都知道他不要叔叔不要长辈,让他好好长长脸!”

    四老爷不是老婆奴,但是让老婆用话拘住,用门闩捅回去的。

    四太太也不敢真的打他。

    又有侄子顶着满头菜叶子脏水,里面还有点儿鱼肠子之类的,惨兮兮站在那里,四老爷无法面对,随妻子回去。

    文章侯过来,他一直在门上关注儿子往兄弟家里去,这就怒了:“这是怎么说的!老四,你给我出来!”

    四老爷只装听不到,他就没脸出来。

    韩世拓劝父亲:“不要找四叔了,还是看我这身衣裳怎么换下来的好,别让掌珠知道。”隔壁二老爷听到,出来也叹气,四老爷的恨他也有,不过二老爷还算能容人说话。

    别人上门,总有话要说,听完不迟。

    又有袁训。

    得人意儿的亲戚占份量,又有宝珠走时和二太太会过,总是心里不僵。让韩世拓进来,二太太让人备下热水,取出二老爷衣裳换下来,文章侯父子回去。

    文章侯让气住,暗想中秋节再也别想我送银子。你的官职,哼,你自己想法子去吧。又有儿子回来是欢喜的,一家人欢欢喜喜用酒饭到晚上,还是皆大欢喜的。

    当晚回房侯夫人知道,把她也气得不行,第二天告诉老太太,老太太本就不喜欢四儿媳妇,这就更恼上来。道:“幸好分出去,不然真祸害!”

    侯夫人附合:“就是这话!”

    她们对分出去的四房同情心,到这里,也就快没有。

    ……

    中秋节前,宝珠等人到家。

    小镇一入眼中,宝珠就让人去告诉各车里:“就要到了,这就可以休息。”女眷们都松口气,不想在路上过中秋,这就赶。

    在船上不觉得,坐车里一颠成天,到晚上全睡得香是好事儿,但第二天接着骨头疼,都是咬牙忍下来的。

    这中间有人是不情愿来的,大家都来,公婆期盼,才来的,背后抱怨就生出来。宝珠察言观色,晚上住下店,还要用言语劝解。

    人家没有明着说出,不能明着劝,又说多了,怕人家恼,这抠心思的事儿,让这是宝珠最累的一次行程。

    就要到了,宝珠也生出疲倦之感,心想可以痛快的睡上一觉。但完全放松,却还不是。

    和红花在车里筹划:“各家院子全早安好,可见勤快点儿,在京里早想好如今省事,现在只一样儿,各家爱静爱动不止,吃甜吃咸不等,好在同行,同用过酒菜,这就能知道。”

    都请过客,你家菜淡,他家菜浓的,口味不问自出。

    红花满面仰视:“这是奶奶想的周到,换成是别人家招待,才不管这些。”

    “来一趟容易吗?由此我想到小爷也不容易,他们千山万水的来,我们千山万水的来看,不招待好,下回不来了,可是我们的错儿不是?”宝珠用扇子挡住脸笑。

    有打趣自己的意思,也打趣别人。

    千山万水的来看,这话本身自有情意。但千山万水的来了,不招待好能行吗?

    红花想起一件事:“各家奶奶们全说自己买菜做饭,奶奶可回她们的话?”

    “咱们守着田庄子,又养牛羊鸡鹅,还买什么。当真是寿姐儿那般,吃她的铺子要先问钱?”宝珠盈盈:“我已想好,院子里没有厨房的起厨房,但是头些日子呢,一处吃,也热闹。但每天水菜送过去,想自己弄的,也就自己弄起来。”

    红花叹道:“这是奶奶想的真周到,这样子住着,还能不如意吗?”

    “这是皇上见过说好的,你当是一般儿女眷?”宝珠和她玩笑,眉眼间还是和以前那般,和红花亲厚着呢,红花总是放心呢,对姑太太是谁,也就压在心里。

    红花以前是,奶奶怎么能不告诉红花呢?现在则是奶奶不说,必有道理。理解上增多,别人不说,别人这样做了,或解释或不解释,总有他的想法,红花大长进。

    坐车是舒服的,车上过日子实在不舒服。到镇外枫林,宝珠让停车。下车先到世子妃车前,问候道:“这里荫凉,坐车累了的,下车走走呢?”

    世子妃一揭帘子就出来,道:“就等你这句话,才刚我就想说下车走走吧,再坐,我骨头都要散开。”

    她尚且是这副模样,这还是在家里会些拳脚的,何况足不出户的女眷们,听到宝珠的话,放风似的下来。

    地面无草的地方,是滚烫的。

    林下有风,但为行路方便,不是绣鞋。不着靴子,也是千层底那种。闷热上来。

    小沈夫人娇气,嘀咕道:“下一回儿再请我来,我也不来了。”又抱怨自己:“我是怎么了,竟然跑来看他?”

    全然不顾忌袁训在。

    袁训听到,只有骄傲的。看着人把车上东西先进镇,十几条大船,装满大车上百辆。家里没有的,万大同从城里雇来。

    一部分行李先行回来,一部分随着主人后面到来,这才不惊路人。

    宝珠听过,没想到丈夫又把心思转到自己身上,忙着劝解,陪笑道:“晚上凉呢,这是中午这般的热。”

    小沈夫人又嘟嘴:“又冷又热的,这是什么好地方,六姐,亏你呆得住。”

    袁训只当自己耳朵聋吧。

    宝珠却有办法,不是只劝解,道:“加寿可喜欢呢,”这下子把所有人吸引过来,都想到对啊,不是羡慕袁家的好孩子,才肯往这里来。

    想到女儿,宝珠笑容更满,悠悠然对着林外小河看去,对袁训道:“别忘记给你女儿捉鱼送去,她要呢。”

    袁训说好,暗笑那鱼到京里不会死掉吧?

    “还有寿姐儿要的蛐蛐儿,”

    袁训不再默默,道:“这晚上冷了,上哪儿找蛐蛐儿?”宝珠佯装生气:“我不管你怎么弄来,你女儿要的。她就要这里的蛐蛐儿。”

    袁训喃喃:“儿子我才不惯着,乱要东西我就打!”

    宝珠又打断他,一脸看笑话的神气:“你试一个看看?”对后面挤眉弄眼,母亲带着孩子们在。

    袁夫人板起脸:“胡说!”白儿子一大眼。

    母子夫妻说起话来,又都去看两个孩子,也就忘记热和累。

    白天热,怕抱着太暖,两个小木床,从京里抬回来的。袁怀瑜袁怀璞已生下半年,在船上会坐,这就坐在木床上,上面有纱罩子,各抱着香果子,笑嘻嘻地东张西望,煞是可爱。

    “啊嚏!”袁怀瑜打个喷嚏。

    世子妃正想说别是受凉,却听袁夫人欣喜:“这是祖父知道咱们回来了。”袁怀瑜笑呵呵,他也听不懂。

    世子妃纳闷,虚心请教:“伯母,怎么另一个不喷嚏?”世子妃想这还是受凉不是。袁夫人悠然自得:“这个是大的。”

    这是长子,世子妃恍然。但心里总不信,暗暗好笑这话好没道理。祖父看孙子,不一起的看,还只看长孙,难道鬼也有偏颇。

    这时候,听有人一声道:“快看,他们倒先到了!”

    大家全看过去,见镇外站着一排的人。

    镇外和林子中间无遮挡,这是不让有人藏匿的用意。这是中午,日头明晃晃的在他们面上,把一张张原本年青的面庞,都照出老气横秋。

    幸有笑容,把老气横秋弥补。都咧着嘴,小王爷的嘴像是最大,跟个瓢儿似的。

    萧观上路前,装模作样还发脾气:“好好的没事干!不侍疾她跑来!”到当晚葛通等人郁郁,萧观开心了。

    小王爷不在这时候开心,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不气死没老婆看的太子党会觉大吃亏。没老婆看的人,小王爷才不气他,只气三个字的,“太子党”。

    上路后好正经,天天骂马跑得快想女人,直装到这一会儿,见妻子走在女眷中间,再不近女色的人,也久别重逢上来,把嘴咧到耳朵根。

    “哈哈哈哈,”

    沈渭自言自语:“不想?就这模样?睁着眼睛说假话!”萧观没好气瞪瞪他,赌气道:“那我们站这里都不动,看谁先过去,谁家就有河东狮吼!”

    “我不和你赌。”沈渭吓一跳。

    小沈将军娶的是表妹,曾对袁训说过:“打小儿养成习惯,她哭我得陪着,她笑我得陪着,”也有不耐烦的,但习惯使然。就像现在,和萧观说过,小沈将军头一个迎上去,对着妻子笑得好欢畅。

    太子党们全张着嘴,就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小沈将军是这讨好老婆的姿态。

    连渊忍无可忍:“以前就没看出来,他倒有这么丢人。”尚栋好深的叹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随即,目光飘飘,全看向萧观。你呢?别也是个说嘴的。

    萧观高昂着脸:“看什么看!男尊女卑,她不过来见礼,我才不过去!”对着沈渭更鄙夷:“什么东西,犯恶心!”

    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没听到他们的争执,也要停下来看小沈将军和小沈夫人。

    小沈夫人娇滴滴:“我累了的,”

    沈渭陪笑:“道儿远不是,又坐船又坐车的,说你来我都以为听错,”小沈夫人咦上一声,不情愿了:“你不想我来吗?”

    “不会不会。”

    “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贪享受,不是出自内心的来看你?”

    “没有没有。”小沈将军乱摆手。

    小沈夫人眉头不展,只因他的一句话,苦心积虑地要给丈夫安个罪名,又道:“那就是,你并不想着我,嫌我来,你烦了是不是?”

    沈渭着实的一惊,人人都看到。据他经验,表妹说你烦了我,下面就哭哭啼啼要半天,哄都累死人,远不如此时低声下气息事宁人来得轻松。

    忙陪笑脸儿,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怎么会?你来我不知道多喜欢。就是怕你路上累到,这不是舍不得你。其实我呀,做梦也想你来。”

    小沈夫人破泣为笑,也就没有泣出来就是。还是那么的娇:“为什么要我来?风又大的,你不心疼我才是。”

    “这里花儿好,盼着你来看看不是?”沈渭就地掐朵红花,送到妻子面前,笑眯眯:“你闻闻,香得很。”

    萧观长长呼出一口气,再不呼气,他可以憋闷死:“我恨不能眼睛瞎了,也免得看到这丢人现眼的!”

    走去,对世子妃一仰脑袋,就算招呼,大大咧咧让她:“过来!”嗓音粗鲁,可以杀猪。

    先去对袁夫人见礼,有小沈将军恶心着,小王爷要作个表率,从没有过的斯文:“谢伯母路上照顾。”

    袁夫人说不敢当。

    去见袁训时,张了张嘴,一声“小倌儿”还没有出来,眼角见到褚大虎视眈眈紧跟自己,小王爷打个哈哈,在袁训肩头用力拍打:“小袁,袁将军,”袁训也没注意这位让褚大给威胁上。

    又谢宝珠。

    宝珠正让沈家夫妻弄得,也微张着嘴发怔。这当众的秀恩爱,总是惊人。还是袁训忍笑轻推她,宝珠和小王爷问候过,继续看着沈家夫妻发怔。

    那一对夫妻已依偎在一起,小沈夫人娇羞满面,小沈将军好生怜惜。连渊等人都为沈渭脸红,尚栋握个拳头,都想给沈谓一拳。

    但最后晃晃,也就罢了。

    让小沈将军全膈应到,别的夫妻相见,本来是满心缠绵,现在全变成粗枝大叶的一见,道声辛苦,有的还不道辛苦,反而道:“父母面前不侍候,跑来做什么?”

    好在妻子们全能理解,因为她们中和宝珠一样呆住的人不少。

    宝珠想原来还可以这样,还可以…。不羞吗?耳边,传来袁训的低笑:“你应该喜欢,”宝珠张着嘴转向他,见表凶轻挑眉头:“我们是女儿许给他,看他们家的家风多让你我放心。”宝珠扑哧一笑,把震惊的心思收回。

    连渊抱起袁怀瑜:“我女婿。”

    尚栋抱起袁怀璞:“我姑爷。”

    袁怀瑜袁怀璞乍见生人,瞪上几眼,但见祖母相伴在旁,也就咧开嘴儿笑了。连渊和尚栋心花怒放,抱着他们和妻子往镇上去。

    褚大,这时候才着了急。

    他见到一堆女眷,衣着锦绣,发髻明铛。明珠呢?他的布衣妻子在哪里?

    方明珠泪湿面庞,她就在他身边。方表姑娘没有现代人澎湃在外热起来就要发晕的感情,环境使然让她激动。

    千里迢迢看丈夫,好似现代到另一个半球上去。纵有飞机,心情已过十万八千重。

    她来了,她到了,她看到她的丈夫,她让惊奇住。

    褚大以前是健壮的,因营生低下而全无威风。面前这一个,还是她丈夫的容貌,却似庙里四天神。

    内在的气势,远不是跳脚就威风,远不是牙尖就震慑,那种面对战场也要镇定的内敛,在褚大身上发作出来,如果夫妻在街上见面,方明珠老远就会避开他。

    不敢认他,让方明珠哽咽到不能。而他找来找去的焦急,更让方明珠哭着说出一个字:“傻。”

    “明珠!”

    褚大让火烧到似的后退,随后摔坐在地上。瞠目结舌,震惊翻腾。认了半天,才吃吃再道:“真,真的是你?”

    早在夫妻们相见的时候,她就到自己身边。褚大盯着小王爷去和袁训见礼,她又跟在自己身后。

    以为她是贵夫人。

    她穿着一件上好的夏布衣裳,脂粉香气不亚于夫人们。是褚大在夜里梦回思念妻子的时候,曾幻想过回京去给明珠买的好脂粉。

    那是他在大宅门里送水时,曾在无数女眷们身上闻到,又在文章侯府里也闻到,以为妻子的表姐也用的那种。

    他要给明珠的,现在明珠身上。褚大还带着吃惊,不再慌乱,起来对妻子深深凝视一眼,从她衣上的绣花,看到她腕上双金钏儿。

    那金钏儿带着新出铺子的光泽,自己家里是没有的,虽然岳母方姨太太手里存的还有私房。这是袁将军夫人给的才是。

    “扑通!”

    褚大对着袁训宝珠跪下,方明珠明白过来,也随着跪下。此时褚大心情的感激无话可以表达,他又是个嘴笨的人,他只有用一礼来表达千重万重的谢。

    古人说大恩不言谢,那是没有能表达感谢的东西。而且随时也预备着别人需要时全力以赴的感谢,不是压根儿不谢。

    褚大不会这句话,他是一定要谢,此时要谢,他再无它物,只有深深行上大礼,他那心里装得满当当的幸福感才不会噎住自己。

    幸福这东西也是流动的,这会儿就到宝珠和袁训身上。宝珠的感受更浓,她一面让人:“扶起褚姑爷来”,一面妙目流盼,温暖不已。

    宝珠不图他们的谢,但有谢总是件美妙事。情不自禁的对着袁训偎去,又情不自禁的嘴角噙笑。

    袁训含笑,他并没有宝珠受礼时的慌乱,男人和女人心情并不相同,而更多的地位高下也多见于男人心中,所以女性时常有心软之称,而男人四海建霸业。

    “起来!”

    一个大礼,让袁训更坚定自己没有留错禇大。除去他报答褚大以外,袁训早动给褚大富贵的想法。

    想争取一个人,唯有浓浓的付出和……褚大不是想争取,却做的更纯洁。

    ……

    大家进镇,袁家杂货铺子那堂屋根本坐不下,宝珠让腾出酒楼摆接风宴。本想一家一家的带去看屋子,但无人能等得。趁着中午暖,赶紧的回去洗洗换衣裳,睡上一觉解乏才是。这就由家人们送去,见腾出院落洗得洁净,旧门缝里都剔得雪白,都各满意。

    宝珠换过衣裳却还不能睡,最要紧的一件,往辅国公府里送信,把带的东西送过去。小贺医生正好跟车回家,抱着他的赏银欢喜。

    消息到国公府里,孩子们很快就知道。

    “表婶娘回来了?”

    先是老八龙怀城的女儿去告诉各房兄弟姐妹们,又或是龙二的孩子跑得快。国公府八个妯娌请出国公夫人和姨娘们,说哪天请宝珠时,孩子们冲进来,厅上顿时红了,清一色的大红包儿摆开。

    全是旧年的,但此时孩子面上的理直气壮,胜过旧年。

    宫姨娘失笑:“这又闹的是什么?”

    “给钱!”

    “还敢不给钱么?”

    “去年的钱,今年的钱,正月十五的钱,端午的钱,去年腊月的钱……”

    孩子们嚷着:“表婶娘回来了,加寿回来了,给钱!”

    女眷们笑成一团,好容易不笑,国公夫人吩咐丫头们:“去我房里取点儿钱分给他们,但表婶娘来时,可不许这样的闹她,还有加寿是不会回来的。”

    止住笑的女眷们又笑起来,八奶奶道:“加寿如今养在宫里,怎么能说回就回来?”

    “那!”

    头一个,龙八的女儿就不相信。鼓着腮帮子对母亲巴巴嘴儿:“这里还有钱没有讨,怎么能不回来!”

    “会回来的!”

    孩子们争着扮鬼脸儿,不服气的嗓音此起彼伏:“看着吧!”

    还有一个居然对母亲嚷:“不信走着瞧!”

    “准备钱吧,不然加寿不依你!”

    “表婶娘不依你!”

    “都不会依你!”

    把钱气呼呼分了,气鼓鼓的带着自己红包离开。这么一点儿钱,还盖不住红包底子,怎么会让人满意?

    …。

    数千里外,草原碧绿中渐转黄。无数奔马惊醒草丛梦,战战兢兢窥视马上刀光。苏赫目光凶狠让围在中间,带着他满心的仇恨,带着他最彪悍的队伍,去此行的目的地袁家小镇。

    嗜血在眸子里闪动,让苏赫看上去更像受伤后残暴的狼。

    血洗!

    他的心中翻腾出这句话,一直翻腾着。

 第三百一十五章 笨呐

    马背上的风,带起面上无数涟漪,激起苏赫心头波浪。直到今日,他没有能杀掉袁训,是他的奇耻大辱。

    马背上民族,有着他们相当明显的优点,直率或者叫直接。对于一个有猛将之称的人来说,杀父仇人不能久留。

    但事实上,袁训在大捷石头城以后,已过两年。

    袁训的存与去,已经是苏赫捍卫自己名声的事情。他不惜为袁训进京,不但有福王府为内应,还有他的脸面。

    这一次他挥刀再来,还有另一件心事。

    换成以前,苏赫敢于驰骋于边城之外,却不能说长驱入关。京中之行,繁华地面勾得苏赫馋虫增生,袁家小镇,位于关城之侧,严格来说是关城之内,就成了苏赫练兵的头一站,而且,他还能报仇。

    杀不了袁训,血洗他的家人也行啊。

    …。

    这是种建立在家国之中,大多难解开,不死不休的仇恨。

    是不是也存在有宽恕和原谅,所有的事情里都有宽恕和原谅。但宽恕和原谅需要的契机和动机,在这一种里,很难出现在当事人心里,或者说很难自动浮出。

    很简单的,就是报仇。报仇,绝对性压倒其它的一切。

    ……

    最早发现苏赫异动的,是陈留郡王。

    这一天他懒洋洋的看公文,辅国公坐在他对面,上午时分,不打仗的时候,不是休息,就校场在练兵。

    外面没有太多的人声走过,帐篷里更静悄悄的,除去他们的呼吸声,就是翻动公文的沙沙声。

    呼吸声是重了些,起于公文。

    面容犯懒的陈留郡王,也克制不住自己不时深重的呼气。“呼…。!”当他又一次这样重重有声时,辅国公说了句:“你担心吗?”

    国公纯属调侃。中宫娘娘是陈留郡王妃的嫡亲姑母,国公的意思是,女婿你不用担心。皇上调派兵马,纵然有疑心天下人的意思,也不会疑心到你这里。

    陈留郡王懒懒,他觉得笑不出来,也不能有什么不悦的表示,只有这懒鬼模样以发心中不解。

    斜眼对公文:“陈英,萧华,杨水,这是项城郡王的心腹,”手指按在公文上移动:“去汉川郡王军中,”

    辅国公打趣:“汉川郡王要喜欢了,”但内心还是骇然。皇上这样的调派,是罕见的,郡王们要是不服,那就只能造反。

    这对翁婿刚才的呼气声重,就是为这些消息。

    公文是陆续来的,到一次让人吃惊一次。直到今天,陈留郡王才有功夫细细的整理,当时亦吃惊,这又和辅国公重头吃惊起。

    陈留郡王喃喃:“这些全是能打仗的人,项城郡王本就和我争名次,争不下来见天儿不喜欢,皇上又调走他的能干将军,他跳起脚来不知道好不好看?”

    “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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