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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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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留郡王喃喃:“这些全是能打仗的人,项城郡王本就和我争名次,争不下来见天儿不喜欢,皇上又调走他的能干将军,他跳起脚来不知道好不好看?”

    “都不是家将。”辅国公理理思绪,缓缓的为京里找出解释。

    陈留郡王苦着脸:“不是家将也痛死人!将军们都是杀出来的,早有同命的心。去别人帐下,先不说不服,”又板起脸:“我的人去别的地方,还有小鞋给穿吧?”

    “你也可以给别人?”辅国公提醒他。

    陈留郡王叹气:“岳父您看后面的,”又指四月里来的公文:“把项城郡王的人给了汉川,把定边郡王的人给了项城,给我将军小鞋穿的人,肯定他的人不在我这里,我能制约住谁?”

    抚额头惆怅,呻吟着却又透出佩服:“皇上和太子殿下果然是英明天纵,这一着让人不服不怕都不行。”

    “以后这怕会是经常事情。”辅国公抚须推敲。

    再就仔细地回想史上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先先皇在的时候,怕郡王们掌兵权后,拥兵自傲,是这样过的。当时郡王们只有采邑上收益,却没有固定的封地,在一个地方上练兵数年,就换到另一个地方上去,”

    “这是防造反啊。”陈留郡王幽幽,他不是不能理解,却是不敢苟同。

    淡淡地道:“皇上让福王府生变,这算是敲了个警钟。随后更换我们帐下的人马,这主意不坏,但我们八家郡王中,只要有三四家不服的,就不是梁山王一个人能拿下的。必然的,我们八个人中,有人一心向着梁山王。”

    “就是你喽。”辅国公对女婿笑笑。

    而且鼓励他:“瞻载,这是你报效的好时候。”

    陈留郡王也笑:“只要没有造反的心,这倒是报效表忠心的好时候,不过,”他摊开双手表示无奈:“这事情一半儿是自己平时的忠心使然,一半儿是京里的青眼有加,不是我,也不一定。”

    话说到这里,夏直进来回话:“咱们的流动哨回来,说五天前看到一队人马没有旗号,从渭城郡王的左翼,隔上一百里远远的绕开,往定边郡王那里去了。”

    京里忽然对将军们大变动,各家郡王全留着心。有些公文是单独给某郡王的,别的郡王都不能收到。

    想要知道谁家的将军让动了,除去让动的那位,和接受的那位以外,余下的人全凭着在别人营中的内应来打听消息。

    陈留郡王因小舅子的原因,从去年就和梁山王不离不弃,这才有便利借上一些公文来看。但让变动的将军到了以后如何,全是自家的流动哨放出去,敌情也打探,别人营外也打探,这才能更清楚明白。

    陈留郡王就露出个嘲笑的表情:“这又是哪一家的将军让撵得换个地方?”

    习惯性的,就往地图前面去。皱起眉头:“奇怪!他们来的那方向,东安郡王才骂过娘的地方,他的将军们让换下来,给了打仗最差的长平郡王,东安郡王气得给王爷写信,说老了,挡不住那个防线,王爷也没扭着他,由着他撤后,这是谁?长驱直入的。”

    随口的长驱直入,把陈留郡王自己打得一惊。脸儿一黑,喝道:“夏直!”

    “在!”

    “咱们在定边郡王那里也有流动哨,去个人让他们盯紧,另外再放几个跟着这起子人,心提到脑袋上,只怕来者不善!”陈留郡王凭他多年从军的敏锐,察觉出不简单。

    夏直出去,辅国公走过来。见女婿锁眉在地图前面踱步,似有大战前的焦虑,辅国公道:“你担心过了吧?”在这里不无骄傲:“也是,你一直谨慎。”

    又道:“但是,如果你想的对,他们是直奔大同府,这怎么可能?如今离大同府最近的是项城郡王,还有退下去的东安郡王也在那里,项城虽不如你,也不是最差的,又有东安郡王远在你之上,你想的不对。”

    陈留郡王苦笑,却不可能的事情,却会在战场上出现。

    本来是焦虑皇上更换人马会引发逼反的事情,现在则焦虑他所想的。

    大同府?

    陈留郡王心揪起来,小弟在那里!

    也有小王爷,也有一半的太子党们。他们带有随身家将,个个以一能当百个普通士兵,但如果是苏赫的精兵,能不能以一当十都不好说。

    有时候,还以一只挡一。

    这想法越想越有可能。

    手随心思,沿着这条线路在地图上反复移动,辅国公看懂了,呆若木鸡。本就在地图前面,又是一个扑上来的姿势,地图是挂起来的一块布,国公扑动地图,又撞到帐篷。

    几声晃动后,国公和帐篷一起稳住,面如土色。

    “阿训!”还有他的妹妹。

    陈留郡王低低的叹:“岳父不要慌张,”

    刚才说他想得不对的辅国公怒了,对他挥着拳头:“我能不慌吗!”

    返身回去,对着那条路线震惊:“他们去大同府?如今正是军心涣散的时候,本来最近没有仗打,王爷打探的清楚,瓦刺死了一位重要的人物,举国举哀,没心思动兵!这时候换将军们正是时候,但项城郡王怨天恨地,东安郡王这老鬼最有心机,他今年就不想出力,所以全营退回大同外,又不守大同,离开数百里,只要一支轻骑兵,”

    “不是轻骑!”陈留郡王静静地插话:“是苏赫的铁骑!”

    “绕过大同绕过卫所,”辅国公面无血色。

    像怕他吓得还不足够狠,陈留郡王又接上话:“也许卫所根本不拦!”

    辅国公跳了起来:“什么!”

    陈留郡王心平气和,说正经事时总要稳定为上:“岳父,您冷静下来想想吧。华阳郡王在京里谋逆,为什么这就急着换边城的人马?还有国公们包括您,为什么受到有郡王称呼的人排斥多年,还不就是卫所不完全中用。”

    “卫所不中用?我们也管不了!这不是以前,我祖父在的时候,国公手中还有权柄,能安排卫所。后来地方龙蛇混杂,生不完的闲气,遇到进犯又担不完的责任,有郡王们掌兵权,我们也省事不少,”

    “所以省事,省到现在,各家郡王独大,钱国公府没了,冰冻三尺,不是一夕之功。”陈留郡王面无表情:“十大重镇,十大国公,你们不能辖制卫所,郡王们自然接手。”

    辅国公冷淡:“我们没有那道血脉,外臣亦不敢常年数代的得罪人。”

    再说下去,就成辅国公代表国公一派,和郡王一派的数代矛盾。陈留郡王把话题转开,再回到袁训身上:“小弟那里有多少人?”

    辅国公的心这就回到妹妹母子身上,焦灼不安地算着:“大同府里驻兵,和别的边城相比算多的,但也不能全出去救,还要守城。卫所,算了吧!”

    唉叹一声:“家中还有府兵不足一千,你家里来不及救,雁门关,也一样来不及,只要苏赫马够快,”

    辅国公心凉一片,苏赫的马还能不快吗?

    陈留郡王道:“那就只有小弟自己的家人,和小王爷他们!”他往帐篷外面走去。辅国公急道:“还没商议完,你去哪里?”

    “我去见王爷!”陈留郡王淡淡:“哪里还等得及商议完。”辅国公追上同去。

    梁山王听完,也吓了一跳,他的儿子媳妇全在那里,这就让流动哨去打探,并且派人去问各郡王军中,有谁的人马五天前从那里经过?

    郡王中有一半为更换人马不悦,回复的既慢又敷衍。等到弄清楚,又过去几天,流动哨都回来了,说那队人马衣着不清,俱不是汉人。

    “苏赫!”

    梁山王听报,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他们的目的已经清楚,必然是奔着袁训而去。这就要派出人马增援,又和陈留郡王商议以后,陈留郡王请命:“精兵以对精兵,轻骑以对轻骑!等大军过去已赶不上,又各军中正在收拾上面,调遣上不齐,请王爷允我前往!”

    当天,陈留郡王就点齐人马,余下的太子党们全闲在,跟去了一半。

    梁山王和辅国公送到营外,看着他们在暮色中去了。等不及明天,救人要紧,傍晚也离营。陈留郡王去最合适,那是他的亲戚,他会比别人格外用心。国公泪洒衣襟。

    …。

    大早上的,小沈夫人又对着窗外颦眉。她的丈夫守在她身边,从夫妻相聚就几乎寸步不离。见丫头摆上梳头匣子,提起一只笔来,对妻子笑:“今天要画什么样的眉?”

    “不画了,”小沈夫人嘟嘴儿,让她本就娇滴滴的面庞更添出十分的娇模样。

    沈渭就寻思:“这是心气儿不好?和我,肯定不是,我这几天多陪着你,”小沈夫人娇笑:“不是你,”笑过,又把眉头往一处儿紧,还故意对着自己丈夫晃几眼,让他好好看看。

    “别说你吃袁家嫂夫人的醋,羡慕人家有好孩子?”

    听过,小沈夫人又娇笑:“才不是,我和六姐姐好的很。”红晕似朝霞轻染,上了眉头,才锁着的眉头解开三分,低低地道:“六姐对我说一同守着,我说了好。”

    沈渭欣喜若狂模样,但心里却着实的嘀咕。妻子守着他,他是真心喜欢,但是,得先把话说个明白。

    “你留下来,父母亲和岳父母都没有话说,”沈渭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小沈夫人又是沈夫人最喜欢的外甥女儿,成亲后,是媳妇中最亲香的那个,凡事都会依着他们。

    “但是,这里比京里更冷。”沈渭都能想像到妻子让冻哭的场面。

    小沈夫人娇嗔:“六姐说冬天雪更好,梅花也更香。”

    “这倒也是,这里全是野梅,香出来时,从早香到晚上。但,这里没有京里繁华,”沈渭想妻子爱逛个脂粉铺子珠宝铺子,衣料铺子里看新布料。这些,这里全有,有些是异域过来的,比京里还要好些。但大同到底是边城,是乱的,出门不能随意,又住在城外,离大同有半天的路,和京里出门就是长街不同。

    “我们自己有船,昨天我才问家里要今年的新式样衣裳,六姐说年前制出来,还可以多卖些钱。”小沈夫人这样的回他。

    沈渭是真的喜欢了:“你还要在这里有铺子?”

    “自然的,不然怎么叫守着你?”娇女小沈夫人笑眯眯:“六姐说这里钱好赚,又说冬天足不出户,也是的,没有亲戚一定要走动,在京里亲戚那么多,不想去也得去,真是烦呢。”

    说着又娇上来。

    其实走亲戚和姐妹们说话,是她最喜欢的事情。

    沈渭这下子放心不少,附合道:“是是,那你在这里吧,我一年准能回来一次。”讨好妻子:“我比袁兄还要回来的多,可好不好?”

    小沈夫人心满意足的点头,听丈夫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画眉,你哪里不喜欢?”才哄好的妻子,这就脸儿一黑,而与此同时,小王爷的粗嗓门儿响起来:“胖妞儿!给我拿衣裳,快着点儿!别磨蹭!”

    沈渭恍然大悟,妻子和小王爷……小王爷看不上妻子的娇气,妻子看不上小王爷的粗声大气。让小沈夫人难过到,小王爷每天早上晚上必吼几嗓子:“胖妞儿!”语气粗鲁,俨然屠夫。

    话说小王爷住的是隔壁的隔壁,他每天的嗓音准时准点送到沈家夫妻耳朵里,比点卯还准时,嗓门儿也拿捏得不错,估计叫完多喝一碗水才行。

    小沈夫人见天儿让小王爷膈应掉,也算小王爷报复有方,报复自己让沈渭膈应掉那仇。

    那边胖妞儿胖妞儿叫的毫不礼貌,这边小沈夫人气得眼泪双流。人家是冲着她来的,她有感觉。

    “就是说我天天使唤你,就是这个意思。小王爷是比划我呢。”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

    沈渭轻哄妻子:“他管天管地,管不到我们恩爱。来来来,把眉画好,咱们出去气他去。”

    早饭,昨天说好一起用,沈家夫妻出门时,别人也夫妻双双把门出。连夫人忍住笑,尚夫人对她使眼色,别的夫人们也是一样看过来。

    见小沈将军哈着腰,他比妻子高,跟奴才似的托着妻子的手,就得哈腰。寒暄问候出了门:“风上来了?衣裳穿的足不足,到中午又热了,哪里开花,香,你要不要,我掐去?”

    连渊等人就装看不到他。

    他们都受不了,何况是小王爷萧观

    萧观大步从院里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吃饭地方上去。世子妃跟在后面,因丈夫大步,就跟得匆匆。好在心宽的人,并不生气,还和连夫人等人打招呼,和沈夫人让侍候的从容来相比,世子妃像跟班的。

    小王爷只要出了门,只要有沈家夫妻在,就正眼不看妻子,俨然一个没正眼神儿的丈夫。

    小沈夫人鄙夷小王爷时,小王爷更瞧不起她。

    男人张口就来的话,一个女人,应该恭敬贤良淑德兼备,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捧着男人最好。

    小沈夫人恰恰是相反,一个男人,不会疼人不会让人不会……亏你还是小王爷?

    假如没有出京,这辈子也不会有小王爷和小沈夫人之间的暗战。但有这样遇到的机会,不可避免的爆发。

    等到坐下来,这暗战也不停。

    小沈夫人是不会和小王爷坐得近,虽然她并不烦世子妃,但着实的烦小王爷。一声嘤咛,一个眼神儿,沈渭就知趣地把妻子的位置定下。

    这位置可不是好定的。

    昨天风大,近门有风,坐里面又闷,坐中间…。要和小王爷撞上,就得东西南北角儿斟酌着,才能选一个又能看到酒楼后院子里花,又能看到外面街道上走的人,又不冷静,又不吵闹。

    好在除去萧观以外,别人全肯成全,由着沈渭挑好位置,夫妻坐下,别人才坐,不然全是萧观那样的人,光安坐就可以打起来。

    “哼!”饶是没劳烦到小王爷半点儿,他也看不下去的模样,鼻子里出好些声,对世子妃横挑鼻子竖挑眼睛:“坐下!有坐儿就不错了!还看什么!吃什么,快给我洗碗去!”

    小沈夫人就要扁嘴,又冲着我来了。

    在她的面前,她的丈夫要来热水,碗筷都是干净的,也亲手涮了又涮。再把几双筷子放眼前看看,笑了:“这两只秀气,给你。”

    别说萧观听不懂全是一样的筷子,怎么就出来秀气的,就是别人也一样的窃笑,对着自己面前的碗筷干瞪眼。

    全是银筷子,那银匠还分三六九等做一批打出来的?一批还能有秀气和不秀气的?

    这时候,当妻子的都要跟着学上几句。

    连夫人嘀咕:“小沈将军多和气啊。”连渊没好气,低声:“吃你的吧!”

    尚夫人眼珠子不住瞟尚栋,尚栋火大,但也是低声:“看什么看!自己不会拿吗?”

    就是宝珠也看向袁训,她的丈夫以前千依百顺,但有沈渭膈应人在前,袁训最近当众也不和宝珠客气,一样低头只吃自己的。

    “我还要个好看的馒头,”小沈夫人说过,沈渭殷勤的递上去,小王爷就离发飚不远,大手一张,几个馒头全到手里,一口一个地塞,我噎住我自己,免得我要回你的话。

    馒头还分好看的?有一天要不要日头不好看,就别出来了。

    世子妃和萧观打小就认识,知道他不是个细心的人,而世子妃自己,也不是个精细的闺秀。她边吃,边对丈夫道:“你最近火气大,婆婆对我说,说打仗下来的,全是这样,让我让着你。”

    有这个原因在前,世子妃才没有意识到萧观在和小沈夫人过不去。

    “哼!”萧观又是一声,世子妃浑然不放心上。

    就是她的丈夫每天大叫胖妞儿,也是以前他叫习惯的,是以也就没有同萧观生过气。世子妃略胖憨憨的,但出自王府,家教自有,守得住底限。

    她是来生孩子的,不是来和丈夫生气的。她还挂念母亲的病,更要怀上才能回去,更没有心思和萧观计较。

    对于那边沈氏夫妻的疼爱,世子妃是不放在心上的人。

    指望小王爷给自己挟菜,他打小儿就没这样过。这菜你喜欢?好,成盘子放你面前,你放开了吃。想他挟这个挟那个,他没这心思也没这功夫。

    还有一个对沈氏夫妻恩爱不放在心上的人,就是方明珠了。

    方明珠从头一天起,得到宝珠的邀请和女眷们一起用饭,就喜欢得头半夜没睡着。她看不懂小沈夫人和小王爷之间的波涛汹涌,她总是趁人不如意,偷偷地给褚大拿个馒头送到手上什么的,做过,就当过贼似的瞄旁边的人,见旁边的人不放在心上,方明珠就寻思着机会。

    机会还不随时都有,是人心里给自己设下障碍,告诉自己此时不能,明天不行的。方明珠就是这样子,小沈将军是可以当众任妻子使唤,方明珠认为自己不行,她怎么能和贵夫人们相比呢,她们说出的一两句,无不显示她们的家世,明珠哪有家世?

    不敢比肩,就悄悄的给褚大送个菜什么的。

    褚大就悄悄的笑,成了这里静谧的一对夫妻。

    这样的一顿饭吃完,褚氏夫妻固然是满意的,但小王爷就直着脖子,见天儿噎到似的。饭后,就寻褚大打上一架,和太子党打,小王爷一脸的我不屑呀我瞧不起,他挨褚大一拳,寻他练手能找回来。

    扯一嗓子:“大个儿,过来!”

    肩头让一拍,袁训在他身后,挑挑眉头,是个不言而喻的表情:“有话说。”小王爷还以为袁训要和自己打架,对着走过来的褚大摆手:“不要你了,你当老婆奴去吧!”

    这是他心里早就想说的话,他就喊出来。

    小沈夫人气白了脸,对沈渭不依:“看,又说你呢?”沈渭把妻子带走:“咱躲得起,先逛去,等午饭再来气他。”

    “就是,”

    这是小王爷,小沈夫人再娇女也知趣,夫妻大摇大摆走开。

    袁训把小王爷带到小河边上,石头后面无人幽静,勾了勾嘴角。萧观左看右看,满面狐疑:“你不是让我来帮你捉鱼的吧?”

    越想越觉得上当,小王爷想脚底抹油:“你女儿要蛐蛐儿,你大半夜的叫我们帮你抓,那风冷的冻死人,翻石头又扎手。你女儿还要鱼呢,你别使唤我,我不是那老婆奴!”

    袁训飞快抢过话:“你也不是我老婆,我奴什么!”

    慢上一步,这话就让小王爷说出来。萧观乐了:“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抱臂沉思模样:“我知道了,你贪着老婆不肯回去,”

    “你看我像这种人!”

    萧观嘻嘻:“那你把我弄到这里来,什么意思?”

    “劫财!”袁训翻翻眼:“你百八十斤的,明早包子指望你了。”我这不开黑店,还把你弄来什么意思。

    “哦…。敢情这几天吃的全是人肉包子?”萧观顺着他胡扯,纳闷儿:“怎么不把那老婆奴包了呢,呸,包他我也不吃!”

    “包别人的,你吃不吃?”袁训神神秘秘。

    萧观还当他是继续胡扯,嘿嘿反问:“谁?”又一拍脑袋明白了:“难怪你在这里还能有个小镇,看来你是学石祟,闲的时候就到处劫客商,要哥哥我帮你一票是不是?”

    袁训呼口气:“您这天潢贵胄,打哪儿学出来的这些话?”

    “劫富济贫这事我干!”小王爷来了精神,总有五分是认真的:“我看书最不爱看子曰,最爱看游侠传,最爱打家劫舍的,”

    袁训无语望向天空,喃喃:“这是王爷吗?这是个替身才是。”

    萧观还怪他:“不是你要包人肉包子,才把我话招出来。小……”条件反射回头去看,见果然,蒋德关安那两跟班儿,都没褚大跟得紧。

    褚大瞪着眼,耳朵支起来。

    萧观怒目:“滚!”和这人犯不着生气,又去怪袁训。袁训由着他埋怨,等他说完,诡异的一笑:“我说哥哥,你带几个人来的?”

    “你瞎吗?我、王千金、白不是、还有我爹贴我身上的老膏药,十几个家将。我知道了!”小王爷一跳八丈高:“你是骂我带的人多是不是?不是我要带的!全怪我爹!”

    袁训慢条斯理的打断他,斜睨眼眸:“怎么不多带几个来?”

    “嗯?”萧观原地定住,琢磨着小倌儿这是什么意思?

    袁训对褚大挥挥手:“机密大事,站开几步!”褚大站开。袁训对萧观招招手,先在草地上蹲下来。

    萧观也就蹲下,和袁训头碰头。

    “你看啊,你们每个人回来,最少的,也带着五、六个人。加我、蒋德关安,我还能从家里抽出几个人,咱们的人还是太少,不到两百个。”

    “这,怎么了?”

    “打苏赫去,你敢不敢!”袁训笑吟吟。

    他的话在风声水声中,如亘古般久远的镌石,原本就在那里,也是人心所向,但必须指出来,在那里,等到人想起来,这东西原本就在是不是?不是新鲜东西,也不是新鲜主意。

    原本就在小王爷脑海里。

    乐得他颠颠儿的直了直身子,又扑下,双手按住地面,气力紧蓄,似随时可以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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