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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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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了你的眼!我是你祖宗!”宝珠恨恨的骂,又喃喃出来一句:“不用霹雳手段,不显菩萨心肠!”嗓音陡然提高:“再有这样乱的,全这样办理!”

    再喃喃着骂:“什么东西,就敢京里作乱!当我不在吗!”

    “丝!”下面的人齐齐出来一口凉气,在这个时候震惊又再出来。早在宝珠执意守住这里维持一方时,镇南王等人就极为佩服。王爷等人也肯为宝珠马前驱使,听她安排。现在见到这一手,镇南王抚须告诉世子:“不想袁将军夫人胆识过人。”他也和太子说了同样的话:“大同抗敌,看来非虚!”

    世子示意父亲看另一处,道:“父亲您只看那里,就知道不虚!”

    那是一个路口,有家将有会武的路人,号召起来全在这里。梁山王世子妃手舞双刀,杀得性起,这是镇南王的女儿,才把镇南王替换下来,镇南王满面笑容:“二妹自小习武,素有胆识!”

    在世子妃后面,是几个女眷。有一个大声数着:“十三,十四……那个还不算断气,”一弯腰,从世子妃刀下把人揪住脚拖过来,几个女眷上前去,棒打石头砸,把他打死。这是小沈夫人。

    跟她做伴的是连夫人尚夫人和卢夫人。

    镇南王好笑:“这是大同的女中豪杰又会齐?”对宝珠更为敬仰。他受伤退下来的,这时浑然把伤忘记,对宝珠陪笑:“您下一步怎么打算?”

    镇南王世代长居京中,祖辈的厮杀早就忘记。他的二女儿为定亲与萧观学的武艺,在王爷和世子这里,也会功夫,但安排上面让宝珠一步,从宝珠开始树旗的时候,就看出她的不凡。果然,到现在更为不凡,这就一切以宝珠为主。

    宝珠正在开口,见家人引着又一堆人过来。这些人个个精神饱满,一看就是会功夫的。宝珠先看过去,见家人还没有回话,有一个大汉先开了口:“我是后街上的田光!袁二爷是哪位,从没有听说过!”

    他完全把宝珠忽略不计,虽出身市井,也不乱看女人。在镇南王父子面上扫着:“你们杀敌,我们来帮着!事成之后,给个一官半职也行,给安家银子也行!”

    镇南王抬抬手:“这位!”

    田光大吃一惊!

    “这位是?”

    宝珠向他颔首:“我是袁二,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用人,你听我说……”田光吃吃:“你你你,京里没有袁二这一位不是,”

    “现在有了!”宝珠没功夫听他结结巴巴,厉喝一声:“不要废话!从这里出去,那边有三条街直通长街,都要守住。五军都督府和兵马司调完兵马会从那里过,必要保畅通!去吧,平定以后,没官给你,也有银子给你!”

    田光发呆的时候,宝珠把他带来的人又看一遍,见个个全像铁柱子,点头赞赏:“你有心,升官发财这正是时候,人走正气,天也佑你!”

    田光傻呆呆的,让一个家人带路带走。他这一行人,都不时偷看下宝珠,弄不懂这里面好些男人,怎么就一个女人当家作主?还无人异议。

    宝珠也没有忘记那些男人,向官员们一笑:“大人们,这时候说不得官体和性命,咱们多杀一个,胜算一分!”

    “二十个,世子妃你太厉害了,你一个人就杀了二十个!”小沈夫人欢呼声大作,女眷们一起欢呼:“世子妃,世子妃!”梁山王世子妃满头大汗,在家人的护卫下退回来休息,新的一批家人冲上去递补。

    滴血的刀,让有些官员们白了面庞。文官一直是有怕死怕战名称。宝珠看在眼中,也不个个说破,只悠悠道:“咱们占的是地方,是他们必经的道路。他们不从这里过,就得绕个大圈子,想来兵贵神速,他们急着走,这就要拼命!”

    目光望向下面另一处,那是皆是伤者。瑞庆殿下约着另一堆女眷,撕下自己衣裳在包扎伤处。公主做的毫不畏惧,甚至没羞涩见到陌生男子的身体,在她后面帮着送药送东西的,是小小的加寿。

    地上有血,加寿穿梭来去,把附近药店里搜罗的药送来,她的女官伴着她,也都不怕。

    宝珠每看一眼,就心中温暖。在高处的她犀利目视官员们,喝一声:“列位大人,去吧!”

    “我去!”连大人头一个走出来。他得支持亲家不是吗?有他鼓动,官员堆里动着,像都要走出来。

    “唰!”

    寒光冒出。在连大人身后的官员袖子里抽出利刃,架到连大人脖子上。官员们有的惊呼:“张旺,你!”脖子也让架上钢刀!

    顷刻间,十几个官员,推着十几个官员走出,面向宝珠冷笑:“袁将军夫人,劝你放老实!招回你的人手,你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镇南王愤怒的举起拳头大骂:“张旺,刘宾……你们食君之禄,怎么敢干谋反的事情!”

    “呸,君个屁!我们要做更大的官,更大的,要当王爷!”张旺嘿嘿,目光贼溜溜四处穿梭:“这里有王爷,有重臣,有权臣,有公主,哈哈,我们发了,发财了!”

    “苍十七!”

    冷不防,宝珠大喝出来。

    张旺笑声让震得一滞,后心就觉一凉。我让杀了?这是他浮上的头一个念头,也是最后一个念头,身边传来“通”,有人先到他倒在地上。带得张旺也软软往后就倒。

    苍十七站在一地死人中间,轻轻的擦干净剑上的血,看也不看宝珠,一声不响往他刚才站的角落里去。

    背后,传来嗓音:“我是袁二,该信了吧?”

    苍十七恨不能掩住双耳,再掩住心头茫然。袁二是个女人,她还真是个女人!

    女人,你怎么敢当袁二。

    大受伤害的他缩回角落,揣着他的伤口继续伤心。

    让红花数落几句:“这样儿多好,又正经又有功,比你到处寻人比名声不好吗?你要名声,跟着我家二爷有的是名声!”

    眸子赤红着瞪回来,一字一句:“我不跟女人!”

    “那你这会儿也走不了,老实呆着,二爷还有使唤你的地方!”比嘴皮子无人可比红花,苍十七愤然,他更不愿意和女人对嘴,面对墙壁,木呆着脸。

    “我们走!”

    连大人回过魂,胆量让激出来,振臂一呼,大家抄家伙,附近家里搜出来的门闩刀棒,一干子文官这就冲上去。

    不远处,田光守的路口上,泼风般马蹄声过去,因快速而黝黑成影的铁骑疾冲而过。有人大呼:“五军都督府前往迎敌,好汉们,你们谁为首?”

    田光嗓子一哆嗦,他应该回自己的名字,却鬼使神差的回出来:“袁二爷!”

    “以后给你封赏!”

    闻言,宝珠没好气:“去告诉他,让他报自己的名字,别没事儿扯上我!”苍十七很不愿意听到下面一句,但掩耳朵太慢,还是听到,那清脆似最动听鸟儿的嗓音自语道:“我又不要这虚名声!”

    苍十七愤然,什么是虚?虚的你还能使动人。把个脑袋一抱,恨恨的告诉自己,我不听!我就一介江湖草莽客,我不想当官,这是没有办法才帮的你。

    后背上没生眼睛,也就不知道袁二爷不怀好意打量着他,凝重面容寻思着,母亲福姐儿已经寻到,她们在乱起的时候,就来寻宝珠,正好遇上,但曾祖母还没寻到,大姐二姐家离这里有距离,路还没有开通,没寻到,使个什么法子打发他去看看。

    在二爷地盘上站着的,全是二爷的人。谁叫他跟到京里来呢?

    正要开口,有什么震动天地似的响了起来。仔细辨认,才知道这是喊杀声攻城声大队人马的踩踏声。

    镇南王变了脸色:“不好!永定门破了!”这是离宝珠他们最近的一道门。

    一道灰色身影疾电般过来。,万大同赶过来:“咱们快走,定边郡王夺下永定门,城外进来好些人马,咱们不是对手。”

    无数目光投向宝珠,此时以她马首是瞻。

    宝珠闭了闭眼,开始平静的吩咐:“另外一道门是永宁门,阮家二公子早想到,带人先往那里安抚,且打发百姓出城。咱们往那里去吧。”

    又愤怒无比:“谁守永定门!”

    不用万大同回答,镇南王恨声不绝:“那是定边郡王以前的部将,年初我还上折子给皇上,要把他换下来,皇上没答应。”

    宝珠长叹:“必有内贼,才至如此!”从高处下来,对镇南王施一礼:“王爷,还是请您主持大局吧。”

    这一位王爷谦让到这会儿,他才是京中护卫的直接管辖人。他肯让给宝珠的原因,一是他的得力人全打发去看太子和宫中是不是安好,官员们他怕自己指挥不动,不如让宝珠先行指挥。

    二呢,真心想看看袁将军夫人有多少能耐。

    宝珠就是一直指挥下去,镇南王也没有意见,但宝珠肯交还,并不是贪图威风,镇南王对她的赞赏更上一层。想自己女儿回来,就把袁将军夫人夸到天上去。现在来看,女儿眼力不虚。

    镇南王邀请道:“袁二爷,哈哈,”他乐上一乐。

    宝珠欠欠身子:“不敢。打出这个旗号,是请太子殿下见到安心,再者有个名姓聚拢一方人也有个奔头。又这反贼,如果我没有猜错,见到袁二这两个字,应该也有震慑。”

    耳边杀声更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镇南王就没有多问,道:“请二爷和本王一起主事,这主意本也不坏,一般的混混可不愿意这时候投奔老夫,老夫我也不要!归了你吧。”

    宝珠忍不住一笑,应道:“是。”

    ……

    孩子们全在房里和袁夫人在一起,红花下来传话离去。袁夫人还是她的美风姿,不慌也不会乱,但也不慢的起身,不是抱孙女儿,是一左一右的扯着小小子们。

    就在刚才,小小子们几次要冲出去帮母亲,全是袁夫人阻拦下来。

    “祖母,现在可以去了吧?”袁怀瑜手中小木刀敲着地,早就不耐烦,软软的小嗓音:“去帮母亲杀人,”

    “把坏蛋打死!”袁怀璞挥着小弓箭。

    孔青走过来,袁怀瑜袁怀璞瞪眼:“不要你拦!”

    孔青取下外衣,一撕两半,道:“小爷们真的要出去杀敌?”

    “真的!”

    “当然!”

    孔青抱起袁怀瑜,绑到自己腰左侧,右侧绑上袁怀璞,不知哪里寻来的铁锅盖给他们手上,挡住他们自己,道:“那咱们这就出去了!”

    小小子们大喜,小木刀小弓箭伸出来:“冲啊!”

    “冲!”

    另一声,来自较远的一个城门。

    皇太孙英敏拨转马头,跟随他的志哥儿忠哥儿护卫们也拨转马头。才收到消息,英敏浓眉耸起,望向永定门,仿佛能见到铁骑长驱直入,也能看到有人哭喊流离。

    “唰!”

    拔出他带的佩剑,这是他出府时佩上,是他习武用的。还有孩子气的眼神冷峻起来,怒容慢慢凸出,他身上的皇家血脉沸腾起来,让他想到荣誉和尊严。

    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去,他是皇太孙不是丧家犬。

    背后,太子妃惊呼:“你去哪里?”

    “做我该做的事!”

    英敏殿下只回眸子:“送您到这里,我可以放心回去!我是皇太孙,我要和皇祖父、父亲在一起!”出来时腰间带上他的佩剑,此时拔出来:“收复京城,誓死保卫皇上!”

    太子妃晕了过去。

    永定门城头上,下面厮杀一片,定边郡王负手而立,远望京外的田野山林。这一天终于来了,从几十年福王上门,那一天,定边郡王还记得,大雨倾盆,他自军中回到府中没几天,有一封信吸引他的注意,上面画着飞龙奔腾,但又让粗大锁链系住,半离地面,痛苦挣扎。

    在郡王眼里意思自明。

    他当即见了福王,他们两个是认得的。早在太妃没有去世,皇帝登基,定边郡王往京中朝贺,有二心的话,是定边郡王撩拨的福王,不是福王寻上的他。

    也因为有这些话,福王出京第一个寻的就是定边郡王,两个人一拍即合,筹划这几十年。

    万里江山,岂能只一个人独占?谁不是那血脉吗?

    北风呼啸,猛得把定边郡王身上的盔甲都吹动,必然是寒冷,也带给定边郡王先苦后甜的心思。

    远望天际雪云吞吐,近看京城大遭浩劫。这就是皇权,定边郡王这样想着,不染血不怒愤,哪有后面的人上之人。

    往下面暴喝:“先进皇宫者,封万户侯!”

    ……

    面前木门虚掩,门上带着岁月旧痕。街上的人都跑光,路边散落堆着衣裳首饰破烂家什,还好这里没有死人。

    但掌珠还是哆嗦着才伸出手,因为她往这里来,路上躲避的人家里,见到有人死在家中。姨妈和明珠她们有没有离开?

    轻轻的,手放到门上。闭上眼,狠命一推。颤抖着叫:“姨妈,明珠,你们好不好?”没有回声,睁开眼,瘫软在门边上。

    空的。

    家里没有人。

    桌上胡乱收拾过,地上丢的还有一个馒头,应该是姨妈她们收拾过走时忘记。离开了就好,掌珠流着泪笑了,喃喃道:“这还是酸倒了牙的馒头不?”

    上前正要扶起,身后传来沉重脚步和嘻笑声:“呀,美貌小娘子,哈哈,哥哥今天算往这里来着了。”

    一个嬉皮笑脸,一看就不正经的汉子,散发着酒气,歪斜的过来。

    ------题外话------

    一早不太开心,不过今天好日子,过去过去。

    本来要说的话,明天再说。明天忘记了,就不说了。

 第三百七十章身世披露

    掌珠慌上来,向房中寻找能抵挡的东西,却见到房门后门闩也没有。这就门也关不闭,又去寻针线筐中剪刀,也没找到。

    几步慌乱,男子已到门口。孔雀蓝色锦裙秀雅的往后躲避,激得他涎笑不止。“哥哥来也,”就要扑,身后跳出一个人,跳得太快,面容一闪似影子,他高举棍棒,叫着:“打死你打死你!”

    把男人砸到后,又是二、三十棒敲个不停,地上顿时污渍一片,而后来的男子还抽风似的不住手。

    “四叔,他死了吧?”掌珠呆滞地问,有什么又酸又热拱动着她。来的不是别人,是和掌珠素来不对盘,主动示好还不久的韩四老爷。

    见说,四老爷住手,他久惯于执酒杯,不习惯打人,柱在棍棒上呼呼喘气,眸中在房中一扫,问道:“这里没有私房钱吧,世拓媳妇,你往这里来做什么?”

    说过面上一红,暗叫不妙,把自己猜测说出,世拓媳妇是个爆性子,她能喜欢?

    掌珠垂下头没有发怒,她一路行来不容易,间中见到烧杀抢掠,好几回险险的躲到道边房内战栗如筛。但怕这一次不来寻找,再没有寻找姨妈和明珠的机会。

    四老爷嘀嘀咕咕,拿话解尴尬:“大哥先往我家,再去三房里告诉三嫂离家,我出来就见到你一个人出来,我寻思着别遇到什么人,就跟了来。”

    “多谢四叔救我。”掌珠苍白着脸,施了一礼。

    四老爷噎住,生气的掌珠他见过不少,客气的掌珠头回见。打个哈哈:“咱们走吧,家里一定在着急。”迈步的时候,眼角见到地上那人脑袋都扁了,“啊”,惨叫一声,四老爷拔腿出房门,在外面难为情,往里唤:“世拓媳妇,跟上我。”

    叔侄男的在前,女的在后,往外面走去,抬头,就叫一声苦。

    又是几个男子,都背着大包袱小包袱,一看就是发乱财的。方家出房门就是街,没个院子能遮挡,男子也同时看到一个文弱的老爷,一个美貌的妇人。

    怪叫一声,让那白生生的面庞刺激得兴奋急升:“小娘子!”撒丫子奔来。

    四老爷头一个照面也是怕的,但英雄豪迈莫明的出现,高举棍棒:“世拓媳妇快走!”他先当英雄,再想到已答应家人出头顶罪,反正是个死,这样死还荣耀许多。头一个,侄子面前有人情。第二个,家中老小得照顾。第三个……

    “四叔,我和你一起!”耳边掌珠坚毅起来的嗓音把他心思打断,掌珠向地上寻半截棍棒,因半截,就握在手中刚好,挺直腰杆:“要走一起走!”

    四老爷错愕,没让花酒淹没的仅存文人习气发作,寻思此处当有赞赏,大声道:“好样的!”但此处赞赏不是时候,男子们已到面前。

    “看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还没有说,就见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北风本就寒冷,白光更追魂去魄般自地狱里来,四老爷眼前只一亮,随后他因害怕狂舞棍棒而什么也没看到,“呀呀呀!老爷我杀了你们!”

    一个人冷冷在不远处看着他,带着几丝嘲弄。在他的脚下,倒下那几个男子,皆在血泊中。

    苍十七拧眉头,不去管傻气透了的四老爷,冷冰冰问掌珠:“是袁家的大姑奶奶?”苍十七在宝珠后面进京,窥视袁家已久,见过掌珠。

    掌珠惊喜交加:“是四妹妹来接我?”

    苍十七嘴塞。他羞于回答是让袁家二爷挤兑住,说好男儿要名声,就当多救人。更不愿意说他让女人指使,干巴巴冷淡淡:“嗯哼!”

    ……

    皇帝退到内宫中,端坐在他起居的宫殿里,面色铁青打量面前的人。

    两个太监,都服色不低,年纪也有,一看就是宫里侍候久的人。

    “高无用,杨无德,朕没有记错,你们是跟过太妃的人吧?”皇帝语带讽刺。

    高无用杨无德恭恭敬敬垂下身子,在他们身后各跟着十几个大小太监,手里都有武器,虎视眈眈盯着皇帝。

    公鸭嗓子响起:“皇上明鉴,奴才初进宫时,是在太妃的宫里。”

    皇帝不屑更浓:“朕也知道。”

    高无用杨无德闻言一惊,迅速向皇帝面上看看,再看明晃宫殿里除去自己等人的倒影,再没有别人,重新放下心。

    齐齐垂首:“奴才们送皇上一程,吉时已到,请皇上登天!”

    从这里远听,还能听到外宫打斗的响动。宫中皆是琉璃瓦,北风把互相映射出的影像传播开来,皇帝这里也似能见到兵戎相见,刀斧精兵。

    像一卷砸烂了的兵马图,又像平地惊雷炸出乾坤不平怒,皇帝认为这不平怒是他的才对。

    因怒,而更显嘲笑,手扶金制盘龙扶手椅,静如停渊中风雷暗隐的气势不减。

    “奴才们,登天的吉时,可惜了给你们用。”

    面前这个人,鬓发微白,面容保养出来的红润如中年,但他统摄天下数十年,每一句话都让作乱的太监们心惊。

    高无用杨无德就下意识又扭头看脑后,这一看,魂飞魄散。适才看过内宫太监散亡各走,除去他们这些人再没有别人。但现在呢,一批甲士无声无息出现。作乱的太监们有多少个,甲士们就有多少个。

    一对一,手中黝黑长剑,因黑而反光寒光等易让人发现的全没有,似一把顽铁抵在太监们后心。

    高无用回了头,嘴巴一张,面色一惊,没了气。

    杨无德回了头,嘴巴一张,面色一惊,没了气。

    太监们尽皆倒下时,任保带着小太监们走上来,向皇帝行个礼,两个人一组,无声无息把太监尸体拖走。

    除去刚才的对话外,后面的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中,像这里上演的是一出默剧。

    有阵风吹过,把帘幔拂动一闪,再看甲士们,也消失无踪。宫殿里像是一直只有那个老人,身着绣金龙在天飞腾若云的玄色衣裳,静静的做了一场梦。

    翠羽轻轻滑来,中宫出现在殿口。微微含笑欠身一礼:“天晚了,请皇上就寝。”皇上有了笑容,走来扶起中宫,有意无意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相扣住,携手往后殿里来。

    相较于外宫的杀戮,内宫温暖如春。银霜炭燃出金炉香,还是那绮丽奢华的宫闱。

    服侍中宫的女官和宫女半个也不少,皆在这里。她们上前服侍,淑妃从偏殿中看了看,见那一对人一个徐步,一个若有所思,但不管眼神不是对上,也浑然如一体,是打扰不能的一对,她蹑手蹑脚又回去。

    龙床上,皇帝和中宫歇下,但都没有入睡。大睁着眼睛,皇帝忽然道:“知道吗?外宫里至少有一万出去的乱兵,”

    中宫柔声,给他掖掖被角:“哪怕十万乱兵,百万乱兵,皇上在哪里,臣妾就在哪里。”

    稍停,皇帝问:“袁家,是你什么人?”

    金炉中香,似乎滞上一滞。

    中宫带着笑容,毫不奇怪有这样的一问,又像早就等待这样的一问,陷入回忆般的恍惚:“是臣妾的嫡亲侄子。”

    “为什么你瞒着朕?”皇帝问的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是爱吃醋的少年,应当明白中宫有她的为难,皇帝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该怎么回答呢?

    回答宫规森严,怕扯出旧时不好的事情?

    回答这事情进宫时就瞒着的,后来再说不觉得方便?

    皇帝正在猜测,中宫坦然地道:“怕离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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