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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4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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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这事情进宫时就瞒着的,后来再说不觉得方便?

    皇帝正在猜测,中宫坦然地道:“怕离开您。”

    这真是个新鲜的答案,就皇帝和中宫的年纪来说,说这种类似情话的机会不多。出乎皇帝的意料,也是中宫的坦白,皇帝失笑:“是这个原因。”

    他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全无睡意。问出这种问题,又身处乱中,中宫也睡不着,同坐起来,斜倚在他肩头上,眼神儿迷蒙,还似在回忆中。

    “你几岁离的家?”悠悠的问话似帘下一笼微淡月,水般荡漾着。

    中宫凄凉上来:“不记得了。”

    皇帝奇怪,扫一记眸光过来,中宫强打精神:“被卖的时候也许是六岁,也许是七、八岁,”她很自然的就说出来,在她的潜意识里,早觉得会有这样一天。也许在她的梦中,曾这样倾诉过。

    因此说得全无芥蒂,只是思索不易,把眉头颦起。

    “让卖了又卖,路上过了几个年都不记得,到我养父家中,爹娘给我定下年纪,就从那开始记起。”

    路上的秋风,中宫衣单薄寒,因为冷,以为过了一个年。真的冬天来了,听到鞭炮声,又以为过了一个年。春寒料峭,又不知道是什么季节。

    她记得的不好的回忆,不愿意去想。

    “你应该早告诉朕。”皇帝略有指责。

    中宫苦笑:“臣妾的身臣,为宫规不容。”

    “不要提宫规,朕头痛。”皇帝话中一层一层的愤怒上来:“朕也不想再仁德,朕对天下人太仁德了,养出一帮子祸患。”

    如果是太子在这里,太子会附和,会有相同的恼怒。但中宫不是,做为不涉政事的人,她留有几分清明。

    见烛光下的老人青筋爆出在额头上,她担心他的身体,也担心他的心情。应该劝几句,又有什么系得中宫不开口为好。这是直觉,是警觉,是中宫在皇帝身边几十年最好的护身符。

    他在气头上,消消气再劝不迟。中宫这样想着,又依偎过去。肩头,多出来暖暖的手臂。调侃的语声也同时响起:“你应该怎么谢朕?朕成全了你。”

    中宫莞尔的很轻松。

    多年旧事一吐为快,还是向她的枕边人,而他表示他早就知道。随着话,有种叫亲情的亲昵——夫妻处久了都有亲情吧——在两个之间升起,把他们并肩靠坐间的缝隙填得满满。让他们忘记外宫里有无数的乱兵,就是没有乱兵,现在也是正月里的冬天。

    春天,早早的出现在这里。

    皇帝越说越得意。

    “对着镜子照照去,看看你们的鼻子和眼睛不像吗?昭勇将军和瑞庆和太子都有相似的地方,朕就奇怪除了朕,怎么全眼神不清,都没有看出来。”

    中宫忍俊不禁。

    身边的人眉头飞扬:“你得好好谢朕,你想天天见到他,太子举荐他当公主师,劝谏的人多了,太子不能全挡着,往朕这里来说,是朕拦下来,他能一直进宫。”

    中宫眼眶有点儿湿。

    “还有他当探花,还真敢夸口,没下场就和阮英明胡吹,”皇帝在这里更自得:“朕亲笔点的!”

    这的确是皇帝的功劳。

    一甲三名,从状元到榜眼到探花,全有运气的成分在对。有的皇帝见状元名字起的不对他胃口,哪怕文章再好,也能落到二甲里去。

    就没有殿试那天,皇帝当殿点探花,袁训中探花,也还是要皇帝亲点。

    中宫又要笑,埋怨着侄子:“年纪小,这牛本不应该吹。”

    “我倒觉得他吹得好,有胆量,也有底气。他后来去从军,朕高看了他一眼。”

    中宫抱了抱手臂,对皇帝这句话她就不接。她轻声道:“总算他要回来了,不过,”电光火石般,中宫向皇帝喜盈盈望去,想到什么。

    外宫里的兵乱,中宫却看不出皇帝的慌乱。还有能收到消息,太子和公主、皇太孙全安然出城。

    以中宫对皇帝几十年的了解来说,不信他在皇权将倒时,还能和自己有说有笑。真的兵临阶下,生死将至,谁还有这个闲心思?

    再说皇帝仁政几十年,就从他对福王来看,算有仁有内。中宫前半生颠簸流离,也遇到过好心帮助,后来归还也找不到的人,就她来看,仁自有仁的好处。

    也就相信不会百官全是贼,百姓皆乱兵。

    这是她从袁训就要回来,却大半年不见人影中想到的。

    他的母亲在京里,他的宝珠也回京,他的宝贝孩子,加寿怀瑜怀璞佳禄佳福全在京里,他应该快马加鞭赶回来抱加寿,再让加寿糊他一脸粥才是。

    “扑哧”,想到这里,中宫一笑。

    把皇帝的吹嘘打断,皇帝奇怪:“朕给他升三级官很好笑吗?”中宫省悟过来,皇帝已吹到袁训从军的事。中宫掩饰道:“臣妾笑的是皇上太疼他,不应该升太多,让他在军中呆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让他后悔去吧。”

    “外戚像他这样很不容易,朕赏识他。像柳至,他也有一身抱负,但家拖累他,他去不了。太子府中有很多得力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去。梁山王让补兵补兵,他只是不好直说补将军,朕明白,袁训去了,也就算给梁山王一个交待,他后来公文上再也不说缺人用。”

    中宫好笑:“缺兵不是许他自己招?他还往京里来哭穷,明摆是要将军。”

    “太子这一回给他二十几个,梁山王应该满意。他是辛苦的,他要他的儿子接替他,朕也能体谅。谁不护儿子呢?”

    皇帝在这里,心思悠悠想到太上皇。他对他的太子相当的疼爱,疼爱到历史少有的父子同政,还相安无事。这缘与他的父皇,太上皇算宠爱太妃,却从不肯答应更换太子。因皇帝得到的是慈爱,他对太子的也如此。

    福王?

    同是太上皇的儿子,太上皇赏赐他金钱无数,皇帝亦能明白太上皇赐他福字,是望他安乐一生。

    要是那个假的是真福王,也就没有这外宫中的事情。

    心情忽然就不好了,皇帝略摇头,把福王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又想到一件事可以卖弄:“袁家的生下头生女,看把你急的,好几夜没睡好,”

    中宫笑得跟孩子似的,几十岁是嘻嘻那面容。

    “接来了,我就知道你要想主意,许配皇太孙,受了柳家很多气吧,要不是朕作主许的,柳家他能安生?”

    他眉眼儿全是滋润,冬夜漫漫,有滋有味的和中宫吹个不停,中宫越看自己想的越对,油然的可怜了他。

    辛苦一辈子,猜忌还这样的多吗?

    可怜你身为皇家人。

    ……

    “掌珠啊,你回来就好。”安老太太握着掌珠的手,又说起来。掌珠从没有得到老太太这样的慈爱,好在不是爱哭的人,一直是喜欢。

    她们现在离京最近的小镇上,有三间房子住还是太子亲指,同出城的一般百姓们,都住帐篷。帐篷也来得奇怪,跟早备好似的。天寒地冻的有地方睡,也就没有人多想。

    房子少,袁夫人带着孙子们和福姐儿住一间,老太太带着宝珠、加寿、佳禄住一间,余下的是家下人等挤着。

    方姨妈母女在角落里,支着耳朵听着,却不来兜搭。

    掌珠回来后见到她们,果然门闩在方明珠手里,另一端禇大路摆弄着玩,掌珠什么也没有说,来见老太太。

    当时出城,又安排地方住,乱哄哄的不好说话,晚上安定,老太太叫掌珠过来说话。

    “祖母,出事了,你不赶紧寻宝珠逃离开,宝珠和你同在王府做客,离您最近,你寻我作什么?”掌珠半带埋怨。

    下午回来才知道,安老太太是同文章侯府的人一同出的城。安老太太回道:“我想你呀,着二不着两的,”

    旁边轻拍着加寿睡觉的宝珠一乐,掌珠一本正经听着。

    “你又不喜欢你的家,你不喜欢他,他们也未必肯带你逃命去,这种时候我不要你,宝珠管大事呢,没功夫管你。”

    掌珠为宝珠打个抱不平:“祖母,还是宝珠寻到的我。”

    “玉珠也是她寻到的,你们呀,还是宝珠最中用。”安老太太说过,又抚着掌珠的手,关切地问:“你四叔救的你?”

    “多亏了他不是?”掌珠露出感激。

    老太太心满意足,出神对房顶:“这就好了,宝珠我是不担心,就是当什么二爷,吓我一跳。”宝珠向掌珠眨眨眼。

    老太太又道:“玉珠本来我也不担心,今天却让我担心。但说一千道一万,掌珠你现在倒不用我担心,你四叔是个怕死胆小的人,怎么倒去救你?是你们现在好了,几时好的。”

    掌珠肃然:“早就好,我们家受连累不能进宫,就没能及时告诉您。”

    “那就好,哎,你说你吧,你去取什么私房,要去那个街,那个地方,”老太太听四老爷说的,在这里把地址说出来。

    方姨妈母女震惊!

    那是她们的家啊。

    哪里有私房?

    只能是掌珠去寻她们才是。

    方姨妈母女是刚乱的时候,有人示警都无人放心上,她们是单身女眷,安全上第一,又有大路是他爹的根,不敢有闪失,当时就去了袁家,得以和袁夫人同行。

    太小心,反而无险只有惊,见到很多的乱,方姨妈腿都吓软,是方明珠这经过乱战的女英雄把她搀扶着出城。

    那乱劲儿,掌珠还敢去寻?

    方姨妈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方明珠觉得心肠肝肺全软下来,就骨架子还支着,还想着掌珠以前瞧不起她,撑着不肯丢。

    掌珠原地尴尬,也不去看方姨妈母女,两下里三个人面上结了冰似的,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直说到结束。

    “我要去看玉珠了,这孩子真让人心疼。宝珠,你去不去?”老太太唤道。

    加寿和佳禄都睡着,宝珠就和她同去。出去到门外,宝珠悄声道:“祖母,你是有意的吧?”老太太装耳聋:“什么?”

    “姨太太在呢,你要说,怎么不明说大姐去找她们?”

    老太太把拐杖敲得当当响:“她们自己的事情,由她们自己去说,我老了,我不管。”玉珠就在隔壁房里,老太太走过去时面上表情依就,没有什么代玉珠难过的意思,宝珠暗想,还是祖母对世事更明白。

    ……

    老太太和宝珠出去后,房中方姨妈也好,掌珠也好,明珠也好,都觉得喘气难上来。掌珠想走,但文章侯府没有分到房屋,住在帐篷里。男一起女一起,掌珠感激,却不想见四太太。四太太看到四老爷是救她去的,跳起脚当时把四老爷骂个狗血喷头。

    老太太把掌珠带过来,让她和宝珠住着。

    又有加寿佳禄睡着,掌珠不是不信方姨妈母女,但她也帮着看一看。

    还有出去作什么呢?这不是掌珠个性。自己躲着姨妈和明珠?掌珠再不自在,也只默默坐着。

    打破动静的是精力旺盛的褚大路。

    “给,”他得到母亲的允许,把他的点心送一块过来。

    微黄,散发着红枣豆子香气的点心,让掌珠心头一热,就要哭时,方明珠自言自语:“去寻什么呢?不怕死吗?不怕失了名节吗?”

    方明珠就是道谢,也说不出那味道。

    掌珠让她激得泪水缩回去,接过点心面无表情。用方明珠的话就点心。

    “我们好着呢,小心你自己才是。我们大路啊,有宝珠疼他。生下来就有两个奶妈,还有两个小子跟着,有宝珠呢,你多想什么!”

    掌珠火了,是个泥人也能出来土脾气吧。点心一口吃完:“谁去寻你,我是路过!”

    “你哪儿不好路过,偏从我家里过!”方明珠也火大,你还不承认是寻我们。

    “我喜欢,我不巧,从你家门前过!”掌珠反唇相击。

    方明珠恼上来:“以后认清路,别从我家过!”

    褚大路急了,再掏出两块点心:“一家一块,不要吵,我还有!”

    …。

    玉珠姑娘在家人住的房里,常府曾要来接,让老太太劝退。卫氏梅英红花等陪着她,玉珠伏在炕上,一言不发。

    “老太太来了,”红花悄悄地说,都怕嗓音大了惊吓到她。

    玉珠披衣坐起来,比回来的时候镇定的多:“我好多了,都别担心。”

    老太太向炕上坐下,心疼的道:“大难来时各自飞,你有四个妯娌这就伤心,宝珠有八个呢,她就不伤心。”

    “祖母,您这是劝我呢,还是气我呀。”玉珠俯身抱住老太太手臂,眸中又有伤痛:“我就是没想到,平时看着好好的,为了逃命,你推我挤的,我也没想到,这是抢东西的时候,二嫂平时看着很好,闯到我房里就夺玉瓶,她出身书香门第,我一直敬仰她,”

    说着就要伤心,老太太打断她:“你们一家子念书的,文人多劣性,你这才女不知道?那个那个赵什么来着,娶个大才女的,当衣裳买书画的那个,写一本金石录,”

    宝珠含笑道:“赵明诚。”

    “是他!李清照嫁亏了人!那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说的不是他吗?他当一城之官,人家把城围住,半夜里他用绳索系着,弃城而逃,这是不是大文人?还有那个……”

    老太太举了好些例子,把她幼年读的诗书全用上,又指宝珠:“都不如宝珠,还能骑个马去救人。玉珠,你不要生气了,她们是妯娌,不是你房里的人。”

    玉珠喃喃:“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二爷,”有人轻唤,宝珠出去,见是万大同。这是宝珠打发进城看宫中围得怎么样,宝珠便问他:“皇上娘娘好吗?”

    “一万五的人在外宫里,我听他们商议把内宫一把火烧了,”

    宝珠身子一晃。

    “后来又怕玉玺烧毁,我回来以前,听他们还没商议好。”万大同觉得这不能安慰宝珠,讪讪再道:“和我同去的人去回太子,您不用担心,太子总有主意。”

    宝珠茫然,皇上娘娘在一天,太子殿下就投鼠忌器。而这样忌惮下去,总担心皇上娘娘玉石俱焚。

    中宫曾说过的话浮上宝珠心头。

    这是乱初,宝珠就想到的。

    如雷鸣电闪深印过来。

    当时中宫对着怀瑜怀璞笑得见牙不见眼,再无遗憾的口吻,告诉宝珠:“见到他们,我安心了。有一天我走了,有太子送我,瑞庆送我,还有怀瑜和怀璞,这辈子就值了。”

    中宫一生的浓缩,就是为了弟弟有后代。她虽还有侄子袁训,但和他开枝散叶大不相同。有怀瑜和怀璞,才是最重要的。

    娘娘离去的时候,身边怎么能没有娘家人?

    这里没有闲房子,宝珠让万大同去休息,站到院下吹着风想心事。

    中宫娘娘对宝珠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她曾给表凶相看许多贵女,但表凶执意娶宝珠,她也没阻拦。中宫要真的阻拦,伤心了难过了,宝珠相信表训也不敢强拧着。

    成亲那晚,她冒风险出宫来见,就为喝宝珠一碗茶。

    为加寿为怀瑜怀璞为……就是太子的孩子,以宝珠来看,也不能相比。她做了这么多,只一个小小愿望,就是他年西去,身边有娘家人。

    中宫要的是男孙,但这种时候,送怀瑜怀璞去,她不会安心。宝珠也不会送。袁训不在这里,就只有宝珠去了。

    她不是盼中宫西去,就像上年纪人早早打一口寿材一样,宝珠愿意去。

    这事情是不是很可笑,很不对,宝珠不去管。人过度关注一件事情时,常把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想法全忘记。

    由这个又想到娘娘和皇帝在宫里担不担心?如果殿下愿意有人通个声气儿,宝珠愿意。

    披着雪衣出来的,这就不用担心衣裳不周,来见太子殿下。

    ……。

    明亮的烛光下,太子面容平静。就他来看,这件事情到此可以结束。一天里,他遇见过居心不良的人,也知道镇南王揪出许多的内奸,也见到义勇奋身的壮士,极大的安抚太子受福王伤害的心。

    太子也是人,皇帝也是人,也会受伤害,也会做错事。

    “是时候找个人去知会父皇,臣民们大多没有负他,这就平乱吧。”案几一角,有几封公文带着泥尘焦灰,是萧观来的。

    小王爷离此两百里遇到支援福王的人,杀个不亦乐乎。没有再多的人,太子又得一次安慰。看来不是天下将倾,也不是朝纲要倒。

    他来想进宫的事,进京是有暗道的,进宫也有暗道,但这个人要能说服皇帝才行。太子对福王的恨有多深,皇帝对福王的恨就是成倍。太子是亲眼见到臣民一心,皇帝他没看到。去的人要深得皇帝信任,又要胆大能言。

    “殿下,袁将军夫人求见。”

    太子微愕,见窗纸外面黑似浓云堆卷,暗夜沉声。袁将军夫人来见自己,又有事情了。

    太子懒懒,他累了一天,心累身累寻思累,盼着宝珠进来说些提气的话,给殿下开开心怀。

    “殿下,您要人去宫里吗?”

    太子殿下几乎跳起来,你是本殿下肚子里的鬼吗?你怎么知道!

    宝珠还在猜测他的心思,想法子劝服他答应:“娘娘在宫里必然安好,但没有亲人陪着。”

    头一回,宝珠把自己上升到太子的亲戚,太子天纵聪明,短短两句话就猜出来。

    眸子微闪,宝珠怕他多心,又补充道:“殿下自有妙计,区区反叛不算什么。但娘娘陪着皇上在宫里,不能天天去问候,我想殿下必然有进宫的法子,如果殿下答应,允我前去,”

    吞吞吐吐说到这里已清楚,就此截断。

    太子殿下斜一眼宝珠,斜一眼公文。再扫一眼窗外,隔窗能见到帐篷外篝火,是太子命升来取暖的,这个年初六过的,而且是瑞庆大婚,乱成一团糟。

    公主是皇家人,摊上这事她没法抱怨,太子爱惜百姓的心起来,怜惜起百姓们来。天寒地冻全住外面,家也没法回,再这样住一天,太子满心里不舒服。

    “你知道说什么吗?”太子把宝珠问得犯糊涂。宝珠也飞快明了:“请殿下吩咐。”太子殿下又收回话题,换了一个:“为什么你要去?”

    这不是上赶着讨东西吃。

    宝珠解释:“我丈夫不在家,孩子还小。”

    太子啼笑皆非,忽然想到要是表弟娶的不是她,这会儿还找不到人去了?太子抚额头,幸好,当年也就相中的是你。

    表弟乱花入眼看了一堆人名,看人是前面四、五个后,再也不肯看,说脂粉薰得难过,后面是中宫自己看的,中宫看得满意之极,袁训跑回安家不声不响相中一个,回来就说成亲,一报家世,把中宫算气得够呛。

    袁夫人劝,因为这亲事是她兄长定的,太子也说自己看着好,给他吧。中宫才答应。

    后面的事情,太子还真没想到。

    她跟去边城,力抗苏赫,生孩子一长串子,这又打算去给中宫当送老人。

    当年要是母后阻拦,自己不劝,袁夫人挡不住,今夜也就没有人站自己面前了?

    太子轻轻地笑起来,与无声处听惊雷,可以形容自己的表弟妹。

    “你让我想想。”太子打发走宝珠,毫不犹豫取纸笺,写了几个字,叫进来人:“让昭勇将军来见我。”

    ……

    袁训回来是第二天夜里,宝珠哄着加寿睡觉,给她唱着儿歌。她去看的是中宫吗?在她心里是照顾她以后的加寿,孩子们中,夫妻最担心的都全是加寿。

    袁训是个男人,自由度相对高,知道受束缚难过。宝珠嫁给他,婆婆把家务交卸,想袁父去了,宝珠自由度也高,对加寿还没有期望,她的日子就不由当父母的期望,都说鲜花着锦,当父母的牵挂到成心头痛。

    宝珠不许有妾,袁训没有纳妾,加寿却要六宫争宠,见女儿睡着有天真的微笑,当母亲的暗暗祷告,一直这样的笑该有多好。

    长大了,二十岁,三十岁,一直就这样。

    门,让推开,犹有雪,犹有风。风助雪势,雪花裹着熟悉的身影。

    他盔甲在身,似战神凛凛傲视天地,独看向房中是温柔如水。温柔和他满身冰霜相对立,却和谐的融合,一个对外,能抗风雪,一个对内,以对宝珠。

    忽然而至的惊喜,可以把一切寒冷击成粉碎,宝珠对冒出来的北风不再皱眉,只站起用身子挡在孩子们面前,炕上,加寿和佳禄头碰着头,睡得正香。

    痴痴的。

    他也痴痴的。

    一眼望去,两个痴人。

    一旁搭着榻,老太太和掌珠睡在这里,搭了个帘子。屋角,睡着方氏母女,也有个帘子。这真是乱了套,袁训本不能进来,但他眼里只有宝珠,不管不顾的走进来。从宝珠肩头看到两个女儿,袁训直了眼睛,寿姐儿?

    他的最宝贝女儿在那里。

    最好看女儿香姐儿也在,袁训想想,还是加寿最可爱。

    但提醒他继续进来,他不进来也不行,门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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