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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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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一起松口气。
文章侯正要进去说话,请小二客厅上用杯酒暖暖再走,到底今天是年三十,他是负责任才能在这个日子出门。听里面小二大人慢条斯理吩咐:“春闱就在二月里,时日不多了。虽是过年也不可放松,这些,背熟,这些,看十遍以上,还有你的字也不好,考官阅卷,字好也占便宜…。”
他的手点着书,文章侯把舌头吐出来,让风雪刮得寒疼他都没注意。这么多的功课,还让人过不过年了?
小二恰好在里面说道:“这个年亲戚不走也罢,中了功名再走动皆大欢喜。”
韩世拓觉得有理,过年亲戚走的再好,年后不中还是个难看。就说好,把小二恭恭敬敬送出来。
文章侯在外面又作一个揖,请小二用酒,小二说不用,这就回家去,文章侯说应当,父子送小二出门,再进来文章侯讪笑:“阮二大人严厉的好。”
其实文章侯是觉得小二太严厉,但不敢诽谤他,就加上一个好字。
“是啊,”韩世拓倒不是父亲的心思,觉得年也不让人过,他是若有所思:“他能考中状元,我倒不能考中?”
有点儿不服气上来,这就对父亲道:“就依英明表弟,今年走亲戚劳烦父亲和叔叔们去,我留在家里。也能守着掌珠。”
文章侯心疼他,自从儿子改邪归正,文章侯无事总心疼他:“我说你天天看书到三更后,借着过年松泛松泛。这看书的事情,也要看也要歇。,布置那么多功课谁看得了…。”
韩世拓笑回:“表弟给太子殿下也是这样的布置,他亲口对我言讲。”
“吓!这么吓人!”文章侯这就无话,心想太子殿下这个年也不必过了,自己儿子就陪着吧。
回去把四老爷的儿子想到,叫他和韩世拓一起留家里。小四却不肯:“总算盼到过年,我还要放炮仗。”一溜烟儿的跑走,也拿他没有办法。
走出文章侯府的小二,却没有直接回家。
他拐到尚府,尚栋见他过来,招招手笑:“你要的灯,按你说的,做出来一大批,你都可以拿去卖。”
小二分辨:“不卖,多的寿姐儿拿去送人。”尚栋说也行,小二凑过来,有些愁眉苦脸:“有个事情帮我拿主意,我这花灯一出手,小王爷就输得退后,他又来寻我事情怎么办?”
尚栋好笑:“你一个大人打不过个孩子?”
小二垂头:“我打得过他,打不过老王爷。”
尚栋对小二最近的笑话听阮梁明说过,笑道:“那你继续钻狗洞就是。”扑哧一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哥哥的好生羡慕,出风头的怎么总是小二你?”
小二瞪着他一会儿,钻狗洞是出风头吗?慢吞吞地道:“你也笑话我,我哥哥也笑话我,袁兄也笑话我,你们都笑话我,好吧,我决定了,”话说到一半,往外面就走。
尚栋没听到下文,揪住小二追问下半句。小二笑出一嘴的白牙:“反正灯做得多,我做一半,另一半我没能耐,就求到你解决。大家和气好办事情,我送一个给小王爷,让他给加福也罢,他就不会再追着我打不是。”
尚栋笑得跌脚:“状元公原来是个没主意的。”小二白眼他:“你懂什么,老小王爷厉害着呢,你不服,我让小王爷跟你纠缠一回,再让老王爷见天儿坐你家里候着和你理论,保你不说这歪话。”
要提一个走,自己提不了,尚栋送他去梁山王府,小王爷还在袁家,老王爷一见大喜,连说你们原来是这样的心思,幸好送来,不然自己孙子只能是个输。
尚栋和小二回去,老王爷让人往袁家去接:“有好东西给他,让他快回。大年三十,不许在别家过。”
袁训在家里,看看天是时候,也让人去叫小王爷,想让他早回去。没一会儿萧战进来,往岳父对面的椅子上一爬,坐的大马金刀的,严肃认真地道:“岳父,有话和你说。”
每一回萧战这模样,袁训就想笑,这代表他又有古怪主意出来。袁训就听他说。
“过了年,我大一岁,加福大一岁,就接加福去我家管家。”
袁训哈哈大笑,这小子还没有忘记。也是,称心如意天天在自己家里,要让萧战忘记有点儿难。
袁训敷衍他:“明年再说,等你拉得开我的弓箭。”萧战晃脑袋:“祖父说我上当,说我是拉不开岳父的铁弓的。”袁训故意怄他:“有点儿出息行不行?”
萧战道:“但是祖父可以帮我开。”袁训摇头:“这可不行,必须你自己开。”
萧战没办法,接他的人又来到外面,跳下椅子要走也带着悻悻然。袁训见他实在失望,不忍心让他失望的回家过三十,笑道:“明天是往宫里去讨钱,后天初二接女婿,早早的过来,住上一晚。”
萧战亮了眼睛,响亮回答:“好!”兴冲冲的出了这门。
风雪满天,小王爷三周岁四岁,还有奶妈跟着,坐在车里。出角门的时候,小身子出车帘,指着门上挂的大红福字给奶妈看:“这是我和加福写的。”本意是自己再看一眼,这一看,看到另外一个人。
他满面戾毒在雪地里,瞪着袁家的这个角门。隔着有十几步,也把萧战狠吃一惊。就没见过这么狠的眼光。
好奇诧异再去看,那个人也没想到梁山王府的人急着送小王爷回家过年,马夫功夫好,骤然的赶车出角门。
他让人看破心思,也是一惊,掩面低头匆匆离开。
萧战太小,就没有多想,奶妈也欠身子出车帘,夸着加福会写福字儿,哪怕是歪歪扭扭的奶妈也夸上一通,萧战欢欢喜喜,他的加福多能干不是,就只老实的往家里回。
那个人出这街口,见街上行人都往家里奔,他在无人处长叹一声,低低嘶声:“家?”
出来寒冷,回家痛苦。他以前那得意过的家不知去了何方?
但家还在,欧阳住大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他的母亲,也是容妃的母亲欧阳老夫人迎出来,满面都是泪痕:“今天是什么样的回话?”
欧阳住大人对着她先一头一脸的恼火:“母亲!大过年的您又哭,这个年没法过了!”
“我是哭你的父亲,他让发配去做苦役,这大过年的他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我苦命的老大人呐,”欧阳老夫人愈发的痛哭起来。
别人家里都是门神欢笑声,自己家里是一片啼哭一片泪眼。忠毅侯府门上大红对子又出现在欧阳住的面前,他怒喝一声:“母亲别哭了!有能耐,让妹妹人上人去!送她到太子府上,指望她能帮着家里!家里穿金戴银养她十几年,结果呢,一点用儿也没有!”
欧阳老夫人颤颤巍巍住了泪:“她也苦……”
“苦个屁!既然能到皇上身边,不出人头地,病病歪歪装什么!”欧阳住受到的冷落彻底发出:“我去顺天府,你知道董大人怎么说!”
欧阳老夫人抬眸,但总觉得未必是好话,捏着面容:“他怎么说?”
“他说大公子,这半年里,你是三天来上一回,来的我都不忍心。来来来,我和你说句私房话儿。”
欧阳老夫人有了希冀:“这是好话儿不是。”
“好!……。”欧阳住忍无可忍的面容,本想说好个屁,但见到母亲的伤心,后面几个字咽回去。
面皮抽搐着:“我就同他坐下说,他说你自己想上一想,打伤你家二公子的人还会在京里吗?他把人打成残废,早就溜到无人寻见。如果他还在京里,也就不怕你寻。”
董仲现的父亲让欧阳住三天一回的跑厌烦,心想你往这里来催逼我们拿人不累,我见到你的面容,我都见累。
见这个人还不开窍,认真的和顺天府过不去。以为他告了状,立了案子,顺天府就成他家开的一样常来常往,董大人不得不开导开导他,让欧阳住识趣。
这样的一句话当时让欧阳住惊在原地,也在此时让欧阳老夫人呆住。
半晌,欧阳老夫人震惊地道:“董大人这是敲打?”
“这是警告!”欧阳住咬牙:“他是说如果我再催下去,那个人还在京里,我也要倒霉。”
欧阳老夫人一片怜惜丈夫的心,赶紧的移到儿子身上:“我的儿,那你少去几回吧。”
又疑惑:“一个当大人的,这样的话也能说?是了,莫不是他家老太太病重,他心绪不佳,所以有这样的言语。”
再就想的更歪:“莫不是怪我们没有登门去看?”
欧阳住都恼到无奈,说话有气无力:“母亲,如今坐吃山空,满心是事,谁有心思去看他家的老太太!”又怨恨容妃:“家里白出个娘娘,柳家是什么样的昌盛,袁家又以侯爵住着王府,就我们反成了穷措大!这娘娘不出也罢!”
“哎呀,这话别说。”欧阳老夫人着了急,她担心丈夫在外面苦寒,担心儿子外面受气,也担心女儿在宫里。
把欧阳住劝上一回,打发他回房去歇息,自己去看二儿子欧阳保,自从让不知明的人掳走,打得手筋脚筋俱断,欧阳保整个人儿颓废了。
二公子也只有一句话:“放着宫里有娘娘是做什么的!白看着我们在外面受别人的气,母亲还说她也受气?受去吧,大家伙儿一起死了,也强过我残废着苦熬日子。”
说得欧阳老夫人又哭一回:“明天初一,全是命妇们进去。你们父子没有官职,我的诰封也就不在。初二吧,我宫门上寻认识的宫人,看能不能进宫去见到娘娘,对她好好说说。”
……
初一的一大早,阮家小二先醒来。见隔夜的红烛尚在摇曳,他往面上抹一把睡意,听身边有动静,是他的儿子,还没有起大名,小名叫琬倌儿,昨夜守岁在父母大床上睡着,揉揉眼睛醒过来。
琬倌儿一周岁出去,名字原本是父亲起的,小二胡闹,给他起名叫纨倌。
纨是细绢,小二喻意是儿子生长在富贵家里,衣着华美,吃用不愁。
他的爹靖远老侯和他的长兄阮梁明一起不答应。
世人习惯性的,纨字下面就是绔。纨绔是指贵族子弟的衣着,但纨绔子弟,是花花公子不学无术。
靖远老侯给孙子改名为琬,琬是美玉。琬能组成一个词是琬圭,是瑞信之物,老侯对小二孩子的喻意是大富和大贵。
和小二一样,也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比阮梁明的孩子还要得宠。阮家小二得宠惯了,又能中状元给父兄长脸面,阮梁明的孩子也像自己父亲疼爱小二叔叔一样,处处让琬倌儿在前面。但袭侯爵,这个家里不会乱,琬倌儿无份。
昨天父子在一起嘻嘻哈哈说守岁,守到半夜胡乱睡下,琬倌儿就在这床上,这一会儿全醒过来,昨天说的话都还记得。
琬倌儿吃着小手对父亲含糊的:“穿新衣,去讨钱。”小二大乐:“就是这样的说话。”
把妻子叫醒:“你也别晚,赶紧的换衣裳,给父亲兄长嫂嫂拜过年,咱们往袁兄那里讨钱。”
他的妻子赵氏犹豫,吞吞吐吐:“我就不去了吧?”
小二奇怪:“为什么你不去,你不去就少一份儿钱啊。琬倌儿也要,你我也要。”抬下巴对帐顶子:“袁家婶娘给,姑祖母给,袁兄要给,四表姐也要给,”
小二感觉上相当的好:“这亲上加亲啊,就是好。去一家讨两份儿钱。”
赵氏嫣然:“我问过你,你说你以前不问四表姐讨钱,作什么今年你要讨,还要带上我去讨?”
“今年一定要讨,今年袁兄封侯,住大宅院不是?那园子出息,什么春天里笋,夏天里香花,秋天里果子,冬天里风鸡腊肉,不拘哪一处多弄一点儿,就足够你我的拜年银子。这是喜庆事,这是庆贺事情,从今年开始,咱们讨起来。”小二下床寻衣裳,丫头见醒,也进来侍候,赵氏要说话,让她们出去,自己下床来帮小二穿衣裳。
同时在笑话丈夫:“春天里笋秋天里果子的,也是四表姐家里园子出息的,与你的拜年钱有什么相干?”
小二笑道:“我管他相干不相干,反正袁兄如今更有进项,快给我是正经的。”
“讨钱么,不给就不走。”小二都能教太子和世子念书,教自己儿子也不在话下,琬倌儿记得牢牢的,坐在床上张着笑脸儿。
没一会儿,小二穿好,催着赵氏赶紧打扮。赵氏还是有为难:“我,我,不想去讨钱。”
“为什么?”小二反问过,就笑话妻子:“你和我一样的淘气,在家里问父亲哥哥讨从来不怯,作什么你要怕四表姐和袁兄?”把袖子挽一挽,作个力拔泰山的架势:“哪个不给我,我就同他比试。”
赵氏又是一笑,红着脸说出来:“四表姐,会不会看不上我?”小二恍然大悟:“原来为这个你不肯去。”小二从来是个促狭的,这就嘿嘿笑个不停。
他的妻子赵氏,出身不高。宝珠生下双生子,回到山西的年头儿里,小二出城和人论文,春暖花正好,树底下得意高谈阔论,把同来的人说得不敢回他,冷不防的,树底下有人斥责:“黄口小儿,能读过几本书,就这么的自以为是大家!”
看一看,是个衣着普通的老秀才。小二不随便服人,又有同来的人看着,和老秀才一通的争论,状元公败退下来。
灰溜溜回家,不是小二的人品也不是小二的风格。他不嫉妒比他文才高的人,就是同年纪的人有比他好的,他看着酸不叽叽的面容,也不是那种嫉妒眼红到背后害人。
要了老秀才住址,回家苦读半个月,约齐那天出城的人,小二美其名曰,在他们面前丢的面子,当他们面前捡回来。一起去老秀才家里,辩论三天。
老秀才家里住不下,这些子弟们不在乎,附近寻房子住,村子里寻不到,就地扎帐篷,老秀才的妻女帮着送水做饭,和小二熟识,见他舌头厉害,赵氏肚子里也有几本书,忍不住也和小二争论几句,最后脸红脖子粗,和小二大吵一架,不是尽欢而散,是尽怒而散。
小二就这样和赵氏结缘,隔几天去吵一回,吵不到三个月,靖远侯府的媒人登门,赵老秀才大喜过望,他早就相中小二才学高,就怕高攀不上状元郎,亲事一说就成。
赵氏憨厚,和小二似的这辈子钻书里可以不出来。又不能真的不出来,等到出来,也和小二一样,满肚皮的俏皮调谑古人的话,和玉珠的清高相比,他们夫妻再成熟后,就是诙谐,现在还有些文人的刻薄舌头。夫妻很是相得。
在宝珠没有回京以前,赵氏就听小二说有这样一位表姐,这样的一位袁兄。
小二把袁训宝珠捧得太高,赵氏心中惴惴。宝珠回京后,初见面很是和气,赵氏放下心。
她熟读诗书懂道理,知道夫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与双方的家族环境分不开。
赵氏家里人口简单,父母膝下只她一个女儿,没有别的亲戚,打秋风古怪亲戚一概找不出来。
要面对的,就是小二的亲戚。
小二在家里受尽宠爱,家族责任有阮梁明,他只要把自己管好就行。偏偏小二又争气,夸口中状元,书社永远他第一,他的父兄才肯由着他性子娶小家子的赵氏,娶进家又不是俗脂粉,不尖酸不争东西,阮梁明夫人也很喜爱她。
一团和气中,赵氏更珍惜,不肯轻易让任何一个亲戚不满。小二嘴里常说的袁兄,赵氏也看得很重。
她本是不怕宝珠的,但第一面见到袁训,就是造反结束,皇帝登基,袁训身世真相大白,是太后的娘家亲侄,当殿赐福王府,这身份拔的太高,袁训又英俊中英武不凡,赵氏怕他瞧不上自己身份,患得患失一上来,再多的诗书没法子救,就对袁训和宝珠一里一里的有些怯。
寻常拜访没什么,过年跟自家兄嫂面前一样去讨钱,赵氏对小二干笑:“你和琬倌儿去吧,我是哪个牌名上的人呢?”
小二笑了:“什么话!我喜欢的,都得喜欢。哪个不喜欢,我就不喜欢他。”
往窗外看看天色还不明,但似有白光要出来,一迭连声的催:“快换衣裳,我把琬倌儿抱出去给奶妈穿,去晚了讨不到钱,你赔不赔?”
赵氏安心一回,把自己收拾好,同丈夫儿子出来,先往正厅上给老侯夫妻、侯爷阮梁明夫妻拜年,随便讨钱。
老侯不拦他们,笑顾小二:“一进腊月就说今天各家讨钱,你不怕让国子监里你的学生看到笑你?”
小二扬眉得意:“我们上午只在袁兄家里宫里讨,下午再去亲戚家里,我的学生们?难道上午不去拜年?中午吃酒,下午睡倒起不来?哪个会在街上等着看我?”
带着妻儿辞别出去。
阮梁明对着他这模样也是一笑,和父母亲妻子用饭,准备往宫里朝贺。
……
袁训宝珠也已经起来,元旦正岁要进宫朝贺,这一天可不能起晚。又有太后在宫里,身为娘家人,更是不能少,宝珠有身子,头天早早睡下,守岁是袁训和孩子们说笑一会儿,因为今天早起,孩子们也早早哄睡。
天没有明,全到一个房里。老太太把他们的大红包儿检查一回,就要打发去用早饭,丫头回说阮二大人全家来拜年。
宝珠扑哧一乐,小二早就扬言要讨钱不是,这就说到做到,真的来了。袁训左看看右看看,带着今天很想装作不认得阮小二。袁夫人笑说请进来,孩子们闹闹哄哄奔出去:“琬倌儿,你有大红包儿吗?”
琬倌儿在奶妈怀里,踢着小腿闹着下地,往房里就跑,奶声奶气嚷着:“看我的大红包儿,”
一脚踩在红包底子上,就地先磕一个头。
袁训不再装相,笑得浑身颤抖:“小二只能生调皮孩子。”宝珠就眼神儿引着袁训往自己孩子们身上看,执瑜执璞是个绣麒麟大红包儿,香姐儿是个绣百花的,加福是个缀满各种福字的大红包儿,这里面有小王爷的手笔。
几张笑脸儿欢腾,乍看一看,琬倌儿算斯文的那一个。
自家孩子的淘气,袁侯爷看不见,装模作样瞅一瞅,还要颠倒说话:“我家孩子们个个好,有不信的,进宫问一问太后,看太后是怎么样的说话?”
宝珠抿唇儿笑,抬手指在面颊上刮羞他,小二夫妻这就进来。
小二满面笑容:“袁兄,四表姐,我夫妻来拜年了。”行过礼,不慌不忙的袖子里取出一个红通通的,也是个大红包儿,张开来,对着袁训笑呵呵:“袁兄给钱。”
袁训错愕,宝珠银铃似的笑了起来,帮着小二,对袁训调皮的眨眨眼:“给钱吧。”
赵氏又放一层心,原来表姐是不怪的。也难怪赵氏担心,大人了还学孩子要钱,不是至亲深厚,别人要说见钱眼开。
袁训准备的有钱,但犹豫着不肯给,打算看看小二还怎么作怪。作怪的话说得好,袁训想再给不迟。
他是不会想到,小二扑上来,把他袖子一拧,责问起来:“袁兄,你是不是瞧不上我老婆。”
宝珠忍俊不禁,赵氏涨红面庞,袁训无可奈何:“你老婆你瞧得上就行,我瞧不瞧得上有什么打紧。”这与给钱有关系?
“哼!”小二瞪圆了眼:“推敲你的话意,你就是瞧不起的意思喽?”
袁训满面的挤出笑来给他:“我被逼,我无奈,我很瞧得起弟妹,你满意不满意?”
“给钱,给钱是诚意!”小二得意洋洋,满面的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那就给钱吧。
袁训心想你还扯得上来,见大红包儿张得贼大,丢一盘子金钱进去,小二得胜而回。招手让孩子们都过来,把钱一一的分给他们,自己夫妻也留一份儿,对着妻子欢天喜地:“你看,我就说袁兄不敢瞧不起你不是。”
赵氏嘟嘴儿:“别说了。”赵氏心想这人都丢得干干净净。
袁训悄悄问宝珠:“弟妹我是瞧得上的,只是有一件,我想问你,你瞧不瞧得起小二?我忽然发现我从今天起,瞧不起的是小二。讨钱就讨钱,巧立名目别人瞧不起弟妹,这国子监里天下师没有白当,我今天学一手。”
宝珠又要笑,轻推袁训让他不要再说,免得让小二听到又要闹腾,往饭厅上用饭,阮小二一家同着忠毅侯一家,一起往宫里来。
在外宫门上,萧战急得不住跺脚,见到车马过来,接上加福,说她出门儿太晚,又把家里带出来的好点心给加福吃。宝珠接住称心如意,她们和别的命妇们不同,是先往内宫里暖和地方坐等候。
连尚家老夫人夫人等女眷,含笑和称心如意分开。
和袁训等男人也就分开。
……
男的一起,在金殿外面候着,轻易的,马浦寻找到柳至,暗想你能耐过年也别回来。
见柳侍郎面无表情,一件新官袍把他好身材裹出来,硬的地方是肩头,软的地方也鼓囊囊,带足汉子气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怕事的软蛋包,他柳至以前也没有软蛋包名声。
慢慢走近柳至,柳至站的位置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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