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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6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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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带气来找茬,见到加寿四平八稳,欧阳容没稳住,带出尖酸腔来:“我就是问问,她们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人,不能错待。皇上的人,和别的人不能一例。今天也应该带她们来给我们看看,好还是不好?”

    四道寒箭似的眸光投来。

    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子。

    欧阳容哪怕动动头发丝儿,皇后和太子也关注,何况她借着这里的喧闹,说出这样一番话,以后热闹里,别人也许听不太清楚,就不会理论。

    皇后和太子一起变了脸色。

    皇后坐在皇帝的下首,欧阳容就只能在她的下首,德妃她们之下。皇帝也没有听到,皇后先听到。

    皇帝的另一侧是太上皇和太后高座,太子在太后下首,加寿在他旁边。然后下面是小殿下们,不过他们全在外面玩。

    这就太子和皇后想听不到都难,都以为欧阳容是挑衅他们。

    皇后一生气,面庞就绷紧。嗓音也冷冽的她吩咐:“来。”太子和加寿应着她的眼光起身,双双的走到皇后面前。太上皇太后跟着看过来,皇上和群臣的视线也让吸引。

    一高一矮的两个孩子,太子飘逸俊秀,加寿胖乎可爱。在今天不管怎么看,没有不般配之感。皇后莫明红了眼圈。

    她此时想不到柳老丞相当年的阻拦,也想不到自己对加寿的数年憎恨。

    这是一对人,这个想法浮上皇后心头。她怀着对欧阳容的恨,不许欧阳容打扰的心思,越看太子和加寿越投契。

    “加寿,皇上赏你的人,你赏东西了吗?”皇后当众询问。

    加寿心想这件事情可是奇怪。依着加寿自己,进府就赏东西,中秋另外再赏衣饰。但当时娘娘不让,太子也不让,加寿也就算了。

    中秋节前,皇后打发人送个匣子给加寿,里面是四枝子老而笨重的首饰。老式样的首饰有时候流行,有时候花样拙,皇后给的就是这种。

    还有四块衣料,让加寿和首饰一起分给美人们,又有话:“不要动太子府上的东西,太子府上的东西,一草一木,全是你们的。”

    这是事实,加寿如实的回:“赏下来了,是什么和什么。”

    德妃附合:“这可真不错,这种衣料以前进上的,现在说缺染料好几年没有送来。原来太子府上还有。如今只怕是宫里也难找出来。”

    贤妃笑顾欧阳容:“容妃你可以放心了?”

    端妃抿唇笑:“皇上赏给太子的人,是容妃的人不成?既然到太子府上,谁当家谁做她们的主,你这是多话。想是你吃多了酒,回去睡吧,等下要是盘问起太子府上的门钉山石,你这可不是刺探吗?”

    欧阳容面色发白。

    德妃贤妃端妃,是陈留郡王的亲家母。一个是念姐儿亲婆婆,另个两个是萧衍志萧衍忠的亲岳母,一直是太后鼻子往哪里出气,她们就往哪里看。

    皇后错愕一下,才明白过来。以前因为争宠,她也不喜欢这三个人。以前因为不喜欢太后定亲,她对这三个人也有憎恨。真是心境变了,什么都变,这会儿这三个人反成自己的助力。

    接上她们不客气的话,皇后威严的点一点头:“三位妹妹说的是,容妃,你可以放心。皇上有话,赏给太子人,也不能越过加寿。皇上,您还记得的吧?”

    皇后看向皇帝,皇帝微微点头。

    “皇上,您曾说过,凡事以节俭为主?太子府上要当表率。您还记得的吧?”

    皇帝点点头。

    欧阳容面白如纸,她万万没想到皇后在今天厉害起来。

    皇后以前是看她不顺眼睛,总想找她事情。有时候不占理。

    皇后今天是占住理,因为要对付容妃,事先问过皇帝。还有一个原因,一般人只要不是说自己,为别人出头,只要不是怂恿不讲理,大多是正义的声音。

    在这里换成是加寿在说皇后的话,哪怕一个字不错:“皇上,您说过赏给我们人,不能越过我,”这味道马上就不对。

    但皇后说出来,就义正词严。她得到皇帝肯定以后,走出席面。

    这里是席地而坐,一张锦垫坐人,一案摆酒菜,一几摆瓜果茶水。皇后站起,和站起的太子加寿,更成此处的焦点。

    见娘娘先扯起加寿的手,又扯起太子的手,把两只手放到一起,皇后把自己先感动。

    这是没有想到过的感动,排山倒海而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皇后也是看过的。

    她柔声说出的话,本来是什么样子就忘记,变成下面的话:“太子,加寿,你们两个才是一对人,不管你父皇赏下来什么样的人,也在你们之下。”

    太子和加寿说是。

    “有不稳重的,来回,不可以留!有越过嫡庶的,来回,不可以留!有以妾欺主的,来回,不可以留!”

    这些全是针对欧阳容而发,但皇后说着说着,感伤再次上来。

    她最恨皇帝的,是自己受难,他一次也没有来过。他可以不相信自己,可以让自己被查。但夫妻数十年,又没有确实证据自己先算是清白的情况下,你就不能有一句安慰。

    皇后哽咽,压制欧阳容的心变成发她情伤的心。

    “太子,你以后是加寿的丈夫;加寿,你以后是太子的妻。夫妻,要相怜相惜才好。不要嘴上说过心里有别人,转脸儿就不认。”

    皇帝默然,皇后说的是他。

    他们也有过恩爱时,也有过夫妻相拥,说过傻情话的时候。傻情话,自然离不了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还有什么红豆最相思,并蒂结花卉的话。

    皇帝一直认为你这个皇后当的不好,现在让皇后的泣声噎得嗓子里干巴巴。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意识的听下去。

    “太子,你如果说过一心一意,就不要背弃。大丈夫也好,小女子也好,说出话来哪能不认?”

    太子什么时候也没有对自己母后这样说过,但他很多次说过加寿很好他很喜欢。

    皇后此时完全迷怔,她手里握的是儿子和加寿,眼前看到的面容是当年的太子和自己。

    “太子,对自己妻子都不忠诚,内心难道不生愧?”

    “不管是什么样的年青好姿色,也有老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年青好姿色,她岂能越过你?”

    皇后泪眼望向加寿,似低喃燕语:“你啊,你才是那唯一的妻,不要让外来的把你越过去,不然将来你也要吃苦头的。”

    太子心如刀绞,他再愚笨,也听出来母后说的是当年的她和父皇。从皇后的话里,太子一直猜想的得到证实。当年的母后和父皇也有过恩爱时。

    太子也满眼泪,垂首道:“谨遵母后口谕。”加寿弄不懂皇后为什么又哭?但娘娘为加寿说话是肯定的。加寿也随着垂首:“是。”

    太子还不仅这样答应这么简单,他的心里让萧战刺的难受好些天,又让母后的泪滴痛。他随即转向加寿。

    他的手里,有皇后的一只手,有皇后拉来加寿的一只小胖手,太子把这两只手还握住,此时是在殿室里,当着中秋宫宴群臣的面,认真告诉加寿:“我们要听母后的旨意,加寿,我愿和你一心一意,白头到老。”

    九岁,受正统淑女教育的加寿直眉瞪眼呆在原地。

    这这这,这些话不符合在这种场合说是吧?总觉得哪哪儿的不对头,可哪儿不对呢,句句全是好话啊。

    “当!”不知是谁吃惊太过,在太子的话一出来,殿中一片寂静时,他手中的酒盏滑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去。

    金殿上就随后一片“当当当”。

    太子让惊醒,加寿本来就醒着的,袁训让惊醒,柳至让惊醒时。只有皇后还原地垂泪,泣声不止。

    欧阳容恼的身子摇摇欲坠,随时可以摔倒,是自己强撑着不输,才勉强坐得住。

    德妃等吃惊于皇后的泪水,她是真伤心,才会这种场合哭出来,说出那些认真追究,算大逆不道的话。同时,想到皇帝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一起心酸落泪。

    太后也动容,她没有料到皇后会说出来这一番话。太上皇见她神思恍惚,怕她陷到以前的旧事里。当年太上皇的皇贵妃,仗着自己家世,很对太后一点儿苦头吃。太上皇握住太后的手摇上一摇,试图把她从殿中悲伤里带出。

    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抢先而出。

    ……。

    “好啊好啊,太子哥哥好厉害!从此我战哥儿服你了!”大力的拍巴掌声,把在场除皇后以外的女眷也全打醒。

    梁山老王大惊失色,见到孙子站在偏殿口上,紫衣金纹衣裳里,露一个不大不小的兔儿爷脑袋,两只手用力啪啪啪,黑脸笑得光辉夺目。

    从此我某人服你,这是老王带萧战出去听书学来的。

    怀里一个兔儿爷,是萧战又回来搬加寿的玩意儿。

    用力鼓掌,是无意中听到太子的动情话,小王爷十分开心,看看,一心一意这话能说不是?祖父,我又赢了。

    梁山老王离席跪倒:“皇上恕罪,战哥儿胡说八道,他不懂。”老王妃和梁山王妃、镇南王出席,把萧战往殿外面撵。

    萧战的身后,又走来执瑜执璞和小殿下们。他们是让萧战的巴掌声引来,进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还以为宫乐好,战哥儿在这里鼓掌,孩子们一起张着笑脸:“哈哈真好。”一起鼓掌起来。

    他们还以为赞美宫乐,把太上皇逗得扑哧一乐,随后放声大笑:“你们知道什么,就真好!”

    太后也笑起来,她再不跟着笑,这里的尴尬就变成像萧战问罪。偏偏太后呢,觉得萧战没有错。刚才那一幕,太子向加寿诉情意是太后的得意事情,鼓掌挺好。

    镇南王就停下步子,但对萧战悄悄使眼色:“出去玩,赶紧的,”萧战对舅舅瞪瞪眼,舅舅你是那个我说加福不纳妾,你大声笑话的人。但今天怎么样,太子哥哥也说了吧。

    太子的话一心一意,在萧战眼里就叫不纳妾。别看字不一样,这字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意思。

    小王爷又赢了不是,话说跟加寿什么时候不得意,加福什么时候没有福气一样,小王爷什么时候不赢。

    不赢,他后帐没完没了,直到找回来。

    萧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巴掌拍的是时候,可以问大姐要样子东西。大模大样的,把余下的兔儿爷一把搂起出了殿。

    加寿瞠目结舌,你!你能不能偷着点儿拿?这太明目张胆!这叫明抢。

    ……

    老王还跪着,老王妃和王妃也跪下。端庆长公主是淘气的,她肯定是那个认为太子表白好,萧战拍巴掌对的人。她是萧战亲舅母,也去跪下。

    镇南王啼笑皆非,有你这太后娇女,皇上唯一胞妹什么事儿。但没办法,镇南王也跪下来。

    袁训想想,这里应该有我吧?他也出席跪下。宝珠,袁国夫人,安老太太颤颤巍巍让丫头扶着,也跪下。

    有皇后有太子,柳家不能幸免。柳家也出来。

    随后,袁家的亲戚,柳家的媳妇女婿等亲族,梁山老王的知己,尽数而出,一起为小王爷请罪。

    那当事人呢,已经在外面对加福炫耀:“大姐的我全拿来,你先玩,不想玩再还给她。”

    加福嘟嘴儿笑:“你又和大姐要吵架了。”

    小王爷霸气的把手一挥:“没事儿,她喜欢。她天天在宫里多闷,就咱们陪她玩。”这样说,加福也就没意见。和萧战捧着加寿的好玩意儿,溜到无人的地方去拜月。

    殿内,皇帝似笑非笑。面对跪倒的群臣半带讥诮:“战哥儿也没有错,都起来吧。”

    用眼角瞄瞄皇后,别人全让萧战的巴掌拍醒,她原地泣的缩头缩肩更是伤心。

    皇帝有愧,这会儿是恼羞成怒。板起脸唤过太子和加寿,对太子道:“有情意是好事情。朕盼你勤政爱民,是个好国君。”

    皇帝心想,谁敢说我没有情意,太子不是在这里。

    又看向加寿:“朕盼你辅佐太子,做一代贤后,万万不要昏瞶当家,无德无淑!”

    两段话,皇帝把皇后的指责尽数还回去。

    他还有余怒未息,但太后来打圆场:“你们今天说的都不错,我本不该插话,只是宫乐听的正好,还给不给听?”

    宫乐重新上来,皇后不愿意再留,推说身子不适辞出来。太子和加寿要送,皇后不让,凝视他们,又一回泪眼婆娑:“你们要好好的。”登上宫车回宫,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殿中,太后让太子和加寿出去玩:“可怜见的,拘这么久,玩去吧”加寿规规矩矩走出殿门,立即挥舞拳头大呼:“战哥儿,还我的兔儿爷!”太子追在后面又好气又好笑:“说好的陪我拜月呢,说好的呢!”

    这是前几天就说好的,太子跟在后面。

    还有一个也跟随加寿,小二的顽皮儿子阮琬,把个荷包解下来:“表姐,拿着这个,让他给钱!”

    后面侍候的人跟上一长串,忽忽拉拉跑的不见人影。

    ……

    中秋夜宴,皇后抒发心怀,太子表明心迹,加寿姑娘得到表白,却恼了一个晚上,追着萧战到底没要到手,凡进了小王爷手里的东西,再出来好似蜀道难。

    ……

    中秋圆月,灿烂如轮。袁训和宝珠回府后,没有睡的心情。登上自家高楼看月,都若有所思的微有笑意。

    “真没有想到,”袁训话到一半停下。

    宝珠轻叹:“皇上他很生气吧?”没想到娘娘今天说出一堆的话,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表心迹。

    袁训莞尔:“要我说皇上不生气,”宝珠故意问:“为什么?”袁训故意笑得张狂:“加寿是你我的女儿啊。”

    宝珠轻轻捶他一下后,竟然赞成这句话:“是啊。”她对明月,眸子明亮:“这是侯爷你一直筹划,一直把女儿大事放在心里,感动天地,就出来太子今天的表白,娘娘今天的动情。”

    袁训哼哼两声:“恭维的还不足,再来再来。”

    ……

    欧阳容瞪着地面,面上是大滴大滴没有干的泪水,她也没有睡。

    一场宫宴,本来是她计较笑话皇后曾经受难,拿美人儿对太子说事。结果成了她处处受辱。

    皇后接上德妃等人的话:“三位妹妹,”到自己这里,就成了:“容妃你……。”

    把高下摆在一句话里,是个笨蛋也听得出来。

    还有群臣请罪,更揪得欧阳容险些气上不来。表面上看是为梁山王府的小王爷,其实呢,是做给我看的,你们全是给我看的!

    袁家也出来,柳家一出来,这两家一出来,就全是支持太子,支持皇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

    漠然的站起,寝衣染上无数秋月。欧阳容狠毒的面容也暴露在月光里,艳红的嘴唇不住喃喃:“要有自己的官员,这全是向着她的官员,我还能不吃亏吗!”

    今天皇后论嫡庶,树正妻,打的不就是自己的脸。要是有自己的官员,站起来上谏娘娘说话理不端,你影射皇上呢!看她以后还敢!

    欧阳容幽幽自语:“看来,要让父亲和兄长出来当官了!”而为了达成心愿,她又要搅尽脑汁讨好皇帝。

    讨好这个词,是她痛苦的根源。为什么她爱皇帝,为他改变这么多,他不能多爱她一些。甚至,他根本就没有爱过。

    付出的感情,有时候是只想讨好,有时候也想得到。讨好,是磨在欧阳容心里的刺,永远不能消失。

    ……。

    第二天十六,姑奶奶回门的日子。宫里的这件新闻借着亲戚相聚,流传的更远。

    一心一意这事情,皇后说的,和以今人推古人想的不同。皇后说的是,把正妻放在第一位,这就是一心一意。妾,可以有。

    太子想的,自然是不负加寿。但也不能这就把皇帝赏的美人儿全送走。太子是古人,他知道一心一意有几种说法。

    但这已经足够别人羡慕,谈了一回又一回。有些媳妇们甚至对自己丈夫怒目:“天天说自己有能耐,有能耐你学学殿下!”

    大姑娘们也向情郎们暗示:“学学太子殿下。”一时间袁家又成为京中的风云人物。

    袁训早就习惯,照常办理公事。隔几天把荀川骂一顿,把王府扣下女儿的话也夹在里面说。让听的人信以为真。尚书不喜欢荀侍郎,原来是和亲家闹别扭,尚书不喜欢亲家,原来王府是强接的福姑娘。那不拿你这亲家的家将出气,还能怎么样?

    荀川是当面不敢回,到晚上就约几个同僚,还一定约兵部的,侍郎请吃酒,把尚书大骂一顿。两个人关系依然势同水火,反正也不妨碍尚书满面春风接女儿。

    ……

    车过来时,有人早早打开进车的那道门。袁训熟门熟路进去,远远的看见郁郁葱葱花草中,加福和萧战坐在二门台阶上说话。

    加福一般在这时候就开心,好似孩童放学回家,也就是孩童放学回家。虽然在小王爷眼里,加福是来玩的。

    小手按着自己坐的锦垫,加福问萧战:“我要不要学绣花呢?”萧战想想:“我不要学吧?”

    加福笑话他:“你是男人,当然不要学。”萧战决断地道:“我不学的福姐儿你都不学。不然,我怎么陪着你,你怎么陪着我?”

    袁训听在耳朵里,撇撇嘴,寻思自己从哪里捡来的这女婿,说好听话无师自通。

    唤一声:“福姐儿。”把马车从花丛拐出来。加福欢天喜地,看架势把萧战丢在脑后:“爹爹,你今天也没有让我多等。”

    袁训为加福见到自己就不要小王爷生出小欢喜,跳下车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亲她的小脸,眼角能看到萧战的羡慕。

    当岳父的暗暗好笑,馋你这个小子,让你这么早就会拐我女儿。把女儿送到车上,因为是父亲赶车,加福大多自己坐车里。这就父女亲密仿佛无阻碍。

    萧战跟到车旁,总是讪讪然:“岳父用过晚饭再走吧。”袁训心想我才不上当,我在这里吃晚饭,加福又和你多呆会儿。

    萧战在他心里越来越满意,袁训特别看好他以后会辅佐加寿,对他含笑:“不了,你岳母做好吃的,还等着加福呢。”

    “我们家也做好吃的呢,”萧战不甘示弱,嘟囔道:“什么时候福姐儿会留下来过夜。”

    袁训失笑,你这坏小子,你就等着吧。加福安慰萧战:“明天我还来呢,我晚上回去写字,明天给你看。”

    萧战面上生出光彩,对着岳父骄傲:“祖父给福姐儿请的好先生,字写得一流,比岳父的……嘿嘿,没有你好。”

    虽然他及时收口,但蔑视岳父一览无遗。袁训板起脸,不再和这个小子笑:“比我好,那敢情好。”赶上车出去,奶妈们上自己一早来的车跟上。

    萧战摸脑袋,骨嘟嘴儿:“是祖父说的,说岳父见到福姐儿写字,一定会吓一跳,又不是我说的。”

    袁训回房里,果然吓了一跳。

    他和宝珠带上加福去见长辈,袁夫人记得:“加福过生日那天,亲家老王爷说福姐儿五周岁,让她学写字。梁山王府一族有个女大家,闺中练就一笔好字,偶然帮人写个扇面,才有人知道她。不论重金,请不出来。老王说他一叫就到,福姐儿今天学写字,就是跟她吧?”

    加福快快乐乐:“就是严夫人,”然后摆动小手:“祖母,我要回去写字了,不然明天战哥儿不用功。”

    老太太亲亲她:“我们加福最重要不过。”袁训宝珠带加福回来,侯爷的字好可以指点,而且加福自从用功,晚上总在父母亲房里呆着,袁训不在家,就是宝珠看着。

    宝珠看的书虽然不多,但现在还能解答女儿问题。有回答不上来的,记下来,等袁训回来给他看。

    这就奶妈送上加福的书包,里面有书有笔,今天还有一卷子纸张。宝珠是针指厨艺出众,看纸不行。

    拿在手里笑:“这纸光洁,跟镜子似的,又像春天落下来的粉色花。”认不出来,给加福铺一张在手边,余下的放到一旁。

    袁训旁边坐着,受女儿回来就看书写字影响,握一卷兵书温习。听到宝珠说话才抬眼,随意地道:“哦,梁山王府又拿什么贿赂小王妃?”

    加福嘻嘻,继续写字不受影响。

    宝珠送一张给袁训看:“就这个,这太好了吧。我不懂,但天色暗下来,这纸在烛下面闪闪亮,比你写纸给人用的都好不是?”

    宝珠也随意,送给袁训以后,就赶一个针指,孩子们催着要,宝珠头也不抬,就没看到侯爷在目光看到纸的一瞬间,眸光如一溜火星子闪过,唰,亮了忠毅侯的心头。

    他那个心疼,嗓子眼里堵着,瞪着手中的纸,再瞪着女儿手下的纸。好女儿用这个练描红,这真是暴殄天物。

    字写得有名的侯爷,感受到梁山王府又一波的欺压。他给四皇叔写字,都舍不得用这样好的纸,当然侯爷也没有。

    这该死的福王,库存的不是酒,就是珍玩。文房四宝这东西他存的极少。也有可能是皇帝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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