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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6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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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含笑。
跟随女儿过来的奶妈有两个,祖母说不够吃,要按加寿执瑜小时候的食量,又给加上两个。且不说巧秀是不是真的不够吃,只看到奶妈多出来,就是祖母的慈爱,玉珠接孩子的心灰了三分之一,是奶妈推她:“姑奶奶跟上,小姑娘进去了。”
玉珠随女儿来见宝珠,见女儿不用丫头招呼,去里间拖出一把小椅子,“咣当当”到称心身边安置好,坐下来乌溜眼睛看着称心和如意做什么,她就跟旁边比划。
管事的说:“请夫人核发年下丫头做衣裳的银子,”宝珠就报个数儿出来,称心重复给她:“一共多少个人,多少两,”把对牌给出去。
常巧秀爱说话,跟后面学,小手比划:“给,收好,好当差。”
她天真烂漫的小模样,宝珠婆媳都看惯,只把玉珠和跟来的丫头逗乐。
玉珠怕惊动女儿,躲到廊下笑个不停:“这就会管家了,了不起。”
她心头微动,女儿这自由,正是她、掌珠、宝珠小时候没有过的。
她们三个在巧秀这个年纪,正是老太太新丧夫丧子没有两年,老太太没了丈夫,彻底断绝生子的可能,又庶子们也死得一干二净,有庶孙的可能也断绝,对着三个孙女儿百般的不喜欢。
宝珠的奶妈卫氏护住宝珠,二房里邵氏护住掌珠,三房里张氏护住玉珠,轻易皆不肯让小姑娘单独出房门,怕无意中遇到祖母,祖母可不是好脸色。
宝珠记得的,奶妈卫氏说:“四姑娘,没事儿别往老太太面前去,就在房里玩吧。”宝珠还振振有词:“那不是祖母吗?为什么我不能去和祖母玩。”玉珠也记得母亲张氏这样说过。
三姐妹的童年,对她们的个性产生一定影响。玉珠因为母亲说不要轻易会人,又看才女书。古代女子抛头露面叫不好,孤高有一定程度受闺秀们追捧,慢慢养成孤高性子。
掌珠因为母亲懦弱,觉得强才能出头,养成好强性子。
庇护宝珠的不是母亲,是奶妈。在祖母面前更没有说话出头的人,潜意识里造就温和性子。
在小的时候,就是自己家里,也是这里不要去,那里不许玩水的。如今和巧秀小姑娘随意逛相比,玉珠恍然明白。
这是祖母的疼爱,盼着夫妻能再生孩子,也是祖母的弥补,弥补她小时候对孙女儿的忽略。
老太太眼中第一得意的,自然是宝珠的孩子。也说真的,别人的孩子和宝珠生的小小太子妃,小小王妃不能相比。但老太太心里也有另外两个孙女儿,话说得不好听“你们不会带”,但她弥补的心应该不差分毫。
玉珠只跟了半天,也就打消接孩子的心。跟着她又回到老太太那里,戏台上听着的戏,这就全停下来,巧秀小姑娘对着曾祖母说个没完。
“二表哥的花开了,大表嫂给银子,二表嫂中午给我好吃的……”
老太太笑眯眯垂下面庞听着,没有一点儿不耐烦。
银发在风中微扬,这是难免有乱了的发丝。一根一根颤动着玉珠的心。玉珠慢慢的嘴角勾得更高,笑容更深,眸子里也湿润得更狠。
那秋风里,戏台上忽然停住的鼓点,戏子们跟着原地不动的姿势,和台上这一老一小的说话声,好似没有动人的地方,却深深打动人心柔软之处,又酸又涩的,把当年往事随风而去。
……
掌珠在家学外面,心里暖暖的。
她一早跟着儿子乱转,韩正经是先往宝珠面前去坐会儿,出来直奔家学。
秋风起,房门掩上。韩正经老实不客气的推开,先生也不奇怪,学生也不奇怪,由着他坐到执瑜身边。
执瑜背书,古人的模样,头一晃三摇摆。韩正经也跟着念,头一晃三摇摆。
到底是孩子,念上几句,手里有宝珠那里拿来的果子,双手抱着咬一口,再跟着念,头一晃三摇摆。
他的小脸儿有陶醉之色,掌珠看得清楚,跟他在自己面前,自己看着背三字经愁眉苦脸的模样不同。
身后一暖,掌珠回身,见是韩世拓。韩世拓也是隔几天往家学里来帮忙,这就正好对掌珠悄声笑:“叫你不要接是不是?你看他念得多开心。”
开心用得很妙,韩正经当念书是玩耍。
掌珠嗔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韩世拓低笑:“我那天见到,把我乐得不行。回家去要对你说,你说要接回家,我就没说,等你自己来看。”
示意掌珠再看儿子:“你看他,又吃又玩的,你还是别打扰了吧。”掌珠微微地笑:“真是的,这里同他玩的人多,这念书也成了玩,我接回去,就要耽误他念书,我岂不是罪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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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掌珠和玉珠用过午饭就回去,没有再说接孩子的事情。
……
买凶杀外官事件重大,官员们公事以外全在谈论顺天府新审的案子。袁训走进兵部,见荀川和两个书办也要说这件事情,袁训对着荀川阴沉下脸,荀川把脸对着地。
等袁训过去,书办们悄笑:“荀大人,您还没有把尚书哄好?”荀川把头一昂,活似底气很足地道:“不用理他,”
刚说到这里,见身后一阵风似的,袁训大步走出来。他手里拎着一封信,眼珠子往外冒着白光。把荀川吓一大跳,见关安跟上,袁训已经出去。
书办们也疑惑:“出了什么事情?”荀川定定神,暗想能让尚书变脸色的不会是小事情,把收拾袁训公事房的杂役叫来问话。杂役稀里糊涂:“刚才送进去两封公文,上面打着火漆印。”
荀川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的脸色也变了。难道是王爷在前面再次大捷?
院子里秋风不住飘过,提醒荀川天寒地冻很快就要到来。粮草,在荀川的脑海里闪现,让他的心砰砰跳个不止。差一点儿,他出门跟上袁训。
以荀川的经验来想,这个时候不去户部要钱要东西的,还等什么时候?
好在他很快按捺自己。
荀侍郎表面上跟袁尚书不和,仗着背后是梁山王府这棵大树,不把上官放在眼里。
但实际上他相信袁训,他能想到的手段,尚书大人也应该能想到。
关安跟着袁训打马,在户部衙门外停下。大门上问一声:“尚书在不在?”门人说声是,袁训不等通报,手持公文来见尚书。
户部尚书也是刚到衙门,屁股刚坐下,见外面呼地闯进来一个人,那气势如入无人之境,户部尚书不悦地道:“公事要一个一个的来,你先去隔壁稍等。”
说着话,这个时候眼皮子才抬起来,定晴一看,来的人目如点漆面容英俊,正是袁训。
户部尚书只能起身,挤出一个笑容:“袁尚书……”下面来此有何公干还没有说出来,“啪”,公文摔到他面前,袁训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等户部尚书愣过神,房里就只有他自己在,还有公案上多出的公文。他算是有城府的,一瞬间也火冒三丈。暗骂着忠毅侯目中无人,等我找到机会弹劾你一本,把公文拿在手上,见一长子的人名,全是报功劳。
大捷!
梁山王萧观再次大捷。
兵部里,重新回来的袁训,对本司打听消息的人报过喜讯,让他们自去,他独自一个人好好品味这久等的捷报。
同时到的是两封,另一封袁训打开过,是萧观给自己的书信,就先放到一旁。看过另一个捷报,冲到户部去发威。
此时要钱粮的公文由书办去写,袁训得已细细地看书信。
信中十足是王爷亲临的架势,头一句怒气冲冲:“小倌!”隔开一个字的空,有一个字“儿”。
应该是写信的时候气冲牛斗,把尾音忘记。后来想起来,又临时加上。
袁训微微一笑,开头就这么大的火气,这后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往下面看,“哈哈哈……”外面经过的杂役都听到笑声。
大家交头接耳的私议着:“梁山王爷信里另有喜讯不成?”别人也就算了,荀川急得不行。
袁训在等捷报,梁山老王爷也在等。见到尚书开怀大笑,荀川很想早早知道信中内容,想来应该和公文上的不同,荀侍郎要去告诉老王爷才是。
但他和袁尚书面子上不和,只能院子里干站着没办法。
好容易见袁训放下信,手扶案几笑得肩头还是抽动。说了一句话:“你拿他没办法,就来骂我!该,我正好看你笑话。”
信摊在公案上,上面的内容字字带足火气,就要飞起来痛揍袁训一顿。或者,揍他的姐丈陈留郡王。
“葛通小儿!干犯军纪!我命人提他往京中受审,数月有余,直到今天不见他的人影子!你家姐丈包庇人犯,只怕也少不了你在里面出主意!这样一想,你小倌儿就是葛通不服管教的主谋!还我人犯,还我人犯!”
袁训看看信笑上一会儿,好容易不笑,信就在面前,一扫眼就能见到,又忍俊不禁。
王爷也算威风的,但这一回让葛通和姐丈耍了一个团团转。
袁训收起信,嘴角还是勾着。为葛通来想的话,他最好这个冬天也不让你找到。
……
边城外面开始飞雪,天地没有铺全的时候,道路还好辨认。一块白夹一片隐隐青山,灰色的军营看上去,好似小小的豆腐方块。
中间拥立的帐篷稍大,有一个人对着走来。他身穿黑色的盔甲,上面落的有雪,也有肉眼能见到的尘灰。白发掩盖不住,有一部分露出眉角。
看得出来守帐亲兵对他熟悉,无声行个礼,请他进去。帐篷里坐的一个人抬起头,见到是他,也满面笑容。
葛通含笑:“郑老将军,天愈发的冷,我早说过您不必再多操劳,营门给年青人守吧。”
郑老将军郑国其,是跟过霍君弈的人。霍君弈死后,跟随靖和郡王但念念不忘平阳县主的,就有他一个。
面对葛通其实是关心,郑国其却故意装生气:“将军,您当我老了不成?”随着话,他的白发动几下。
葛通莞尔,眼神装作看不到他的白发:“您要是老了,我可怎么办?”他有些动情:“我就没有今天。”
郑国其哈哈一笑:“所以将军大事不成,我就不能老。”他把手有力的挥动几下:“就是老也不是这会儿,辅国公派人过来,他明天到。”
葛通点点头笑:“我命中贵人多,这又是一位。这又是奉郡王的命,给我们送粮草和兵马。”
自从他躲避捉拿在外面,粮草和兵马全是龙氏兄弟打着给自己补充的名义,轮番给他送过来。
郑国其道:“是啊,到底是将军您有智谋。换成是我,去年他国公把我们看得死死的,老夫一枪搠死他。”
葛通失笑:“人都有私心,陈留郡王一片私心为儿子,将军您一片私心为我。”双手一抱拳,身子站起:“真是我给大家伙儿拜多少拜,也不能表达我和母亲的感激。”
郑国其哎的一声:“谢什么!只要郡王的大旗能重竖,霍将军的名头能重立,老夫我纵死也值了!”
葛通的眼眶微微的湿了,这就是舅父生前笼络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尽心尽力。葛通没有见到舅父,但由他们身上瞻仰到舅父生前的风采,总是让葛通神往。
郑国其把他打断,关切地道:“您明天要对辅国公说明白?”葛通回魂:“是。”他轻轻地笑:“大家伙儿累了,借这个机会也可以休息。陈留郡王以前没吞并我们,在我走以后,也不会起意。只是我走了,要劳动老将军们帮我看顾兄弟们。”
“有我们这把老骨头在,将军您尽管回京。不就是借一库的军需,这种事情经常的有。等兵部里下公文慢,等王爷下公文也慢。没东西用,借也就借了。人还在,又不是不还。”郑国其瞪眼睛:“他梁山王就是借这事情收拾我们罢了!”
葛通一哂:“谁又怕他,不过是京里走个过场,罚上几个钱。”
郑国其一乐:“所以您去吧,就要过年了,正好在家团圆。看看县主,再看看孩子。”他喜滋滋:“是叫德宝?”
“是,霍德宝。”葛通也喜滋滋。霍德宝虽然不是霍君弈的亲孙子,但过继给他,江左郡王这就有了后。
对于郑国其等人来说,他们数十年苦苦的坚持,瞒着靖和郡王联络平阳县主,等到葛通的到来,再观察打量他确实有能力,这就算有了希望。
远在京中的霍德宝,比袁家的加福小上一岁,今年是四周岁,他牵动着这里很多人的心。
郑国其出去,葛通把回京的东西亲自又检视过。当晚睡个好觉,等着龙怀城过来。
龙怀城大吃一惊:“你!”国公火冒三丈:“我家姐丈为你谋划庇护,你却要回京?”
葛通微笑:“郡王让我立功劳,我功劳有的差不多,回京去顶的下来,我快去快回,把这件事办了。”
龙怀城沉下脸:“你说的有理,但你要知道你如今是我家姐丈照顾,姐丈不让你回去,你就不能回去。”
老将军们又要露出恼怒,龙怀城对他们面色冷冷。葛通倒是个好说话的性子,不过他眼下不得势,不好说话也就过不下去。但他手下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硬骨头,从来不肯服陈留郡王。
龙怀城的意思,在葛通身上花钱花粮,你葛通还树什么外祖父大旗,干脆的从此跟着姐丈吧。
葛通看得懂他的意思,陈留郡王没有吞并自己的心,但他手下的人为郡王筹划也是有的。
辅国公是郡王的舅爷,他有这样的心思并不奇怪。
幸好上面有郡王在,葛通这样想着。对龙怀城笑道:“你答应我也好,不答应我也好,咱们听郡王的如何?”
龙怀城无话可说,只是大为不满:“早知道你要回去,我不用顶风冒雪的给你送来。”葛通多多的感谢他,粮草已经送来,龙怀城要带走葛通不答应,只能丢下来,第二天收拾营地,龙怀城和葛通一起回营。
陈留郡王倒不意外:“这事总悬在头上也不是办法。”他亲自送葛通来见萧观。
萧观恼的眼睛都是红的,见到葛通劈面大骂:“你他娘的是回京过年的吧!”
陈留郡王都忍俊不禁。
当下萧观把葛通看押,让人送他回京。半个月后到边城,葛夫人等在那里,陪伴丈夫一起回京。
……
京里,第一场雪下来,一夜之间宫中尽皆是茫茫。
叶嫔看着自己的宫女带进人来,慢慢的有了笑容。她看着面前清秀苗条的少女,姿色不比欧阳容差。这是欧阳容新的贴身宫女,叫小兰。
“知道我找你来作什么吗?”叶嫔问小兰。
小兰摇摇头。
“我不瞒你,你家容妃娘娘包藏祸心,逢人就害。我父亲在外面,又让她的娘家给害了。小兰,你帮我一件事情,我回报给你的,等皇上到我这里过夜,我让给你。”
小兰哆嗦一下,让这个厚重的“让”惊吓到。
“你生得好,又年青。只要能得宠,马上就人上人。你自己想想,想通了就来找我。”叶嫔倒不急着小兰现在就答应。
小兰轻声问:“不知让我答应什么?”她怯怯:“害人我可不会。”叶嫔淡淡:“不害人,只把一件东西放到容妃宫里去。”
小兰犹豫不决:“我过几天再给答复行吗?”叶嫔说行,赏她一把子钱,让她出去。
小兰没有回欧阳容宫里,而是看看身后没有人跟着,对太后宫里走去。
第四百九十四章加寿撮合帝与后
太后最近的精神总恍惚,她在听小兰回话的时候,不是威严而是心不在焉。小兰见到,还以为自己回的话不是针对太后和寿姑娘,太后认为不重视。
就要退下,太后开口:“你愿意侍奉皇上吗?”小兰陪笑:“奴婢如果愿意侍奉皇上,家里还等我回去的父母亲可要哭死了。”
“傻丫头,等你得了宠,你可以接来。”
小兰露出认真,考虑了有一会儿,还是陪笑:“奴婢回过太后,宫里让送家中女儿前来侍奉,在别人的眼里,这是莫大的荣耀。家主的两个姑娘,奴婢的表姐也喜欢的了不得,这就招人嫉妒,出门敬香祈祷进宫就能得宠,让坏人给坏了身子。”
太后是听过的,但再次听到还是唏嘘:“这人可太坏了。”
小兰红着眼圈:“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城里不容出头的两枝子花。家主一打听,是本城同样有资格送女儿进宫的人办下。两家争斗已经数代,比官职比中举,甚至天下多少雨在地里都比。家主咽不下这口气,说奴婢还算挑尖的,把我强行送进来。好让对头的那一家不是独自得意。奴婢,想我的父母亲,只求好好当差,过上几年太后您放我出宫。”
太后又一次动容:“好吧,你跟我有过一样的心思,不过我没出这宫,我把家里人全接来了。你既然不愿意,想个法子回叶嫔吧。”
“奴婢有个主意,请太后听上一听。”
太后睁睁眼眸:“你说。”
“叶嫔娘娘只是要和容妃娘娘过不去,这也是她们两家的家仇,奴婢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奴婢不答应叶娘娘,她还会再找容娘娘宫里别的人,这样奴婢可就不能知道叶娘娘以后的主张,不如奴婢答应下她,帮她找一个人公开背叛容妃娘娘,这样奴婢也不得罪她,她和后来得宠的人也必然感激奴婢,奴婢继续为太后当差,岂不是好?”小兰恭恭敬敬。
太后莞尔:“小城里的姑娘不比京里的姑娘差,你想的周到。以后你要出宫,也必然有这些人帮忙,不用我在人面前为你出面。”
小兰再欠身子:“太后夸奖,奴婢不敢当。”
太后微微一笑:“为家人的,都是好姑娘。去吧,按你的法子回她,让她们两个好好的斗,只别出人命就行。”
“是。”小兰答应着。
“你往我这里来回话,我管着六宫,倒不招人怀疑。但有事还是先找宣嬷嬷。”太后说过,宣嬷嬷应声走进来。
小兰再次应声,宣嬷嬷送她出去。看看小兰往容妃宫里去,宣嬷嬷往张姑子的小院里来。
张姑子见到她,欢天喜地好似接到活菩萨。宣嬷嬷拜过佛,张姑子请她到后院里幽静地方说话。
塞一个银包给宣嬷嬷,张姑子凑到她耳下:“容妃娘娘问太上皇近日和太后又好了不是?她前天去请安,见到太上皇和太后有说有笑。”
宣嬷嬷鄙夷:“宫里不就是这样,三天好两天不好的,就是皇后娘娘有几年不好,如今不也慢慢的好起来。反正钱也给了,难道还退不成?”
张姑子笑:“那是,但容娘娘她急着害人,她可不东打听西打听的。”嗓音更低:“她问我叶嫔娘娘最近是什么招儿,勾的皇上夸她懂事?”
宣嬷嬷更不屑:“成天的不想着好好侍候,就歪门邪道多。”
张姑子哎哟一声:“您这话说到我心里,我也是这样想她。但她出银子是不是?”
宣嬷嬷装模作样的叹气:“哎,要不是我想挣几两养老的银子,我才不肯答应她。”
张姑子在心里鄙夷她,你在太后面前也算有势,银子挣的还少吗?你就是个老贪财。但脸上不敢不恭维。
宣嬷嬷叹完气,来说正事:“好吧,你答应她。这些娘娘们,反正是今天你收拾我,明天我收拾你,如今皇后娘娘那里不敢收拾,就只大家斗着玩吧。过上几天,你让她过上几天,我才能打听的出来。她指望着这消息可以多得圣宠,她得多出钱。”
张姑子欢欢喜喜:“那我托赖您老的福,也可以再得些钱。”
宣嬷嬷从她这里出去,又往皇后宫里看了看,和新上任的总管太监道:“寿姑娘不在宫里的时候,也让勤来看看,娘娘这里有什么要说的,赶紧的去回她。”
总管太监就去告诉皇后,皇后自然还是感动:“还是加寿最知礼节,她向着我。”
宣嬷嬷没有进去见皇后,她回到太后宫里。
太后在她走以后,还是独自沉思。那种陷入回忆中的恍然出来,侍候的人知趣退出来。
喃喃的,太后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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