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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8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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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重新去睡的时候,心情不错。
……
几天后,新贴的告示变成旧告示,袁训和宝珠聊起这件新出的事情。
夜凉如水,但抵不过夫妻对坐,那互相之间发自内心的眷顾。宝珠只着雪白的里衣,露出一弯玉似的手臂。
袁训也敞开衣袍,露出一片胸膛。
照例是有螃蟹,太湖三白一一排开。还有上好的酒,在红泥小火炉上热着。
这样的时候不是天天晚上都有,宝珠也就殷勤倾底而出。亲手把热热的酒满上,也给自己倒上半杯,嘴角嫣然:“我只能半杯的陪你,倒是你再好好吃几杯。蒋德将军和天豹都体贴你,万掌柜的下午也来问我,要不要现买几个菜给你补补,你几天不着家,辛苦全看在眼里。”
袁训打趣的意味十足:“不着家?”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咬重一些。
“有你在,有孩子们,就是家啊。虽然母亲不在,但想来母亲和祖母都不会讲我说错。”宝珠向酒壶里再添上酒,飞起的眼波温柔可人。
“还少加喜,也没有舅父。”袁训补充完整,又不自觉的一笑:“还有小十兄弟,他跟小六一样的年纪,小六玩了这么多的地方,他却不能哪来多看几个地方。”
他没有一个字说到对老国公夫人的不放心,宝珠也听出来。劝一劝他:“等接回京里,你多多的带上他,也就长了见识。如今还小,纵然有什么话听到耳朵里,他也不懂。”
袁训笑了:“我没那么小心眼,他是她的亲生不是吗?听她的也没有错。”
宝珠轻笑:“我知道你说的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想着亲生这话罢了。”
闻言,袁训很想装着没事一样,但还是默然了。喝了杯中酒,品味的不仅是酒香,还有……他还是担心的,还是说出来:“你说,进京以后,她会不让小十多跟我们吗?”
“我看不会,小十一年一年的大了,有句民间的话叫儿大不由爷。”宝珠抱住双膝,神思随着眼角飞了飞。
袁训面容柔和下来,知妻,也莫若夫。他一听就懂:“是说太子吗?”
宝珠闪了闪了眼睫。
“你知道我不担心,但想问问,张大学士事先知道吗?”已是门窗紧闭,还是更低了声音。
“以我来看,大学士是不知情的。这事情当天夜里处置,第二天一早开始贴告示,大学士才刚起来。”袁训是颇耐人寻味的神色。
“那,是二位大小爷自己的决定?”宝珠寻思:“京里会怎么说呢?”
她的丈夫微笑:“我以为你并不担心京里怎么说?”
“为什么我不担心?我嫁的是你,就是不在京里的时候,在边城,也听赵大人说过好些官场上的话,二位大小爷这举动,我是觉得扬眉吐气,但难保不又跟泰山一样,有人要埋怨不是吗?到底,这处置没经过京里,要是有人说自作主张,再或者说翅膀硬了……”宝珠慢慢的分析出一长串。
她的丈夫抬一抬手,插上一句:“要说儿大不由爷是吗?”
他还是丝毫不动的面容,宝珠吐一吐舌头:“是啊,这种不由爷,可跟寻常人家的儿大不由爷不一样。”
“你就直说擅权不更直截了当。”袁训好笑:“是几时二爷胆子变小了?”
宝珠妙目流盼:“从听到这话开始。”
“在我看来,擅权你也不担心。”
宝珠有了笑盈盈,那是一种发现丈夫洞察自己的心情的亲昵,反问道:“你在说我不担心吗?”
“你担心,不过只担心大小爷大了,会失去以前的行为。你怕他对寿姐儿有所改变。”袁训看着妻子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宝珠轻叹一声:“你说的对,我打量这几天,张大学士不知情。张大学士也不中用了,真的怕寿姐儿以后的日子难以卜算,”
“你我不都盼着他是个明君吗?不人云亦云,也有自己的主见。只有他有自己的主见,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日子。如果他糊涂的肯万事听寿姐儿的,遇上另一个让他糊涂的人,你我才真的要担心。”现在是袁训柔声劝着妻子。
宝珠一来不愿意让丈夫再为自己烦心,二来她也有不服气。重打笑容,神采焕然地道:“当然我们的加寿也会是个能干皇后…。”
袁训送上笑容,但是妻子一语未了,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细细的说话声从门缝里进来:“母亲开门。”正是加寿的声音。
夫妻们一阵慌乱:“寿姐儿来了,快穿好衣裳。”匆匆的着装完毕,开门放进来一对姐弟。
加寿梳着晚妆,牵着元皓的手。一个爬到舅舅怀里,一个坐到母亲身边。
水红色小袄衬出的面容荷露滴珠一般,宝珠一见到,满怀的担心不翼而飞。
她的加寿,她的深宫中长大的长女,天生就是福贵寿高的命才是。
抿去了担心,宝珠搂住女儿满面笑容。问她怎么不睡,还是要什么东西?
元皓回了话:“舅舅,刚才祖父说地图,金陵咱们没有去,什么时候带元皓去看玄武门事变?”
“只有玄武门,没有事变。玄武湖看看还差不多。”袁训回他。
“好呀好呀。”元皓有个回答,就开心起来。
……
京里在收到消息以前了,酝酿的还是旧风云。韩世拓一早起来,不是去梳洗,而是把昨天写的朝议提纲又看一遍。
掌珠现在也大约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走到他身后伸头看了看,有些字过于深奥,还是问的直接:“今儿要紧吗?”
韩世拓眼前闪过一张张面庞,人数之多光知道的有五十多个。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道:“要不要紧的,今天这一关都得过。今天是在金殿上说话。”
掌珠的心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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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金殿斗
“在金殿上说吗?”听过丈夫的话,掌珠下意识的复述一遍,面庞有片刻的煞白。
这话让她知道事情已到了风风火火的关头,或者说是进一步不改眼下局面,退一步而局面大颓废。
改动的将是当前这种陶陶然的平静,是文章侯府和常家,还有很多跟袁家交好的人乐意看到的平静。而有福王余孽之称的文章侯府,是最珍惜这种平静的人。
换成别的女眷,可能会为这一句话而惊慌失措。好在这是掌珠,她能强悍到把一家人分成几下里,是个颇能接受事情的人。
很快,她强自平静,对丈夫故作宽心的面容:“那就去吧,把你能尽的力尽完,真的有什么,三妹已经说过,我们一起担。”
“真的是一分退路也没有了,不进,就不知去往哪里。”韩世拓这会儿应该激昂慷慨,但他同时出来的还有深情。
凝视着妻子,嗓子微微的有了沙哑:“掌珠你说得对!四妹夫不在家里,阮二大人也不在家里,比较近的亲戚里面,只有我和三妹夫相对年青。三妹夫出头,他又不在国子监,今天他只能适当的帮腔,却不能强出这头。要是在皇上面前挣赢国子监这趟差使,以后在加寿的事情上,我多少也能是个出力的人。如果今天让一干子人打下去,这差使办不成是小,二大人的圣眷受损,在接下来太子的事情上,我只能抱憾干看着。”
他湿了眼眶:“要真的那样,怎么对得起你?你都对不起,还谈什么对得起四妹夫妻?”
掌珠终于有了慌乱,哪怕丈夫情真意切,太子二字让她心头狂跳,她这会儿没功夫品味。眸光直直的追问道:“太子怎么了?我在外面听到风言风语,不过哪一年没有?本想回来问你,但见到你这几天不是会人,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我就没打扰你,现在既然说到这里,离上朝还有钟点儿,抓紧对我说说吧。”
她过于迫切,韩世拓不忍心再隐瞒,黯然神伤地说出来。
“密报一个接着一个,先开始是匿名到都察院,常大人得姑祖父、董大学士和阮家老侯指点丝毫不乱,密报又接二连三出现在丞相官署、刑部和通政司。还有一封直指刑部尚书柳至。”
掌珠哆嗦着嘴唇:“信上说什么?”
“说太子借游历之名在外省结交官员,有回京逼宫之举。说柳大人是内应。”
掌珠唰地一下子没了神采,这个对她来说不亚于天崩地裂的袭击,使得她刚才还嫣红的嘴唇也骤然灰白,发出一声惊呼:“天呐!这这,这会把四妹一家也牵扯进去,他们和殿下在一起呢!”
“皇上就眼下来看,并没有相信的意思,”
掌珠忙道:“对对,还有太后在,难道太后不管管吗?”
“皇上并没有表露不信任,太后管什么呢?谣言这东西,不是哪一年都有吗?再说到目前我没有听到与太后有关的谣言,但想来这一关顶不过去,接下来会剑指太后……”这些是韩世拓的推测,但只是想想,也能让他茫然了眼睛。
掌珠激愤上来:“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能造出什么谣言来?”
“你忘记了,为了袁柳定亲,太后和皇上不是生分过?我已经听到一句,说太子逼宫太后不会过问,因为加寿能在她眼皮子下面当上皇后。”韩世拓的语声轻的好似羽毛,中气游丝一般。
但落到掌珠耳朵里,好似大锤重重擂下。掌珠踉跄一步,胸口瞬间疼的好似随时会吐出血来一样,喃喃道:“是啊,这话没有办法去辨,太后想让加寿当皇后的心,在寿姐儿进京的时候就表现出来,那一年加寿不到两岁……”
韩世拓伸手去扶她,但忘记妻子是个泼辣性子。掌珠一挺身子,在丈夫手到以前站直了,厉声出来:“那你就去把他们嘴堵上,实在不行,咱们跟他们拼了!下作烂了肠子的东西,这是离间皇上和太子父子亲情!他们指望着吹的风动静大,皇上让太子早早回京,就能把四妹夫一家也逼回来,加寿在外面玩的好,扎了他们的心,还是扎了他们的眼睛!”
掌珠飞快的就看出这事情不是胡说八道那么简单,一旦太子提前回京,等于昭告天下皇上父子已经离心。顺带的,袁家休想有半分儿好。韩世拓满怀心事中,有了一丝丝的欣慰。
他保证似的认真的道:“我去!我去让阮大人的这差使成行!只要皇上能答应国子监出巡,也就意味他认可太子和四妹夫一家在外面的功绩。不然怎么会再派人出去呢?这场谣言再轰轰烈烈,也就不算什么!”
掌珠用力点点头,握起丈夫的手:“那你,你小心!你别怕!”
“知道。”韩世拓柔声以对。
丫头送上早饭,夫妻相对吃完,掌珠把韩世拓送出二门,看着他身影直到消失在通往大门的树后面。闷闷的往理家务的厅上去,迎面走来老侯夫人房里的人,堆笑道:“侯夫人原来在这里,我刚去房里找您来着,”
掌珠掩饰着低落,强笑道:“母亲有话要说?”
“是您发善心办好事儿的那两家子人,他们进京来了。还有一直帮的那娘儿们,又来给您请安来了。她们来得忒早,门上的人说侯爷还没有出去,侯夫人还在房里没出来,她们就往老夫人房里来了。如今我算找着夫人,请请,您快去见见,帮了人,哪能不听几声好话儿呢?”
回话的人说完,带着欢天喜地走到最前面。
掌珠就随她去,看一看天,黑沉沉没有半分光线。真的是太早了。百官是五更上朝,五更天按后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来算,是早上三点到五点这个时候,大多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来客人?掌珠要不是心事重重,只怕要嘀咕出来哪有这样拜客的。
但心事压得她不能多想,一路来到婆婆房中。
……
“请侯夫人安。”
一起到掌珠面前的,是两对母女,是长住在京里的韩家亲戚,她认得。不认得的,是七、八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
掌珠让他们都起来,文章老侯夫人对她介绍:“这是原籍二房里你婶娘,这是她房里老太太,这是她的儿子女儿……”
掌珠笑着问好,随口的体贴一句:“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多睡会儿,起的忒早了,别人也就罢了,老太太怎么禁得这样劳碌?”
上年纪的人笑道:“我们是昨天到的,到的晚,不敢耽误,哪怕是晚饭那个时候,蹭饭似的,也赶着来给夫人,老夫人请安,不想都不在家。门上管事的对我们说,夫人空闲的时候,一早一晚,中午要歇个中觉。又说今天侯爷上朝,侯夫人夫唱妇随的,一定起得早。我们就早早的睡,赶这一早您空闲的时候来了。”
在京里的亲戚也是这样说,她们是会过掌珠几回,也道:“今儿上朝,夫人必然起得早,我们就赶这个钟点来,说完了话,我们还可以回家睡去。”掌珠也就想起来,京里的亲戚以前是这钟点儿来过的,是她心情沉重,一时忘记。
她看着客人们,这举动不算抛头颅抛热血,也算有心。掌珠笑着请她们坐,精神稍稍好了一些。
在她们的话里,提醒掌珠想到昨天全家不在家的原因。
丈夫韩世拓是往同是小二表弟门生的人家里去说话,婆婆老侯夫人和祖母老太太孙氏是往袁家去,帮忙给正经他们送衣裳的事情。
正经走了一年多,虽然走的时候带的钱足,衣裳也不少。但再愚顿也应该知道袁家照管祖孙们的衣裳。老侯夫人婆媳早就说正经祖孙的衣裳自家里做,安老太太就如实相告:“不是信不过你们,是怕夹带上什么。你要做,只能往我这里来,用我们的衣料,用我们的针线。太子也在,不敢出一点儿闪失。”
这离腊月不远,婆媳带着放心的针线上人,往袁家一呆就是一天。
安老太太和袁夫人好客,又要想想忠毅侯一家离开,加喜又留在宫里的时候,她们只有一对人用饭。小龙氏们除去从军的龙显贵,龙显兆以外,别的人谋了官职,只有一对小夫妻留在京里。看上去偌大的家是冷清的。老侯婆媳就留到掌灯以后才回,不能没有亲戚间的体贴不是?
路上行人的衣裳还在做,掌珠一早心中提起的大石头下去一半。
再想到她自己,她昨天和玉珠在盘铺子里账目,到二更后才回。称心如意在路上相中的货物,中秋以前就一批批进了京。京里银鱼跟风似的卖的贵,宝珠早就想到,小媳妇们也订下长期运送银鱼的契约,铺子里这几个月都赚的满满。
掌珠的悬心又下去一部分,宝珠还有心情在路上看货物,岂不是说明在她眼前没有风险?也代表四妹夫不担心。
她一波一波的好起来,仅余的担心,已和一早的忧愁不能相比。掌珠笑得更加亲切,对远路而来的亲戚热情周到:“住哪家客栈?昨天既然到了家门,为什么不住进来呢?是门上的人说了什么?你只管对我说,看我责罚他们。”
她说一句,远路来的老太太就念一声谢天谢地。等到掌珠说完,老太太用帕子揩着眼角泪水:“蒙您惜老怜贫,真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这样的福分,如今到了这里,容我们慢慢的烧高香吧。”又让跟的儿孙们叩头:“侯夫人赏前程,侯夫人赏饭吃,从此再不过那一年到头青黄不接的日子,快去谢谢她的大恩大德。”
掌珠让人扶起来,带笑的面容前看到的,却不是这些人的感激涕零,而是一张如花娇颜,她看到的是宝珠的笑靥。
照顾亲戚们,掌珠是从宝珠那里学来的。换成以前的她,自己的姨亲都嫌祖母安老太太管的太多,哪能想到照顾这些在京里的孤儿寡母和原籍的人?
世事一天天在变,人也一天天在变。掌珠越觉得宝珠长处凸显时,就越羡慕她从大同接来的两个房头。一个是龙大之妻谢氏,一个是龙五之妻石氏。
这对妯娌也争气,给香姐儿当了禄二爷的下手。禄二爷离京,跟姐妹兄弟一样,把粥棚也好,散药给人也好,诸事丢给瑞庆长公主。长公主要用人,谢氏和石氏就成了原班人马,时常的出入长公主府上,听她的调遣。
不管是冬天舍粥,还是夏天防疫病,安老太太都能说出一堆这对妯娌们的好处。亲戚们耳朵里听得快出茧子,掌珠也不例外,生出学一学的心。
手中有钱,掌珠就先从京里的穷亲戚帮起。本来原籍的亲戚放到明年,但韩正经祭祖把文章侯府气上一回,经大家商议过后,刻不容缓的提到今年。
老孙氏出人,她一直对原籍照顾颇多,哪个房里死了男人无依无靠了然于心。由掌珠出面,首先挑那受族长欺负最多的——没有支应门户男人的房头,受自己族中欺负素来不是稀罕事情——邀请他们进京,许诺给孩子进学,给姑娘说亲事。
一来给族长添堵,让他看看京中侯府的势力。二来帮了人。三来在亲戚间捧起掌珠的名声。至于添堵为大,还是帮人为大,倒没有去考究。
这就有这些人上门,远路的人赞不绝口,在京里的亲戚早早赶着请安,给掌珠送了她昨天现包的包子:“侯夫人上回说喜欢吃。”
但掌珠的脑海里,久久不去的还是宝珠。她耳朵里听着奉迎话,心里默默想着,宝珠你可要千万支撑住,大家全靠着你们夫妻呢。
……
宫灯和平时一样散发璀璨,光芒是柔和而宁静的。但人人都感觉出奔腾而汹涌的波涛在这宁静之下,随时都会迸出骇人的撞击。
在没有列班以前,官员们三三两两的扎堆也似跟以前一样,但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有防范,眼神警惕地晃动着。
看到熟悉的人,微一颔首,看到不熟悉或者敌对过的人,微一凛然。
韩世拓在寻找国子监同僚时,收到好些凛然。一哂,也难得再在今天这决断的日子里还放在心上,继续到处看着。
先看到了一个标杆似的身影,那官袍下不算壮硕却满面春风的人,是掌珠的另一位表兄,前太子党董仲现,董大学士的孙子。
和董仲现说话的人韩世拓认得,是梁家的一个人,都是京里长大互相有过往来。
但韩世拓犹豫了,他不能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过去。
早在阮英明的奏章到京里以后,韩世拓一面发动阮英明门生,一面曾想过登门请教董大学士。
结果董大学士回复身子不便,刚吃了药睡下,家人不敢叫醒他。韩世拓又想见见董仲现。家人说公子不在家。韩世拓明白过来他不是董家的亲戚,他只有出现在姑祖父南安侯府才能见到董大学士,也就知道董家在避开。
没有任何道理证明董家应该避开,但至少有一点,董家不愿意在风口上见文章侯。
那么在上朝的候见地方,文章侯犯了难,自己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呢?
从内心里说,韩世拓很想听听董仲现的主张…。但……这个时候,董仲现扭了扭头,笑眸从韩世拓脸上划过,不易觉察的摇了摇头。他的笑语声又起,韩世拓知趣的一动不动,心中闷闷的跟黎明前似的,黑的看不到曙光。
有句话在心底啃噬似的痛着他的分分寸寸,你是福王一族……他痛苦的不能自己时,火上添油似的又过来一个人。
“哎,我说,都跟你说了没有,上殿你千万别说话,最好别让皇上看到你在。”来的是阮英明另一位门生,同在国子监中。
韩世拓苦恼的回了他:“说了。”这个人走开,他独自难过。还“都和我说了没有”?还能有句措词过,让人舒服的话吗?
这就是他这些天里奔波,听到最多的话。
他联络了许多的人,但大家一商议,每一个人都打过这样的哈哈:“啊哈,那个,韩大人,你最好别说话,最好,甚至,拜托,别让人把你揪出来。”
面对掌珠时说的拼了,这话不是骗人的。韩世拓做好准备,一旦同僚们说不成,他义无反顾的要出头。哪怕有人拿福王再跟他算一回帐呢!
他做好不惜一切,但不代表屡屡听到这样的话不难过。
接下来直到钟鼓齐鸣以前,文章侯苦着脸儿熬着钟点。他甚至不再去想董仲现为什么无情无义,完全困死在“福王”这几个字里。
站班金殿的时候,也无精打采,看上去垂头丧气。以至于有一点他没有看到。董仲现固然还是不理他,但最近蠢蠢欲动,都过了明路要跟阮英明过不去的人,足有十几个没有到来。
这是大朝会,除非官员们病的起不来,或是昨夜一命呜呼,不然谁敢不来呢?乱想的人就多出来。
站好班列,韩世拓也能听到身边窃窃私语声:“少了人?”他迅速找了找,整个人冰寒入骨。
董大学士!
他一直认为虽然表面上避开,却骨子里却不能不帮忙的大学士,那张大学士不在,同样在京里文官中有一定影响力的老大人,他又在京里,就成独霸一方,他居然没有来!
难道董家背信弃义?难道董家让人收买?难道董家看不出阮二大人的圣眷与袁家有莫大的关连吗?
韩世拓结结实实愣在当地,但随即,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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