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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9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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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世家子的教导,有忠勇王府对待常钰的那种。在董大学士没出手以前,家人只管图小爷欢喜,不到十岁就教他小姑娘软软的摸着好。秀美少年就是此类。

    也有萧战那种,几个先生跟着,小爷你又犯错了,为先生的含羞不能见人,唯有自尽以见王爷。逼得萧战不得不出对策,先生自尽去战哥也自尽去,大家看谁吓得过谁。柳家对云若虽不如梁山王府,因是独子,也是百般看重。

    柳云若和同年龄的差距一天一天增大,和秀美少年这等人的嫌隙无形中一天天加深。

    本就嫉妒柳云若,本就把自己家依附别人看得很重。听到柳云若吞吞吐吐地报他的家世,秀美少年指着柳云若大骂:“小爷我叫卫戒,你不认得我吗?做什么拉拉杂杂的说上一堆,你羞辱谁呢,当我听不明白!”

    柳云若大怒之下,都没忍住嘴角勾一勾有了好笑。

    卫戒?亏你还好意思提自己的名字!

    这位自卑感特别重是有原因的。

    …。

    他生下来的时候,祖母带着父亲、叔伯在南城公主的帮助下,已在京里有了局面。心情好,又得了孙子,见他生得俊美,又恰好这位表妹嫁的丈夫姓卫,起名叫卫玠。

    跟看杀卫玠这典故里的晋之美男一个名字。

    长陵侯夫妻来贺喜,长陵侯说这名字过于张扬,对小儿恐生不利。说生的好的孩子更要戒之慎之,改名为戒。

    这样的家世,太后想也不会多想。而卫戒公子长大后,多次标榜自己容貌可比当年卫玠,对加喜生出邪心歪想并不奇怪。张狂过了的时候,有人拿他名字做文章,让他戒了戒了吧,此戒不是彼玠,也曾是笑话一桩。

    他自报姓名卫戒卫戒的,柳云若想到别人让他戒了戒了的笑话,也就有了笑意。

    当年那戒了戒了的笑话,是卫戒公子的一大深恨。柳云若一扬眉他就回想到,气的更加口不择言。

    …。

    “凭什么加喜就是你的,生下来就成了你的!天上掉金子,只砸你脑袋上你受得起吗!你要是恭恭敬敬的捧着,别人心里也还好过些。看你的德性,真是多看一眼都让人难过。你真有种说不要加喜,你去死啊!大河上没加盖子,京里也到处有井。你往里一跳就不完了。省得天天哭丧着脸进宫,又到处诉苦你不得不看!你手里有刀,你一抹脖子不就没这烦心事情!”

    柳云若听他骂的恶毒,可见这个人嫉妒到什么地步。与这等人对口不亚于和疯子吵架,把他丢下,柳云若看向另一个,脸白白,似天生无血色的那个。

    “茅都,你呢,你也是这种骂我的心思?”柳云若斜着眼角。

    茅都从惊吓中回过神,在卫戒的大骂声里找回几分底气。挺一挺胸膛,用大声来支撑起后续的底气:“柳云若,我茅家不比你柳家弱!论起来你柳家没到京里的时候,我茅家就在京里,也是官宦门第,”

    柳云若鄙夷:“三代没中过一回的官宦门第?”

    茅都气的嘴唇哆嗦:“你血口喷人!”

    柳云若悠然的凉凉嗓音:“你想说你祖父得官了是不是?哦,像是求了一位父执辈,掏银子得来的。”

    茅都手指哆嗦着,很想气势万千的指住柳云若,骂他胡扯,让他把话收回。却骨子里和外在都不如他,他又说的是实话,手指尖颤抖着往下对的是地面。

    这种气势颓废之极,话自然也就出不来,只在嗓子眼里干噎到自己。

    柳云若还没说完,继续揭他家的短儿:“哦,像是就那一回求官,伤到你家的元气。本想等到了任上搜刮一笔,太上皇登基了,肃清官员里不偏不倚有你祖父,你祖父亏空公款,你家借了高利的银子才填上。此后到你父亲那辈还是不中,掏银子走门路已没有钱,走父荫也没有。要不是你伯母持家厉害,近些年有些节余,你茅都想装个公子哥儿都是妄想啊妄想。”

    “你你你……”茅都人也跟着哆嗦。

    柳云若一翻脸,小脸儿上寒气逼人,在卫戒和茅都两人面上看来看去,冷冷道:“一个自以为是晋名公子转世,一个巴望着攀附高门。也不想想,就凭你们两块料能争到加喜吗?袁叔父就那么没眼力,能相中你们!”

    在这样的话刺激下,茅都嗓子忽然顺畅,跟着卫戒一起破口大骂:“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天天装不想要,你天天不是这样说的吗?”

    柳云若置之不理,看向嘴角往下,冷淡面容的少年,眸子里似有火燃起。这个人才真正让柳云若有了痛的感觉:“凌离,你也眼红我娶加喜?凌叔父知道你这样对我吗!”

    这是凌洲的儿子,凌离。

    前太子党凌洲曾在户部任职,自从在海边砸出来半边衙门,皇帝一气之下,动手和闹事的元皓、执瑜执璞都没事。凌洲和上官风还在半边衙门里降职当县令,还没有回来。

    天生高傲模样的凌离只在初时见到柳云若有出其不意的惊吓,事后他恢复的不慢,这会儿已重新昂起他冷傲神色。面对柳云若的责问,凌离下巴再抬一抬,讽刺带讥诮地回道:“是!不过我不是眼红!我是看不上你那张恶心脸儿!他们说你装模作样,依我看还不能形容你。你是矫揉造作,寻衅显摆!”

    柳云若大吃一惊,对凌离还是在乎的,柳云若怒气冲天:“我是这样的人吗!”

    凌离撇嘴:“不是吗?你明知道柳伯父袁伯父定这亲事为的是两家和睦,为的是你们两家当年的旧事!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你就是不从柳伯父那里打听,只在你自家亲戚处就可以听得清楚!看看你,真让人看不下去!你不喜欢!算个屁!你不喜欢这亲事,干脆离家,干脆贵公子不当,你肯不肯?这亲事是定给柳伯父的儿子,不是定给你柳云若!你跟大街上叫花子换一换,保管袁伯父正眼也不看你!明知道你辞不掉亲事,却又装出来你不要,你不想见加喜!你不想见,让给我!省得看着你不情不愿的脸儿,我天天都想吐出苦胆来!”

    这番话是挖苦到刻薄,难听到不能。柳云若觉得面皮让刮去一层,不敢自己耳朵的他大叫:“你竟然敢这样诽谤我,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给我听好!”凌离吼出来:“袁伯父没相中你柳云若!相中的是柳伯父和他的情意!你明天就滚出柳家,柳伯父再收个儿子,袁伯父一样答应!既然你装的要死要活,定加喜你命都快要没了!滚!滚出京!亲儿子没了,自然定干儿子!我是你爹的干儿子!”

    吼声连环炮似的,把柳云若轰的无处不伤。

    他咬一咬唇,是的,这几家互相认干儿子,生下来就是。加寿进京,柳至到码头接,顺便给见面礼,让加寿称呼的就是柳爹爹。

    亲儿子不在,定干儿子…。这亲事不是相中你柳云若,而是两位父亲的情意……这些话着实的重挫柳云若。

    他亮出身子,本来打算好好教训这些人一顿。但是现在,自感让凌离教训一通。原本的怒气,在炸雷似的话语里七零八落,化为纷纷的碎片,砸下来也只伤他脚面上。

    自以为定亲加喜就是受伤的柳云若,在凌离的话里才是真的受伤。他像是成了不忠又不孝,不仁又不义之人。

    定亲加喜,父母开心,袁叔父开心,执瑜执璞也会开心,加寿大姐也会开心,二妹也会说好,跟萧战的矛盾自然解开。也免得母亲遇上梁山老王妃就要听话……还有宫里娘娘也会开心,太子哥哥看在娘娘和加寿大姐的面子上,也会说好。太后喜欢,皇上估计说不出什么来,毕竟皇上他罚也罚了。官员们不开心,又与柳家何干。

    柳云若心里让揭开一层窗户纸,这层纸薄而又薄,没有立足之地,但是在他的固执和不必要的面子之下,他一直死死守着。

    凌离的话如一把钢刀,把这层窗户纸不留情面的剥开来,让柳云若看到整个事情的真相,也同时看到他自己的内心。

    这一刻,柳云若差点踉跄而去。而他的刀尖确实垂下来了,步子确实拖拖的准备转身而去。

    他难受极了,他沮丧极了,他遍体鳞伤…。茫茫然间,把教训这几个人出口气也忘记,在看出他心情低落而坏笑的卫戒、茅都眼光中低下了头。

    陆长荣也暗生得意,对凌离露出讨好的笑容。觉得凌离过人的厉害,一席话足以打倒傲气十足的柳云若。

    凌离却则还是冷挑眉头,没有过多得色。

    在卫戒、茅都、陆长荣看来,柳云若就这样离开,从此以后见到四个人都要低一等。今天他挨上一棍,吃了闷亏不是吗?

    他们就目不转睛,认为大局已定的盯着柳云若,想把他离去必然痛苦的身影看得仔细些。

    哪怕柳云若出了卫家门,转瞬就带人把卫家砸烂,此时这个亏也算吃了。

    卫戒就在心里盘算起来,凌离的功劳最大,他居然也要定加喜?当初找他帮忙的时候,没听他说过啊。

    卫戒是无意中看到凌离在柳云若看不到的角度笑得寒寒的,试探一下,果然傲气的凌离看不上同样傲气的柳云若。一山不如二虎,卫戒如此理解。

    他正想着怎么解决凌离,耳边忽然有了风声,一声大喝出来:“小爷的事轮不到你们多嘴!都给小爷闭嘴!”旋风似的拳头过来,柳云若用的还不是刀,但一拳砸倒卫戒,一脚给了茅都,一掌劈在陆长荣肩头,把三个人打倒在地。

    凌离一步也没有让开,还是只挑了挑眉头,往下撇嘴角,见柳云若正眼也不看他。

    “哎哟……”地上呼痛声不断,柳云若对着三个人拳打脚踢,一个人打三个,压制地三个人起不了身。他打的刁钻,踢的也不往面上手上明天能看到伤痕的地方,只是往肚子上最痛的地方招呼。

    打得陆长荣三个只恨自己生下来,也不至于吐血的地步,柳云若住手。对着三个人恨恨一瞥,转身面对凌离。

    凌离就瞅着他。

    柳云若举起一根手指虚空点住他,恶狠狠的抛下话来:“你说得对!加喜的亲事是定给我父亲柳至的儿子!但,你没资格,以后不用再想着了!”

    凌离翻个白眼,耸个肩。看着柳云若杀气腾腾出门去。

    ……

    卫戒在家里受疼爱,他让后门上不留人,因此柳云若从容开门而去,见外面乱哄哄,是小子见不到他,回家喊来人,又知会巡逻的人,在这方圆寻找。

    柳云若说没事,一起回家去。厅上还有酒宴,但柳至得到消息,叫他过去,问出了什么事,柳云若才不肯告诉他,免得让父母亲也看自己的笑话。

    卫戒茅都陆长荣,他都不在乎,死也罢活也罢柳云若都不放心上。只有凌离伤了他的心,说的偏偏对,父亲知道后,不会把加喜给干儿子,但说话上面只怕还要向着他。编个假话,说跟着贼跑的远,让那贼溜了。

    柳至交待几句拿贼小心,说下面的客人不用他送,让他回房早睡。柳云若回去,自己揉着脑袋上的痛处,心里燃起战火腾腾。

    加喜是自己的!

    谁要来抢,让他试试小爷的刀一把!拳头又有一双!

    ……

    过年是孩子们可以肆意的日子,比如可以晚睡。

    辅国公府里,因为袁训一家带来太子等贵人,前来说话的客人晚晚到深夜。

    袁训主要是在舅父家客厅上坐,但袁宅的房里也还灯火通明。比如此时的加寿房里,近三更了,还传出来“稀哩哗啦”和哈哈笑声。

    不过这些,都和贴着加寿坐的小十公子暂时无缘。

    让加寿请来不久的小十公子噘着嘴儿,两只小手按在榻沿上,小腰身塌着,神情怏怏毫无新年欢庆模样。在他的眼前,房里开着一桌子牌,矮桌子,小板凳。萧战坐是憋屈一些,但元皓、韩正经和好孩子坐正好。他们是欢乐的。

    高椅子,香姐儿坐在好孩子后面,加福坐在萧战后面,看着他们开牌。

    小孩子都爱热闹,但小十实在忍不住,才会看他们一眼,又飞快溜回来,继续来听加寿大侄女儿说话。虽然他不爱听。

    加寿打迭起笑容:“小十叔叔,你说是不是?元皓他们也有礼物给你,你不肯给,他们也不肯拿出来,可全是好东西。”

    小十嘴儿扁起来。

    这个大年初一里,他过的不是想像中的九哥到了,加寿大侄女儿到了那么的好。

    ……

    加寿是要讨钱的,虽然进家门那天给过,但那是以前积攒的。今天加寿依然要讨钱,她不讨都不行。于是加寿得到很多钱,同来的孩子们,包括不情愿在这事情上和大姐一例的执瑜执璞也得到。小十也来要,让父亲当众训上一顿。原来母亲告状说他怠慢小客人,说他不分两箱子东西。

    小十气的噙着眼泪,钱也不要了,回房没精打采呆着。小红、好孩子、韩正经轮流把他骚扰。小红是自知不能和姑娘小爷相比,但盼着姑娘小爷当她是家里人。很想要小十公子一样东西。和好孩子、韩正经商议,大家拿高过小十公子的东西来换。

    好孩子、韩正经也觉得小十叔叔不拿他们当回事情,总是个遗憾。就跟小红一起过来。结果让小十轰走。

    小十还能心情好吗?晚饭都没有凑到厅上,气呼呼自己吃。他的母亲生他的气,不肯强拉他。他的父亲也生他的气,也让人不要叫他。就是素来依着他的八哥龙怀城,也说他不好。加寿让人请,小十带着箱子欢欣而来,还以为他看重的加寿大侄女儿只同他一个人说话。却看到房里一个不少,白天撵走的人理也不理他,大模大样玩着,活似跟他过不去似的。

    他坐在榻上说话,把两个箱子放到脚下面踩着,看得依然紧紧。

    …。

    对于加寿的话,小十很不乐意。

    加寿打量下他的小脸儿神情,又叫元皓:“把你的好东西取出来,给小十叔叔看一看。”

    “我有梅花,”元皓放着手中的牌,回加寿的话:“他眼里没有我,我就没有他哟,加寿姐姐,他可不是元皓的小十叔叔。”

    小十听过嘴儿又一嘟,带出来谁要理你的神气。香姐儿对萧战没好气:“全是他教的,不过这一天,亲戚关系全帮表弟理顺了吧。”

    萧战出牌:“我的大过你,”下面回香姐儿:“该教表弟的难道不教?我教了,又没有教错,反而不对吗?”

    抬起黑脸回香姐儿一个白眼。

    因他们说话,小十听就看过去。见这小王爷一抬头,两边坐着的一个叫正经,一个叫好孩子,迅速把牌和胖孩子换上一换。

    小十以为有趣,面上有了笑容。

    元皓大叫出来:“至尊宝,至尊宝,出元皓至尊宝。战表哥快拿钱来!”摊开牌来,果然是至尊宝。

    萧战火冒三丈:“弄鬼了吧?怎么你又至尊宝了。从开始玩,你哪一回不是至尊宝!”

    元皓乐颠颠儿:“元皓就是至尊宝,元皓一出,战表哥必输。拿钱来!”趴到桌子上去,把萧战面前的钱抓满双手,萧战跟他夺时,韩正经好孩子趁机也抢了钱走。小十终于格格一声笑了出来。

    香姐儿又打趣:“这一回把表弟打牌也教会,等回京去,让姑姑好好夸你有功劳。”

    萧战扬着脸:“你懂什么!会了好陪太后打牌,看你,半点儿孝心没有,只在这里多话是能耐。”左一瞅右一瞄,满面坏笑道:“难怪,你女婿不在这里,没有人陪你,所以话多。”

    香姐儿悠然:“他去看十七师傅了,所以他的弓箭好,有人不高兴了吧?越是不高兴,今儿越要输钱。”

    萧战又来跟她吵,刚一抬头,韩正经和好孩子三个又换了牌。小十嘻嘻看得挺乐。见胖小王爷再次大叫:“至尊宝,元皓至尊宝……”小十嘿嘿笑出了声。

    加寿趁机握住他的手:“来吧,把你给我的箱子打开,大家分一分,然后呢,一处玩耍,明儿他们外面吃酒席,你也同去。”

    小十还有犹豫,吭吭道:“可明儿是老亲家请客,不是去老亲家吃饭?”小十亲眼看到,在九哥到来以前,亲戚们围着父亲见天儿商议,不容易把父亲说动,让九哥去走亲戚。不去吃,老亲肯吗?

    萧战眼睛盯着牌:“我得看住了,一定有人偷我的牌。”耳朵呢,听着小十说话。等小十说完,战哥大大咧咧:“哎,我说,明天那席面可是我爹定的,全大同最好的厨子。表弟,瘦正经,好孩子,小古怪,还有表弟的皮匠去了哪里,讨嫌大姐也算一个,都得感激我,不然你们只能去吃老亲酒菜,做客最拘束,能有什么趣味?都记好了,每人写三千字道谢的信来,不带互相抄的。恭恭敬敬的送到加福房里,我看得满意,这人情才算结束。”

    他说得自己太满意了,下巴又对上房梁。小手飞快,韩正经、好孩子又把牌换过来,“至尊宝,表弟至尊宝,”房里又响起元皓欢快的笑声,和抢钱的哗啦声。

    “小红皮匠陪婆婆去了。”元皓数钱很得意。

    加寿把小十送上来:“元皓,你赢了许多钱,你这个位子来财,让给小十叔叔玩会儿好不好。”

    元皓露出不乐意:“如果他肯送我东西的话。”加寿笑盈盈:“等他赢了钱,就送你是不是?”小十点一点头。

    元皓让开,和加寿坐下,让加寿姐姐帮着剥果仁儿吃。小十养在房里不常出去,和父母亲时常玩牌取乐。盯着萧战面前又添出来的钱,踌躇满志的开始摸牌。

    但这一次,韩正经和好孩子却不帮他换牌。小十心想我自己来,在萧战又和二妹侄女儿斗嘴的时候,小手伸长……让大黑手按住。

    眼睛还对天的萧战慢慢低下头,坏笑一地:“我就说嘛,有人换牌,有人偷牌,让我拿住,罚多少!”

    ……

    小十灰溜溜让罚了东西。

    ……

    再来一回,小十灰溜溜让罚了东西。

    ……

    两个箱子抬来,见了底,萧战打个哈欠:“累了,不玩了,”抱着东西和加福走开。

    不会有小王爷的私房好,但总算没少加福这份。萧战心满意足。

    …。

    拌嘴三差人开始分东西,还有小红和六表哥似玉姐姐的三份。小十也不是太沮丧,三个侄女儿送他许多东西,小十满载而归。进到房里,又见到一个大箱子,母亲冲他撇嘴:“你总算回来了,这是二位王世子,正经和好孩子给你的东西。这小气鬼儿,倒还能有这些东西拿?”

    小十扑上去,见样样精美,开心了:“我也给了他们。”

    老国公夫人留下他独自欢喜,回到丈夫床前好笑:“难为寿姐儿对付这小气鬼儿,总算他过了这道坎儿,明天大约可以放开来招待小客人。”

    老国公看着她的眼睛:“你放心。”

    老国公夫人笑一笑并没有在意,随即针刺般的脑海中一疼,她一闪神有了明白,不由得红了脸:“我担心什么。”

    “老九既然亲自来接,过去的事情他已不放在心上。妹妹自然也是一样。不是我要提旧事,是思前想后说说的好。等咱们到了京里,你大方些,不要自家心里多寻思。”老国公的语重心长里面,不难看出夫妻间的情意。

    老国公夫人垂下头,说她不难堪是假的。但她很快平复心情,对丈夫展颜,深深的看过去,也就剖析出那份情意而抓住,微笑道:“我记下了,你也放心,等到了京里,我准保不是碍眼的人。”

    “什么碍眼不碍眼,”老国公笑容满面中不自觉的带出骄傲和自豪:“我们要去养老,碍眼他还来接吗?小十要当京里公子了,以后成亲也好,得官也好,全是老九的事情。他来以前难道没想过?哪有碍眼这一说。”

    老国公夫人笑容展开,说的却是:“能和婉秀做伴,却是好事。”

    ……

    第二天小十跟去吃席面,他已无东西可守,放开来大家玩到一起,到晚上欢喜而回。他的父亲教他还席,龙怀城帮他定下席面,把日子也定下来。

    ……

    项城郡王在酒楼前下马的时候,见到长平郡王出来迎接的人,问上一句:“王爷、老王爷都到了没有?我竟然晚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昨天不在大同居住,事先对梁山王告过罪,说过今天郡王们请王爷,他从城外军营到来会晚到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的钟点,以项城郡王想只怕已酒酣半醉,等自己进去罚酒必不可避。

    长平郡王的人笑得古怪:“您请进您请进。”项城郡王也没有细问,怕说上几句更耽误,大步随他进去。

    这是一个小院子,关起门来大家可以自在说话。长平郡王定了个好地方,项城郡王在台阶上这样想着,同时也注意里面几近鸦雀无声,跟他想像中大家再次见到老元帅,应该还会有那个闹哄哄的小王爷,热闹非凡不一样。

    眉头微拧,解下雪衣,身后他的亲兵接去。守门的两个亲兵打开门,项城郡王一步进去,愣了愣。

    一桌子席面摆在地当中,翻开的火锅在中间,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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