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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9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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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南王听到的时候也没有不同意的心思过,这就一笑,拿儿子戏谑:“那算你亲事抢的不错。到手了,你应该怎么样?”

    “看书,写字,打拳,显威风摆神气。”元皓脸上流露出不过如此的神色,回答的流利。

    当父亲的在他胖脑袋上拍拍,把菜不住挟给他。元皓吃完说看书去,镇南王父子们继续饮酒。

    镇南王道:“我初听到竟然不想反对,后来问我自己以前也没多看过这小姑娘不是,慢慢的想到她是出游的好孩子。”

    老王也道:“元皓不抢亲,我想不起来这一出。元皓亲事交给太上皇太后不是,没有发话下来,元皓又小,我们还是不乱说话的好。但他要定,想想长处颇多。我们遇强盗她不害怕,赈灾的时候也是得力的一个。要说生得好,别寻的出来好姑娘,却不是吃过苦耐过劳经过风霜的孩子。”

    “这吃苦耐劳的话,父亲,您说到点子上了。”镇南王拿手在桌子上划着字,是梁山。

    “他们家代代英风不减,与代代享得了福,吃得了苦有关。”

    又划字,是忠勇。父子们一起摇头。王爷为他们叹息:“嫡孙不过两个,就闹出许多家事。都在京里居住,他能瞒得住谁?张大学士接走外孙教导虽好,但只怕出来个小夫子。未必迂腐,但文人掌王府拼的是足智多谋,常玟要是不能,忠勇王又下去一层。另一个常珏以前简直是混世魔王,虽有董大学士接管好些,董家的心在坏蛋小袁身上,再不然在自家身上。哪有许多力气管他家。不过是以常珏和张大学士打擂台罢了。”

    “是啊,所以元皓要定这亲事,我想到吃苦耐劳的话,和公主没出府门我就说这亲事可以定。公主也说好。”

    镇南王好笑:“公主能不说好吗?您还不知道儿媳品性吗?我回来,她第一句话把她自己夸到半天里。什么抢亲多魄力,抢亲多英姿的话也出来。再就说元皓这儿子是她自己的。”

    老王也笑:“公主是活泼性子,才有元皓也活泼。我看着很好。”

    说曹操曹操到,瑞庆长公主亲手送一盘子菜上来:“元皓愈发乖巧,放下饭碗寻我说会儿话说消食,等我做好菜让他来吃,他说做功课去。”

    恰好也和公公、丈夫同样的一句话:“出门总有风霜苦,竟然变了一个人。换成以前玩还来不及,哪里肯安稳坐片刻。”

    老王诙谐的道:“这是让坏蛋舅舅去了病根儿。刚看到海的几天,元皓是天天要赶海,别人写字,独他不学。我说不去,他就往地上一坐,再就要堆下去。让坏蛋舅舅收拾一顿狠的,学会要吃要喝要玩,就得要学要写字要习武。这不,根深蒂固了。”

    “所以回来的路上我想通,料来好孩子纵有不好,跟小袁出去三年,他未必能忍。这亲事抢的好。”镇南王说着自己莞尔。

    长公主再次完全兴奋:“我也说好,抢亲事,只有元皓办得出来。在元皓以前,只有说书的那里听得到。只可惜他居然没带上我,这个热闹没让我看。要是我去,抢的还更光彩说不好。”

    这位又犯孩子气,镇南王父子一起大笑。

    ……

    柳云若在门外下马,看看月光下灯笼光照出的“镇南王府”匾额,收起撇嘴儿上前见门人:“来见小王爷。”

    门人通报过请他进去,径直到元皓房里。元皓握着笔头也不抬:“你有什么事情?我用功呢。”

    到了这里,柳云若扮出恭敬:“我送请加入夜巡的贴子来。”

    胖手指一根点点案几,元皓继续写字。

    “再就能要个人情吗?哪怕小小的。”

    元皓抬起面庞寻思:“你哪里有人情?”

    “蒙您送加喜到我家那天,难道不是我提醒的,好孩子和别人定亲,你们就没得玩?如今定亲,好歹,有我一丝丝的人情吧。”柳云若心想那天胖脸变乌皮蛋,把我吓了不说,又听母亲骂了好些,怪我一定得罪你。敢情,那天我说话勾出你的心思吧?

    这份儿人情不讨太亏。

    元皓眼珠子乱转,是想到这人情,却不想承认。

    “我也许还能提醒别的,”柳云若一脸“好心”地表白自己是有用之人。

    在这“胁迫”下,元皓不情愿的问:“你要什么谢礼?”

    “一点儿好脸色如何?我要的不多,就是以后外面见到,给个亲戚的笑脸儿怎么样?”

    元皓的狡猾程度不低,慢吞吞道:“等我问问战表哥,表哥说我小,怕让哄了去。让我遇事多问他。”

    “咱们是不是亲戚?”柳云若卑躬屈膝。

    “呃……差不多吧。”

    “以后加喜长大,知道你不喜欢我,她会不会哭?”

    元皓抿抿嘴唇:“呃……那好吧。不过你永远比不上战表哥哦,遇到战表哥你退后。”

    柳云若谢过他,约好日子请他出巡,出得府门摸脑袋发怔:“这只七岁?分明是成精小狐狸。还有战哥下足功夫。这战哥,哼,看我一里一里打你下来。”

    他走以后,小黑子出角门,去梁山王府寻到萧战:“我家小王爷说再加一箱子礼,刚才柳家小爷讨威风,小王爷不许他压过您。”

    萧战抱怨:“一句话一箱子礼?表弟再大几岁,我们还能在京里混吗。”但表弟要,没有任何原因也是愿意的。又收拾出一箱子礼,打发家人跟着小黑子带走。

    胖队长在今天春风得意,抢了亲事、帮了正经、黑了表哥财、出了一丝丝的谢礼。

    他往烛下认真又念了书,写了字,这一天过得充实。

    ……

    张大学士说办就办,第二天就往太子面前探口风:“胖队长好生慧眼,也是出游的孩子个个不凡,定下好孩子我看着勉强配得上他。还有一个韩正经也是好的呢。”

    韩家,太子想过许多回,也正想和大学士商议。闻言道:“再多的扶持,也得自己上进。”

    听在大学士耳朵里,是对韩正经抱有希冀,却等着他大展身手。算算正经的年纪,大学士道:“那至少七到八年,总得他十六岁以后看得出来。”

    “他头上有顶福王的帽子,只能他自己摘,不能是我帮他摘了。小鹰展翅也得自己飞上去,才能有人赏识。我等着。”太子不疾不徐。

    大学士在心里转悠开。等韩正经小鹰展翅,他的亲事早就定下。那就打乱他的初衷,早备眼力为太子笼络人才。这夫子是太子师,貌似少起一点儿作用。

    跟他预想的一样,要定韩正经,就得为正经出许多的力气。大学士不是不愿意出许多的力气,而是拿不准这福王的帽子太子怎么看待?他又想让韩正经怎么摘而满意。摘了以后又是太子心目中的什么位置。

    小心翼翼再问:“要是他有一门得体的亲事?”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子面色剧烈的变了一变,虽很快恢复自如,也让大学士暗暗心惊。

    好在太子信任他,倒不给他闷葫芦。左右没有人,太子直言相告:“这话提醒我,表弟定下好孩子,镇南老王回太上皇的话,出游是重要原因。正经难免就让人想起来。不过他头上不利落,一等一的家很难主动相中他。要是主动相中他,就只能是别有用心。”

    据太子今早收到的消息,安王有封密信出京。方向往大同去,太子只能猜测最坏的打算是军中。但他去军中联系谁?还是东安世子帐下那让文家除名的人吗,太子不能确定。

    张大学士提醒他再想到正经,亲事要是定错阵营,身为加寿表弟加福表弟,元皓的好知己,麻烦不小。

    太子喃喃:“得把他亲事定下来,抢在居心叵测的人前面。但谁定他合适呢?”

    “回殿下,正经还小,一等人的人家就有远见也是观望。差些的人家,只怕耽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份,还是重要的。”张大学士慨然道:“如果殿下应允,老臣我愿意为他选门可靠的亲事。”

    太子凝神片刻,缓缓道:“他是福王一族,理当是弃暗投明的好模样。”

    一句话,太子对韩正经的期望概括完毕。大学士会意:“老臣明白。”

    回到自己家,张大学士就叫来心腹门生,和儿子们一起为韩正经选亲事。

    “不能离我们太近,皇上虽给太子许多权力,但有人看出来屡屡进言的话,皇上不悦就不好。”

    “那选大家的远亲。”

    选来选去,定下费家有一个小姑娘生得如花似玉,费大通笑道:“以后文章世子是我的侄女婿,老师,你说我们办错的出巡事情,可以跟得上国子监了吧?让文章侯对阮英明说说,大家有份。他们在外地好不火热,这一回殿试的学子们,有一半是他们推荐过的。皇上说维持人才,我看稀奇寻常,让我们去也能办好。”

    张大学士抚须:“这个可以有。”

    费大通说得性起:“是老师的孙子一流,阮英明见到您敢不客气?”

    张大学士瞪起眼:“什么!哎呀不好!这门亲事不能定。”

    儿子们也失声:“孙子一流?哎哟,父亲,这门亲事错了。”

    张大学士气呼呼:“我居然也没有想到!文章侯是南安老侯的孙子辈。南安老侯是董大学士的平辈!差一点儿,我要和小阮头儿一个辈分吗!再寻再寻。”

    ------题外话------

    仔接受意见,留些精力看晚上能不能把明天的赶出来,恢复头天写完的日子。

    感谢如意亲的提醒,韩正经大名韩正道,哈哈,仔也忘记了。羞愧掩面。在此感谢所有提醒的亲,没有你们可怎么办。

    曾祖父曾祖母,少一个字,统以祖父母是可以表现的。所以,出游过程中如有对张夫子的错误,倒不必改。又省一道事。

    不过哈哈,仔记得纵有也没多。

    为毛定费家,费和文章侯吵过,哈,让他们互敬互重。

   

 第七百七十一章,一对大学士过招

    寻来寻去,还是费家的远亲,比刚才说的小姑娘亲戚关系更远,但族中关系还好。远在京外,因此进京里来费大通先不和他走动过勤无人起疑。又更低上一辈。

    为什么总选在费家,费大通生得不错,族人也差不多。又在族中为人不错指挥得动,且不是族长。张大学士让他写信通知那家人携女进京,准备给太子看过就定。然后又有一个心思出来。

    “我们打算为文章侯出许多心思,要让他知道。这亲事我思虑,就是让韩家揣足感恩戴德之心,韩正经长大是永远牢记的忠臣,让他向东,他就不能往西。还有,韩家是钟家的亲戚,钟老头儿也得出力,也要见见我的人情。凭什么他往床上一睡干看着,只有我把他内侄亲洗得雪白鲜嫩。再来董老头儿、小阮头儿是他的亲戚,都得搭把手。”

    走动以前没有密过,寻不出别的原因,大学士特意登门大可不必。他用别的法子,定下来由别人出面。头一个见的是韩世拓。

    ……

    国子监一到晚上走出衙门的时辰,呼朋唤友声阵阵。头一个祭酒阮大人是人乱中的精华,几乎晚晚都有书社要去,邀请一批下属是常有的事情。

    作为受他照管的韩世拓,大多时候随行。

    这个晚上也不例外,簇拥阮英明嘻嘻哈哈上马,说着今晚对诗的人来的有谁,往约定地点去。

    ……

    六月里的月下,这是一处荷塘。岸边六角小亭充当摆放笔墨纸砚和茶水酒菜的地方,四边围过来的岂止是幽幽荷香,一汪静水在起更后若偌大的翡翠玉盘,堆积出美人般的莲花。

    双方分了诗题限了韵,流连在美景边酝酿时,见一行不速之客到来。

    费大通为首,摇头晃脑地吟着诗句走近:“哟,这不是阮大人吗?”

    阮英明自从知道他在金殿上和韩世拓争执,见他就没有好脸。骂道:“翰林院的人和狗不得在此停留。”

    “国子监的猫与鸟因此独占鳌头。”费大通接上。

    小二正中下怀,呵斥道:“侮辱上官跪下赔罪,须知我官比你大。”

    “有来有往敬上之礼,大人你没着官袍。”费大通抖抖身上衣裳,大家俱是便服。

    小二瞅瞅一朵荷花开得妍态,荷花瓣半垂半落露出中间小莲蓬好似小鼓。吟道:“昨夜雨打,红菡萏增色,绿玉盘有声,只有不上不下不冒头者曰不通。”

    他的门生起哄:“好句,对来对来。”

    费大通倒不生气,抬头看看月色:“今宵风重,清月光染辉,浊山河无垠,却无可高可低可缩脚者叫英明。”

    瞪着眼睛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阮大人在哪里,我等特来附会。这见诗挡客,一脚伸出八百里拒人的一定不是阮大人。”

    阮英明是爱才的人,见他对上来,也骂回来,一笑了之。吩咐人:“给他们纸笔和诗韵,香已点上,来晚了不另点。到时候做不出来,画一脸墨直到明天上衙门不许擦。”

    费大通等人并没有难色,接过纸看了诗韵,到结束的时候都做了出来。饮酒重写诗韵,大家重抓,如是三回结束,已近二更时分。费大通说无趣,对阮英明道:“夜黑好做蓬头鬼,白天不妨清倌人。大人,乱些规矩如何?”

    阮英明的门生一起骂他:“你才晚上是鬼,白天青楼里守着。”阮英明是个不怕乱的人,自恃才高傲然发问:“有话直说。”

    费大通对韩世拓坏笑:“何必大家搅和在一起作诗,有中意的人随意挑战,我先来,”抬手指住:“文章侯,你敢和我对诗吗?”

    韩世拓一挺身子:“可以!”

    “那好,咱们对到三更过后,还能有十首诗的人算赢。输了的人按阮大人说的涂一脸墨汁去衙门。”

    小二恼火:“费不通!你寻衅来的!我们明儿有事呢,你诚心的吧!”更让小二生气的是挑个能作诗的也罢,以他费大通的大才,曾是横扫京中书社之人,偏偏挑中不上不下的韩世拓,这是报仇来的,还当着自己的面。

    费大通摊开双手:“阮大人的意思是不敢比喽?又或者知道文章侯不行?”

    在他身后有人大笑:“文章侯历年花街柳巷是行的,唯独这里就不行了。”

    “哈哈……。”一堆人笑得好嚣张。

    韩世拓对小二欠身:“容我去吧,我今天一定试试他的高才,未必我就输!”

    费大通又煽动:“哈哈,现在就看阮大人你敢不敢喽?”

    小二又骂上一句:“费不通!都知道底子。你就赢了他也不光彩!”

    费大通一拱手:“多谢大人指点,多谢大人成全。”和韩世拓单独分出诗韵,两个人真的单独做起来。

    跟他一起来的人也和别的人对上,小二才高分到两个,三三两两散开,没一会儿比的火热。

    二更二刻的时候,只有一半人在这。三更的时候,剩下共计七、八个,小二也早回去。

    大家都有困意,作诗又熬神,打着哈欠强撑着。费大通邀请韩世拓亭下走走:“吹吹风,我的十首诗就出来。别让人说我欺负你,你也同来走走。”

    韩世拓见他两眼睡意惺忪好笑,心想自己习武身子骨到底好些,熬一夜并不打紧。但他说了,跟对诗一样韩世拓没有拒绝,和费大通漫步着,拐个弯到没有人的地方。身后一丛月光,眼前一处荷田,极是幽静。

    “韩大人,还记得福王吗?”费大通问他。

    韩世拓骤然暴怒,额头上青筋迸起,以为这个人又来羞辱,张口就要回骂,费大通摆一摆手:“可算熬到这会儿咱们私下说话,说的久,同你来的人疑心,没关连的话不要说。”

    韩世拓警惕上来:“你要怎样?”

    “令亲常家和镇南王府结亲,令公子你怎么打算?”

    韩世拓谨慎的道:“小儿还小,不谈这事。”

    “结错亲事误一生。令公子出游三年,算有一些资本。亲眷俱得力,只除去你家门楣上有福王二字,不然前程无忧。”

    韩世拓还在惊疑,嘴硬地道:“小儿还算争气,八岁的年纪,蒙阮大人的岳父教导,肚子里已有几本书。又在学习上面勤快。以我来看,前程无忧。没有不然这话。”

    “既然韩大人这样说,那请论亲高门,我等着瞧。当我今天这话没说。”费大通静静对着流水,从他的面上还是看不出讽刺的意味。

    夜凉风起,吹的韩世拓清醒更多。反正这话是费大通提起,他小心翼翼问个究竟:“那,您有什么能无忧的高见?不然何必对我提起。”

    “你自己想,皇上仁厚,定边郡王、福王都没有尽株九族。在这些亲族里,独你侯爷得天独厚,因娶妻安府而与众不同。你膝下的公子因此得利,表姐太子妃,表姐王妃,表妹王妃,还能和镇南王世子玩在一起。乍一看,过上一代大家淡忘福王不在话下。你却要知道这过上的一代,你家世子的路步步不能出错。”

    韩世拓张口结舌,虽还不能相信费大通,但他说的句句实在。

    他垂下头,但不容他多想,费大通还有话:“袁家的家学由阮大人监督,世子的学业如你所说不用担心。世子的玩伴尽是亲戚,也不用担心。唯有亲事是你万万马虎不得。”

    “唉,”韩世拓叹气。这话正暗合家里的商议。

    “高,人家要避开。低,你侯爷看得上吗?就是你看得上,你家亲戚不弱,会容你把个出游过,皇上也夸奖的好孩子乱许人?再恕我多言,世子亲事如能助你家洗清福王二字才好。”

    韩世拓苦笑:“你我从不相知,但今天你是诚心,我也坦诚以待。洗清必须是我自家而起。我有福,有可以依靠的亲戚。但一直依靠下去也不是成人之道。”

    费大通看看他:“我以为你会回答我,你和钟家是亲戚,南安老侯圣眷上得力,会为你出好主意。钟家还有董家阮家,你还有袁家。”

    “他们帮我家许多,不排除我儿子的亲事定在他们家。”

    费大通微微一笑:“据我所知,董阮钟近族没有跟你家世子年纪相当的小姑娘,你就是要学袁柳十年亲事,小夫妻们年纪相差许多,也只能定在远亲中间。而且你不定这几家亲事,他们也会帮你。为什么不另看一家?多个帮手。”

    “您不是刚说过高不成,低又不就。”

    “那就是侯爷愿意桌子四条腿上多加一条?”费大通反问。

    韩世拓诧异的不能自己,听到费大通许多话,也压根儿没有想到费大通是来说提亲事。心头有如战鼓震响,怦怦中,他全身紧张:“哪家?”

    “我家老师愿意做媒,我特来问你愿不愿意。”

    “你—家—老—师?”韩世拓惊的嗓子变了声。

    “我家老师和你家世子同游三年,把他品行看在眼中。说他资质好,天份高,早有爱才之意。侯爷你想来知道,你家亲戚助你洗福王的话,有帮亲的嫌疑。换成是别人效用增强。我家老师不忍你家世子一步走错让耽误,愿意在他的门生中寻一门亲事,书香门第,姑娘不日到京咱们另约时间相看。你相看的中,你就定。相看不中,你可以不定。”

    “姑娘不在京里?”

    “不在。离我家老师也远而又远,是门生之远亲。你可以放心,不会有太多的闲言出来。到底,你是阮大人的人,是董家的亲戚。到时候你们自己相中,自己成亲事,定下以后再追溯到和老师的关系。京里论起来有远亲的人多了去,你不会是最扎眼的那个。”

    韩世拓心定下来,暗想这计划的足够周详。要说张大学士只有一点让他相中,那就是大学士既相中正经,想来以后不会再插手太子内宅。小姑娘若是好,这亲事先为加寿奉献绵薄之力。

    文章侯受人恩惠太多,想出力的心日渐澎湃。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与众不同的资本,用的得当在正经的益处一可当百。

    默然考虑的完全是对袁家有什么作用,费大通虽不知道他考虑的内容,却认为考虑在情理之中。

    夜又更深,费大通道:“回去和你家亲戚们商议回我吧,但有一样说在前面。如你答应相看姑娘,直到相看结束,你家世子不许别定亲事。”

    笃定的张家已对正经没有疑虑的口吻,让韩世拓在家中商议时憋屈的心情得到抒发。

    这才是正经该受的待遇,有人相中他了,怕他同时相看好几家——一女百家求正常,一男有百家愿意给他相看也正常——张家这就要先定下来。

    张大学士虽不是权倾朝野——权倾朝野的当下都会认为是袁训。却胜在人多,圣眷好,又都是玩笔杆子的,很多时候笔可当刀。他又是太子师…。韩世拓猛地想到,这莫非是暗示自己太子殿下相中正经了吗?

    前太子党事迹跃上眼前,韩世拓足以相信现太子笼络党派的时候到了。

    换成别人也许可能还有个犹豫,对韩世拓来说,加寿是准太子妃,太子殿下要他家的人一双,他欢欢喜喜,且不会给一个。

    就着费大通的话点一点头:“等我回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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