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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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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示好,你我之间是敌人,不共戴天,总得有一个人要死的,所以,死的那个人只能是你。
这样想着,兰猗摇摇头:“臣妇再不敢多言了,方才不过玩笑之言,皇上劳师动众,臣妇心里不安。”
到了里面,宇文佑坐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兰猗脉脉道:“你喜欢的,朕一定办到,虽然朕明知你是他公输拓的夫人,朕这辈子对你只能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可是朕就想让你开心。”
坦坦荡荡的表白。
兰猗深感不安,扭头一边道:“皇上切不可这么说。”
宇文佑端起茶杯,无限感慨:“朕对银狐,痴情一片,朕对你,亦是一片痴情,不同的是银狐有你的美貌却无你的才智,所以你更胜她一筹,银狐离开朕时,朕只是想念,可是朕昨晚……朕昨晚偷偷的哭了,因为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
他说完悠然一叹,把茶杯放到嘴边。
兰猗突然一挥手,他的茶杯落地,撞击金砖的声音如此刺耳。
宇文佑蹙眉看着她。
兰猗忙道:“皇上的茶杯里有只虫子。”
宇文佑似信非信。
兰猗续道:“都怪这屋子太暖和了,难免会让那些蚊蝇之类活过来,皇上吃我这杯。”
她把自己的茶杯端给宇文佑,目光平静,神态如常。
宇文佑舒口气:“无妨,朕让人再倒一杯便是。”
重新煮茶,接着叙话,兰猗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在救下宇文佑的那刻,她深感对不住公输拓。
好歹捱过了时辰,是时候出宫回府了,乘轿子出了神武门,又坐了自己的马车回到家,一路上不言不语闷头坐着,回了家往炕上一歪歇着,继续不言不语闷头倒着。
傍晚时分,公输拓回来了,见她懒懒的,便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兰猗猛地扑入公输拓怀里,可是肚子太大,把两个人隔开。
公输拓就绕到她身后,抱住了她,嘴巴吻了吻她的脖子,吐息落在她耳畔,暖暖的:“有心事?”
兰猗心情复杂:“我本来能够杀了他的,可是却没做到。”
丫头们还没掌灯,屋里有些暗,她眸色也黯然无波,心里的茫然大过内疚,从宫里回来她已经反复自问了无数次:我该怎么做?
公输拓没有理解接她的话,抱着她认真想了想,大抵想了明白,柔柔道:“换了是我对秀儿对卫沉渔,大抵同你一样下不了手,很多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既然你做不到,那就说明这事本不该你来做,别想太多,思虑重对我们的儿子可不好。”
兰猗虽然如此了解公输拓,也还是在等待他的吃醋、生气、诘问,可是他在安慰自己,兰猗便明白了自己为何对他如此的心甘情愿,就像白马西风说的,自己嫁了个好男人。
公输拓的话如春风吹融兰猗心头的浮冰,她想着,自己做不到的,还有老天呢。
对,就是这样。
第339章 恭喜侯爷,母子平安!
时间如绸,缓缓展开,其中不乏那些褶皱不平的事,比如公输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兰猗不急于查明一切,因为她的身子实在不允许她四处奔波。
过了年之后,黄历显示今年闰四月,用百姓的话讲,春脖子会长,天就暖和的晚,一场接一场的春雪之后,某一天兰猗突觉腹部疼痛,时断时续的,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孩儿快降生了,一方面是期待的欢喜,一方面是对分娩的恐惧。
公输拓更是如临大敌,把狐彦与贺兰氏都请了来坐镇,甚至动用了给楚皇后和贞熙皇贵妃接生的宫里头的两个医婆,而侯府中上了年纪生养过的有经验的老嬷嬷更是派来十多个守在倚兰苑,如此兴师动众之后,兰猗又恢复如常。
公输拓觉着兰猗年轻,怕她粗心大意,几番问她:“怎样?痛不痛?”
兰猗摇头:“肚子不痛,腿痛。”
双腿浮肿严重,狐彦给开的方子都不好用,只怪女儿不好好休息,成天价的到处跑。
公输拓就把兰猗抱上炕去,亲自给她揉腿,不一会又问:“现在还痛不痛?”
兰猗认真感觉下,那痛若隐若现的,她就道:“一点点。”
公输拓就喊进来那两个医婆,让她们守在兰猗身前。
就这样守了一天一夜,兰猗的痛又没了。
如此折腾到第三天,两个医婆精疲力尽,十几个侯府老嬷嬷更是苦不堪言,公输拓担心的问狐彦:“会不会……难产?”
狐彦皱着眉,按照他这么久以来对女儿的照顾,应该不会,可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怀疑的口吻:“应该不会,猗猗是第一胎,会麻烦些,侯爷不用过分忧虑。”
终于,兰猗的疼痛感越来越严重,疼得她汗流满面,疼得她站不住走不了最后在炕上爬。
所有经历过的都知道这回是真要生了,大家就紧张兮兮的绷紧神经寸步不离的守着兰猗,而生产所用的一切业已准备就绪。
可是,又过了半天,孩子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这时的兰猗疼得已经是头昏眼花,说话都无力气。
狐彦亲自来看,脉象紊乱,暗示不妙,他也不敢对公输拓和兰猗说,怕他们害怕从而影响更大,于是偷着把那两个医婆请到一旁,细细交代,也不乏商量。
偏巧他们的举动给秋落看见了,进来照看兰猗时忧心忡忡的对陪着兰猗的公输拓道:“姐姐怕是要难产,若真的难产,侯爷准备怎么办?”
公输拓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细细咀嚼秋落的话,又想起民间的一些故事传说,女人难产的时候,有方法可以保住大人,也有方法可以保住孩子,但需要舍弃其中之一,他的拳头攥紧了,能听见骨节咯嘣咯嘣的响,嗓子都嘶哑了:“兰猗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
秋落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声。
不料兰猗突然厉声道:“我的孩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若是……若是发生意外,侯爷可以剖开我的肚子把孩儿取出来。”
剖腹取子,公输拓突然剜肉剔骨的痛,猛地回头呵斥兰猗:“胡说!”
兰猗正疼得跪在炕上,晓得公输拓对她用情至深,倘或真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公输拓必然不会舍弃她的,兰猗紧咬牙根怒指他道:“若我的孩子发生不虞之事,我会自刎在你面前。”
明目张胆的威胁,公输拓一愣,骇然望着她,不知如何应对了。
兰猗狠狠的追加一句:“我说得出做得到。”
公输拓唉声一叹,语重心长的唤了句:“兰猗!”
兰猗的眼泪滚滚而下:“这孩子虽然是侯爷的,但侯爷体会不到怀胎十月为人之母的感觉。”
公输拓也湿了眼眶,想劝她:“可你对我亦是非常重要,这个孩子若是如此折磨你……不要也罢。”
兰猗听了此言,简直是怒不可遏了,挥手来打公输拓,只是手上无力,打在公输拓身上如弹棉花,她就一下下的打着,一声声的哭着,打着打着,哭着哭着,突然爆发似的高喊一声:“啊!”
那两个医婆赶紧对公输拓道:“夫人马上就要生了,侯爷请出。”
生了!公输拓木然的站着,最后是给秋落推出去的。
廊上,站着狐彦与贺兰氏,还有侯府那十几个老嬷嬷,还有一干丫头婆子,还有公输家的八房太太、奶奶们,人太多,廊上陡显逼仄,见公输拓出,纷纷询问。
公输拓一个都不回答,回想着方才兰猗的话,他此时有些茫然,沙场面对数十万敌军都不会皱眉的汉子,现在却是无所适从了,在心里,郑重的,虔诚的,缓缓的,诵念一句:“阿弥陀佛!”
心念未落呢,就听房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高亢,震得公输拓的耳骨嗡嗡作响,他拔腿就往房里奔,秋落与贺兰氏等女眷紧随其后,却在门口给医婆堵住:“恭喜侯爷,母子平安!”
就是这简单的八个字,公输拓就像听见佛祖在对他说话似的,忍住激动的泪水,对身侧的某个管事徐徐吐出一个字:“赏!”
等他可以进来看望兰猗母子时,他的脚步极轻,像怕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兰猗的美梦,他先看了眼兰猗身侧粉嫩嫩的儿子,然后大手抚向兰猗的额头,半路抽了回来,慢慢的坐在炕前的椅子上,欣赏无价之宝的看着兰猗母子。
过于激动,呼吸也就有些粗重,兰猗并未睡熟,方才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所以现在软绵绵的,半梦半醒之间,双手习惯的抚上腹部,感觉腹部平平坦坦,她大惊失色,猛然睁开眼睛,接着呼哧坐起,高呼:“我的孩子!”
公输拓不知就里,忙指着她身侧道:“儿子在那里。”
小家伙应景的哇哇哭了起来。
兰猗大口大口的喘着,看着儿子连说“吓死了”,见小家伙哭了,心疼道:“是不是饿了?还是冷呢?”
这时负责照顾她的老嬷嬷们过来了,宽慰道:“少夫人不用担心,小孩子才生出来都会哭的。”
公输拓也道:“阿妧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哭个不停,没事的。”
一脸慈爱的兰猗想起了之前的事,把脑袋一扭不看他,气鼓鼓道:“侯爷有了阿妧就可以了。”
公输拓一愣:“你这是什么话?”
第340章 宇文佑认了小老虎为干儿子
转而,公输拓就明白了兰猗气他的原因,温言开解道:“若我舍你保儿子,这样自私的男人还值得你倾慕么?”
聪慧如兰猗,略想一想也就体会了他的用心良苦,啐了口道:“谁倾慕你了,说这话不害臊。”
她阴转晴,公输拓也就满怀欣喜,自嘲道:“是了,我又老又丑脾气又坏,你当然不会倾慕我,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已经给我生了儿子,你想跑是跑不掉了。”
老嬷嬷低头笑着,见他们夫妻恩恩爱爱,老嬷嬷不想打扰,就抱了小家伙去喂奶了,乳母是事先找好的,共计两个,公输拓觉着自己的儿子必然如他也是人高马大的,怕一个乳母喂不饱。
兰猗重又躺下歇息,忽然想起儿子还没有名字,道:“给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公输拓取来笔墨纸砚,于兰猗不远处的桌子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下几个字——公输般(pán)。
写罢,拿着过来给兰猗看。
兰猗看了半天,道:“这名字,有何深意吗?”
哪怕你叫公输发财公输大儒,都有父母长辈的殷切期盼在里面,是以兰猗由此一问。
公输拓双手捧着纸张,肃然的看着,语调低沉道:“般,取意游乐。”
他说出这个字的读音时,兰猗一惊,骤然想起公输磐来,虽然公输拓已经给儿子的名字做了解释,兰猗觉着,这名字还是由公输磐而来的,亦或是公输拓想以儿子的名字为警,提醒自己永志不忘家族仇恨,亦或是公输拓希望儿子此生快乐无忧,别像他一样,从十几岁开始便背负着山一般的仇恨,亦或是公输拓想用儿子的名字来继续韬光晦迹,给宇文佑看看,不单单是自己,儿子也是一辈子寻欢作乐不想其他,亦或是很多很多用意,兰猗没有问,假如这是公输拓对儿子的期许,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激励,何必打扰他的秘密呢。
兰猗微微一笑:“好听。”
公输拓似乎早有预谋,道:“乳名就叫老虎。”
兰猗呵呵一笑:“行啊,乳名越普通越好养活。”
有了儿子,夫妻两个的话题就多了,而这个孩子也为公输家族带来一番震荡。
首先,给郑氏折磨得没有人形的陈淑离恨得咬牙,而今她与兰猗可真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了,兰猗一举得子,风光无限,她就沦为奴婢,每天与郑氏斗智斗勇却斗不过人家,秀才遇到兵,郑氏不用心计,用的是一个泼辣,公输措失踪太久确定了他已经不在人世,郑氏就变本加厉的虐待陈淑离,以此为乐,以此减轻失去丈夫的痛苦。
其次,兰宜听闻妹妹生了儿子,心里的酸楚演变成妒恨,她已经无法生养,更明白自己的贵妃之位是靠出卖妹妹得来的,这钟荣誉根基浅,迟早会打回原形的,恨妹妹不肯帮自己,假如她有了孩子,哪怕那孩子不是她的亲生,她也可以借此得以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而今一切都成泡影,她指望不上兰猗,又打起九王宇文偲的主意,当然,这是后话。
另外,宇文佑听闻兰猗生了孩子,一道圣旨,赏赐给兰猗的礼物用十几辆辂车拉来,名义上是恭贺公输拓喜得贵子,实际上是因为兰猗,他此举惊动了宫里,循例,太后也该赏赐兰猗,因兰猗是一品诰命夫人,太后想宇文佑这样做是在拉拢公输拓,她就更胜一筹,礼物用二十几两辂车拉来,于是加上宇文佑派来的礼车,几十辆车绵延整条梧桐大街,此消息不胫而走,半日传遍京城,兰猗声名远播,几乎家喻户晓。
还有,卫沉渔也知道了兰猗产子,她呆呆的站在庭中看着晴朗朗的天,仿佛因为兰猗产子,天都格外的晴,好像兰猗产子,老天都非常高兴似的,她就盼着下雪,盼着宇文佑来,盼着宇文佑来了之后醉生梦死一回,她离开侯府摘掉卫姨娘的身份,终于接纳了宇文佑,两个人最近可真是如胶似漆,好的很,当然,她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盼到最后没盼来宇文佑,却听说宇文佑因为兰猗产子而赏赐了无数奇珍异宝,胜过宫里头嫔妃的产子,卫沉渔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期盼的了。
孩子满月,按例要办满月酒,然后兰猗还要往宫中谢恩。
满月酒公输拓办的大肆铺张,一来他是有了自己的儿子高兴,二来他是想用儿子满月酒的喜庆冲淡公输家以往的晦气,三来,他也想利用儿子的满月酒邀集众位同道,共谋大计。
这一天,那个刚生下来便是大名鼎鼎的小老虎满月了,侯府上下,张灯结彩,男用女仆来回穿梭,为了满月酒的席面而忙活。
兰猗终于可以不必卧床了,当然,也只能是在门口略站一站,天虽然暖和了很多,也还没有到春风拂面的时刻,母亲贺兰氏是过来人,要女儿坐月子至少在四十天以上。
秋落陪着兰猗,两个人闲闲的交谈着,有了儿子以后,兰猗的目光更加坚定,公输家同宇文家的事是破不开的冰,她就只能为儿子筹谋出一个好的未来。
正此时,管家茂生来了,手中拿着礼单,见了她把礼单奉上,说公输拓忙着接待宾客,请兰猗过目一下,这些礼物该如何安置。
兰猗没等看呢,淡淡一笑:“你啊,做事就太谨小慎微,这种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这些物事分门别类放到库房就可以了,想用时我自然会让人去取。”
茂生屈身道:“别个还好说,皇上赏赐的,可不能放在库房,我怕给别有用心之人说咱们大不敬。”
兰猗蹙眉:“皇上和太后赏赐的我不是叮嘱你空置出来一间房专门放吗,把那些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像供奉祖宗似的放着,还怕?”
茂生指着礼单:“少夫人没看呢,皇上又赏了。”
又赏了?兰猗略有吃惊,垂头看礼单,这才发现礼单上赫然写着“御赐”字样,后面罗列着很多诸如翡翠、珍珠、珊瑚等等珍贵之物,而最后头,还有这样一条:册封才出生的小老虎为燕王。
所有亲王,除了是宇文佑的叔伯、兄弟便是他儿子,封小老虎为燕王,于规制不符,宇文佑就钦定小老虎为八皇子,也就是说,宇文佑认了小老虎做干儿子。
第341章 我承认是我是妇人之仁,以至于手软。
宇文佑是皇上,有特权——
皇上想娶哪个女人,只需抬进宫来便可。
皇上想杀谁,只需个莫须有的理由便可。
皇上想赏赐谁,只需金口一开便可。
皇上想认谁做干儿子,也不必同谁的父母商量。
所以,对于宇文佑封小老虎为燕王一事,公输家只能接受,还必须是高高兴兴山呼万岁的接受。
其实这事挺让外人羡慕的,但兰猗知道公输拓一准不愿意,等前面的酒席散了,公输拓回到倚兰苑,人已经半醉,还不忘捧起儿子咿咿呀呀的逗弄一番。
乳母和保姆赶紧从他手里把小老虎抢了过来:“哎呦我的侯爷,这是小少爷不是刀枪剑戟,可不能这样舞来舞去。”
乳母和保姆把小老虎抱走了,公输拓哈哈大笑:“瞧瞧,我自己的儿子都不准我看了。”
说完发现兰猗神色肃然的坐在炕上吃着茶,他凑过去坐在对面道:“你有心事?”
兰猗就把那份礼单递过来给他看。
公输拓接了,看到最后发现玄机,盯着那礼单良久,随即礼单丢在炕几上道:“宇文佑是想用我的儿子来挟制我。”
宇文佑或许别有用心,但不知这挟制从何谈起,兰猗拉过礼单重又看了遍,然后茫然的望着他。
公输拓与之对望:“就像宇文佑不肯要宜贵妃给他生儿育女,是怕你我为宜贵妃的亲眷,容易接触到宜贵妃所生的皇子皇女,他怕我挟制他的儿女,同样,他封了咱们的儿子为亲王,就是想更方便的见到小老虎,也不过是想挟制小老虎来威胁我。”
他这样一说,兰猗瞿然一惊:“这可如何是好?”
公输拓温润一笑,安慰道:“莫怕,我怎么会让儿子有事呢。”
说是这样说,兰猗也信得过他,可是宇文佑的深邃和狡诈不输他,唯独欠缺的,大概也就是公输拓尚未泯灭的良知,越是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行事才会不择手段,也就越可怕,所以兰猗无不担心:“倘或哪天他想见儿子,咱们又不能抗旨,哎,这可真是愁人。”
公输拓手中哒哒的敲着炕几,似乎在思索什么,转瞬想好了,想开口又似乎在忌惮什么,翕动下嘴唇就缄默不语了。
兰猗看在眼里,问:“侯爷有话想说?”
公输拓迟疑下,深深的点头:“兰猗啊,是这回事,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唯有我身陷大牢才能摆脱宇文佑的注意……”
没等他说完,兰猗立即抢过话道:“绝对不行,这事可大可小,我们根本掌握不好分寸,一旦搞不好宇文佑借此机会砍了你的脑袋,不行,不能冒险。”
公输拓看她脸色铁青,知道是很难说服她了,顿了顿,退一步的又道:“还有个法子可行。”
兰猗脸色缓和些:“只要没风险就行。”
公输拓难以启齿的样子,半晌方道:“我们和离。”
兰猗一怔。
公输拓忙解释:“假的,我们和离后,宇文佑虽然会注意到我,但不会注意到你,那个时候你就可以调兵遣将了。”
为了公输家的这百年耻辱百年仇恨,公输拓卧薪尝胆十多年,兰猗晓得自己不能阻止他报仇,更何况公输拓说过,他已经超越私人仇恨,想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兰猗没有严词拒绝,但也不十分情愿,嘟囔着:“我说过我不懂带兵打仗的那些事,另外,即便是我能行,为何非得和离呢,你尽管陪着宇文佑,我这里偷偷进行便好了。”
公输拓缓缓的晃着脑袋:“你没有明白,宇文佑盯着的不仅仅是我,而是整个公输家族,你离开侯府,或许能躲开他的视线,即便他还是对你不放心,只要我们做的像真的,总比现在这样被囿于现状好。”
兰猗想着儿子才满月父母就和离,这实在残忍,不情愿道:“我说过,可以兵不血刃的。”
公输拓立即道:“连你都杀不了他,何况别人。”
兰猗脸上有些挂不住,带着三分怒气道:“我承认是我是妇人之仁,以至于手软。”
公输拓见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忙不迭的解释:“我不是说你妇人之仁,我是说你那样聪明都办不到的,别人就更难。”
兰猗觑了他一眼,然后长久的沉默,好久好久,才慢慢道:“我还可以试试。”
她固执的不肯和离,公输拓也不想逼迫她,于是此事再次不了了之。
次日,兰猗要往宫里谢恩,不舍半日见不到宝贝儿子,让乳母抱着小老虎过来,亲了又亲,满月之后,小家伙愈发的虎头虎脑了,活生生就是缩小版的公输拓,眼珠子叽里咕噜的看着兰猗,仿佛知道这是他的母亲,是给了他生命的那个伟大的女人。
母子对望,兰猗心头软的就像春风拂过,虽则年轻,丝毫不逊于年长的母亲对孩儿的爱,这样的时刻她突然感激起姐姐来,感谢自己曾经有过的磨难,若没有姐姐的自私自利,若没有那场耗损她心力的私奔,父母怎么会把她嫁给丑名远播的公输拓作续弦,若不嫁给公输拓,哪来这么可爱的儿子呢。
于此一想,所有的仇怨如浮云慢慢游走,留下一天一地的灿烂,心里就像悬挂着一颗大大的太阳,那样的明媚,那样暖,照亮心底每一块阴暗的角落,从此人生的每一天都是万物复苏,从此那些痛都是快乐,那些苦都是甜。
感谢上苍。
穿戴齐整,她叮嘱好乳母和保姆细心照顾小老虎,然后带着秋落还有春喜几个丫头,坐车进了宫。
谢恩只需谢太后便可,她就径直来到寿康宫。
这样的规矩太后是熟谙的,所以不曾挪出寿康宫半步,静静的等着兰猗的到来,耳听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这一准不是行止有礼出言有矩的兰猗,而在寿康宫敢这样放肆的,唯有高阳长公主。
“母后,我来了!”
高阳长公主仍旧不改以往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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