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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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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揉了揉鼻子,小怨妇似的撅着嘴:“那又为何让金蟾来,他,还有金鹰金雀一直都是负责打探消息的,只有小的是近身服侍侯爷的。”
把金蟾放在眼皮底下不过是为了制约他,最近他老向金鹰金雀打听些事情,所以公输拓不得不防,听麒麟颇有怨言,猛地睁开眼:“滚滚!”
麒麟晓得他的脾气,再啰嗦必然一脚踢过来,所以就赶紧离开。
公输拓闷头便睡,这一觉可就睡到了次日快晌午,他是个闲散之人,又十日九醉,宇文佑特别开恩,免了他天不亮上朝的麻烦,老夫人虽然埋怨他不成器,也还是宠溺疼爱,所以他心里无事,睡的香甜,等美美的醒来,见麒麟端着水盆子等着伺候他洗漱,而麒麟旁边,是有些局促的金蟾。
“给侯爷请安。”金蟾躬身作揖,过分的客气暴露了他心底的不安。
“做了个梦,梦见丰大人来咱们府上做客。”公输拓简单嗯了声,一边接过麒麟递来的手巾擦脸一边道。
洗罢脸,麒麟让金蟾拿过装青盐的小碟子过来,使个干净的小方巾沾了点递给公输拓,感慨道:“侯爷厉害,丰大人此刻正与老夫人在前面的大厅说话呢,好像是为了少夫人的事。”
该不会是那丫头又惹祸了,公输拓胡乱擦了擦牙齿便将方巾啪嗒丢在麒麟手中的托盘上,凝眉问:“丰大人来此也应该是为了幼嫦,若何为了兰猗?”
麒麟又给他递上漱口水:“开头是为了二小姐,咱们老太太一直不同意把二小姐许给丰少爷,可是丰大人今个来说,二小姐与丰少爷私下里交好,还互通信函,老太太就生气了,把二小姐找来一问,二小姐说那信不是她写的是少夫人写的,我的老天,老太太火冒三丈快把房顶拱破了。”
公输拓咕噜噜漱了漱口,把水随便吐在地上,瞪了眼麒麟:“什么乱七八糟的,兰猗怎么会给云旗写信?”
麒麟撇撇嘴:“小人听着也有点乱,这会子只怕老太太正劈头盖脸骂少夫人呢。”
公输拓从榻上一跃而起,急匆匆往前面去,到了大厅时说丰隆已经走了,只余气得嘴歪眼斜的老夫人。
公输拓看她手中捏着一张纸,轻轻拿过来,兰猗的字他并无见识过,但却给信上的字吸引,若真是兰猗所写,见字识人,那丫头的心胸可非一般女子所比及。
公输拓想问明情况,老夫人余怒未消,道:“这种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言下之意,怕公输拓袒护兰猗。
说罢老夫人回了上房,让翠喜过去喊兰猗。
因今个是兰猗进宫看望姐姐的日子,所以早早起床,喊了声秋落,过来了春喜。
兰猗定定的看着春喜,方想起秋落给自己赶走了,遂问春喜:“昨晚她没事罢?”
春喜道:“回少夫人,奴婢让茂才跟着呢,茂才回来说有两个泼皮欺负秋落姐姐,巧遇侯爷,侯爷把秋落姐姐救下之后,不知送到哪里去了,还有,还有……”
见春喜欲言又止,兰猗挑眉看她:“想说就说,若是不想说何必吞吞吐吐。”
春喜垂首道:“茂才说侯爷是花二十两银子从那两个泼皮手里买下的秋落,说是让秋落给他当侍妾。”
兰猗正想吃茶,兀然的,目光落在茶水上,看着上面漂浮的茶叶出了会子神,淡淡一笑:“我已经把人赶走了,再无干系,管他怎样料理,倒是你赶紧着,今个我要进宫去。”
春喜服侍她吃了早饭后,就忙着准备进宫的事,打点礼品,准备车马,更换衣裳,挑选陪同的婢女,这一忙活可就快到中午,正想出门,翠喜来了,说老夫人叫她去上房。
兰猗以为老夫人是想叮嘱她进宫的一些事宜,于是赶了过去,刚进门就看见坐在大炕上的老夫人,那脸色阴沉得吓人,心里就咯噔一声,请了安问了好,老夫人头也不抬道:“你何时认识的丰少爷?”
这话有点突兀,兰猗顿了顿:“那次在万宝楼,一面之缘。”
老夫人霍然而起:“一面之缘你就动了情,修箬还为你说项,说你与顾纬天的私奔是假,今个你还有什么话说。”
兰猗不明所以,茫然望去修箬。
修箬叹口气:“不是老奴不帮少夫人,今个丰大人来替丰少爷求娶二小姐,老太太想回绝,丰大人说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希望老太太行个方便,凭据是二小姐给丰少爷写过信,老太太不信二小姐会与男人私定终身,找来二小姐一问,二小姐说,说那信不是她写的,而是少夫人你写的。”
兰猗猛然想起自己让幼嫦找丰云旗帮忙见姐姐的事,那信,的确是自己待幼嫦所写,看来今天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第049章 说到底就是个不守妇道的
给个毫不相干的丰云旗写信,兰猗被坐实了红杏出墙。
解释吧,家丑不可外扬,兰猗只好这样说:“姐姐有了身孕,我这心里惦记着,想进宫探望,所以麻烦丰少爷捎话给姐姐,她不召见,我怎么能进宫呢。”
纵然情有可原,但一个女人私下给其他男人写信,这,就是不贞不洁。
老夫人进而想起她与顾纬天私奔的事来,既有前科,这次也断不会错的,懊恼不该与狐家结这门亲,当初抵死不同意儿子娶卫沉鱼,却娶了个小荡妇回来,到底这是儿子的命劫还是自己的运数?怎奈这桩婚事是皇上赐的,休妻,万万不能,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了。
正僵着,修箬从旁道:“少夫人今个不是进宫么,错过了时辰就算抗旨,这事回头再说吧,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
兰猗规规矩矩的立着,入宫见姐姐好不容易才促成的机会,可不能节外生枝,是以安安静静的等着老夫人示下,言多必失,此时不宜过多解释,搞不好哪一句措辞不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耽误进宫。
她不说话,修箬也只捧着香炉站在老夫人身侧,偶尔用手拂拂那袅袅的香烟,这是给老夫人治病用的药香,深深一嗅,心神安宁。
一时间房内静悄悄的,院子里的鸟鸣声清晰的传来,不用看,心底已经是满满的夏日盛景。
良久,老夫人厌烦的挥挥手:“去罢。”
兰猗像得了赦,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躬身告退而出。
老夫人望着那曼妙的背影叹口气:“红颜祸水。”
说完,没好气的瞪了眼修箬:“枉你还屡次三番袒护她,即使惦念有了身子的姐姐,这事告诉我,我去说说不成么,非得给丰少爷写信,说到底就是个不守妇道的。”
修箬莞尔一笑,并无在意老夫人的责怪,反倒说:“既然您明白这个道理,还有什么气可生呢。”
老夫人蹙起精心画过的柳叶眉:“云山雾罩的,有话仔细了说。”
修箬并不急于说兰猗,而是先说起兰宜来:“当初咱们给侯爷求娶狐家女儿的时候,狐家应下的是大女儿,即现在这位宜嫔,后来莫名其妙的成了二女儿,这事,您不会忘记罢。”
老夫人抬起肥嫩的手轻轻拍着额头,想起这么一宗,看去修箬:“你的意思?”
修箬惯常的敦厚一笑:“少夫人想见宜嫔娘娘,为何不找您或是找侯爷呢,绕了个弯子去找丰少爷,这忒稀罕,依着我看,少夫人与宜嫔娘娘之间必然有着不想给外人知道的事,究竟是什么事,还尚不清楚,但肯定的是,少夫人这次入宫不单单是惦记宜嫔娘娘有了身子。”
多年的宫中生活,促成了修箬异常的警觉,更兼她天生的聪慧,一开始她就不信兰猗同顾纬天的私奔是真。
总归还是拿不出真凭实据,老夫人权当她是宅心仁厚了,眼下要紧的是怎样把这封信的事抹平,倘或给丰家知道是自己的媳妇给丰云旗写的信,儿子的颜面何在,一个男人,吃喝嫖赌不算丢人现眼,即便是当朝一品大员,哪个不是下了值便往烟街柳巷钻,甚至还互相攀比,看谁能够得到那些头牌的青睐,更有多少文人才子以此风流为荣耀,还写出好多脍炙人口的诗词文章,所以儿子同卫沉鱼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坏就坏在他想娶卫沉鱼为妻,风尘女子,纳妾或是作为外室都可以,娶妻却怎么可以,何况他是堂堂的侯爷,因此他的放浪不羁和叛逆乖违才被疯传。
念及这些,两害相权取其轻,老夫人叹口气:“让薛庆去回禀丰大人,这门亲事,我应了。”
非常的无奈,也就是说,她变相承认是幼嫦给丰云旗写的信,两个小女儿早晚是要成亲的,这封信也就没那么不堪。
修箬暗暗松口气,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领了差使离开上房去找薛庆,交代完老夫人的话,修箬又往后头要了辆车,也不用车夫,独自驾着离开侯府,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店铺密集的街上,在一家卖纸扎的铺子前停了,把马拴在门前的老柳树上,然后走进纸扎铺。
纸扎店是做死人生意的,秸秆扎成的车马驴骡还有童男童女等等堆满店前,落脚都非常困难,前头店面上的伙计认识她,简单招呼声指指后头,修箬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面的院子里,成垛的秸秆和纸张旁坐着个正在卖力干活的老伯,听见脚步声一抬头,见是修箬,急忙放下手里的荆条和篾刀迎上来,笑呵呵道:“姑姑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瞧瞧这乱糟糟的,慢待慢待。”
修箬俯身拿起一个半成品的童子,手在那花花绿绿纸张上摩挲着,无限感慨道:“我们刚入宫的时候,比这大不了多少,每天累个半死,还有心情偷偷溜到园子里顽,后来我给外放出来,你也托病请求皇上准你离宫,何苦来哉,现在这种日子难不成是你想要的。”
那老者垂头看看布满趼子的双手,笑眯眯道:“旁人不知,姑姑难道还不明白,我是皇上身边的,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处处杀机,我现在苦是苦了些,这心里头轻松。”
宫里头的日子不好捱,凡是在宫里生活过的都知道,修箬点点头,忽然转了话题:“我今个来是想麻烦你帮着打听打听,今个宫中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有。”
老者抬头看看太阳;“这天还早,姑姑是想让我帮着打听宫里头等下要发生什么事情罢。”
修箬笑着指点他道:“老家伙,就是这么回事。”
这位纸扎店主叫顾保三,原是宫里头的太监,多年前重病不治,皇帝开恩放他出来,图个叶落归根,后来那重病慢慢的不治而愈,他开起了买卖,时不时与修箬往来,关系笃厚。
既然是修箬托付的,送走修箬后他就四处打听去了,后来得知宫中果然出了大事,当然,这是后话了,这所谓的大事,便是兰猗入宫引起的。
第050章 可是有人知道刺伤我的是个太监,还是……姐姐这栖兰宫的
正午的太阳高高的照在皇宫上头,琉璃瓦金碧辉煌,为这座皇家宅院平添了大气贵气与霸气。
宫人们按部就班各司其职,于宫内来往穿梭,看着热闹实际非常肃静。
栖兰宫掌事太监卞连顺候在神武门处,待兰猗的马车到了,他指使二人抬的小轿子靠近些,兰猗弃了马车上了轿子,一路就抬到了栖兰宫。
“公输夫人,到了。”
卞连顺押着轿子,虽然兰猗带了春喜和冬喜两个婢女,他还是就近伺候着,生怕哪里不周惹来宜嫔或是安远候的不满。
轿夫落轿,春喜打起轿帘,兰猗微微哈腰钻出轿子,仰头望,姐姐没有像上次那样迎候在丹墀上,她心意怅然,此次见面,姊妹两个怕是要撕破脸了,这是她不情愿的,若非如此,怎么能一忍再忍,等到现今。
有几个宫女款款而出,其中一个正是春盛,而今的春盛成为栖兰宫掌事宫女,往宫门口一站,倨傲的看下来,颐指气使的模样倒像她是这宫里头的主子,说来兰猗是她的旧主,她却面无表情道:“娘娘说进来罢。”
春喜、冬喜左右搀扶着兰猗拾级而上,进去后隐隐有百合香的气味传来,兰猗眉头一拧,百合香不利于孕妇,姐姐虽然医术不精湛,这种常识也还是知道的,若何明知故犯呢?
进到里面,兰猗微微抬头看了看,看见兰宜端坐在大炕上,正怡然的吃着茶,兰猗把目光转向兰宜身侧的香炉,巴掌大的镂雕铜香炉袅袅冒着轻烟,深嗅下正是百合香,兰猗顾不得先以君臣之礼参拜,指着那小巧的香炉道:“姐姐有了身子,不能用百合香。”
兰宜怔住,稍后放下手里的茶杯在炕几上,一壁指使宫女将那香炉端走一壁道:“这个我却不知,到底还是妹妹得了父亲的真传,若妹妹是男儿,完全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了。”
兰猗温婉一笑,拜了下去:“娘娘万福金安。”
兰宜虚扶下:“快过来我身边坐,自家姊妹,不必多礼。”
兰猗依言过去,宫女搬了张团椅来放置在兰宜不远处,兰猗先谢恩,然后规规矩矩的坐了,又有宫女给她身边的黑漆小几上放了杯茶,她也不忙着喝,简单问候姐姐几句,说的都是有关兰宜腹中孩儿的,还有就是父母高堂的。
聊了一会子,百合香慢慢散尽,兰宜指了指茶杯:“这可是皇上才赏我的碧螺春,在家时你就喜欢喝这种茶,所以便留了些给你,先尝尝,是不是比家里的更好,等回去时带走些。”
兰猗捧了茶杯,不知为何,总觉哪里有怪怪的味道,有点树木萌发时汁液的感觉,她偷着闻了闻自己的茶杯,干干净净碧螺春的清香,于是小口抿了下,忽而望见春盛重新给兰宜换了杯茶来,还说:“娘娘的茶凉了,吃这个罢。”
兰宜接了,有点热,小嘴巴放在茶杯边缘吹了吹。
那气味随着热气拂来,兰猗心就猛地一抖。
想是那茶太热,兰宜没喝,而是给春盛使个眼色,于是宫女们悉数退下,宫内只余姊妹两个,兰宜没来由的叹口气:“昨个爹来了,给我请平安脉,对我毕恭毕敬的,我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可是转念想,这宫里头有我,此后爹他会好过些。”
语气里既有些骄矜,又似乎在提醒妹妹,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妹妹是来找自己问罪的,她觉着有必要先下手为强。
兰猗若想把事情搞大,又岂能费尽周折去麻烦丰云旗,可是有些话不问清楚,这辈子便不安心,遂点头:“那是自然,不仅仅是爹,狐氏一族只恐都得仰仗姐姐呢,特别是安公公,我可是听说姐姐没进宫时他就与姐姐鱼雁不断。”
不曾想妹妹连这个都查清楚了,兰宜拿着团扇的手一抖,随即换了常态,漫不经心的摇着团扇,又随意的回眸看去窗户,关的好好的,含笑道:“在这宫里,安公公顶个知府,甚至知府管不了的麻烦事他都能管,当初你与顾纬天私奔的事传到宫里头,也还是他给压下并及时告知父亲的。”
示威,要妹妹知道不要轻易触碰她亦或是狐安。
提及私奔,兰猗控制不住心绪,脸色慢慢浮上薄霜,声音虽然低,却带着满腹的委屈和愤懑:“三人成虎,有些事经常说,假的都变成真的了,你看姐姐就是,明明知道我与顾先生私奔是假,竟说得像真个发生了似的。”
兰宜猛然看过来,兰猗迎着她看过去,姊妹对视,兰宜细长的双眸带着怒气,兰猗春水般明媚的大眼蕴藏着讥讽,兰宜不知该说些什么,兰猗觉着一动不如一静,僵持半晌,后来给一片落地的佛桑花瓣惊醒。
妹妹宣战了,兰宜也就把话敞开来说:“当初是你心甘情愿帮我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那些信誓旦旦的话了。”
兰猗起了身,缓缓踱步到佛桑花前,俯身拾起那片落瓣,虽然笑着,却是不禁的神伤:“若没有御花园行刺一宗,我大抵这辈子都不会提及此事,可是有人知道刺伤我的是个太监,还是……姐姐这栖兰宫的。”
兰宜心口猛地被什么撞了下,妹妹连这个都知道了,不用问,定然是公输拓帮忙查的,看来这个人也留不得,她故意雷霆震怒:“谁敢污蔑本宫,既然妹妹怀疑,也刚好你在这里,本宫就把所有内侍都叫进来给你指证。”
她说着话也起了身子,佯装往门口去喊人,其实她若真想喊人进来,只需轻轻一声唤,门外头自然有宫女太监伺候着,她这样不过是假惺惺,等着心地善良的妹妹过来阻止她,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这个空当,兰猗迅速来到大炕前,端起兰宜的茶杯匆匆嗅嗅,脸色突然暗了下来,双手转换,便将她的茶杯同兰宜的茶杯做了调换,也幸好两个茶杯一模一样,接着她喊了声;“那刺客已经死了,姐姐何处找去。”
兰宜踅回,仍旧在炕上坐了,气得脸色惨白,端起茶杯,踟蹰下,最终还是狠狠的吃了口。
第051章 当初是姐姐想与顾先生私奔
兰猗也端起茶杯吃了起来,入口方感觉这茶的味道果然有异,但她依旧自顾自的吃着,思量该剩些做个见证,于是放下茶杯。
与此同时,兰宜觉着剂量够了,也剩下半杯茶不吃。
然后是重新一轮的僵持,唯听廊上兰宜豢养的那只鹦鹉唠唠叨叨:“娘娘吉祥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兰宜找到开口的理由了,朝外面喊道:“把那畜生给我弄走,好不聒噪。”
有宫女小声的应了,然后再听不见“娘娘吉祥”。
兰猗淡淡一笑:“姐姐心浮气躁可是对腹中孩儿不好,这个,爹没告诉你么。”
事情还没到绝处,兰宜也就不急于将妹妹置于死地,手抚上腹部,心口隐隐作痛,为求自保,她不得不出此下策,但她是母亲,一方面手刃亲生骨肉,一方面痛彻心扉,突然的,把这恨就归结在妹妹头上,若妹妹肯放过她,她怎么能够残害自己的孩儿,于是咬牙切齿道:“爹告诉我很多话呢,可是从小到大他只疼你,他说给我的话就没那么重要。”
就像兰猗觉着从小到大母亲只疼姐姐一样,不曾想姐姐还有如此想法,但不知这是不是姐姐利用自己后又想杀她灭口的因由,悠然一叹:“爹可是姐姐的亲爹,断不会诓你的。”
意想不到的,兰宜哂笑道:“那可未必。”
她的这句话到底是指父亲并非亲生,还是父亲会不会诓她,兰猗拿捏不准,今次入宫是为了当初娘娘庙一桩,所以她删繁就简道:“姐姐还欠我一个道歉。”
兰宜心知肚明,故作不懂,抬手按了按鬓角,优雅的一笑:“噢。”
吐出这么一个字便用心感觉身体,没有什么不适,难道这夹竹桃的药效还没上来?
兰猗却觉着胸口憋闷,不能再拖延,当下开门见山道:“当初是姐姐想与顾先生私奔,怕家里人盯着,才托付我带着衣裳银两送到娘娘庙给你,可是我前脚走了,你后脚就通知了族人,于是族人往娘娘庙捉我,人赃并获,我是百口莫辩,而顾先生却成了哑巴,一句话都不肯替我说。”
这个素来顽劣胡闹的妹妹看上去没那么傻,兰宜咯咯一笑:“那你当时为何不对着族人说明情况呢?”
见姐姐眼底荡漾着满满的讥讽,兰猗的手死死的扣在身侧的黑漆小几上,手足相残,这是她不敢相信的,自嘲的一笑:“姐姐是吃准我不会出卖你的。”
兰宜大大方方的点头:“嗯,就是这个样子,从小到大你都是很听我的话。”
她的轻蔑深深刺痛了兰猗,不禁霍然而起,怒道:“到底为什么?”
兰宜也缓缓站起,曳地的长裙如凤尾,彰显着她宠冠六宫无人比及的势头,一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更加冰冷,话就像是湖面的坚冰给踩碎,咔擦咔擦,一声声一句句都是那么冷硬:“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选秀,论才貌我哪里不及你,更何况我还是姐姐,该以我为先,可是爹他把那仅有的一个名额给了你,他根本瞧不起我。”
果是这样,其实兰猗早已猜到,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如此说来,从小到大呵护她疼爱她的姐姐,不过是戏台上的伶人,粉墨乔装,欺骗她罢了,兰猗痛苦的含着泪,哽咽道:“姐姐想进宫,可以对我明说,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很听你的话的。”
兰宜不知是心虚还是不忍,扭头不看她,只冷冷道:“我又怎能料定你肯不肯放弃进宫,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兰猗突然哼哼一笑:“姐姐觉着自己做的事都是有把握的?”
兰宜觉着话说到这里已经纯属啰嗦了,垂目看了看炕几上的半杯茶,甚是从容:“那是自然。”
说完,她突然佝偻起身子,模样非常痛苦,高声喊着:“来人,来人啊!”
春盛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奔向兰宜扶住她:“娘娘你怎么了?”
兰宜痛苦的表情加深:“那茶,那茶好像有毒。”
春盛就朝其他宫女喊:“一群废物,还不快传太医!”
不久,太医来了,给兰宜把脉之后并无感觉有什么异常,遂道:“娘娘母子安然。”
兰宜猛地蹙额:“你说什么?”
那太医是专门负责栖兰宫的,名为周襄,天天的给兰宜请平安脉,所以对兰宜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观其面色也知道母子均安,遂垂头道:“臣是说,娘娘母子安然无恙。”
这怎么可能,自己也懂些歧黄之术,这夹竹桃可是剧毒,难道是这周襄怕皇上责罚,所以故意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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