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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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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盛趾高气昂道:“我们大小姐说了,宫里沉闷,若是秀女多,住个十天半月的岂不难捱,带着琵琶解闷罢了。”
秋落真心不舍:“大小姐自己不是有古琴么。”
春盛很是不耐烦:“大小姐说了,古琴弹了十几年有些腻烦了。”
秋落还有话说,兰猗挡住她道:“我的也是姐姐的,你好不聒噪,取来便是。”
秋落怄气的去把琵琶取了来。
春盛倨傲的娶她一眼,得意洋洋而去,回到兰宜处,将琵琶和合欢扇一一交给兰宜,颇有些幸灾乐祸道:“奴婢见那秋落可是气得不行了,您说二小姐嫁给那么个男人,以后还哪有心弹琵琶呢,用这么好的扇子也无异于焚琴煮鹤,再者,奴婢可是听说安远候嫌弃二小姐呢,说二小姐是水桶腰三角眼八字眉蜡黄脸,还说二小姐吃饭像猪说话像鸭脾气坏的像夜叉,咯咯咯……”
兰宜正把玩着合欢扇,突然眸色一凛,斜睇春盛道:“连二小姐你也敢笑,大胆!”
春盛立即止住笑,垂头告饶:“奴婢无心的,大小姐宽恕。”
兰宜冷冷的:“我可是准备带你进宫的,宫里可不比咱狐家,此后你若不谨言慎行,出了什么岔子,莫说我不念主仆之情不帮你。”
春盛忙不迭的:“是是,奴婢谨记大小姐的教诲。”
兰宜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先将扇子收起来,把琵琶拿给我看看,许久不弹,只恐生疏了。”
春盛就恭恭敬敬的将琵琶呈给她。
兰宜接了,端坐在绣墩上,纤细的手指轻拨,试过后,就选了首《雨打梨花》来弹。
说起这副烧槽琵琶可是狐彦的至爱之物,因喜好音律,当年他是花了大价钱购来的,因家里有两个女儿,所以决定谁的技艺好就给谁,兰猗胜过姐姐,烧槽琵琶就归了她,为此兰猗心有不安,倒是兰宜不以为然,从此不弹琵琶该为抚琴。
今儿再摸烧槽琵琶,感慨万千,又觑了眼旁边锦匣内的合欢扇,进宫殿选,就靠着两样物事来帮衬自己了。
忽然想起春盛方才说的话,那安远候公输拓如此笑话妹妹,以妹妹的个性,会不会抵死不嫁呢?
春盛听了兰宜的顾虑,却道:“奴婢觉着,二小姐既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她不会随意反悔的,倒是那个安远候,像是不中意咱们二小姐,若是公输家悔婚,那才叫真正麻烦呢。”
兰宜眉头突地一跳,心也有些慌,沉吟片刻,吩咐春盛:“去把管家请来,我修书一封让他设法送给安公公。”
安公公,狐安是也。
第008章 我最近找了个相好的,银子都使在她身上了
薄薄尺素,兼百两银子,摆在狐安的面前。
该怎么玉成公输拓和兰猗,狐安毫无头绪,要想管安远候的事,那非得皇上或是太后不可,然他只是熙贵妃宫中的掌事太监,熙贵妃再得宠,也不好拐了弯的求熙贵妃出头露面,而御前自己是说不上话的,寿康宫太后那里更算不得有头脸。
胡安挠了挠脑袋,除了掉了一堆白花花的头皮屑,什么主意都没想出,有心不管,舍不得这堆银子,嗜赌如命,技艺差手气更差,最近可是输了不少,正想翻本呢,外头就给他送来了这一百两银子,更何况外头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所以他想豁出命去蹚一次浑水,眼巴前能求到的,只有御前总领太监张贵玉的徒弟魏五了,魏五负责皇帝茶水上的事,与胡安有些交情,但算不上肝胆相照,是以,狐安知道求此人办事少不了打点下。
这样想着他爬去炕柜处,从里面翻出个半新不旧的大手帕来,回到炕桌前捡了块银子包裹好,想想怕这么点钱财指使不动魏五,狠狠心又拿了块,还是觉着没有底气,最后一咬牙又拿了块,剩下的就划拉到一起塞到炕柜里藏好,出溜下了炕,准备去找魏五。
因在直上,怕熙贵妃有事喊他,于是先往熙贵妃处告了假,说突然肚子痛,熙贵妃准了他的假,又赏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看病抓药,胡安喜不自胜,揣了银子径直去找魏五。
今个魏五不当差,正歪在自己住处的炕上小憩,见胡安来了,忙起身招呼,说来胡安是熙贵妃面前的红人,魏五也不敢怠慢。
胡安瞧了眼炕几上那只酒壶和一碟子腌菜,啧啧道:“兄弟可真是节省,像咱们这样没根的人,留着银子作何用呢。”
魏五面上一红,方才迷迷糊糊的,不曾想让人觑见了他的穷困,羞赧道:“不瞒哥哥,我最近找了个相好的,银子都使在她身上了,自己只能节衣缩食了。”
太监宫女搞对食,此风盛行,却也是偷偷摸摸的,一旦给皇上和后宫的主子们知道,可就有的饥荒闹,魏五能坦言相告,一是狗仗人势觉着自己是张贵玉的徒弟可以为所欲为,另外这狐安也算是酒肉朋友。
狐安从怀里摸出那三十两银子拍在炕桌上,大大方方道:“咱们哥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你这里缺钱,这不,哥哥我就给你送来了。”
无利不起早,宫里混的,谁都是八面玲珑,魏五能拜在张贵玉名下,那也是猴精,所以明白狐安定是有事求自己,于是直言:“哥哥有事就说。”
本就十万火急,狐安也不啰嗦,竖起大拇指对魏五道:“兄弟实乃痛快人,是这么档子事,我那本家,太医院院使狐彦狐大人,把二姑娘许给安远候做了续弦,但安远候好像对这位二姑娘不感兴趣,狐家担心安远候悔婚,所以求到我这里了,这事要想成非得老爷子出面管不可,兄弟你说,我又不是御前的人,老爷子那里我说不上话,所以想求兄弟你帮忙。”
老爷子,指的当然是皇上,魏五更清楚狐安求他其实是变相求他师父张贵玉,但是管安远候的事,魏五有点打怵,没事大家都想对安远候敬而远之,生怕一句话不入他耳给生吞活剥了,倒是皇上的话安远候不能不听,但这区区三十两……魏五觑眼银子,似笑非笑的摇着脑袋:“这事难办,我也是有些日子没银子孝敬我师父了,管安远候的事,我就这么上嘴唇搭下嘴唇,连壶酒都不带,哥哥你觉着我有那么厚脸皮么。”
嫌少。
狐安舔了下嘴唇,此事若不成,这三十两是肉包子打狗了,外头许的事成之后的重赏也打了水漂,这样一想,狐安就掏出方才熙贵妃打赏的二十两来,赔笑道:“人多眼杂,不得不分开来放。”
银子咚的放在炕桌上,魏五眼皮动了动,但身子没动。
狐安心里骂了句“贪心鬼”,嘴上为难道:“兄弟你不是不晓得,哥哥好那一手,最近可是出去不了,没见回头钱呢,我找人卜了卦,说马上有大财发,到时少不了兄弟你这一份。”
五十两可以了,魏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狐安以为他无动于衷呢,眼珠一转道:“此次选秀,我那本家狐大人的大姑娘可是顺水顺风,按着大姑娘的品貌,谁能料到将来成为哪一宫的主子呢,按理我是她叔叔辈,大姑娘的荣华便是我的荣华,我的荣华当然也是兄弟你的荣华,谁让咱哥俩投缘呢。”
魏五双手把银子划拉到一处,眉开眼笑道:“等我的好消息。”
狐安开开心心的走了。
魏五翻箱倒柜的鼓捣出一坛子珍藏许久的老酒来,放在怀里,然后又把双臂拢在胸前遮掩,就来找他师父张贵玉。
恰逢今个皇帝宇文佑同安远候公输拓在园子里射鹄子,张贵玉带领一干内侍旁边伺候着,听说魏五来找他,瞧了眼正神采飞扬的宇文佑,他偷偷溜出来,见了魏五劈头盖脸就骂:“没眼力见的,我这里分不开身,偏这时候你有事。”
场合不对,魏五没敢把酒拿出来,只腆着笑脸道:“我是来给师父送个机密。”
张贵玉皱皱眉:“说来听听。”
魏五道:“一,太医院院使狐大人的大姑娘听说成了此次选秀的大热之人。二,狐大人的二姑娘听说与安远候定了亲事,可是安远候好像不太热衷,那狐大人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可太后又深居后宫不方便出面管,心里急的够呛,这事要是皇上给管了,太后同皇上母子间的感情,那可是……”
太后并非宇文佑的生母,所以两个人可以说是若即若离,这也是太后许久以来的心病。
张贵玉掂量下,讨好皇上容易,讨好太后可是非常之难,因他在皇上面前得宠,太后曾经透漏过皇上时而不听自己的话,或许就是给下面的这些阉人教坏的,张贵玉觉着这件事或许是自己讨好太后的一个机会,于是他啪的打了下魏五的脑袋:“猴崽子,成日的给我惹麻烦,行了你回去罢,皇上那里一会该叫我了。”
魏五嘿嘿一笑,乐颠颠走了。
第009章 本候这是走桃花运了
御花园内好风光。
宇文佑乃马上皇帝,擅骑射,久病虽未痊愈,这几天也还是大好了,就拉着公输拓往园子里射鹄子,方才一番比试,宇文佑占了上风,按着约定,要公输拓请他往西四街的万宝楼吃酒。
公输拓却摇着脑袋摆着手:“不成不成,回头太后那里怪罪起来,微臣可是吃罪不起。”
宇文佑身子骨不济,太后成日的忧心忡忡,三令五申不准他再跑出去顽,可是宇文佑到底年轻,闷在深宫日久,难免心猿意马,今个才找了这么个由头,说是比射箭,其实是变着花的想跑出宫去,听公输拓不肯,佯装嗔怒:“你这黑鬼敢耍赖,朕割了你的脑袋当下酒菜。”
公输拓不白,也不至于太黑,骂他黑鬼只因他素日喜欢穿黑色衣裳,君臣间这样像是打情骂俏的亲昵公输拓已经习以为常,当即裂开嘴哈哈的笑:“皇上前几天不也耍赖么,臣不肯做什么啸骑大将军,皇上非得给臣的脑袋上扣那顶帽子。”
宇文佑无意间瞥见正匆匆赶回来的张贵玉,蹙蹙眉,转而对公输拓道:“不做啸骑大将军,不领兵打仗,朕每年给你上千石的禄米作何呢。”
这样的诘问,公输拓却不羞惭也不恼,还一味的傻笑:“如今天下太平,没仗可打。”
宇文佑见张贵玉给他递了个眼色,晓得有机密事要奏,敷衍一句公输拓道:“这叫防患于未然,行了,你去见见太后,回头咱们万宝楼见。”
皇上下了令,公输拓只好告退去了寿康宫。
觑他走远,张贵玉忙来到宇文佑跟前,小声道:“安远候可真是矫情,得了那么个小娇妻却还嫌弃人家。”
宇文佑正由小内侍们伺候着净手喝茶,听张贵玉唠叨出这一句,他侧目问:“安远候续弦,朕为何不知?”
按例,王公候伯,这些个人无论新婚还是续娶,都要呈报给皇上和太后的,公输拓为侯爵,他的夫人婚后便顺理成章为一品诰命夫人,这是要由皇上下旨敕封的,他续娶皇上不知道,宇文佑很是奇怪。
张贵玉忙解释:“听说只是提了亲。”
宇文佑心里笑谁家女儿这么倒霉,嘴上却道:“谁家女儿这么好命?”
张贵玉感慨道:“太医院院使狐大人府上的二姑娘,他那大姑娘才做了秀女,二姑娘年纪岂不是更小,安远候二十八快而立的年纪了,还嫌弃人家,皇上您说说,这叫什么事。”
宇文佑很是纳闷,也好奇:“安远候嫌弃狐家二姑娘什么呢?”
张贵玉哪里晓得,却又不想让宇文佑觉着他是信口胡说,于是也就信口胡说道:“大抵……丑罢。”
想一想狐彦那副模样,宇文佑难以抑制的笑了:“坊间百姓有句话,丑妻近地家中宝,传旨,狐氏次女,端淑敏蕙,赐安远候为妻。”
事成,张贵玉欢天喜地:“奴才这就去梧桐大街宣旨。”
从御前退了下来,张贵玉就带领一干内侍,乘着他那顶四人抬的绿呢大轿来到梧桐大街安远候府,晓得公输拓是个厉害角色,快刀斩乱麻,对着公输老夫人等说了句:“奉旨,太医院院使狐彦次女,端淑敏蕙,赐安远候为妻,钦此。”
匆匆一句,茶也不吃,更容不得老夫人多问,便转身回宫复命。
一瞬间,老夫人僵住,口中喃喃着:“这可如何是好。”
修箬扶住她,也重复她的话:“这可如何是,咱们才想退婚,皇上这里就赐婚,您说该怎么办?”
老夫人指了指厅堂外面,主仆两个一行走一行说着,公输家想退婚,是因为有消息传来,说是狐家二姑娘品行不端,同家里的西席先生私奔未遂,老夫人先骂狐彦欺瞒,竟然敢把家丑藏着掖着,正想让管家薛庆带话给狐家,想以八字不合为由退了这桩婚事,薛庆没走呢,来了张贵玉,皇上赐婚,那便是板上钉钉了。
老夫人叹口气:“即便那狐家二姑娘是卫沉鱼,咱们也不得不娶了,这或许就是侯爷的命,我是抵死不让他娶风尘女卫沉鱼,这倒好,来了个同人私奔的狐兰猗,命,命中注定的。”
修箬若有所思:“皇上,怎么会知道侯爷同狐家女儿定亲了呢?”
这也是老夫人费心猜度的,考量此事就连侯府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比如公输拓那几个叔叔和堂兄弟,老夫人都刻意隐瞒,怕就怕人多嘴杂出什么岔子,而今这岔子还是出了,老夫人无奈道:“等侯爷回来再说罢。”
给这事一闹,连晚饭都没心思吃,简单糊弄一口,老夫人就静静的坐在房里等候儿子回府,手中的极品珊瑚佛珠捻来捻去,微闭双目默诵《心经》,差不多快百遍了,轻微的一声门响,负责传话的丫鬟翠喜进来禀报:“老夫人,侯爷回来了。”
给母亲晨昏定省这是公输拓多少年不改的规矩,翠喜手挑门帘,公输拓大步而入,方想问候母亲,老夫人却手一摆,先让翠喜和身侧奉茶的燕喜下去,又看了看修箬,示意她将房门关闭。
公输拓见母亲神神秘秘,敞着外衫不修边幅的歪在母亲身旁问:“出了什么事?”
修箬代替老夫人道:“今个白天,宫里来宣旨了,皇上给侯爷赐婚。”
公输拓听了哈哈大笑:“本候这是走桃花运了,娘才给我定下狐家二姑娘,皇上这又给我赐婚,娘定的亲事不能退,皇上赐婚不能悔,本候要享齐人之福了。”
修箬又道:“侯爷不知,皇上赐婚的,也正是这个狐家二姑娘。”
公输拓止住笑,发觉哪里不对,双目闪闪看了看母亲,声音低了下去:“这不正好。”
老夫人按捺不住气道:“关键那狐家二姑娘不洁。”
公输拓似乎不太明白,问:“不洁?”
老夫人唉声一叹,把管家薛庆打听回来的消息详致的说给公输拓听。
公输拓仰头思谋良久,安慰母亲道:“虽是私奔,也还未遂。”
老夫人心有不甘:“到底是败坏了名声。”
公输拓拈起一块果子填进嘴里大嚼,含糊道:“她不洁,我无赖,般配。”
老夫人眉头一横。
公输拓忙赔笑:“不然怎样呢,皇上赐婚。”
老夫人突然拍案怒道:“他管的太宽了!”
公输拓一把抓住母亲拍在炕几上的手,母子对视,公输拓微微用力,以此来暗示母亲谨防隔墙有耳,然后淡淡一笑,既是给母亲宽慰,也带着几分无奈,眼底是坚持的隐忍:“咱娶就是。”
第010章 让我同卫沉鱼伺候一个男人么
张贵玉既往梧桐大街安远候府宣旨,当然也会往槐花里的狐家宣旨,听说皇上赐婚,乐坏了贺兰氏,首先公输拓他甭想悔婚了,其次皇上赐婚,无形中抬高了女儿身价。
反之,愁坏了兰猗,瞪着一双茫然的大眼问秋落:“怎么会这样?”
秋落更是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
随后一拍脑门子:“老天,二小姐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来,兰猗与西席先生私奔未遂的消息是她使人刻意传到公输家的,目的不言而喻,迫使公输家退婚,而今,皇上赐婚,料定公输家即使已经知道了她的坏名声,那也得打掉牙咽到肚子里,所以她的计划失败了。
初夏的风由敞开的窗子汩汩灌入,像溪水凉凉的拂上兰猗的面颊,她伏窗而望,丫头婆子们来回穿梭,今个是姐姐进宫殿选的日子,家里热闹的像过年。
幽幽的起了一股香风,接着闪入她眼前一个绯红的身影,是兰宜盛装出现。
兰猗招招手:“姐姐。”
兰猗淡淡笑:“屋里头说话。”
兰猗就离开窗子跑到门口把兰宜迎了进来,姊妹两个手拉手的进了内间又相对而坐,兰猗首先恭喜姐姐,兰宜却眉头一低,神色黯淡道:“这份殊荣本该是你的,都是姐姐……”
语未罢,泪已垂。
兰猗抓了兰宜的手握着,这样的节气,姐姐的手还如此的冰凉,她心疼的搓着道:“深宫大内,岂是好混日子的,殊荣只是表面,姐姐是替我入龙潭虎穴呢,我感激还来不及。”
兰宜抽出已经她搓得温热的手,轻轻拍了下兰猗的面庞:“好个巧嘴,让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兰猗歪着脑袋甜笑:“本就是嘛,我只是担心姐姐,听说皇后宽厚淑德,但那位熙贵妃就孤傲冷漠,必然是难相与的,还有个蕙妃,刁钻刻薄,出了名的难伺候,还有很多很多妃嫔呢,我记性不好,想不起太多,爹说过,宁可把你我姊妹嫁个穷书生也不入宫,所以姐姐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一入宫门,纵然我能打能骂,见不着姐姐,想帮也帮不上的,爹倒是在宫里当差能时常见着姐姐,但话说回来,福兮祸所依,恐姐姐的一言一行不止关系到姐姐日后的荣宠,也还关系到爹爹和咱们一家子的安宁。”
兰宜听她一番话,微微一笑:“猗猗大了,都能替姐姐操心了。”
春盛于她身后道:“二小姐也是马上嫁人了,能不大么。”
提及公输拓,兰宜心里委实替妹妹难过,眼下只能安慰:“安远候的坏名声并不能说他就不是一个好丈夫。”
兰猗苦笑:“让我同卫沉鱼伺候一个男人么?”
兰宜脸色一僵:“抱歉。”
兰猗忙用手堵住她的嘴,粲然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他。”
兰宜却笑不起来,拨开兰猗的手唤了声“妹妹”,泪水汩汩而下,再一次说了句:“抱歉。”
此时有个小丫头进来禀报:“大小姐,夫人说你该动身了。”
兰宜接过春盛递来的帕子揩了揩泪,起身道:“那我走了。”
兰猗扶着姐姐,又相送到门口,临分别叮嘱道:“入选可以为咱们狐家带来荣耀,落选可以让姐姐远离是非之地,所以哪一种结果都好。”
兰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头笑:“偏你这么能想得开。”
兰猗吸吸鼻子,几分顽劣几分得意道:“适者生存。”
适者生存,兰宜心里默默重复,同妹妹道别,一路就回到前面,贺兰氏早等的着急,见她来了忙催促:“快上车,当心误了时辰,娘找冯半仙算过,不能过午时出门的。”
兰宜上了马车,贺兰氏就简单叮嘱几句,马车缓缓而去,后头跟着春盛和其他两个小丫头还有另外两个粗使婆子,出狐家,兰宜怀抱烧槽琵琶坐在车里,一路心事重重的颠簸了近半个时辰,等来到了皇宫后头的玄武门时,外头的春盛一声惊呼:“这么多!”
兰宜忍不住好奇掀开车帘子看出去,她前面排了不下十几辆车,不用问这都是来殿选的各个闺秀。
这里有一干内侍和宫女们接应,秀女们下了车,各自带着一个贴身婢女,由内侍和宫女引着进了玄武门,又来到皇后所居的坤寜宫后头的花阁,此处本为皇后日常处理杂事和小憩的地方,闺秀们在这里等着皇上宇文佑和皇后的到来。
三年惯例,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选秀,在殿选的时候,却在皇上寝宫后头的配宫等候,所以说这次的选秀带着点不入流,甚至不为宫里重视的架势,太后当初动了这个念头只是为了给宇文佑冲喜,根本没把这些个闺秀放在眼里。
兰宜同诸多闺秀安安静静的等着,或许是各自父亲的官职低微,所以闺秀们全然不似惯例选秀时的那些闺秀飞扬跋扈,只有个年纪看上去很小的,看兰宜抱着琵琶好奇的问:“姐姐想弹曲子给皇上听么?”
兰宜得体的微笑:“非也,只是怕在宫里勾留的久怪闷的。”
那小姑娘就过来好奇的摸着琵琶道:“最多只住这一晚,咱们这么多人,不会闷的,不过姐姐能弹琵琶更好,回头弹给我听行么?”
春盛有些不耐烦。
兰宜一贯好性子:“行的。”
这时进来个宫女,观其穿戴属于掌事一流,她昂着头冷着脸对各闺秀道:“我现在点名,点到名的去旁边的暖阁住,没点到名的就住这里,明早卯时起,辰时皇上和皇后娘娘会过来。”
她说着,就开始点名:“……许明瑜,张芳华,胡七儿,狐兰宜……”
点名完毕,大致有十几个秀女在那掌事宫女挥手后跟随她而去。
走着走着,前头那方才同兰宜说话的小姑娘突然回头对兰宜道:“真是有缘,我与姐姐一起住呢,敢问姐姐名讳?”
兰宜不得不回答:“狐兰宜。”
那小姑娘顿时欢喜的拍手:“更是巧了,我也姓胡,我叫胡七儿。”
她窃以为兰宜的狐是她的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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