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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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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点了头,待兰猗起身想走,她却道:“你和妙嫦一样,都是让我省心的孩子,妙嫦性子沉静,好的不说坏的也不说,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我一直怕她这个样子会闷出病来,时间长了才发现,她这或许就是宁静致远的境界,所以我相信,你既然也能够宁静致远,必然是担大事者,所以我决定,从今而后,这个家,真正交给你来管,我,无需垂帘听政。”
这到底是她真的认为自己有能力担大事?还是她为了堵住自己的嘴而给的好处?兰猗一时揣摩不透,她给不给自己掌家的权力自己都在替她管着这个家,至于她会不会垂帘听政,这可不一定,而今自己能做的,就是装着欢喜,以此来打消她的猜疑和不放心。
“婆婆,媳妇只怕年轻历练少,管不好这个家,怎么说您也得从旁提醒着。”
老夫人频频点头:“这个自然,就是修箬也不会见你有了麻烦而袖手旁观。”
修箬手一伸,做了请的姿势,送兰猗出来后,在门口低低道:“少夫人如此年轻便做到了人情练达,奴婢钦佩,这是侯爷的福,也是公输家的福。”
左右看看无人,兰猗忍不住道:“有些话不可以对婆婆说,但可以对姑姑说,漏月庵不太平,希望姑姑能告诫一下大小姐,她该知道如何保全自己。”
修箬笑容凝固在脸上,半晌缓缓道:“奴婢知道了,奴婢替大小姐谢谢少夫人。”
第130章 当项羽遇到赵飞燕
所有的仇怨、纷争、悲伤、愤慨、不睦……都给年冲得烟消云散,哪怕这只是暂时的表象,年对于百姓来说,是吉利是欢庆是和美是快乐,那些不好的东西应该年让路,于是安远候府在除夕这一天,张灯结彩,一片祥和。
晨起男人们忙着沐浴更衣往祠堂祭拜祖宗,女人们忙着张罗席面,晚上酒宴一开,晚辈要给长辈叩头谢恩,然后合家饮宴。
无论主子还是奴仆,这一天都换上了新衣,各司其职,往来穿梭,忙碌热闹。
兰猗按照规矩沐浴过后,换上新裁缝的衣裳,图个喜庆,周身通红,恍惚回到了新婚之日,又想起新婚之夜自己拿着匕首对准公输拓,突然给他发现,自己灵机一动:“我送侯爷个礼物。”
忆及那一幕,兰猗咯咯笑出,惹来秋落侧目:“二小姐笑什么呢?”
兰猗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忽而手托腮思索:“今个过年,我想找个乐子。”
洗过的头发还没干透,只用一根碧玉簪松松垮垮的绾着,她坐在炕上听着一拨又一拨丫头婆子们前来禀报着琐事,同时想着等下公输拓还要往宫里随着宇文佑祭天,就不能拿他寻开心了,那么拿谁来给这个年添加点乐子呢?
秋落忙着整理她刚换下的衣物,笑她道:“您可真比皇后娘娘还忙。”
兰猗腿上摊着账簿,粗略算着这个年共计需要花费多少银子,把自己与皇后对比,她猛地想起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仇恨来,忙对秋落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岂是我辈能比的,以后说话小心着。”
秋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谨小慎微了,自从嫁入侯府,二小姐可是不如闺中女儿时开朗爽快顽皮逗乐了。
忙了一上午,简单吃过晌午饭,胃口都留着装晚上美食的,侯府虽然富裕,有些吃食除了过年平素厨子是不会做的,比如猪皮冻和年糕,这两样可都是兰猗的最爱,所以糊弄完晌午饭,饥肠辘辘熬到晚上,厨子又送来了菜单要她过目,一切都如事先定好的,她就吩咐:“起火罢。”
厨房添了好几个帮手,个个忙得汗流浃背,婢女们往来于厨房和摆酒宴的大厅之间,一色粉红的高腰襦裙,又衬着游廊上大红的纱灯,煞是好看。
席面摆放差不多了,开席之前要放爆竹,兰猗俨然重回小女儿时代,挤在丫头婆子和诸位公输家的小姐、奶奶、太太们中间,看小子们将烟火逐个点燃,炸响,天空一片绚烂,大家欢呼雀跃,兰猗也拍手高呼。
突然,对面那些男仆群中闪现一高大的身影,看穿戴就是仆役,但面孔相当陌生,虽然至今兰猗也认不全府里的下人们,但就是感觉这人有点反常,主要是他不似旁人或者参与燃放爆竹,或者参与欢呼叫好,只是肃然立在人群后头,个子太高,就让兰猗轻易发现。
就在那颗最大最美的烟火升上天空的时候,兰猗发现那人趁着一片欢闹抽身走了。
兰猗微微迟疑下,转身想找秋落,发现秋落不知钻到哪里去了,她就一个人追了出来,瞄着那神秘男人的背影像是往祠堂方向,她陡然而惊,祠堂,可是放着公输家族的秘密。
容不得迟疑,兰猗尾随其后,想看他到底是否去了祠堂,一旦他真去了,就喊全叔出来。
夜色如墨,幸好因为过年各处加放了风灯,也就能够清晰看见道路,跟着那神秘男人走了一程,不出所料,他真的来了祠堂,看那大块头,兰猗琢磨自己能否打过他,觉着把他的身高截断一半还差不多,于是到处找全叔,最后全叔没找到,倒霉的与那人在祠堂附近的枯藤架下不期而遇。
“你?”
“你!”
“你……”
面对那神秘男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兰猗想装着熟人似的问候一番,却紧张得只连续说出三个你字。
“我是谁不用管,你这女人竟然敢跟踪我,找死!”
神秘男人低低的怒吼,随后过来掐兰猗的脖子。
兰猗飕的一躲,高喊:“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男人冷冷一笑:“我不是君子,我是贼。”
兰猗看看祠堂:“那里面没钱,一看你就是个笨贼。”
那男人嘎嘣把拳头攥得脆响,朝兰猗挥舞:“你敢笑话我。”
兰猗心里发抖,表面保持镇定:“你这种孔武有力的男人都笨,比如项羽。”
终于可以正常发挥聪明才智了,想到了一箭双雕的点子,一,可以制服这个男人,二,可以给这个年增添点快活的气氛。
项羽大名鼎鼎,这男人少说也有三十五六,戏台上听伶人唱过茶楼里听说书的说过项羽太多的故事,那可是他心目中的英雄,气道:“你敢笑话项羽。”
兰猗嘴一撇:“不是我笑话他,是他真无能,我给你讲个故事罢,传说那一年项羽遇到了赵飞燕……”
那男人制止道:“胡扯,项羽和赵飞燕根本不是一个朝代的人。”
还读过史书,兰猗忙解释:“既然是传说,就不一定是正史,你听完就知道了。”
那男人起了好奇心,左右看看并无旁人,而不远处的烟火仍旧不停的升空,欢笑声也时起时消,这就说明大家都在看热闹,所以不急于先进入祠堂,先听听这女人讲讲项羽的故事,关键是他好奇项羽遇到赵飞燕能发生什么事呢?
兰猗开讲……
那一年项羽碰巧遇到了赵飞燕,他觉着赵飞燕这种只会跳舞的女人不过是取悦于男人,毫无用处,就训斥了赵飞燕几句。
孰料赵飞燕小嘴一撇:“我会的你不一定会。”
项羽哼了声:“大王我力拔山兮气盖世,无所不能。”
赵飞燕先来了个侧踢。
项羽哈哈一笑也来了个侧踢。
赵飞燕又来了个下腰。
项羽呸了口也来了个下腰。
赵飞燕又来了个弯腰,且是大弯腰,双手着地,整个人像拉满的弓。
项羽撸起袖子高喝:“你来看!”他也大弯腰,双手着地,整个人像拉满的弓。
讲到这里,兰猗是一边说一边做动作的。
那男人听得非常投入,不自觉的也学着心中英雄项羽的样子,撸起袖子高喝:“你来看!”
他也大弯腰,双手着地,整个人像拉满的弓。
兰猗突然直起身子,手指一戳就打中了那男人的肩井穴,此穴位于肩部,这男人太高,如果不用此招兰猗根本够不到他,打中此穴后对方便会半身发麻由人摆布,兰猗之所以只想制服他而不制死他,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亦或是谁派来的。
第131章 看见没有,狐氏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烟火散于苍茫的夜空,席面已经摆开,男女主子各就其位,丫鬟小子鱼贯而入继续上菜,公输拓也从宫里头赶回,却到处找不到兰猗,叉腰嚷嚷着:“你们少夫人呢?”
倚兰苑的丫头们纷纷至他面前:“回侯爷,少夫人不见了。”
公输拓愣了下神,突然怒道:“一群人看不住一个,等下若是兰猗出了事,得了,这个年你们都崩想过去了。”
丫头们扑通通跪倒一片,以春喜冬喜为首,异口同声的告饶。
这时老夫人给上房的仆妇们搀扶着走进大厅,见了这阵仗,举着龙头拐朝公输拓道:“自你老子过世,这个家就没人能管得了你,大年下的乱发淫威,这些丫头们也累了一年了,不指望你打赏,给句中听的话都不能么。”
母亲生气,公输拓方才的一脸怒气迅速转换成眉开眼笑,三步并作两步赶来母亲身边,讨好的先朝母亲嘿嘿一声,然后推开丫头们:“去去,我来伺候娘。”
老夫人给他弄得哭笑不得,叹口气:“你也大了,娘打都打不动了,再说你连儿子都有了,我这个做娘的就不好再骂你,一旦给宝珺听见,你这为人父亲的没了颜面也没了威严。”
说着话,老太太腿一软,膝盖处有点痛,大概是久不出门的缘故,走几步路就累了。
公输拓见状,一把将母亲抱起,唬的老夫人在他怀里连连喊:“快把我放下!”
公输拓非但没放下,还腾腾的跑到酒席前,然后将她稳稳的放在正中那把硕大的雕花镶玉的花梨木椅子上,之后哈哈笑道:“娘你比兰猗重。”
说完,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响起窃笑,主子们是不好意思,丫头小子们是不敢。
老夫人也瞪了儿子一眼:“你这嘴怎么也像你大嫂,没个把门的。”
公输拓不知大家笑从何来,听母亲一说方明白了,大家是笑自己泄了隐私,他转圈的指着众人:“你,你,还有你,你们没抱过自己娘子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呼喝完,垂首朝老夫人道:“等下我在嘴上贴张门神。”
这回,老夫人带头先笑,大家就无所顾忌的跟着笑,大厅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年的气氛,就这样给公输拓移形换影般的给带动了起来。
酒菜摆放差不多了,薛庆过来问老夫人:“老太太,可以开席了吗?”
没等老夫人开口,公输拓嗷的一嗓子:“开个屁,少夫人还没回来呢,你赶紧叫人去找少夫人,这乌漆墨黑的跑哪去了。”
薛庆说了声“是”,手一挥喊过几个小子,才到门口,却见兰猗从门外走了进来。
公输拓大步流星奔了过去,手指兰猗气道:“大过年的你不好好在房里呆着,乱窜什么。”
兰猗斜睇他一眼,径直走向了老夫人。
他就一脸尴尬的杵在那里,气得嘟囔:“你这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郑氏和几个妯娌坐在一起嗑瓜子呢,嘴一撇小声嘲讽:“混世魔王也有怕的,瞧见没有,狐氏可是连正眼都不给他呢,自己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给谁看呢,呸!”
四房长子公输摄的夫人崔氏忙嘘了声:“大嫂小声着,触怒他,这个年你可真是崩过了。”
郑氏不依不饶:“他也就能欺负你大哥老实,还不是给那狐氏摆布得像个傀儡。”
四房次子公输捷的夫人阎氏劝道:“大嫂何必图个口舌之快,今个过年,咱们说点高兴的事罢。”
四房三子公输扬的夫人白氏也道:“二伯那人虽然脾气不好,心地倒也不坏,他这样闹不过是想让大家过年热闹些。”
三个妯娌没一个偏袒她,郑氏心里气鼓鼓的,觉着四房定是得了公输拓的好处才会替他说项,也难怪,四老爷何等心机,在这个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四房一家总能置身事外,四房一家不待见她,郑氏就去了七房那一桌,找十三爷公输撼的夫人说话去了。
不巧,没等她开口,公输撼的夫人沈氏就指指兰猗那里:“听。”
兰猗正向老夫人简单叙述今晚发生的事,她猜测公输家的秘密公输家人也不一定悉数知道,所以有删有剪的只说今晚遇到了贼,自己已经用打穴手把那人制住,本来想找看管祠堂的全叔帮着捆绑那人然后带回来,却找不到全叔,所以才回来迟了。
听说祠堂遭贼,公输拓与老夫人对视下,须臾便奔了出去,迅速赶到祠堂,然,莫说是人,连个猫狗都没看见,他是相信兰猗不会没事用这个来说笑的,猜测或许是那人功夫了得自己冲开穴道跑了,亦或是给他的同伙救走,他就在附近搜了搜,无果,这时公输措、公输摄、公输捷、公输扬、公输撼、公输搠还有管家薛庆带着一干男仆也赶来了,个个急切的问:“人呢?”
公输拓随便一指:“那鸟人还有些手段,逃了,我已经让伍松带护院去追,一个小毛贼,别搅扰了咱们过年的兴致,走走,回去喝酒,累了一年,难得全家聚在一起,不醉不休。”
其他人就信了他的话,簇拥这公输拓掉头返回,公输措却左右的看了半天,唯见树影婆娑,祠堂肃穆也阴森,他胆怯,慌忙也逃离此地。
重回大厅,女人们也着急的问:“怎么回事?”
公输拓就像方才那样胡诌一番。
倒是老夫人神色如常的平静:“大过年的也不消停,怕是真穷得揭不开锅了,抓到就放了罢,再给他一点银子。”
公输拓佯装震怒:“娘你是礼佛之人,我可没那善心,就是没抓到他,否则非打断他的腿不可,看他还敢偷窃。”
公输措与郑氏对望一眼,这夫妻还是心意相通的,郑氏立即道:“你说那贼可真是蠢笨,放着账房库房不偷,去偷祠堂。”
老夫人眄视她一样,带着轻慢:“依我看是你蠢笨才对,谁不知道祠堂里供奉着公输家的列祖列宗,供养列祖列宗的除了珍宝玉器就是名贵字画,莫说这些,倘或那贼偷个牌位出去,咱们还不得花银子给赎回来。”
原来如此,郑氏使劲瞪了丈夫一眼,心说这次你可是失算了。
第132章 你如果真有克夫的本事,当初该把你嫁给皇上。
饮宴之后,没几个时辰又吃了午夜饺子把各路神仙迎进自家,接下来便是过年最重要的一项——守岁。
各人有各人的守法,男人喜欢吃酒以此度夜,女人喜欢摸牌赶走困意,小孩子终究是熬不住的,睡一阵起来玩一阵,丫头小子们今晚也给各位主子循例放了假,互相串门,也三五个聚在一起吃酒打牌说闲话,总之今晚的安远候府灯火通明人声喧哗,这番热闹只在过年才有。
兰猗也想凑热闹,可是她心中有事,婉拒了妯娌们的邀请没去打牌,拉着公输拓回了倚兰苑,那贼分明是给自己打中了肩井穴,自己匆匆回公输拓匆匆去他就不见了踪影,兰猗觉着是有人帮了他。
蓦然想起全叔。
兰猗歪在炕几上,手托腮沉思。
公输拓盘腿坐在她对面,正听她分析,突然没了言语,便用手指头捅了下她的脑门:“喂,想什么呢?”
兰猗仍是凝神状:“想全叔。”
公输拓啪的一掌拍在炕几上,震得兰猗手肘发麻,见他暴跳如雷道:“你说你想白马西风还有情可原,好歹那厮模样不错,你说全叔老天拔地的,你可真是老少通吃啊。”
兰猗给他的突然发怒吓得心口咚咚如擂鼓,却并无表现在脸上,继续手托腮,淡淡道:“我小时候算命的说我克夫,你看我们成亲这么长时间你都还活蹦乱跳的,这说明两点。”
公输拓被她的前半句气坏,却又给她的后半句勾起了兴致,问:“哪两点?”
兰猗掐指道:“一,或是你命硬,我克不死。二,或是你根本不是我命定的姻缘,以我狐兰猗的品貌,怎么就嫁了你这样的混世魔王。”
公输拓又来气了:“你我可是明媒正娶。”
兰猗不屑道:“武大郎还明媒正娶了潘金莲呢。”
公输拓晓得自己说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事,嘿嘿一笑:“你如果真有克夫的本事,当初该把你嫁给皇上。”
兰猗一愣,草木皆兵的看下去,地上没一个丫头,她才略略放心,意味深长一笑:“现在也不晚,把我嫁给皇上克死他,你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夺下他的江山。”
公输拓就是一句玩笑,见她当了真,忙解释:“大过年的,逗乐子而已。”
兰猗望着面前的烛火:“我可是认真的。”
公输拓就哈哈一笑:“不可当真。”
兰猗眉眼一垂,一副失神的模样:“侯爷何时能与我正儿八经的说话呢,比如就像在祠堂时。”
好一阵,公输拓沉默不语,再开口却是:“我跟你说我们和离,不是疯话不是气话亦不是假话,我们……和离罢。”
最后半句,他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对于他,刀剑抵着脖子都没这么怕过,可是要与兰猗和离,这就像把他五马分尸一般。
旧事重提,兰猗觉着人家真是认真了,道:“侯爷既然不是为了卫沉鱼不是为了念奴儿还不是为了麒麟,侯爷总得给我个理由。”
提及麒麟,心情沉重的公输拓抑制不住又笑了,这小女人,身有七窍玲珑心,诓她是端端不会得逞,唯有直言:“公输家族的仇恨,必须由我来完成,到时就是血雨腥风,你是无辜,不该蹚这趟浑水。”
这番心思,兰猗安能不动容,看着他,他却躲开兰猗的目光,兰猗伸手扳正了他的脸严肃道:“什么卫沉鱼什么念奴儿什么麒麟,我都是浑说一气的,其实我想到你是为了这事要与我和离,我也晓得劝你放弃报仇必然是徒劳。”
公输拓情不自禁,抓着她的手吻在手背,后道:“我是男人。”
兰猗没有抽回,由着他继续吻着:“所以我想与你同甘共苦。”
公输拓一挑眉,欢喜如蜜,浸润身心,故意呵斥道:“这事与你无关。”
兰猗忽然发现他鬓角隐藏着几根白发,以他不到三十而立的年纪,早生华发只说明他的心思是如何的沉重,想想唯恐天下不乱的公输措,想想无所事事的公输撼,想想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四房那几个男儿,兰猗气道:“这事为何只与你有关,我瞧整个侯府都是浑浑噩噩的。”
公输拓抓着她的手蘸了下面前自己杯子里的茶水,缓缓在炕几上写下安远候三个字,道:“安远候是世袭罔替,公输家那么多男儿都没坐到这个位置,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使命。”
兰猗反驳:“还不是当初老侯爷是你爹,儿子世袭父亲的侯爵,理所应当。”
公输拓一直腰:“我大哥也没坐上。”
说完,发现自己失言,嘴角抽动,有些尴尬。
兰猗轻轻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大伯,是你亲哥对么?”
公输拓以默然承认了一切。
兰猗实在好奇,公输措进士出身,虽然不懂武功,报仇雪恨也好,夺回江山也罢,用的是谋略,打仗,交给将士们好了,为何当初公输措就没有世袭侯爵,现如今还成了大老爷的儿子,问公输拓,他闪烁其词:“我们方才不是讲那个想闯祠堂的贼么,怎么拐了这么远,我觉得你对全叔有所怀疑。”
兰猗虽然一门心思的奇怪公输措的事,公输拓不肯相告,问也无用,也就随着他转移到那个贼身上,她道:“那天从祠堂出来,我发现全叔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说他只是个负责看守祠堂的老仆,不愁吃不愁穿,主子们待他也还不错,他忧愁什么呢?而今晚,那个贼分明是给我拿住了,突然不翼而飞,定是有人帮了他,而大家都在放烟火,独独全叔日夜不离的守着祠堂,且当时我并无发现有第三人,全叔对祠堂附近的地形非常熟识,容易隐藏,除了他没有旁人。”
公输拓耐心的听她分析完,然后郑重道:“全叔在我家做了一辈子,他不会为了那个贼而晚节不保,我可是打算以孝子贤孙的身份给他养老送终的。”
兰猗看他有点急,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侯爷呢?”
公输拓一怔……自己虽然性子豪爽,当初也是待人谦逊有礼,而今像个市井无赖,还不是为了躲避宇文佑的怀疑和陷害,久而久之,个性其实真的改变了很多,所以,兰猗如此说,他手指当当的敲着炕几,不信,也带着怀疑:“那就喊全叔来问问。”
第133章 全叔,你身后怎么有血迹?
既是守岁,全叔当然也没睡,且他这样的老年人睡眠本来就少,麒麟来叫他时,他正独自喝酒。
酒是公输拓从宫里头带回,皇帝赏赐的,全叔一直珍藏着,因为今个过年他才舍得拿出来,厨房送了饭菜,他习惯了喝酒吃花生,就在泥火盆边缘摆了一圈没剥壳的花生,炭火太旺,花生烧糊了,他用手一搓,便是两手黢黑,一口酒几粒花生米,吧唧吧唧,怡然自得。
“全叔,侯爷叫您过去下。”
麒麟迈进门槛,馥郁的酒香间杂着浓郁的花生还有菜肴的香气,充斥着这间斗室,而全叔醉眼迷离,一手执粗陶酒碗一手拈着颗焦糊的花生,口中哼哼着听不清歌词的小曲,听麒麟说公输拓喊他,他稀疏花白的眉毛动了动,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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