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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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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的,修箬一壁拿着帕子擦着手上沾染的油,一壁问:“侯爷觉着大事难成?”
  公输拓觑她一眼,伸手把沙门关附近的兵马挪到了晋城附近,这一挪,实际上可是前进了几百里,他负手在后,傲然望着面前的地形图,心里想着这一切都是他的,凌然道:“大事必成,若不成,我岂不是害了一家子。”
  修箬笑了:“既然能成,少夫人便是与侯爷同享荣华富贵,怎么是连累了少夫人呢。”
  公输拓一愣。
  老夫人与修箬盯着他看,没谁出声,给他一个思考的过程。
  良久,公输拓幽幽道:“大事必成,还有个天意,我怕一旦……”
  在公输家,这是报百年之恨,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
  在世人眼中,这或许就是谋逆,谋逆之罪人神共愤且人人得而诛之。
  是以,公输拓精打细算十多年,他要给这场复仇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修箬曲解了他的意思,第一次失礼的抢他的话道:“少夫人嫁给侯爷便是天意,难道侯爷不知么,少夫人本来是秀女,合该她与侯爷是天作之合,少夫人的姐姐,就是宜妃娘娘想入宫,便蒙骗顾大人说要与他私奔,然后又诓少夫人拿着衣物银两送去娘娘庙,她偷着透露给狐家的族人,族人捉住了少夫人和顾大人,宜妃娘娘得到了那个秀女的名限,兜兜转转,我觉着这是老天安排好的,少夫人何止聪明,简直是女诸葛,有她辅佐,侯爷成就大业,便能事半功倍。”
  公输拓微眯双目,觉着言之有理。
  老夫人见他有些动摇,趁机也劝:“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为何老天把狐氏派给你,我的儿,这是缘分,缘分是天定的,你若逆天行事,何谈成就大业。”
  公输拓心如磐石,吱嘎噶转动起来,仍旧道:“娘啊,我还是怕。”
  老夫人轻声叹了口,语重心长道:“你若怕,娘就再等你十几年。”
  公输拓猛然看去,母亲如此年纪安能再等,他当即做了决定,有些事一旦决定了,心也就安稳了,心一旦安稳,人也就轻松了,他淡淡一笑:“娘知道么,吴四喜的儿子吴英雄,前些日子与我见面还说,兰猗出生时他们师徒去了狐家,他师父给兰猗算过,说兰猗是皇后娘娘命。”
  老夫人特别笃信算命打卦的,此时高兴得站了起来抓住儿子的手道:“儿啊,宜妃娘娘省亲之后,兰猗也就回来了,娘不图兰猗能生出十个八个孙子给我,生一个孙女也是好的。”
  公输拓却频频摇头:“不,就生十个八个儿子,我喜欢儿子,当然女儿也要。”
  说完,三人皆笑。
  密室清冷,不宜久留,三人出来后老夫人同修箬回了上房,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连说想吃那八大碗了,让修箬吩咐厨房立马起火去做。
  而公输拓,留在书房同金鹰还有金雀商量着事,这时候麒麟同金蟾进来了,金蟾一如既往是麒麟的陪衬,禀报什么仍旧是麒麟来说:“侯爷,朱大人前来拜会。”
  朱渊渔不常来侯府,今个能来,还是小半夜,必然是出了大事,公输拓忙道:“快请至厅内。”
  麒麟同金蟾去把朱渊渔带到了前面的大厅。
  公输拓简单安排下金鹰和金雀的事务,就匆匆赶到了前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听朱渊渔连声喘着,他突然明白朱渊渔找他作何了。
  “朱大人还活着呢。”
  他哈哈笑着打趣,进去后受了朱渊渔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给他作揖施礼,上下打量番,啧啧道:“本候瞧你活不长了。”
  朱渊渔哭唧唧道:“哎呦我的侯爷,您就别在下官伤口上撒盐了,下官今晚来是请侯爷救命的。”
  公输拓晓得他为了什么,故意道:“怎么,皇上想杀你?该不会是你与筱凤仙的事给谁捅了出来。”
  朱渊渔连连摆手:“非也非也,万岁爷疼着下官呢,是下官这病折磨人,还他娘的筱凤仙,给我个九天仙女我都没辙了,侯爷不是说尊夫人会治这喘病么,侯爷大仁大义,请夫人救救下官。”
  他说这些话时,脸都憋成紫色了,更是快耗尽了全部心力。
  公输拓两手一摊:“不成啊,我夫人回了娘家,你也知道宜妃娘娘要省亲了,我夫人忙着支应一干事呢。”
  朱渊渔喘得紧了,一字一字的往外挤:“候、侯爷救命,院、使大人的府邸又不是十万八千里,侯、侯爷救命。”
  火候到了,公输拓站起过来,拍拍他的后心:“你还真不能死,你死了谁陪本候吃酒逛青楼。”
  说完哈哈一笑,吩咐麒麟:“套车。”
  他是料定朱渊渔无法骑马了,于是车套好,就拉着朱渊渔来到了槐花里。
  兰猗已经睡下,门房告诉了上夜的丫头,丫头又禀报给了秋落,秋落进来摇醒兰猗:“二小姐,侯爷来了。”
  从暖烘烘的被窝起来,兰猗十分不情愿:“告诉他我不在。”
  秋落揉着眼睛,也困的难耐:“你不在家,你在哪儿?”
  兰猗重又躺下:“随便在哪儿都成。”
  秋落知道若无紧要的事,公输拓不会深夜前来,更听门房说同来的还有另外一位大人,她咯咯一笑:“奴婢就说二小姐在天下镖局呢。”
  揭伤疤也好揭丑也罢,兰猗猛地睁开眼睛:“小蹄子,改天熬一张狗皮膏药把你嘴糊上,行了,扶我起来穿衣。”


第151章 比如我们成为亲人,那就不算男女授受不亲。
  狐府。
  中堂。
  公输拓陪着喘息不止的朱渊渔。
  家里来了两位贵客,虽然公输拓指名道姓要见兰猗,那老门子还是禀报给了狐彦,同是在朝为官的,狐彦认识朱渊渔,只是交往不多,见面后彼此客套一番,瞧着朱渊渔的状态,狐彦已经知道他所患的病症,刚开口说句:“你这病不轻……”
  公输拓晓得他这是想给朱渊渔看病,兰猗秉承家学,医术再厉害也是由父亲传授的,所以公输拓知道兰猗会用拿穴法治喘病,狐彦就一准会,他忙拉扯着狐彦往门口走去,两下力道悬殊,狐彦颇有些给他拖着走的架势,边走公输拓边道:“我听说岳父大人存有佳酿,拿出来给小婿解解馋。”
  三更半夜想喝酒,而狐彦也并无存什么佳酿,想说实话,却见公输拓对他挤眉弄眼,狐彦愣了愣,刚好此时兰猗到了,见父亲与公输拓在门口拉拉扯扯,公输拓一脸嘻哈无赖相,父亲就一身别扭尴尬样,兰猗笑道:“有话不能屋里头说么,这时辰冷的紧。”
  公输拓指指堂内:“朱大人,顺天府府尹,犯了喘病,兰猗你给瞧瞧,我同岳父大人还有事。”
  说完丢下兰猗拖着狐彦走了。
  兰猗默默望着二人的背影,心道这瘟神搞什么名堂,顺天府府尹,何其大的官,就这么撂给自己了。
  进了厅堂,朱渊渔也知道兰猗是一品诰命,更因为与公输拓的私交深厚,遂先给兰猗作揖施礼。
  兰猗还他个万福,见他喘的一句话拆开分几次方能说完,兰猗也就明白公输拓带他来找自己的用意,可是,父亲是会治这个病的,方才公输拓为何不让父亲给这位朱大人治呢?
  聪慧如兰猗,稍微思索便明白,公输拓大概是想还个人情给这位朱大人,亦或者是想让朱大人欠他个人情,父亲是太医,若父亲给朱大人治病,这人情可就不在自己这里,也就不在他公输拓那里。
  琢磨明白,兰猗想,何妨再送公输拓一个大礼,当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对朱渊渔道:“大人这病可不轻。”
  朱渊渔努力使喘息平稳些,嗓子有些嘶哑道:“若非如此,安敢深夜叨扰夫人,侯爷说夫人会拿穴法治喘病,请夫人救命,下官这厢,这厢给夫人叩头了。”
  他真想跪,兰猗忙道:“大人不可。”
  随后让秋落将朱渊渔搀扶着往椅子上坐好,望闻问切都省了,兰猗直接道:“治你这病不难。”
  朱渊渔一乐:“阿弥陀佛。”
  孰料兰猗话锋一转:“难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呢。”
  朱渊渔怔住,方才的一脸欢喜转瞬成了一脸秋风扫落叶。
  兰猗接着道:“我这拿穴手是家父所教授,可是我们是父女亲人,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一说。”
  朱渊渔突然道:“既然夫人这秘技是秉承于狐大人,那就不麻烦夫人了。”
  兰猗心里咯噔一下,百密一疏,忘记这一茬,给对方抓到把柄,忙道:“怎奈最近家父手腕处受伤,无法拿穴了。”
  朱渊渔是个老滑头,此时也束手无策了,哭丧着脸道:“难不成老天真要收了我去。”
  兰猗手中玩着帕子,慢条斯理道:“也并非到了绝路,我可以给朱大人治病,比如我们成为亲人,那就不算男女授受不亲。”
  亲人?朱渊渔一头雾水。
  兰猗瞥他一眼:“我可以认朱大人为义父。”
  唬的朱渊渔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我视侯爷为祖宗,我怎么敢认夫人为义女。”
  他心里道,那公输拓成日使唤我像使唤孙子似的,我认你为义女,公输拓便是我女婿,那厮知道自己降了辈分,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
  兰猗蹙眉,一脸无措,绞着帕子想啊想,最后无奈道:“再不然那就只能是你认我做义母了。”
  朱渊渔:“啊?”
  看兰猗做他的女儿还小,让自己做她的儿子,这实在不成体统,这话又不敢说,更为了治病保命,狠狠心道:“做义母就免了,下官这副尊容牛头马面一般,侯爷都说见着下官一面十天半月不想吃饭,是以下官可不敢让夫人称儿子,倒是可以认夫人为师父。”
  他耍了心机,认师父,或许可以学学这拿穴的手法,日后再犯了喘病,自己也可以试试。
  这正是兰猗所做的打算,却装着最后勉为其难道:“也只能这样了。”
  朱渊渔砸吧下嘴,心一横,豁出去老脸拱手喊了句“师父”。
  兰猗却伸手阻止:“慢着,拜师怎能如此草率。”
  朱渊渔只以为能蒙混过关呢,人家不同意,他问:“依着夫人呢?”
  兰猗回头看秋落:“上茶。”
  戏里听的,书上看的,照葫芦画瓢的摆了香案又端了盏茶水,念在朱渊渔年纪大又有病,就让朱渊渔给她鞠躬施礼敬了茶,喊声“师父”,兰猗抿了口茶,礼成,她就开始动手给朱渊渔治病。
  这在她也不算难事,有白马西风前头治过,念及白马西风,兰猗不知他的病是否已经好的彻底,又想起他妻子李秀姑,看样子是个泼辣户,所以即便自己担心白马西风,也不好管人家的闲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白马西风吉人天相。
  她下手轻重适宜,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朱渊渔不仅不喘了,竟伏在八仙桌上睡着了。
  兰猗的手已经酸痛得抬不起来,给秋落使个眼色,慢慢出了厅堂回了房,进门却发现公输拓坐在炕沿上吃茶呢,见她回,公输拓跳下炕来,喜滋滋问:“怎么样,老朱的病治好了?”
  秋落那厢忍不住咯咯笑着:“何止治好了,二小姐还差点认了个儿子,最后认那朱大人做徒弟了,侯爷您说说,那朱大人比我家老爷年岁都大,喊二小姐为师父,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公输拓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喜,突然绷紧脸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这就像辈分,可是不分年纪大小的。”
  兰猗微微笑着,慢慢往炕上坐了,一路回来灌了北风有点冷,搂着火盆子头也不抬道:“侯爷直说罢,为何要我给那朱大人治病?我认这个徒弟还不是为了侯爷。”
  果然狡诈,公输拓于她对面坐了,双手扣住兰猗放在火盆边缘的手道:“你认了这个徒弟,就是给本候掌握了整个顺天府。”


第152章 阃令严下,此后不准同女人打交道。
  顺天府,掌京畿之政务,虽也是府,府尹凌驾于一般知府之上,其他知府用铜印,顺天府府尹用银印,势同封疆大吏。
  这些个事兰猗都知道,不知道的是,公输拓竟说认了朱渊渔这个徒弟,是为他公输拓掌握了整个顺天府。
  公输拓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筹谋的一切告诉兰猗的,然此时更深人倦,中堂内还等着朱渊渔,他就对兰猗道:“宜妃娘娘省亲之后你回了家,我备下席面,你我夫妻,秉烛夜谈,那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瞧他不虚此行的开怀,兰猗也高兴,并无纠缠多问,只把他送出门去,天上零零碎碎的飘着雪花,廊上有两个小丫头正拾掇出瓦罐来准备装新雪留以泡茶用,茶道讲,泡茶,露水最佳,雪水次之,雨水第三,井水最差,所以每逢下雪,兰猗房里的小丫头们知道她对茶讲究,就一定存下新雪。
  雪一落,风就止,公输拓扣上风兜裹紧大氅,朝兰猗挥挥手,成亲这么久了,今个别离有些与往日不同,今个他才感觉两个人是夫妻了,嘴角挂着笑,一转身,走的那么拖拉。
  兰猗瞧他有些古怪,普普通通的一场分别竟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这个念头才出,兰猗自己吓了一跳,忙暗暗朝地上啐了口,去去晦气,除掉霉运。
  公输拓到了前头,朱渊渔已经醒了,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伸个懒腰,发现自己睡下之地竟是狐家的中堂,他抚摸下心口,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无有哪里不舒服,感叹这师父没白认,师父一出手,自己仿佛从阴曹地府回来一般,气顺了,心不憋闷了,高兴,舒畅,见了公输拓连连夸赞兰猗实乃华佗转世。
  公输拓哈哈大笑:“老鬼,听说你认我夫人做师父了,得了,此后有你这么个徒儿,我不愁没酒喝了。”
  朱渊渔脸一红:“侯爷何时缺过酒呢,不过我家里还真是藏着一坛子女儿红,走,喝几盅。”
  公输拓心里有事,金雀报,晋中令张广发病危,这是公输拓培植的心腹,不知宇文佑之后会派个什么人去接替,但公输拓好歹应该送张广发一程,眼瞅着十五上元节到了,届时宇文佑非得宣他入宫伴驾赏灯不可,公输拓打算今晚连夜启程,以他那匹大宛马的脚力,十五之前能赶回来的,但不能耽搁,所以听朱渊渔邀他过府吃酒,公输拓贼眉鼠眼的笑,还附耳密谋般:“不成啊老朱,阃令严下,此后不准同女人打交道,你让我喝女儿红,这也不成。”
  朱渊渔呵呵坏笑:“侯爷惧内,天下奇谈,得了,下官给这病磋磨的几天没睡好,那就不陪侯爷了,回去好好的睡一晚。”
  两个人就在狐府门口作别,公输拓去了晋中,朱渊渔回家补觉,兰猗,没来由的心慌意乱,竟至几天胡思乱想,待过了十五,兰宜终于回来省亲了,她也就暂时忽略那不安,忙着接待姐姐。
  早在几天前宫里就有太监不时的来问,何地是宜妃娘娘下轿处,何地是宜妃娘娘缓坐处,何地是宜妃娘娘更衣处,何地是宜妃娘娘用膳处,何地是宜妃娘娘小憩处,何地是宜妃娘娘同家人会面处,又有许多大内侍卫来吩咐如何防范,又有礼部官员来传授,见着宜妃娘娘,狐府上下,如何跪,如何退,又有工部官员带着些工部小吏、杂役并城内守备,以狐府为中心,往外至少十条街道清扫干净驱逐闲人。
  总之这时刻兰猗才切实明白了当初姐姐为何苦心孤诣,不惜昧着良心的害她害顾纬天一门心思的想进宫,原来,皇家人的这番威仪端的是寻常百姓不能比的。
  狐府各处,由宫里头的人巡视完毕,再无疏漏,又有几百御林军将狐府乃至狐府周遭围了个密密匝匝,就这样风雪中守候了一天一夜,然后换了另外一队御林军继续守卫,只等黄道吉日,先是一批内侍挑着宜妃娘娘日常所用之物,后又是一批太监个个红衣红马开道,接着是一队粉色衣裙披着绯色斗篷的宫女随行,接着才是八个太监抬着的凤辇,那凤辇堆金淬玉,炫目耀眼,两厢随侍着以掌事太监卞连顺和掌事宫女春盛为首的二十几个太监宫女,个个新装,个个派头十足。
  狐彦带着狐氏一族的子侄族老们迎候在槐花里的街外,贺兰氏同兰猗带着狐氏一族的女人们迎候在大门口,见凤辇来到,卞连顺一声高呼:“宜妃娘娘驾到!”
  瞬间呼啦啦跪倒一地。
  轿子里的兰宜缓缓撩起轿帘,露出一条细缝,望着面前的一切,特别是妹妹也跪在其中,她觉着自己费煞心机的入宫,这一番景象值了,她在轿子里骄声道:“都起来罢,那地上凉。”
  卞连顺便接着一声:“娘娘有旨,众位平身。”
  众人起来后也不敢抬目来看,而今兰宜是君,她们是臣妇是草民,直视君,犯律例,于是个个垂首,个个噤若寒蝉。
  轿子直接抬入狐府,直至仪门处落轿,又换乘了另外一顶暖轿进了正宅,狐家临时把正宅改成了接待宜妃娘娘处,有贺兰令的指挥谋划,虽然不比皇宫和那些王府等处相比及,却也让兰宜感觉焕然一新,且她此次省亲只是个由头,所以并无在意够不够奢华,入内,降座,唤了父亲等族老至珠帘前,除了说几句辛苦之话,又拿出从宫里带来的一干礼物打赏了狐彦和各位族老,狐彦倒在其次,那些族老却是欢喜异常,个个都说狐家这番荣耀可真是亘古未有,还不都是宜妃娘娘所赐。
  兰宜骄矜的望着那些族老,手一拂,卞连顺喊退,然后是女眷们入见。
  兰宜隔着珠帘,目光拐弯的寻找妹妹,看见兰猗同母亲进来后,她更加挺直了身子,曾经这个妹妹是父亲的骄傲,美貌无双,聪慧无双,而今怎样呢,她是高高在上的君,妹妹充其量是个臣妇,高下立见,她一扫心底积郁了多少年的愁闷,回头望望春盛,小声问:“成了么?”
  春盛驱步靠近她些,奸笑一声:“娘娘放心。”


第153章 娘娘容禀,有人谋反!
  一道珠帘,便是礼仪,见女眷却大可不必,兰宜吩咐宫女将珠帘打起挂于银钩上,接受狐氏一族女眷拜见。
  老老少少何其多也,一拨又一拨,仅平身这两个字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兰宜略显疲倦,硬撑着得体的笑,等想见不想见的都散去,她搭着春盛的手臂离开专门为她定做的木榻,四看无外人,拉过母亲嘘寒问暖,又拿出各种细软来塞给母亲,入宫这么久,积攒下值钱的物事一股脑的都带了来,当着兰猗的面赏赐给母亲,更多的是为了炫耀。
  最后,又拿出几件首饰赠与兰猗。
  兰猗装着受宠若惊的样子:“谢娘娘!”
  兰宜假意嗔道:“在宫里头见面你还叫我姐姐,反倒是在家里却叫我娘娘,是何道理?”
  兰猗是深谙她的内心所想的,她是巴不得自己仰视她,方才叫她娘娘不过是投其所好,突然间想起宇文佑害她落胎的事,不免滋生出一丝丝怜悯,有父亲的交代,那事是不能告诉她的,当下头一垂,毕恭毕敬道:“越是在家里越是要立规矩,臣妇是怕有人借娘娘省亲大做文章,深宫内廷,岂是寻常百姓家,我知道娘娘的难处。”
  这话是带着几分诚意的。
  而兰宜听来却像是妹妹在暗讽她,满头珠翠压得她抬头都费尽,金丝银丝绣成的礼服动一动能听见摩擦而带出的沙沙之声,骨瘦如柴的十指套满戒指,总之整个人穿戴过于繁复,使得人很容易忽略她的脸而专注于她的衣饰,这样她犹嫌不够,身为女人,她这次省亲便是衣锦还乡,她要给妹妹看,也要给父亲看,到底谁才是人生的赢家。
  慢慢转身,搭着宫女的手慢慢踱步,一副故地重游的架势,话是对兰猗说的,眼睛看着墙上那幅字画,妹妹的手笔,仍被父亲奉若至宝的张贴着,她心里泛着酸涩,故作轻笑:“深宫内廷,活的艰难的是那些失宠的嫔妃,与本宫何干。”
  春盛随风倒的帮腔:“娘娘风头正盛,无人可比。”
  兰宜得意一笑:“话也不能这样说,本宫的风头怎能比妹妹呢,听说安远候为了妹妹把个姨娘休了。”
  大肆宣扬休掉了秀儿,这是兰猗的主意,为的是让宫里宫外都知道秀儿再与公输家无关,也就不怕秀儿同星辰会的那些人日后怎么闹,兰猗故作为难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那刘姨娘貌无三分,脾气倒有十分,可比不得宫里头那些娘娘们,个个都是花容月貌,个个都贤良淑德。”
  兰宜心里恨恨的,个个都惯会使用狐媚子取悦皇上呢,觉着眼下这话题对自己不利,毕竟皇上再宠爱自己,也还是不会为了自己休掉一两个嫔妃,反倒是新宠不断,她的栖兰宫甚少见宇文佑的身影了,而宇文佑的寝宫却夜夜换新人。
  想到这些,兰宜转了话题:“我回来时瞧见各处悬着花灯,这番盛景比街上还热闹呢,听说是表哥张罗的,他可真是越来越能干。”
  夸赞侄儿,贺兰氏忙道:“他是很难干,可惜官做得不大,有银子无处可使。”
  兰宜晓得表哥家富有,早想从他那里吞一笔,宫里人情关系复杂,纵然她身为妃子也少不得各处打点,皇上赏赐的都记录在册不能随便动用,能动用的便少之又少,听母亲的意思表哥想买官,这是桩大买卖,她不动声色的看了春盛一眼。
  春盛猜了七八分,以这样的话探路道:“表少爷想做官却也不难。”
  兰宜立即接话道:“别在本宫这里打主意,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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