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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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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宫女对食之风正盛,狐安也有个相好的宫女,平日里送些银钱,还真没送过首饰,主要是他虽是太监也还算男人,没有首饰这些私藏,接过兰猗给他的这支步摇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也就把拒绝的话咽下,眉开眼笑的问:“二姑娘要我做什么呢?”
兰猗也没工夫啰嗦,直言:“帮我回侯府取我那张古琴来。”
太监宫女不能擅自离宫,若有差事那也得头上的主子为他们请来皇上圣旨,讨来出入宫禁必须的腰牌,是以狐安有点为难:“黑灯瞎火的,明个吧,明个我想办法出去。”
明个可不成,兰猗都怕现在狐安立即动身都来不及呢,遂道:“不知为何,今天心情不好,就想抚一抚琴排解,所以麻烦公公现在就去。”
狐安推脱着:“这时辰我没由头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兰猗摘下耳环退下手镯最后连绾发的簪子都拔了下来,一并交到狐安手中:“就今晚,我知道公公可非卞连顺这等人,公公摸爬滚打十多年,不会连这点手段都没有。”
一顿吹捧,狐安心里滋生了些许的骄傲,看着手中泛着绿莹莹幽光的手镯,已经决定帮兰猗了,更何况秋落也把自己头上的首饰取了下来塞给他:“事不宜迟,公公快走吧,等下给大小姐看见公公说不定就走不成了。”
狐安忙将一堆首饰悉数揣入怀中,扭头就走,兰猗喊住他:“麻烦公公务必要见到我家侯爷,因为我的那张古琴很名贵,别人我是不让碰的,公公见到侯爷时告诉他,我在宫里住的很好,皇上没有为难我,我本想去向皇上求情放我回家,不料皇上今晚有事离宫了。”
狐安点头道:“行,我记下了。”
又想走,兰猗再次喊住他:“公公定要一字不漏的把我的话转达给侯爷。”
这个时候狐安就起疑了,觉着二姑娘托付自己取古琴是假,大概是想通知公输拓什么,总之那都不关自己的事,他应了声急匆匆走了。
离开栖兰宫回去永安宫,向贞熙皇贵妃一顿哭诉,说方才小憩梦见九泉之下的老父亲了,老父亲在那个地方很穷,希望他能烧些值钱寄过去,天已经黑了,正是祭奠亡灵最好的时辰,可是宫里头不让随便烧纸放火,他只能出宫去,苦于身上没有腰牌。
贞熙皇贵妃信以为真,刚好她才从皇上那里得到首肯,明个出宫去娘娘庙进香祈求自己再诞龙子,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就绪,腰牌也就有,贞熙皇贵妃将腰牌递给他道:“好生收着,早去早回,明个进香诸事可都是你张罗呢。”
狐安心下欢喜,谢了皇贵妃的恩德,离开永安宫来到神武门,这些个侍卫他或是认识或是不认识,手里有令牌,他顺顺利利的出了去,于街上雇了辆马车,催促车夫快点打马,不多时来到梧桐大街的安远候府。
送走了老夫人,公输拓独自坐在书房里想事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是内讧,他想自己从外围一点点击垮宇文佑并不难,但就怕外人说宇文佑残暴不仁不是还有宇文佐、宇文俭、宇文保、宇文偲等等宇文家族的人么,总之不能自己打下了江山然后仍旧是宇文家族坐着,那就不算报仇,无以告慰公输磐等列祖列宗。
当当当,他手指闲闲的敲着桌子,想着该怎样让宇文家闹内讧,他们互相残杀,自己才可以渔翁得利。
“侯爷,有人要见您。”麒麟进来禀报。
公输拓继续凝目想着,随口问:“谁?”
麒麟斜眼溜了下旁边的金蟾,这样答:“少夫人的娘家人。”
公输拓将目光顺过来,发现麒麟正看他,满眼都是内容,公输拓明白了大概是个重要人物,于是道:“还不请进来。”
麒麟转身出去把狐安带进,随后拉着金蟾退了出去。
公输拓经常出入皇宫,当然与狐安彼此认识,见是他,愣了愣,打趣道:“公公该不会是来宣读圣旨的。”
狐安讪笑:“宣读圣旨那都是御前的人,侯爷抬举了,是这么回事,二姑娘要我帮着来取她的古琴,说是在宫里头住的闷,弹弹琴排解下。”
兰猗要她的琴,也没必要这个时辰派人来,公输拓觉着有蹊跷,问:“她只要琴,没有其他?”
狐安猛然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这记性,二姑娘还说别让侯爷惦记,她在宫里头很好,本来打算今晚向皇上求情放她回家的,可不巧皇上今晚要出宫来。”
皇上出宫!
公输拓心里一惊,明白这才是兰猗让狐安来真正的目的,当下也不多说,出去喊麒麟往账房处取了二百两银子交给狐安,至于琴,他对狐安道:“告诉兰猗,琴破损了,我已经找人修理。”
他不给,是觉着兰猗进宫时并未携带古琴,若离宫时多了张古琴,这事没法说清楚。
第216章 公输拓一声叹息:“烧了才能一干二净。”
狐安心满意足的回了宫,这趟差事,赚了个盆满钵满。
前脚送走狐安,公输拓立马叫来金鹰和金雀商量:“宇文佑今晚出宫恐是要来咱们这里。”
金鹰素来心思缜密,却也不解:“侯爷何以见得?”
公输拓浓眉紧锁:“第一,我了解宇文佑,极少在晚上离宫,他不仁,就怕别人对付他,即使非得离宫,那也是差不多出动整个御林军和天子亲随护持,可是今个朝上静悄悄的,没提这事,所以他今晚离宫是偷偷摸摸的。”
金雀点头:“今个朝上是没有这样的消息。”
公输拓为母丁忧不用早朝,金雀已经负责打探朝堂上发生的一切。
公输拓又道:“另外,咱们这几天在祠堂聚合,宫里头已经知道了。”
金鹰又是那句:“侯爷何以见得?”
公输拓冷笑着朝外头努努嘴。
金鹰和金雀立即明白过来,金鹰更是怒不可遏:“金蟾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转身就要出去,给公输拓喊住:“杀一个宵小不急于一时。”
金鹰转了回来,气鼓鼓道:“我还有金雀和金蟾,都是侯爷救过命的,金蟾他忘恩负义,等下请侯爷准许我亲自手刃那厮。”
公输拓挥挥手:“咱们现在说正事,我之所以说宇文佑是冲我来的,是因为我信兰猗,兰猗从宫里头捎信给我了。”
金鹰和金雀素来也晓得兰猗聪慧,对于兰猗给皇上抓进宫去,金鹰道:“侯爷打算何时救少夫人回来?”
公输拓一叹:“难为兰猗了,让她先在宫里头待着,首先她在宫里是安全的,皇上断不会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我也就省了很多心思,其次兰猗在宫里头对咱们有帮助,今晚这事不就是吗,行了,闲话少叙,说不定宇文佑马上就到了,他应该是冲祠堂来的,必然要搜祠堂,你们两个说怎么办才好?”
他习惯了先听别人的意见,然后自己总结。
金鹰心急火燎:“主要是那个密室,那里头有地形图呢,得赶紧拆了。”
公输拓摇头:“拆了会留下痕迹,宇文佑非泛泛之辈,一点点蛛丝马迹他都能查个清清楚楚。”
金雀眼睛一亮,是有了主意:“毁了密室的机关,旁人就进不去。”
公输拓仍旧摇头:“一旦进得去呢,我们不能冒险。”
金鹰和金雀异口同声:“侯爷之意呢?”
公输拓没有立即回答,在地上走啊走啊,已经想到该怎么做合适,却下不了决心,那毕竟是公输家供奉列祖列宗的地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且已经快有百年之久,难道就毁在自己手里么,可是不毁,必然会影响大事,最后心一横,双手攥成拳头,能听见咯嘣嘣的脆响,哑着嗓子道:“烧了。”
金鹰和金雀又是异口同声:“烧了!”
皆是瞪大眼睛看着公输拓。
公输拓长长的一声叹息:“烧了才能一干二净。”
于是,等宇文佑带人来到时,远远即望见侯府起了大火,夜色都给那火光照亮了,负责带队的张显荣一提马缰绳来到御驾前,指着火光处道:“皇上,那方向好像是公输家的祠堂。”
他曾经搜查过安远候府,所以了解大概。
祠堂烧了,虽然以此证明了公输拓同那些人真的在祠堂密谋过,也坐实了公输拓确有谋反之意,只是烧了已经没证据了,宇文佑正于马背,一拳打在大腿上,切齿道:“公输拓,果然厉害!”
他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去侯府搜查也是一无所获,还得为此与公输拓闹个不痛快,于是下令:“回宫。”
就在三道牌楼处负责盯梢的金雀看见了这一切,见宇文佑掉转马头走了,他忙回去禀报给公输拓。
公输拓正望着那熊熊大火出神,为了逼真,连祖宗牌位他都没让人拿出来,烧毁的同时还有各种卷宗和族谱,听着旁边公输家的男人唉声叹气女人们哭天抢地,他缓缓的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三个带响的头,嘴上不说,在心里默念:“不肖子孙公输拓,今个对不住列祖列宗了,我发誓,毁了祖宗祠堂,必然会夺回来祖宗基业。”
刚好此时响了个炸雷,太过突然,众人吓得惊叫连连,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顷刻便成倾盆之势,春分时节下这么大的雨实属罕见,未几,已经烧毁了的祠堂浸在雨水中,也省得大家费力的救火了。
男女主子都给这场雨浇得跑回各自家里,然后聚集在一起研究祠堂怎么走了水,说着说着就扯到老夫人身上,说老夫人算横死,必然会变成厉鬼,这是回来闹事了。
于是,人为的事件变成灵异事件,得罪没得罪过老夫人的都不停的哀告祈祷。
公输拓没有走,山一般屹立在滂沱大雨中,麒麟冻得哆哆嗦嗦费力的给他擎着伞,最后护院教头伍松拿来了油衣给他披上,然后噗通跪在他面前的泥水里。
公输拓一愣,怒道:“吃饱了撑的。”
伍松重重的垂着脑袋:“祠堂失火,是我渎职,所以侯爷想杀想剐我没二话。”
公输拓踢了他一脚:“滚起来,你是神仙么,长多少双眼睛能看到多少个地方,烧了即烧了,烧了可以重建。”
他越是宽容伍松越是内疚,不肯起,还哭了起来:“方才我只是打了个盹,怎么就失火了呢。”
公输拓哈腰把他拎起,骂骂咧咧:“王八蛋你还没完没了的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唧唧。”
伍松臊得不敢看他:“侯爷总得罚我一下,好歹我这心里舒坦些。”
公输拓一拳打过去:“贱种,你若真想舒坦,也成,你可以将功补过,你不是跑江湖的出身吗,你为我做件事。”
听说可以赎罪,伍松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忙欢喜道:“莫说一件,十件百件都成,侯爷快说是什么事,我江湖上的朋友海了。”
公输拓微一沉吟,随后口占几句:“左不左右不右,一座山上两头牛,右边牛儿正吃草,左边牛儿抄了后,右边牛儿倒在地,左边牛儿断其头。”
吟咏完,他告诉伍松:“你把方才本侯说的这些话在江湖上散布,要做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第217章 哀家实实的不信,那可是皇帝你的骨肉。
左不左右不右,一座山上两头牛。
右边牛儿正吃草,左边牛儿抄了后。
右边牛儿倒在地,左边牛儿断其头。
这几句话没几天工夫变成了童谣,街头巷尾传唱,最后传入宫中,某个行将就木的老言官把这首童谣照本宣科的唱给宇文佑时,宇文佑正于暖阁的美人榻上小憩,他微闭双目认真的听完,然后突地睁开眼睛随之一跃而起,使了个连环脚,啪啪啪几下,就见那可怜的老言官给他踢飞撞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重重的落在他面前的金砖地上,噗!一口血喷出。
宇文佑如一只大鹏翩然而落在美人榻上继续闭目养神。
老言官颤巍巍的伸出手朝向他,断断续续道:“皇、皇上,小心啊!”
宇文佑看也不看,吩咐吓得脸色青灰的魏五:“传朕口谕,此后无论宫中还是民间,谁再敢唱曲子,格杀勿论。”
那老言官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随后啪嗒落在地上,人也未知死活。
宇文佑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了下,淡淡道:“抬下去。”
过来几个太监将老言官抬出暖阁,又有几个宫女打了清水来擦洗地上的血迹,没拾掇干净呢,外头进来了执事太监,向宇文佑禀报:“老佛爷说要皇上过去一趟。”
宇文佑正于混沌中,似睡非睡似梦非梦,这个暖阁是他给苏银狐建的,十冬腊月,他便和苏银狐在此缠绵,四周是开不败的花,各种花香混杂在一起也不敌苏银狐身上的香味更让他痴迷,此时他又恍惚回到了几年前,苏银狐伏在他臂弯里,你侬我侬之际,苏银狐突然说:“皇上能否做个圣主明君呢。”
当时他只道是美人心血来潮的一句话,也几没在意,哄着苏银狐:“为了你,朕做什么都愿意。”
后来,苏银狐失踪了,他也变得越来越残暴。
手抚身下的美人榻,依稀还是苏银狐的体温,懒懒的欠起身子,由内侍宫女们搀扶着下了美人榻,又在暖阁外上了轿子,神思恍惚的就来到了寿康宫。
往常的寿康宫在这个时辰是非常热闹的,用过早膳,各宫的嫔妃循例都要来给太后请安,今个寿康宫出奇的安静,宇文佑绕过一道道帘幕往里面走时,还猜度这是为了什么,待进到里面,就见太后和高阳长公主面对面头抵头的说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太后忙推开高阳长公主对宇文佑道:“皇帝到底是练家子,走路这样轻。”
宇文佑听不出太后是责怪还是顺嘴这么一说,抱歉道:“儿子常来常往您这里,所以没让人通禀,怎么,吓到您了。”
太后摆摆手:“那倒没有,哀家只是觉着皇帝的功夫见长。”
高阳长公主嘻嘻笑着过来宇文佑身边:“皇帝哥哥。”
宇文佑就轻抚她的面颊道:“快成亲了,还这么顽皮。”
说完来到太后对面的炕上坐下,接过福如海递过来的茶道:“儿子的功夫都荒废了,哪里还能见长。”
太后向高阳长公主挥挥手:“拉着你陪我说话,闷坏了,快去顽吧。”
高阳长公主得了赦似的腾腾跑了。
宇文佑看着她的背影哈哈一笑:“还像个小孩子呢。”
太后假意嗔道:“还不是你这个皇帝哥哥给惯坏了,皇上不管,底下的人更怕她,她就越发不像样了。”
宇文佑宽厚一笑:“嫁了人做了女主子可就没这么轻松了,管着一个家呢,就让她现在多顽些吧。”
太后颇显无奈状:“皇帝金口玉言,你宠溺她哀家也不好多管,行了咱们娘俩说点正事。”
话到此给福如海递个眼色,福如海就挥动拂尘屏退那些宫女,连芳蔼和他最后也退了出去,只余太后和宇文佑母子,太后神色沉重道:“哀家听说宫外正流传着一首童谣,什么左不左右不右的,下面的几句哀家没记住,总之像是有谁故意挑拨离间。”
宇文佑何尝不知,他名为佑,齐王宇文佐名为佐,这首童谣影射的不就是他们兄弟么,暗指宇文佐居心叵测想谋反,虽然知道是有人刻意为之,宇文佑还是放在了心坎上,毕竟他了解宇文佐,包括宇文偲宇文俭宇文保等等兄弟,哪个心里平衡呢,都觉着同是先帝的儿子,他可以君临天下,为何别的皇子不能呢。
太后面前,宇文佑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多疑的,无所谓的一笑:“不曾想都传到老佛爷这了,儿子不会在意的。”
太后如释重负的样子:“你不在意哀家就放心了,民间百姓都知道家和万事兴,咱们更不能闹内讧,别给那些恶人坐收渔利。”
宇文佑嗯了声。
太后续道:“齐王成日的只知道吃喝玩乐,有皇帝这么个兄长撑腰,他好日子过着,才不会想入非非。”
宇文佑心存腹诽,嘴上却顺着太后道:“儿子晓得。”
一个不经意的侧目,突然发现太后身下的坐褥边缘露出一截书页,不知道是什么书,他只是奇怪一向敬重孔孟的太后为何会把书藏在坐褥底下,他就起身走到太后身侧,拿起旁边的一条毯子往太后背面的迎枕处掖了掖,随口问:“素日里这个时辰她们都该来给您请安了,这个都跑哪里去了?”
太后明白他指的是那些嫔妃,笑了笑:“是我不让她们来的,年轻人起不了早,用过膳还想同相好的姊妹说说闲话呢。”
宇文佑哦了声,续道:“春捂秋冻,这可是养生之道。”
说着顺带扫了眼那书页,入眼的是这一句:善攻者,敌不知所守。善守者,敌不知所攻……
宇文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太白阴经》上的句子,他读过遂知道,不懂的是深居后宫的太后读兵书作何。
突然间,宇文佑有种置身垓下的感觉,四面楚歌。
不露声色的回到太后对面重新落座,慢慢吃着茶听太后道:“传到哀家耳中的还不止这首童谣,还有,哀家听说宜妃腹中的孩儿落了胎多少与皇帝有些干系,说是皇帝让人在宜妃的饭食中下了毒,哀家实实的不信,那可是皇帝你的骨肉。”
话音刚落,宇文佑放下茶杯定定神道:“是,是儿子做的。”
第218章 哀家与皇上的交谈你听见多少?
太后历经三朝,见过的奇闻异事多了,却从未听说亲爹害自己孩儿的,特别这个人还是皇上,皇上的骨肉是龙脉,关系到江山社稷,当下太后惊得只错愕的看着宇文佑,不知如何发问了。
宇文佑仰头看着藻井,不待太后相问他自己坦露:“谁让宜妃是公输少夫人的亲姐姐呢。”
这理由太过曲折,太后一时弄不懂,静静坐着,等宇文佑自己道破。
宇文佑端起茶杯,须臾又放下了,两眉之间拧成一道深沟,可见内心亦是十分的挣扎,轻叹道:“生在帝王之家,到底好还是不好,这个太后最清楚,儿子小时候特别贪玩,可是除了这个皇宫哪里都不能去,皇宫再大总有看遍的时候,出不去便经常站在安顺门内,听着外头街上吵吵嚷嚷,儿子就特别羡慕,偶尔有卖糖水的摊子吆喝着经过,偶尔也有卖杂货的货郎摇着拨浪鼓经过,那些红尘中最普通不过的声音对于儿子,仿佛天籁。”
话到此他顿住,举目对上太后的目光,晓得太后理解了他的这番心思,继续道:“生在帝王之家不知有多人羡慕,个中甘苦只有自己知道,这话好像扯的远了,宜妃腹中孩儿这一桩,怪就怪这个孩子也投胎在帝王之家,而朕之所以不要他,是怕他将来成为祸患。”
太后忍不住插嘴:“未出生的孩子,怎知是祸患呢?”
言下之意宜妃心性不好,但她生出的孩子确不是给她养育的,皇子出生落地,吃有乳母,更有内傅照顾,宜妃只不过负责生了而已。
宇文佑笑得颇为勉强:“太后虽深居后宫也应该知道公输拓最近非常不老实。”
太后默认,心里道公输拓一直就没老实过。
宇文佑微微眯起眼睛,那条狭长的缝隙里透着森森寒意:“宇文家族同公输家族的纠葛足有一百年了,太后真当他们忘了?怎么可能,公输拓从小便送到外面寄养,说是他命硬怕在家里克父母,其实是让他拜了高师学武艺去了,何止武艺,他还学兵法,这些个他瞒不过朕的,之所以一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对他纵容,不是在养虎为患,而是他做的实在机密根本找不到他的把柄。”
至此,宇文佑吃了口茶润润嗓子,想起自己未能出世的那个孩儿,他心头一梗:“所有的皇子皇女他公输拓或许能看见,但碰是碰不得的,但宜妃不同,宜妃与公输拓的夫人是亲姊妹,难免往来,一旦宜妃生下的皇子亦或是皇女落到他手里,他就可以玩一场挟天子以令诸侯了,没见面,不至于太过心痛,但那孩子若生下来,儿子,就不能不顾忌他的死活,儿子不能因为那孩子而用江山做赌注,所以……”
他说不下去了,眼底起了水汽,端起茶杯匆匆吃了口以此来遮掩自己的失态,是的,他是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天子甚至连泪都不能有。
太后已经捕捉到了他的悲戚,开解道:“哀家瞅着那宜妃同公输少夫人很是不睦的样子,怎知小皇子或是小皇女就能落入公输拓手中。”
宇文佑比任何人都更知道兰宜同兰猗已经反目,只是那二人毕竟是亲姊妹,血浓于水,谁能料到她们以后会怎样呢,刚想给太后解说,忽然感觉那扇巨大的云母屏风后的落地幔帐微微一动,他从炕上一跃冲了过去,在太后惊愕的表情中揪出一个宫女来。
是夏莲。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夏莲问:“你在屏风后头作何?”
夏莲已经唬的战战兢兢状如筛糠,嘴唇都打哆嗦:“奴婢、奴婢在清扫屏风,这是福总管交代的。”
夏莲是负责打扫寿康宫的,只是方才自己已经屏退了所有人,太后遂厉声道:“哀家已经让所有人都出去了,你为何还留下?”
夏莲泪珠滚滚:“奴婢人在屏风后头,大概是太远,奴婢没听见老佛爷说出去。”
这个理由也成立,太后问她:“哀家与皇上的交谈你听见多少?”
没等夏莲回答,她狠狠的追加一句:“若敢有半句谎言,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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