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狐妻-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横竖公输拓平素说话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现在诘问念奴儿的身份,语气上也是忽明忽暗让念奴儿捉摸不定。
“我是谁?沦落风尘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有着悲惨的身世,侯爷何必要我再揭疮疤,痛不欲生呢。”
她越是不肯说,公输拓越是怀疑她,然又不好逼迫,公输拓就习惯性的哈哈一笑:“你若没有悲惨的身世,怎么会唱曲子,你不唱曲子,京城岂不是太冷清,所以你有个悲惨的身世好极了。”
他这样惨无人道的说话,非是真心,不过是为了贴近他混世魔王的名声。
念奴儿听了,小嘴一噘:“若是换了卫沉鱼,侯爷还如此薄情冷酷吗?”
公输拓就又是哈哈一笑,不做正面回答。
两个人吃酒太闷,一个人听曲而也寡味,公输拓坐了一会子也就走了,任凭念奴儿苦苦挽留。
离开得胜楼他也没有回家,在街上七拐八拐,拐入一条小巷弄,这里居住的大多是能够温饱并不富裕的百姓,宅院也小,房屋低矮,更是一户连着一户,看上去他常来常往,所以对密密麻麻又非常雷同的房屋了如指掌,在巷子里走了稍许,就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抓起上了锈的铁环扣动五下,三长两短,这是暗号。
未几,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院公模样的老者朝他躬身道:“侯爷来了,我家老爷正等您呢。”
公输拓嗯了声,迈进门去,老院公立即反身把门关上。
公输拓由老院公引着一路就到了上房,于门口停下,老院公朝里面道:“老爷,侯爷来了。”
里面一人就急匆匆道:“还不快请进来。”
说着话,那人已经走出,亲自开了门,见了公输拓不施礼不垂首,只道:“侯爷让我好等。”
公输拓为难道:“你家二姑娘不好糊弄,我这还是先到得胜楼转了一圈才跑来的,说不定二姑娘就派人在后头跟踪我呢。”
对,此户主人非是别个,正是兰猗的父亲——狐彦。
狐彦携着公输拓进到里面,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款款而出,对公输拓屈膝一福尊了声“侯爷”。
公输拓打趣道:“翩翩姑娘不必多礼,从我岳丈这里论起,你还是我的长辈呢。”
这位翩翩姑娘垂眸一笑,有些难为情:“妾身不敢妄称侯爷的长辈,妾身只是服侍老爷的一个婢女而已。”
狐彦那厢说话了:“你啊,也不必妄自菲薄,我可是从来没把你当个丫头使唤。”
他的尊重和厚爱,让翩翩很是动容,抬头看着狐彦,彼此眼眸中都是那种完全可以刻骨铭心的深情,虽然感动,翩翩也没有多言语,而是转身去给公输拓沏茶。
狐彦与公输拓不分宾主,同在临窗炕上坐了,隔着一张炕几,狐彦道:“伸手过来。”
公输拓就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却仍旧免不了嬉皮笑脸,完全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狐彦给他把脉,极其的认真,良久才松开他的手,又是唉声一叹。
公输拓一颗心沉重的凭他力拔山兮气盖世,也打捞不起,面上还是嘻嘻哈哈的,还宽慰狐彦道:“您看我生龙活虎的,不像是病入膏肓,也许您误诊了,非是小婿不信您的医术,而是觉着您毕竟是凡人又不是神仙,或许出错。”
狐彦的叹息加重了:“我多想我是误诊,那样你的命就不止有一年这么短,兰猗她,还小,她需要侯爷的照顾,更何况她还有了侯爷的骨肉。”
狐彦说这话时,翩翩已经把茶端来了,听他哽咽难言,劝道:“老爷且宽心,凡事都有意外,妾身瞧侯爷面色红润精神气又足,并不像得了重病。”
狐彦接过她递来的茶,放下不喝,苦笑:“这种病就是这样,没有丝毫征兆,一旦发现,便无力回天。”
翩翩显然是有点吃惊,把茶捧给公输拓时,捎带看了眼他,发现他鬓边已经有丝丝白发,而眼角,亦生出些许的细纹,倘或这个人真是浑浑噩噩无所顾忌,如何能早生华发呢。
翩翩忍不住道:“可怜兰猗那孩子。”
是的,翩翩是狐彦养的外室,老夫少妻,感情真挚,狐彦尊重她,她亦是理解狐彦,相处日久,彼此了解,她知道狐彦膝下两个女儿,长女兰宜贵为娘娘,次女兰猗嫁给了安远候,她更是由狐彦口中感觉出,那个次女更得狐彦喜欢,所以,她担忧兰猗。
从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兰猗,就像一个说不上来的物事,公输拓舍不得丢下,又不忍心带走,兰猗之于他,或许比公输家的百年仇恨更让他放不下。
也正因为自己命不久矣,他才更加紧迫的想复仇。
一时间三人都不再说话,狐彦想着或许自己还能好法子救女婿,公输拓想或许自己没等成就公输家的大业已经撒手人寰,翩翩想,狐彦虽然堪称神医,但他是从太医院走出来的,看病免不了循规蹈矩,听闻那个兰猗也懂医术,她想,为何不让兰猗试试呢?
第274章 皇上要臣妇办什么事呢?不妨在这里说。
为着秋落的事,兰猗这一日进宫来见兰宜。
风轻日暖,鸟鸣幽深,栖兰宫地处略偏,难得好景致,适逢兰宜歇午觉,几个宫女便坐在廊下做针线,偶尔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动静,便悉数放下针线跑进里面去看,见兰宜只是翻了个身,仍旧沉沉睡着,宫女们便又轻手轻脚的退出,继续做针线,个个嘴巴贴封条似的,没谁敢说一句话,怕吵醒兰宜。
兰猗到时,兰宜还没有醒,宫女们捏着嗓子说话:“公输少夫人,您怎么来了,这会子咱们娘娘正睡着呢。”
可真是不巧,兰猗指指廊下:“那就别吵醒娘娘了,我先在这里同你们坐一坐。”
宫女们就把她请过去了,见了小藤桌上放着的绣活儿,兰猗拿起看了看,技痒,忍不住指点:“这多花瓣的颜色没有过渡,不信你们去园子里看看。”
这是婵娟绣的绢帕,听兰猗说出错处,婵娟恍然大悟:“我也觉着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么回事,可不是呢,从花心到花瓣的颜色是不一样的,由黄渐渐泛红。”
说完,蹙眉道:“没办法,我不会作画,这花瓣不过是依葫芦画瓢。”
忽而嘻嘻一笑:“不如请夫人帮奴婢画一张吧。”
反正也是闲坐,兰猗手一伸:“笔墨伺候。”
婵娟回了自己房内取了笔墨还有大张的纸来给兰猗。
兰猗迟疑下:“没有色,只有墨,如何能画好花瓣呢?”
敲着自己脑袋略微想了想,随即拿起笔道:“有了,你们记住,我着墨重处是深色,我着墨轻处是深色。”
她一壁画一壁讲解,待一幅画完成,将笔一放,拍手道:“成了。”
一回头,不见了那些宫女,却见宇文佑负手于她身后站着,正盯着那画出神。
“皇上!”
兰猗方想施礼,宇文佑仍旧看着那画,单手托起她:“你给朕另外画一张。”
兰猗瞧宇文佑脸色灰白,像是重病中,听他呼吸均匀平缓,不像是在生病,那只有一种可能,他在生心病,兰猗小心翼翼问:“皇上想让臣妇画什么?”
宇文佑脱口就道:“银狐。”
果然不出所料,兰猗露出难色:“臣妇,画不好。”
宇文佑猛地转身,丹凤眼里透着阴冷之气:“你不是曾经画过么,那幅银狐合欢扇。”
他还没有忘记这一茬,推脱不过,兰猗只好道:“臣妇是说,画不好,不是不会画。”
宇文佑撩起长衫下摆一甩,潇洒的往藤椅上坐了:“没关系,朕不计较。”
兰猗看着他,素白的长衫上绣着嫩黄的花朵,羊脂玉的簪子简单绾着头发,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目光幽深,人显慵懒,配上藤椅、红柱、轻风、花香,简直就是一幅天然的画卷。
兰猗执起狼毫,铺开纸张,微风掀起纸的一角,苦于没有镇纸,兰猗用手去按,不曾想宇文佑却伸手按住了那一角,也就按住了兰猗的手,兰猗忙抽了出来,宇文佑若无其事的继续按着纸的一角,兰猗开始画。
不知何时,兰宜醒了,大概是听到外头的动静,她没有叫宫女们进去伺候,自己穿戴齐整走了出来,给宇文佑见礼:“臣妾未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宇文佑将闲着的另外一只手的食指竖起放在唇上:“嘘!”
兰宜就不敢再言语,忽然发现,宇文佑的目光是盯着妹妹的,她的心像扎了根刺,且这刺扎得太深,拔不出来,又痛。
她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恨宇文佑之外,竟然还爱着他,所以再次吃妹妹的醋,亦或许,她想,自己不是还爱着宇文佑,而是太欣赏宇文佑头顶的光环了,他是皇上,天下第一人,而这个天下第一人喜欢的却是妹妹。
兰宜亭亭而立,如一枝冷梅,面上冷,心里冷,只这张脸一如既往的耐看。
终于,兰猗画完了,将画交给宇文佑,这才过了见过兰宜:“我来时娘娘正睡着,是以没敢打扰。”
因为上次姊妹两个还算融洽的交谈过,又兼公输拓说兰宜其实也不容易,所以兰猗对兰宜不似之前那么充满敌意了。
兰宜无力一笑,像极累极累,累到无法承载一个笑似的:“倒是我只管酣睡,连皇上来了都不知。”
宇文佑举着画正在看,头也不抬道:“春困秋乏,难免的。”
说完将画又放到藤桌上,吩咐旁边的内侍:“替朕好生收着。”
然后,他率先进到房内,兰猗同兰宜跟着进去,依着规矩各坐各位,因为宇文佑久不来栖兰宫,所以兰宜有点意外也有点侥幸,暗想假如皇上对自己重拾旧爱,她便会放下仇恨,做回曾经的狐兰宜。
只是,宇文佑开口却是对着兰猗的:“等下你随朕去裕泉宫,朕有事要你去办。”
裕泉宫,乃宇文佑的寝宫,兰猗同兰宜彼此都呆住了。
兰猗揉了揉鼻子:“皇上要臣妇办什么事呢?不妨在这里说。”
宇文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毛病,改口:“朕是说,你随朕去上书房,瞧瞧,朕最近可是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不过是方才从裕泉宫来的,就说要去裕泉宫了。”
兰猗如释重负。
兰宜也松了口气。
兰猗再想问宇文佑要自己帮他做什么,却听宇文佑撇下她同兰宜去说话了:“你最近也清减了不少,是不是春盛走了,别人伺候得不周到?”
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兰宜都感动莫名,欠身施礼:“谢皇上挂怀,臣妾还好,春盛而今是春常在了,臣妾可不敢要她伺候,且她还有了身子,连太后和皇后都说春盛最争气了。”
其实宇文佑完全没有因为春盛怀了他的骨肉而格外对春盛好,整个后宫,苏银狐走了,他的心也走了,其他嫔妃,不过是他作为男人的一种陪衬和完善,不附带任何感情,这也怪不得他,后宫的这些女人成日的除了惦念他的恩宠,就是筹谋算计对自己不利的其他嫔妃,这些女人在乎的是他权势和他能给她们的地位财富和尊崇,这些女人到底爱不爱他,他感觉希望渺茫,为此,他不喜欢她们。
提及春盛,宇文佑更是懒得置一词。
正尴尬,张贵玉来了,病了许久的张贵玉突然来了栖兰宫,宇文佑觉着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第275章 臣有一计,保证安远候能杀了夏知问。
张贵玉病了些日子,都由他徒弟魏五代他伺候宇文佑,见他亲自前来,宇文佑打量下他:“怎么,身子大好了?”
张贵玉躬身施礼:“谢万岁爷惦记,老奴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宇文佑颔首道:“行,你回来就好,小魏子人很机灵,到底还是你服侍朕的年头多,更妥帖些,前头没什么事吧?”
闲话一阵,他问起正事。
张贵玉明白宇文佑看似随意的问,其实是因为有宜妃娘娘和公输少夫人在场不方便,说来还真是出了大事,但张贵玉也顺着宇文佑的意思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大事,几个老臣凑在一处在上书房等着皇上呢。”
一来就来几个大臣要见他,宇文佑更明白发生的事必然小不了,于是起身对兰宜道:“今晚留小姨在宫里用膳,回头我把安远候也叫来,齐王之事,弄得宫里头最近个个脸色阴郁,今晚大家一起乐一乐。”
兰宜就躬身应了,又同兰猗一道恭送宇文佑离开。
出了栖兰宫宇文佑没等上轿辇,就急急的问张贵玉:“什么事?”
张贵玉凑近了他小声道:“西北夏知问反了,拔城夺寨,说要称王。”
宇文佑猛地看他,长眉拱起,颇有些震惊:“朕要他回京听审,他非但不来,竟然敢造反。”
张贵玉叹口气:“探子回来报,派往西北的钦差半路给人杀了,夏知问听说皇上免他的职还要抓他审问,就先反了。”
宇文佑一掌拍在轿辇的厢壁上:“为何这么久才报给朕?”
张贵玉又叹口气:“先前派去的探子也都给杀了,这个是九死一生跑回来的。”
宇文佑的手抠着壁板,忽而冷冷一笑:“朕从来没有低估他,可还是没能防住他。”
说完上了轿辇,急匆匆回到上书房。
这个他,张贵玉明白暗指公输拓,张贵玉甚至隐隐感觉,公输拓怕是要正儿八经的同宇文佑较量了。
回到上书房,一干大臣正伸长脖子往门口看,见他回,纷纷见礼。
宇文佑手一挥:“行了,都站起来吧,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臣中有个叫皮岚生的,供职兵部,任兵部侍郎,他最年轻,口齿伶俐,代大家叙述了夏知问造反的前后,大致与张贵玉向宇文佑禀报的差不多,宇文佑罢免了夏知问的职务,更派钦差前往西北,一来是对夏知问宣读圣旨,二来在新任守将到达之前先坐镇那里,只是那钦差短命,半路给人杀了,杀人者留下墨书,说钦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是替天行道,于是,大家都把钦差的死定性为仇杀。
“仇杀!”
宇文佑哼了声,分明是不信,随即指了指皮岚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皮岚生应了,大概都叙述完了,也就剩下发挥自己的想法和征求宇文佑的圣断,他是觉着,夏知问之乱应及早平复,否则会引起别处的响应,比如云南、两广、西蜀、山东、晋中等地,那些地方或多或少或强或弱都有匪患在闹,当地的官府剿袭一次又一次,已经是疲于应付,若给他们得知西北的夏知问反了朝廷,会助长那些匪患的气焰,毕竟夏知问是朝廷命官。
皮岚生说完,其他大臣也说了各自的意见,都逃不过一种,那就是对夏知问赶尽杀绝,且要快。
等大家都说完了,宇文佑从龙椅上站起,一行在地上溜达一行问:“那么,谁去剿灭夏知问呢?”
顿时,方才还群情激奋的各位大臣都默不作声了。
宇文佑上身一颤,哼的一笑,环顾一番众臣:“怎么,你们之间没人敢去?”
皇上一再的问,大家都不说话,势必会引起皇上的雷霆震怒,皮岚生又是率先道:“臣倒是想去,但臣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臣捐躯沙场那是臣的荣耀,但臣不能把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虽然有点退却的嫌疑,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宇文佑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朱渊渔身上:“前次你经手卫沉鱼的案子,就审了个稀里糊涂,你这个顺天府尹朕觉着也就那么回事……”
没等他说完,朱渊渔立马道:“皇上,臣荐一人,保证能平复西北之乱。”
宇文佑心里暗骂他老油条,若不逼他,他永远都做他的老好人,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其实宇文佑已经猜到他想荐谁,但这个人自己不能说,所以才逼迫朱渊渔的,于是故意问:“谁?说来听听。”
朱渊渔拱手垂头:“臣觉着,这事非得安远候去不可,首先安远候是啸骑大将军,理当带兵打仗,其二,安远候出征无一次输过,敌国之数十万大军他都能以少胜多,区区一个夏知问更不在话下,其三,安远候这人臣了解,能软能硬,能屈能伸,对付夏知问不一定力敌,毕竟他手下的兵都是我朝的兵,安远候若能智取,杀了夏知问收回那些兵日后上阵杀敌,岂不是更好。”
宇文佑静静的听了半晌,听完,点头道:“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你怎知安远候就一定能赢呢,他若是输了,朕又能将他怎样,可是,朕这次一定要赢,不杀夏知问,不足以威慑其他逆贼,那些个逆贼,很让朕头疼。”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盯着朱渊渔的,刚好朱渊渔也抬头来看他,发现他目光里有故事,朱渊渔更加确定他的意思,皇上这是怕公输拓手下留情放过夏知问,亦或是收买夏知问,因为朱渊渔亦听闻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有着好长好长的一段往事。
朱渊渔犯难了,若不能杀夏知问,恐皇上这次连他都不会放过,谁让他举荐的公输拓呢,宇文佑完全可以用他不察之罪来杀他,何况他平素没什么建树,早让宇文佑生气。
朱渊渔心说,对不住了师父,性命面前,你莫说只是我一个挂名的师父,你就是我亲娘都不好用,如是,朱渊渔近前道:“皇上,臣有一计,保证安远候能杀了夏知问。”
他的目光,左飘右飘。
宇文佑心知肚明,当下不易察觉的一笑,甚为得意,将手一拂,对其他大臣道:“你们都告退吧,朕想同朱大人单独说几句。”
第276章 放心,你夫人,朕会照拂的。
上书房只余宇文佑同朱渊渔君臣二人。
宇文佑端坐,朱渊渔侍立。
宇文佑问:“你的计策?”
朱渊渔道:“挟天子以令诸侯。”
宇文佑猛地侧头看他。
朱渊渔方醒悟自己措辞不当,慌忙纠正:“臣的意思,扣住安远候夫人,如此,安远候敢渎职吗。”
渎职,不过是换了种说法,真实的意思是,他公输拓敢不听皇上的话么。
宇文佑品味下朱渊渔的话,突然像吃了道暌违已久的大餐,越咀嚼越香甜,哈哈一笑,连说好好,然后赞赏朱渊渔道:“朕觉着,你这个顺天府尹,还真就像那么回事。”
从适才的“也就那么回事”到现在的“像那么回事”,如此雷同的两句话,意思却大相径庭,朱渊渔偷着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年头,拼的就是六亲不认,否则就难以存活。
宇文佑很为朱渊渔这个计策高兴,于是在夜宴时多喝了几杯,公输拓给他宣进宫了,兰猗也在,同在的还有几个亲王和鲁国公,而后宫除了太后太妃们,其他嫔妃悉数到场,宇文佑今个对兰宜特别关注,一瞬间大家都恍惚回到了兰宜初入宫时,那时她宠冠六宫无人能及,今个再获恩宠,大家都猜测皇上这是怎么了?
兰宜也搞不清状况,心里颇有些患得患失,希望这是自己重获圣宠,又怕这是她和宇文佑感情的回光返照,所以兰宜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捏着酒杯惶然四顾,忽然对上九王宇文偲的目光。
彼此愣住,就像是两个贼不期然而遇似的,各自心里有鬼,都怕这鬼不安分鬼皇上发现。
宇文偲对兰宜是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期望的,但他清楚的记得兰宜暗示他的话,他也是先皇的儿子,而今母妃孟太妃也光明正大的回了宫,他暗藏于心底的那株野草,竟然是春风吹又生了,时至今日他自己似乎也才明白,对于皇权的垂涎,他不是没有过,而是自己不敢承认有过。
兰宜对宇文偲的情感是复杂的,男人好色,女人也重色,兰宜喜欢宇文偲俊朗儒雅的容貌和风度,更喜欢他外在的那种与世无争的恬然,宇文佑太过阴鸷,美的有些诡异,宇文偲为人随和,美的就充满生气,所以兰宜想,假如宇文偲成为皇帝,他断不会像宇文佑这样,待人忽冷忽热,让你如一叶小舟浮荡在惊涛骇浪上,忽而上升到一个高处不胜寒的高度,忽而沉没到几万丈的水底,让你感觉喘气都是一种奢侈。
就在兰宜神思恍惚的时候,宇文佑正同公输拓相谈甚欢,说着说着,宇文佑拐入正题:“今个来了封六百里加急,说是西北守将夏知问造反。”
这事公输拓已然知道,还是装着吃惊,且震怒:“他敢!”
宇文佑捏着酒杯哼哼一笑:“他没什么不敢,他早有反意,否则朕为何要免他的官职,可是他非但不来京认罪,还杀我将士夺我城池,朕还是太宽政了,若不怀着仁仁之心只免了他的官职而是将他斩首,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
他的话其他几个亲王和鲁国公洪行良都听见了,洪行良最为气愤,拍案而起道:“皇上,请赐老臣一匹战马一套铠甲,别看老臣已是古稀之年,一样能将那乱臣贼子大卸八块。”
宇文佑微微一笑:“国公骁勇,朕知道,可是你已经是这样的年纪,还是好好的颐养天年吧,不然你出战,让天下人以为我朝没有能征善战的人了。”
公输拓看去兰猗,夫妻两个隔着好几个位子,遥遥相望,彼此都猜到,今个宇文佑让公输拓进宫是什么意思了,讨伐夏知问,征战西北,非他公输拓莫属。
洪行良感念宇文佑的体恤,更感慨自己心就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是这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
其他几个亲王也都主动请缨,甚至宇文偲也道:“皇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