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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冬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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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我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苏沅一定会趁机欺负我的,到时候父亲又被阮姨娘迷了心,也许都不当我是亲生女儿了!可惜姐姐又在外地,也管不到,我只能靠您了,姨母,您帮帮我!”
  小姑娘泪流满面,又满含担忧。
  甄筠把她搂在怀里,眼睛却朝着窗外,朝着天上看。
  也不知姐姐在天之灵看到,会是什么心情呢?
  她可能会后悔那一日吧?
  那日,她去求甄雯,说她喜欢苏承芳,希望甄雯可以放弃这门亲事,毕竟甄雯的身体一直不好,何必要连累别人?只要她说一声不愿意,父亲母亲自然也不会强迫她,可甄雯却那么狠心,宁愿拖着病残的身体也要嫁给苏承芳,毁了她的一生。
  她再没有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而甄雯又有什么好的结果?苏承芳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甄雯真是个蠢人!
  “你也不要哭了,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法子?就算你去母亲那里,母亲也不能永远留着你的,你总是苏家的姑娘。”甄筠笑一笑,“锦儿,阮姨娘以后是你的母亲,你的终身大事都要靠她的,你还是想些办法好好讨好她罢。”
  苏锦脸色一下惨白。
  想到以前她是怎么对待阮姨娘,怎么欺负苏沅的,苏锦非常的害怕,阮姨娘会不会就此报复她,替她找一个很差的夫婿,叫她一辈子都过不好?
  苏锦紧紧捏住了拳头。
  苏承芳要娶阮珍,自然会告知威远侯府,陆太夫人笑道:“倒是一桩好事儿。”
  这又算什么好事了?廖氏实在是不明白苏承芳的想法,堂堂左侍郎,哪家的姑娘娶不得,竟是要娶个侧室,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当他是有什么隐疾,别人娶不得。只是有陆太夫人在,她不敢草率发话,就是附和的笑一笑。
  倒是韩氏道:“这些年表哥都不曾续弦,而今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这个理儿,就是我那姐姐有点儿不甘心,不过我看啊,等他们再生几个孩子,她就会成天笑哈哈的了。我们为人父母的,能有什么想法,最终还是希望孩子们高兴。”陆太夫人叫管事去拿库房的清单,“我得挑一挑贺礼,你们的,也自己看着办吧。”
  两个儿媳妇应声。
  陆太夫人专心看清单,选了一套黄花梨的四件柜,还有一套汝窑出的莲花茶具。
  管事道:“您这礼可真重。”
  “我一向当承芳半个儿子,送这些算什么?”陆太夫人笑,她两个儿子都是武将,生得像她丈夫,浓眉大眼,威武不凡,可她是生于书本网的,像苏承芳这种清俊尔雅的孩子,她也喜欢的不得了,所以这话也是真心的,“不要当天送,提前一天送去,不然跟阮家来的嫁妆撞一起,乱七八糟的,等当天我再送一个封银给他们。”
  管事应声,笑着退下。
  马上母亲就要嫁人了,苏沅赶着做鞋子,给刘燕知捎话,连着几天都没有去听课,不过苏家有喜事,刘燕知教到初七也就会休息几日了。
  这日又下起大雪来,苏沅在绣鞋面上的牡丹花,连着被戳了好几个针眼。
  采英哎呀的道:“姑娘,要不奴婢帮您绣罢,您太着急了,手不稳,这样下去,手指都要伤到了,以后怎么写字?”
  几个针眼还能影响写字?苏沅笑起来:“没事儿的,我就是……”这世上最让她觉得幸福的事儿,有些太不真实,总觉得恍惚,是不是在做梦?临得越近,这种心情越是明显,突然的有点不安起来,许是前世留下的阴影太重了。
  她心神不太宁。
  但这鞋子还得自己绣,苏沅捏了一根红丝线,牡丹是花中之王,母亲生得这样漂亮,也只有牡丹才配得上,她穿了线刺进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踩在雪上扑哧扑哧的响,采薇打开门,见是萍儿,笑骂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打搅姑娘做女红了,瞧你也弄得一身雪。”
  “二姑娘病了,奴婢刚刚去厨房回来时遇到照雪,说老夫人都去看了呢,奴婢就忙着回来禀告姑娘。”
  苏锦病了?苏沅眉梢挑了挑,莫不是因为母亲要扶正,她气病了不成?不然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她问道:“可说是什么病?”
  “不知,听说神智不清。”
  这么重?得去看看,苏沅站起来往外走。
  主仆几个忙苏锦那里去了。
  门口奴婢们忙忙碌碌,端着热水进出,老远就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好像在质问周大夫:“你说什么,居然看不出来?”
  周大夫斟酌言辞道:“像是吓着了,脉搏跳得非常快,这种情况不太见,多是发生在孩子身上,可二姑娘都是十四岁的姑娘了,我先开一副方子试试。”
  苏沅走进来,给老夫人行了礼:“祖母,二姐病了吗?”
  “哎,是啊,大半夜的突然不舒服!”老夫人瞧她一眼,“怎么穿那么少,连件狐裘都没有披呢?”
  “我担心二姐,忘了。”苏沅坐到床边打量苏锦,她面色看起来很红,眉心微微拧着,眼睛闭着,丝毫的不睁开,但头却时不时的颤动两下。
  这种病症,她从来没有见过。
  老夫人握住苏锦的手,眼眶发红:“锦儿从小身体就弱,故而我一直养在身边,直到八岁了才好些,没想到突然又这样……锦儿,你到底怎么了,快睁开眼睛看看祖母!”她前些日子是责备过苏锦,可这也是爱之深恨之切,她对苏锦的感情是不一般的。
  然而苏锦的脑子好像还是不太清楚,听不见别人说话。
  周大夫开了方子,老夫人连忙叫人去熬药。
  苏沅一直陪在老人家身边,安抚道:“也许吃完药二姐就好了,祖母您不要太过担心,伤到身体,您还是先吃点饭罢?”
  李嬷嬷也跟着劝。
  老夫人后来在苏锦的屋里用了点饭。
  等到天黑,苏锦都没有醒,老夫人待了一整天实在是累了,跟李嬷嬷道:“你给榻上多铺几条厚棉絮,我就在这里歪着了,也不晓得这孩子会不会醒,我这不放心啊,要一直下去怎么得了?我看是不是明天换个大夫来看看?”
  “万万使不得!”李嬷嬷哪里能让老夫人睡这里,一把年纪了吃不消的,她连忙道,“您还是回去睡吧,留下老奴在这里看着就好。”
  “锦儿小时候,我就这么陪着她的……”老夫人不肯。
  可见苏锦在祖母心里的地位,只苏沅这会儿也没什么嫉妒心了,有世上最疼她的母亲已经足够,苏沅正待要劝,苏承芳进来了。
  老夫人忙同他说苏锦的病况。
  苏承芳站在床前看了眼道:“您不放心的话,我在外间睡一晚上罢?您就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了,万一也弄得病了,等锦儿醒过来怎么过意得去?”
  儿子发话了,老夫人才作罢。
  然而苏锦的病一直没有好,饭也不吃,三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老夫人非常担心,就连苏家的喜事好像也蒙了一层阴影,苏沅心里那种不安也更重了。
  她对苏锦此时得病非常的怀疑,只那是她姐姐,又怎么能在长辈们面前表现出来?可这样下去,怕不是好兆头,正当要想个法子时,采薇急匆匆跑进来,低声在苏锦耳边道:“姑娘,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老爷一下衙就去了二姑娘那里,还把门关上了,红杏说,不一会儿就传来二姑娘的哭声。”
  苏沅惊讶极了。

    
第35章 
  苏承芳没有想到苏锦会这样愚蠢。
  他起先觉得苏锦这个时候生病,大抵是因为他要娶阮珍,这些年,他是知道苏锦对阮珍的不满的,因为甄雯的关系,这是人之本性,却也不强求苏锦对待阮珍能同苏沅一般。然而这病一拖几日,苏承芳就有些起疑了,女儿希望得到关注,他已经付出精力去照看,可苏锦却好像不想就此结束。
  到底是什么意图?苏承芳派六安盯着苏锦这里。
  结果昨日冬葵偷偷离开府邸,去了元君庙旁边的一个道观,六安跟着一查,那道观里的女道士专是做些肮脏的营生的。
  苏承芳立刻就猜到苏锦要做什么了。
  她是要请个女道士入府,说阮珍会克死她,不能做苏府的主母!
  “这些年我竟是不知你变成这样了,你祖母还当你生了病,着急的睡不好觉,吃不下饭,你却在打这种主意!”苏承芳把符纸扔在她面前,“这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苏锦吓得脸色惨白。
  一直装着病,以为谁人都不知,父亲却突然进来逼着她睁开眼睛。
  第一次苏锦发现苏承芳这么可怕!
  她大哭道:“爹爹,不关女儿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
  “你不是病着吗,不是神志不清吗,怎么我一弄疼你你就醒了?”苏承芳神色冷厉,“六安亲眼看见冬葵去找人的,冬葵已经交待了,你是不是想要她进来对质?”
  苏锦连忙闭了嘴,什么都不敢说了。
  “你为什么这样讨厌珍儿,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苏承芳问。
  苏锦咬住嘴唇。
  她记忆里从来没有母亲,可苏沅一出生就有母亲,她小时候在园子里玩,经常看到阮珍抱着苏沅散步,亲她的脸颊,温柔的跟她说话,苏沅欢喜的叫她娘。但她没有这样的母亲,这都是因为苏沅将母亲克死了,而苏沅是阮珍生的!
  “我不喜欢她,我不要她做我的母亲……”苏锦扑在被子上大哭起来,“我要自己的娘,我都没有见过,我没有娘。”
  哀哀的哭,声音好似幼兽的呜咽。
  苏承芳第一次看到苏锦这样,心头不由一软。
  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虽然他对甄雯谈不上多在意,可苏锦出生的时候,他还是欢喜的抱在了怀里,苏承芳叹息一声,手放在苏锦的头发上:“为父娶珍儿,一来为父确实是喜欢她,二来便是为她这份善心,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你罢?便是你诸多为难,珍儿也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你想让为父娶甄佩,可甄佩能有这种真心吗?珍儿与你没有血缘,却能如此,我相信世上没有谁能比她更好的了。”
  苏锦咬唇。
  “可你却这样待她。”苏承芳淡淡道,“要是你祖母知道,会如何?你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她会如何失望?”
  好像还能感觉到祖母的担心,听到她累了,趴在她床头睡觉时发出的呼噜,苏锦那时候也不忍心叫老夫人这样,她忍不住请求:“爹爹,您不要告诉祖母,我,我再也不会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苏承芳道,“若是还有下一次呢?下一次,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语气好似无奈,却又透着彻骨的冰寒。
  苏锦颤抖了下,拉住苏承芳的袖子:“爹爹,我不敢了。”
  “那你还恼珍儿吗?”
  “我,我不喜欢!”苏锦实在做不到这样的虚伪,毕竟阮珍就要做苏夫人了,那是长年累月的,她怎么能天天装得那么亲呢?总会露出马脚来的,她不能就此答应苏承芳,“就算爹爹怪我,我也不能喜欢上她,至多我不会去为难她了。”
  苏承芳沉默片刻,问道:“这主意到底谁教你的?”
  苏锦脑中闪过一个人影,咬了咬嘴唇:“没有谁教我,我也不记得在哪里听过的了,突然间冒出来的主意。”
  苏承芳目光闪了下:“这种歪门邪道,要是有下一次,我绝不饶你,也定会告诉你祖母。这回我就放过你一次,但你要知道自己的错。明年你就要及笄了,你懂事,为父自会替你选一门好亲事,可你若还是这样,就算嫁人了,日子也不会好过。”
  父亲许下这种承诺,苏锦松了口气,父亲还是把她当女儿的,她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的愤怒?
  明明祖母,父亲还是疼她的,苏锦抹着眼睛道:“女儿记在心里了,以后不会再让爹爹失望。”
  苏承芳看她悔过,离开了闺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苏锦心头一阵怅然,也不知父亲可会与她真的有了隔阂?她忍不住后怕,要是父亲没有及时发现,一直等到她请了女道士来才去查,父亲会是如何的震怒?
  看起来,他那么喜欢阮珍……
  苏锦摇摇头,突然庆幸自己还没有错的很深。
  红杏在外面听墙脚。
  采薇而今在苏沅跟前是红人,而阮珍马上要做苏家的夫人了,苏沅到时便是嫡女,身边的丫环也跟着水涨船高,红杏便是要立个功。
  偷听得一些,就去告诉采薇。
  采薇吓一跳,都不敢当着别的奴婢面与苏沅说,直等到苏沅把人遣出去,才将红杏听来的事情禀告。
  苏沅大吃一惊。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总以为她跟苏锦之间不过是小打小闹,几乎是不想去计较的,因为苏锦也就喜欢嘴巴上占点便宜,最过分的一次,就是她嫁给韩如遇,苏锦冲进来踩了嫁衣,但这种事情,是从来不曾遇到过的。
  苏锦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呢?
  苏沅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身在深闺的小姑娘,念得又是女诫,四书五经,哪里会想到去请女道士?她问采薇:“她这阵子可见过什么人了?”
  “就程夫人一个。”
  又是甄筠!
  怎么什么事情都跟她扯得上关系?
  苏沅拧了拧眉头,真有点想查查甄筠。
  这个女人看着没什么问题,印象里也是高贵大方,温和可亲的,有时候看苏锦对自己不好,还会当面劝诫几句,不过前世自己一点儿不喜欢她。苏沅歪头想了想,许是觉得甄筠虚伪?她那会儿很是敏感,但也许这种感觉是对的。
  “姑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采薇问。
  苏沅摇摇头,既然父亲打算放苏锦一马,她也不好插手,毕竟是亲人,这种事情传出去,苏锦的一辈子就完了,嫁人都不成,父亲应该是出于这种考虑,才不曾弄出动静来。
  “父亲以后肯定会盯着二姐,二姐应当也不敢了。”苏沅捏捏眉心,可惜她身边都是小丫头,来苏家也不过几年,并不清楚以前的旧事,那甄筠除了是甄雯的妹妹,到底与苏家还有什么渊源?她想一想,叫宝绿进来,“你娘是在老夫人那里当差的是吧?”
  “是,奴婢娘是给老夫人提水的。”
  “你找个由头请她过来,别被人发现起疑。”
  宝绿答应声,就去找她娘了。
  宝绿的娘叫何芹,听说苏沅要见她,便是把手头事情放下,说宝绿不舒服,她要带女儿找个大夫看看,给苏沅告个假,便是两人一去见苏沅了。
  何芹是个明白人,女儿,儿子而今都被苏沅得用,她哪里不知道顺从苏沅的重要,一进来就恭恭敬敬的行礼:“宝绿愚钝,还望姑娘海涵,希望她没给您添麻烦。”
  瞧这话说得就很聪明,苏沅笑一笑:“宝绿很好,你坐下吧,我是有事儿请教你。”
  “请教不敢,委实不敢,奴婢定会知无不言。”
  何芹不敢坐。
  苏沅也就不勉强了,说道:“你在祖母那里伺候了二三十年了吧?”
  “是。”
  “程夫人认识吗?”
  “当然,那是二姑娘的姨母。”
  “这程夫人同苏夫人到底关系如何?”
  听到这句,何芹就顿了顿,她很是认真的想了会儿道:“奴婢印象里,好似这姐妹两个初时不太和睦,后来程夫人经常来看夫人,有时会陪她一起用饭,慢慢就好了起来。只可惜夫人命短,没多久就去世了,程夫人后来来得次数更多,总帮老夫人一起照看二姑娘。”
  难怪苏沅跟甄筠那么亲,简直把她当亲娘一样。
  可甄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关于程夫人,还有别的事情吗?你好好想一想,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你都告诉我。”
  十几年前的事了,何芹想起来也费力,苏沅叫宝绿上茶给她喝,何芹喝完一盅茶,突然道:“确实是有一桩事情,那时候夫人去世,约是过了一年,甄老夫人便领着程夫人来苏家,当然,那时候程夫人还未嫁人,该叫甄二姑娘,奴婢当时在给老夫人添水,听得一句,好像甄老夫人是要老爷娶甄二姑娘。”
  那不是跟甄佩一样吗?苏沅真是没有想到,原来早在那么久以前,甄家就想跟苏家再次联姻的了,只不过父亲没有答应。
  那甄筠呢?她是不是跟甄佩一样,也喜欢父亲?
  苏沅手指慢慢握紧了茶盅,半响没有松开。

    
第36章 
  十一月十二,阮珍住去了阮家,第二日,苏家的聘礼就送过去了。
  一时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儿,因像苏承芳这样的二品官,根本就不曾见过会抬个侧室做夫人的,且还那么大场面,背地里自然是猜测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可这并不能让苏承芳觉得难堪,他邀请同僚时,有些人不怀好意问一句,他坦坦荡荡就说喜欢阮珍,弄得旁人反倒是不好提了。
  老太太更是喜极而泣,自打阮珍住进来之后,每日大哭一次,小哭无数次,弄得阮直忍不住发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什么丧事,娘,您以后莫哭了,再过一天,妹妹就是苏家的夫人,以后想来这里住就来这里住,您哭什么呢?”
  “你哪里知道我……”老太太抹眼睛,阮珍做了侧室之后,她每天都哭,觉得是个噩梦,可偏偏没有办法,谁让父子俩都关进牢狱了,除了阮珍这法子还能有什么法子?她是个没用的母亲!
  阮珍心头柔软,抱着老太太道:“您想哭就哭吧,不过等我嫁过去之后,您就不要再哭了,往后等着我们的都是好日子。”
  “好,好,好。”老太太一叠声地道,“你说的对,往后我们一家子能经常见了,等晚上,我给你梳头,阿直他买了一把白犀牛的梳子,说价值连城。我以前总在想,你那天去苏家去得匆忙,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给你梳,这回一定要好好给你梳个头。”
  “好。”阮珍笑。
  正说着,小厮进来禀告:“老太太,有位刘太太来拜见,提了好些个贺礼。”
  “刘太太?”老太太有点奇怪。
  “她说是您亲戚……”
  话未说完,阮直眼睛瞪得老大,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走了出去,老太太这才意识到是谁,连忙叫那小厮:“哎哟,快去拦着他,不能出人命!”
  小厮吓一跳,忙追了上去。
  “是你姑母!”老太太道,“阿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她,哎,青儿她怎么还敢来?这不是要被打死呢?快,你跟我也去看看!”
  来人是阮老爷子的亲妹妹阮青,四十来岁的年纪穿件半新不旧的通袖大袄,身后跟一个小厮提着东西,见到阮直就笑:“阿直,我们许多年没有见了,姐姐在家里吗?听说你们家有大喜事了,我这是来恭贺的,阿直,上回你中举,我本来……”
  阮直哪里听得完她讲话,一个箭步上去,一脚就踢在她心口,冷声道:“你还有脸来这里?还不给我滚回去!”
  阮青摔倒在地上,痛得眼泪直流。
  阮直手执扫帚又要打。
  小厮见这架势真要出人命,忙上去拦着:“老爷,这还在当街呢,您不要这样,快点消消气!”
  阮直又一脚踹了小厮。
  眼看扫帚就要打到阮青身上,老太太高声道:“阿直,你快住手!这是你姑母,你是小辈,哪里能打长辈的?”她扶着阮青起来,“青儿,你走吧,不要再过来了,阿直这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是管不住他的,你以后不要再来。”
  阮青涕泪横流,握着老太太的手,又看一眼阮珍:“我当年也是为哥哥,为阿直着想,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那戴家有权有势,除了苏大人还有谁能对付?”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阮直的火气恨不得都冲破脑袋,怒喝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姑母,你敢再说一句,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阿直,现在珍儿不是已经否极泰来,要做苏夫人了吗,阿直……”阮青哭求。
  老太太见儿子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拼命的推阮青:“快走,快走,你一个字都不要说了,我等会儿真管不住他,你快走!”
  男人站在屋檐下,浑身仿似披了寒气,阎罗王一般,阮青心头一颤,到底是不敢多说,转过身疾步跑了。
  眼看已经引来人指指点点,老太太连忙拉着阮直进屋。
  阮直瞧什么都不顺眼,看到院中一块横卧的青石,狠狠的踢了一脚,把自己痛得呲牙咧嘴,一句话不说进去了书房。
  “娘,我去看看他。”阮珍轻叹口气。
  老太太点点头。
  阮直在书房里,往香炉里点了一支香,味道淡雅可以宁神,他闻着香,闭起眼睛。
  十几年了,哥哥一直没有从这种愧疚里走出来,阮珍站在门口看着他,曾经无忧无虑,洒脱不羁的哥哥,不知不觉给自己套上了枷锁,她忍不住的心痛。
  “哥哥。”阮珍走过去,轻声道:“你不要再觉得对不起我了。”
  阮直没有说话。
  “当年这事也怪不得姑母,她确实是想救爹爹和你,她也是跟我商量的,是我自己同意的,姑母没有强迫我。”
  阮直的心里在流泪。
  年少轻狂,他跟戴孟奇斗鸡,不肯相让,赢了也不肯让出那只斗鸡,戴孟奇借着他戴家的权势陷害他们父子俩杀人……那时候,他要是知道退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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