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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有钱外一无是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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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书院附近避难的百姓们这会儿也不害怕了,他们明白过来刚刚是青龙改变了山石下落的方向,他们才能得救,这会儿纷纷对着她作揖道谢。
  敖苞一句话也没说,她控制着缩小身形,游到了季沁面前,用角顶了顶她,季沁回头,欢喜地揉了揉她的耳朵:“你回来了!”
  敖苞摇晃着用额头蹭了蹭季沁的脑袋。
  “痒,好痒!”季沁连忙左右乱扭地躲开她。
  在旁边的敖饼刚刚是一脸哀戚,因为他这才发现,即便是在路州城的海边,她姐揍他那次,她也根本没尽全力,甚至连正儿八经的原形都没用上。
  而这会儿,他又成了一脸崩溃。
  为什么她姐会这么对季沁,似乎是……在撒娇?天啊他那个高贵冷艳的姐姐呢?难道进个阶就转性了?!
  等等……进阶?
  啊!他反应过来,刚刚的力量涌动确实是龙族进阶,凝聚而成的那颗闪亮亮的珠子也确实是龙珠!
  他姐是龙王了!!而且是个史无前例的拥有双龙珠的龙王!!
  ·
  东海,龙宫。
  敖满正歪在蚌椅上闭目养神,海中突然一阵异动,一道声音仿佛在他耳边炸起,似乎和善,但却具有莫大威能。
  竟然是他那闭关多年的老龙爹的声音,而且从声音里明显能听出来,他龙爹心情极好,说话甚至带着颤:“吾儿进阶龙王成功,三日后东海龙宫摆宴,请各位务必赏光。”
  这道声音同时在东南西北四海的龙宫响起,而后是其余各位叔伯们恭喜的声音,还有北海那个愣头青小叔叔:“好事好事,小满卡在龙侯都两百多年了,总算进阶了,我都替他着急!”
  空气中陡然沉默起来。
  “怎么没人说话了?”北海龙王疑惑地问道。
  “若是小满进阶,我们在龙宫之中应该会有感应,但是这次只有大哥有感应,所以……”
  “不是小满那是谁?不会是饼饼吧?哈哈哈太逗了饼饼能进阶龙王我都要成龙圣了!”
  东海老龙王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不才正是小女。她也不年轻了,都一百一十八岁了。”东海老龙王说的谦虚,但是还能听出来满满都是炫耀。
  “小苞啊……我一百一十八岁还是龙子……”
  “龙比龙,气死龙啊。”
  “怎么会是小花苞?”还是愣头青北海龙王。“她不是断角了吗?”
  “老四你还是闭嘴吧!”其余两位叔叔都记着照顾敖满的情绪,这会儿提起这茬,岂不是说明敖满连断角的残疾龙都不如吗?
  敖满啪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心中惊异转化为嫉妒,而后是浓浓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敖苞进阶那么快!她才刚刚恢复了龙侯的水准,而且经过流放事件之后,她再也不勤修苦炼,而是去人族当一个没用的教书先生,怎么会这才过几个月,就成功的进阶龙王!
  而他身边各种仙草异宝,每日修炼不辍,却依旧突不破龙王这道界限!
  一百多年了!他还是要处处被敖苞压着一头!
  敖饼这个蠢货,送他去凤岐书院看着他姐,结果到现在连一封信都没捎回来过。他就知道不该指望这只蠢毛毛虫。
  ·
  山石刚平息,姬念夫人出面安抚逃上来的众位村人,看时间该吃饭了,索性请他们来书院食堂吃晚饭,村人们折腾这么一次,肚子也饿了,谢过姬念夫人,跟随留校的学子们进了书院。
  刚一进大门,他们说话的声音立刻停下,面带崇敬地打量着读书人的地盘,连呼吸都小心了很多。
  一位母亲扯了扯手里的孩子:“多吸几口书院里的味道,这样你以后就能聪明、不受欺负,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能知道怎么才可以保命!”
  小孩子眼睛顿时一亮,而后哀求地扯着母亲的袖子:“娘,我也想在这里读书!”
  衣衫褴褛的母亲面露苦涩:“你要真想读,娘砸锅卖铁也供你。”
  “娘……”孩子小小的,已经明白生活艰辛,立刻闭口不言。
  姬念夫人摇摇头,走上前来,道:“书院以后会轮流派一些学子们下山,教孩子们认字,你就让孩子跟着他们学一学,到年纪了,就送来参加考试。书院会调查学子的家庭情况,若是真的贫穷交不起束脩,也可以先上学,书院提供一切书本笔墨,只要答应毕业之后无偿去当三年的夫子,便是偿还束脩。”
  孩子眼睛又重新亮起来,恭敬地请求道:“山长大人,我能去看一看学堂吗?”
  “当然可以。”姬念夫人召来一个学子,带小孩子们参观学堂、实验房和藏书楼。
  她则停下步子,询问身边童仆:“看见季丫头了吗?”
  “没有,她和敖苞夫子都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姬念夫人眉头皱起,回望凤岐山上倒塌的方向,太阳已经西斜,晕黄的日光中,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起来,越发令人觉得仿佛蹲踞着无数妖兽。姬念夫人心事沉沉,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抬步去寻找其他夫子。
  书院门口。
  假期并没有结束,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提前赶回了学院,看到书院安然无恙,下流的山石也正好泻入了沉日湖中,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运气真好啊,一块山石都没砸到田里,连一棵粮食都没有伤到!”姜瀛感慨道。
  留校的卢铭撇了撇嘴:“太天真。”
  “怎么了?”姜瀛疑惑地问道。
  卢铭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告诉你们,这是我和敖苞夫子之间的小秘密。”
  大家整齐地翻了一排白眼。
  “话说这是怎么了,我刚出城门,帝都就开始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孙宝儿晚我一盏茶的时间,这会儿估计都困在城里了。”楚红珠说道。
  “我来的时候,纵马多走了一会儿,发现皇陵那边全是内廷卫,我还看见暗卫了,应该就是皇陵出的事。”
  赵筠点点头:“凤岐山凹陷的方向确实是皇陵方向。话说出这么大事,我怎么没看见季沁?”
  “来就没看见她。苍猿和敖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姜瀛道。
  “走去问问季二。”
  “好的。”
  “哎,你们看明辨镜没有?”楚红珠问道。
  “什么时间了你还在刷镜子!”卢铭抢过她手里的明辨镜,也哎了一声。
  “求教兄长姐姐们,在密闭的空气不流通的空间里,怎么活下去?嘤,好怕。”——“肤白貌美大长腿”。
  而底下季沁的回复更是力透纸背的焦急:“您怎么样了?你舅舅是不是跟你一起?有没有危险??”
  “舅舅找不到了,我还好,就是饿,想吃包子。”——“肤白貌美大长腿”。
  “这是谁啊?”卢铭好奇地问,“我怎么不知道学校里除了敖苞夫子,还有谁肤白貌美大长腿?”他说着,在明辨镜上回复道。
  “有没有被困地方的大致平面图?”——“帅脸被挠花”。
  “什么是平面图?”
  “就是地形图啊,一看就是上课没好好听!”
  “这个有啊。就在天一楼顶层!”
  打算帮助同窗逃离的几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天一楼是皇家藏书楼,顶层则全是皇室辛密,不经允许看一眼就是掉脑袋的事情。这位拿着明辨镜的被困“同窗”究竟是什么来路?


第44章 皇陵(三)
  帝都。
  秋官长披着厚重的斗篷,身后没有带一个仆从,他小心地遮住脸,躲躲闪闪地来到了春官长家中侧门,开门的管家确定他身后没有尾巴盯梢,这才将他迎了进去。
  春官长则正在书房读书,抑扬顿挫地朗读带着古韵的语句,他看到推门而入的秋官长,掩卷相迎,兴致勃勃地问道:“我心中有所感,想要作画,君来题字如何?”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画画!”秋官长脱掉斗篷,指了指外边,“陛下生死不明,殿下失踪,冢宰封闭帝都,只许进不许出,外边乱成了一锅粥了!”
  “那又如何?”春官长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虽然失踪,但是王气依旧浩浩汤汤,只要王气不断绝,外边那群魑魅魍魉又能蹦跶到几时?”
  秋官长脸色微白:“你竟然说冢宰是魑魅魍魉?是要彻底和他割裂吗?”
  二人在朝堂上一向是属于和稀泥的,安安稳稳混了许多年,若是彻底和冢宰割裂,那就是站在了主战的立场上了。
  “割裂又如何?陛下陷入危险,他不思营救,反而趁机排除异己!这可是堂堂王朝冢宰所为!他不值得我再尊敬!”
  秋官长叹息一声,闭口不言。
  此时是冢宰在趁机逼所有人站队。凤岐山出事不到半个时辰,他们才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帝都的城门就已经封锁,天官长直接被软禁,冬官长则以通妖之名被下了六极狱,而他们所谓的证据,却是那条驯化几近成功的幼蛟!
  “我还打听到,冢宰把冬官长和那条幼蛟关在了一处,并且不允许给那幼蛟任何东西吃。”秋官长满脸同情。
  “那可是妖魔!若是饿极了,一口把冬官长吃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冢宰心太黑了啊!”春官长握紧了拳头,“好歹同朝为官,何必如此不留余地?”
  “政道之争啊……他凭借主和受到先帝赏识,被授予冢宰之位,而如今陛下流露出主战的心思日盛,再加上前不久的幽州界守军北进,民间要求收复幽州,与饕餮一战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他不堪忍受如此境地,如今怕是想最后的一搏。”
  春官长头皮一紧:“你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了。”
  “什么?”
  “他的目标绝对不在女皇,至于天官长和冬官长,也只是顺便解决而已,朝中最大的主战派从来不是他们两个。”
  秋官长也立刻明白过来,浑身发冷:“他怎么敢如此,弑杀皇室不问缘由,全是车裂之刑啊!”
  “他认为没有王气,不能承担皇室的义务,便不能享受皇室的权利,因此从来不把殿下当做皇室成员,后来殿下掌握晋州一州兵权,还是八州内最骁勇善战的白羽卫,他才勉强承认殿下。你忘了,以前殿下被逼出帝都,全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春官长捉笔写信,“得快点把消息送出去!”
  “没用。”秋官长暴躁地扯了扯衣衽,歪歪扭扭地坐下来,“帝都只许进不许出,飞马飞起就会立刻被内廷卫射下来,城外全是兵卒,别说是人,连狗都钻不出去!帝都如今就是一座孤城。”
  “这……”
  “他还真是把什么都算好了,真怀疑凤岐山是不是他炸的!”
  “嘘,隔墙有耳。”春官长提醒他,心中却笼罩起一层阴云。
  女皇毕竟年纪还小,若是唯一的亲人也出了意外,难保不会改变心境,很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成为一个空有王气的傀儡!
  ·
  巴州。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挽着裤脚收割水稻,时不时抬头抹一把头上的汗。
  他的大儿子说道,“爹,您歇着吧,我和老三、老四一起割就好了。”
  “就是啊爹,您回去吧。”
  老者摇摇手拒绝了,“天气不好,应该是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快一点吧。”
  他的儿子们抬头看了看天上飘过的乌云,应了一声,也加快了手中速度。
  突然,远远的田埂上奔跑来一个年轻的妇人,她扯着嗓门大声地呼喊他们:“公爹!相公!你们快回家一趟!”
  “怎么了?”大儿子问道。
  “有人带着四箱银子要见公爹!”
  儿媳妇嗓门特别大,瞬间整片田野都寂静了,邻里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一家人,还有人打趣地问他家儿媳妇:“四箱银子是多少银子?”
  “那人说是十万两,事成之后还有十万两。”儿媳妇果然傻乎乎地回答。
  “闭嘴。”老者冷着脸喝止了她,老者极有威严,儿媳妇顿时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老者这才将镰刀递给三儿子,“老大跟我回去,你们俩继续,记得把穗子收拾干净。”
  “听见了,爹。”
  老者心事沉沉地来到家门口,却见低矮的茅草屋前,正站着一只穿着衣服的大猴子,见他们过来,还礼貌的作揖。
  “妖魔!”大儿子很快反应过来,拿着手中镰刀指着大猴子。身上肌肉紧绷,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
  “我是妖魔,但我不伤人。”苍猿连忙解释道。
  “咦,还是个会说人话的妖魔!”
  “后退。”老者大声喝止了他,“这是苍猿,你打不过。”
  苍猿顿时委屈道:“我不打架。”它觉得不对劲,立刻又补充道,“你也不许打我。”
  老者依旧机警,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但是精神极好,一双眼睛锋利地像是出鞘的利刃,带着阴冷的狡诈,他问道:“那你有何贵干?”
  “卧丘老先生何必要急着动手。”苍猿刚要解释,突然听见了季沁的声音,她朝它点了点头,苍猿后退一步到她身后来,“我家小苍猿天真烂漫,知书达理,您又何必置他于死地?”
  被人看破心思,老者将手从怀中腰刀移开,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发警惕地盯着季沁,“若是家养苍猿,我自然不会伤它。不过,你是谁?”
  季沁只道:“不如进来说话?”
  老者沉思片刻,看了眼天空,回头交代大儿子道:“乌云更重了,你也回去帮他们拉稻谷。别让粮食淋雨。”
  大儿子答应下来,但是依旧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老者立刻怒道:“还不滚蛋!”
  季沁也举起双手示意他:“小苍猿守门,我和老先生谈,你们总不至于担心我伤到老人家吧?”
  老者冷哼一声:“就算是它,想伤老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那是。”季沁恭维道,“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卧丘先生啊。”
  矮破的茅屋内,衣衫破旧的三个妇人正站在一起,眼睛发直地盯着屋内的四个箱子,里面摆满了金玉珠宝,还有锦绣布匹,看见老者回来,她们连忙眼巴巴地看着他。
  “破屋简陋,没有茶水,小姐随意吧。”老者看也不看那些东西一眼,径直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说吧,什么事情?”
  “想请您重操旧业一次。”季沁恭敬道。
  老者并不意外,“老夫以前干的是损阴德的行当,因而遭了报应,隐姓埋名这么久,日子虽然穷困却也过得去,不想再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他不留丝毫余地的拒绝了她。
  三个儿媳顿时满脸哀怨地盯着他,想劝他改变心意:“公爹……”
  “滚蛋。”老者脾气极暴躁,“我以前干的是从死人嘴里抠食的事情,以至于老二早死,我到这把年纪,连个孙子孙女都没有!还想我去干那行,是想我也克死你们?”
  三个儿媳顿时瑟瑟不敢说话。
  季沁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您不想做这行也正常,毕竟曾经差一点就死了,若是我没有记错,您当初是从六极狱里挖盗洞跑出来的,结果不巧挖到了季家的后院,被当时的季家家主季斩龙逮了个正着。”
  老者听她提起季斩龙,顿时牙齿咬得咯嘣咯嘣作响:“那个老王八蛋。”
  “口下留情,毕竟是那个老王八蛋给了您崭新的户籍和身份啊。”
  老者越发警惕起来:“你究竟是谁?”
  “花苞。”季沁并不回答,只是朝身后唤了一声,敖苞应了一声,从藏身的阴影中显露身形,机警如同老者也才发现屋内还有这么一个人,他无意间瞥见她墨青的头发,立刻瞳孔一紧,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敖苞将脖颈间的挂饰扔到桌案上,老者捡起来辨认一翻,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卧丘先生?”季沁问道。
  “这东西是我挖出来。那也是我下的最凶险的一个墓。”老者喃喃道。他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中,“妖魔的圣都底下,我和季斩龙、墨襄三个人,把整个圣都的妖魔耍得团团转,还弄走了他们最珍贵的妖祖头骨。”他语气里透出怅然的味道。
  六十年光阴悠悠地过去,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了,他叫刘卧丘,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盗墓贼,因为被同伙背叛险些闷死在墓中后,他逃出来杀了他们全家,被关入六极狱中,刚要处以极刑,他挖盗洞逃脱,熟料刚从洞里露头,就看见蹲在一旁乐呵呵给他拍手鼓劲的季斩龙。
  而后他们又遇上了墨襄,三人花费两年时间筹划,在妖魔眼皮底下,盗了妖祖墓。
  “承认吧,卧丘先生,您想念那种心提到嗓子眼的滋味,一想起就兴奋地睡不着觉。”
  刘卧丘沉默不语。
  “您难道不想在临到老死不能动弹之前,再回味一下吗?”
  刘卧丘哼了一声:“说吧,想让我去哪里?”
  季沁张嘴说了两个字,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刘卧丘脸色骤然发白,他认出季沁的口型。
  ——皇陵。
  “这是掉脑袋诛九族的事情。”刘卧丘皱起眉头。若是他年轻的时候,只要有条件,二话不说就是干,但是现如今他更担心孩子们的安危,闻言有些犹豫。
  “那可抱歉了。”季沁起身,“您知道我本可以自己过来,为什么还带着敖苞和苍猿吗?”
  刘卧丘盯着她:“季斩龙是老王八蛋,你是小王八蛋。”
  季沁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您这次非来不可。得罪了!”
  ·
  春官长和秋官长讨论到了月上中天,依旧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
  两人决定休息片刻,用了几口茶点。
  春官长随手灌了一口冰凉的茶水,叹息道:“要是红珠还没去书院就好了。”
  “这事我还想说你,你闺女答应和我家小子一起走,怎么突然把他丢下了?我过来的时候,我家宝儿出不了城门,急得一直在哭,老子一肚子操蛋心事,看他抹眼泪就来气,二话不说揍了他一顿。”秋官长烦闷道。
  春官长立刻跳了起来:“宝儿还在帝都?!”
  “在啊。”
  春官长连连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还揍他!这次你儿子可得立大功了!我们快去你家找宝儿!”
  “怎么说?你这么激动干吗?哎哎,我的衣裳!”秋官长被春官长扯着袖子疾步走出书房。
  “你听说过明辨镜吗?”春官长边走边说。
  “那是什么?”
  “凤岐书院的内部交流学习用的东西,谭然夫子刚用布告镜碎片研制出来的,今早红珠让我玩了一会儿,小气极了,就让我玩那一盏茶的时间就拿走,我是真想给抢过来自己用!”
  “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眼里只有你的大儿子,哪里知道你的小儿子,你知道他和红珠在凰江分支上建起了一座风力水车吗?你知道谭然夫子总夸他有天赋吗?你知道他还在研究怎么用水车带动机械来磨面、纺织吗?”
  秋官长脸色极差,春官长说的这些,他这当父亲的,当真一件都不知道,在他眼里,他的儿子还是那个成天爱哭惹他心烦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多事情?
  “你说的真的是我的小儿子,不是别人?”秋官长依旧疑惑。
  “待事情平息,你去一趟凤岐书院,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他脸色又凝重起来,“我们先去找宝儿!”


第45章 皇陵(四)
  姬青桐跪坐着,用力咬住下唇。
  石室内弥漫着橙色的光芒,正前方是太/祖的雕像,而那正是一切赤橙光雾的源头,姬青桐周围王气充裕到近乎于液态,她觉得自己快爆炸开了,但是强大的气息依旧不停地在她的四肢百骸游走,她仿佛是个软趴趴的面人,被抻到极限,又被揉捏在一起。
  她知道这是锤心养气,可是现如今石室出口被封闭,不会有人来提醒她什么时候结束,再这样下去,恐怕等不来王气晋升,她就得爆体而死。
  她握紧拳头,强打起一丝精神,跪爬到角落喘口气,这里的压迫感稍小,她勉强能歇息一会儿,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明辨镜来。
  凤岐书院的学子们不知怎么地探讨到了钻木取火的可行性,话题早就歪得再也掰不回来了。姬青桐一声叹息,刚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有人制止了他们。
  “封闭空间内取火,若是真的没有通风口,氧气被耗尽等憋死不成?”——“从良的龙傲天”。
  “氧气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憋死?”
  “季二你姐姐呢?”
  “她去了趟巴州,正在赶回来。那个谁,你别急,先伸手试试,周围果真没有空气流动?”
  “没有,但有水声。”——“肤白貌美大长腿”。
  “那你到靠近有水声的地方,拿东西挖,有水你起码能多活七天。还有,尿都要留着,万一挖不通还能靠那个活命。”——“从良的龙傲天”。
  “……”——“肤白貌美大长腿”。
  姬青桐一点也不想靠尿活命,她把明辨镜贴身放好,张开双手,指引着室内王气呈漩涡状涌动起来,很快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除了太/祖像外,其余的一切摆设都被卷入其中,姬青桐咬着牙,艰难操纵着那一团王气,用力地向隐约有流水声的那道墙壁砸了过去。
  轰隆一声,乌青色的砖石轰然向外倒塌,近一丈厚的墙体生生地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陈旧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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