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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有钱外一无是处-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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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上。
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数十只机关兽立刻万弹齐发,挡在弟弟前面的赵大眨眼就被砸的满头都是包。
“走!”赵大抱着脑袋就往前跑去,这一跑,惊动了更多的机关兽。也该庆幸李谭然为了安全考虑,将机关兽的武器换成了杀伤力小的小石头,若是换成别的,只怕兄弟两个这会儿已经难有命在。
赵大连忙对弟弟说:“这竹林布置得有古怪,只怕是跟五行八卦阵相关,这东西最会蒙混人的眼睛,这样,你蒙着眼睛,直接往前走,咱兄弟两个碰碰运气,若是恰好能到书院西墙,那说明咱们老娘命不该绝。”
“那大哥你呢?”
“我去把机关兽引开,你腿脚快,你去凤岐书院,记得摸点值钱的东西再出来。”
赵二看着已经是鼻青脸肿的大哥,只能道:“好。”
·
苍秉还没有睡下,同房间的敖饼呼噜打得震天响,他无可奈何地翻了个身,默默地数起绵羊来。突然房间里的呼噜声骤停,敖饼一卷尾巴就爬了起来,苍秉看了他一眼,刚想询问,突然动了动鼻子,神情也警觉起来。
自从北地之行后,同窗们正气觉醒,他和敖饼、小咪等非人族,也觉得自己的嗅觉、听觉比以往要敏锐很多,力气也大了不少,他们无从解释这种异变,询问父母也没得到答案,不过好在这也是个好事,姑且就听之任之。
不过有时候太敏锐了,总觉得有些烦恼,就比如现在。
“书院有陌生人闯入。”敖饼道。
苍秉点点头:“西门附近,从竹林过来的。”
“走吧,去看看。”
敖饼浮动在半空中,懒洋洋地摇动着尾巴,一路上发现几乎全部半兽同窗们都醒了,提着灯笼往外望,哈欠连天地打量着窗外,时不时抽动一下鼻子,嗅一嗅周围的气息。老好人苍秉连忙让他们先睡下,他过去看看就足够,众同窗谢过,又歪歪扭扭地睡了下去。
·
赵二此时已经爬过了凤岐书院西侧的院墙,他窥见墙下没有守卫围追堵截,这才松了一口气,翻墙跃了下来。
西墙下的菜地里,菘菜一颗颗肥大翠绿,顶着一顶初雪落成的帽子,更显得玲珑美味。赵二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诱惑,拔了两颗背在包裹里。就在他想接着往书院里边走过去的时候,无意中抬头一看,却见不远处的房顶上,一条青龙正撑着下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嘴利齿。一只巨大的苍猿盘腿坐在青龙旁边,时不时挠个痒痒。
赵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很快他清醒过来,逃命的欲望占了上风,他两步跳上围墙,飞快地往墙外竹林中钻,动作快得几乎都能看见残影。
苍秉刚要说话,见此情景只好咽下去,讷讷挠了挠脑袋:“哎,从门口走啊,那边有捕兽陷阱啊……”
敖饼又打了个哈欠:“走吧,他跑了我们就回去睡觉吧。”
“好吧。”苍秉担忧地回望了一眼。
敖饼安抚他道:“别担心了!你看我姐,干脆就没起来,就咱俩实诚,还特过来看看。就一个偷菘菜的小贼,我才懒得抓他。”
第二天清早,食堂。
“为什么不抓!西墙那边每一颗菘菜都是被我用爱浇灌出来的!都凝结着小爷我的血汗!你们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小毛贼把他们偷走了!?”卢铭气得捶桌子,连早饭都不想吃了。
“就是啊,我们卢小贱自从开学以来陆陆续续被罚了小半年的劳动服务,那些菘菜能长得那么好,可都是他的功劳啊。”姜瀛揽着卢铭的肩膀,哈哈笑道。
卢铭瞪他一眼:“小爷种的菜,我爹还没吃过呢,天天便宜你们这帮无赖也就罢了,如今还便宜了不知哪里来的小毛贼,啊啊啊生气!我要去神州府衙击鼓告状!”
“哈哈哈哈为了颗菘菜?”
“那又怎么了?小爷亲手种的菜那比黄金都金贵!季沁!你把你盘子里的青菜吃完,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又想偷偷倒进泔水桶!”
季沁哀嚎一声,只好收回了浪费食物的黑手。
“别吵了。”小咪急匆匆从食堂外边跑过来,“我刚刚从书院门口过来,看见神州刺史带着神州卫和一个小毛贼过来指认现场,是不是昨天书院的那个?”
卢铭一愣:“这么快就破案了?小爷还没告状呢,走走去看看。”
书院门口,姬念夫人正在与神州侯寒暄,看见学子们陆续凑过来,神州侯礼貌地向他们行了个礼,态度极尽恭谨,他知道以后这群少年的前途都不可限量,不敢轻视他们。而在他身后,赵大赵二两兄弟被州卫押着,脸上鼻青脸肿,连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了。
“是这样的,清早的时候,城北赵家老娘带着他两个儿子来官府自首,说是她两个儿子在凤岐书院行窃,要求官府严惩,经审问,赵大赵二承认在凤岐书院偷了……两颗菘菜,本官特地来确认一番。”
“昨晚确实是有小贼过来书院,不过被我们赶走了。”苍秉说道。
“那书院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除了两颗凝聚我们书院卢铭爱与血汗的菘菜,令他一大早在食堂大发脾气外,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苍秉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学子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那就好。”神州刺史也笑了起来,拱手准备告辞。
“对了,昨天我们也没揍他们啊,怎么看他们伤得这么厉害?”苍秉有些奇怪。
神州刺史看向赵大赵二。
赵大嘟嘟囔囔地回答道:“我们是被机关兽、捕兽陷阱伤的,对了,临离开的时候,还撞见一群当兵的,又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一顿。”
围观的季沁一愣,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神州刺史哑然失笑:“应该是书院的守卫吧?这附近哪里有当兵的?”
“就是当兵的,我们兄弟在晋州当过兵,能认得出来他们的手法,干净利落,哪里疼往哪里招呼,而且还都不致命,那就是一群兵油子。”赵大肯定地说道,“四十多个人,彻夜在附近训练,身上肌肉块硬的像是石头,大冬天还光着膀子,拳头上泛白茫茫的光,一拳的力气堪比蛮牛。”
赵大的形容让神州刺史脸上笑容顿住,他沉默片刻,侧头吩咐道:“搜山。”
第87章 何不一战(六)
神州卫很快出动,凤岐荒山上就遍布了玄衣肃穆的士兵。出于安全考虑,神州刺史暂时封闭了凤岐书院,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季沁撑着下巴坐在藏书阁的房顶上,眉目之间没有多少忧虑,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反倒有种解脱感。
正气军在明辨镜上提前得到了消息,他们飞快地离开了平日里居住的地方,经由皇陵方向,撤离了凤岐荒山。
九凤得知暴露的缘由之后,气得差点要将他们揍上一顿,勉强才能忍住冲动,铁青着脸带着他们离开。但是接应他们的守墓人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他早就从明辨镜上看到了前因后果,此刻看见他们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朱衣等人揍了个鼻青脸肿,即便是他最喜欢的齐长平,也被踹得捂着屁股求饶。
面对守墓人,他们也不敢正气护体,不敢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打,半个时辰后,守墓人揍累了,他们这才有了喘息之机。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守墓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朱衣抹了一把鼻子上冒出的血,委屈道:“我本来就是想去教训一下那两个小毛贼,谁知道……那个年长一点的竟然对我族的弱点习性了解得那么清楚,我险些找了他们的道,长平和周阳他们也是为了救我,才不小心被发现的。”
“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你这般不着调,还有什么资格去幽州报仇?”九凤怒道。
“我是半兽,我觉醒不了正气,自然是没有资格的!”朱衣别过头,闷闷地说道。
“统领,这并不是朱衣的错,那毛贼绝对是早些年从过军,而且八成是妖魔古地附近驻扎的军队待过,非常清楚半兽和妖魔的习性,朱衣和他们两个对阵,自然占不到便宜。”齐长平替他说话。“那两个小贼滑不留手,我们也是不慎,这才……此事我们都有责任。”
九凤叹息一声,不好再斥责他们。
守墓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再吵:“行了,都别说话了,这也算是个机会,既然被发现了,那王朝也不是久留之地,即日起就乔装开赴幽州。他日复仇成功,立即归顺王朝,也算是替自己正名。”
“是。”众人挺起胸膛,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此刻已是一派精神气十足的模样。
“哎?真的要去啊,装备都放在地窖了,我以为要逃命,所以要轻车简从。”朱衣挠头道。
守墓人呼起巴掌,差点又想揍他一顿。
“怎么办?”
“回去拿吧。”
“如今凤岐山除了皇陵方向,皆戒备森严,神州的官吏们生怕凤岐书院那些宝贝疙瘩们出事,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几乎出动了整个帝都的神州卫,只怕这会儿我们的住处已经被发现了。”
“我们的装备都是在锻造协会定制了,单是冶炼磨刃都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丢下的话,也不好去找替代品啊。”
他们求助地看向九凤。
九凤叹息一声:“联系季家主吧。”
·
神州侯面色严肃地走进了凤岐山麓的一处别院,这里看起来和别处的院子有些不同,花园里没有栽种什么奇花异草,都只是干净平整的短草,此时已经枯黄。
自家刺史看见他过来,立刻迎了过来:“州侯大人,属下带人搜遍了整个凤岐荒山,发现能藏下人的地方少之又少,唯一可疑的就是这处别院了。”
“有何可疑之处?”
“可疑在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此话怎讲?”
“大人请看,这里的草地、石砖,都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常常有人走动,可偏偏所有房间都仿佛没有人居住过一样,硬板床,茶具落满灰尘,厨房甚至连餐具都没有。”
“这——”
“属下还在后院一处松动的土地下面挖到了这个。”刺史从袖袋中取出两片瓷器碎片。
州侯顿时皱起眉头:“这是餐具?”
“正是。”刺史道,“这群私兵消息灵通、我们刚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撤离,并且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掩盖了自己的行迹,几近天/衣无缝。大人,这群在凤岐山附近训练的私兵,绝非寻常人。”
州侯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刺史还不敢做出那个猜测,但是他联系那两个毛贼的供词,再加上现如今的发现,以及凤岐山麓这个敏感的位置,他心中已经可以确定,这群私兵,只怕是人私自豢养的正气军。
真的有人有这个胆子啊!
州侯脸色有些发白,他问道:“这是谁的别院?”
“季家。”
“俞州季家?”
“正是。”刺史道,“对了,他们的家主正在外边求见。”
“真是糊涂,让她进来!”
季沁笑眯眯地走近了院子,躬身行了个礼,疑惑道:“州侯大人何故满脸恼怒?”
因为季家常年在神州做生意,她和州衙中官员们关系都不错,大家也都挺喜欢这个有点任性的土豪姑娘,州侯如今看她做了这么糊涂的事情,忍不住出声斥责。
“何故?我倒要问问你何故,季沁啊季沁,你真是将其他所有人都当做傻子吗?这是死罪你知道不知道!”神州侯颤抖着手指着她,“这次即便是殿下也救不了你了!”
季沁立刻沮丧地耷拉着肩膀:“大人,其实我也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神州侯看向她,“难道是受人胁迫,若真是如此,我倒是可以为你求情一二。”
季沁左右看看,为难地说道:“大人请屏退左右。”
神州侯看她两眼,示意大家离开,季沁顺手关上了小园的月洞门。神州侯示意她可以说了,却冷不防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来,用力捂住他的嘴巴,令他无法发出声音。
神州侯呜呜两声,用力地挣扎,但是他习武多年的力道竟然完全抵不过身后那人的力气,甚至连他一根手指都无法撼动。不多时,他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只臭袜子。
季沁跪坐在他面前,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情非得已啊大人!等今年你家小胖入学,我让食堂顿顿给他开小灶!”
“呜呜呜——”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点搬东西,这拦不了多久的!”季沁压低声音说道。
神州侯一愣,余光瞥见数十个大汉从附近的现身,完全不知道他们怎么躲起来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附近竟然有这么多人……
壮汉们掀开附近的一处草皮,神州侯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个隐藏的地窖,不多时,他们就背着长刀短刃爬了上来,刀光冷刃晃得神州侯眼睛发疼。三/棱军/刺、双刃刀、突击刀,他甚至还瞥见了一捆印着锻造协会标志的斩妖刀。
他现如今百分百确认这群私兵确实是季沁养着的,每次锻造协会交付一批斩妖刀的订单,各州将军们都要争得面红耳赤,民间斩妖刀价格更是无法估量。恐怕除了季沁,王朝没人有如此手笔。
装备到手,齐长平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朱衣回头看了一眼季沁,略有担忧。但是想到肩头的任务,只能无奈撤离。
季沁一直等他们离开约莫一刻钟,确定他们不会再被追赶上,这才拿开神州侯嘴里的臭袜子,笑嘻嘻地问道:“大人,牢房里的饭菜好吃不?能不能通融一下,以后让我家里人给我送个饭?”
神州侯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我送你去饭最好吃的牢房,来人!”
刺史立刻带着神州卫破门而入,眼前情景令他一愣,他们的州侯大人被绑成个粽子躺在地上,季沁跪坐在旁边,满脸单纯无辜。
州侯挣扎着站了起来,交代道:“把她押往六极狱!我要即刻进宫面见陛下!”
·
六极狱极尽阴冷,刚一进去,冰寒的气息都仿佛透过皮肤往骨头缝里钻,季沁哈了一口哈气,用力地搓了搓手,但是依旧暖和不起来。
“怎么就突然送了个人过来,有皇命或者冢宰手书吗?”狱卒疑惑地问道。
“没有。”押送季沁过来的刺史说道,“我们州侯已经进宫去求皇命了。”
“那也得等拿到皇命之后才能把人送过来,六极狱是极尽大奸大恶之徒待的地方,若是被冤枉的,那这责任谁来担?”郁卒避开季沁,小声地说道。
“这是神州侯的命令,交由我们将她交由六极狱暂押,并且交代道 ‘叛国重罪,无须皇命’。”刺史说道。他口气也有些不肯定,但想起自家大人临去皇宫前那副恨不得将季沁生吞活剥的样子,只能将信将疑地复述道。
狱卒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神州侯。
他冷漠地看向季沁:“把随身物品交出来,换上囚衣。若是你是冤枉的,这些东西自然会完璧归赵,若不是,这些东西自然也能随你进坟墓。”
季沁不慌不忙地应了一声,摸了摸袖袋,从里边掏出了明辨镜准备交给狱卒,她顺手刷了一下,发现正气军们正在担忧地询问她的处境,季沁想了想,在下面回复道。
“长剑既已在手,诸君何不一战?”
第88章 何不一战(七)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但是女皇却强行压制,不允许将季沁私自训练正气军的消息公诸于众,这令一群想要给季沁定罪的臣子们不解,他们清楚季沁与姬珩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以为女皇是不想让她的舅舅伤心,连忙跪在地上,乞求女皇不要感情用事。
姬青桐也无从解释,为了防止他们泄露消息,索性把以神州侯为首的这群臣子们都关在了勤心殿偏殿静思。
这群老臣却因此更加倔强,忠义冲脑,竟恨不得血溅皇宫,以唤醒女皇。
姬青桐坐在那里,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看小女皇久久不说话,众臣又将矛头对准了姬珩:“殿下,您可是王朝的殿下,怎能被一个女人蒙蔽了双眼?若是她是您的妻子,那么培养一批正气私兵,这群私兵也是属于王朝的,可是她还不是!如此行事,其心可诛!”
姬青桐朝舅舅挑了挑小眉毛,满脸挑衅:让你早点公开自己的王妃,你却非要当情圣,如今可好,被炮轰得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她当然是我的妻子。”姬珩认真的说道。
众臣毫不给面子地打他的脸:“可季家却不肯承认,她也不肯认,殿下这般倒贴,丢自己的脸面事小,又岂知她是不是在利用您?”
姬珩被一句句倒贴虐得仿佛戳心窝子,索性也和姬青桐一样沉默不语起来。
眼看到了中午,姬青桐已经是饥肠辘辘,姬珩则记挂着还在六极狱中的季沁,眉目之间满是心不在焉,很快向姬青桐告退。
即便是姬青桐牺牲自己全部时间,将这群知道消息的臣子们拦在皇宫里,已然阻止不了消息进一步扩散。
毕竟有明辨镜的存在,很快,各州都一些人得到了消息,有些和季沁交好的,立刻去向季沁询问消息,但如同泥牛入海般毫无音讯,凤岐书院的学子们对于这个问题也含糊不答,他们这才意识到不对。
恐怕这个胆子极大的土豪,真的成功培养出了第一批正气军。
有的人选择了相信季沁是无辜的。有的人却转而唾弃她,大力支持给她定罪,让她知道犯上需要付出的代价,这些人的言论更是颇为尖锐,无法入耳。
“从徐幽水的事情都可以看出,整个季家上下都有不是什么好鸟,我建议女皇索性把季家整个抄家,抄出来的钱还能补贴军费。”
“早就觉得季家不对劲了,那么有钱谁知道有没有做黑心生意。”
“这时候要是再扒一扒凤岐书院的底子,恐怕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先别说一个小小的凤岐书院,你们想,这批正气军可是现在都没被逮住,和他们相比起来,女皇身边的暗卫都是渣渣,若是季家真有不臣之心——啧啧,有没有可以直达天听的镜友,快写封奏折,劝诫女皇陛下,最近不要离开皇宫啊。”
“你们是谁?有本事别匿名,上真名啊,你们知道什么,就在这里瞎猜,你们徐幽水做了什么吗,就这么侮辱她,知道季沁做了什么,就这么泼她的黑水!”——“幽水女王我的爱”。
“不跟脑残粉说话!”
“你!”
“明辨镜也是季沁母亲研制出来的,你既然这么唾弃她,为什么还要用这镜子,快快砸了,以示自己不与此等逆贼为伍。”——“善之善者”。
“之善兄。”——“幽水女王我的爱”。
“红珠我们去书院版面详谈。“
学子们暂时离开,但是公共版面依旧吵得如火如荼,即便都是读书人,最后也吵得恨不得掐着对方的脖子,人身攻击不断。一直在窥屏的李谭然终于无法忍受,将明辨镜扣在桌子上,琢磨着下一代的镜子,是不是需要出个审核的功能。
她和季柏对于正气军被发现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担心女儿处境,但是有女婿在,也放心了些许。倒是看着小儿子为了姐姐急得团团转,却又忍耐着急躁,用心安抚照顾父母,让他们莫名觉得暖心几分。以前总觉得小儿子性子孤僻,不亲近人,如今开始逐渐改观。
若是说这个时候,说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冬官长了。
此时,他正抱着自家小蛟的脑袋拼命地摇晃:“老夫拼了老命,大半年每天都只睡两个时辰,对于正气的研究还是没有丝毫进展,现如今人家季沁的正气军都出现了,我还连正气究竟是什么都没搞明白。老夫这张老脸还要往哪里摆?”
小蛟被他晃得头晕脑袋,舌头耷拉在嘴巴外边,从喉咙里呜呜了两声,有气无力地劝道:“爷爷不要生气了……”
“生气?我没有生气,这说到底是件好事。”冬官长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小蛟在他旁边盘成一团,竖起尾巴拍打他的后背,安抚道:“既然是好事,那我们去吃头烤全羊庆祝一下?”
“不吃,气不顺。”
“那还是生气嘛。”小蛟无奈。
冬官长沉默半响,突然呼地站起来:“走,我们去六极狱,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遇到的那么多瓶颈,季沁手下的正气军为什么就像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样。”
“啊?”
“快走,女皇现在被群臣缠住,来不及请皇命了,谁挡路小蛟你就咬他!”
“啊?”小蛟表情囧囧。看起来自家老爷子真的被刺激得不轻,居然连擅闯六极狱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
“蛟蛟?”
“来了来了。”小蛟连忙游动着跟上冬官长的脚步,哭丧着脸说道,“嘤,爷爷说什么都是对的,爷爷指哪蛟蛟就咬哪。”
·
季沁睡得香甜,好半响才醒了过来,她揉了揉肚子,发现有点饿。鼻子敏锐地动了动,嗅到了红豆糕的香味,她迷迷糊糊地循着食物的香味四下摸索,结果一下子跌进了一个暖和的怀抱里。
姬珩见她睁眼,这才将糕点投喂给她,触碰了下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因为寒冷而染上风寒,这才放下心来。
季沁扒着他袖袋找点心吃,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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