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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有钱外一无是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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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的地方,还有不少血淋淋的爪子印,不算特别严重,但是血刺呼啦得一片,看起来非常惨烈。
季沁嘴角一抽:“她挠你了啊……怪我走得太急,忘跟她交代了。”
那女人看她一眼,不再说话,两人骑上了她带来的两匹飞马。
疾风呼啸,不一会儿就到了江边,两人下马,那女人也掀开斗篷,露出一双暗青色的瞳孔,以及斗篷下一头海草一般的墨绿色头发。她非常瘦,脸色惨白带着青黄,但是五官都很漂亮,有些仿若骨血之中带来的端庄气韵,只是太过冷淡忧郁,眉头总是微蹙。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头顶那一对角,一只漂亮得泛着光泽,一只却断了一截。
“阿苞,我们怎么走啊?”季沁看着脚下汹涌不见底的海水,忐忑问她。
“你避水珠呢?”
“我爷爷是给过我一颗避水珠,可是想不起来放哪了,估计随手送人了吧。”季沁茫然道。
“……”阿苞无言以对,朝她伸手,“你过来,我带你开海眼过去。”
季沁应了声好,把手臂扣在了她的腰上。阿苞明显对于这类身体接触有些抗拒,微皱着眉头,往海中纵身一跃,水面立刻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将两人卷入其中。
季沁缩在阿苞给她召唤的空气罩里,看了会儿周围的游鱼。她是闲不住的性子,很快转移注意力和阿苞说起话来:“你胸口肉太多,有点硌。”她不舒服地蹭了蹭。
阿苞手一抖,差点想把她扔进深海里。
季沁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问她:“你总是这副性冷淡的表情吗?比前些年的姬珩还能冻人。”她看阿苞表情不对劲,连忙加了一句,“……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这样脾气的小姐姐!”
冷淡寡言的小姐姐努力克制,她这才发现,季沁绝对不是一百年前的季斩龙,若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当真想把这货丢了喂鱼:“你真不像你爷爷。”
“嘶,你是今天第二个这么跟我说的人,你们对老爷子误解真深,那就是一个吃饭吧唧嘴,睡觉打呼噜,看见小美人走不动道的老头子,……对了,他还怕老鼠,一看见就要翻白眼晕过去的那种怕。”
阿苞下潜的动作都顿住,她看向季沁,明显不信,一副心目中偶像形象破裂的模样,反应和谢沉峦一般无二。
“对了,我听小五说,几百年前的典籍里,鲛人都是住在南海的,什么时候搬来东海的?”季沁终于聊了个正常的话题。
“鲛人是南海送来东海龙宫的礼物。”阿苞解释。
“他们是龙仆了?那鲛人不与人族贸易,也是龙族在后边捣的鬼?”
“然。”
“那我们除了鲛人珠,顺便买些鲛绡吧,人族这些年缺货得厉害。”
阿苞低下头,抬手又召来一个新的空气罩,她用暗青色的眸子认真看着季沁,淡淡说道:“鲛绡、鲛鳞对于人族都有大用。但是鲛人珠,只有一个用处,就是给半人半鬼的魔物重塑肉身。你家老宅的管家要这些并没有用,只可能是受人指使。这些,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
“你也知道是谁想要?”
季沁笑了笑:“她要什么,我都会给。”
阿苞侧过头:“原来又是心甘情愿。”
“你怎么又皱眉头啦?”
“显我多事,不开心。”阿苞正经说道。她看了看前方蔚蓝色的海域,拍了拍季沁脑袋,“到地方了。”
第16章 潜龙用(五)
敖饼盘着尾巴,窝在宽敞的蚌椅上,懒洋洋地喝酒。
他扭头问身边侍奉的水族女仆:“过去几天了?”
“回禀龙侯大人,你回来刚九个时辰了。”
敖饼暴躁地把杯子砸了出去,尾巴一甩就游去了漏刻那里,趴在上面看了好半天,才愤怒地咆哮了一声:“这玩意是不是坏了?怎么过得这么慢!”
游在龙宫周围的小鱼无辜受到牵连,纷纷被他的咆哮声震翻起了白肚。
几乎是立刻,远在龙宫主殿的他的兄长敖满,用一声比他更有威慑力的龙啸压制住了他的咆哮,“安静!”
“呸!”敖饼甩了甩尾巴,继续盘在了自己的蚌椅上。“待赢了赌约,就把季沁和龙珠一起一口吞下去,我看你还能奈我何!”
他生了会儿闷气,闷头大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听见了跟在他身边的鲶鱼妖在跟同伴窃窃私语。
“真的啊?”
“你没看错吧?”
“你们在说什么?”敖饼翻了个身,不耐烦地问道。
鲶鱼妖捻了捻须子,凑上前来:“侯爷,刚刚从鲛人海域巡逻的虾兵说,看见了一位有真龙气息的龙女。”
敖饼用前爪撑起下巴:“北海还是南海的,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鲶鱼妖尴尬地张了张嘴:“头发是青色的。”
只听啪叽一声,敖饼直接跌到了地上。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只见一道青光闪过,殿中众水妖只能隐约看见一条尾巴隐入深蓝色海水里,徒留下殿内一地被他撞飞的桌案果盘。
·
季沁看着几十个哭得稀里哗啦的鲛人,持续懵逼了小半个时辰,满地的鲛人珠几乎要没过她的脚脖子,她觉得在这么下去,恐怕她们得被鲛人珠直接淹了,只能伸手戳了戳在一旁阿苞。
“呜呜呜小公主您受苦了啊。”
“您瘦了,是不是外边吃不好睡不好?要不您还是搬回来住吧,不住龙宫,住我们这里啊。”
阿苞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刚刚有安静趋势的鲛人群里又是一阵大哭咆哮。
“啊啊啊啊小公主您的声音怎么了?”
“小公主呜呜呜呜呜呜一定是外边的海水太难喝伤到您的嗓子了,就说外边比不上家里啊。”
季沁顶着硕大空气罩,忧郁地想,事实证明,即便是典籍里记载的泣泪成珠的美好生物,嗷嗷哭得眼泪鼻涕往下流的模样,也不怎么赏心悦目。
阿苞用手指撑着额头揉了揉,长睫不停地颤着,一副勉强忍耐的模样,她又忍了片刻,径直吩咐:“拿二十斛鲛人珠,十匹鲛绡,二十片鲛人鳞卖给我,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从陆上给你们带回来。”
“啊啊啊啊小公主我们什么都不缺,知道您平平安安就好啦,快去,还没听见小公主吩咐,快去库房取东西来。”
鱼尾人身的鲛人们飞快地忙活起来,不多会儿就将所有东西拿了过来,垒成了小山一般,一看就知道他们分量给得足得过分。季沁要给他们珍宝作为交换,被他们怒吼着拒绝。
“小公主,敖饼殿下朝这边过来了,您快走吧。”守在外边的鲛人通风报信。
季沁和阿苞对视一眼,季沁点了点头。
·
敖饼追到鲛人的地盘,只见遍地鲛人珠满地乱滚,一看就知道这群半人半鱼的怪物刚哭了一场,他们一直跟那龙女关系极好,说不定她真的来过。
敖饼不屑询问鲛人,嗅着空气中残存的真龙气息,挑了个方向追了过去。
然而追着追着,他就发现不对劲。怎么隐隐觉得那股真龙气息里,有季家人的气息?难不成是季沁假冒龙女,想要引他出海?她还真想要他的鳞片?
笑话!
敖饼嗤笑一声,决定继续追过去,狠狠给她个教训。
约莫追了七八个时辰,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季沁只是个人,怎么可能游得这么快,翻身跃出海面,他发现已经快到陆地,海边一片礁石上,季沁正站在那里,湿漉漉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夜幕早已落下,星垂四野,她仿佛早早就在等他,看见他出水,还笑嘻嘻地招了招手。
他这才看见季沁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个子高挑,浑身上下都被裹在一顶黑色的斗篷里,看见他腾出水面,那人不紧不慢地解开了斗篷,露出青色的头发和苍白的面孔,以及头顶残缺的龙角。
“敖苞!果然是你!”敖饼有些吃惊,“怎么?流放一百年,你也没有学乖?偷偷回来,是想让我禀报兄长吗?”
敖苞难堪地闭了一下眼睛:“你们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敖饼亮了下爪子,目露嘲讽,“错?我只是诧异你还没死。”
敖苞勉强笑了一下:“本来是快死了,可惜……不能让你们兄弟俩如愿了。”
她轻轻前移动了一步,暗青色的光芒迅速将她包裹,光芒慢慢缩小成一个点,而后迅速爆炸开来,敖饼都被这股冲击激荡得后退了几步,尾巴拍打着水面,才保持了平衡。
他踉跄地定眼一看,一条比他还要粗壮的青龙正高昂着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巨大的眼睛里倒影着无边的大海,以及小小的他。
敖饼吃惊地向后跌倒:“这不可能,你的角断了,不死已经是侥幸!你不可能再进阶!”角和龙珠是龙族灵力之源,角被斩断之后,除非龙王级别还有龙珠护体,否则必死无疑,敖苞当年不死已经是奇迹,但实力尽丧,只能苟延残喘,连实力最差的的虾兵都可以往她脸上吐口水。
他疑惑片刻,看向季沁,恍然反应过来,“你把龙珠给她吃了?!”
季沁点点头:“前两天出门散心,看见她和一只幼蛟打架,一条龙居然被幼蛟踩在泥里边揍,几乎要活不了了,你不知道哇,那浑身是血,太可怜了,所以我就拿玉醉了那只幼蛟,顺便喂了她一颗龙珠把她救了过来,不客气啊。”
季沁说得随意,就好像哪天随便往乞丐的碗里丢了一文钱一般简单。
敖饼怒视季沁,呸,谁要跟她道谢了!
他俯冲过来,龙尾一甩就要先结果了她,敖苞横身将他拦过。
“敖苞,你为了一个人族跟我动手?你这是叛族,要被除名的!”
“我早已被除名流放。”敖苞冷淡地说。
“你若肯跟我回去,我可以说服父王和哥哥。”
敖苞眼中没有浮现任何波动,“跟你回去?然后将这颗救了我的命的龙珠活活从我身体里抛出来吗?”
敖饼被看破心思,陡然恼羞成怒,张嘴就往前扑了过来,敖苞身姿皎然地后退,而后以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斜插到他身后,利爪划过他的后颈,敖饼身上几片青鳞沾着血,飘飘然地落入了水中。
两条巨龙从云层缠斗到海里,又从水中翻涌而出,卷起无数道气流,在海面形成了数道龙吸水的场景,蔚为壮观!敖饼一开始还有反抗之力,但是很快就在力量和脑子的双重压制下,被玩弄于鼓掌之间,敖苞像是抓老鼠一样,爪子深陷入他的皮肉之中,将他从天上摔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扔回海里,不多时,敖饼就差不多是一条废龙了。
敖饼挣扎着想重新飞起来,但还是颓废地瘫软在了礁石上,他觉得似乎又回到小时候,无论怎么努力,依旧被她狠狠压制。
敖苞是当年龙族最天才出众的龙女,东海龙王格外偏心她,其余三位龙王常常打趣,东海以后恐怕要出第一位女龙王了。现如今龙宫那个位置,根本轮不上敖满。她也知道敖满和敖饼对她有所不满,他们只看到父亲对她的宠爱,却看不到她为了修炼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她不曾玩耍,鲜少休憩,甚至连休眠时间都尽力压缩。
即便如此,在她心里,他们俩毕竟是她的亲兄弟,她对他们并无防备之心。
然而东海海战之时,敖苞断角,修为尽失。海战结束之后,老龙王闭关,敖满掌权,以救援不利为借口,将敖苞放逐。
一条失去所有修为的残龙,任凭谁都能踩上一脚,只能匍匐在淤泥里苟且偷生。没有人再见过敖苞,很多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腐烂在了哪个不知名的地方……
然而今天,她重新出现在了东海之上,似乎向整个海域宣布,她又回来了!
敖苞居高临下看着敖饼,前爪还在往下滴血,她冷冷看着几乎成了一条血龙的敖饼,怒斥道:“还不滚,以为我真不敢宰了你!”
敖饼浑身一颤,慢慢地潜回了水里。
一颗蕴含龙王级别实力的龙珠,不是他能够抗衡的,记得她折角的时候,已经是龙女却可以力拼龙侯的水准,而现在,龙珠不但修复了她之前的修为,还拔高了不少,她如今绝对可以媲美一位较弱的龙王!
敖苞看着敖饼离开,这才从水里将刚刚那几片青鳞捞了出来,连同从鲛人族带来的东西,一起丢给了季沁。
“谢谢了。”季沁道。
敖苞恢复人形,衣服刚刚已经变形被撑破,她身上只有及腰的墨绿色长发堪堪遮住胸脯,季沁嗷地一声,立刻捂住了眼睛,敖苞轻嗤,重新披上了斗篷。
她听见季沁道谢,抬起暗青的眸子,微微摇摇头:“不过一些小玩意,换了你一颗龙珠,左右是我赚了。”
“龙珠搁在我这里其实也没多大用处,平时也就能照个亮。”季沁摊了摊手。她想了想,抬头问,“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敖苞脚步顿住,片刻之后才说道:“……总有地方能去的。”
季沁又叫住了她:“要不你跟着我吧,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想吃什么我都给你找,我养你啊。”
敖苞诧异回头。
季沁特别认真地看着她。
“我的角是你爷爷折断的。”
“我知道啊。”
“我一直想杀了你。”
“我也知道啊。”
隐在斗篷里的暗青色眸子闪过一丝茫然,片刻之后重新冷漠下来,她裹住半边脸:“……我吃得很多。”
第17章 热闹
路州城百姓似乎有点习惯了。
此刻他们早已没有了一开始听见龙啸的恐惧,而是颇有些兴奋,仿佛茶楼里上演新的话本,连忙呼儿唤女地在城墙外边看热闹。
路州侯站在城墙上,气得嘴都歪了:“都给我回家去!那是青龙打架,你们都当是你们街头夫妻打架?瞎看什么热闹!一会儿他们甩一道龙息下来,你们都上哪躲去?!”
“嘿嘿嘿州侯大人,他们在海上打,离咱们这里远着呢!哎哟,大青龙把小青龙踩着脑袋揍啊,好棒,用力啊!再给他一爪子!对就这样!好!”
路州侯也仰头看去,不禁被深深地震撼住了,浊青色的龙啸将海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星河与月光都变得渺不可寻,巨大的咆哮声伴随着海面上龙吸水,一声声往耳朵里传。高高在上的大青龙像是咬住老鼠的猫,抛上抛下的戏耍着小青龙。
路州侯也认出来,那小青龙正是引得路州暴雨倾盆的罪魁祸首,他怒上心头,不禁也跟着百姓叫嚷起来:“揍他个狗娘养的!”
“大人,官威……”幕僚提醒。
路州侯轻咳一声,刚要收敛,结果一抬眼,又看见大青龙把小青龙摔在了海边礁石上,顿时又大声叫好起来。
幕僚立刻放弃了,果断加入了路州全民狂欢之中。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水天之际恢复了宁静,天边微微透出点太阳的金光,路州城东城门还是人头攒动,众人不舍得散去,还在讨论刚刚的场景,有一些出来晚,没有看到全过程的人扼腕叹息。
路州侯这会儿也从燥热中冷静过来:“那小青龙是来路州兴风作浪的是敖饼,这样的话,那条大一点的青龙是谁?”
“敖满?不对,敖满得镇守龙宫,再说,敖满也没理由把敖饼揍得满天乱窜啊。他们这对兄弟似乎感情很好,听人说,他们——”幕僚说到这里,猛地一愣。“她?”
“谁啊?”路州侯问。
幕僚摇摇头:“应该不是吧。……啊,大人有所不知,当年季太爷其实并非只斩了一条龙。”
“这事我知道,老太爷还砍了一个龙女的龙角。”
“是,龙角是龙族本源,失去角必不能活,但是那龙女却并没有当场死掉,而是挣扎着飞回了海里。”
“然而呢?”
幕僚摇摇头:“属下也是听渔民说的,只能当闲话一听,并不可信。据说那龙女回去龙宫之后,被敖满和敖饼兄弟俩联手赶了出去,之后就生死不明了,估计早就烂在哪个海沟里了吧。”
“那龙女是不是一头青色头发,眼睛细长,鼻子高高的,断了右边的角?”
幕僚哑然失笑:“大人您怎么跟亲眼看见了一样?”
“……我就是亲眼看见了啊。”路州侯指了指城门不远处。
·
季沁在路州城门前下了马,有点呆住了:“怎么这么多人。”
正兴高采烈讨论刚刚场景的路州人,看见她过来,也有些呆愣,有人大声问道:“季大小姐,您跑哪去了?刚刚那场景你错过了,那可得后悔一辈子啊。”
“哎呦,什么场景啊,东街那小悍妇又揍她夫君半条街?”季沁果然露出了惋惜的神情。“早知道我今天就不瞎跑了。”
“您这位大小姐真是,怎么净爱看人家小夫妻打架。不是小悍妇,是龙,龙打架!”
“那有什么好看。”季沁不太感兴趣。
“真的,两条这么大这么大的龙,在海边那片飞过来飞过去地打架!”
“我知道啊,我就在他们旁边,单方面的殴打,没意思得很,还不如看小悍妇打架。”季沁摇摇手,继续往城内走去。
“诶?”
和她搭话的人这才看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
准确的说,那应该不是一个人。
她头发和双眸皆是异色,刚刚天光昏暗,还看不分明,此刻太阳跃出了海面,清晨薄而浅的日光照在她的头发上,因为营养不好而有些杂乱,但是颜色却非常漂亮,像是块沉郁的翡翠。
青色……
众人想起了刚刚那条把小青龙赶得满天乱跑的大青龙,再定眼一看,果然这女人头发和双眸的颜色跟那大青龙一般无二!
而再看她头顶,赫然是一只断角!
想明白过的人顿时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发不出声音来。这条龙在城内受王气大幅度压制,但是体格也比一般人要强悍很多啊,四五个壮汉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们有些发憷,同时也欲哭无泪:这位大小姐怎么这么不靠谱呢,什么东西都往城里带?
再扭头求救般地望向季沁,她竟然大咧咧地去买糖葫芦去了,不多时就扛着一草靶子糖葫芦回自家商行。大青龙立刻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被那一靶子的红彤彤糖葫芦吸引了,眸子都没有转一下。
卖糖葫芦的小贩捧着一个元宝,嘴巴长大,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旁边有人唾弃小贩:“季大小姐可是为路州人与龙族对赌,你却还要坑她,糖葫芦值多少钱,你居然这么狮子大开口?”
小贩被训斥得欲哭无泪:“我怎么可能那么不是东西,我真没有多要,那一靶糖葫芦,我就要她了九文钱!”
“咦?”
“然后她就把这大元宝丢给我说,凑个整数。”
围观人看着那个起码十两重的大元宝,一口老血噎在嗓子里。
原来凑整数还有这么个凑法?以前可真是他们太孤陋寡闻了。
·
小五用爪子支着下巴,眼睛一直保持着血红的竖瞳,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似乎谁近她一步,她就会把谁挠得稀碎。
领队还在带着小伙计整理被砸过的商行,每逢路过小五身边,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小五姐怎么了?”小伙计们在后边咬耳朵。
“你不知道?她昨天刚回来的时候毛都倒竖着,估计是跟谁掐架了吧。”
“诶?”
“还有啊,她回来之后,就气冲冲地让领队去卖了东街一套房子,是不是大小姐又在外边养小野花被小五姐逮住了?”
“咱家大小姐又——哎?大小姐回来了!”
领队也立刻去门口迎接:“您回……哎,这是?”
他看着站在季沁身后的那个女人,明显愣住。这女人模样古怪了些,他倒是习惯了,身边私兵和大丫鬟都净是些狗狗猫猫的。不过这打扮……
细白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一双赤足直接踏在台阶上,虽说依旧肤净如玉,足不染尘,可是再搭配上斗篷领口的突兀锁骨,这很明显里边没有一丝片缕遮身啊。
领队脸上表情顿时变幻莫测起来。
“这是敖苞,这是我家的商队领队。哦,这是小五,咳……你们应该认识?”
敖苞略一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小五依旧冷着一张脸。
周围气氛顿时格外的诡异。
季沁干笑一声,把扛着的糖葫芦递给敖苞,敖苞抱了个满怀,愉悦地眯了眯细长的眼睛,身体轻盈一跃,就挂在了房梁上。
小五怒极,在下边冲她嚷嚷:“你给我下来穿件衣裳!伤风败俗!”
敖苞盘在房梁上,轻飘飘哼了一声。
“不服来战啊,挠花你的脸!”小五暴躁道。
季沁不管她们两个,也管不住。和领队小伙计们缩在一起躲避战火。
领队从袖子里摸索了下,递给季沁一份非人户籍:“原本昨天谢将军送这个过来的时候,我还有些奇怪来着,什么样程度的大妖非得那位殿下出面担保才能给出户籍,今天才知道,原来是一位龙女啊……”
季沁面露疑惑,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已经盖好了路州官府印章,只待填上名字,交由官府备案,就可以生效。担保人签着姬珩的名字,下面有他的皇室印鉴。
王朝境内自由行走的非人族类,都需要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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