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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者联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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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闻:“……”
  五秒后,谢闻把外甥又抱回椅子上,皱眉怪罪:“真不敢相信,你这不懂事的孩子居然丢下这么多果汁不喝就想回家。你知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
  谢皇上有点想哭。
  始作俑者淡定抿酒,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问娘炮朋友:“那她是怎么说的呢?”
  后者笑容可掬,“她说某个人有对象还不知死活地找她玩,她觉得这样很不好,所以想要控制距离,并且对于这个人隐瞒自己恋爱表达强烈的不满。”
  ……什么鬼?
  “那个,你们说的是谁?”某人思索良久,疑惑反问。
  这是什么意思?她发脾气的对象不是他?不等等,应该说那个白痴还有什么除他之外的、玩得好的异性朋友能让她发这么大脾气?
  赵孟西瞬间没了笑容,边说边竖起中指推不存在的眼镜,“我说谢闻君,你不是这么渣吧。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你是不是男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关我什么事?”谢闻急了。
  赵孟西忽然凑近,贴到他面前吓了他一跳,语气尤为渗人,“有一个别人介绍的对象、聊得特别好、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带回家见面,这说的难道不是你吗?”
  “关我什么事?谁说的?!”他不由自主叫出声。
  “茗茗亲耳听见你爸妈说的。”
  赵孟西眼神犀利,令他更觉不可理喻。
  谢皇上是目击证人,终于能在大人的事情里插上嘴,连忙帮腔:“外公外婆说过的!那个时候你跟邓老师都不在。”
  谢闻转头质问:“他们怎么说的?给我一字一句讲清楚。”
  小孩子记性是最好的,立马给他复述了一遍当时的原话,连语调和手势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听完,他一句话没说,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而后往桌上一敲,情不自禁向娘炮比起中指。
  “和别人介绍的对象聊得不错、如果可以下个月就能带回家见家长的确实是wén wen,但不是我这个‘闻闻’,而是‘玟玟’!王字旁加文化的文!”
  天晓得他有多崩溃。
  赵孟西也茫然了,迟疑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所以是玟玟姐姐?”那个存在感低下、甩了渣男老公、派遣在外地享受新生活的单身母亲?
  他把空杯子往前一推,示意吧员再来一杯,“是。我姐的同事给她介绍了新对象,发展得还挺好。”
  “真是想不到啊……”
  某人纠结的点并不在此,“谁能想到邓芮茗竟然会为了听到的几句话脑补出一连串奇怪的事情?”
  那家伙的脑子里是装了个IPTV吗?戏这么多的?
  而且还说他刻意隐瞒非单身的身份,一边撩妹一边找她玩?在她眼里,他就是那么渣吗?脚踏两条船什么的,明明是陈睦的习惯好不好!
  不不不,被气糊涂了,脚踏两条船是什么鬼……别说两条船,他连一条船都没有好嘛。
  他在心里碎碎念,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杯子又猛灌一口。
  娘炮朋友一向反应快,转眼间把话题引入正轨,“这更说明你在她心里有点地位啊。假设是无关紧要的人,才不会胡思乱想诶。”
  谢闻放下杯子,挑眉看他。
  “闻闻,相信在她不高兴的这段时间里,你心里也一定不好过吧?”赵孟西又凑上去,漫天瞎吹,“所以才会出来跟我打探虚实,对不对?”
  他辩解:“不,这个只是顺便……”
  娘娘腔又吹:“你别看茗茗表面上满不在乎的模样,实际只要距离近一点点,我就能听见她破碎的心好似樱花一般以每秒五厘米的速度在簌簌零落。”
  “……你新海诚看多了吧?”他忍不住吐槽。
  “更悲哀的是,等茗茗的玻璃心碎完以后,你再想找她和好也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辆火车从你和她之间穿过,连炸火车的机会都没有。当火车终于驶过,她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阅尽乙女向影视的娘娘腔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继续瞎嚷嚷。
  “兄弟,要不这样。我先炸死你,再在你的掌心写上林音的名字好不好?”
  “能再要一瓶音音的口嚼酒吗?否则我怕穿越不回有她的地方。”赵孟西一本正经地接话。
  谢闻倒吸凉气,眼一闭,“我觉得还是你现在就把我炸死比较好。”
  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身边都是脑回路清奇的家伙?根本没法用人类语言沟通。
  “不行,你死了茗茗会伤心的。我跟你说,女孩子的心理我再懂不过了。”赵孟西清清嗓子,话题一转,语重心长起来,“不是我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们最需要的就是信任和坚定,最讨厌你们这些臭男人有口无行,说得比谁都好听。正因为给不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她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否则哪个正常人会喜欢整天板着脸孔啦?”
  谢闻冷漠侧头,“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生理性别也是男人吧。”而且这SB在说胡说什么,跟他和邓芮茗的事情有关吗?
  娘炮无视他的吐槽,捏着杯子和他的轻碰。
  伴随一声清脆的余音,他说:“尽早跟她解释清楚吧,不要让误会持续太久,否则人会走远的。”
  前者拨动杯中冰块,一言不发。
  这谈何容易?突然跑过去对她说“有对象的是我姐不是我,我是单身”吗?怎么想都很奇怪吧,他有什么立场说这句话?如果被她误会就更不好了。
  Emmmm……指不定她都不屑误会,因为她刚说了明天不来公司找他,听语气像是这辈子都不想和他联络了。如此自己再贴上去解释,更显莫名。可是不解释的话,那家伙又会耍脾气不理他。
  女人真麻烦。
  他揉起脖颈,烦恼不已。
  赵孟西今天难得智商全程在线,一眼瞧出好友的顾虑,进行最后一次哄骗:“你连张诗婷那样的作精都能忍,却连基本的哄女孩手段也不舍得用在茗茗身上吗?”
  “我只是觉得贸然解释不是明智的做法。”他找借口。
  “连她把你当作很重要的人这件事也无所谓吗?”
  ……当然不是。
  有所谓的同时,还带点不知哪冒出来的满足。
  见当事人若有所思,老娘舅赵孟西意味深长地轻拍他的手背,“谢闻君,有些话不说出来,对方是不会知道的。相信你也不想和她绝交吧?”
  他双手抱臂,盯着台面不言不语。
  半晌,举起杯子把剩余的液体饮尽,又把打着饱嗝肚皮鼓起的外甥扶到地上。
  “就这么走了?拿到消息就走了?你就是来蹭酒喝的?一分钱不花还要我倒贴机密?”赵孟西眨巴纯洁的双眼。
  谢闻点头,一副你奈我何的嚣张,“嗯,走了。我们文化人就是人穷志短。”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不要脸啊。”
  某人举起手向后挥了挥,头也不回地带着孩子离开。
  夏夜月色撩人,虫鸣肆意。回家的小路上除了拂过的暖风和大手牵小手的俩人,再无其他行走的动物。
  小孩子好奇心重,路边任何事物都能引出问题。而身旁的大人一心两用,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一边瞎JB回答十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有蛙叫声、为什么花不会热死、为什么月亮这么亮、为什么Simon叔叔的兰花指一天比一天翘得高……以及为什么舅舅你一直在笑。
  “……”
  小屁孩又问了一遍:“舅舅,为什么你一直在笑?”
  “没有,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你真的在笑。”
  “我肯定没有笑。”
  “肯定在笑!”
  “绝对没有……”
  刚才娘娘腔怎么说得来着?自己在她心里有重要的地位?
  ……噗嗤。


第39章 第四十章
  请问在大夏天的中午; 睡醒发现鼻腔堵塞、头晕目眩,从一堆药瓶中翻出体温计测量得知自己低烧是什么体验?
  大概是擤完这辈子所有绿色鼻涕,还呼吸不到半点空气的绝望吧。
  尤其大放厥词不会再理某个家伙以后; 发觉自己还有本复习教材遗忘在他办公室里; 不得不去取回来的时候,更想跳楼自尽。
  当下站在大楼地下的邓芮茗; 看着微信界面上自己发出的“不舒服,不来了”; 悔不当初。
  昨天信誓旦旦要和谢闻绝交; 今天就赶着去他单位拿书; 纵使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也迫不得已。纠结很久,还是没能把那句“我的书忘在你办公室了; 能帮我送下来吗”问出口。
  她眯眼看了看被阳光照射到近乎反光的水泥地,头脑更加昏沉。
  其实经过一夜,面对毫无动静的微信,她的内心是十分焦虑的。以往她和谢闻每天的聊天记录都不会只有这么短短几句话; 更何况是没有后续的问答。
  他从来不是不回消息的人,昨天两次都是自己的话结尾,显然他也是不高兴了; 已经没了跟她沟通的意愿。毕竟态度不佳的是她,任何人都不乐意热脸贴冷屁股。
  ……可是昨天真的好不爽啊。
  现在好了,等下碰到一定尴尬得没话说。别说她不想理他,他肯定也不想理她。
  算了; 淡定地走进去拿起书就走,不留功与名。
  邓芮茗暗自下定决心,抬脚走入大厦。
  从底楼坐电梯到谢闻单位,不过短短二十秒,但标志楼层的数字每跳动一次,脑中就多一帧关于等下碰面会发生什么情况的演示。
  她无神地斜靠在墙壁上,脚尖不自觉一下一下点着地板,发出轻微声响。
  明明气恼的是自己,为什么反倒这么害怕?
  怕会当面吵起来?怕他继续哄骗自己?怕被他嘲笑小题大做?
  不,这倒不会,他再傻逼也不会这么无聊。
  所以……害怕的还是他会不理自己啊。
  “叮——”电梯门打开,阻断了她的哀愁。
  这层楼一如既往得安静,她刻意放缓脚步,慢慢向里挪动,希望不会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探头发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视线被盆栽遮挡,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桌子的状况。
  她张嘴深呼吸,捏紧包带快步跨了进去。
  然后在望向电脑桌,并没发现应该存在的人影时,情不自禁升起一丝失落。
  “邓老师!”沙发上玩iPad的小家伙欣喜唤道。
  邓芮茗环顾四周,连忙竖起指头让他噤声,“别吵,我就是来……”
  “拿本书,马上就走”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谢皇上以孩童特有的高分贝嗓音又喊了起来。
  这兔崽子吊着嗓子,恨不得把房顶给拆了,“舅舅!你小便快一点!邓老师来啦!”
  邓芮茗:“……”
  她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住兔崽子的嘴,厉声呵斥:“找死啊,喊这么响,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引过来吗?”
  小家伙掰开她的手,连忙吐槽,“邓老师,你昨天干嘛走掉啊?你走了以后,舅舅就像发神经一样,笑都不笑的。”
  她一下来了兴致,“你说真的?他不高兴了?”
  谢皇上使劲点头。
  邓芮茗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听到某人不高兴的时候,心里那种难以抑制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满足和愉快是怎么回事?七减一,七减一,七减一,原来施|虐这么爽的。
  不对,不高兴的该是她吧,分明她才是委屈的那个。
  “那个,”她犹豫很久,还是决定问出口,“你舅舅有没有说过我什么?”
  也不用说太多,就什么“不希望她走啊,她走了真苦恼啊”之类的。
  邓芮茗专注盯着小家伙的双眼,试图找到一些类似的答案。但是后者只是迷茫地摇了摇头,眼里充满对成人世界的不解。
  不仅困惑,还觉得大人都是口嫌体正的神经病。明明很在乎别人的想法,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失望地耷拉下眼皮。
  “当然没有。”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声。
  她猛然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谢闻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正抱臂靠在门框上,嫌弃地与她对视。
  顿时吓得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有病,突然出现想吓死人啊?”她先发制人,骂骂咧咧起来,“你小便小完了?小得这么慢,泌|尿系统有问题吧!叫你平时再打飞机啊,死变|态!”
  谢闻对邓氏嘲讽的防火墙早已加固。他慢悠悠地走过来,从容不已,“动作不慢一点,怎么听见你们讲我的坏话?不好意思,我们文化人很正直的,从来不在背地里乱说。更别提那些一言不合耍性子玩冷战的白痴,根本不想搭理。”
  “好好好,你牛逼。”邓芮茗怒极反笑,大力鼓掌,转头翻起电脑桌,“我还懒得理你呢。要不是为了拿书,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可是,TMD书去哪了?
  桌上就这点文件夹,翻来翻去都找不到那本蓝皮的一看就很劣质的材料。她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翻找,始终都没找到。
  谢闻也不恼,就冷静地杵在边上,看她的脸色从嚣张到尴尬,从恼羞成怒到怀疑人生。
  几分钟后,他镇定走过去,从书架上抽出目标物,往她面前轻轻一丢,“我可不像你,什么东西都乱放,连跑路都不知道收拾细软。”
  邓芮茗瞪了他两眼,抓起书转身就想离开火坑,却在迈步的同一秒被拽住手臂。
  “来了就想走,当我这里菜市场?”他笑语盈盈,坏水都溢出来了。
  她蔑视,“脚长在我身上,爱走不走。”说着昂起下巴,瞥了瞥他搭在自己臂膀上的手,示意他赶紧拿开。
  然而后者并没打算放她走人,反而把她拉到面前,并且抬手捂上她的额头。
  也不知是他的掌心太烫,还是自己的额头更烫,她觉得脑袋更昏了。
  “你干嘛?!”她惊恐问道。
  “你昨天不是说不舒服吗?”谢闻皱起眉头,“热度有吗,头痛不痛?”
  邓芮茗扯下他的手,晃了晃脑袋,开始嚷嚷:“是发烧怎样,关你什么事,我跟你很熟吗?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不要随便看见小姑娘就关心,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他牵起嘴角,笑得非常无辜,“被谁误会?”
  前者放肆冷笑,只想唾弃他的坟墓一万遍。
  果然天下男人一般渣,有女朋友不承认就算了,还装作无事发生。真不敢相信他对象知道了,会如何暴跳如雷。
  “你说被谁误会?谢闻,你能不能别再装糊涂了?”她长叹一声,决定跟他摊牌,“我不理你是为大家好。如果可以的话,谁想跟好朋友疏远,但前提是懂得避嫌。如果你是单身,那大家随便怎么玩都可以,可你别忘了自己是有对象的。”
  本带着侥幸心理期望能听见对方的反驳,但他还是意料中那般沉默。
  她的声线愈来愈低,“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毕竟我们大概也没要好到我以为的那个地步,你没必要事事都跟我报备。可是你心里总得有个度,女孩子的想法和你们男人的不一样,特别是恋爱中的女孩子更加心思敏感。假使被她发现你有玩得很好的异性朋友,肯定会不开心。我可不想摊上这个罪名。”
  话说得越多,越觉得喉头像灌了一杯柠檬汁那样酸,连带着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大抵自己是有点吃醋。由于朋友不多,所以每一个放在心里的都不自禁视为私有物品,不愿和突然出现的人分享。
  先来后到这个歪理,在任何情理上都能套用,并成为占有欲的最佳论据。
  说者克制不住烦闷,将心里话全部吐露,而听者不露声色,惜字如金。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彼此交错的呼吸。连爱凑热闹的小孩子面对严肃的情形,也识趣地嘴巴紧闭。
  邓芮茗早已移开视线,失焦地盯着地面。最初仅仅对视数秒,心脏就快速跳动,无比压抑。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缄默无言的时候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正确的行为该是立即走开。
  原无意说这些,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也不想给他增添心理上的负担。但直到憋不住,坦白所有思绪以后,才发觉其中蕴藏的不该有的小心思。
  ——果然还是希望他能因此有所愧疚,甚至作出弥补,开口让她留下。
  即便这样会违背初衷,让自己变成最讨厌的那种人。
  林音从前说过,每个人都有心机,尤其在面对重要事物的时候。没有谁会甘愿轻易放弃什么,除非连最后的火种都被扑灭。
  这种又婊又贱的心理,是作为人最真实的缺陷,就像毒|瘾,欲罢不能。一边自我厌恶,一边按捺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她支撑不了决心逃离的时候,谢闻终于说话了。
  但是内容,好像毫无关联?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跟我姐姐的名字读音是一样的。”他依旧那副不咸不淡,听着就很欠揍的语气。
  “啊?”邓芮茗极其迷惘。
  他补充:“我姐姐,叫谢玟。王字旁加文化的文。她的小名,叫玟玟。我爸妈经常混着叫,旁人很容易弄错。”
  她眼皮猛跳。
  这么说起来,谢皇上的家庭资料上母亲那栏,确实是写着谢什么。因为一直和其他家庭成员联系,所以从来没牢记谢皇上母亲的确切姓名。
  这家人取名字真TM随便啊,居然一样的读音……
  她的五官不由皱到一块,暗暗吐槽。
  “可是这跟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她又嚷嚷起来,“你们姐弟俩名字读音一样,确实挺让人想不到的,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转移话题吗?真是不懂你怎么……啊。”
  一下想通了。
  也就是说,有对象的可能不是这个闻闻,而是那个玟玟?
  她一下抬起头,求证的眼神立马得到对方的肯定。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邓芮茗,你自己说说看你好意思吗?乱听消息不经大脑思考就算了,还脑补这么多跟我玩冷战。就你这智商,难怪会被陈睦骗。”他两指一弹,弹上她的脑门,“更关键的是,还污蔑我骗人,不对你说真话。相处这么久,你就对我一点信任都没?”
  邓芮茗呼痛,按揉脑门,嘴里嘟囔:“我哪里晓得你们家取名这么奇怪!”
  谢闻捏着她的腮帮掰正脑袋,强迫让她对视,利用身高优势俯视一切,“所以你准备对昨天给我造成的坏心情表达什么?”
  她张牙舞爪企图摆脱某人的束缚,奈何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扣住,嚣张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讨饶的速度倒是很快。
  某人大仇已报,得意一笑。
  她自知理亏,也不追究他的猖狂,任由他肆意嘲讽。同时,心里也冒起泡泡,如开瓶的冰镇汽水,咕噜咕噜,酸甜交杂。
  搞了半天,昨天的气都白撒了,真是浪费时间。不过这家伙也很贱啊,赵孟西肯定跟他打小报告了,他竟然能憋到现在才解释。如果自己今天不来,指不定他还偷偷躲起来笑话。
  笑得这么嚣张,真想揍他啊……嗯?等等。
  她抓住某个关键词提出质疑:“你刚说‘坏心情’?意思是昨天我不理你,你很不开心,是吗?”
  谢闻一愣,想不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
  “这倒不至于。”他摸摸鼻头,云淡风轻道,“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一旦习惯了某个人在身边吵闹,她突然的安静,会带走生活中一部分色彩。
  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自己昨天脸色有多臭。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就连吃饭都味同嚼蜡、食之无味。
  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脑袋里藏了个黑洞的傻子。
  邓芮茗不以为然,慢吞吞地移步到沙发边坐下,侧过身子企图遮掩自己压不下的嘴角。
  “不走了?刚不是闹着要跑路吗?”他调侃她。
  她装作模样翻开书,“你不是说这里不是菜市场,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嘛。我觉得是应该尊重一下你的地盘。”
  反正回去也没事做,不如呆在这里有人陪。
  他轻笑着走过去,又摸上她的额头,“不是很烫,自己有量过体温吗?”
  这次她没有躲开,乖乖回答:“出门前测过,还好,就是一点点低烧。”
  “不想走的话就在这待一会儿,等我做完事情一起回去。”谢闻声音低柔。
  “去你家?”她愣神。
  身边看戏的兔崽子也怂恿起来,特别兴奋,“去嘛邓老师!我今天还是住舅舅家,你也一起来嘛!”
  “什么?”要一起睡觉,这么刺激的嘛!也不是不行啊。
  谢闻好笑地看着她,故意嘈弄,阴阳怪气道:“邓老师刚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她这么正直有底线,怎么会随随便便去别人家里睡觉呢?是吧,邓老师?”
  邓芮茗尴尬笑笑,不说话。
  “哦不对,好像已经发生过这种事了。”谢闻夸张地自言自语,“你别说,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创作题材,我的诗意已经蠢蠢欲动。”说着夺过她手中的笔和本子,对着空白处推敲起来。
  三分钟后,一首《如梦令·辣鸡感冒留宿之夜》出世。
  “犹记前天日暮,辣鸡不知归路。晚上还感冒,劳我抱回房间深处。打鼾,打鼾,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只剩被子还有点温度。”
  未干透的墨水印记在白纸上折出遒劲的笔锋,配合惊为天人的文字内容,令邓芮茗无比窒息。她感觉自己化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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