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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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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润奇怪:“三妹,你身上二嘛带这么多却鬼丸?”

    冯姗脸红了,低下头羞赧道:“待会儿主上朝会回来了,如果他身上没佩带却鬼丸的话,我就给他一颗。”

    “三妹,你还是省省吧。”冯润“嗤”一声笑:“主上后宫嫔妃不少,会缺却鬼丸?就怕送的人排队挤上去,他佩带不了这么多。”

    “也是。”冯姗黯然。

    “三妹你也不必难过。”冯润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都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明年的元日,主上佩带的却鬼丸便是你送的呢。”

    冯姗很快振作了精神,笑道:“二姐说得也是。”

    罗嫔一直没说话。

    心中叹息了声。

    风水轮流转!可转来转去,好运就从来没有转到她身上。她这辈子,看来就无法得到拓跋宏的青睐,看来只能对月空嗟叹。

    这便是命,怨不了人。

    冯润抬眼,远远就看到彭城公主,高贵人,曹嫔,袁嫔,带着各自的宫婢,浩浩荡荡,由远而近走过来。

    高贵人走在最前面,最为耀眼。

    如冯润所料想那样,高贵人穿了白狐皮子斗篷。

    款式,做工,和太皇太后打赏给冯润的那件白狐皮子斗篷一模一样。只是高贵人穿出来的效果跟冯润完全不一样。

    高贵人比冯润比矮了大半个头。

    胸比冯润丰满,臀比冯润圆润,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身形婀娜多姿。但高贵人脸上有着太多的欲望,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沾沾自喜的小人得志,贵气十足的狐皮子斗篷穿在身上,有一种脂粉俗气。

    倒是冯润,纤纤瘦瘦,身材像了竹竿子,穿通体是白色的狐皮子斗篷,顿时就有一种淡雅脱俗,飘逸如仙,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味儿。

    不过高贵人不觉得。

    骚姿弄首,感觉自我良好。——她的骨子里,天生有一种在人前出尽风头的冲动,一天不得瑟浑身都难受。

    见到冯润,更是挺胸昂首。

    冯润嘻嘻笑地看她。

    待她走近了,吹了一声口哨道:“咦?高贵人,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狐皮子斗篷来穿?”

    高贵人气了个七窍生烟。当下瞪她一眼,横眉倒立:“大冯贵人,你嘴巴放干净些!什么偷?是主上对我恩宠,专程找人为我做的。”

    “原来是主上专程找人为你做的呀?”冯润掩嘴,笑了个花枝乱颤:“我看到跟太皇太后打赏给我的那件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你是偷我的穿呢。”

    “大冯贵人——”高贵人咬牙骂:“你别欺人太甚。”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望高贵人大人有大量,贵人肚子能撑船,原谅我一回可好?”冯润求饶,可怜兮兮道:“再说了,今日是元日,正月一日,一年的开端,四季的开头,如此普天同庆的美好节日,我俩当众唇枪舌剑,干个你死我活,这不大好吧?”

    高贵人哼了声。

    冯润回她一个笑靥如花。

    彭城公主看在眼内,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高贵人不了解冯润,她是了解的,看到冯润如此兴高彩烈,嘴角隐隐闪过一抹狡黠,一副欲擒故纵引君入瓮的神情,她就知道,高贵人要倒霉了。

    彭城公主有心要帮高贵人,却无从下手。

    因为她实在猜不出,冯润到底打些什么歪主意。

    晚饭的时候,大家聚在永安殿吃斋。

    元日这天,无论是皇室贵族,还是庶民百姓,都有个传统习惯,那就是吃斋。“斋”与“灾”同音,而吃斋则意味着“吃灾”,将新的一年中的各种灾难全部“吃掉”,祈求来年顺利,一家人平安。

    高贵人穿了白狐皮子斗篷,去了永安殿。

    拓跋宏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还没到。

    其他人都到齐了,包括几位殿下,彭城公主和高平公主,拓跋宏所有的嫔妃们。原本还满脸笑容的太皇太后,见到了高贵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神如寒冰般凛冽。

    转头,望向冯润。

    “大冯贵人,哀家赏给你白狐皮子斗篷,怎么穿到高贵人身上了?”她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望向冯润。

    茫然的,疑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隔岸观火,等着看好戏的兴致勃勃。就是拓跋羽,也交加双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多的不厚道神情。

    冯润也不负众望,配合一脸惶恐。

    嗫嚅:“回太皇太后,高贵人身上的白狐皮子斗篷不是妾的那件,妾也不懂是怎么回事。”

    高贵人赶紧绽出笑容,忙不迭道:“回太皇太后,妾身上的白狐皮子斗篷是主上特地为妾定做的。”

    太皇太后皱眉。

    问冯润:“你那件白狐皮子斗篷呢?”

    冯润毕恭毕敬回答:“回太皇太后,妾的那件白狐皮子斗篷妾珍藏着。一来是因为太皇太后打赏的,妾如获至宝,倍加珍惜,舍不得穿;二来太皇太后向来厉行节约,平日穿戴皆是缦缯,没有锦绣华丽的装饰。就是主上,也是节俭朴素,穿着打扮多是浣濯之衣,哪怕坐骑,鞍辔是铁木所做,并无金雕玉镂。妾何德何能,得到太皇太后打赏的白狐皮子斗篷,实在是受之有愧,因此不敢随便穿上招摇过市。”

    这些话太皇太后爱听,眼中露出赞赏。“好孩儿。”她夸:“不愧是冯府的女儿,如此识大体,不枉哀家疼爱你一场。”

    “太皇太后过奖了。”冯润低头,诚惶诚恐。

    心中却得意。

    眼角的余光,偷偷飘向高贵人。

    高贵人再蠢,也知道事情对她不利。紧紧咬着嘴唇,咬得太紧,渗出了血丝,她也不觉得。一张比狐媚子还要美艳的脸,瞬那间就灰败不已,惊恐,慌乱,不知所措。

    有着血肉横飞的感觉。

    太皇太后的目光又再转向她。这使高贵人更是心惊胆战,双脚直打哆嗦,大气也不敢出。

    “紫蔓紫瑞——”太皇太后声音威严:“把高贵人身上的白狐皮子斗篷扒下来,拿到外面去烧毁。”

 第027章 挫挫高贵人锐气

    两位宫婢异口同声:“诺。”

    冲到高贵人跟前,不由分说扒下她身上的白狐皮子斗篷。高贵人满眼尽是惊恐,吓了魂飞魄散,瘫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太皇太后,妾知错了,妾再也不敢了!”哭着道:“望太皇太后饶过妾这一次,妾再也不敢了,太皇太后饶罪!”

    太皇太后疾言厉色:“你可知你错在哪儿?”

    高贵人边磕头边哭着道:“妾不应该跟大冯贵人争高低,不应该央求主上为妾做白狐皮子斗篷,更不应该如此奢侈浪费。太皇太后,妾知错了,妾再也不敢了!望太皇太后饶罪!”

    众人面面相觑。

    屏住呼吸,谁都不敢发出一丁半点的声音来,担心惹火烧身,连累受罪。毕竟,与己不相干。

    冯润站在那儿,手足无措,惶恐不安。但嘴角微翘,隐隐约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显然,心中乐翻了天。

    无意中一转眼。

    刚好看到彭城公主朝她看过来,目光厌恶。冯润恶作剧般冲她轻轻眨了下左眼,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

    彭城公主厌恶的神情更添了几分。

    冯润毫不在乎。

    又再朝彭城公主眨了下左眼,不但招摇,还带着挑衅的味儿。

    这一切全落在善于观察的拓跋羽眼中。憋笑憋得脸红耳赤,样子好不滑稽,差点坚持不了要喷笑起来。

    这冯润,太有趣了,比小时候还要有趣。

    有内监禀报:“主上到了。”

    拓跋宏大步流星走进来。

    跪在地上的高贵人,远远见到他,如见到大救星那样,暗中吁了一口气。不禁瘫坐在地上,惨白的脸孔渐渐的有了些血色,神情委曲。

    目光偷偷往太皇太后一溜。

    不想太皇太后一直盯着她看,眼神犀利尖锐。高贵人吓得一哆嗦,身体控制不住簌簌颤抖,刚刚有了点血色的脸又再转为惨白,垂下脑袋,整个身子伏在地上,除了磕头,磕头,还是磕头。

    拓跋宏先向太皇太后行礼。

    接着众人又向他行礼。

    太皇太后怒气未消,沉着脸教训:“宏儿,哀家知道你平日里喜欢高贵人,可宠爱一个人,也应该知道些分寸。怎么能够让她没大没小,一点规矩也不懂?这像什么话?”

    拓跋宏扫了一眼高贵人。

    垂首而立,沉声道:“宏儿一时疏忽大意,竟然忘记皇祖母平日的教导。宏儿错了,望皇祖母恕罪,宏儿以后定要注意不再犯。”

    众人也知趣,纷纷求情:“太皇太后息怒,请太皇太后宽恕。”

    既然众人都如此了,冯润也惺惺作态。

    毕竟,她没有歹毒心肠,不外是想挫挫高贵人的锐气而已,让她受到一点教训,又没有要赶尽杀绝把她贱命给搞没之心。

    当下赔笑道:“太皇太后,今日是元日,大过年的,普天同庆的美好日子,就饶过高贵人这一次吧,如有再犯,再惩罚也不迟。”

    好半晌后,太皇太后才道:“做错了事,还是要惩罚,要不就不长记性。”顿了顿,又再道:“由贵人降为嫔,在寝宫禁足一个月。”

    高贵人磕头:“妾谢过太皇太后。”

    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抑或是身子太虚弱,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倒下去。

    人事不知。

    拓跋宏令人将高贵人——不,她不再是贵人,已降为嫔。拓跋宏令人将高嫔抬回她寝宫,而他陪着太皇太后在永安殿,和大家一起吃斋。

    席间,太皇太后夸冯润。

    对拓跋宏道:“不是哀家夸自家娘家侄女,大家也是有目其睹。大冯贵人相貌出众,识大体,聪明贤淑,有孝心,深得哀家欢心。望宏儿能够爱屋及乌,好好待大冯贵人,别委曲了她。”

    拓跋宏嘴角上扬,笑容温和:“是,皇祖母。”

    冯润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白眼,不幸被拓跋羽捕捉住了,终于憋不住,捧着肚子,肆无忌惮的笑了个前仰后合,鼻子都乐得冒出鼻涕泡来了。

    坐在他旁边的拓跋详问:“四皇兄,你笑些什么?”

    拓跋羽边笑边道:“我眼前出现了幻觉,看到有人的眼睛忽然白的多,黑的少,白眼翻得好不销魂。”

    “是谁?”拓跋详笑问。

    “你四皇兄都说是出现幻觉了。”冯润趁了拓跋羽还没说话,便抢白道:“椒柏酒喝多了,已是醉醺醺。”

    “椒柏酒我一滴没沾。”拓跋羽反驳。

    冯润一瞧他手中的酒杯,又再道:“你没沾椒柏酒,那就是沾了屠苏酒。一般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醉到一定的程度,更是糊里糊涂,说自己没沾酒,摆明了就是无理狡三分,睁眼说瞎话。”

    轮到拓跋羽翻白眼。

    她才是无理狡三分,睁眼说瞎话。

    拓跋宏朝他们看过来。稍稍蹙眉,眼神有些冷,看不到半点责备的意味,但落到拓跋羽眼中,却感受到他心中不快。

    拓跋羽心中窃笑。

    他这个冷面皇兄,看来是真的动情了。

    可恨他心上人,智力发展不平衡。该聪明的不聪明,不该聪明的瞎聪明,根本察觉不出来他的情意。

    斋宴还没结束,馨怡宫来了一位小宫婢,说有事要禀报。

    原来,高嫔回到馨怡宫后没醒来,太医前去诊断。诊断的结果是高嫔怀孕了,有了一个来月的身子。

    这是继林夫人之后,第二个为拓跋宏怀上孩儿的嫔妃。

    太皇太后喜笑颜开,——至少,在别人眼中,她是满心喜悦。笑着:“恭喜宏儿,再次将要为人父。”

    “宏儿谢过皇祖母的祝福。”拓跋宏笑:“宏儿也要恭喜皇祖母,没多久便会有两个曾孙儿绕膝,四世同堂,享受天伦之乐。”

    太皇太后呵呵笑:“宏儿,同喜,大家同喜!”

    冯润也眉开眼笑。

    最好林夫人和高嫔都生下皇子,也最好拓跋宏的嫔妃一个也不落为拓跋宏生下皇子,——当然,她和冯姗除外。

    夜里,白整又再出现在汀兰宫里:“主上有旨,让大冯贵人今晚到宣光殿侍寝。”

    这使冯润很不满,咻咻嘴,自个儿低声嘀嘀咕咕:“高嫔不是有喜了么?主上应该让她去侍寝呀,安慰安慰她,顺便聊聊肚子孩儿的未来大计什么的。真是的,干嘛要找我?”

    白整不懂是装傻,抑或是听不清楚。一副茫然的神情问:“娘娘,你说些什么?”

    冯润自是不好重复。

    于是白了他一眼,来个沉默是金。这白整,看上去像个笑菩萨,人与兽都无害,其实老奸巨猾得很,比双二难对付得多。

    到了宣光殿,进了寝宫。

    冯润眼睛溜了一下,没见拓跋宏。心中暗喜,赶紧跑到床口要抱被子到角落里睡,思量着,在拓跋宏回来之前就是没睡熟,也要装睡熟,省得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折磨她。

    冷不防听到拓跋宏慵懒的声音传来:“来了?进来给朕搓背。”

    冯润一惊,手中的被子差点儿要掉到地上去。

    赶紧张望。

    声音是从屏风那边传过来的,难不成,拓跋宏在里面?冯润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扔下被子,跑过去看究竟。

    不看则已,一看顿时脸红耳赤。

    拓跋宏光着身子,泡在一个大浴桶里。

    浴桶装满了水,热气腾腾,水中放着用纱布包裹的各种干花,散发的雾气,充满空灵清雅的花香。

    拓跋宏坐在里面,身子懒洋洋的靠在一旁,白色的浴巾缠在他身体某个地方,有意无意掩盖。此时他的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半边脸,他微微闭着眼睛,俊美的一张脸看上去有说不定的惬意。

    冯润愣愣的看着他。

    反应过来后“哇哇”大叫,吓得够呛,忙不迭跑了出去。

    “大冯贵人——”拓跋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难道朕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朕叫你进来,给朕搓背!”

    冯润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张口结舌。手足无措站在屏风外面,结结巴巴问:“搓……搓……搓背?”

    拓跋宏道:“不然还是什么?”

    天哪,搓背!

    宣光殿的内监宫婢成群,搓背叫他们去呀,干嘛非要叫她?这压根儿就是要整蛊她!

    “陛下——”冯润欲哭无泪,声音带着哭腔问:“妾能不能拒绝?”

    “可以。”拓跋宏的声音漫不经心,口吻却是不容质疑:“条件是上朕的床,陪寝一百次。”

    冯润探询那样小心翼翼问:“还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拓跋宏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

    冯润直恨得咬牙切齿。

    心中纠结。想着,她到底是给拓跋宏搓背,还是上他的床陪寝一百次?又再想着,她要不要有骨气一点?两样都不选,昂首挺胸,甩袖扬长离去。可是,有骨气的后果,会不会人头落地?

    会不会?

    到底会不会?

    “大冯贵人——”拓跋宏慢悠悠的问:“想好没有?选一,还是选二?”

    冯润决定不要有骨气了,还是做胆小鬼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不是?为了人头安全地挂在自个儿的脖子上,只能忍辱负重。

    于是很窝囊废的道:“妾选一。”

 第028章 艰辛的一个晚上

    拓跋宏道:“那还不快滚进来给朕搓背?”

    冯润不情不愿,只好滚进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裸体。

    拓跋宏的身段有说不出的美好。胸肌虽然有些单薄,却是线条流畅,肌肉结实,因为常年习武,马背上纵横驰骋,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富有光泽,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极是诱人。

    冯润心跳得厉害。

    胆战心惊,呼吸紊乱。一双眼睛无处安放,唯有把头高高抬起来,目光尽量落在屋檐上,正人君子作派,没趁火打劫,来个大饱眼福,欣赏拓跋宏光着身子的风光。

    一双手哆嗦着,落在拓跋宏光滑的背上。

    “你刚刚吃饭没吃饱?”刚搓了两下,拓跋宏就不满,微微睁开眼睛,挑剔:“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吃素没吃肉。”冯润嘟囔:“哪来的力气?”

    拓跋宏像没有听到,用了命令式的语气道:“力道大些!”又再道:“搓背又不是挠痒痒,可懂?”

    冯润依言,力道大了些。

    结果拓跋宏又不满意了,冷声训:“你是不是想着要搓掉朕一层皮下来才罢休?搓得这么用力?”

    冯润给气死,在他背后翻了个大白眼。

    素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映在对面的镜子里,拓跋宏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嘴角微扬,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唇色。

    “大冯贵人——”他问:“你到底会不会搓背?”

    “不会。”冯润回答得飞快。

    “不会就学。”拓跋宏道。

    冯润恨得牙痒痒的,甚至还听得见自己磨牙的声音,却又无奈。她恨恨的,把濒临爆发的满腔愤怒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去。

    她站在拓跋宏背后,欺负他看不到,呲牙咧嘴的又一个大白眼过去,翻成死鱼眼状。一边道:“你教?”

    不想拓跋宏应得爽快:“好。”瞥她一眼:“脱衣服。”

    “什么?”冯润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护胸。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问:“脱……脱衣服?”

    拓跋宏好不容易才忍住要喷笑的冲动。淡淡道:“你不是让朕教你搓背?你不脱衣服,泡到浴桶,朕又如何能够身传言教?”

    “别别别,别身传言教!”冯润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宁死不屈:“陛下,你动动嘴教就行,妾不敢劳驾你动手教。”

    还好拓跋宏也没坚持要身传言教。

    他动动嘴:“五指并拢,用手指及掌在背部正中及脊柱两侧上下揉擦,先是从耳根开始,然后至肩膀;再从左到右擦脖子,从耳垂到下巴,再到另一侧耳垂;接着擦右手手背,手指丫,内侧手腕至肩膀回擦……”声音平稳,低沉,有着沙沙的质感。

    落到冯润耳中,莫明的,就觉得有了几分暧昧不清的气息。

    那一瞬间,忽然感到自己一颗心,疯狂地跳起来,快速得没有节奏。一股神秘的灼热火苗,在血液里滋生,让她有着要燃烧的感觉。

    脸颊的两片红晕,可恨的久久不曾散去。

    冯润依着拓跋宏说的步骤,为他搓背。她仍然没胆量偷窥拓跋宏的身体,仍然把头高高抬起来,目光尽量落在屋檐上。

    这是一件艰辛且无稽的勾当。

    做拓跋宏的嫔妃,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冯润欲哭无泪。

    心里将拓跋宏家中的十八代祖宗一一问候个遍还不解气。站在他背后,咬牙切齿做了一个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狰狞表情,又再偷偷的做了一个要扼死他的手势,恨不得将他碎尸了,以泄心头之忿。

    不想一抬眼,冷不防看到对面雕空山水画屏风,上面镶着一块菱花形的大铜镜,照着她一副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样子。

    而镜子中的拓跋宏,则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嘴角轻勾,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一双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那表情,挪揄十足。

    冯润吓得像什么似的,顿时僵在那里。

    一张脸又再涨红起来。那红晕一直延伸到了脖子深处,尴尬得直想一头撞到墙上死算了。

    拓跋宏终究没能忍住,轻笑出声来。他心情似乎大好,狭长的凤眸不禁溢出了浅浅的笑意,不似平日里那么冷淡。

    冯润一张脸更上火辣辣的燃烧。

    好不容易才搓完背。

    拓跋宏极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声音慵懒:“大冯贵人,把身子转过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转身过来。”

    冯润疑窦丛生。

    担心他在她背后算计她。瞪着眼问:“干嘛要妾转过身子去?”为了预防万一,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拓跋宏“嗤”的一声笑。微勾唇角,把许些暧昧印在眉眼间,皮笑肉不笑,慢条斯理道:“朕洗完澡了,要起来穿衣服。难道你想欣赏朕不穿衣服,春光乍露的样子?如果想欣赏的话,朕也成全你。”

    冯润满脸通红。

    呀呀个呸的,这是什么话?谁要欣赏他不穿衣服,春光乍露的样子?她才没有这样不要脸好不好?

    她赶紧把身子转了过去,还主动的把眼睛紧紧闭上,以免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画画。

    不禁想起她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高飞,他扯开裤头,她伸头过去张望的情景。那一年,高飞十一岁。

    当时他嘻嘻笑问:“看清楚了?我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子儿?”

    她回答:“是男孩儿。”

    高飞道:“润儿,我是对你以身相许了!从此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冯润叹了一口气。

    如今,她生是拓跋宏的人,死是拓跋宏的鬼。这辈子,她没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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