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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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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润“哦”了声。

    出于礼貌,随口问:“令尊是——”

    元宏神情漠然:“我九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

    冯润一怔。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令尊己去世……元公子,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真对不起。”心中不安:“那玉佩对你来说如此重要,万一不见了怎么办?”

    “不见了,挖地三尺也能找出来。”元宏不怒而威,冷冽道。

    够霸气!

    这话,杀伤力超强!冯润对他的好感度,再次蹭蹭蹭的往上升。

    侧头想了想,提出建议:“元公子,这二十两银子,我们各人十两作本钱。若输了,待会儿回到冯府,十两银子我会一文不少还你;若赢了,除去本钱,你我各分一半,这样可好?”

    元宏瞥她一眼。“输了,二十两银子算我的;赢了,所有的钱全归你。”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冯润不好意思。

    刚才还误解他是铁公鸡来着,没料到其实他是无毛可拔。伸伸舌头道:“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这怎么行?”

    元宏语气嚣张:“我不差钱!”

    呸,说得她好像很差钱似的!不过既然他如此高风格,视金钱如粪土,冯润也乐得成全他。

    很匪气地打了一个响指,嘻嘻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元宏又再憋她一眼。

    冯润回他一个烂漫的笑容。元宏有一瞬那的恍惚,感觉到心底有清晰的震动,仅弹指之间,神色已回复如常。

    第一坊不愧是平城第一赌坊。

    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每张赌桌挤满了黑漆漆的人头,“玎玲玲”骰子落碗之声不绝。

    押注声此起彼伏。有人高声叫“大”,有人立马喊“小”;另外的桌子,却嚷嚷着“单”,或是“双”……输了钱的痛哭怒骂,赢了钱的眉开眼笑。

    有伙计朝元宏和冯润走近来。

    “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的吧?”他脸上堆满笑,殷勤问:“两位客官要玩些什么?”

    冯润一扫四周:“不是说有斗鸡?”

    伙计热情洋溢:“两位客官来得正好,还有一盏茶时间斗鸡就开始了,再晚点就不能下注了。两位客官,请随小的来。”

    冯润和元宏跟着他到了后院。

    后院又是另外一番光景。院子空旷,中间用栅栏围起来一块圆形空地,四周围是看客,或蹲,或站,神情激昂,摩拳擦掌。

    一位中年汉子圆形空地中央。

    “斗鸡快开始了,大伙快下彩啦!”他扯着嗓门,大声嚷嚷:“下彩越大,到时候赚的银子就越多!大伙快下彩啦!快下注啦!左边是押西域鸡赢,右边是押中原鸡赢!快下彩啦!”

    西域鸡关在左边笼子内。

    矮小的复冠,褐色喙,体型魁悟,双脚矫健,浅栗褐色羽毛油光发亮。此时它高高挺着胸,斗志昂扬。

    右边笼子内是中原鸡。

    黑色羽毛,头小,脸坡长,耳叶短小。身形较娇小,没有西域鸡威武,只是它的喙生得有些奇特,粗短,坚硬呈楔形,尖端微弯,尖锐。

    许多人都往西域鸡押注。

    押注中原鸡的寥寥无几。

    冯润听到旁边一位男子道:“西域鸡是一只成年雄鸡,凶猛好斗,性情残暴,这大半年在第一坊经历了十多场拼斗,立于不败之地,从来没有输过。”

    “说不定这次输了呢?”冯润忍不住插嘴。

    “怎么可能?”男子嗤之以鼻。

    “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凡事皆有可能。”冯润不服气。

    另外一位男子张望过来。“这位姑娘,要不你下彩中原。”他不怀好意,奸笑数声:“若中原鸡赢的话,你可赚大了,这可是一本万利哪。”

    冯润望向元宏。

    元宏气定神闲,悠悠道:“押中原鸡。”

    冯润踌躇:“你确定中原鸡会赢?”

    “会。”元宏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好吧,信他又何妨,反正输了银子也是他的!冯润当即拿了二十两银子,麻利的全部下彩到中原鸡这边。

    周围的人一见,顿时沸腾起来,人人神情兴奋,斗志更浓,仿佛这二十两银子,他们很快就能瓜分一样。

    斗鸡开始了。

    一开始中原鸡赖了吧唧的提不起精神来,被气势逼人的西域鸡冲上去,一阵狠啄。中原鸡吃痛,身子往后缩,西域鸡利爪腾空,凶猛相逼,中原鸡被逼得无路可退,再次被西域鸡狠喙。

    众人鼓掌:“好!”

    意犹未尽,又再齐声嚷嚷:“继续啄它!快快快,继续啄!”

    冯润失望。跺着脚对元宏道:“这中原鸡太怂了,怎么作由西域鸡欺凌不反击?哪怕打不过,也要打呀,大不了鱼死网破呗!”又再道:“素不知,往往拼之一博与之共亡的狠劲,会让对方震撼,逼对方知难而退。”

    元宏一挑眉:“经验之谈?”

    冯润索性承认了:“对,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他又不是她的谁谁谁,她何必要多此一举辛苦装小锦羊?

    元宏淡谈道:“如果不能逼对方知难而退呢?”

    冯润回他一句《礼记·儒行》:“可杀而不可辱也。”元宏不语,望向她的一双眼睛愈发幽深。

    斗鸡持续。

    中原鸡腾空,反扑,几个来回,终于狠狠的啄住了西域鸡鸡冠。轮到西域鸡吃痛,身子往后退,好不容易摆脱中原鸡的利喙。

    随后,两只鸡同时腾空进攻。互相碰撞,脚爪相蹬,反弹落地后又再冲上前,血腥厮杀,嘴啄,爪剜,互不相让。

    场面极其惨烈。

    鲜血淋漓,鸡毛四处飞散……终于,西域鸡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中原鸡遍体鳞伤,却引颈昂首,在栅栏内兜圈子。

    冯润押下去的二十两银子,立马变成三百六十五两银子,扣去赌场抽走的抽头钱,还剩下三百三十八两银子。

    哈哈,果真是一本万利哇!

    冯润乐得嘴巴几乎合不上来。

    兴奋地抱了三百三十八两银子,在众人惨痛悔恨交加的目光中,与元宏春风得意走出了第一坊。

    一时忘形,冯润口无遮拦:“元公子,你娶妻了没有?”

    “嗯?”元宏下巴略略一抬。

    冯润嘻嘻笑,吹捧他:“元公子,你玉树临风,貌赛潘安,智胜孔明,一眼瞧出中原鸡肯定会赢西域鸡,可见目光如炬,料事如神,当机立断,英明神武!因此我断定,你选妻的目光,肯定也不差。”

    元宏不答。

    却问:“你喜欢粗鲁强悍型的男人,还是喜欢温柔细腻型的男人?”——这是冯润问冯姗的原话。

    冯润一愣,随即脸红耳赤起来。

    白他一眼道:“不告诉你。”

    ——其实,冯润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哪类型的男人。

    回到刚才那家当铺,把玉佩赎回来,再打赏掌柜五两银子。余下三百一十三两银子,元宏没有食言,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一文不要,全部归于冯润的囊中。

    嘿嘿,这可是一笔意想不到的小横财。冯润喜笑颜开:“元公子,我们照原路返回去可好?我还要买那狼形骨角牙雕。”

    元宏问:“你喜欢狼?”

    冯润反问:“你不觉得狼可爱?”

    元宏不答话。

    继续端起一副淡漠神情。冯润暗中翻个白眼,真服了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这深沉,也太过头了,无趣得很。

    刚出当铺门口,发觉被人盯上了。

    是四个彪形大汉。他们一直跟在元宏和冯润身后,东拐西转,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冷不防从身上抽出棍子,脸露凶光,呼啸着冲过来。

    冯润懵了。

    事发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呆立在原在不晓得反应。

    倒是元宏,背负双手,衣摆轻拂。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对着四个穷凶极恶的彪形大汉,半分不惧,反倒显得悠然自得。

    彪形大汉要冲到俩人跟前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闪出两位少年郎。不到二十岁年龄,眼神凌厉,眸光凛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上前,朝那几位彪形大汉一阵拳打脚踢。

    两位少年郎身手了得。

    动作麻利,化掌为拳,直击过去,出手劲力刚猛。脚法更是迅捷,如疾风骤雨,快而狠,干脆且利落。

    看姿势,够专业,是练家子。

    别看四个彪形大汉长得五大三粗,气势吓人,却不过是纸老虎架势。没多少个回合,便被两位少年郎打得惨叫连连,嚎叫声仿佛杀猪一般,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瘪三。

    最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虽然历经一场恶斗,可两位少年郎却神态自若,脸不红,气不喘。齐齐走到元宏跟前,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主子——”

    冯润张大嘴巴。

    他们竟然是元宏随从。冯润不是不觉得汗颜的,她和元宏在一起大半天了,一直不晓得这两位随从跟在身边。

    原来这四个彪形大汉,是第一坊的人。

    因冯润和元宏初踏赌场,平白赢了这么多银子,第一坊的掌柜不爽了,欺负他们年少,势单力薄,因此强行抢夺。

    不想狗眼看人低,惨烈栽了。

    元宏脸色微沉,眸光冷凛。

    扫眼看趴在地上的四人。声音有凌厉之色:“你们将他们刚才拿棍子的手削去三根手指头,之后送去官府查办。三日之内,铲平第一坊,幕后指使者,将严厉处罚,终身禁止开赌场。”

    “是,主子。”

    两位随从一抬手,只见刀光一闪,快如闪电。四个彪形大汉右手的中指食指无名指先后齐掌断落,摔到地上,鲜血迸出,周围血迹斑斑,他们的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路人驻足,目瞪口呆。

    冯润也不可置信。

    想不到这元宏,是个狠角色,看他的气势,想必身份地位不低。冯润尽管好奇心绞成一团团,不过也多没事去打探。

    一来他这个人太闷,她对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没有要深交之心;二来在平城身份地位高的人多了去,她还真的不把他放在眼内;三来以他这闷嘴葫芦,估摸也问不出什么来,她何必自讨没趣。

 第004章 高飞半夜闯闺房

    两人回到冯府,已近黄昏。

    偷偷从南小门溜了进去。

    落依和秋儿远远见冯润,赶紧跑过来。秋儿急得直掉眼泪,落依则红着眼眶低声埋怨:“主子,奴婢没寻着帕子,秋儿倒了茶来也到处寻你不着。主子,是不是你根本没掉帕子,故意找借口把奴婢和秋儿支开,然后偷偷到外面去——”脸色忽地一僵,声音戛然而止。

    冯润随了她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她娘亲常姨娘,由远而近的匆匆赶过来。没一会儿,冲到她跟前。“润儿——”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激动:“快,你快到大厅去。”

    “干嘛呢?”冯润莫名其妙。

    常姨娘满面红光,一叠声道:“你大哥跟长乐长公主拜堂的吉时就要到了,快去快去。”因为兴奋,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对了润儿我告诉你,你爹爹说,主上要到我们府中观礼呢。润儿,你好些年没见到主上了,快到他跟前亮个相,好好表现表现,吸引他目光。”

    冯润没好气,甩开她的手。不屑:“原来是小老翁屈尊纡贵驾到啊?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

    常姨娘急:“哎呀润儿,你赶快去啊。那些小姐们听说主上到来,眼睛都嗖嗖嗖的亮了,都赶紧跑往大厅,连三小姐五小姐她们也赶去了。润儿你想想呀,万一给主上看上了,挑到宫中去,这可是一生荣华富贵哪。”

    荣华富贵个屁!

    冯润想,她一点不稀罕好不!

    跟娘亲说话,永远是缠夹不清,费时又费力,得想办法开溜。冯润伸手捂了肚子,装作痛苦状:“哎呀娘,我肚子疼!哎呦呦,好疼……肚子好疼!”

    常姨娘一怔。

    没等她说话,冯润又再道:“人有三急,我这是第一急。娘,我要找涸藩,要出恭。再不找涸藩,黄金万两就要拉到裤子上了……哎呦呦,肚子好疼,疼死了……”双手捂了肚子,十万火急往前奔。

    跑得太急,差点儿要撞上前面的人。

    是元宏。

    他略略侧头,看冯润,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像是极力忍着某种笑意。显然,冯润糊弄常姨娘的恶作剧,他全看在眼中。

    冯润也没有不好意思,朝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随即一溜乎的跑了老远。好不容易冲到回廊的转弯角处,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看到常姨娘气急败坏站在原地,顿足,一张脸气得铁青。

    冯润哈哈大笑,立马跑了没踪影。

    常姨娘的心思,冯润不是不晓得。

    她出身低贱,生在一个勉强够糊口的小商贾之家。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不疼,娶了续室上门,容不下她,十四岁那年,被狠毒的继母卖到冯府,给冯熙作妾。

    还好肚子够争气。

    到冯府的第二年生下冯润,两年半之后再生下冯夙。

    可谓儿女双全了。

    冯熙的正室夫人博陵公主,是皇室之女,出身高贵。生下长子冯诞,次子冯修,五女儿冯清。博陵公主身子弱,生下冯清没多久,便卧床不起。

    冯熙的众多小妾中,常姨娘最有才华。

    懂得汉文和鲜卑文,还识得算数,会记帐,博陵公主病后,冯熙便让常姨娘管家——管家里家外的事务。大到生老病死,小到针头线脑,一家子上下等人的吃穿用度,还有与外界的迎来送往。

    常姨娘性子好强,又有许些实力,把整个家管理得井然有序。

    八年前博陵公主去世,冯熙没再续弦。

    常姨娘名正言顺的成为冯府管事人。尽管如此,因为出身低贱,身份是妾,得不到冯熙的尊重,博陵公主所生的大公子冯诞,二公子冯修,还有五小姐冯清也打心眼里瞧不起她。

    这使常姨娘不忿,也无奈。

    她作梦都想着,能够凭女而贵。——如果,冯润能够进宫,成为当今主上拓跋宏的女人,那她就有了扬眉吐气的资本。

    但,不过是常姨娘一厢情愿罢了。

    冯润并不想进宫,成为拓跋宏的女人。

    拓跋宏跟冯诞同年。尽管今年只得十六岁,却做了北魏帝国的国君整整十一个年头了。

    儿时冯府的几个兄弟姐妹常常进宫去,跟那些年龄相当的殿下公主们玩成一片,但冯润见到拓跋宏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他永远在忙,永远没有玩耍时间。

    不是在书斋里刻苦读书,就是在武场内勤奋习武,要不就是跟太皇太后在朝堂上处理政务事。

    偶尔,冯润在宫中碰到他。

    胡乱行个礼,之后哪儿凉快跑哪儿去。

    那时候冯润年幼,不懂事,觉得整个天底下,最最最无趣的人就数他了。老成,刻板,严肃,不苟言笑,永远是一张冰块脸,没有同龄人的童真,举止言行,活脱脱的七十岁老翁附身。

    冯润一直都不喜欢他。

    私底下给他起一个绰号,叫小老翁。

    嫁给拓跋宏成为他的女人,闷都闷死。况且,他是九五至尊的国君,后宫三千丽,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像出来,做他的女人,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酒宴的时候,冯润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问冯姗:“不是说主上到我们府中观礼么?你见到他没有?”

    冯姗一脸娇俏,末语先笑:“见到了。”

    “他人呢?”冯润又再问。

    “大哥跟长乐长公主拜堂完毕,主上坐了一会儿,跟爹爹聊了几句话后就回宫去了。”冯姗答。

    “他长得如何?”冯润问。

    冯姗微微红了脸。低下头,轻声道:“主上模样儿跟小时候一样俊秀。个头长高了很多,大哥个子本不矮,但主上比大哥还要高出半个头,站在人群中,特别引人注目。”

    冯润侧侧头:“主上小时候——”

    说来惭愧,她完全想不起来拓跋宏小时候是长什么样子。长长六年时间没见,他的模样儿在她脑海里早已模糊不清。

    随即她甩甩头,把拓跋宏抛到一边去。

    他长得怎么样又与她又何干。

    酒宴结束,已近二更天。

    冯润回到院子,打着呵欠进了房间,关上门。伸了个懒腰,之后扑上床四仰八叉,还来不及闭上眼睛跟周公约会去,眼前冷不防闪出一个修长身影,走到床口,交加双臂,居高临下嬉笑着看她。

    高人一等的轻薄身子板,挺拔,颀长,飘逸出尘。雪白肌肤,单眼皮,狐狸眼,鼻子削过一样挺拔,完美,妖孽,倾倒众生的绝世容颜。

    不是高飞那厮,还会是谁?

    冯润不可置信,瞪着他。

    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尖叫。

    高飞伸长清雅而修长的五根手指,在冯润跟前晃了两下。轻笑,声音暧昧:“怎么啦润儿?傻啦?刚分开一个多月,就认不出我来啦?”

    冯润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到平城来了?”

    高飞一屁股坐下来。然后身子慵懒地靠在床塌边上,跷起了二郎腿,优哉闲哉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荡着。

    “润儿我想你了。不惜千里迢迢自定州到平城,只为了见上你一面,以解相思之苦。润儿,我对你如此情深,有没有感动得稀里哗啦?”这厮,向来都是吊儿郎当,没一点正经。

    冯润作呕吐状,顺便给他翻一个大白眼。

    他回她一个灿烂若花笑脸。

    冯润不是不担心的。鬼鬼祟祟瞧了瞧四周,门窗关得很好,没半点异常,外面静悄悄的,连落叶的声音也听不到,别说人,鬼影也没一个。

    “你怎么进来的?”冯润压低声音问:“有没有人发现你?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房间?”

    “润儿,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高飞答非所问。

    轮到冯润答非所问:“你到平城来,你爹不知道吧?你回去后,他会不会打断你双腿?”

    “你离开定州后,我可想你了。”高飞嬉皮笑脸,继续胡扯:“日也想,夜也想,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闭上眼睛,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高飞,你打算在平城多久?什么时候回定州?”冯润又再道。

    “一个月多没见,你瘦了下少,下巴都尖了。”高飞上下打量冯润,眯着一双狐狸眼,继续道:“尽管瘦骨嶙峋,竹竿子一样身子板,不过还是绝色美人儿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人见了笑逐颜开。”

    冯润知道,跟这厮说话可不能认真。

    你说东他扯西,话无伦次,答非所问,总之东扯葫芦西扯瓢,跟他认真的话那就输了。

    冯润道:“高飞,你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家,给别人知道闺房内窝藏着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还是在黑漆漆的夜里,传了出去,我的清白可真是毁了。”

    高飞终于回应她的话了,煞有介事道:“润儿,你忘记啦?你早已不再清白,六年前我就以身相许给你了。”

    冯润横了他一眼。

    高飞笑靥如花,一双狐狸眼好不销魂。

    眼尾稍向上翘,眼睫毛长长,狭长眼睛眯成一线儿。眼神迷离,似醉非醉,毫不掩饰那抹妩媚与邪气。

 第005章 智慧型彪悍女人

    就因为高飞一双狐狸眼,还有美得惊天地泣鬼神雌雄不分的绝世容颜,六年前冯润初到定州,第一次见到他,傻傻的问:“你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子?”他嘻嘻笑:“你想知道?”冯润点头:“嗯。”

    结果他扯开裤头,让冯润眼看为实。

    当时冯润才八岁,年少无知,天真烂漫,竟然傻不拉叽的伸头看了。结果这一看,就成了高飞嘴中的“以身相许给你了”。

    冯润不是不觉得冤枉的。

    高飞嘻嘻笑望向她,重复以前他说过八百遍的话:“润儿,看到我如此痴情的份上,嫁给我可好?”

    “不好!”冯润仍然像以前那样一口回绝。

    高飞不满:“我好歹是男人十七一枝花的年龄,好歹也是风度翩翩美男子一个,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哪里配不上你啦?”他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可怜兮兮的道:“润儿,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一颗真诚之心弄得伤痕累累?”

    他这些伎俩冯润见识多了,不为所动。

    高飞不装了。

    嬉笑:“哎呀润儿,看在我这么卖力表演的份上,你配合一下,说句愿意嫁给我,会死呀,真是的!”

    冯润哼了声,一点情面不给:“不会死,但会恶心——”话音还没落,高飞脸上笑容忽地敛去,伸出食指贴在她唇上。

    “嘘——”

    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来。

    到了冯润房门口,脚步声停下来。接着是敲门声,常姨娘的声音同时响起:“润儿,你睡了没有?”在夜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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