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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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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让她好好休养保胎儿,免去每天到安昌殿请安问候。
见到冯润,冯姗还是挺开心的。
拉着冯润的手,很喜悦的道:“二姐我告诉你,我腹中的孩儿,是皇子呢。昨天太皇太后亲自到怡蓉宫来看我,穆太医也来了。后来穆太医给我把脉,说我怀的是皇子。”
男孩儿和女孩儿脉象是完全不一样。
男孩儿可体现六种脉象,女孩儿只有三种脉象。只要把握其中的一种,就能知道是男孩儿或是女孩儿。
穆太医技术精湛,最擅长的是小儿妇科。他把脉看胎儿是男女,准确率极高,几乎没出差错过。
冯姗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一片母性光辉:“这孩子一定长得像主上。有一双好看而冷寂的眼睛,眉目如画,身段修长俊秀,雄才伟略,气度雍容。”
冯润对她很无奈。
自己的命就要搭上了,还如此的开心,还真是无药可救了。只得道:“三妹,那恭喜你了!你终于心想事成。”
冯姗道:“是啊,能够为主上生下皇子,这是我的福气,死而无憾了。”望向冯润,真诚道:“二姐,以后这孩儿就依靠你了。”
冯润安慰她:“三妹,你也别多想。以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也不一定是真,是我乱猜想而已。你肚子的孩子,是主上的三皇子,太皇太后和主上也见不得立他为太子。就算立他为太子,太皇太后说不定会为你废除‘子贵母死’的家规。三妹你想啊,当初太祖定下来这道家规,是为了防止母后干政和外戚专权的祸害,而太皇太后让你我进宫,不是为了保持我们冯家的权贵地位和政权的连续性吗?太皇太后又怎么会舍得我们死?”
冯姗信了,心情豁然开朗。
笑道:“二姐说得也是。”
冯姗头脑简单思想单纯,而冯润却不。
冯润心中清楚明白,如果冯姗真的生下皇子,太皇太后定会想方法立他为太子。能为堵住众大臣悠悠之口,“子贵母死”的家规绝对是不会废除的,所以到时候冯姗必定无疑。
过了三五年冯清进宫。再过三五年,太皇太后自会助她“手铸金人”成功,之后立为六宫之主。
虽然没了母后干政,但立冯清为后,外戚专权这条威胁还在。要摆平众大臣的疑惑,以太皇太后的智慧,能解决不了?
冯润想归想,没对冯姗说。
这只是冯润的猜测,没有真实证据。再说了,就是有真实证据,冯姗也没能力反抗,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因此说了,只会徒加她的烦恼。
冯姗的宫婢心悠这时候进来禀报:“主子,李夫人请安来了。”
冯润皱了皱眉道:“我一见到她,心中就没来由的感到厌恶。”站了起来道:“三妹,你的后院子里种了不少梅花,如今梅花开了,我欣赏去,顺便折两枝回去插在瓶子里。”
冯姗笑问:“二姐你怎么啦?李夫人刚进宫,你就如此讨厌她。”
冯润道:“我跟她八字不合呗。”又再道:“李玉瑶!李玉瑶!李代桃僵的‘李’,玉石皆碎的‘玉’,瑶光寺的‘瑶’,呸,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象形,形声,指事,会意,转注,假借……等等,显示着这名字的不文。名字不文,人更不堪!”
冯润没否认,她是个极度记仇之人。
心胸狭窄小气巴唧,就算有仇不报,也不必要委曲自己,对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她的人没心没肺笑脸相迎。
她到后院子看梅花去了。
梅花此时开了满院子都是。
缤纷烂漫,绚丽多姿。有艳若桃李,灿如云霞的胭脂红;有清幽淡雅,娇嫩可爱的粉红;有清白无瑕,清丽超然的白色。
在同一枝梅树上,花的形状千姿百态。
鲜嫩的花苞正在含羞待放;初绽放的花朵格外妖娆;开到了极致的花灿烂无比;已在凋谢的花儿在绽放着最后的美丽。
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飞落。
第056章 报一箭之仇而已
冯润低着头。
把脸埋在花丛中,嗅着梅花发出来的一阵阵清香。那梅香,若有若无,空灵,缥缈,又真实,清新纯净,沁人心脾。
看了好半天。
吩咐落依和秋儿:“这三种颜色的花儿,各折两枝回去。”
梅花刚折好,冯姗也到院子来了。“那李夫人,也太过分了。真是岂有些理!”她一脸的愤懑:“难怪二姐刚才说她,名字不文,人更不堪!——果真如此。”
“怎么啦?”冯润纳闷:“看你一张脸儿都气青了。”
冯姗道:“她给我送来了两枝千年人参,说给我补身子。本来我对她挺感谢的,不想她话锋一转,就说起二姐你的坏话。说你目中无人,凭着主上的宠爱,不把人看在眼中,如今我怀上了孩儿,而你没坏上,你肯定是嫉妒我,肯定对主上说了我不少坏话,要不主上怎么会对我不管不顾?她还说,让我提防你点,你对我不怀好意,姐妹又怎么啦?又不是同母生,你会对我好?我一听,气得不行,我跟你是一起儿长大的,朝夕相处,你是什么性子我不懂?那李夫人,岂有此理,这分别是挑拨离间。我想骂她,可二姐你也是知道的,我不会骂人,而且在气头上根本说不出话来。后来还是心悠说,我身子不好,要歇歇,她才走了。”因为太愤怒,声音都颤抖了。
冯润恼归恼,看到冯姗气成这样,连忙安慰她:“三妹你也不必理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当是疯狗乱吠了。”
冯姗道:“如果我不是坏着孩儿,我真想冲上前去甩她两记耳光。”
冯润拍拍她的手道:“你甩她两记耳光不但沾脏了你的手,还白白的疼呢。你不理她不就行了?”
冯姗破涕为笑:“说得也是。”
冯润回汀兰宫没多久,就下雪了。
那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洁白晶莹,千姿百态,婀娜多姿,飘飘洒洒的从天空中飘落。
顷刻间,雪花把远近的景色构成一幅纯净的淡水墨画,给人置身在宁静空灵的意境。
冯润在房里把梅花插到瓶子里,一边抬眼往窗外看雪。忽然看到双蒙走了进来,笑道:“主子,李夫人来给你请安来了。”
“不见。”冯润道:“告诉她,我不舒服,在床上歇着。让她回去,别打扰我休息。”
“刚到宫中来的嫔妃,按规矩,要到品阶比自己高的嫔妃寝宫来请安问候。”双蒙急着直搓手,劝道:“主子不见李夫人,别人还道是主子在摆架子呢,传了出去可不好。”
冯润哼了声:“我就是摆架子又怎么着?”
双蒙急:“主子——”
“你还不快去?”冯润瞪他一眼:“再乱嚷嚷,我一巴掌就把你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双蒙嘟哝:“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嘛?”
冯润又再瞪他一眼:“你说什么?”
“奴才什么也没说!”吓得双蒙赶紧道:“奴才去回李夫人话去。”一溜乎离开了。
没一会儿,双蒙回来,手着拿了好几个精美的小盒子。他道:“主子,李夫人听说你在床上歇着,也不敢打扰,留下了礼品便离开了。李夫人说,这是波斯人的高级脂粉,希望你喜欢。”
冯润看了一眼:“不喜欢!扔掉。”
双蒙张大嘴巴:“主子——”
冯润不理他。她还真有点困了,上床歇会儿去。
除夕快要到来的时候,广陵王拓跋羽成亲了。拓跋羽的王妃姓郑,出生于一个权势家族。父族是荥阳郑氏,父亲与伯父皆朝之重臣;母族是陇西李氏,外曾祖和外祖父“见贵一时”。
拓跋羽与他的王妃,可谓是门当户对。
他们成亲的那天,拓跋宏带着冯润和李夫人出宫,到广陵王府观礼。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上。
李夫人比冯润初次见面的时候清瘦了不少,气色也差,涂上厚厚的波斯人制造的高级脂粉,还是掩饰不了眼中的憔悴。
拓跋宏视若无睹。
他带李夫人出来,不外是掩人耳目,——准确说,掩太皇太后的耳目。
拓跋宏的心思,冯润也懂。
上了马车,她依靠在拓跋宏身边,与他五指交织,两人的手,自然而然的紧紧握在一起。
“润儿——”他轻声问:“可冷?手这么冷。”
“不冷。”冯润摇头。
拓跋宏抬起她双手,略略略低头,凑到嘴前呵了呵。望向她的目光有说不出的温柔,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飞溅出来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
李夫人坐在他们对面,感觉自己像了局外人。心头涌起的一股妒火,如头发般密丛丛。
做君王身边的女人,讲究的是娘家实力。
根基高,会有娘家人给撑腰。
李府也是名门世家,是陇西李氏仆射房始祖。李夫人的父亲李冲,是镇北将军、敦煌宣公李宝的幼;母亲郑氏,也是出生于世家,是南朝宋散骑常侍、北魏冠军将军、豫州刺史、阳武靖侯郑德玄之女。
李夫人是嫡出。
也因为如此,打心眼里是瞧不起冯润是小姨娘生的。
自从进宫后,李夫人一直不受拓跋宏待见。偶尔到宣光殿侍寝,拓跋宏也是待她淡淡的,正眼不看她,话也不肯对她多说一句,李夫人知道,如果不是迫于太皇太后的压力,想必拓跋宏是不愿面对她。
李夫人不是不委曲的,心中的怨气可想而之。
她不敢怨恨拓跋宏。
只怨恨冯润——她独霸了拓跋宏的宠爱,拓跋宏的甜言软语,柔情蜜意只给她。而李夫人,得到的只是拓跋宏的冷漠和无视。
因此,她恨。
恨冯润。
有时候,李夫人管不了自己,心里咒着冯润。咒她病了,甚至,咒她死了。李夫人想,如果冯润死了,也许,拓跋宏就不会如此待她吧?
想是这样想,可李夫人并没有把自己的不满露出来。进宫之前,他父亲对她说了一番话,宫中是一个是非之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若行差踏错一步,不单单自己掉了性命,连娘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父亲一再吩咐,进宫后,不能像在家那样随意任性,要小心行事,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随便得罪人。
——特别,不能跟冯润正面冲突。
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拓跋宏。而且,冯润也不是省油的灯,跟她作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李夫人不甘心。
不跟冯润正面冲突,那背地里用阴招不行?
尽管对冯润尽管妒恨,可李夫人表面上却装了若无其事样。笑道:“大冯贵人姐姐,前些日子妾送给你的脂粉可喜欢?”
冯润瞟了她一眼:“我没用,不喜欢,让双蒙扔掉。双蒙觉得可惜没扔,随手给了一位宫婢,那宫婢倒是用了,那脂粉也不懂是什么做的,她用了好几次,然后一张脸就红肿,起了很多小疙瘩,之后就不敢用了。”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还好我没用,要不我这张脸就毁了。”
李夫人一愣。随即小脸涨了通红,辩解:“那脂粉我也用了,可我的脸好好的,没事呀。”
“谁知道你用的那脂粉,是不是跟送给我的脂粉是一样的?”冯润道:“如果是一样,为什么你的脸没事,而我的宫婢一张脸就红肿了呢?”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李夫人急:“姐姐,脂粉是一样的,我没骗你!真的没骗!”她举手发誓:“如我有说半句假话,将会遭到天打雷劈。”
冯润哼了声。
没再理她。
李夫人委屈万分,泪眼汪汪望向拓跋宏。低声道:“陛下,妾说的是实话,真的没骗大冯贵人姐姐,也没半点要害大冯贵人姐姐之心。那脂粉,是妾爹爹自波斯人手中买过来的,妾用了觉得很好用,寻思着不容易寻到,便送了些给姐姐。没想到好心成了坏事——”眼圈子一红,便掉下泪来。
拓跋宏瞥她一眼:“此话可当真?”
李夫人抹眼泪:“妾不敢说谎,如今妾脸上涂的便是这种脂粉。陛下不相信的话,大可明查。”
拓跋宏望向冯润,温声道:“润儿,她是无心之过。你也不用放到心上,惹自己不开心。”
“我也没有不开心。”冯润嘻嘻笑:“其实那脂粉挺好,那宫婢涂上了一张脸儿水粉粉的,没什么事儿。”
李夫人气苦:“姐姐,那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冯润耸耸肩,很不以为然道:“我不过是想让你尝尝被人冤枉是什么滋味而已。”
李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拓跋宏又好气又好笑,伸出两个手指头轻轻一弹她的脑袋瓜子。笑骂:“润儿,你也太淘气了。”
冯润伸伸舌头道:“陛下,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么?”
拓跋宏摇头,微笑不语。
心里想,李夫人那次指责冯润,也实在鲁莽冲动。本来么,女人就是小气。冯润这样做,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陷害,不外是口头上吓唬一下李夫人,报一箭之仇而已,也无可非议。
第057章 一脸羡慕嫉妒恨
到了广陵王府。
整个广陵王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红色烫金大喜字,大蜡烛,地上铺了红毡子,一片喜庆气氛。拓跋羽的母妃孟太妃,喜气洋洋的率领众人到门外迎接拓跋宏和冯润李夫人到来。
拜堂的吉时还没到来,新娘子还没进府。
此时嘉宾已济济一堂,
人欢马叫,热闹非凡。
冯熙到了,携着周姨娘在大厅里;冯诞也到场了,身边跟着长乐公主。冯夙那小子也跟着来凑热闹,站在一旁冲着冯润贼兮兮的笑。
众王爷带着各自的家眷都到了。
坐在侧厅里聊得欢。
拓跋宏的几位亲弟兄,自小跟冯润相识,没那么多拘束。拓跋禧知道拓跋宏宠爱她,远远见到,便拍马屁吹捧:“大冯贵人,许久没见,愈来愈风姿绰约了。跟主上站在一起,真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儿。”
冯润儿时跟他打架也没少。
嘻嘻笑道:“别夸得天花乱坠的。其实,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啦,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拓跋澄笑问:“披着羊皮的狼?那是什么?”
冯润一本正经回答:“就是外表美貌如花,冰清玉洁,聪明伶俐,温柔可人,高贵文雅。而其实呢,不矜持,不淑女,不贤惠,庸俗市侩,可恶可憎,恶心恶俗,人见人恨,臭气熏天——”
话还没说完,众人已笑翻。
就是拓跋宏,也忍不住喷笑。
李夫人低着头,摆弄着衣角,没觉得这话很好笑。本来,冯润就是可恶可憎,恶心恶俗,人见人恨。
冯润在侧厅里坐了一会儿后,便对拓跋宏道:“刚才我见到冯夙了,我找他说说话去。”
拓跋宏知道他们姐弟俩情深,平日里也难得一见,于是道:“去吧。”又再吩咐一句:“可别乱跑了。”
冯润知道拓跋宏挪揄她上次出逃的事儿。
冯润伸伸舌头,嘻嘻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跑啦。”
到大厅里找冯夙。
冯修和冯聿都相伴在冯熙身边,陪着他跟各位达官贵人闲聊,独独见不着冯夙。周姨娘笑着:“刚才看到他跟几位公子哥儿往院子里跑了,说看什么斗蛐蛐儿。”
冯润带了落依到院子里去寻找。
冯夙果然在院子里。正跟一众公子哥儿看斗蛐蛐儿,神情激动,又是跺脚又是咬牙的,喊得震天动地响。冯润让落依把他叫过来,然后不由分说拎着他耳朵,拖到远远一角的假山旁。
“哎呀二姐,你干什么?”冯夙哇哇大叫:“我的耳朵的被你扯得要掉下来了,快放开呀!”
冯润放开了。骂他:“二哥和三弟都懂得跟在爹身边陪伴着,就你不懂事,跑到这儿来斗蛐蛐儿!”
“陪爹很无聊的好不?”冯夙揉着被扯得通红的耳朵,嘟哝:“哪里有斗蛐蛐儿好玩有趣儿。”
冯润气不打一处来,又骂:“难怪爹不喜欢你!一点出息也没有!”
“爹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冯夙不以为然,缩了缩脖子道:“再不喜欢我还是他的儿子,难不成他要将我赶出冯府不成?”
冯润骂:“没出息!”
冯夙斜乜了眼睛看她,抱怨:“你不好好陪你的君王夫君,吃饱饭没事撑着的跑来这儿干嘛?真是的!”又再道:“对了,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哪,什么时候还?”
冯润无视这话。
伸长脖子瞧了一下,周边没人。她话入正题:“夙弟我问你,娘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平日里爹出门,都是带了娘的,这次怎么换了周姨娘?”
冯夙一听,顿时来气。“娘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心不舒服!”双手叉腰,眼睛一瞪,轮到他骂:“还不是因为你害的?”
冯润莫名其妙“又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肚子不争气呀,害得娘跟我都没面子。”冯夙道:“娘更惨,如今家中也由不得她说话了,不但被长乐公主打压,还被周姨娘欺负,其他姨娘还时不时对娘热讽冷刺,说生了个女儿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些人还真会嚼舌根!”冯润气了半死:“也不怕哪天把舌头嚼烂了!”
“可不是?”冯夙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随后骂:“一个两个都是狗眼看人低!什么东西?”又再道:“二姐你不知道,如今周姨娘在冯府可威风了,家里上上下下人都恭维她,对她阿谀奉承,百般讨好,不但爹对她另眼相待,就是大哥和长乐公主跟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还好你今儿还算争点气,主上带你来了没带三姐来,要不周姨娘更威风了。”
冯夙这人说话还真不过脑子。
冯姗大腹便便,她能来么?
冯润懒得跟冯夙解释。眼睛无意中一转,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显然,有人站在槐树那边,偷听她和冯夙说话。
看那影子,有点像李夫人。
冯润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不禁闪过一丝诡笑。咳嗽了声,声音略略大了些:“夙弟,那你和娘是不是很讨厌周姨娘?”
“当然。”冯夙回答得飞快:“那还用说?”
冯润道:“周姨娘得意,不就是冯姗怀上了主上的孩儿嘛。其实我也挺讨厌冯姗的,也担心日后她生下了孩儿,主上会宠爱她而冷落我。想把她们的气焰低下去,让她们威风不起来,那也不是没法子。”
“二姐——”冯夙赶紧问:“是什么法子?”
冯润故意装出一副阴毒的神情:“下药,把冯姗肚子里的孩儿打掉。”
冯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什……什么?”
“下药。”冯润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重复刚才的话:“把冯姗肚子里的孩儿打掉。”
“不行不行!”冯夙脸色惨白,声音都哆嗦了起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如果太皇太后和主上知道了,那可要斩头的。”
“你还真的是蠢!”冯润道:“难道下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得偷偷摸摸呀,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一边使了个眼色。
冯夙一愣。
随了冯润的目光看过去,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神情。收回目光,张了张嘴巴无声问:“谁?”
冯润无声回答:“李夫人。”
冯夙目光询问,暗中做了一个砍脖子手势。
冯润摇了一下头,无声道:“教训。”
冯夙一下子的将周姨娘春风得意的事儿抛到脑后。嬉皮笑脸朝冯润一抱掌,意思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冯润朝他得瑟地眨眨眼睛。
随后道:“娘不是有坠胎药嘛,我记得前几年,平姨娘怀上了孩儿,娘不是偷偷的下药,让她的胎儿没了?夙弟,你偷偷的回冯府找娘,让娘把那药给我。记得,可不要给别人知道。”
凑近冯夙耳际边,偷偷说了一句话。
冯夙也会意,吹了一声口哨,眉开眼笑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找娘要药。”拍拍屁股,一溜乎的走了。
黄昏时刻,拓跋羽接新娘子进府了。
拜堂的吉时到来。
新郎官一身崭新的大红喜庆衣服,脚上登皮靴,风度翩翩,气度非凡;新娘子戴上龙凤珠翠冠,头盖红头巾,身穿红色大袖衣,霞帔,一条绣有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
在唢呐鼓首,吹吹打打,在喜气洋洋的乐曲中,新郎官与新娘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开始拜堂。
司仪官高声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随后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捧龙凤花烛,在前面导行。新郎官执彩球绸带引着新娘子进入洞房。
入洞房后,便是“坐床”——男左女右,坐在床沿。
喜娘递上一根秤杆给新郎官,笑道:“广陵王爷,你拿着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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