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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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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润哼了声道:“这枝并蒂莲,估摸也是没人要了,主上才会送给我。如果他心中真有我的话,为什么对我不管不问?”

    把并蒂莲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然后回房里去。

    冯润想着双蒙刚才转告拓跋宏的话:“这枝还是花骨朵儿的并蒂莲,还没有绽开,就代表着,是有明天的。”——言下之意,让冯润不要焦急,他会为她解除困境?

    如何解除困境?莫不是将肚子的孩儿打掉。

    冯润伸用抚摸着肚子。

    她叫肚子的孩儿为“小宝宝”。

    此时小宝宝在肚子里面折腾得欢。翻来覆去,拳打脚踢,冯润的肚皮一会儿是这边凸起,一会儿是那边凸起,好不有趣。

    冯润不禁笑骂:“小宝宝,你又调皮了是不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冯润对肚子里的孩子恨意渐渐的少了,母爱一点点地泛滥。如果真的要把孩子打掉的话,她还真的舍不得。

    那是她的骨肉。

    冯润对肚子里的小宝宝喃喃:“小宝宝,如果你能平平安安出生,如果将来立为太子,到时候想必太皇太后会好好培养你的吧?想必,你也会像你父皇那样优秀,文武兼备,遍览经史,足智多谋吧?如果真的这样,就算让我死,也值得的吧?”

    想着小宝宝将来的模样,冯润的心变得柔软。

    她希望小宝宝的相貌像她,性格像拓跋宏。冯润想,拓跋宏百年之后,小宝宝做君王,一定会是个好君王吧?

    拓跋宏没到安昌殿来看冯润。

    一来他故意冷落冯润,给太皇太后错觉,他已放弃了将冯润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计划;二来近来他真的很忙。

    冯润知道他忙。

    因为连太皇太后也忙。

    据说由李冲出谋划策,提出了改变“宗主督护”制度,建立“三长制”的具体方案。

    “宗主督护”制是北魏建立后实行的一种制度,——任命豪强地主为宗主,代行地方行政的权力。

    在这种制度下,户口隐匿现象十分严重,征收户调时,只能依据户籍上登记的户口,与实际的户口出入很大,这就造成了国家税收的减少。

    而“三长制”,则是规定五家为一邻,五邻为一里,五里为一党,邻、里、党各设一长,合谓三长,负责检查户口,催征赋役,管理生产,维护治安。担任三长的人可以免除一至二人的官役。

    “三长制”的好处是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地方基层组织,从而削弱了地方豪强的经济实力,增强了国家的力量,提高了朝廷的权威。

    这方案,得到太皇太后和拓跋宏的认可。

    由太皇太后主持,拓跋宏执行,对地方基层组织宗主督护制进行了改革,实施“三长制”。

    冯润怀孕到七个月的时候,冯府三公子冯聿娶妻。

    常姨娘不是正室,又不是冯聿的生母,回不回冯府参加婚宴本是无所谓。偏偏这个时候长乐公主怀上了孩儿,严重呕吐,大夫吩咐不能过于劳累。而协助管家的周姨娘又不懂这些,其他的那些姨娘,没有办大事的经验和能力,对于那些人情往来,更是一窍不通。

    冯熙无奈,只有向太皇太后提出,让常姨娘回家几天。

    太皇太后答应了,让常姨娘回冯府三天。

    常姨娘回冯府的第三天,冯润就出事了。那天,她午睡醒来没多久,忽然觉得肚子疼。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隐隐作疼,没一会儿便激烈地剧痛。

    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直痛得冯润冷汗直冒,浑身僵硬,仿佛在死荫的幽谷,魂魄不齐。紧接着,一股腥腥的,热热的液体,从她体内流了出来。

    落依大惊失色。

    嚷嚷:“血!血!主子流血了。”

    一直在冯润身边盯着的安嬷嬷和众宫婢慌了,乱成了一团。太皇太后和拓跋宏太华殿办政事,安嬷嬷一边派人去禀报,一边令人去请穆太医。

    穆太医还没到来,冯润已痛得死去活来。

    隐隐约约间,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体内流了出来。一阵惊恐涌上了冯润心头,是不是,是不是小宝宝流了出来?

    是不是,是不是小宝宝没了?

    不不不,冯润不想小宝宝没了。她要生下小宝宝,她要小宝宝平平安安,哪怕她死去,她也愿意。

    她真的愿意啊,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小宝宝的命!

    那是她的骨肉啊!她的孩子!

    冯润挣扎着,要看究竟,可是没有力气,想叫,却发不出声音。眼前的景物,一阵又一阵扭曲,变了形。周围的景物时远时近,那么的不真实,飘飘忽忽不着边际。

    随后,冯润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冯润有点意识了,可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浑身感到疼痛,仿佛置身在地狱中,有火热的钳子在揪着她,有钝刀子在割着她,受着上刀山下火海落油锅的酷刑,全身更是似燃烧一般的火烫。

    可她动弹不得,甚至眼睛都无法睁开。

    隐隐约约中,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

    感觉到有着许多人围绕在她身边,有这个又那个的太医为她诊治,又再感觉到有人给她擦汗,有人给她盖被子。

    迷迷糊糊中,冯润说了胡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嚷嚷了些什么。好像哭了,好像狂叫了“小宝宝”,好像狂喊着:“小宝宝,你是娘亲的宝贝,你不要离开娘亲!不要啊!”

    喊着哭着,冯润又再陷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冯润又再有了知觉。耳边,传来了哭声。一会儿是落依的,一会儿是秋儿的,一会儿又换成了兰香……冯润感觉到有人抱她,气息熟悉,像是拓跋宏。

    他把他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有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到她脸颊上,冰冰的,凉凉的。

    冯润想,这是拓跋宏的泪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冯润又再想,拓跋宏的泪,定是为她而流,拓跋宏的心,定是为她而伤。

    迷迷糊糊中,冯润忽然听到拓跋宏歇斯底里的声音道:“都两天两夜了,大冯贵人还没有醒来!你们这些庸医给朕听好了,如果大冯贵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会你们的脑袋全斩了!”

    又再听到穆太医战战兢兢的声音道:“陛下不要担心,如今大冯贵人娘娘脉博稳定,已渡过危险期,没过多久会醒来。”

    拓跋宏问:“那要过多久才醒来?”

    又一个太医的声音道:“快的话,大冯贵人娘娘晚上就能醒过来,慢的话,明天早上能醒来。如明天早上不能醒来,就……就——”

    拓跋宏大吼一声:“就什么?”

    那太医哆嗦着声音道:“就……就危险。”

    “邓太医言重了。”又再听到穆太医道:“大冯贵人年轻,体质好,定是能够很快醒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拓跋宏又再大吼:“别吞吞吐吐,快点说。”

    穆太医道:“只是大冯贵人失血过多,身体损伤严重,以后……以后恐怕难以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什么?”拓跋宏像是很震惊:“你说,大冯贵人她以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拓跋宏的声音又急,又怒,又伤,又痛。

    一向冷静的拓跋宏,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他歇斯底里嘶哑而悲伤的声音,直把冯润的耳朵震得“嗡嗡嗡”的响。

    忽然听到有人道:“陛下,太皇太后来了。”

    没一会儿,冯润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宏儿,哀家听说,你一直守着大冯贵人,抱着她垂泪,不但把国家大事抛到一边,还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如此糟蹋自己,成何体统?”

    “皇祖母——”拓跋宏声音哽咽:“润儿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宏儿一点胃口也没有,吃不下东西。”

    “哀家知道你对大冯贵人情深意重。”太皇太后道:“如今大冯贵人孩儿没了,身体成这样,哀家知道你心里难过。宏儿,怕是大冯贵人醒过来了,而你身体却支撑不住,病倒了,那如何是好?”

    拓跋宏喃喃:“如果润儿醒来了,知道孩儿没了,知道自己从此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儿,她是如何的伤心,如何的痛苦?”

    太皇太后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宏儿,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够如此儿女情长?”

    拓跋宏道:“皇祖母——”

    太皇太后打断他,声音愈发严厉:“哀家这些年来对你精心培养,事事教导你以国家利益为重,以黎民百姓的冷暖为重,你怎能为着一个女人,致整个北魏帝国不顾?祖宗千辛万苦打下了江山社稷,你就这样置之不理?你怎么对得住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第069章 是祸国殃民的祸

    拓跋宏沉默下来。

    冯润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但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呼吸有些急促,似在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冯润张了张嘴巴,想叫他。

    可怎么努力,也不能发出声音来,——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整个人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没一会儿,又再陷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

    又再不知过了多久。冯润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似是哀怨,似是愤怒,似是不甘,更多的是委曲。她寻着哭声寻找过去,可周围黑森森,一个人影也没有,也没有任何景物。

    婴儿的哭声时断时续。

    冯润很恐惧,汗毛都竖了起来。忽然一个气若游丝的幼嫩声音叫:“娘亲娘亲——”黑暗中,现出了一个小小的婴儿,满面泪痕地看着冯润。

    他的五官,跟冯润长得极相似。

    冯润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她问:“你是谁?”

    婴儿又再悲悲切切哭了起来,一串串的眼泪滑过他小小而苍白的脸孔。他边哭边道:“娘亲,我是你的小宝宝啊。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

    原来,这是她的小宝宝。

    冯润冲了上前,要抱他,可怎么抱都抱不着。小宝宝又再悲悲哭了起来:“娘亲你心好狠,竟然不要我!”

    冯润哭了起来:“小宝宝,娘亲没有不要你。娘亲是想要你的,可是——”

    小宝宝道:“可是你没有好好保护我。娘亲,我恨你!”

    冯润叫他:“小宝宝!小宝宝——”

    可小宝宝不见了,一点点隐没在黑暗中。冯润四周寻找,可周围一点光亮也不曾有,除了黑,还是黑。小宝宝的“娘亲,我恨你”,这五个字,仿佛绕梁上的绝唱,不停地在冯润脑海中回旋着。

    不知过了多久,冯润睁开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拓跋宏一张瘦了憔悴了的脸,眼睛周围有一圈青晕,一改平日里泰山崩于前不露声色的冷静,焦急万分。

    他坐在床口,紧紧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胡子拉渣的脸上。

    冯润动了动嘴巴,呓语:“陛下——”

    拓跋宏猛地一震,低头看冯润。

    冯润又再叫他:“陛下——”

    拓跋宏怔怔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竟然喜极而泣。也不管有人在跟前,紧紧抱了冯润,脸贴在她的脸上:“润儿,你醒了!你没事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冯润喃喃:“陛下,小宝宝没了,他说,他恨妾,因为妾没好好保护他。”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满脸狼藉。

    拓跋宏伸手扫她擦去脸上的泪。

    心中不是不愧疚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也无能为力。只要冯润活着,那就好,别的都不重要,——包括,那个被流掉了的无辜孩儿。

    一旁的落依和秋儿见冯润醒来了,也不禁哭了起来,然后又再笑。笑中带着泪水,嘴里一个劲的道:“主子醒了,主子真的醒了!”

    兰香双手合在胸前,跪在地上。

    诚心诚意地对着苍天磕了三个响头,轻声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感谢菩萨,感谢苍天!阿弥陀佛!”

    穆太医来了。

    给冯润把脉,脸露喜色:“大冯贵人娘娘身上的热已完全退去,终于渡过危险期了。大冯贵人娘娘生命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身体便会很快复元。”

    冯润生命无大碍。

    但身体却没有很快复元。

    身体虚弱,头晕眼花,浑身无力,病情时好时坏,辗转反复。冯润不知喝了不知道多少碗中草药,补益气血的八珍汤也喝了不少,还有阿胶,大枣,就是燕窝人参也吃了不少。

    寒冷将至,零落的树叶随风在空中做最后的旋舞,无奈而又绝望。呼啸的风声,带着寒冷的气息,久久不竭。那种冰凉的感觉,只要触碰到指尖,就能完全感觉得到。

    冯润穿了极厚的衣服。

    整天缩在屋里不出门,可还是觉得冷。

    常姨娘来探望冯润,见到她病怏怏的样子,一阵愀心的痛。不禁“哇”的一声哭了:“我苦命的孩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儿,七个多月了,可说没了就没了。”

    “娘——”冯润问:“以后我是不是不能生孩儿了?”

    “你怎么知道的?”常姨娘哭得更凶了,边哭边问:“不是说,这事不要让你知道吗?”

    冯润道:“我是昏迷的那两天,朦朦胧胧间听到太医说的。”

    常姨娘抹着眼泪道:“刚才我到汀兰宫的时候,双蒙公公吩咐我,让我不要向你透露你以后不能生孩子这事,说如果你知道了,会伤心难过的。双蒙公公说,这是主上交待的,说尽管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但瞒得越久越好,你的身子太弱了,折腾不起打击。”她又再哭了起来:“娘娘,你的命怎么这样苦哇?一个女人,生不出一子半女出来,这是一件那么可悲的事儿。”

    “娘,这不是最可悲的。”冯润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她:“孩儿虽然没了,但至少我还活着。”

    “是,至少你还活着。”常姨娘想想也是,止住了眼泪:“比起三小姐,好多了……不但孩儿没了,她人也没了……如今周姨娘,郁郁寡欢,憔悴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完全落了形。”想起了什么,又再道:“我听说,那个任城王妃,上个月也没了。”

    “什么?”冯润失声:“任城王妃没了?”

    常姨娘道:“自从她的孩儿流掉后,就一直病来。后来病情越来越,终于熬不过来,就没了。”

    冯润怔怔的。

    兰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不好受,偷偷抹了抹眼泪。

    冯润身体伤得这么重,都是因为她。那天,双蒙拿来一枝还没有开的并蒂莲给冯润,说是陛下送的,冯润把并蒂莲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然后便离开了。

    兰香把并蒂莲扫掉。

    却趁人不注意,在并蒂莲苞里偷偷取出两颗黄豆那样大的药丸,那是双蒙暗中吩咐的。

    双蒙说,过些天常姨娘要回冯府去,到时候让兰香把一颗药丸放到冯润的茶水中。如果见到冯润肚子没动静,两个时辰后再加一颗药丸。

    结果兰香因为太过慌乱,一下子就放了两颗药丸。

    药力太猛,导致冯润身体严重损伤,如果不是宫中太医的医术过硬,冯润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冯润虽然活过来了,可今后却无法再生育。

    这些冯润不知晓。

    拓跋宏也没追究。

    但因为这两颗药丸,让穆太医查到蛛丝马迹。他对太皇太后道:“大冯贵人暗中服的药,有牛膝蟹爪甘遂,定磁大戟芫花,斑毛赭石,碙砂,水银,芒硝研化。又加桃仁通草,麝香文带凌花。大冯贵人之所以血崩不止,几乎要损命,是因为药物过量,——用多了一倍的量。”

    太皇太后眼神阴冷得可怕。

    穆太医离开后,太皇太后自言自语:“难不成为了打掉胎中孩儿,连命都不要了?”

    想不明白,那些药是如何带进宫的。

    冯润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太皇太后下令住进安昌殿,连伺候她的三位宫婢落依秋儿兰香,也没来得及回汀兰宫。她们的衣物,是安昌殿的人到汀兰宫去拿的,仔细搜查过。

    之后四人都不曾离开安昌殿半步。

    偶尔双蒙来请安问候,禀报汀兰宫的事,都有人严密监视,双蒙每次都来去匆匆,也没见半点异常之处。

    拓跋宏那些日子也没跟冯润接触。

    常姨娘不可能是帮凶。

    她处处以冯润肚子里的孩儿为荣,时时幻想着,这个孩儿将来会给她和她的儿子冯夙带来荣华富贵。而且她不会装,喜怒哀乐全摆到脸上,听说冯润流产了,哭了痛心疾首。

    一旁的紫瑞道:“奴婢感觉到,大冯贵人好像也不知晓这事儿。安嬷嬷说了,大冯贵人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一直哭着叫小宝宝,还叫小宝宝不要离开她。醒来后,听说孩儿没了,就不停流眼泪。”

    太皇太后眸底一片冰寒,冷哼了声:“如果不是这样,哀家会让她活下来?早让她为她腹中的孩儿陪葬。”

    她不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拓跋宏策划。

    也只有他,能在她眼皮低下瞒天过海。

    这些年来,拓跋宏对太皇太后十分孝敬,性又谨慎,事无大小,都要禀承太皇太后的旨意。而如今,拓跋宏竟然为了冯润,暗地里跟她作对,这怎不令太皇太后怒火中烧?

    太皇太后喃喃自语:“那年,他还不到六岁,被哀家令人锁在一间屋子里,冰天雪地,只让他穿一件单衣,三天三夜不给饭吃,他也一声不吭,没流下一滴眼泪;被别人冤枉,哀家不由分说抄了根棍子,劈头盖脸的朝他打了十来下,直把他打得血流满面,他还是不哭也不闹,默默的忍受。如今,他却为着一个女人而哭,守着她,不吃不喝整整两天两夜!如此痴迷一个女子,如此儿女情长,一点出息也没有,这又怎么能够做一个好国君?”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话不假。

    夏代有妹喜,商代有妲己,周朝有褒姒,春秋有西施,三国有貂蝉,晋朝有贾南风。

    在太皇太后心目中,冯润一脸狐媚子相,也是祸国殃民的祸。这祸水,又如何能留?

 第070章 妾做错了些什么

    过了年,三月到来的时候,冯润的身体才渐渐好了起来。

    她瘦得不像样子,一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脸又小又尖,衣服穿在身上,根本撑不起来,空荡荡的。

    自从她苏醒过来,穆太医说她“渡过危险期,生命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身体便会很快复元”之后,拓跋宏就没到汀兰宫来了。

    他冷落了冯润,冯润几乎见不着他。

    双蒙去打探消息,回来给冯润回报。

    年前的拓跋宏确实是忙,不但政务倥偬,而且军事繁忙,——实施了“三长制”之后,发生了一件国家大事。

    缘起邻国的柔然汗国。

    柔然汗国是活动于大漠南北和西北广大地区的古代民族之一。柔然统治者的世袭贵族,是从拓跋鲜卑部落联盟中分离出来,然后独成一国。

    “柔然”一词,为“聪明、贤明”之意。

    这一百多年来,北魏王朝为扩充势力范围以统一北方,而柔然可汗为掠夺魏境的粮资和雄据大漠南北,两国连年互相攻战。

    早在十多年前,柔然汗国势力开始向西扩张,不但吞灭高昌,还进攻于阗国。于阗国向北魏国求救,北魏国以路途遥远,没有派兵。没过多久,柔然国又连连进攻敦煌,谋求割断北魏国通向西域的商路

    为了国家的利益,民族的尊严,献文帝拓跋弘率领大军亲征。年轻的献文帝不但敢于率军迎战,且指挥有方,令柔然兵措手不及,大败,斩首五万级,降者万余人。

    之后两国战争间歇。

    友好相处了十多年后,柔然汗国又再派兵入侵北魏国境内,夺取粮食和物资,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人畜不留。

    这使太皇太后极为恼火。

    经众大臣商议后,决定出兵应战。

    拓跋宏提出,要像当年父皇献文帝拓跋弘一样,亲自挂帅率军迎战,太皇太后思量再三,没同意。

    而是任命任城王拓跋澄为远征柔然汗国的统帅,率兵北上。协助拓跋澄的,除了作战经验丰富,战功卓著的冯熙之外,还有众多大将军。

    这些年来,柔然汗国势力削弱,而北魏国国富兵强。

    拓跋澄率师进入大漠没多久,就捷报连连。北魏军英勇作战,所有的将士表现出无畏无惧的英雄气概,击败了柔然汗国的挑畔,直把柔然军打得节节退让,胜利指日可待。

    拓跋宏紧绷的神经终得以松弛下来。

    双蒙又再打探来消息,说拓跋宏最近极是宠爱李夫人,常常让她到宣光殿去侍寝。

    李夫人这恩宠,来自她的父亲李冲。

    北魏国前些年实行了均田制,如今再实施了“三长制”,国力因此大增。而作为“三长制”出谋划策的李冲,在官途上也青云直上,赐爵陇西公,一时间风光无限。

    双蒙道,高嫔最近也挺春风得意,拓跋宏也不时幸宠她,如今拓跋恪已回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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