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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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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拓跋羽问:“那是谁?”
“给我二姐治病的那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冯夙不情不愿答。
拓跋羽一副恍然大悟表情:“原来给你二姐治病的那位郎中叫远方啊。”嘻嘻笑道:“冯四公子,你也不必吓成这个样子,尿裤子了没有?你再不济,也是太皇太后娘家的亲侄儿嘛,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坐牢受刑?这丢的可是冯府颜面,为了你爹爹的面子,所以本王早已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广陵王爷——”冯夙巴眨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已没事了不用坐牢受刑了是不是?”
“对啊。”拓跋羽道。
冯夙瞪了他,气了半死。“广陵王爷——”他蹦跳了起来,口不择言乱骂:“你是不是吃饱饭没事撑着的?好好的,干嘛跑来这儿吓我?”
拓跋羽也不生气,凑近冯夙很神秘道:“我看到那春骚药的药力挺不错,效果好,也想弄几颗来玩玩。”
冯夙尽管没心没肺,可人却不笨。立马道:“那药远公子只有两颗,全给我了,我也用光了,没了。”
拓跋羽问:“他不会重新再做?”
冯夙摇头摆脑:“做这东西你以为容易做?要收集很多药材。如今远公子忙着为我二姐治病,配制这个那个药方,我二姐吃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远公子哪里有空去弄这个?”一边说话,一边低头逗鹌鹑。
“远公子,远方——”拓跋羽问:“他的个子是不是长得挺高,一脸落腮胡子,三十岁上下的粗犷汉子?”
冯夙只管逗鹌鹑。
那只大一点的鹌鹑拍着翅膀,差点儿要飞出笼子,唬得冯夙“哎呀”了声,连忙伸手捉了它。鹌鹑在冯夙手中和番折腾,以至冯夙没听清楚拓跋羽后面的说话,胡乱“嗯”了声。
“冯四公子——”拓跋羽伸了个懒腰道:“你在这儿好好玩你的鹌鹑,我去找你二姐去。”
冯夙抬起头来看他,一脸警惕:“广陵王爷,你找我二姐干什么?”
拓跋羽拍拍他的肩膀:“这么紧张干什么?好久没见到你二姐,去瞧瞧她,聚一下旧而已。”
冯夙不放心:“你不会是去找远公子麻烦吧?”
拓跋羽失笑:“我干嘛要找他麻烦?真是的。”又再拍了一下冯夙的肩膀:“看在从小到大跟她打架斗殴的份上,我去装装样子,关心她一下,以表示我的友好和热心。”
此时冯润坐在西厢院子里晒太阳。
她的精神并不是很好,有些萎靡,——自从去苏江园去泛舟游玩回来之后,她就一直精神不济,无精打采的。
拓跋羽大踏步走了进来。
声音活泼:“冯二小姐——”他不称呼冯润为大冯贵人,而是叫她冯二小姐,可见也是知道,冯润再没进宫的可能。他道:“冯二小姐好会享受生活,在太阳底下昏昏欲睡。”
冯润抬起头来,有些惊诧:“是你。”又再道:“你来干嘛?是不是来看我是不是死了?”
“冯二小姐——”拓跋羽装了痛心疾首,很委曲的表情:“我横看竖看前看后看,哪里像歹毒之人?我面善心善人也善好吧?再说了,你死了我半点好处也捞不着,真是的!”
冯润哼了声:“那你来干嘛?你不怕被你家的皇祖母知道了,把你的人头斩下来当凳子坐?”
拓跋羽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看他,咻咻嘴道:“我又不是主上,皇祖母才懒得管我。”嬉皮笑脸:“我今儿来请你吃三吱儿。嘿嘿,前几日在苏江园的南园看殪虎,我不是赢了一千多两金子嘛,钱多了便人傻,请你去海吃海喝哇。”
冯润白了他一眼:“那三吱儿,恶心死!”
“不吃三吱儿,那吃活鸭掌?”拓跋羽一脸讨好:“活鸭掌有味道也挺不错,——呃,是用一个大铁笼将活鸭放在烧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逐渐加温。鸭因为热,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跳着跳着鸭掌就烧熟了,最有趣最好玩的是,但那鸭子还是活的,把沾满调料的鸭掌切下,就直接能吃了。那味儿不比三吱儿差,同样集色泽、香气、味道、刺激一身,真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品。”
“真残忍。”冯润道。
拓跋羽不以为然:“畜牲么,本来就是给人杀来吃的。”
冯润给他一个狰狞的笑容:“三吱儿和活鸭掌我不吃。如果折了金子给我,我也没意见。”
拓跋羽嬉笑问:“你缺钱?”
冯润道:“不缺。”
拓跋羽道:“不缺还贪我那些金子干嘛?真是的。”大咧咧的在冯润身边坐下来。侧头瞧了瞧她道:“不是说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么?怎么脸色比鬼还要苍白?啧啧啧,你也太瘦了,瘦得像纸片人似的,晦日那天风这么多,怎么没把你给刮走?”
这家伙,狗嘴永远长不出象牙来。
冯润精神不济,懒费神跟他吵,自个儿闭目养神。
拓跋羽无视冯润的冷漠,又再道:“看来给你治病的那位郎中医术没怎么样嘛,这么久了都没能把你的病治好。”
冯润懒得理他。
一旁的兰香陪笑道:“广陵王爷,我家主子出宫的时候病得很严重,宫中的太医都无能为力,就是别人称为神医的卫郎中,也说主子无药可救,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
拓跋羽一怔。
当时道听途说冯润病得很严重,可她是什么病,如何病,却是不知晓,因为太皇太后禁令,不准谈论冯润。后来又再道听途说,任城王拓跋澄到到冯府宗庙来探望冯润,结果太皇太后大怒,拓跋澄便被贬到梁州任当刺史去了。
拓跋羽没想到,当时的冯润,命牵一线,在生死边缘上挣扎。
兰香又再道:“还好远公子来了,将已昏迷了几天不吃不喝已命在旦夕的主子救活过来了。远公子说,主子病毒积在五脏六腑内,想要彻底清除,得慢慢调养,没有三五年光景,完全痊愈是不可能。”
拓跋羽问:“你家主子得的是什么病?”
冯润眼睛没睁开,继续闭目养神,却开口呛他:“你这么好奇,回去问主上,不就知道了?”
其实不用问,拓跋羽早已猜到。干笑了一声,到底心痒难忍,被打死都要问:“冯二小姐,如今你住在这个破地方,也算沦落了。你会不会恨陛下?还有,你有没有梦想过,你能再回到宫中呢?”
冯润没接招,而是不答反问:“你说呢?”
拓跋羽嬉皮笑脸:“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你,这叫虚心好学,不耻下问。”看到冯润不回答,甚至眼睛也没睁开,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声,换了另外话题:“冯二小姐,你在这个破地方可住得可惯?”
冯润呛他:“不惯你接我到你王府去住?”
拓跋羽回呛她:“我就是肯接你到我王府去住,你愿意?”
冯润哼了声道:“难不成你能把我吃了?”
拓跋羽嘻嘻笑:“我自是不能把你吃了,——再说了你这么瘦,身上没多少肉,估摸也不怎么好吃。”又再道:“我王府中女人多,我妻妾成群,那些女人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我怕你嫌吵,住不下。”
第096章 冯润的一厢情愿
冯润问:“那你不嫌吵?”
拓跋羽道:“我不嫌,那些吵架声音,比别人唱歌还要动听。嘿嘿,我还嫌不够吵呢,还想纳多几位小妾进门呢,人不风流枉男人嘛是不是?”
是他的头!
冯润忽然烦了,把眼睛睁开,瞪了他一眼道:“广陵王爷,你来这儿大半天了,时候不早了,还不回去?还在这儿叽叽歪歪干什么?烦不烦呀你?”说完后也不管他,站了起来,要回房间去。
背后,传来拓跋羽憋笑声。
一边自个儿嘀咕:“这儿远离闹市,山清水秀,人烟稀少,风景独好,是养病的好地方。真是奇了怪了,置身在这个舒卷飘逸,风光旖旎多姿,万般的诗情画意,美如仙境的宁静地方,怎么就没能把你的臭脾气改一改呢?”
冯润没回头,却重重“哼”了声。
拓跋羽终还是憋不住,乐不可支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拍屁股走了。
她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怨气这么大,而且完全管不住自己。——她的怨气与拓跋羽无关,他只是撞到刀刃上,不幸成为出气筒而已。
冯夙在宗庙罚跪了一个月,倒也过得滋润。
那两只鹌鹑不但被他养得膘肥体壮,还训练得服服帖帖。再训练多些日子,就可以拿出去跟别人的鹌鹑斗了。
冯夙抱着鹌鹑喜滋滋离去了。
离开前,对宗庙里的那几个奴仆道:“可惜了,如今这个季节没蛐蛐儿。夏天到来的时候,如果我再被我爹赶到这儿来罚跪,你们记得给我找几只生猛的蛐蛐儿哈。”
众奴仆直听得心惊胆战。
冯夙离开宗庙没多久,又轮到冯令华进来。
这次,冯令华被罚跪一个月。
原因是冯清在院子里精心培养了两株兰,眼见就要开花了,被冯令华无意中见到,喜欢得不行。趁着冯清到宫中陪着太皇太后解闷儿几天,竟然跑去自行挖了,移到自己所居住的院子来。
不想两株兰花娇气得很,没两天就干枯死掉了
冯清自宫中回来后,大发雷霆,令人把冯令华叫来,不由分说连续煽了冯令华几记耳光。
冯令华不服气,和她吵了几句。
冯清更是气恨,要知道这两株兰花,是拓跋宏送给她的,——去年在宫中,她陪着太皇太后到御花园散步,到御书房的时候,看到拓跋宏手中拿了一本书,站在门前看几株长得郁郁葱葱的兰花草。
冯清一时兴起,随口念了屈原《九歌》:”绿叶兮素权,芳菲菲兮龚余。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余既滋兰之九畹,又树蕙之百亩。”
这使拓跋宏惊诧:“你喜欢兰?”
冯清一脸娇羞:“孔子语:兰当为王者香。汉代的陆玑,不仅自己咏兰,还为《诗经》的咏兰诗作注:蕑即兰,香草也。——可见,兰花的与众不同。妾喜欢兰,是因为兰的质朴文静,淡雅高洁。”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了赞赏。
拓跋宏问:“冯府可有种植?”
冯清摇头:“不曾有。妾一直想种植两株,可以随时欣赏得到。”
拓跋宏微微一笑:“这儿倒有七八株,既然五小姐喜欢,不如就移植两株回冯府。如今是秋分,是适合移植兰的好季节。”
冯清大喜:“妾谢过陛下。”
如果精心培养的两株兰,竟然毁在冯令华手上,怎不令冯清恼火?又再抬手要煽冯令华的耳光,冯令华岂让她打?因此和她扭打了起来,直把冯清揍得翻滚到地上。
头饰掉了,发髻散了,一身一脸的泥,怎一个“惨”字了得。如果不是身边的人赶紧将两人拉去,估计冯清更是狼狈。
冯令华被冯熙狠狠训了一顿。
接着,就被赶到宗庙来罚跪一个月面壁思过。
冯令华见不到的半分的气馁,倒是兴高采烈,凑近冯润的耳际旁偷声道:“二姐,我是故意惹怒五姐的,还故意跟她打上一架。嘻嘻,搞的动静不够大,我又怎么在宗庙住上一个月?”
冯润纳闷:“宗庙到底有什么吸引你?”
冯令华忽然羞羞答答起来,脸还红了,顺手拿过桌子上的一把扇子,打开来,遮住了半边脸,低声道:“呃,那个……那个远公子……他……他不是每天都到西厢给你送药来嘛?”
冯润明白过来:“原来你看中远公子了。”
冯令华的脸更红了,只是低头瞧扇子。
那上一把精致的白玉折扇。扇子的一面,画着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另一面,是一首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室人。
刚好,冯令华是三月出生,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算命的曾说她,命带桃花,正月至三月为阳春,且为桃花开放的季节,因此冯令华命中的桃花,为桃花春。桃花春有好,也有坏,遇到的人对了,便是好,遇到的人不对,便是坏。
冯润问:“七妹,你真的喜欢远公子?”
冯令华红着脸支支吾吾:“呃,我觉得……呃,觉得远公子,他……他挺好的。”
冯润笑了起来:“你目光不错,他是挺好的。”
冯令华低头把弄着手中的扇子。
觉得扇子中的桃花,红得如火,让人眩晕,——她不知道,这扇子是冯润十六岁生辰的时候,任城王妃差人送来的礼物。那时候任城王妃已病重,她的侍婢对冯润道:“这把扇子上面的桃花,是任城王爷画上去的,诗是奴家主子写的字。奴家主子说,希望娘娘喜欢,愿娘娘跟主上幸福美满,一生相随同到老,偕手一起齐白头。”
院子里忽然传来兰香的声音:“师傅,你拿药来了啊?主子和七小姐在房里呢。”
又再听到远方“嗯”。
冯令华一张脸更是红得似关公脸,红晕直落到脖子去。想见到远方,又不敢跟他面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羞羞答答,手足无措,小女孩儿的扭捏姿态毕露。
终是没勇气,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景下跟远方相见。
拔腿要逃之夭夭。
走了几步,背后听到冯润道:“七妹,你跑这么快干嘛?”又再道:“咦?我的扇子,你干嘛拿了去?”
冯令华这才发觉,她手中还拿着扇子,可不能返回头了。眼看院子里的远方愈走愈近,愈走愈近,就要到房门口来了,冯令华道:“我喜欢这扇子上面的那些桃花,二姐,你送给我罢。”话音刚落,人已一阵风似的跑了没踪影。
只见兰香纳闷的声音:“七小姐怎么啦?跑这么快。”
冯令华没回答。
冯润估计她人已跑远。
冯润失笑。冯令华这丫头,还有一个月就满十三岁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看上如花似玉的远方,也不足为奇。
冯令华年龄小,思想也较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也没想太多的门第观念。
冯润对门第观念也是不屑一顾的。
她的大姐冯缓,嫁了南平王拓跋纂。拓跋纂是北魏宗室大臣,跟拓跋宏是堂兄弟,娶冯缓不外是政治联亲,并不爱她,只当一尊神在家里供着。冯润每次见到冯缓,冯缓总是郁郁寡欢。
偶尔也向她生母林姨娘抱怨。
说拓跋纂一直冷淡她,正眼不看她,对她不理不睬的,也极少到她院子去,整日都跟他心爱的姬妾在一起,形影不离。
三年拓跋纂到恒州当刺史,她也跟随到恒州。冯润很久没见到她,一直没传来她生养消息,可见拓跋纂那么不待见她。
还有彭城公主,嫁给从南朝亡命入北的前朝皇族刘昶之子刘承绪,是门当户对了,可刘承绪却是残废人,彭城公主压根儿就是守活寡。
而冯润本身,嫁到皇宫又如何?如何不一样做了弃妇?
冯润想,冯令华嫁给远方也没什么不好。
远方年轻的同时,又长得好;长得好的同时,又有花不完的银子;有有花不完的银子同时,也很有本事。这样的男子,说句良心的话,打灯笼也难找,能够做他的女人,也是一种福气。
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
大不了,两人私奔,去了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以远方的本事,自是饿不死,反正冯令华生母万姨娘已逝,万姨娘的娘家也没什么人,冯令华了无牵挂,也没人因她而受牵连。
但,这也只是冯令华的单相思,冯润的一厢情愿。
远方对冯令华半点意思也没。
冯令华到宗庙来好几天了,远方不但没正眼看过她,连跟她说话加起来也没几句,这令冯令华很受伤。
“二姐——”她一脸难过问冯润:“我是不是很讨厌?”
“不讨厌啊。”冯润道:“还挺可爱。”
冯令华又再问:“那是我不是长得很丑?”
“不丑。”冯润道:“比我美。”
“那远公子为什么这样讨厌我?”冯令华垂头丧气,嘟着小嘴道:“每次见到我,总是爱理不理的,我陪着笑脸跟他说话,他也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二姐,他眼里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冯润道:“我跟他认识多年,而他跟你又不熟,所以自是不同。”
第097章 你那没良心主子
冯令华想想也是。
一扫脸上的阴霾,兴高采烈起来。扯了冯润的衣袖,撒娇道:“二姐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够让远公子喜欢我?”
冯润不答,而是问:“你真的很喜欢远公子?”
冯令华认真地点头:“真的喜欢。”
冯润又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冯令华红了脸,低声回答:“有想过。”
冯润看了她一眼:“如果爹爹反对,不让你嫁给远公子呢?到底身份地位相差太悬殊,远公子不外是一个江湖郎中,而你是冯府的小姐。”
冯令华忡怔了一下,然后眼神坚定:“只要远公子愿意娶我,我愿意跟他到天涯海角。”
冯润问:“你不怕吃苦?”
冯令华摇头:“不怕。”
冯润笑:“如果我是远公子,听到刚才你那些话,我肯定娶了你,带你高飞远方。”
冯令华傻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又再懊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道:“可惜你不是远公子。”
“想要远公子喜欢你,应该不是很难吧?”冯润想了想道:“你要本着勇者无敌的精神,死皮赖脸的去缠着他。”
“怎么追?”冯令华忙不迭问。
冯润侧头,又再想了想:“计策有很多种。比如说:抛弃‘矜持’二字,主动表白,穷追猛打,无理取闹,纠缠不休,撒娇耍赖;如此那些计策不行,还有温柔体贴,深情款款,羞涩腼腆,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再不行,就用苦肉计,要不就是来个是屈打成招,逼良为夫……我就不信,这些计策轮流上阵,不能够俘获远公子的芳心。”说着说着,几乎憋不住要笑出声来。
冯润心里也佩服自己,太过会天花乱坠吹了,如果给远方听到,还不知是如何感想。
会不会有要爆打她一顿的冲动?
冯令华还当真了,像小鸡啄米那样地点头:“我记住了。”
冯润鼓励她:“虽然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但只要不认命,觉得能够改变命运,那就想办法解决,一种办法不行就再换种办法,说不定就可以成功了呢。就算不能成功,自己努力了,也就无憾了。”——这番话,来自远方,冯润不过是略略修改一些而已。
冯令华直听得热血沸腾,双眼放光,一张俏丽的小脸明显露出了喜悦。
仿佛远方就在眼前,她唾手可得那样。
素不知远方站在门外,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莫名的就生起气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张俊美的脸微微的扭曲,显然是气恼之极,处在暴怒的边缘,随即都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兰香刚好走过来,不禁惊诧,小心翼翼问:“师傅你怎么啦?”——她从来没见远方动怒过,遇到天大的事,也是吊儿郎当,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师傅如此生气?
远方也不解释。
把刚熬好的药塞到她手中,咬牙说了句:“你把这碗捧进去,给你那没良心的主子喝。”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兰香。
冯令华极头疼,二姐所说的那些计策,到底是先用哪一招好?是主动表白,穷追猛打,抑或是温柔体贴,深情款款?
回到东厢房,看到似云在打络子。
似云擅长做针线活,特别是打络子。
用长针把线的一头钉在坐垫上,另一端用牙把主轴线咬紧,绷直,然后十个手指攥着五颜六色的珠线、鼠线、金线,往来不停地编织,挑、钩、拢、合,编成各种形象的图案。
络子可以做成袋子的模样用来装东西;可以做成腰带围在腰间;可以在头发上,扇坠上,布帘上,甚至在玉佩上,首饰上,做为装饰。
冯令华一个灵激,顿时眉开眼笑。
哈哈,有了!送一个自己亲自打的络子给远方,既有心意,又与众不同,远方一定会喜欢。
说干就干。
于是冯令华很虚心的向似云请教。似云巴眨着眼睛,傻乎乎的道:“主子要络子,奴婢尽管打就是了,主子怎么亲自动手了?”
冯令华嘻嘻笑:“这你就不懂了。”
似云还真不懂,不过主子要学,那她就教吧。
打络子看似容易,打起来却很难。
冯令华针扎着手指头,出了血不算,最可恨是那些线,直络得她的手指生生作疼,直疼得她的眼泪地眼眶里直转。
冯令华犟脾气上来了,不相信自己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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