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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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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吓得魂飞魄散。
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冒涌了出来。
伏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妾冤枉,妾从来没有教唆过四皇子这些话,真的没有。望皇后娘娘明察。”
冯润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闲然地把弄着手中的空碗,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派人去明察,你真的有教唆过四皇子呢?”
李夫人心虚,不敢回答。
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冯润道:“你这样造谣生事,搬弄是非,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挂在宫中示众?”
李夫人惊恐万状,几乎没瘫软在地上,磕着头,声音带着哭腔:“皇后娘娘饶罪,皇后娘娘饶罪啊!妾再也不敢了。”
冯润道:“一声饶罪和再也不敢,就把曾经做过的事一笔勾销?李夫人,天底下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李夫人浑身抖如筛糠,整个身子伏在地上。
除了磕头,磕头,还是磕头,
冯润冷冷的看着她。“李夫人——”她道:“抬起头来。”
李夫人战战兢兢地把头抬了起来。
冯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冷不防抬起手,将手中的空碗狠狠的朝李夫人头上砸去。空碗砸到了李夫人的额头上,发出了一声响,李夫人的额头被砸伤了,一股鲜血涌了出来,顺着她的肌肤,滴了下来,很快半边脸颊染红了,落到胸前的衣服上。
那血,红得触目惊心。
李夫人吓傻了,眼中的惊恐愈发浓郁。
冯润冷冷的道:“掌嘴十下,如有再犯,舌头割掉挂在宫中示众。”说完站了起来,甩袖而去。
背后,传来了李夫人被掌嘴的痛苦叫声。
冯润跟李夫人算旧帐,不外是借题发挥。真正的用意,是吓唬吓唬李夫人,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从今以后乖乖闭嘴,不该她管的事不要管,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特别,是在元宏回来后,暗中向他说她和高菩萨之事。
没过多久,又再生出一事来。
那天双蒙匆匆自外面赶回来,脸色难看,他对冯润道:“主子,奴才刚才遇到中常侍剧鹏,他让奴才劝谏主子,说主子要注意国母之尊,别整日跟高公子腻在一起,不干不净,落到别人眼中影响不好。剧鹏还说,主子这样做,也太对不起主上,凡事要适可而止,不可太过放肆。”
冯润一听,顿时杏眼圆瞪。
不禁破口大骂起来:“呸,剧鹏那家伙是什么东西?也管起我的闲事来?我跟高菩萨腻在一起,不干不净。又关他什么事儿?要他管?”
双蒙搓着双手,眼巴巴的问:“主子,这事怎么办才是好?”
冯润皱眉。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好。
她低着看自己的手腕。尽管涂上了高菩萨特制的药膏,可手腕上的疤痕还隐隐约约,还没完全消去。
这次高菩萨给她放血解毒治传尸病毒,用了五个月时间。前面的两个月,每隔十日就割腕放血排毒一次;第三第四个月,每隔半个月割腕放血排毒一次;到了最后一个月,血色终于鲜艳,跟常人无异。但高菩萨说,还不确定是否根除,半年之后如果病情不再反复,这才完全没事。
因为放血太多,身体虚弱,冯润如今还需要吃补血之物。
别人只道冯润整日跟高菩萨腻在一起,却不知道,冯润差点儿没命,是高菩萨冒死进宫为她医治的。
冯润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明知不应该,但冯润心甘情愿。
看到冯润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腕,皱眉不说话,双蒙小心翼翼问:“主子,要不要给剧鹏一个教训?”
“当然要!”冯润道:“如果不给他教训,还道我好欺负!”
双蒙问:“主子,要给剧鹏什么教训?”
冯润又再皱眉。
剧鹏是侍从元宏左右的近臣,在元宏身边多年,极得元宏信任。剧鹏的职位是中常侍,权力极高,出入宫廷,给事左右,职掌顾问应对。
冯润要教训他,可不像教训宫中的嫔妃那样容易。
忽然听到一把懒洋洋的声音道:“给剧鹏教训,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冯润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高菩萨。
双蒙一见到他,赶紧迎上前去。
谗笑道:“高公子你说,给剧鹏什么教训好?”
高菩萨咧嘴;“这个教训嘛,自是要生猛些的。”他笑得很阴险奸诈:“这不单单关系到尊重的问题,重要的,是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让别人知道,饭可多吃,话不可多说。”
双蒙长长吁了一口气。
冯润也眉开眼笑。
这事由高菩萨亲自出马,可谓是万无一失。打了一个响指道:“对对对,让他知道,什么是饭可多吃,话不可多说。”
半夜里,剧鹏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弄醒。
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
那些奇怪的声音,是在窗户外发出的,仿佛一个女子的呜咽声,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在垂死痛苦的呻吟。
剧鹏吓了毛骨悚然。
寻声音看过去。只见窗户映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穿白色衣服的女子的身影,那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显得特别的诡异,这让剧鹏想起了送葬用的纸扎人,也是如此白得晃眼。
剧鹏整个人僵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那白色的影子,缓缓地转过头来。依稀中,好像是衣些日子上吊自尽的郑嫔,只见她头而凌乱的头发披落下来,盖住了半边脸,剩下的半边脸,无比的诡异,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里,有血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冷不防她张开血盆大嘴,吐出的舌头,竟然没了半截。
她呜咽着,声音含糊不清:“我的话太多了,管了不应该管的事,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因此舌头被割掉了,拿去喂狗了。呜呜呜——”
剧鹏吓得心胆俱裂,张大嘴巴,无法合得上来。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怎么叫也叫不出来。
连续好几天晚上,剧鹏都梦到了那个酷似郑嫔的白衣女子,站在窗户前,张开血盆大嘴,吐出只有半截的舌头,呜咽着,声音含糊不清地反反复复向他道:“我的话太多了,管了不应该管的事,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因此舌头被割掉了,拿去喂狗了……”
第179章做了真正的内监
剧鹏崩溃了。
到了第五天,他被折磨得几乎疯掉,披头散发,赤着双脚,又哭又笑,然后,他把自己的半截舌头给咬掉了。
那个酷似郑嫔的白衣女子这才不见了。
剧鹏茶饭不思,大病一场,一个月之后,便死了。
郑嫔和剧鹏之死,众人都觉得蹊跷,隐隐约约觉得,这跟冯润脱不了关系,不过怀疑归怀疑,没有人敢追求真相。众人慑于冯润的权威,又害怕高菩萨的手段,无人再敢说闲话。
这使双蒙对高菩萨极是信服。
但冯润却是不安。
有时候她大脑的思维毫无来征兆的忽然出现元宏,他的五官,他的眉眼,他的身影,他的喜怒哀乐,猝不及防的塞满了她的脑子,在她眼前不停飞舞,让她有心惊胆战的感觉。
她不是不觉得愧疚的,罪恶感像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在她心口,让她无法喘过气来。
如今的她,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只管今天不想明天。
她尽量不去想元宏。
可是冯润在梦中,还是梦到了元宏。
他回来了。冯润正在床上,跟高菩萨醉生梦死,元宏就突如其来的出现了,站在床口,冷冷的看着他们。眼睛灰暗阴森,眼光如凝霜,仿佛藏着万千把阴寒的利剑一般。
“冯润——”元宏道:“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放荡不羁?你这样做,可对得住朕?”
梦中的冯润倒不害怕,逼视着他,冷笑:“凭什么,你就可以三宫六院,我就不可以有左拥右抱?”
“好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元宏眼睛在冒着火,大喝一声道:“朕有三宫六院是理所当然,你左拥右抱就是荡妇一个!女人不外是男人的附庸,男尊女卑,夫为妻纲,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的手中,冷不防多了一把剑,寒光闪闪。
冯润的声音变了:“陛下,你……你要干什么?”
元宏拿剑指了她的胸中,声音冷得像是来自地狱:“冯润,朕这样爱你,为什么你这样对朕?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心呢?朕要看看你的心,里面有没有装着朕!”
话音刚落,元宏手中的剑已刺中了冯润的腹腔。
冯润的腹腔被划破了,血流如注,成了个血窟窿。元宏伸手进窟窿里,掏啊掏,可里面空空无一物。
元宏道:“心呢,你的心呢?怎么没有心?”
高菩萨又再出现了,手中捧了一颗血淋淋的心,“哈哈”大笑:“陛下,你不要找了,润儿早已把她的心交给我了。”
元宏怒不可遏:“快把心拿来,那是朕的。”
高菩萨道:“陛下,润儿的心曾经是你的,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它伤害,如今,你永远得不到了。”
元宏眼眸青森森。
手中的剑寒光一闪,直朝高菩萨挥舞过去。高菩萨来不及“哼”,便倒地不动了。
元宏拿剑剖开高菩萨的腹腔,掏出来的并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肺,连冯润的心在一起扔到地上去,狠狠地踩上一脚,然后令一旁的侍卫:“把这狼心狗肺拿去绞碎,扔到河里喂鱼去。”
梦中的冯润,惨厉地尖叫:“不要!不要啊——”
但她的心,高菩萨的肺,已被侍卫绞碎了,血淋淋的一片。冯润捂着没有心空空的腹腔,恐怖而惨厉地叫。
这个时候有人轻摇着她,在她耳际旁轻声道:“醒醒,润儿,你是不是作噩梦啦?快醒醒!润儿,醒醒!”
冯润睁开了眼睛。
高菩萨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坐在床口。看到她醒来了,便弯着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伸手捋了捋她额头上篷乱的头发,再为她擦去满头的汗水,轻声细语道:“润儿,你刚才梦见了什么?竟然吓得一头一脸的冷汗。”
冯润怔怔的看着他。
好半天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高菩萨,如果主上回来后,知道我们的事,那怎么办?”
高菩萨问:“你害怕?”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冯润也没否认,“嗯”了声
高菩萨又再问:“那你有没有后悔?”
冯润想了一下,然后摇头:“不后悔。”——真的是不后悔。如果不是高菩萨进宫来,为她解毒,她能活到现在?
高菩萨咧嘴一笑:“那不就行了?”
他把冯润搂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拍着,仿佛哄孩子一样。高菩萨的怀抱,有说不出的温暖,给冯润很大的安慰。
冯润渐渐平息了心绪。
“高菩萨——”她道:“你还记得以前我住在平城冯府宗庙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十里之外的寺庙去烧香,后来求到一支签,寺庙的老和尚解签文,说暗喻我的姻缘极是坎坷,凡事不要一味强求,太执着不会好。痴人痴事痴情,但事与情违,不要追求不属于你的东西,要不到头来会一团糟糕。”
高菩萨道:“求签这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冯润道:“对,当初你也是这般跟我说。如今回想起来,觉得这签文很灵,也应了老和尚那话:不成理论不成家,水性痴人似落花。若问君思须得力,到头方见事如麻。”
高菩萨当时也求了一签,上面写着:古人鲤鱼化龙。老和尚解签言:如果是求财运,为上签。但求姻缘呢,就成为下签。
老和尚的话,还真是一语成谶。
冯润叹了一口气,对高菩萨道:“你比我大了三年,如今,也不外是三十二岁而已。如果长寿的话,能活到七十岁,日子还没过得一半呢。高菩萨,趁着主上还没回来,你离开洛阳吧,走得越远越好,这样,你就会安全了。之后找一个女子,跟她结婚生子,把我忘了,好好的过后半生。”
高菩萨望向她,一双狐狸眼充满了邪气,不羁,玩世不恭且又痞气十足,咧嘴问:“如果要离开的话,我们一起离开。”
“我是走不了。”冯润摇头,声音悲哀:“注定这辈子,我得困在这儿生老病老。”
高菩萨道:“你以为我离开了,宫中就没有人说闲话了?”
冯润道:“宫中的人说什么闲话我不在乎。只要你活得好好的,能够平平安安,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高菩萨歪嘴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声音平静,慢吞吞的道:“润儿,不瞒你说,我跟双蒙进宫的那天,我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落得个不好下场,但我还是义无反顾来了。生死对我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渡过快乐时光,我就是死,也是无憾了。”
冯润抱了他,不禁又哭了。
高菩萨轻轻拍着她的背:“润儿,你也别害怕,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坏呢?”
冯润摇头,边哭边道:“我只是后悔,当初不应该以洛阳来的,当初应该跟你一起私奔的。”
高菩萨一笑:“也许,这是命中注定。注定我们这辈子,只能做一对苦命鸳鸯。”
冯润抱了高菩萨,一边哭,一边吻着他。她的身子一个劲地颤抖,像深秋里最后一片挂在树枝上的枯叶。
窗外青灰色的月光,扑洒到高菩萨的脸上。高菩萨是笑着的,但他的笑,是那样的哀伤,哀伤之中又带着一种决绝。
冯润不知道,此时高菩萨已有了打算。
那就是净身,做一个真正的内监。
高菩萨想,他做了真正的内监,元宏回来之后,还道他是净身后这才进宫,外面传的不外是捕风捉影。想必,元宏也没有理由责怪冯润了吧?如果他自个儿逃了,反而坐实了谣言。
没过多久,高菩萨还真净身,做了真正的内监。
前方又再传来军情。
北魏军一连打了几个大胜仗,占领了南齐大片领土,可是南齐将士死死抵抗,誓死要保家卫国,北魏军没能如愿把南齐灭掉。此时北魏大军行军打仗已有一年多,将士都疲惫不堪,这不得不使元宏放弃了乘胜追击的念头。
没过多久,又传来了元宏病倒的消息。
经过急救,元宏方才转危为安。
元宏不在洛阳,以元澄为首的众大臣协助太子元恪辅政。元恪在金墉宫处理政务事,尽管忙碌,可每隔几天,就回洛阳宫来向冯润请安问候,尽心尽力做好一个孝子。
自从高菩萨净身后,不再躲避元恪。
元恪每次到懿祥宫,总是看到高菩萨站在冯润身后。有一次元恪终于问:“母后,以前我没见过这位内监,他是新来的吧?”
冯润便是等着这句话,于是笑道:“是啊,他叫高菩萨。去年我不是病了嘛,还病得挺严重,宫中的太医们看不出所然来,便是高菩萨把我的病治好了。他的医术很好,比太医馆的太医们医术高明得多,因此便让他留在懿祥宫了,以后我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好给我把把脉,开开药方什么的。”
元恪“哦”了声。
元恪离开后,双蒙擦了一额的冷汗。嗫嚅:“主子,太子殿下会不会怀疑些什么?”
冯润不以为然:“他有什么好怀疑的?”
双蒙想想也是:“如今高公子净身了,太子殿下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叹了一口气:“也难为高公子了。”
正说着,忽然外面院子里传来喝彩声。
☆、第180章 还好七妹你理解
双蒙连忙跑出去看。
院子里种有好几棵椿树,树干毕直,枝繁叶茂,上面有成群的麻雀,“唧唧喳喳”闹成一片。
寒香兴致勃勃的捡来一大堆上石子。只见高菩萨拿了小石子,随手朝树上的麻雀扔过去,竟然一扔一个准,被石子掷中的麻雀,声也没吭一下,身子就直直的摔到地上。
没一会儿,地上竟然有十几二十只麻雀。
寒香笑得嘴巴合不上来,拿了一只篮子,一边捡麻雀一边道:“呆会儿拿这些麻雀来做烤,包管香喷喷的,用来下酒最好。”
落依笑问:“你喝酒?”
寒香答:“是给高公子和主子下酒。”
双蒙跑过去看。每一只麻雀的伤口都相同,——喉咙被击穿。难怪这些麻雀一声不吭的就在树上掉下来了。
双蒙不是不骇然的。
冷不防想起一事来。
那年,他和剧鹏,还有李彪,奉了圣旨,带着二十多个侍卫去平城迎接冯润到洛阳。路过一个小城,冷不防有几匹坐骑肆无忌惮地打马扬鞭,在大街头奔驰如飞,由远而至。
最后一个人骑的那匹马,仿佛疯了似的朝冯润冲过去,高高抬起的两只前蹄就要往她身上踏去的那刻,有两把五角飞镖以了凌厉无匹之势直直飞射过去,分别击中了马的两只前蹄。
除了双蒙,谁都没注意到两把五角飞镖自何处来。
当时双蒙站的方向,刚好面对着冯夙。双蒙眼角的余光,正好捕捉到冯夙身边站着的那位满脸胡须络子身形高大挺拨的随从,尽管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但双蒙还是看到了两把五角飞镖自他的袖口发出来。
因为太过慌乱,双蒙无瑕顾及其他。
精力全落到冯润身上,看她有没有受伤。后来双蒙回想这事,觉得挺不真实,怀疑自己是一时眼花。还说了句:“到底是谁有如此好的手法?”
但那位满脸胡须络子身形高大挺拨的随从,双蒙忘不了他的一对细长眼睛,里面流露着某种邪恶,还有一股像野狼般那样的野性和暴虐。
这双细长眼睛,跟高菩萨如出一辙。
双蒙心中感慨。
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粗糙的男子,想不到,竟然对冯润如此痴情,为了冯润,不惜毁了自己。
秋天到来没多久,由冯诞长子冯穆主持的冯氏家族在洛阳立的宗庙建造完毕,作为冯府的女儿,座落典礼的时候,冯润到场了。
冯府宗庙在洛阳东郊处,一个风光旖旎的风水宝地。
规模比平城的宗庙豪华。
高大的厅堂,檐彩绘以香黄色为底色,配简单的旋子图案,雕饰精致。金字匾高挂于正厅,旁边另挂有姓氏渊源,族人荣耀等匾额。里面的摆设,几,案,橱,柜,台架,屏风,用材莫不是檀、楠、沉香等上等木料。
庭院广阔。
院内假山叠翠,花木成荫,还有幽静的长廊,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的亭台楼阁,环境清幽雅致。
冯诞的长子冯穆,只得十四岁。
少年老成,青春的嫩脸还有着孩子般的稚气,但眉目凛凛,紧紧抿着的双唇有着一股男子汉的强悍而不可侵犯的傲气。
尽管年龄不大,但作为长房长孙,因父亲冯诞已去世,由他袭祖父冯熙爵,为长乐郡公,后因避袁贵人所生的三皇子元愉封,改扶风郡公。
他理所当然担当起冯府的责任。
冯府宗庙座落典礼,由冯穆主持。
作为长房老夫人的长乐公主带着冯诞的众小妾和众孩儿们来了;二房冯修,三房冯聿,四房冯夙,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到来;出嫁的女儿只有冯润,冯清,冯令华在洛阳,冯润和冯令华都到场,而冯清已出家,六根清净两耳不闻尘世事,自是没来。
除了冯夙一家子和冯令华,其他的人对冯润极冷漠,表面上客客气气,该行的礼数还要要行的,之后敬而远之,闲话没多一句。
就是冯穆,也有意将冯润冷落。
冯润也不在乎。
常姨娘也来了。
常姨娘从平城到洛阳的时候,自冯府带来了好几个下人。这些下人之中,有落依的娘亲,还有哥哥嫂子,妹妹他们一家则留在平城,而落依的爹爹,早些年已去世。
因为落依在深宫中,出宫一次不容易。这次冯氏家族在洛阳立的宗庙座落典礼,常姨娘也把他们带来了。
落依好几年没见到他们。
远远见到,顿时泪水哗啦哗啦的流。跑过去扯了她娘亲的衣袖,望着头发半花白,满脸皱纹的她,叫了一声“娘”,不禁便哽咽了起来。她的哥嫂见状,也红了眼眶。
寒香在一旁看得好生羡慕。
轻叹:“有家人真好。”
双蒙问:“你的家人呢?”
寒香惆怅:“我很小的时候被父母卖到冯府,之后就没见到他们,他们的模样儿我早已忘记了。”
冯令华许久没进宫,见到冯润格外亲热。
拉着她,噼里叭啦的说了一大堆说。
抱怨元澄太忙,自从元宏南征后,他协助太子元恪辅政,整日忙得不可开交,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通常天没亮就出门了,三更天后才回到家。
还抱怨家里所有的事情全落到她头上,大到生老病死,小到针头线脑,一家子上下等人的吃穿用度,还有与外界的迎来送往,都由她操心,想到宫中去探望冯润,却抽不出时间来。
冯令华说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停下来。
无意中一转眼,这才发现站在冯润身后内监打扮的高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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