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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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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夙抱头鼠窜,赶紧躲开了。
冯润又再骂:“主上不砍你的人,是砍我的头!如果不是你瞎了眼看上那个寡妇陈留公主,非要娶她不可,怎会生出这等事来?如今好了,她跑去悬瓠,肯定是找主上告状,定会说出我跟高菩萨的事来。都是你这混球,把我和高公子害惨了!”
“二姐——”冯夙眼巴巴的问:“那怎么办才是好?”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才是好?”冯润沮丧。
冯夙急得直挠头,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到这边,嘴里一个劲的唠叨:”怎么办才是好?怎么办才是好?“来回走了好几次后,他忽然想起了一事来,一拍脑门道:“高公子不是净身了嘛?主上就是信了陈留公主的话,可回来一看高公子是真的内监,他自是不会再说些什么了。”
冯润捧着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嘴里嘟哝道:“我哪里知道主上会不会再追查下去?以主上的聪明,难保不能查出些什么?”——到底,还是心虚,理不直气不壮。
冯夙缩了缩脖子。
巴眨着眼睛,六神无主又再来一句:“那怎么办才是好?”
“还能怎么样?”冯润抬起头来瞪他一眼:“听天由命了。阎王让你三更死,你以为你能活得五更?”
高菩萨也不懂什么时候回宫,冯润根本想不出一个好注意来。除了听天由命,也别无他法。
☆、第183章 不外是个小女人
过了两日,高菩萨还没回来,倒是常姨娘来了。
看到屋里周围没人,神神秘秘的塞给冯润一样东西:“润儿,这个你要好好的收着,千万别给人看到。”
冯润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偶。上面写着元宏的生辰八字,用红绳紧勒缠绕着,并在肝脏部位插满了针。
冯润一愣:“娘,这是什么?”
常姨娘偷声道:“这是主上的人偶。我昨天去找了一个法术很高明的仙人,千求万求,嘴皮几乎要说破,还给了十两金子,仙人才愿意为我办事,——呶,照着陛下的模样儿做一个人偶,把他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用红绳紧勒缠绕,在肝脏部位插满了针。仙人昨天晚上施展了大半晚的邪术,对着人偶又唱又跳,又是喷火,嘴里念念有词,把主上咒死。润儿,只是主下死了,你和夙儿才会平安没事是不是?”
冯润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娘,你说什么?”冯润大声道:“你竟然让人施邪术,要将主上咒死?”
常姨娘赶紧“嘘嘘”了两声,连忙跑到窗口前往外面张望,接着又跑到门前往张望,看到没人偷听她们说话。还好,门外站着的是落依和寒香,没有别的人,常姨娘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赶紧把门口关上了,又关上了窗口。
拍拍胸口,嘴里一边埋怨:“哎呀润儿,你别嚷嚷这么大声,万一给别人知道了,落到主上耳中,你还要不要活命?”
冯润没好气:“你找人做邪术的时候,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给主上知道了,不但你活不了命,连夙弟那些小妾还有儿女们,都会被砍头?”
常姨娘低声道:“润儿,我不是为你和夙儿着想嘛?”又再道:“那个仙人很灵的,做邪术从来没有失过手。润儿你想想,如果主上死了,那你不就是成了太后?到时候谁敢管你呀是不是?当年的太皇太后,也不是没人能管得了她?她想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就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有谁多嘴说一句,就让他人头落地!润儿,只要主上死了,你就是我们北魏国最威风的人了,你跟高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那个陈留公主,她敢说不嫁给夙儿,就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看她还如此嘴硬不?”
冯润直跺脚:“娘,你不是帮我,你是害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冯润吓唬花容失色,赶紧将手上的人偶往床下一扔。
常姨娘也惨白着脸,心惊胆战。
两人齐齐往门口看去。
开门进来的是高菩萨,他上山采药回来了。看到常姨娘和冯润,纳闷:“怎么把门和窗口都关了,我还以为房间没人。”
常姨娘赶紧道:“天有些冷,我怕凉着,所以关上了门窗。”话刚说出口,她就有些尴尬,尽管是深秋,天气有些凉,可压根儿没冷。赶紧自圆其说:“嘿嘿,人上了年龄,有一点点风吹就受不了。”
冯润心烦意乱。
赶她走:“娘,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如今我没心情。”
常姨娘张张嘴巴,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到高菩萨在旁边,也不好说,只得悻悻地走了。
常姨娘刚刚离开,冯润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高菩萨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笑问:“润儿怎么啦?脸色如此灰败,一副大难要来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儿?”
冯润绷紧神经,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禁热血往上涌,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慌,蔓延了全身。
她哆嗦着,把陈留公主拒婚出逃,还有常姨娘找仙人施邪术咒元宏死一股脑儿说了。未了她扯着高菩萨的衣袖,六神无主道:“高菩萨,你说该怎么办?”
高菩萨倒也冷静,给她分析:“陈留公主逃到主上那儿,告状是免不了,她大致会向主上说两点:一,你强迫她嫁冯夙;二,说你我之间的事。第一点并不是什么事儿,你不但是皇后,还是长嫂,你作主为陈留公主婚姻,也没什么过错,想想你的婚姻,还有陈留公主第一次婚姻,也不是家人作主?当事人就是不愿意,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嫁了?至于第二点,想必主上也是半信半疑,回来后肯定要追究,还好我已净身,如果身边的人统一口径,不泄露出半点实情,再者有太子殿下任城王爷甚至废后冯清为你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大不了主了为了避疑,把我赶出宫,不让我在你身边而已。”
冯润听到如此一说,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高菩萨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对身边的人大施贿赂,反复叮咛,软硬兼施,不让他们胡乱说话。”又再道:“常姨娘找仙人施邪术之事,晚上我会到冯府,亲自找你娘和冯夙,让她不再找那个仙人搞巫蛊之术,并让仙人把所有的东西全烧掉毁,不留一点痕迹。”
冯润点点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高菩萨在,没什么事情办不了的。
前方又再传来了军情。
元宏率领六军,到了洛阳附近的时候,又再接到军情,漠北高车部族叛乱,——高车部落,是被柔然国派遣西征的部落之一。
柔然国是鲜卑族的一支。
历代可汗都对外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战争,并使国家在战争中不断发展壮大,成为一个疆域广大、军事实力雄厚的大国。后来被北魏军的屡次大举进攻,国力大受影响,一步走向衰落,再到后来,柔然国统治集团内部发生内讧,不得不向北魏投降。
如今柔然国部落之一的高车部族叛乱。
于是元宏带兵赶赴漠北,到达邺城的时候,负责北方军政事务的江阳王元继派人送来消息:叛乱已定,叛军首领袁纥树者业已投降。
然而元宏在邺城不幸又再病倒了,十多天不能引见侍臣,经过急救,再次转危为安,于是在邺城休养。
高菩萨想出一计来,对向冯润道:“润儿,你趁这个机会,以皇后特使的名义,派出几位信得过的心腹,前往邺城。表面上是探望主上,关心他的病情,实质是暗中打听情况,看陈留公主到底告了什么状,主上的反应如何,这样我们就有所准备。”
冯润对高菩萨言听计从,立马答应下来。
她派了双蒙,小黄门苏兴寿,还有另外三位对她忠心耿耿的内监,前往邺城探望,慰问元宏。
一个月之后,双蒙等人回来了。
双蒙笑得满脸春风,喜滋滋对冯润道:“奴才到邺城,见到主上后,便偷偷暗中向人打听,得到了确实消息。主子,你猜得不错,陈留公主果然跑到跟主上告状了。一见到主上的面,就跪下来痛哭失声,哭诉着道,皇后娘娘欺负她是个寡妇,她已立志守身不再嫁人,可皇后娘娘却要强迫她嫁给不学无术的冯家四公子,她宁可死也不从。主上看到陈留公主哭得稀里叭啦的,就心软了,答应她回到洛阳后,为她解除毁约。”
冯润紧张地问:“后来呢?”
双蒙继续说下去:“后来陈留公主就开始说主子的坏话,说主子不要……呃,不要脸什么的,把一个姓高的假内监弄到宫中,整日寻欢作乐,淫……呃,那个乱后宫。还好主上不相信陈留公主,当场斥责她,说就算皇后强迫她跟冯家四公子成亲,可也不能够如此造谣惑众,别人不知道皇后的性子他还不知道么?结果陈留公主一生气,就回着她的随从回平城去了,发誓再也不回洛阳宫。”
冯润眉开眼笑。
还好,元宏不相信陈留公主。
高菩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禁不住心生醋意来。眼睛一斜,对冯润咧嘴调笑道:“看来他爱你,倒是真心实意,听不得别人说你半句不好,一心维护你,做到这样,也不容易了。”
冯润不以为然。
撇撇嘴道:“那又怎么样?他再爱我,还是给不了安全感给我。”
高菩萨吊儿郎当的坐在她对面,翘起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继续跟她抬杠:“他让你做了他的皇后,还给不了安全感给你?”
不说这事还可,一说冯润就忍不住一股怨气:“我这个皇后,他给我做,可不是真心实意给的。如果不是高照容死了,哪里会轮到我?他再爱我,也不会为我的处境着想。”
对于这事,冯润一直耿耿于怀,也就是通过这事,冯润就清楚知道,元宏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样爱她。特别是高菩萨进宫后,他对冯润的无怨无悔付出,让冯润感动,更觉得元宏对她的爱,比起高菩萨来,根本算不得了什么
对于爱,女人跟男人的想法不同。
特别是元宏,作为一国之君,想问题往往以大局为主。而冯润,不外是一个小女人,为着自己着想,自是理所当然。
高菩萨明白这点。
可冯润并不明白。
☆、第184章 把落依许配给他
因为双蒙的消息,冯润悬着的一颗心终落了下来。
刚好元恪亲自带人送来了几盆晚菊,大朵大朵的,开得极是艳丽,点缀着福熙宫的景色,冯润极是喜欢。更令冯润惊喜的,是春生和秋儿让人从平城捎来了十几坛新酿的葡萄酒,高菩萨全搬到宫中来。
春生和秋儿如今已有七个儿女,可谓是儿女成群。
当年冯润疼爱的瑾萱,也有十一岁了,过了三五年,也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岁月真是催人老,一转眼,冯润也快要三十岁了。
冯润一边看着瑾萱写给她的问候信,一边感慨。
当年冯润教瑾萱读书写字,如今倒派出用场。她不但字写得娟秀,也能画上一手好画。给冯润信的同时,也附上一幅全家画。
画中的春生和秋儿模样儿老了不少,但相依相偎在一起,一脸幸福。瑾萱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明媚少女,笑得极是灿烂,她的弟妹们在一旁嬉戏打闹,看着画,也感觉到他们欢快的笑声。
落依站在冯润身旁,也盯着画看。
满眼的羡慕。
喃喃:“秋儿真是幸福。”
当年,只得四岁的她就到冯润身边伺候三岁的冯润,陪她一起玩耍。四年后,六岁的秋儿被卖到冯府,之后也到了冯润身边伺候。
主仆三人,是在一起长大的。
那个时候的冯润,古灵精怪,智计百出,肆意,率性,我行我素,令长辈关疼不已,在冯府不大受人待见。但她对落依和秋儿却极好,不敢说是如姐妹般,但说如亲人般不以为过。
无论是落依和秋儿,都打心眼里感谢。
为了给盛开的菊花和香气扑鼻的葡萄酒应景,高菩萨找来了十来斤大闸蟹,让御膳房煮了,捧到懿祥宫来。
一边赏菊,一边喝葡萄酒,一边吃大闸蟹。
好不惬意。
思烟是懿祥宫的侍婢,擅长舞蹈的夜蓝,为众人跳了一曲《响屐舞》。
在一个大缸上面铺木板。穿了一身绿色衣服的思烟站在上面,那绿,嫩得能滴出水来,就像春天里的颜色。她腰系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上面挂着十来个铃铛环佩,脚下,则是一双红色特制的木屐舞鞋。
思烟在大缸上面铺木板上婆娑起舞。
婀娜的身姿,时而旋转,时而弯腰,时而起跃,舞态飘忽轻柔,裙角飘扬,水袖翻飞。
红色木屐舞鞋踏在木板上,发出沉重的“铮铮嗒嗒”回声,腰间的铃铛环佩则是清脆欢快的“叮叮当当”,两种声音相互交织,别有一番韵味。
冯润看得兴致勃勃。
高菩萨却是直皱眉。
冯润笑问:“怎么啦?思烟跳得不好?我觉得不错啊,尽管没有乐曲,但木屐舞鞋和铃铛环佩的声音,比起乐曲来还要动听。”
高菩萨道:“这舞不吉利。”
冯润不解:“怎么不吉利啦?”
高菩萨将杯中的葡萄酒一干而尽,然后道:“这《响屐舞》,是春秋时期西施所跳。越王勾践为向吴国复仇,使用了美人计,把美貌惊人的西施送给错庸好色的吴王夫差。《响屐舞》是西施所创,在御花园的一条长廊中,把廊挖空,放进大缸,上面铺木板,然后西施脚穿木屐,裙系小铃,在木板上翩翩起舞。因为这绝妙的舞姿,让吴王所迷,终日沉溺在歌舞和酒色之中,不理朝政,荒废了政务,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最后越王勾践趁机发兵打败了吴国,夫差被迫自杀。后人认为,《响屐舞》中木屐和铃铛所发出来的靡靡之音,是不吉利之音。”
冯润失笑:“高菩萨,你什么时候烃得如此多愁善感?你不是吴王夫差,我又不是西施,——呃,还有这舞又不是我所跳。就算是不吉利的靡靡之音,又与我们何干?”
高菩萨一听,觉得也是。
不禁咧嘴一笑。
一旁的伺候的夜蓝给高菩萨倒了葡萄酒,高菩萨拿起了杯子,与冯润一起喝了。
冯润到洛阳宫后,夜蓝便在身边伺候。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稳重踏实,颇得冯润信任。近来冯润有意让她替代落依,很多重要的事交给她去做,而夜蓝也不负所望,冯润极是满意。
正在赏菊喝葡萄酒吃大闸蟹间,冯令华来了。
远远一见,便笑道:“二姐还真懂得享受!如此有趣儿的菊花宴,也不叫上我,还好我不请而来,刚巧遇上了。”
高菩萨听到双蒙进来禀报,早已站了起来,立在一旁。——如今他的身份,不外是一个身份地位你下的内监,跟冯润这个尊贵的六宫之主平起平座,落在冯令华眼中会让她生疑。
冯润打了一个响指,嘻嘻笑道:“本来是偷偷摸摸偷着乐的,不想偏偏给你遇上了。”
冯令华来是给冯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冯令华把冯润托负她给落依找一个忠厚老实男子之事告诉了元澄,元澄记在心了,百忙之中留意,竟然还真找到了一个。
那男子,是元澄属下的一位远亲。
姓卫,名励,今年刚好三十而立之年。
他是个孤儿,年幼时父母双亡,靠着亲戚的救济,顽强活下来。尽管家中一穷如洗,却是勤奋好学,少年时,常常跑到一家私塾的窗口前,听私塾教书先生教书。教书先生看到他这般好学,又聪明伶俐,倒也喜欢,就免费教他读书识字,为了报答教书先生,卫励不时上山砍柴,挖药材,设陷阱捕捉猎物,把这些东西送给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是一位鳏夫,生活清贫,靠教村中几个孩子读书维持生活。膝下有一女儿,年龄跟卫励相当,教书先生看到卫励人品不错,就把女儿许配给他。
只是教书先生女儿命短,嫁给卫励没多久,因为一场病没钱请郎中医治,就没了。卫励也没再娶,奉养教书先生,尽忠尽孝。教书先生去年也去世了,卫励继承岳父之业,在乡村做私塾教书先生。
冯令华对冯润道:“任城王爷亲自去见卫励,回来之后对我说,他人品极好,为人真诚谦和,除了家徒四壁之外,就没挑出什么毛病出来。”
冯润笑道:“人好就行,穷没关系,大不了我给落依多些陪嫁,包管他们能够衣食无愁。”
因为不放心,冯润还让高菩萨出宫去打听一下
高菩萨回来后,对卫励的评价也是不错,值得让落依托付终身。
于是冯润下懿旨,召见卫励。这卫励,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脸色有些青白,因为又高又瘦,总想努力地低下点来,这使得他的背稍微有些驼,但并不影响他清秀的五官,儒雅的气质。
见到冯润,诚惶诚恐跪下来磕头:“小民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不安归不安,但还是知道分寸。
毕恭毕敬,目不斜视,没失礼数。
冯润对他挺满意。
当场给他赐婚,把落依许配给他。
落依不愿意离开冯润,哭着道:“奴婢不嫁,奴婢这辈子就守夜着主子,奴婢离开皇宫了,谁来侍候主子?”
冯润道:“宫中伺候我的人多着呢,除了寒香,不是还有双蒙高菩萨,还有夜蓝和思烟她们?特别是夜蓝,她挺能干,对我也挺忠心,办事能力不比你差。落依你放心好了,你离开了皇宫,我也一样过得好好的。”
落依哭道:“主子——”
冯润打断她:“这事我定下来了,你多说也没用。”又再道:“前几年,我把秋儿嫁给春生,如今她过得不知多幸福。如果我把你嫁出去,过了三两年,我也是要给寒香寻个好人家,把她也嫁了。你们对我好,我都念着,我把你们当了亲人,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开心了。如果实在舍不得我,以想着我,也可以回宫中看看。”
“奴婢不想离开主子。”落依哭得一塌糊涂:“求求主子,就让奴婢留下来,侍候主子一辈子。”
“我三岁那年你就侍候我,如今已有二十六个年头。”冯润道:“你的前辈子陪在我身边,下辈子就应该为自己而活了。”
落依抹着眼泪:“主子——”
冯润又再打断她:“落依,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着想。”她道:“你嫁给卫励,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带出宫去。之后我让冯夙给你娘亲你哥嫂还有他们的孩子放出去,让他们不再为奴役,自谋生路,——高菩萨在外面以你的名字为你们购买几十亩田地,以后你和卫励,还有你的家人,可以相依相守生活在一起,自食其力,不再做仰望别人的鼻息过日子。”
落依一听,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扑通”的跪下来。
冯润不但为她着想,还为她的家人着想。落依想到自己的娘亲,还有哥嫂,以及三个侄子侄女,就无法拒绝这婚事。
她就是没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着想。
落依哭成了个泪人。
她朝冯润磕头,哽咽道:“主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这辈子奴婢无以为报,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偿还主子的恩情。”
冯润微微一笑:“如有下辈子,你也不用做牛做马报答我,你仍然做我的侍婢伺候我好了。”
她赏给落依金银,珠宝,绸缎,布匹,香料,瓷器,直装了十几个大箱子,用了五辆马车再装完。
落依对冯润行大礼,三跪九叩。
依依不舍。
寒香在一旁,也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第185章 还真是杞人忧天
晚上,高菩萨搂着冯润,坐在窗口前看星星看月亮。
“润儿——”高菩萨道:“你这么着急把落依嫁出去,是不是担心些什么?”
冯润依在他怀里,嘻嘻笑:“你倒是聪明,什么也满不过你的一双眼睛。”她道:“尽管你把事情安排得很好,天衣无缝,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不安。我怕我出什么事儿,到时候会连累落依,就想着趁我现在还有能力,趁早把落依的终身大事安排好了。毕竟,她陪了我这么多年,对我忠心耿耿,我早已把她当了家人看待,我不想她跟着我受苦。”
高菩萨给她捋了捋她额头上的碎发,声音平静而温和:“你都说我把事情安排得天衣无缝了,又能出什么事儿呢?”
冯润道:“我预防万一嘛。”
高菩萨轻摇头:“你是杞人忧天。”顿了一顿,又再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不是人力可强的,多想也无益。还是听天由命好了。”
冯润“嘿”了声。
高菩萨抱着她,长时间的保持姿势不动,半边身子有些麻木。于是他双手抱了她的腰,把她的身子挪到另外一边膝头上,随后眯起了眼睛,慵懒地把半个身子往椅背上靠。
冯润坐在他的膝头上,晃荡着一双脚。——曾经,她也是这样的坐在元宏的膝头上,也是这样的晃荡着一双脚。
如今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想到元宏,冯润的心有说不出沉重。
甩了甩头,努力把元宏自脑海中甩出去。她侧头看高菩萨,发现他正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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