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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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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料想到有这么一天,早已为自己做准备。按理他不必受一番折磨,经严刑拷问,受皮开肉绽之痛,在被抓的那刻,就可以轻松了断自己。但,他为了能见上冯润一面,为她说上一堆开脱的话,把所有的过错全揽到自己的身上,他生生忍受了下来。
他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为冯润想着。
冯润呆呆的看着死了的高菩萨。
一种绝望致死的悲伤,如野草般在她心里疯长着。浑身紧张,心颤肉跳。忽然觉得异常难受,一口气闷在胸口,喘不过来,这使她头昏目眩,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终于眼前一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冯润发现自己还在含温室的书房,身子伏在椅子上。
元宏坐在桌子前,低头看奏折。
其余的人都不见了,整个书房就得冯润和元宏两人,周围静悄悄的,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看到冯润醒了,元宏抬起头来看她。
目光仍然很冷,眸子深处有着不见底的寒光,但那股萧杀之气却没了,情绪也平静了不少,甚至眉眼间有一股淡淡的哀伤。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冯润——”他连“皇后”都不叫了,而是直接叫名字,他道:“朕可以容忍你在宫中蛮横霸道,肆意妄为,也可以容忍你的各种无理取闹,但朕就是无法容忍你的背叛,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显然,他并不相信刚才高菩萨的话。
当然,以他的精明,岂是高菩萨那些话可糊弄得了?
冯润望向他,没说话。
嘴角却溅出一丝冷笑。之前的惶恐,慌乱,全然不见了。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既然高菩萨已死,既然元宏观将她治罪,既然横竖躲藏过,冯润已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大不了人头落地。
大不了到地狱去找高菩萨,跟他双栖双飞。
冯润的嘴角溅出的不屑冷笑,落到元宏眼中,他好不容易才能平下来的心绪,再次被激怒。
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冯润走近。
随后站在她眼前,盯着她看。漆黑的眸子有一种冰封般的锐利光芒,这光芒比夜里的狼还要令人心悸几分。
他冷不防的就伸出了手,用了极粗暴的动作,拽着冯润的胳膊,猛地把她自椅子里拽了起来,随即又极粗暴的把她拉到身边。
冯润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神情倔强。
元宏伸出了另外一只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这么一拽一拉一捏,冯润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痕,又再渗出了许微的血来,刺疼感再次朝她袭来,可元宏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把她的下巴捏得越紧,越用力。
他的身体紧紧地逼着她的身体,他的脑袋紧紧靠着她的脑袋,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冯润也没反抗,一动也不动。
眼睛对着他。
两人像了石雕那样站着,不说话,也没有动,变这样互相对视着。冯润的目光很倔强,倔强之中又带着一股仇恨。元宏的目光灰暗阴森,冰冷如寒霜。
☆、第190章 这到底是谁的错
周围很静,静得令人窒息。
终于,元宏的一张脸变得有些狰狞,嘴角拉了下来,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里喷射出来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他咬牙道:“朕爱你,宠你,把你当了手心上的宝,可你为何还要背叛朕?到底,为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证据确凿,冯润再狡辩已是无济于事。
冯润豁出去了。
她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当下仰起头来,笑了,笑得歇斯底里,边笑边道:“妾为什么要背叛你?这话问得好!你说你爱妾,宠妾,把妾当了手心上的宝,那你可曾想到,当年妾被太皇太后下了药,遣出宫,连冯府的家门也不能进,只好孤苦伶仃在郊外杳无人烟的宗庙里,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那时候你在哪儿?在宫中跟别的嫔妃风流快活,生下一大堆儿女。就在妾奄奄一息就要去见阎罗王的时候,高菩萨出现了,救活了妾,在宗庙里陪妾渡过了七年难熬的时光,如果没有他,妾又岂能活到现在?”
元宏捏着冯润下巴的手不觉松了松。
冯润说得对,如果当年不是高菩萨相救,她早就死了。元宏可以想像得出来当时冯润那悲伤绝望的情景。
那个时候,冯润根本就没想到,她还能再次回到宫中。她跟高菩萨苟且,也不能说是背叛元宏。
毕竟,是元宏放弃她在先。
冯润又再道:“当年在平城宫,有太皇太后在,你可以说,你是身不由己,无法作得了自己的主。可后来妾到了洛阳,你是作得主了吧?那个时候,冯清是乒乓,她在宫中打压妾,欺负妾,甚至联合废太子,还有高昭容,一次又一次要将妾置于死地,还好妾命大,逃过了。妾好不容易盼到冯清从皇后位置上摔下来了,可皇后第一人选不是妾,而是高照容!陛下,那个时候你可顾及妾?你明知道,妾跟高照容水火不容,有妾没她,有她没妾,你可还是执意的将从从代北迎回来,要立她为后。你可知道,当时妾对你是如何的失望?甚至妾还后悔,妾不应该到洛阳,应该跟高菩萨私奔的,高菩萨给不了妾荣华富贵,却能够给妾一生安稳,愿意跟妾一生一世一双人。”
元宏捏着冯润下巴的手又再松了松。
冯润道:“高照容没能回洛阳,她在路途中被人刺杀了。陛下,你青红皂白就怀疑妾是幕后指使人,喝醉了,到福熙宫来,指着妾骂:朕错了,朕真不该这样宠你,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不但在宫中横行霸道,飞扬跋扈,甚至连杀人的事情都干了。冯润,你为了能当上皇后,冷酷,残忍,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冯润,你太可怕了!朕真后悔,把你再接回宫中来,朕应该把你留在平城冯府宗庙,任你自生自灭!——陛下,你可知道妾当时万念俱灰的心情?形容‘哀莫大于心死’也不为过!妾捡了你打碎的茶壶瓷片,狠命地往左手手腕割去,当时想,既然你不相信妾,妾不如死了去,死了,便是一了百了。”
元宏颓然。
终放了捏着冯润下巴的手。
冯润继续说下去:“你率兵南征。妾在宫中,冯清用了当年太皇太后留下的传尸病毒粉,给妾下毒,妾像十几年前生命垂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陛下,你派人调查妾跟高菩萨的奸情时候,可有人对你说起妾病得几乎没命?高菩萨知道了,冒死进宫救妾,为了妾,甘愿净身为内监。这些年来,妾寂寞,孤苦,无助,甚至绝望的时候,陪在妾身边的人不是你,而是高菩萨。高菩萨在死的那刻,还护着妾,他爱妾,永远是多过爱他自己!”
元宏点点头。
不怒反笑:“好!好得很!那高菩萨,竟然对你是如此的痴情,朕自愧不如!”眼神茫然,喃喃:“当年皇祖母说得对,朕真令她失望,竟然为着一个女子痴情,为她而迷失自己。这世界上,男女之情是最不可捉摸的事物之一,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说完后元宏不再理冯润,走出了书房。
刚刚走出书房门口,元宏嘴里的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广陵王元羽,彭城王元勰,北海王元详,见状大惊,顿时齐齐冲上前扶了他:“陛下——”
元宏摇摇头,声音苦涩:“朕不碍事。”喘了一口气,又再道:“里面那个女人,要把刀插在朕的心口上!你们进去,好好拷问她,不要顾及朕的情面!如果她还有半点羞耻之心,就应该自己自行了断!”
元羽,元勰,元详三人面面相觑。
元宏甩开他们的手,步伐蹒跚,向前面走去。元勰和元详略一踌躇,也跟着走过去,倒是元羽,进了书房。
冯润站在原地没动。
她的左手抚摸着右手的中指,那圈淡白,是因为长期戴了高菩萨送的紫金藤指环而留下的印记,她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但眼睛,紧紧盯着刚才高菩萨躺下的地方。
那儿很干净,什么也没有,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想到刚才高菩萨抬起头来望她的那一眼。那一眼,带着决绝,却是那样的依依不舍,他要把她的模样永远烙在脑海中。
冯润眼角的一颗眼泪,落了下来。
她这辈子,只欠了高菩萨的,他死了,她已无法偿还。
元羽走到她跟前,看着她。书房里所发生的一切,他和元勰元详站在外面,全听到了。
“皇后娘娘——”他问:“你有没反悔你所做的一切?”
“有!”冯润声音木然地回答:“当初我就不应该离开平城到洛阳来,应该跟高菩萨私奔的。”
元羽又再问:“你爱高菩萨?”
冯润侧侧头,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我爱不爱高菩萨,——也许爱,又也许不爱。但高菩萨对我好,我很感动,也很受用,他让我觉得安全和温暖,而主上却给不了我这个感觉,主上给我的,却是担惊受怕,失望与哀伤。也许,我和主上重新在一起是个错误,我要的东西,主上给不了,主上要求我做的,我又做不到,到头来只有彼此伤害,两败俱伤。”
元羽叹息了声:“也许,这便是命。”
这时候白整进来,对一恭手:“皇后娘娘,主上有令,让你离开金墉城,回洛阳宫。”
冯润斜眼看他。
想到刚才他对她的狠劲,心中就冒出一股气来。当下就冲上前,狠狠地端了他好几脚,直把他端到翻滚在地上。
冯润骂:“也不过是一个狗奴才!把九节鞭藏在我身上,陷害我,是不是很过瘾?”
白整趴在地上不敢吭声。
冯润又再赶上前去踢了他一眼,骂:“狗奴才!”这才甩袖而去。离开的时候,身上掉下来了两样东西,发出了很清脆的两声响。
可冯润看也没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元宏再回到书房的时候,那两样东西还在地上,是赦免金牌和狼型雕刻玉佩。
玉佩已破碎,原本偎依在一起的一雌一雄的两头狼已分离,各摔一边,遥遥地相对着。
元宏将玉佩拾了起来,将那分离的一雌一雄的两头狼紧紧握在手心里。只觉得心如刀割,无限的伤痛。
元宏恨冯润对他的背叛,恨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却不曾想到,冯润更恨他。恨他对她的关心不够,恨他不为她着想,恨他不够爱她,恨他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没陪伴在她身边……元宏更想不到,他跟冯润,曾经那样相爱的两个人,如今竟然落到了彼此仇恨彼此伤害的局面。
这到底是谁的错?
他?还是冯润?抑或,是命运?
元宏想起他六岁那年,在书斋里面刻苦读书,四岁的冯润嘻嘻笑走进去,到他跟前。把手中的梨子递给他:“这位小哥哥,你肚子饿不饿?这梨子给你!”又再道:“梨子可甜了可脆了,咔嚓咔嚓的,小哥哥我没骗你,真的。”稚声稚气的“小哥哥”,温暖了他的心,让他软化。
她踮起脚尖用衣袖为他抹去眼泪,安慰他:“小哥哥不哭不哭,有我陪着你呢,不哭不哭!”
元宏还想起,他十六岁那年,为了见到冯润,在冯诞娶亲那天,穿了便服,到了冯府。
多年没见,十四岁月的冯润,愈发出落得楚楚动人。
她古灵精怪,顽皮如常,跟冯姗开玩笑,寻她开心:“三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是粗鲁强悍型的男人?还是温柔细腻型的男人?说来听听,我给你参考参考。”
之后伶牙俐齿跟冯清吵架:“五妹,你不龌龊!整个天底下,就你六根清净,哪怕是一双手,也保持着冰清玉洁。有本事,你长大后不嫁男人,出家当姑子去,苦终受尽修正道,不染红尘白莲花,清雅如玉美无暇,让男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发现了站在竹林旁一直看她的元宏。
那个时候,她认不出他来。
戏谑地对他凶神恶煞一瞪眼,然后是皱鼻子,接着是冷不防把舌头长长伸出来,翻着白眼,学了吊死鬼恐怖的样子,给他一个大鬼脸。
这可爱的模样,很多年过去了,依然鲜活得印在元宏脑海中。午夜梦回,还常常梦到这个表情,然后他在梦中笑出声来。
他曾对她说过:“润儿,朕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朕都不会伤害你,朕会尽自己能力,护你周全。”
她曾问过他:“陛下,你可否爱妾?”
他答:“爱。”
她又问:“有多爱?”
他答:“很爱很爱。”
她继续问:“很爱很爱是有多爱?”
他再答:“爱到只想跟你永远在一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不依不饶,又再问:“陛下,如果妾老了,人老珠黄的时候,你可否还记得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他又再答:“你老了,人老珠黄的时候,朕也是白发苍苍了。老头子配老太婆,天设地造的一对儿。”
☆、第191章 这叫做礼尚往来
那个时候元宏的愿望,是跟冯润永远在一起,两人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在白发苍苍的时候,相互搀扶着,坐在亭子里,一起看日出日落,看星星。两人相依相守,相互温暖,回忆着曾经走过的美好时光,握着彼此的手,永不分离。
如今,这愿望落了空。
元宏这一想,有着万箭穿心的感觉。
终于忍不住,胸口一阵腥热,口中一甜,“噗”的一声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血飞溅到地上,艳丽得像一朵诡异的花。
元宏病倒了,身体每况愈下。
甚至有好几天卧病在床上无法起来。
太医诊断后道,元宏长期忙于政事,又南征北战,旅途劳累,体内积了一股寒毒之气,加上这段日子来,心力交瘁,忧郁于心,脾气郁结,中焦气滞,水谷不化,因此影响到五脏,以至五脏不通达,损伤严重。
元勰在身边侍奉医药,昼夜不离左右,饮食必先尝而后进,蓬首垢面,睡不安席,甚至向天乞求,希望把自己的阳寿赐予元宏。
元勰跟元宏感情深厚。
他刚出生母妃便去世,是由元宏一手带大,向来敬重元宏,两人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父子。这些年元勰来在南伐战场上屡建奇功,元宏对他越发倚重信任。
吃了太医开的药,休养了好几天,元宏身体才有了好转。
此时高菩萨,双蒙,童兴,张尚,妖婆五人被处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洛阳宫。众人都在翘首以待,想必没过多久,冯润便会自皇后之位跌下来吧?
有投石下井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事不关已只看热闹的。——真正对冯润关心的,也不外只有罗贵人而以。
她念着多年前在方山,与旧情人幽会,当时还是充华的袁贵人的揭发,是冯润仗义地出手帮了她;她也念着这些年来,无论是在增城宫,还是在洛阳宫,冯润不曾为难过她,还对她多有关照。
她到懿祥宫来看冯润。
短短的几天时间,冯润苍老了不少,瘦得不成样子。蓬头垢面,素面朝天,脸如白纸,瞪着空洞的眼睛,身体木然的蜷缩成一团。
她手中捧了一坛酒,不时往嘴里灌。
罗贵人看得心酸,劝她:“皇后娘娘,想开点,日子还长着呢,不愉快的事总会过去的,好好活着总是正事儿。”
葡萄酒喝多了,冯润已有点惺惺醉态。她眯起一双朦胧的眼睛望向罗贵人,凄凄惨惨地笑将了起来:“我的日子不长了,也许明天,又也许后天,我这皇后之位就废。又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这颗脑袋就要从我身上掉下来了,到时候我就是不想到阎罗王那儿报到,也由不得我了。”冯润真的是喝多了,说话舌头打结,含糊不清。
罗贵人安慰她:“主上对皇后娘娘如此宠爱,怎么舍得让皇后娘娘的脑袋从身上掉下来呢?”
冯润伸手捂了心口,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受。此时一颗心极是悲凉,这悲凉透到骨子里去,让使她更是觉得凄楚无助。
喃喃:“他宠爱我?啊是,他以前,曾经是那样的宠爱我,对我说了不少甜言蜜语的话!只是我狼心狗肺,背叛了他,跟高菩萨乱搞在一起,不但损皇家尊严,还让他的颜面也尽失,他砍我的脑袋也是理所当然的。”
仰起头来,将酒坛最后一口酒喝了。
随后将酒坛扔了,扬声:“再拿一坛酒来!”
寒香红着眼眶,把一坛酒拿来了。
冯润接过,打开了盖,却没有立马喝。抬头望向罗贵人,好一会儿道:“你回去吧,这地方不吉祥,呆久了对你不好。以后你也不用专程到懿祥宫来看我,不顾着你自己,也要想想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处境……你的情意,我领了。别因为我,受到别人不待见。”
罗贵人低头,偷偷抹了眼泪。
这个时候,冯润还为她着想,心中不是不感激的。
冯润喝了一口酒,想起一事来:“对了罗贵人,有一事情求你帮忙。”
“皇后娘娘什么事?”罗贵人赶紧道:“皇后娘娘只管开口,妾定会尽力而做。”
“暗中我查一下思烟这个人。”冯润道:“她原本在哪个宫,伺候谁,跟谁的关系最好,和谁走得最近。因为我不方便调查,就麻烦你了。”
“皇后娘娘放心。”罗贵人道:“妾会尽力而做。”
罗贵人离开同多久,元恪便来了。
冯润之事,元恪自然知道。
从头到尾,他都是暗中观察,不发一言,——甚至,也没为冯润向元宏求情,说一两句好话。但他心机极深,素来谨慎,在父皇还没把冯润废之前,他还是坚持到懿祥宫来请安问候,神情仍然恭敬。
他到懿祥宫的时候,冯润捧了一坛酒,已喝了稀巴烂醉。
她半躺在软塌上,闭着眼睛,鬼哭狼嚎的唱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鬼哭狼嚎的歌声,带着深切的悲伤,如泣如诉。
听到元恪一声“母后”,冯润停止了鬼哭狼嚎。
睁开眼睛,醉眼朦胧的望向他,嘻嘻笑,口舌不清道:“恪儿,你来看母后了啊?母后唱得可好听?”
元恪毕恭毕敬回答:“好听。”
冯润呵呵笑,又再口舌不清道:“恪儿,——啊不,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也不用这么费力巴结我,你不是我所生,因为你生母,你一直对我有所怨恨,只是你藏得深,不像四皇子那样形露于色而已,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对我的孝敬不外是做给别人看,——当然,也是做给你父皇看。如今我在你父皇眼中,已是分文不值,日后我这皇后之位没了,我不祈求你能对我多好,不投井下石已经万幸了。”
元恪沉静如水,温声道:“母后,你喝多了。”
冯润是真的喝多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觉视线渐渐地模糊了起来,眼前元恪的一张脸不停地变换,重叠着,周围的景物,一阵阵地扭曲,变了形。
一种极度的困倦感,像是潮水,将她整个人淹没了起来。她喃喃:“是啊,我喝多了。原来葡萄酒,也是可以醉人的。”说完后,便闭上眼睛,很快晕晕沉沉睡过去。
元恪叫她:“母后!母后——”
冯润睡得很沉,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眼角里滚落下来的一滴眼泪,也不知晓。
她也不知道,元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元恪离开的时候,嘴角隐隐带着一抹阴森森的笑。
过了两日是初二,后宫例行参拜皇后的日子,李夫人和郑充华没来,一个借口说头疼,另外一个则说感染了风寒。
冯润手里捧了一坛酒,人还清醒,只喝了半醉。
十几坛葡萄酒,如今只剩下三四坛了。她得省着喝,要不喝完了,就没得喝了。
她眯起一双有点朦胧的眼睛,扫了众嫔妃一眼,冷冷一笑。“我还没倒呢,她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我一日是六宫之主,她们一日就永远在我之下,我也一日能够行使皇后之权。”取了皇后的令牌,交给寒香:“把她们两个宣到懿祥宫,如果有违抗,当即褫夺封号,赐三尺白绫,自行了断!”
没一会儿,李夫人和郑充华到来了。
跪在地上行礼参拜:“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冯润抬眼看她们,慢条斯理道:“你们还知道我是皇后娘娘?我还以为,你们已把我当是死人了呢。”
李夫人和郑充华伏在地上,嘴里道:“妾不敢。”
冯润“哈哈”大笑:“好个不敢!想必你们在我的背后也了嚼了不少舌根,想必也幸灾乐祸,都道我的气数尽了。是啊,我的气数是要尽了,可是,如今还没尽是不是?我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着是不是?”
李夫人和郑充华互相看了一眼,又再齐声道:“妾不敢。”
冯润盯了她们看了好一会儿后,一张脸拉了下来。转头,问寒香:“对于忤逆犯上,无视主妃的嫔妃,如何处置?”
寒香道:“受罚。”
冯润问:“受什么罚?”
寒香答:“轻一点的是掌嘴,打嘴巴,打到出血,红肿,有牙齿脱落为止;还有一种是拶刑,直到十指红肿,血肉模糊;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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